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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太子的小娇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许初
苏澜脸颊猛地发烫,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痴缠的目光,深吸一口气,严肃的语气说,“多谢容大人。”
容大人……
容景只觉喉头一股腥甜味,差点吐血。
她从前,都叫他景哥哥!
她原本,该是他的妻子!
可造化弄人,他就晚了一步,她却嫁了别人!嫁了那个暴虐弑杀的恶鬼!时时刻刻都有性命之忧!如果他此时的失态传出去,她会不会遭受更非人的折磨甚至……
一念至此,容景浑身一凛,一股寒意从背脊窜至头顶,冷汗直冒。
他不能害了澜妹妹!
容景垂下眼眸,克制地拱手行礼,“参见太子妃。”
“容大人免礼。”苏澜轻轻颔首,越过他进去了,他垂下的眼,只能看见曳地的红色裙摆,缓缓划过,走出他的视线,走出他的生命。
他不甘心!
但奈何,他身无权势,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推入火坑!
百无一用是书生!
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暴戾太子的小娇娘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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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燚驾马疾奔, 风驰电掣,若不是她反应够快及时抱住赵燚的腰,都已经被颠下马摔得七荤八素。
耳畔疾风呼啸, 发钗已经压不住柔软青丝,化作锋厉刀刃割裂着她的脸,眼睛已经睁不开,劲风鼓起衣袖, 轰隆隆作响。
这真是一次, 惊心动魄的遭遇。
万幸的是, 东宫离卫国公府不算远, 原本坐马车小半个时辰的路程, 赵燚这般策马狂奔, 不过片刻,苏澜被颠至云霄的魂魄还未归位, 赵燚却仿佛忽然到了悬崖边, 霎时勒马, 震的苏澜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下去!”
一阵狂奔后突然急下,苏澜只觉得一阵阵的天旋地转,两眼发黑,最后像一滩软泥一样靠在赵燚背上,有气无力, 这时他却冷冰冰的厌恶的语气这样说, 苏澜心头一酸,缓了缓, 细弱的声音带着哭腔, “太子哥哥,我实在没力气了, 下不去。”
赵燚厌烦地转过头去,看到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双眼红通通的,像被欺负过的兔子一样,眼睛毫无神采。
他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先跳下马,抓着苏澜手腕,粗暴地把她拽下来。
犹如没了骨头软绵无力的苏澜“……”
完全不受控制地,在被拽到地上的瞬间,向赵燚倒了过去,赵燚无法,只得皱着眉凶狠地瞪着眼搂住和他撞了个满怀的苏澜,免得她摔倒。
但是。
赵燚却在这一瞬间,像被定住了般,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怀里的人。
大掌扶着她的背部,搂着她的腰,手上都是软绵绵的触感,捏一捏,仿佛也能捏出一个面团。
尽管不如下巴处那般好玩,却也出乎意料的——
很有肉感。
看不出这女子身形如此纤细,捏起来却是意外的丰腴。
有点意思!
从出了东宫到现在,这一路,可谓是苏澜这小半辈子最惊心动魄的一段旅程,被颠刀云霄的魂魄还未归位,就莫名其妙的被殿下捏了一把细腰,算不上疼,但……
但就是因为不疼,反而有点痒,让她不知所措的很。
勉力一抬头,就见殿下那双漆黑阴翳的眼里,闪着兴味。
苏澜“……”
她这是一身的肉都引起了殿下的兴趣吗?
对一个花容月貌身姿纤细的妙龄少女来说,真不知这究竟是个噩耗,还是一个噩耗!
“阿姐?!!!”这时一个惊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苏澜神情一震,侧头看去,果然是聿哥儿!
就见那穿着大红绣金蝶纹圆领锦服的小小少年激动地朝她跑过来,却在离她丈远时像是受了什么惊吓突然停下来,不敢再过来。
苏澜心知肚明,刚要从赵燚怀里出来,忽觉后背的大手又一个用力紧紧箍她在怀,似是殿下不舍她这一身肉。
苏澜“……”
无奈,她只能保持着被人抱着的姿势冲苏聿招手,“聿哥儿,过来。”
苏聿看着她,又看了眼神色冰冷的赵燚,又看着苏澜,只迟疑一瞬,又小跑过去在她面前停下,努力地控制着,身体还是在微微的哆嗦,泪珠儿在眼睛里打转,“阿姐……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死!……”
苏澜“……”
她转头觑了觑面目阴沉的赵燚,甜甜地笑了笑,复又转过去,柔声道,“聿哥儿,阿姐好着呢。快过来,见过你太子姐夫。”
苏聿小小的身子猛地一震,震惊不已地看着苏澜,又看着赵燚,都忘了害怕。
太子,姐夫?
