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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祸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余人





寒门祸害 第2055章 林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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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三月如期到来,只是大明朝堂仍旧波诡云谲。
围绕着吏部尚书的去留趋于白热化,自从那日下朝后,各方在背后默默地推波助澜,进而在舆论上坐实黄光升当年意图谋害海瑞。
“哪里有什么隐情,分明就是徐阶想包庇黄光升!”
“呵呵......黄光升都已经将绞绳缠在海青天的脖子上了,你说他是想要救人?”
“不管如何,哪怕黄光升真是被形势所迫,那朝廷亦不能再重用这种奸邪小人!”
......
事情传到京城的士子和百姓耳中,历来对朝堂现况感到不满的民众自然是纷纷指责起来,已然是认定黄光升是一个奸臣。
在舆论之中,历来真相都不重要,而百姓通常都只相信自己想要的“真相”。何况,黄光升在海瑞的事情上,确实是难逃责任。
正是如此,在一些人的推波助澜下,黄光升当初的举动已然是很难再解释得清楚,迅速成为京城百姓和士子所唾弃的对象。
“臣工部郎中佘敬中弹劾吏部尚书黄光升渎职过失......请求革职免官!”
“臣太仆寺少卿**炳弹劾吏部尚书黄光媚上罔利......请求革职免官!”
“臣太常寺少卿罗良弹劾吏部尚书黄光升结党营私......请求革职免官!”
......
京城的官员对黄光升更是不客气,亦是纷纷上疏弹劾黄光升,势必是要将黄光升从吏部尚书的宝座拉下来般,无数的奏疏纷纷飞向了乾清宫。
黄光升即将主持京察,手握正四品以下百官的生死大权,可谓拥有极强的威慑力。
只是令到各方都没有想到的是,很多跟黄光升非亲非故的官员亦是加入了此次的弹劾之列,甚至比敌对势力的官员更加卖力。
事情很快便是水落石出,这些官员知道由黄光升主持的京察不可能提拔自己,加上自己的年纪不小,已然是要借此机会“放手一搏”。
不得不承认,国人的血液中流淌着好赌的因子。
不说他们上疏能不能扳倒黄光升,这换上去的吏部尚书未必赏识自己,但他们还是愿意在这个时候向黄光升落井下石,争取一个有些虚无缥缈的升官机会。
正是如此,作为统率百官的吏部尚书黄光升被现实狠狠地抽打耳光,京城竟然有一百多号官员上疏弹劾于他这位吏部尚书,可谓是创了一个历史之最。
满眼不堪三月喜,举头已觉千山绿。
京城富贵人家的后花园多了色彩后,仿佛在不经觉间,大街小巷的树木亦是慢慢地变成绿色,槐树胡同那棵高大的老槐树显得枝繁叶茂。
徐府花厅,这里已然是高朋满座。
这个难得的休沐日无疑给各方一个喘息的机会,但是谁都没有选择在家里休息,而是借着这个机会默默地聚到一起。
身穿居家服饰的徐阶少了首辅的威严,整个人宛如一个身材矮瘦的教书先生般,正是坐在花厅的上座喝着茶水。
花厅旁边的那个花圃栽种的菊花正是盛开,空气中亦是飘散着一股芳香,只是谁都无心赏菊,而是低头默默地用茶。
此次前来拜访徐阶的官员并不少,坐在这里的是吏部尚书黄光升、户部尚书葛守礼、左都御史王廷、刑部左侍郎钱邦彦、工部左侍郎张守直、礼部右侍郎张居正、通政使吴三乐、吏科给事中胡应嘉等人。
只是这里的气氛显得很是凝重,不论是吏部尚书黄光升,亦或者是吏科给事中胡应嘉,这个时候都是难掩着沮丧之色。
自从徐阶取代严党以来,他们徐党一直掌控着这个朝堂,至今已经有近五年之久。偏偏地,而今他们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
“诸位,当务之急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明举,不能让吏部尚书的位置真被高拱夺了过去!”徐阶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却是率先定了基调道。
黄光升听着徐阶的话后,当即感激地望了一眼徐阶。在享受到天官权力的味道后,特别能够主持此次意义深远的京察,他亦是不愿意放弃在这个时候放弃吏部尚书的宝座。
只是他心里却是清楚,他这位吏部尚书在隆庆心里恐怕是可有可无,而唯一能够帮他度过此劫的人只有徐阶了。
通政使吴三乐轻咳了一声,在吸引到大家的注意后,显得无奈地说道:“老师,我已经极力阻止了,但能够拦截下来的亦是只有几十份!”
