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祸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余人
“林阁老,这难道不是花木兰离家的情景画吗?”关虎亦是心存好奇,当即便是疑惑地询问道。
林晧然却是轻轻地摇头,指着后面的宅子道:“这不是离家,上面的家门既无对联又无灯,看似寻常之家,实则是一个还没有人入住的宅子!”
“林阁老,那不许人间见白头,末将猜是女人总没有错吧?”麻贵心里还是认定自己没有猜错,便是进行询问道。
关虎等将领亦是纷纷望向林晧然,他们已然都是认同麻贵的这个分析。
徐渭的嘴角微微上扬,亦是好奇地望向林晧然。
林晧然面对着众人的目光,却是轻轻地摇头道:“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这两句诗说的是:美人和名将一般,能够寿终正寝的很少。只是人家只题了‘不许人间见白头’,所以重点并不是前面的美人,而是指这个人很是命短。”
关虎等将领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色,便是纷纷地点头。
林晧然不再继续进行分析,而是望向在场的将领询问道:“诸位,一个不肯成家且命很短的名将不是冠军侯霍去病又是何人?”
麻贵听到这个分析和答案,嘴巴微微张开,然后佩服地望向林晧然。
林晧然却是淡淡地扭头,望向旁边的徐渭道:“文长兄,不知我的答案可对?”
“这个字画在翰林院还没有一人能够猜得出来,都说我徐渭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但我却知道自己远远不及师兄,告辞了!”徐渭显得受到打击般,向着林晧然郑重地拱手道。
这倒不是恭维,虽然这个字画是他所画的,但他是有意而为,只是别人想看穿他的小心思已然是千难万难。
偏偏地,这个从诞生之日便无人能猜中的字画谜,结果来到林晧然的面前仅是一眼破之,这份智慧已然是冠绝大明。
林晧然目送着徐渭离开,便是转身面对在场的将领。这些将领被召集到这里并不是偶然,而是他经过精心挑选的人,亦是未来对付蒙古的核心将领。
“末将还有些不明白,这短命的名将何其多,为何就指向了冠军侯霍去病了呢?”一个将领仍然是满脸不解地道。
林晧然站在经过改造的讲台上,先是扫了一眼在场的将领,而后将目光落在关虎身上道:“关虎,你来解释吧!”
“末将遵命!”关虎对着林晧然打心里敬佩,而后迎着那些困惑的目光解释道:“这短命的名将自然不少,但这不肯立家的名将,却是只能是冠军侯了!”顿了顿,他接着继续说道:“汉武帝曾经为冠军侯修建过一府邸,霍去病却断然拒绝,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所以
此言一出,令到在场的众人再看那幅画时,顿时感受到了更强烈的气概。
这画中的将领确实不是那位离家且寿终正寝的花木兰,而是汉朝那位拒绝府邸,最后封狼居胥的冠军侯霍去病。
若是他们大明的将领都能如同霍去病般,又何愁鞑虏不平?
林晧然看着问题已经解决,便是清了清嗓门道:“好了,大家收一收心,接下来由本阁老替你们讲课!”
众将领原本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只是想到眼前这位主持山竹滩大捷的幕后黑手,当即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寒门祸害 第2057章 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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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名,树的影。
将领对文弱的文官通常都是不屑的,毕竟这些人手无缚鸡之力,每次打仗只会纸上谈兵,败了还怪他们将士不用命。
这些年跟蒙古骑兵的交锋中,虽然他们自身亦存在原因,但这些贪生怕死的文官无疑要负一个指挥不利的责任。
只是面对着这位宛如军神般的林阁老,他们却是一改往昔对文官的看法,却是打心底地向林晧然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毕竟这一位不仅主持了通州城北门大捷,更是一手导演了山竹滩大捷,令到他们九边将士可谓是扬眉吐气。
林晧然站到讲台上,亦是看到众将领那一双双不一样的目光,只是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欢喜,显得认真地说道:“诸位,本阁老今日并不是来给你们上课的,而是想要跟大家好好地探讨一些问题!”