传闻太子殿下性情暴戾,不近女色,尤喜施虐于女婢,得知阿姐将要嫁给这样一个人,苏聿又怒又怕又恨,可他年幼弱小,什么都做不了,反而要阿姐来安慰他!
后来苏澜嫁去东宫,得知陪嫁都被撵回卫国公府,苏聿更是担忧不已,而之后苏澜再没出现过,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京里有不少流言说苏澜在大婚当天就被东宫的猛兽给吃的骨头渣都没有,而东宫又没有任何解释,以致流言愈演愈烈,就是卫国公府也有不少人相信——因为前去上门讨说法的人全都鼻青脸肿的回来了,皇上皇后那儿也没给个说法!
他也想去,却被三叔命人严加看管,不许出门,怕他也出事!
所以他只能每天都祈祷阿姐不会出事,可这种氛围下,年纪小小的他也越来越绝望,对这日的三朝回门都不敢抱有期望,多害怕阿姐真的不会出现!
可他还是一大早就守在大门口,哪怕只有万一的希望,他也不能放弃,不然阿姐回来,却看不到他在等她,会多失望难过!
万幸,阿姐真的回来了!
好好的回来了!
看到阿姐他太惊喜,看到太子殿下也在时又太害怕,直到此刻,阿姐说,这是太子姐夫,他才注意到,是太子殿下骑马带阿姐回来的,此刻还亲密地抱着阿姐,这是不是意味着,太子殿下也没那么可怕,还对阿姐很好?
苏聿这样想着,小小的身子颤的愈发厉害,实在是心潮澎湃,太过激动,眼泪难以抑制地掉下来。
不过他牢牢记着自己是小小男子汉,有泪不轻弹,迅速得两把抹了眼泪,似模似样地行礼,“苏聿拜见太子姐夫!”
“起!”赵燚不耐烦地吐了个字,终于放开了苏澜进府。
“阿姐……”苏聿轻轻喊了声,苏澜微不可见地对他摇摇头,牵着他快步跟上去,上台阶从一个四十来岁的面目慈爱的仆妇跟前过去,微颔首。
赵燚第一次来卫国公府,从影壁转过去就停下,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苏澜出现,冷冷问,“书房,何处!”
“太子哥哥要看书吗?”苏澜娇声说,“澜儿这就带太子哥哥过去。聿哥儿,你先回去,阿姐一会儿就过来。”
苏聿有点不情愿,他好不容易才又见到阿姐,一会儿也舍不得分开,但是看一眼暴躁的像头要发怒的狮子的殿下,他只能撇嘴答应。
苏澜很快来到赵燚身边,语气轻快地说,“阿爹藏书很多,虽不敢说应有尽有,不过定有一二本是太子哥哥有兴趣的。”
而这个时辰正是忙碌的时候,府里下人穿梭如云,当其中一人看到穿着红色衣裳的苏澜,竟下意识地觉得那是大婚那天的嫁衣,竟以为那是鬼魂,惊得大声尖叫见鬼了。
毕竟,就算今日三朝回门,谁会这么大清早的在人家早饭时间登门?!
接着,所有人都看到了苏澜,尖叫声此起彼伏。
苏澜倍感无奈,又没办法挨个挨个去解释,苦笑着,也不知殿下会不会被这些人吵得暴怒大发雷霆,血洗卫国公府。
她刚抬头去看,想要解释一二,却见殿下转过身,冷戾的眼睛扫过那一群尖叫不知所措的仆人。
院子里的声音,戛然而止,一片死一般的寂静,让苏澜想起刚到东宫那日,一声虎啸后死水般的沉静。
不知为何,这等情形下,苏澜竟有些想笑。
太子殿下果然厉害!不必出声,只一个眼神,比猛虎狂啸还管用。
苏澜是想笑,那些仆人一个个的却恨不得自己立时晕过去!
太可怕了,不但大小姐变成厉鬼回来了!更可怕的是她身边一身黑的年轻男子,那一身逆我者亡,顺我者也亡的残暴气息,让人多看一眼仿佛都是过刀山火海的折磨!