通政司是官员和隆庆交流的中转站,这个衙门并没有什么油水可捞,但对于现在复杂的环境已然是一个很是重要的存在。
按着大明的规定,官员的奏疏需要经过通政司进行格式查验,而且查看内容是否有犯忌讳的字眼等,只有合乎条件的奏疏才能通过。
正是如此,吴三乐这一次动用了这一项权力,对着官员上呈的奏疏“鸡蛋里挑骨头”,最终成功地截留下来几十份官员弹劾黄光升的奏疏。
只是这其实是下策,不说根本无法拯救黄光升,那些官员修改后仍然能够继续上呈弹劾奏疏,顶多是帮着黄光升争取一点时间而已。
“仲怀,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徐阶显得满意地望向这个弟子,而是希冀地望向众官员道:“诸位,现在还是想想办法,如何能够妥善地解决这个事情吧!”
这一次来到这里都算是徐党的核心人物,更是大明官员中的聪明人,正所谓:众人集柴火焰高。他之所以将这些多人聚到一起,便是想要聚大家的智慧来解决目前的难题。
黄光升这些天一直在苦思冥想,心里亦是没有想出对策,此时亦是希冀地望向众人。
左都御史王廷思索片刻,便是望向徐阶郑重地说道:“元辅大人,现在当务之急是皇上的态度,争取让皇上支持黄尚书!”
这个话无疑是抓到了核心!虽然隆庆的政治天赋远逊于嘉靖,在朝堂亦是远没有嘉靖的震慑力,但他终究是大明皇帝,是真正决定黄光升去留的那个人。
户部尚书葛守礼等人听到这话,亦是纷纷地跟着点头。
“张侍郎是潜邸旧人,素来足智多谋,定然已经有良策了!”刑部左侍郎钱邦彦微笑地望向对面的张居正,却是选择踢皮球地道。
张居正如何不知钱邦彦的小心思,心里暗骂一声“老货”,却是迎着徐阶的目光拱手道:“老师,我虽进入潜邸两年有余,但跟皇上亦是多于讲学交流!依弟子之见,皇上历来宽仁侍人,想必不会是真心想要对黄尚书免职。故而事情的关键还是在高拱那里,若是高拱此次能够留一手,黄尚书必可无恙!”
虽然他跟高拱同为帝师,但论到情分而言,他其实不及高拱百分之一。现在最大的问题并不是皇上,反而是那位对皇上有极强影响力的高拱。
户部尚书葛守礼等人的眼睛微微一亮,隐隐看到解决问题的一抹曙光。
“为师在昨日已经尝试私底下跟高拱沟通,甚至要跟他进行交流,但却无果!”徐阶喝了一口茶水,压抑着心中的愤怒道。
以他的政治智慧,他如何不知道问题的关键在于高拱。故而在权衡再三后,他还是放下面子去找了高拱,甚至做好了进行利益交换的准备。
虽然他早知道高拱目中无人,但还是没有想到高拱打一照面便是直接下逐客令,已然是没有跟他交易的打算。
却不知高拱是性情使然,还是已经惦记了吏部尚书的宝座,令到他纵使已经摆着最温和的笑容,结果还是碰了一鼻子灰。
这......
户部尚书葛守礼等人听到这个答案,脸上当即露出了无奈之色,发现这个事情比预想中还要棘手,高拱这条已经是一条死路。
“如此说来,现在只能是争取皇上的挽留了!”工部左侍郎张守直的眉头微微蹙起,便是嘀咕地说了一句道。
虽然这是一句废话,但无疑是在帮着大家理清思路。
张居正突然想到一个人,旋即却是面露苦笑地摇头,而这个小举动正好被徐阶捕抓到,便是好奇地询问道:“太岳,你可是有什么新的想法?”
“老师,学生确实是突然想到一人,但此人更加不好说服!”张居正迎着徐阶希冀的目光,显得苦涩地说道。
“有什么直接说,别搞得婆婆妈妈的,不似男人!”刑部左侍郎钱邦彦对装束风流倜傥的张居正历来瞧不上眼,当即又是倚老卖老地怪责道。
张居正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蹙,而今他已经是礼部右侍郎,更是****的老师,却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刑部左侍郎还如此跟他说话。
徐阶倒是好耐性,对着自己的得意门生温和地询问道:“太岳,你说吧!”
