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太子的小娇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许初
薛嬷嬷愣了愣,她一听说苏澜进了畅和殿就顾着气了,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如果殿下恢复清醒的时间当真比以前缩短了,的确是个好消息。
但,怎么偏偏就是苏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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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能够留在畅和殿,对苏澜来说是莫大的好事,但殿下的地盘,伺|候的都是公公,她用着不方便,其余用品更没一样东西是她用着顺手的,所以最终,她觉得还是不要留在这儿的好,于是想尽办法,软磨硬泡,撒娇卖萌,甚至惹怒殿下后,终于可以离开了。
不过如今,她真的不怕殿下发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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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离开了一天,再回到飞羽殿,苏澜有种进错门的感觉,因为,殿里侍奉的几个宫女看她的眼神,已经从以前的略略同情变成炽热的崇拜。
不过是去了一趟畅和殿,至于这么夸张?
但这也是好事。
沐浴后,和以往一样,苏澜坐在梳妆镜前,小雪帮她绞干着头发,大雪帮她涂好面脂就退出去了。
她嫁给殿下已经半月,想来殿下已经熟悉她的脸,又是夜里,她便不再上妆,静静地看着小雪忙碌,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随口一问,“对了小雪姐姐,早上去畅和殿时遇到的那位薛姐姐,她似乎得了殿下许可,能随意进出畅和殿,她是什么人啊?”
她问过殿下,殿下没告诉她,其实她也不甚在意,不管那只是一个洒扫的宫女,又或是得殿下信任的宠婢,又或是爱妾。
但身为殿下的妻子,她应该很关心的。
而且,虽心中焦灼不安,面上从容镇定。
小雪的手顿了下,脸上闪过慌乱和犹豫。
但她又不能让太子妃等太久,故而一字一句,说的很慢,“薛姐姐啊……她是…薛嬷嬷的侄孙女…殿下不喜女子近身,但公公们伺候的再好,到底不如女子细心,所以薛嬷嬷便让薛姐姐时不时照看一二。”
这些信息,东宫里的人几乎都知道,告诉太子妃也无妨。
但是,她偶然也听人提起过,薛姐姐是自小跟殿下一块儿长大的,若不是身份云泥之别,说一句青梅竹马也不为过;而且,薛姐姐将来是要给殿下做妾的,这可是先皇后还在世时就定下的……
但这些,就不是她一个下人可以嚼舌根的。
这和她猜测的差不多。
苏澜留意着小雪躲闪的神情,心知她定有未尽之言,而且,是什么没说,她几乎也能猜的到。
她也不在意就是了。
“原来是薛嬷嬷的侄孙女,怪不得畅和殿的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呢。”苏澜笑着说,但仔细一品,就能听出其中的酸意。
早上小雪可是跟着她一起去的,虽离得远了些,也看得清是什么情形,所以苏澜这话,她不敢接。
一夜好眠。
但其实,苏澜在梦里都不停地暗示自己要早起。
苏澜知道殿下夜里会过来歇着,也知道了殿下在时这些宫女不大敢露面,也不为难她们叫自己起床,只能靠自己。
而且和十五那晚睡的战战兢兢,容易早早醒过来还不同。
她睡的好好的,迫使自己醒过来,坐起来时,人都是晕晕乎乎的,眼睛都快睁不开。
强迫自己睁大眼,吐了会儿气发了会儿呆,才有了几分清醒,勉勉强强地转了个身要下床,这才发现身边还有个人影躺着,吓了她一跳,差点叫出来。
她才反应过来这是赵燚!
因为平时她醒的时候赵燚都不在,她脑子还迷迷糊糊的,真没想起来。
但这一想起来她就来气,明明她都可以好好睡觉的,都怪他,逼她早起!自己却睡的像猪!
而且以后无数个日子她都要这么辛苦的早起给他做早膳!
凭什么啊!
凭他是太子殿下啊!
她能如何呢。
她是不能如何,但他睡着的时候,她总可以欺负一下吧。
苏澜难得起了顽劣的心思,就跪坐在赵燚身侧,伸出魔爪,去揪他耳朵,捏他鼻子……
但还没碰到他,昏暗中,苏澜就看到一双眼睁开了,黑幽幽的,犹如鬼火。
暴戾太子的小娇娘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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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子哥哥………”
苏澜想哭。
虽然说是要欺负赵燚,她又怎敢真的动手?不怕吵醒他?!
