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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太子的小娇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许初
苏澜凛了凛心神,声音轻轻,似个很好欺负的小孩子,“就算我信你又如何?你入东宫行窃乃大罪,我求不了情的!而且,而且那天你开兽园之门,我,我差点被一头大白虎咬死。”
萧千里面露歉意,“我当时并不知你就是太子妃。”
苏澜看着他,“若是不认识的女子,就活该枉死?”
一字字,轻如细雨飘零,却振聋发聩。
萧千里怔怔地望着她,就仿佛那少年郎在面前,说,天赋高就可以偷懒吗?
真的太像了!
怪不得都说,外甥似舅!
萧千里被质问的羞愧,“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当时情行惊险,我为保命,不得已而为之。”
苏澜抿了下唇,没再追究,“我听说,您想替商家翻案?”
萧千里眼睛眯了眯,语气难辨地说了句,“你果然已经知道。”
苏澜“……”
紧接着他告诫地说,“不要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尤其你们之间还隔着血海深仇!他只是想利用你而已!”
苏澜想说,她真的一点利用价值也没有。
“他为什么会让你来,定是以为我会告诉你幕后指使我的人!”
苏澜……好吧,她也想知道。
“但我不会说!不仅仅是盗亦有道,我是为你好!”
“……”苏澜说,“那您叫我来,是还有别的事吗?”
萧千里沉沉地吸了口气,“我会来东宫偷东西,除了有人答应我会替商家翻案,还因为,我被人抓住了把柄,这个把柄是个人,他叫……”
“林端。”
苏澜心神巨震,心脏剧烈的跳动,几乎破膛而出。
幼年时,阿娘教她读诗,读到一首王维的《春园即事》:
宿雨乘轻屐,春寒著弊袍。
开畦分白水,间柳发红桃。
草际成棋局,林端举桔槔。
还持鹿皮几,日暮隐蓬蒿。
阿娘说,这首诗,其中林端二字最妙,苏澜不解其意,阿娘失神片刻,说她还小,等她大了就懂了。
后来她又长几岁,阿娘跟她说起商家,又提到这首诗。
阿娘说,当年出事时,大舅母已有八个月身孕,若没出那样的事,平安生子,那孩儿,就叫林端。
大舅母,恰好姓林。
到此时,苏澜终解阿娘之意。
她不是告诉她,可惜大舅舅的孩儿未能平安出生。
她就是告诉她,这世上,她还有个表兄,叫商林端。
“他是……”苏澜眼里含着泪,很努力,很努力地才克制着让声音没那么颤抖。
萧千里沉沉点头。
那年和商青柏相识,他始知自己的渺小与愚蠢,从别后,再不敢有一日懈怠,四年后,终于小有所成,便禀明师父,说想闯荡一二,独自入京。
打听商家很容易,但没想到他刚入京城,商家就出了事。听说皇帝老儿要将商家满门抄斩,他趁夜偷摸进去想将商青柏带走。
那时商家已被锦衣卫包围的水泄不通,他庆幸自己勤奋了几年才成功摸进去,找到商青柏的住处,却见屋里出来个夫人,抱着个襁褓。
亏得他还有几分识人的本领,断定此人乃商兄弟的母亲,当即表明身份,“夫人,我是来救商青柏的,我与他乃旧识!相信我!我是江湖人,我叫萧千里,轻功绝顶,我可以带他走,没人能追的上我!”
那一面之缘,商夫人成他平身最佩服的人!
那等情形,没有任何信物,只凭他一句话,夫人信了他,把襁褓交到他手里,“青柏已死!这是他的孩儿,你带他走!不要告诉他他的身世,告诉他,他叫林端,林端举桔槔!少侠,商徐氏叩谢救命之恩!”
他初出江湖,就遇到这种事,骤然得知商兄弟死讯,整个人都是懵的,看到夫人欲跪,才慌慌扶着,这时外面已经传来甲胄喧哗之声,夫人神色一变,把他一推,“快走!别回头!快走!”
他下意识地就施展轻功离开,却在那一瞬,隐约听到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
我商氏满门,无愧天地!