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
哦,鬼!
众人瑟瑟发抖时,管家闻讯而来,还未走近,也被那冷戾气势所慑,但管家是认得赵燚的,当即一惊,就地跪下,声音都在发抖,“奴才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太子妃娘娘!”
管家这话一出,才有人缓过神来,那竟然是太子?!怪不得那么吓人!
那也就是说,穿红衣服的大小姐不是鬼,还是人?
众人哆哆嗦嗦地齐齐跪下去拜见太子太子妃。
赵燚却愈发厌恶,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阴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拖下去,杖二十!”
所有人大吃一惊,尤其管家,他做错什么了?
苏澜怜悯地摇摇头,满是同情却又无可奈何地说,“蒋叔,按殿下的吩咐,都带下去吧,不然……”
只会更惨。
但其实,跟传闻一比,殿下已经手下留情了呢。
这是殿下看在她的面上格外开恩吗?
苏澜快步追上赵燚,去书房的路上,都是落针可闻的静悄悄,几乎连人影都看不到。
国公府内,消息也是传的挺快。
“太子哥哥,请进。”苏澜推开书房门,笑意盈盈地请赵燚进去。
赵燚站在门口,只是随意往里一望,心道苏澜的话还真不是夸大其词,几间房都打通,全都是摆满了书的书架,虽和宫里的藏书阁比还相差甚远,但在一个武将世家有如此多藏书,已经让人很意外。
也怪不得老国公不喜苏澜的父亲。
这时苏澜走到右手边第一个书架前,有些费力地抽出几本书抱到书桌上,抬头一笑,“太子哥哥,快过来。”
赵燚皱起了眉,眼里涌出烦躁,只觉这话分外耳熟。
“书房里所有书的书目索引都在这儿了,你先看这个,看到有兴趣的,比如这本阿爹当年游学写的游记,旁边注明了是放在左手边辛字书架,卯字格,第十七本,知道了放书的位置,直接去书架拿就好,不必费心找,放在高处的书,可以用梯子,书房里都有。”苏澜等赵燚走过来,翻开一本书目,细细地介绍一遍,末了又不好意思地添了句,“看完要记得放回原位哦。不然下次来就找不到了。”




暴戾太子的小娇娘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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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美妇便是苏澜的三婶, 卫国公府三夫人张氏,如今当着卫国公府的家。
“礼不可废。”张氏说着和薛嬷嬷一样的话,不过神态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握着苏澜的手, 上上下下的细看,仿佛真能看出苏澜是不是掉了二两肉。
“我苦命的澜姐儿,这些天可把三婶担心坏了,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还好,还好。”张氏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有些话实在不能明言, 只能点到为止,不过, 大家都懂。
“让三婶担心了。”苏澜抱歉地轻声说,“太子哥哥在里边看书呢, 咱们走远些再说, 免得打扰了太子哥哥。”
张氏忽然就变得跟那些会变脸的艺人一样, 脸色精彩纷呈, 许是因为赵燚居然会在国公府看书, 也可能是因为苏澜的那句太子哥哥。
但纵使心内讶然无比, 也不敢在这时候多问。
一行人静悄悄地走远了些,苏澜才轻轻说,“我出门时有些急, 回礼还在路上, 三婶勿怪。”
“这些都不重要, 都是自家人。”张氏拍拍她手, 回了一句,余光看到苏聿很着急想跟苏澜说话的样子, 一拍脑袋,“瞧我,光顾着正事,倒忘了聿哥儿许久不见你,定想念的紧,你们姐弟且先说会儿话,说完了再让人告诉我一声,我再与你说正事。”
苏澜抿着唇轻柔笑道,“还是三婶考虑的周到,许久不见聿哥儿,下午他又要回书院念书,跟着几个月不得回来,我也有许多话要嘱咐他呢。”
在苏澜提到书院时,张氏脸色就僵了僵,此时也僵硬地挤出点笑,语气难免的带了点酸气,“正是呢,南山书院学规甚严,等闲不得请假,也就是你成了太子妃,聿哥儿才请了四天假回来,落下不少功课,回头可得要补上。”
苏澜摸了摸苏聿的脑袋,柔声说,“三婶的教诲可记着了?等回了书院可不许贪玩,要把落下的功课都补上。”
苏聿鼓着小脸,不高兴地说,“我很刻苦读书的,书院的人都知道!”