麻贵等将领不由得微微一愣,却不想这位战功赫赫且位高权重的林阁老不仅没有摆架子,而且还表现得如此的谦逊。
不说林晧然文华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的身份,单是主导山竹滩大捷那份翻手云覆手雨的能力,便不需要跟他们这些兵头子探讨什么事情,只需要向他们灌输战略和战术观念即可。
林晧然从讲台上拿起一根大屑,转身在白墙上用这个时代最习惯的右竖行文方式写道:“俺答是否还会再行南下?”
这......
麻贵等将领默默地交换起眼色,这位林阁老果真不打算教他们如何行军打仗,似乎真要跟着他们进行探讨的样子。
林晧然并没有担任过讲师,但并不妨碍他的发挥,转身面对着众将领道:“这是本节课的第一个问题,俺答是否还会继续南下?”
麻贵等将领并不经过大脑思考,脸上纷纷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这已然不应该是一个问题才对,凭着他们这么多年的经验和形势来判断,除非太阳打西边出,不然俺答部不可能不继续南下。
林晧然却是没有笑,先是扫了一眼显得脸色轻松的将领们,然后直接进行点名道:“关虎,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关虎原是万全左全的一名千户,只是在山竹滩的战役中表现出色,已然直接接替了张培东万全左卫指挥使的位置,跟着林晧然已然算是认识。
麻贵等将领纷纷扭头望向关虎,关虎当即站起来道:“林阁老,这......肯定会继续南下,他们怎么可能不继续南下呢?”
麻贵等将领亦是纷纷地点头附和,毅然是认可了关虎的这一个判断,同时纷纷抬头望向林晧然的反应。
林晧然的脸色无动于衷,却是淡淡地询问道:“你是以何为依据呢?”
这......
麻贵等将领先是微微一愣,而后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
虽然他们都理所当然地认定俺答必定还会南下,但其实没有认真地思索过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由得傻眼了。
关虎挠了挠后胸勺,显得吞吞吐吐地回应道:“鞑子这些年一直都有前来滋扰我们,自然......自然不可能善罢甘休,定然还会再......再来!”
“你们怎么看呢?”林晧然显得不置可否,便是望向其他将领询问道。
麻贵等将领倒是不像站着的关虎那般紧张,加上他们终究是生死看淡的边军将士,亦是对这个问题纷纷发表看法。
在他们的回答之中,既有蒙古需要大明物资的原因,亦有双方血海深仇的观点,还有就是俺答复元的野心等。
虽然站在大明人的角度来看,大明已然是属于华夏子民的国土,但在蒙古那边不乏惦记着北元辉煌的人员,故而“复元”一直存在着很大的市场。
“你们认定俺答再度南下的依据主要是利益、世**复元,可是如此?”林晧然当即在白墙上做了一个总结,而后认真地询问道。
麻贵等将领纷纷点头,已然是认可了这个说法,但亦是有些将领轻轻地摇头,在这个问题上已然还是存在着一些分歧。
林晧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便是抛出一个问题道:“你们之中谁对世仇有异议的,还请站起来并说出缘由!”
麻贵和关虎等将领纷纷交换起眼色,一些将领显得蠢蠢欲动了。
“林阁老,我对这个观点有异议!”一个年轻的将军突然霍然站起来,目光显得坚定地回应道。
麻贵等将领纷纷望向那个显得俊朗的年轻将领,已然是来自蓟州的卫指挥同知韩星,此人并不属于九边,而是从南边调过来的一名将领。
林晧然面对着这个老旧部,显得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林阁老,自太祖建国以来,我们大明跟鞑子便已经结下血海深仇。只是他们早期一直向我们大明朝贡,哪怕是在嘉靖朝亦有过很长时间的和平时期,双方的冲突亦是我们大明吃亏得多,所以因为世仇的观点不足以支持俺答继续南下的结论!”韩星仿佛受到莫大的鼓励般,亦是将自己的观点说出来道。
“此言精妙!”
“不错,俺答部定然不是因为血仇而选择继续南下!”
“正是如此,哪怕是有世仇的因素,但必定不应该是主因!”
......
麻贵等将领听到韩星的观点后,亦是纷纷地响应道。
至于早前抛出这个观点的将领的眉头微微蹙起,亦是开始重新进行了思考,而后发现韩星的说法显得更有道理。
林晧然将这一切同样看在眼里,在确实这个观点得到一致性后,便继续抛出另一个问题道:“你们之中谁对复元有异议的,还请站起来说明缘由!”