户部尚书葛守礼等人亦是纷纷望向张居正,却是好奇他想到了谁。
“老师,弟子刚刚想到了林阁老!此次一旦吏部尚书空缺,最大的受益者恐怕是高拱。若是我们牺牲一些利益跟林阁老进行交易,争得他的支持,想必他亦会有办法将此事化解!”张居正稍作犹豫,便是一脸真诚地说道。
纵观这个大明官场,最能创造奇迹的官员必属林晧然无疑。若是能够将他拉过来,哪怕高拱的攻势再强,恐怕林晧然亦是能够轻松地化解。
葛守礼等人轻轻地点头,丝毫不怀疑林晧然是否具备这种能力。
“他?更不可能!你难得还看不出来,他的野心可不仅仅是一个吏部尚书,他的野心比高拱还要大!”徐阶听到是林晧然,却是苦涩地摇头道。
葛守礼等人听到这番话,却是不由得面面相觑,而后困惑地望向徐阶认真地询问道:“林阁老他有什么企图?”
张居正自谬聪明,但这一刻亦是懵住了,显得疑惑地望向自己老师。
“你们难得还看不出来吗?**愚此次针对的可不仅仅是明举,而是想要将我这个首辅架空!”徐阶端起茶盏,显得愤愤地说道。
由于他选择跟严嵩完全不一样的道路,故而他一直都是主抓吏部尚书和科道言官,通过掌握人事权和官场舆论来把持朝政。
正是如此,吏部尚书关系不仅关系着此次京察的成败,更是关乎到他这位首辅的权柄,这是他为何刚刚定调要拯救黄光升的原因。
只是偏偏地,科道言官那边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妥当,林晧然竟将主意打到了目前最为关键的吏部尚书位置上。
他早已经领教到林晧然的可怕之处,一旦吏部尚书旁落,加上自己的理财能力远逊于林晧然,日后他这个首辅更多是一个摆设。
正是如此,林晧然表面看似没有所图,但却比高拱还要贪婪,更加可憎可恨。
这......
葛守礼等人不由得瞪起眼睛,接着面面相觑,众人脸上尽是骇然。
本以为林晧然在这场斗争中并不图利,却万万没有想到林晧然竟然有着如此大的野心,已然是想要架空当朝首辅的权柄。
只是转念一想,以林晧然那个神鬼莫测的头脑和层出不穷的手段,加上那张颠倒黑白的嘴,似乎还真有这个能耐。
偏偏地,当今圣上极度信任于高拱,而林晧然跟高拱联手可谓是珠联璧合,却是能够全方位碾压着他们的元辅大人。
一时间,整个花厅变得落针可闻。
葛守礼等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免担忧地望向徐阶道:“元辅大人,现在如何是好?”
“在你们过来之前,老夫其实已经有了一个想法!”徐阶喝了一口茶,显得云淡风轻地道。
葛守礼等人脸色凝重地望向徐阶,静待下文。
“事到如今,只有冒险一搏了!我明日便上疏请辞,你们帮着上疏请留,而我会借机向皇上诉苦,从而争取让皇上当面同意将明举留下来!”徐阶迎着众人的目光,将全盘计划说出来道。
虽然他没有林晧然那种神鬼莫测的头脑和辩论口才,但他的强硬却是演戏,却是有信心让宽仁的隆庆答应他的请求。
张居正的眉头微微地蹙起,显得担忧地询问道:“老师,此举是不是太过于冒险!”
“我这些年终究是有些声望,加之在遗诏亦是帮了很多人,想必他们亦不会负我!”徐阶将茶盏轻轻地放下,显得自信满满地说道。
张居正的脸上还是难掩担忧之色,便是继续劝阻道:“老师,万一!”