不过是做做样子,心里头痛快些,谁知道这样也能吵醒人!
“你待如何!”赵燚开口,声音幽幽沉沉,周身都是逆我者亡的死亡气息。
“太子哥哥可听过一句话?”苏澜做最后的垂死挣扎,羞涩又娇柔地说,“以我指尖,描摹你眉眼。”
多么柔情缱绻的一句话啊。
若不是他一睁眼就看到她还没来得及收敛的愤愤不平,都要信了她!
赵燚坐起来,眉眼冰冷,声音冷厉,“这么早,做什么!”
苏澜小嘴一嘟,可怜兮兮地说,“不是太子哥哥说要澜儿给你熏早膳的嘛。太子哥哥本来出门就早,澜儿当然要起的更早开做早膳了。”
自己说的这么快就忘了,早知道就不当真了!
赵燚“……”
怪不得如此怨念。
赵燚一顿,说,“孤下朝回来,再用。”
咦?
下朝回来再吃?那就不用这么早?
苏澜不太确定地问,“那太子哥哥什么时候下朝啊?”
“辰末。”
辰末,那就还有差不多两个时辰。
“啊~!”苏澜激动地尖叫,扑过去搂着他脖子,“太子哥哥你真好!”
她又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呵。
赵燚冷笑,这就又对她好了!
女人!
说是给殿下做早膳,其实每天由苏澜亲自做的只有一样,其余还是由厨房准备。只不过她做的,不管味道如何,殿下都是吃完了的。
这让苏澜略感欣慰,也不枉她辛辛苦苦遭这样的罪了。
不过,殿下每天回来和她一起用早膳,惊掉了很多人的下巴,看她的眼神,比以前更敬畏了。
苏澜觉得,嗯,挺好,她和殿下的进展,比想象中的更顺利,可见那天冒险献殷勤,还是很有用的。
如此过了几天,商嬷嬷捎来了信,说商安的意思,他如今跟着书院一位护院学功夫,暂时还不用麻烦殿下这边的人。
虽然意外,其实也在苏澜意料之中,那就另外再想别的法子弥补吧。
苏澜想着是不是去找一本秘籍给商安,这边井大派了个小太监过来传话,说皇上召见,要她第二天和殿下一起去拜见皇上。
其实,成亲第二天,就该拜见皇上皇后,但是殿下不许,她也不好独自去。如今殿下这边的人来传了信,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得到殿下的认可了?
想想都有些激动呢!
翌日,苏澜比平日起的早了些,换上太子妃的礼服,戴上九翚四凤冠,画了高贵典雅的妆容,出来时,见赵燚在等候,她莞尔一笑,却见赵燚皱起了眉,很是不满意的样子,冷冷吐了个字,“丑!”
苏澜深深吸了口气才维持住良好的涵养没骂回去。
“澜儿这么丑,委屈太子哥哥了。”她可怜兮兮地说。
“孤……”
算了,她这个样子本就不如平时,没什么好解释的。
“走了。”他淡漠开口,起身出门。
他一转身,苏澜嘴角一翘,殿下看到她不高兴原本是想安慰她的吧?虽然没说出口,但这也是好现象呢。
至于说她丑……
哼!