……





暴戾太子的小娇娘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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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好?”苏澜颤声问。
“挺好。这小子,我叫他习武,他偏爱读书,长成个文弱书生的样子,叫不少小姑娘芳心暗许,但他一直不肯娶妻,竟说是因为我也未娶,要学我。”说起平日趣事,萧千里语气轻松起来,“不过他学问虽好,我却不让他参加科举,就怕他步入仕途,难免有心人认出他来。谁知道,还是叫人认出来了……”
原来如此。
确认了此林端确是彼林端,苏澜从最初的震惊与激动冷静下来,不免担心表兄的安危——萧千里来东宫已经七八天,至今毫无消息,那些人会不会拿表兄开刀?
她不由得有些埋怨萧千里,既然他轻功那么厉害,怎不带表兄跑呢!
她甚至在想,她来见萧千里,也不知殿下是否有安排人暗中监视,是否殿下也知道,商家还有后人!又是否会利用一二?
他怎能如此大意呢!
苏澜缓缓吐了口气。
事已至此,埋怨毫无意义。
“指使您的人,究竟是谁?”只要知道那幕后之人的身份,捉了那人,表兄就安全了。
“我不能告诉你。”
“你就不担心他伤害表……林公子?”苏澜没想到他如此冥顽不灵,恼地怒目而视。
“非是我不愿说,一则,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二则,一旦太子这边派了人手过去,他就知道我出卖了他,定会第一时间杀人灭口;三则,”萧千里苦笑,“我也不知他究竟是谁,从始至终,他都一直以面具示人。”
苏澜“……………………”
“您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或是要我帮忙的?”苏澜飞快默念几句《清心咒》后问。
萧千里愣了愣,却是笑了,那笑意带了点淡淡的讥讽,“你以为我跟你说这么多,是叫你求太子放了我?”
他还记着,她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告诉他她求不了情放不了他!
苏澜抿唇,“我以为,您会希望我尽快找到林公子,确保他的安全。”
而她,并未想过要放他走。
一来,他或许对殿下还有用,而她在殿下跟前也还没这个分量。
二来,尽管他有恩于商家,但他为自保就罔顾他人性命,这是她所不能接受的,这样的性情,尤其还是个江湖人,她觉得,对普通百姓而言,危险性太高!还是在地牢里多待些时间洗心革面的好。
萧千里一呆,为自己的狭隘感到一丝丝羞愧,继而道,“我不会叫你去找他的。你没这本事,定是去求太子!他,我信不过!你也一样,你要牢牢记着我的话,千万别信太子!也别为他生孩子!没有孩子你就不会为他掏心掏肺!林端的事,你也一个字都不能提!你记住了没有?”
“……”苏澜默然一瞬,觉得还是不要提醒他既然已经有人知道表兄的身份,很快就会有别的人知道。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那林公子怎么办?”她想知道,既然萧千里有这么多考量,是如何确保表兄的安全。
“他不会有事,你放心。”萧千里安慰道,“请我办事的人发誓,只要我这里不泄露消息,太子的人没找上他,他绝不会动林端一根汗毛!而且以防万一,我给林端留了迷药,药倒对方自己跑路绝没有问题。”
“……………………”
苏澜一个字也不想再听他多说,气呼呼地从地牢出去,出来后才沉下气,神色忧愁。
她也确实挺愁的,表兄自幼跟着这么个不着调的人,也不知被养歪到什么程度了。
真想立刻找到表兄,也许现在纠正,还来得及。
她进地牢时,还红霞满天,现在,已是繁星闪烁。
在外等候的也不是井大,是个脸生的小公公,不过态度仍然和气。
“太子妃,您出来啦,可是要回飞羽殿?”小公公问。
“太子哥哥呢?”
“殿下在忙。”
哦。
也不急,晚上殿下一定是会过去的。
晚上赵燚一如往常地去了飞羽殿,发现今天有些不同,那苏澜虽然躺在床上,呼吸清浅,却像随时都要诈尸一样,眼皮不停地轻颤,眼珠咕噜咕噜不停地转。
“起来。”赵燚冷声道。
就见那仿佛已经睡熟了的苏澜睁开眼,目光清明,不见丝毫困倦,只有一点点茫然。
“太子哥哥。”苏澜起来,在赵燚身边坐下,怯弱地扯了扯他的衣袍,“澜儿让你不高兴了?”