跟着很多填鸭子的教育方式相比,他更喜欢让这些将领能够开动脑筋思考,从而在将来的战事中更具灵活性。
经过林晧然的连番提问,在场的将领亦是适应了这个氛围,同时纷纷开动脑筋开始思索着林晧然所提出的问题。
话语刚落,却见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在这帮将领中格外的显眼,而他便是铿锵有力地回答道:“林阁老,末将不见同复元的说法?”
“理由呢?”林晧然饶有兴趣地打理着这个络腮胡须的中年男子,显得淡淡地询问道。
中年将领以极标准的礼仪向林晧然作揖,而后望向在场的将领道:“诸位可曾想过,俺答屡次南下,提的要求是什么?”
“互市!”乔一峰显得不解思索地回应道。
络腮胡须的中年将领缓缓地点头,却是进行询问道:“如果俺答他真的一心想要复元,还会想着跟我们大明互市吗?”
“没准他是借口!”
“这不该是借口,应该是他的真实想法!”
众将领亦是纷纷进行回应,不过他们内部便已经出现了分歧,有的将领选择了反对,但亦有的将领表示了支持。
络腮胡须的中年将领眼睛透着一丝睿智,显得侃侃而谈地道:“这是不是借口,我们暂且不讨论!俺答并非是北元正统,而今他北有瓦剌虎视眈眈,东有正统土默特部意图卷土重来,这都让他并不能集全力南下。前些年,他不惜耗费巨资修建大板升城,已然是要扎根在土默川,他做这些是真的有复元的野心吗?”
“这......”麻贵等将领不由得面面相觑,发现这些事情确实已经透露了很多的信息。
络腮胡须的中年将领目光如炬,又是认真地补充道:“诸位可不能忘记了,俺答今年已经六十,他下面的儿子众多,但有他气魄的并没有!一旦他真跟我们大明全面开战,且不说能不能取胜,他一旦死于战事之中,他的必定会大乱,所以他根本没有复元的条件!”
林晧然一直不吭声,却是认真地审视着这位后世名人。
“我赞同这个观点!”
“李参将分析得鞭辟入里!”
“我泱泱大明,岂是他一个异族能叫板的,他定然没这个胆!”
......
麻贵等将领听到中年将领的一番分析后,亦是纷纷表示支持地道。
林晧然抬头望向那位络腮胡须的中年将领,微微一笑地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麻贵等将领纷纷羡慕地望向络腮胡须的中年将领,不过亦是暗暗佩服此人的眼界和大局观。
“回林阁老的话,卑职是辽东险山参将李成梁!”李成梁再度恭敬地行礼,向着林晧然吐字清晰地自报家门地道。
李成梁是陇西李氏之后,却是前两年以生员的身份世袭军职,而今已经是险山参将,是此次培训将领级别最高却资历最浅的将领。
由于试图走科途的缘故,虽然没有礼部右侍郎张居正那般考取进士功名,但终究是读过几十年的圣贤书,对兵法更有极深的造诣。
林晧然轻轻地点了点头,便是直接进行考究道:“李参将,那依你之见,俺答因何会选择继续南下呢?”
麻贵等将领亦是纷纷扭头望向李成梁,虽然很多人的眼睛中流露着一丝的忌妒,但更多则是产生了好奇。
“利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据末将所知,蒙古土默川等地遇到干旱,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而他们建立大板升城更需要大明的物资,另外......”李成梁迎着林晧然的目光,显得认真地回答道。
却不用林晧然询问,其他将领当即纷纷进行了追问。
“林阁老切除了我大明的毒瘤,山西商帮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向俺答提供源源不断的物资,令到他们内部的矛盾激化,故而更需要南下补充物质和消除内部的矛盾!”李成梁朝着林晧然拱手,显得敬仰地说道。
林晧然满意地点了点头,发现这个后世的名将确实是有过人之处,便是望向其他将领道:“诸位对此可有异议?”
“没有,确实如此!”
“李参将分析得鞭辟入里、字字珠玑!”