那是他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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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延昭帝登基,先皇后册封为后原本该入住坤宁宫,只是那时坤宁宫年久失修,不宜住人,先皇后暂且住进了永宁宫,后来坤宁宫修好了,先皇后刚搬进去,才怀上不久的孩子没了,延昭帝觉得坤宁宫不吉,又让先皇后搬回了永宁宫,一直到先皇后薨逝。
延昭帝和先皇后夫妻不过八载,但感情挚笃,先皇后在世时,他大半时间都在永宁宫,后来先皇后离世,延昭帝常常思念她,干脆搬去永宁宫长住,以此缅怀。
所以,苏澜要去拜见延昭帝,去的也是永宁宫。
到了永宁宫,宫人通禀后,便有人引他们入内。
来的却是窦少恩窦公公,司礼监大太监。
传闻先皇后逝世后,赵燚性情大变,残暴嗜杀,不少官员上书请求另立太子,延昭帝留中不发,这多年来,无论赵燚行何残忍之事,无论多少人请废太子,其太子之位都稳如泰山,无人可撼动半分。
看来,传闻也并非只是传闻。
延昭帝爱屋及乌,的确很宠爱赵燚。
“老奴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娘娘。”窦少恩笑容温和,目光慈祥。
“免礼。”赵燚叫了起,径自入内。
倒是苏澜,甜甜一笑,“窦伯伯,好久不见。”
她常常入宫请安,自是熟悉窦少恩的。
“哟!老奴可不敢当!”窦少恩虽然这样说,却笑得合不拢嘴,“您现在可是太子妃娘娘了,可不能再这么叫。折煞老奴了!”
苏澜眨眨眼,有几许顽皮地轻轻说,“这不是没别人听得到嘛。”
窦少恩又乐呵呵地笑了几声,“太子妃快进去,别让皇上久等了。”
“嗯,知道了。”
才进宫门,苏澜看到赵燚停在前面不远处,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她这个方向。
这是在等她吗?
苏澜心头一暖,笑盈盈地加快了步伐走到他身边,小手牵着他的大掌,即使看出他的不悦也不松手。
最终,他冷冷哼了声,便由着她了。
延昭帝已经在大殿里等着,他中等身材,皮肤白皙,一张圆脸看起来很是和气,笑呵呵的样子很容易让人想到弥勒佛,不过,他却留着一把美髯,时不时地捋一捋胡须,又有几分仙风道骨——如果忽略他发福的身材的话。
见赵燚和苏澜手牵着手进来,很是恩爱和谐的样子,延昭帝就更高兴了,捋着美髯,几分欣慰几分叹息,“朕就知道,朕指的这门亲事不会差,你们和和美美的,朕心甚慰,你们母亲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苏澜不能随便接这话,她看向赵燚,赵燚的神情却像什么也没听到般,拱手行了一礼,“父亲。”
见状,苏澜也忙请安,但赵燚可以随便,她新媳妇头一次拜见皇帝公公,可不敢如此,恭敬端庄地下拜,“儿媳苏氏,给父亲请安。”
从前,她都喊他姑父,如今身份已变,他便是父亲。
“好孩子!好孩子!”不知怎的,延昭帝忽然就红了眼眶,过了会儿才似平静,“起来吧,去见见你们母亲吧。”
话至此,声音已有哽咽。
皇上和先皇后果然鹣鲽情深,先皇后故去这么多年,皇上依然会想起就落泪。苏澜心想,姑母如今虽贵为皇后,却无时无刻不是活在先皇后的影子下,还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君长住先皇后的宫殿,却要时刻做出不嫉不妒的贤惠样,也真是难为她了。
苏澜的太子妃礼服很是繁复,起身时有些困难,还好殿下还有一点良心,扶了她一把,才叫她稳稳站好。
“谢谢太子哥哥。”她轻轻在他掌心里挠了挠,软声说。
赵燚……
嫌弃地轻哼。
延昭帝走在最前面,带他们到了先皇后的灵位前,窦少恩亲自点好香交到他们手上,两人在蒲团上跪下,恭恭敬敬地磕头。
旁边,延昭帝语带哽咽地说,“子凡,燚儿和他媳妇来给你磕头了,他媳妇你也见过的,是苏维和商青词的闺女,她小时候你还抱过她呢,还记得当年你玩笑说,这么个粉雕玉琢的丫头,也不知将来会便宜哪个小子,不若还是便宜了燚儿吧。你看,你说的,我都记着呢,这丫头真的嫁了燚儿,成了咱们的儿媳,你可欢喜?你若是……”
若是什么…
延昭帝却忽然停下,没再继续说。
但人却已至伤心处,摆摆手,示意她们都出去。
苏澜不敢耽误,起来时,仍旧是赵燚扶了一把,她似不经意地对上他的脸,他并没有看她,但她看得出,他的眼里,有哀伤。
“殿下,您先忙去吧,这里有老奴伺候着。”出去后,窦少恩说道。
赵燚点点头,苏澜也准备跟着走,窦少恩却叫住她,“太子妃且慢,皇上先前吩咐了,让您再留一会儿。”
暴戾太子的小娇娘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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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少恩带着苏澜去了永宁宫的小书房。
说是书房,确切地说,这应该是延昭帝的工作间,一开门,入目所及,全是各式各样的木雕,有成品半成品,也有不少还没动工的,间或有一些图纸工具。
最惹人眼的,当数窗边的仕女木雕,和常人一样高,雕工精细,也不知是何树种雕成,阳光照下来,竟是如白玉一般细腻华润,朦朦胧胧竟有光晕,看的人心神一晃,乍一看,还以为是真人。
虽然天下皆知,当今圣上爱木雕胜过江山美人,但,为什么要让她来这地方?