“我意已决,你们帮着上疏请留便是!”徐阶的态度坚定,当即打断张居正的话道。
钱邦彦趁机又数落了张居正一句,葛守礼和王廷默默地交换起眼色,而后轻轻地点头。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们已经被逼到这个地步,需要徐阶上疏请辞来化解这一场危机。
休沐日的第二天,大明官场可谓是发生地震般,当朝首辅徐阶再度上疏请辞。




寒门祸害 第2056章 武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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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天空显得阴沉沉的。
随着徐阶请辞的消息迅速传开,很多官员当即涌向了通政司或皇极门,纷纷将他们挽留徐阶的奏疏呈给隆庆。
很多朝廷大佬的护身符从来都不是他手上的权力有多大,亦不是他有多深的资历和威望,而是他下面有多少朋党和门生。
这些朋党和门生既是他们参与党争的资本,亦是他们对抗皇权的利器,更是他们遇危时的一道保命筹码。
虽然君权至上,但君权亦是受到诸多因素的约制。
像当年的大礼仪之争,虽然嘉靖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但其中亦是经过了层层的阻碍,甚至要嘉靖染上恶名才能取得成功。
徐阶现在上疏请辞,跟随徐阶的党羽和门生则是纷纷上疏挽留,例举出徐阶的种种好,令到隆庆同意这份请辞便是“不讲道理”,或者染上“弃贤”的恶名。
徐阶的请辞理由亦是巧妙,在疏中言及京城传闻他跟黄光升一起加害于海瑞,他不堪这种无端的指责而请辞以证清白。
葛守礼等人积极地上疏挽留的同时,亦是借机说这些流言是政敌攻讦云云,不仅为徐阶进行了洗脱,而且将脏水泼向了高拱和林晧然。
哪怕隆庆的脑子再如何木讷,亦是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老师高拱跟徐阶势同水火,更是应该知道葛守礼等人指的人是谁。
一切如同徐阶所料那般,随着他将辞呈递上去,葛守礼等人亦是纷纷地跟着上疏挽留,各方显得有序地配合起来,为着拯救黄光升做出了精巧的布局。
兵部,武讲堂。
这里的布局宛如一个书院般,既有上课的教室,亦是一起吃饭的食堂,还有专门给参加培训将领的房间。
自从林晧然担任兵部尚书后,亦是开始推陈出新,打造了这个有后世特色的武讲堂。从边军中召集一些年轻的将领前来这里参加为期半个月的培训,在这里给他们传授种种的军事知识。
被召来参加培训的将领职务有高有低,既有在山竹滩大捷表现出色的关虎等将领,亦有着跟随马芳追击黄台吉的麻贵等将领,而他们全部都处于当打之年。
这些有些名气的将领原本都是不服管的主,只是面对站在上面的肥胖中年男子,却显得很认真地听着讲课。
得益于林晧然的人面广,讲师并不局限于兵部的官员,而是从翰林院那边请来讲师,甚至是一些资深的翰林。
此次担任讲师的是翰林侍讲徐渭,却见他挺着一个肥胖的肚子在上面侃侃而谈,将一些军事战役讲得是头头是道。
徐渭并不是一个迂腐的学者,早期有过前往广东担任师爷的经历,而后出任浙直总督胡宗宪的幕僚,更为着胡宗宪除掉汪直和徐海出谋划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军事型人才。
当然,现在最负盛名还是他的名作,随便拿出徐渭的一幅画送到联合拍卖行,价格都已经能够轻松破万两。
在这个课堂上,徐渭将当年如何对付徐海和诱降汪直的案例拿出来解读,这亦是他这节课能够吸引到在场将领的缘故。
麻贵和关虎等将军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拥有着一颗建功立业的心思,故而很是珍惜这一次的培训机会。
“好了,我的课到这里为止,下面便要考一考你们了!”徐渭停止了讲课,却是给旁边的随从递了一个眼色道。
那个随从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便是将手中的画卷向众将领打开并展示。
在这个画作中,先是绘画出一个威风凛凛的持枪白面将军,而他的身后则是一座宅子,已然是一个将军离家奔赴战场的情景画,画上方还题着一行字:不许人间见白头。
徐渭的嘴角微微上扬,指着这一幅字画得意地说道:“这画作中有一个玄机,这里暗指一个古代的名人,还请诸位猜一猜吧!”
面对着这个课堂的一次考核,众人亦是纷纷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地打量着那一幅画,特别是画中的那个持枪的将领。
“古代的白面将军何其多,这让我们怎么猜嘛?”
“画中玄机可能是在这个字间,只是不许人间见白头何解?”