因为突然听说林端,又牵涉商家翻案之事,苏澜想着她人在东宫,四处都是殿下的耳目,为了博取殿下的信任,不管他到底知不知道,她都决定实言相告,而且殿下的本事,也许真能平安带回表兄,只希望,表兄若不幸是落在那些人手里,至少还保住了性命——她冷静想想,表兄应该是性命无忧的,不说他活着,或许能替他们拉拢外祖父的学生,至少还能威胁自己,得多蠢,才会杀了表兄!
只是苏澜左等右等还不见殿下来,便想着先小憩一会儿,等殿下来了叫醒她也可。
但遇上这样的事,她就是心再大,也是辗转难眠,又恐夜里没睡好,明日眼下乌青,叫人担心,便只静静躺着,恍若陷入冥想,哪知一睁眼,只见殿下满脸不高兴!
“装睡!”
苏澜眨眨眼,差点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
不是,就算我装睡,你生什么气?
她委屈巴巴地解释,“太子哥哥误会了,我并不是装睡,而是还没有睡着。”
“孤进来,你无反应。”赵燚不客气地拆穿他。
苏澜,“太子哥哥,你进来时一点声音都没有,澜儿真的不知道啊。”
赵燚沉肃的眸子有一瞬的怔愕,好像,也是。
不过饶是如此,他可不会觉得尴尬,反而一本正经地岔开话题,“为何,睡不着?”
“澜儿正想和太子哥哥说这事呢。”苏澜有些急切,忽而语气一变,带着几许闺怨的味道,“可是澜儿等了好久太子哥哥都没来,等的都快睡着了,都差点忘了正事。”
赵燚面无表情,苏澜咬着唇,继续道,“太子哥哥可知,萧千里与澜儿说什么了?”
赵燚暼她一眼,她说,“他说他会来东宫,除了有人答应他替商家翻案,还因为他身边一个人的身份暴露了,那些人威胁他。而这个人……是我大舅舅的孩子。原来我在这世上,还有一位表兄!我都不敢相信,但萧千里说的,又和阿娘留给我的话能对的上,他定不是在骗我!”
竟是半点不在意赵燚知道谋逆的商家还有嫡系后人活着的样子。
“可是,”苏澜神情一转,哀伤地说,“萧千里被关在东宫这么些日子,外间毫无消息,澜儿很怕表兄已经遭遇不测。虽然萧千里信誓旦旦地说表兄不会有事,可是……”
“他跑了!”赵燚忽然道。
“?”苏澜怔了怔,惊喜道,“真的吗?太子哥哥知道表兄的消息?他在哪儿?可有受伤?我,我能见见他吗?”
赵燚冷淡的神情莫名又多了几分冷酷,说道,“知道萧千里,已有人去查,家中有一尸体,他,不知所踪。”
苏澜心神一转,理解了赵燚的意思,他是说知道萧千里的身份后就立刻去他家中查探,发现有人打斗过,死的那个明显不是表兄,而且表兄跑了后,赵燚的人都没找到他,那表兄应该藏的很好,很安全?
“太子哥哥,你好厉害!萧千里什么都没说,你就已经查到这么多消息了!”苏澜满眼崇拜,眼见赵燚神色稍缓,于是她又希冀地望着他,“那太子哥哥,你可以帮澜儿找到表兄,把他带回来吗?澜儿很怕他被别人找到,如果有坏人知道表兄的身份,澜儿怕,表兄凶多吉少。”
“理由!”
赵燚言简意赅,苏澜竟也很快反应过来他是指他帮她找人的理由。
理由自然很多,最重要的是,表兄是商家人的身份。
当年商家出事,尽管先帝知道先太子无辜,却一直没有替商家洗清冤屈,除了先帝因为颜面不肯承认自己滥杀忠臣,还有一点……
有人说,先帝起初怪外祖父替先太子求情给了先太子造反的时机,先太子死后,他恨外祖父的求情不够赤诚未能说服先帝,显得忠心不够,以至于没有拦住先帝下旨捉拿先太子,才酿成先太子一家齐齐上吊的悲剧!
当真是……
君要臣死,什么理由都可以!
故而,因商家谋逆罪名未清,那些官员揣摩上意,极力打压排挤外祖父的学生以及与外祖父交好官员,让那些人不得施展抱负,所以有不少人罢官归隐,再不问世事,甚至有人郁郁而终。直到新帝登基,根基已稳,才重新启用所谓的商氏党羽,但这只是小部分,更多的,还在观望。
如果这时候传出商家还有后人,并且为太子殿下效力的消息,相信会有不少人动摇,投到殿下门下。
至于说表兄的身份,虽是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但只要没有证据,苏澜直觉,皇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这个理由她不能说!