“俺答为了利益,定然还是会继续选择南下!”
......
众将领亦是纷纷表态,支持着李成梁的观点。
李成梁听到众将领的恭维,心里亦是颇为高兴,只是他此刻敬佩地望向这位名动天下的林阁老。此次过来本以为都是一些纸上谈兵,却不想林阁老已然将他们引上了一条不一样的道路,可谓是他们的导师。
林晧然看到这个观点没有异议,便是转身用炭笔在白墙写下:“俺答会从何处滋扰大明从而获得他们所需物质?”
他在这节课上并不打算讲那些战略和战术上的事,而是愿意花费时间引导这些热血将领,培养他们逻辑思索的能力。
现在已然是确定了俺答的作战动机,那么接下来便是推演俺答的下一个作战目标,从而做出最有效的战略部署。
“我们宣府吧!”
“不对,应该是我们大同才对!”
“你们都不对,他们已经在我们辽东边墙外虎视眈眈了呢!”
......
面对着这个新问题,麻贵等将领纷纷发表看法。只是他们免不得都存在私心,都以为自己的地盘最为吸引俺答前来滋扰,都认为自己的地盘需要重点防御。
在不经意间,这节课讨论的气氛已经被调动起来,大家对这个问题亦是进行了激烈争执,却是避免不了相互进行了否定。
“既然是为物资而来,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山西!”
“若是说物资的话,顺天府这边无疑更加富足!”
“他们的胆子亦太大了吧?竟然敢打这些地方的主意?”
......
跟着边镇相比,作为腹地的山西和顺天府资源无疑更充足。经过了一番争执后,很多将领不再只顾自己的地盘,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大明腹地。
最终他们排除一些贫瘠的边镇,离土默川最近的大同、宣府入围,只是比较一致的地方则是山西和顺天府。
林晧然并不打算将这个问题做确定性讨论,便是在圈出四地后,又是转身在白墙写下:“我们该如何对付俺答的入侵?”
这一行字落下,这节课已经得到了升华般,已经不再局限于教学,而是来到了最有意义的军事讨论。
寒门祸害 第2058章 惊世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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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课堂气氛的影响,面对着这个关乎大明国策的军事问题,众将领亦是纷纷开动脑筋,认真地思索着这个以前几乎没有涉及的话题。
在这些多年以来,九边将士谈论最多是如何守好自己的城池,如何在蒙古骑兵的入侵中生存下去,如何不让朝廷“秋后算账”。
只是在这一刻,在这位上演山竹滩大捷的神奇阁老面前,他们已然抛开了那些杂念,开始认认真真地站在大明决策者的角度思考如何更好地面对蒙古骑兵。
林晧然将这个问题以右竖的形式工整地添加在前面三个问题之后,然后转身望向众将领淡淡地道:“既然我们一致认为俺答部还会再行南下,接下来俺答恐怕想要掠夺更多的物资,那么我们应该如何面对他们的入侵呢?”
李成梁等人虽然都已经开动脑筋,但事情并不是他们坐在这里奇思妙想就可以解决得了的,毕竟很多事物是客观存在的。
就像一群狐狸再如何聪明,它们亦很难抵挡得住一帮饿狼前来抢夺食物,更别说它们还想要试图消灭这帮饿狼了。
整个课堂沉默片刻,一个面带凶相的青年男子突然主动从座位站了起来,当即便是吸引到在场将领的目光。
张龙显得粗中有细,向林晧然恭敬地拱手道:“林阁老,我是大同游击将军张龙,是一个地道的粗人。若是我说得太直白或说得不当的话,还请阁老勿要怪责才是!”
“本阁老此次过来便是跟诸位一起探讨这些军事问题的,自然不会进行怪责,更不可能事后追究!”林晧然端起阁老的派头进行回应,而后环视在场的众将领告诫道:“至于在座的诸位,今日在这课堂所说的话,就勿要再行外传了!否则给谁招惹风波,本阁老亦定然不轻饶!”