“那就好。”苏澜又跟张氏说了声,便牵着苏聿先走了。
待他们走远,张氏冷下脸,绞着帕子恨声道,“南山书院又怎样!刻苦又怎样!还不是蠢得跟猪一样!”
“咳咳。”旁边有人清咳提醒,“夫人,小心隔墙有耳。”
张氏一哼,面有忿忿,但到底没再吭声。
这厢苏澜等去了苏聿的住处,一进屋苏聿就冷嘲,“三婶总是含沙射影,当谁都跟她一样蠢得听不懂,这会儿指不定又在背后抱怨咱们什么呢。”
苏澜笑了笑,“理她做甚,她也就这点手段了。”
“太子妃,吴妈妈还有紫燕等求见。”之前在大门口等候的商嬷嬷进来说道。
吴妈妈,紫燕等,就是苏澜被东宫撵回来的陪嫁。
苏澜看了眼撇嘴不高兴又被打扰的苏聿,摸了摸他的头,道,“叫她们进来吧。”
“是。”
很快,两个中年仆妇和四个大丫鬟,六个小丫头一起进来磕头。
“大小姐,老奴不中用啊,身为您的陪房竟然被人撵回来,不但丢了您的脸,还叫您受尽欺负,老奴却什么都做不了!老奴对不起国公爷,对不起夫人啊!”吴妈妈一跪下就开始哭嚎,其余人也跟着一起,哭的人脑仁疼。
苏澜幽怜脆弱地看着她们,手帕拭着眼角的泪,等她们哭的差不多了,才幽幽叹道,“这怎么能怪你们呢。我知道你们的忠心,你们也不忍我独自在东宫,一个亲近的人也没有。不过万幸,殿下待我挺好,我再去求求他,说不定就能同意让你们也去东宫陪伴我。”
啜泣嘤咛的声音戛然而止,下面跪着的一片人难以置信又恐惧地看着苏澜。
她们不想去啊!
谁想去十八层那种鬼地方送死啊!
于是就有人带头说,太子妃能得太子怜爱是好事,可千万别为了她们这些奴才得罪了太子,去东宫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云云。
听了一会儿,苏澜叹着气,“你们的忠心,我都明白,且看看吧,左右不管是东宫还是国公府,都不会亏待你们的。”
一群人如蒙大赦,溜的比兔子还快,生怕苏澜又改主意去跟太子求情!
真是见鬼了!
那食人鬼怎么没把她给吃了!
还陪她归宁!
“这就是三婶给你选的陪嫁!”苏聿小脸上都是怒色,一双眼睛瞪的圆圆的,像铜铃,“她也太阴险了!居然还好意思装模作样地疼爱你我!”
“别生气,不值当。”苏澜柔声安慰道,“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她的为人。好在,如今我在东宫,你大半时间也在书院,不用整天面对她虚伪的嘴脸,也可以松口气不是?”
苏聿垂下脸,闷闷地说,“可是,这里是我们的家啊。为了躲开坏人的魔爪,却让我们有家归不得,即使回来,也要小心翼翼,生怕被人谋害了。”
无力的低喃,仿佛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苏澜心口上。
她的祖父,老卫国公有三子一女,唯有阿爹是嫡母所出,却因阿爹喜文厌武而不得祖父重视,屡屡想废阿爹世子之位,尤其大伯参军后立下大功,更坚定祖父废世子之心,还是皇后姑母竭力劝阻,才保下阿爹的世子之位,但为了补偿大伯,皇上格外开恩,封大伯为世袭罔替的永安侯,如今更是官拜大都督,说一句权倾朝野,丝毫不为过。
但大伯虽然封了侯爷,三叔又觉得爵位该是他的,只是那时祖父祖母相继过逝,大局已定,他无可奈何。
后来阿爹迟迟没有儿子,他的心思就又活络起来,纵使他不能承袭爵位,他儿子总可以吧?
可惜那时阿爹尚未看清三叔的险恶,惨遭毒手,那之后阿娘才察觉三叔的毒计,为了她,为了腹中子,苦苦坚持与三房周旋,勉力生下聿哥儿,但终是耗尽心力,又因救了太子一命而元气大伤,没多久就撒手人寰,只留下她们姐弟,在这险象环生的国公府里,垂死挣扎!
但好在,这些年她们姐弟都坚持过来了,也必有一天,她们一定会将那些害过他们一家的人,全都血债血偿!