苏澜眨眨眼,极是清纯无辜,“因为他是太子哥哥唯一的表舅哥啊!”




暴戾太子的小娇娘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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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燚仍然面无表情,但苏澜已经知道,他没有反对,就是同意的意思。
“谢谢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对澜儿真好!”苏澜娇娇地说。
呵呵!
善变无常的女人!
没一句真话!
结果苏澜不仅善变,还很得寸进尺。
她又说,“太子哥哥,澜儿还想求你一件事呢。澜儿明天想让商嬷嬷来东宫一趟可以吗?商嬷嬷不仅自小照顾我,外祖父家出事前,她一直在外祖母跟前,如今也只有她知道大舅舅大舅母长什么样,我才能估计表兄的样貌,这样才方便太子哥哥找人呢。”
原本她也可以回一趟国公府的,只是她已经出嫁,这才没多久就回娘家,于名声有碍;二来,她与三房有仇,虽然也能,但自然能避则避,而商嬷嬷能来东宫,也可震慑三房;三则,商嬷嬷的儿子给她的信同聿哥儿一起寄来东宫,她顺便把信拿给商嬷嬷。
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至于为何不叫萧千里直接告诉她表兄的样子,她也想好了如何解释,就说她不愿让外人知道她擅画人物。
足可见她对殿下的信任与依赖。
但是,殿下什么都没问。
可见殿下真是个体贴的好人!
只是好人并没有给她好脸色,喝斥的语气,“睡觉!”
大抵殿下也觉得,她太得寸进尺。
心愿已了,苏澜心满意足,乖乖地躺好,自觉地拉着赵燚冰凉的手贴上自己的腰际,嘴里极轻地一声满足的喟叹。
赵燚脸一沉,混账东西!这是把他当冰块了!
眼见苏澜小嘴一张,她又要催眠,他厉斥,“闭嘴!”
也不知这女人究竟如何神奇,在她身边数日,如今没有她唱曲,他也能自然入睡,只是多耗费些时间罢了。
.
苏澜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赵燚自然已经不在,梳洗的时候,叫人去请了薛嬷嬷来。
有几日不见,薛嬷嬷依然是那副一丝不苟的严肃面孔,细细观察之下,她似乎比从前更不喜欢自己了。
虽然嫁来东宫非她所愿,但殿下是个好人,又是可以帮到她的人,她如今是真心诚意地把自己当殿下的妻子,视他为天,自然也想和对他重要的人好好相处,但薛嬷嬷拒不接受自己的善意,她也无可奈何,只余一点面子情。
苏澜倒还想寒暄一二,薛嬷嬷却直入正题,“太子妃叫老奴过来,有何吩咐?”
苏澜抿唇柔声道,“国公府有位商嬷嬷,自小照顾我,如今我出嫁,家里的事便嘱托她照料一二,现下我有些事与她商议,还请嬷嬷下张帖子,请她来一趟东宫。”她浅浅一笑,解释道,“这些年,我与弟弟多赖商嬷嬷照顾,所以我将卖身契给了她,如今她已是良民,算是客居国公府。”
所以,得下贴请人,非是一句吩咐就将人叫来。
薛嬷嬷神情未变,正要驳回去,苏澜又忽然想起来似的,“昨夜我已和太子哥哥提过此事,太子哥哥已经应下。”
薛嬷嬷漠然的眼神猛地如利箭一般刺过来,似是难以置信下的愤恨。
但也只是一瞬,就已经冷静如若平常,只胸口还有微微起伏。
“老奴知道了,这就去办。”薛嬷嬷说了声,福了个礼,就退下。
虽然薛嬷嬷对苏澜多有不喜,办事却极为靠谱,一个时辰后,商嬷嬷就到门口了。
得知商嬷嬷就要到了,苏澜特意让大寒去门口接商嬷嬷。
这大寒长着一张圆圆脸,眉眼弯弯,未语先笑,即使面无表情,也总让人觉得她嘴角带笑,这样一张讨喜的脸,让她去接商嬷嬷,能让她放松些,没那么紧张害怕。
毕竟是来东宫呢。