不说他的身份和地位摆在这里,单是这个文强武弱的时代,他真要对哪个将领进行清算,根本都不需要自己出手。
李成梁等人纷纷点头称是,知道林晧然这是给大家吃定心丸,更是用实际行动在维护他们。
“我此次来到了这里,虽然经常吹嘘我斩了多少多少鞑子,将砍鞑子说得跟砍大白菜一样!实质上,鞑子确实比我们想象中要厉害得多,边军中见到鞑子能被吓尿的有不少,而有杀过鞑子的比比皆是!”张龙抬头望向林晧然,显得很坦诚地说道。
一个将士是否有战力,最好的衡量标准无疑是胆魄和战功,如果这两个都没有的话,那么再多亦是滥竽充数。
李成梁等人自感脸上无光,但却知道这是一个实情。不管他们平日如何轻蔑鞑子,但他们真跟鞑子拼命的话,却是往往处于绝对的下风。
林晧然自是知晓这个真实的状况,但逃避问题并不是他的性格,便是望向张龙淡淡地询问道:“张将军,你具体说说鞑子厉害在哪里?”
“这......卑职不敢说,怕......怕传出去上头会责怪卑职动摇军心!”张龙面对着林晧然的追问,显得有所顾忌地回应道。
林晧然又望向其他人,发现都是纷纷低下头。虽然很多人都知道是自欺欺人,但边军早已经确定了“明强鞑弱”的政治正确,而排斥“明弱鞑强”政治错误。
林晧然却是黯然一叹,知道很多事情还得一步步进行纠正,便是淡淡地说道:“这其实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鞑子从小便骑马射箭,个个都是打猎的好手,而且配备的武器精良,亦有打猎时所训练出来的团体作战经验,所以单兵作战和团体战都要胜于我们!”
却不是大明的将士真的不如蒙古骑兵,只是很多事情都是生存环境所决定的,就像在蒙古骑兵中亦是寻不到一个合格的水贼一般。
“林阁老英明,事实确是如此,鞑子在人个或团体作战方面确实要强于我们大明!”张龙听到林晧然如此直白地说出来,亦是进行奉承地拱手道。
李成梁等人对着林晧然亦是悄然地改观,意识到林晧然跟着之前的官员确实有着极大的不同。却是没有粉饰太平的意思,而是显得实事求是地看待问题,既没有闻虎色亦没有盲目自大。
林晧然却是知道张龙是话中带话,便是望向张龙淡淡地询问道:“依张将军之见,当如何应对俺答的进犯呢?”
麻贵等将领亦是纷纷扭头望向张龙,却是好奇他会抛出一个什么样的方案。
“林阁老,现在的情况是敌强我弱,卑职以为最稳妥的应付方式还是老办法。我们各支部队守着各自的城池,待到其他边镇的援兵赶到,再一起合围于鞑子,将那帮鞑子赶回大草原!”张龙的眼睛透露着几分真诚,显得小心翼翼地将观点表述出来道。
倒不是他不愿意将蒙古骑兵打得落风流水,只是他生长在九边,十六岁便加入军旅,早已经看清了明弱鞑强的事实。
如果林晧然强行要跟俺答所率的骑兵正面硬碰硬,不说他们取胜的希望很渺茫,一旦遭到重创会直接动摇整个大明朝的脆弱的根基。
话音刚落,关虎显得不愤地说道:“哪里是将鞑子赶回大草原,分明就是仗着我们这边人多势众,鞑子亦是抢得差不多了,做做样子将他们送出去罢了!”
麻贵等人听着关虎的这一番愤怒的言论,虽然佩服关虎的大胆和直白,但知道这早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每一次都是蒙古骑兵大肆烧杀抢掠,只要鞑子不跑到北京城惊动这京城的皇帝和朝堂大佬们,各路的军队都是愿意做鞑子的跟屁虫。
“他们携带辎重固然是我们追击的最佳时机,但我们想要向他们进攻,此举亦很难说能够必胜!”麻贵跟关虎的观点有所不同,便是发表自己的看法道。
关虎的眉头微微地蹙起,却不知是顾及跟麻贵的交情,还是被麻贵的观点说服了,却是没有对麻贵的观点进行反驳。
一时间,这里的气氛有些沉默和压抑!
虽然他们很想跟鞑子来一场血战,但他们真跟蒙古骑兵采用正面硬撞硬的战法,不仅没有太大的胜算,而且有可能让到大明陷入危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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