苏澜揽着苏聿,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她那双总是怯弱不安,叫人一望就忍不住心生怜惜,想要豁出性命保护她的眼睛,却似坚不可摧的利刃。
“聿哥儿放心,这种日子很快就会过去。你也不必操心这些,只管好好读书就是,阿姐都会处理好的。”
说起读书,苏聿脸一垮,苦恼道,“怎么好好读啊,明明那么简单的功课,都要装作怎么也学不懂的样子,想问先生难一点的问题都不行!”
苏澜捏了捏他鼓起的脸,肉嘟嘟的,真好玩,怪不得殿下那么凶残的性子都对这事爱不释手!
她肃容道,“聿哥儿,须知万丈高楼平地起,打好基础很重要,做学问,没有捷径,唯刻苦二字。何况你现在还不到十岁呢,完全不必着急。你若再有这种想法,我且要罚你抄一百遍《论语》。”
“知道了知道了,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嘛,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苏聿可是很怕被罚抄的,生硬地转了话题,“阿姐,你说太子……姐夫,……对你好,是真的吗?传闻不是说……”
他没敢直接说太子殿下的恶名有多可怕,不过表情已经表明一切。
可怕,自然是真的很可怕!
但殿下也非完全不讲道理之人。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苏澜神态淡然地说,仿佛那日被吓的差点昏死过去的人不是她一般,“传闻而已,不必在意。不过他毕竟是太子殿下,如今也是你姐夫,你敬畏着他,也是应该的。”
苏聿并不是太信,毕竟他才亲眼目睹了太子殿下如何一个不高兴就责罚一众人等。
这多残暴啊!
但阿姐既然这么说了,太子殿下又真的纡尊降贵地陪阿姐归宁,那也许,太子殿下对阿姐一见倾心,愿为她放下屠刀?
管他呢,反正只要殿下不伤害阿姐,他就相信他是好人!
“对了,你以后给阿姐写信,就寄到东宫吧。”苏澜忽然想起来,说道。
寄到东宫,总不会比寄回国公府更危险。
“哦,我知道了。”
两姐弟又说了会子话,该交代的,该嘱咐的,都仔细说清了,苏澜才叫商嬷嬷去请三夫人张氏过来。
虽然她是敬爱长辈的,但她如今是太子妃,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脸面,自然要谨言慎行,又怎能主动去拜见臣妇,给人留下话柄呢。
香!
苏澜心里气呼呼的,爬上|床躺好,已经闭目的赵燚说,“唱首曲子。”微微一顿后,“不准念经!”
苏澜差点没笑出声来,努力地绷着脸也忍不住嘴角上翘!
幸好赵燚闭着眼睛的没看出来。
她只略想了一下,选了汉乐府的一首《上陵》,轻声吟唱:
上陵何美美,下津风以寒。
问客从何来,言从水中央。
桂树为君船,青丝为君笮,木兰为君棹,黄金错其间。
沧海之雀赤翅鸿,白雁随
…………
昨夜月圆,赵燚发起病来,几乎完全丧失神志,消耗一|夜,本就精疲力尽,苏澜的歌声又有催眠之用,很快,他就沉睡了过去,呼吸却不似平日的绵长,仍有些重。
苏澜有留意到,只是她也实在困倦,何况之前被吓得去了半条命,一见赵燚似已睡熟,眼皮也沉的睁不开,很快就睡着了。等到再睁眼时,却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她见赵燚还在身边睡的沉沉,怕吵到他,蹑手蹑脚,凝神屏气地爬到床尾,才要下去,前面传来个冷漠而沙沉的声音,“回来!”
冷不丁的响声,吓得她差点跌下床去,一抬头,声音的源头还是一副熟睡的样子,不高兴地撅着嘴,哼!醒了也不说一声,就会吓人!
但是,身体却乖乖地爬回去了。
只是这一次可不会轻手轻脚。
“太子哥哥,你醒啦?”苏澜问,也没等他回答就说,“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啊?澜儿好饿呢!饿了不吃东西会变瘦的!”
没了肉肉你就没的玩了!
赵燚睁眼,眼神无温,冰冷,凶恶,像要吃人。
只是,才有了早上的经历,苏澜知道,至少殿下是不会平白要她性命的,所以现在,她根本不怕他,勇敢地,用无辜的眼神眼巴巴地看了回去,仿佛他在她眼里,就是美味诱|人的食物。
呵!
混账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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