苏澜则在飞羽殿外等着,身后有小雪大雪为她撑伞打扇。
远远看见商嬷嬷,苏澜还未如何,商嬷嬷忽然加快了步伐,几乎小跑过来,待到跟前,看她面色发白,胸口直喘,手脚发抖,苏澜才知道,真的是吓坏嬷嬷了。
“参见太子妃。”虽然怕极了,商嬷嬷也牢牢记着不能给苏澜丢脸,抖着身子行礼。
“嬷嬷快请起。”苏澜及时扶着她,手上用了力,搀着她,“外面热,咱们进去说话。”
商嬷嬷眼圈都红了,微微颤抖地应了声“是”。
进了屋,苏澜先让她坐下,小雪很快倒了杯冰镇过的荔枝水,把备好的点心瓜果呈上来,便体贴地带着人退出去了,把空间留给这二人。
商嬷嬷实在是慌,见人一出去,先喝了大半杯的水,凉凉甘甜的荔枝水冲进胃里,冲进心里,才把紧张恐慌也冲淡了些。
她双手抱着还散着凉意的水晶杯,长长地吁了口气,才看着苏澜笑道,“先前太子妃说在,”她顿了下,连东宫二字都不敢提,略过去,“这里挺好,老奴总不敢相信,总怕太子妃是在宽慰老奴,如今一看,下人们训练有素,服侍周到,太子妃看着气色也好,瞧着也圆润了些。您过的好,那老奴就放心了。”
苏澜笑笑。
她在这里吃好睡好,几乎万事不操心,自然是好。
“嬷嬷放心,以后,只会越来越好。”苏澜似有深意地说,然后将商安,也就是商嬷嬷儿子的信给了她,“商大哥的信,嬷嬷先看吧。”
因为对商嬷嬷的信任,商安便做了聿哥儿的长随兼护卫,一同在南山书院读书,一年大半时间都不在商嬷嬷跟前尽孝。
也是苏澜出嫁时,跟着聿哥儿多陪伴了母亲几日。
是以,虽然也才分别不到半月,想到儿子,商嬷嬷又是眼眶一热,赶紧拆了信先看。
商安毕竟年长些,又不是话多的人,一封家书并不长,且报喜不报忧,商嬷嬷很快看完,眼中带着些骄傲地嗔道,“这孩子,实在不谦虚,竟说自己武艺了得,书院的护卫也没几个打的过他!也不想想那是别人看他年纪小让着他!”
苏澜便说,“商大哥的确很有习武天分。说起这个,我最近想着,太子哥哥身边倒有武艺高强之人,嬷嬷不妨问问商大哥,若他愿意,我便求太子哥哥择一人指点商大哥一二,对他也是大有裨益。”
其实她也知道,商嬷嬷一家如今是良民,按理,商大哥有这天分,也该从军或参加武举谋一个出路,只是聿哥儿还小,哪怕是在书院,她也不能全然放心,身边总得有个稳妥人才好。
而且……
也只好等将来有机会,再补偿商大哥了。
“这怎么使得!”商嬷嬷诚惶诚恐,那可是太子殿下啊!哪怕是殿下的手下,那也不是普通人,怎会自降身份去教她家小子。
“如何使不得。”苏澜道,“只要商大哥同意就行。”
商嬷嬷还是很忐忑,但她也清楚,若是太子殿下同意,这对自家小子来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到底还是更希望孩子出息,商嬷嬷挣扎了会儿,就说先问问商安,希望那孩子别太怂!
絮叨了会儿家常,商嬷嬷才问,“太子妃今日叫我过来,可是有别的什么事?”
不然送个信就够了,既叫她亲自过来,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才对!但太子妃好像也没有很着急?
苏澜轻轻一叹,“还有一月,便是阿娘祭日,这几日也不知怎的,总是梦见阿娘,她似乎很是哀愁,言道九泉之下也不能与家人团聚。可是,外祖父家的情况,我也实在做不了什么,思来想去,便想画一幅一家人的画像烧给阿娘,寥以慰藉,但愿阿娘在九泉之下,能安息吧。”
这话,自然是谎言。
只是她相信,阿娘定不会怪她。
说起外祖父一家,商嬷嬷也跟着哀伤,却也只能道,“太子妃有心了,就不知老奴能做什么?”
苏澜说,“外祖父他们去时,我还未出生,不知他们长相,所以想叫嬷嬷细细与我描述,看我画的像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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