“按着这字面和画中的意思,似乎是一个青年将领离家奔赴战场的情景画!”
......
关虎等将领看到字画的内容后,却是纷纷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每个人都显得十分专注的模样,纷纷绞尽脑汁地发表看法道。
“我知道了!”麻贵的眼睛微亮,却是得意地站起来道。
众将领都知道麻贵出身名家,且脑子历来好使,有一个满脸胡须的青年将领当即便询问道:“麻将军,这画中人是谁啊?”
话音刚落,一个更加心急的将领催促道:“对啊,你快说是谁啊?”
“我曾经从一本古籍中看过此诗,全诗是‘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所以这个白面将军其实是女人!”麻贵迎着众将领好奇的目光,指着画中的将军得意地说道。
众将领一听,便是纷纷望向那画中的白面将军,显得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麻贵的心里显得更加得意,接着继续进行分析道:“呵呵......花木兰代父从军,这不正是她持枪奔赴战场的场景吗?”说着,他扭头骄傲地望向徐渭说道:“徐大人,所以画中人便是代父从军的美人花木兰!”
“不错,确实是花木兰!”
“呵呵......麻将军不愧是我宣府军第一智将!”
“不,麻将军是从我们大同调过去的,他是我们大同府第一智将!”
......
众将领听着麻贵分析得如此鞭辟入里,却是纷纷竖起大拇指进行夸奖起来道。
麻贵对于能够破解这个谜题心里已经十分得意,而今听到周围人的称颂,显得很开心地拱手回应道:“诸位,过奖了!过奖了!”
虽然他的嘴里说得谦虚,但脸上的笑容已经能够夹起苍蝇,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细缝,却是将得意写到了脸上。
“你这个的答案......是错的!”徐渭轻蔑地望了一眼得意洋洋的麻贵,然后淡淡地泼过去一盆冷水道。
麻贵听到这个答案,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僵住了,显得万分震惊地望向徐渭道:“错......错了?这怎么可能?”
“对呀,怎么可能错了?”
“没错,应该是花木兰才是!”
“肯定没错,麻将军的分析鞭辟入里!”
......
关虎等将众再度望向那幅画,绝大多数的将领显得仍然认同麻贵的判断,却是显得十分不解地望向徐渭道。
徐渭却是没有解释,而是抬头望着在场的将领,已然是在等待着正确的答案。
麻贵再三望向画中人,却是确信自己没有错,突然见到当朝阁老兼兵部尚书来到门外,眼睛当即微微亮起地指着徐渭道:“林阁老,还请您来评评理,我说这画中人暗指花木兰,但徐大人却耍赖不认账!”
林晧然刚刚从文渊阁那边过来,亦是打算抽出时间亲自给这帮将领上课。按着时点来到这里,他却发现徐渭的课还没有结束,正是准备跟徐渭打招呼之时,却没想到听到了麻贵的这个指责。
“师兄,我出了一个字画谜考核他们,却不想闹了这么一个笑话!”徐渭面对着林晧然投来的目光,亦是苦涩地解释道。
林晧然清楚徐渭的为人,知道徐渭还不至于做出耍赖的事,便是沉着脸望向麻贵道:“麻贵,本阁老拉下脸将徐侍讲请来给你上课,你是这般对待授业恩师的吗?”
在这个时代,虽然是通过门生刺才能坐落师生的名分。只是像这些普通的授业,按着一贯的传统,亦是可以建立师生关系。
正是如此,如今的徐渭在某种意义上,已然算是在场将领的老师了。
“林阁老,是末将失言,只是末将确实心中不服!这画中之人明明是花木兰,结果徐大人却说末将猜错了!”麻贵当即进行道歉,但嘴里还是不甘心地辩解道。
徐渭看着麻贵如此犟,却是苦涩地摇了摇头,这类人其实并不在少数。
林晧然亦是不能因为私情而真的一棍子将徐渭打死,却是在徐渭有几分得意的目光中,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副画,然后淡淡地望向麻贵很肯定地道:“麻贵,你还真是猜错了!”
“啊?真的错了?”麻贵听到林晧然亦是如此说,反倒是开始相信自己确实是猜错了,不由得微微一愣地道。
咦?
徐渭原本还抱着一丝看林晧然吃腻的小心思,毕竟这是他耗尽心神的字画谜,只是林晧然如此快就否认花木兰还是颇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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