说实在的,苏澜内心里有点慌。
窦少恩仿佛是看出了她的不解,笑眯眯地和气道,“太子妃请进,随便看看,皇上一会儿就来。”
他都这么说了,苏澜也只好按耐下内心的不安,提了提裙裾,跨进门去。
既然窦少恩说让她随便看,应该就是皇上的意思,虽然不懂皇上用意何在,她老老实实地略略闲逛了会儿,故作好奇地这看看那看看,还抱起了一头猛虎雕像细细看了看,毕竟她见过真实的大白,可以对比一下。
不得不说,皇上几乎不理朝政,除了内阁就靠姑母和窦少恩理事,所有时间都花在木雕上,也是很有成效的。
只见这小臂长的猛虎雕刻的栩栩如生,毛发纤毫毕现,双目更是炯炯有神,大口一张,如有虎啸响在耳畔,百兽之王气势全开,似有气吞山河之势。
苏澜看的叹为观止,心道皇上的这份用心若是用在帝王业上,也不至于……
不过人各有志,有时的确难求。
她放下猛虎雕像,最后走到那尊人像前。
这才是她最有兴趣的,毕竟众人皆知,皇上不重女色,这女子能得皇上刻像,实在匪夷所思。
方才在门外,只得一侧面,就觉这木雕的女子娴静温婉,柔情无限,走近了,站到她面前,才讶然发现,这木雕女子却还缺了眼珠。
纵是这美人倾国倾城,没有眼睛,就仿佛失了灵魂,再没有动人之处。
怎会没有呢?
不该是皇上忘了才对。
“是不是在想,怎么还没刻上眼珠?”冷不丁的,身后响起延昭帝的声音,有淡淡的叹息。
苏澜立刻转过身避让至一侧,“父皇。”
延昭帝的目光,始终落在木雕上,只摆了下手让她起来,自顾自地继续道,“不是不刻,是怕刻的不好,刻不出她的神韵,反而毁了她。”
这倒也是。
毕竟这一尊雕像刻下来,必定耗时许久,若是毁了重来,人会崩溃的。
“你可认得她?”延昭帝忽然问。
苏澜愣了愣,她认得吗?
她又仔细端详一番。
被延昭帝一提醒,她还真看出了几分熟悉感。
这眉眼,这口鼻,不就是娇软版的太子吗?
“这是……母后?”苏澜差点惊呼出声,看到延昭帝点头,她暗暗吐了口气,她早该想到的,这世上除了先皇后,还有谁值得延昭帝花费如此心思。
“子凡是成国公和姑母的嫡女,出身高贵,却并不骄纵,甚是温婉娴静,想求娶她的人可以从宫门排到行宫。当初朕不过是一不受宠的皇子,文不成武不就,也就会刻个东西,生母也只是姑母身边的侍女,到死也不过是个美人,和子凡一比,朕不过是泥淖,从不敢奢望能娶她……”
不知何故,延昭帝说起了往事,这样一段可以说是不堪的记忆,他提起,也是温和淡然的,但苏澜却是听的心惊肉跳。
为什么皇上要跟她说这些?
而延昭帝仿佛是已陷入回忆,语气轻如自言自语,“但是子凡说,我与她一起长大,我知她懂她,是这世上除了姑母外对她最好的人,她亦最懂我,知我不喜俗事纷扰,心无权势,但求闲云野鹤罢了。只是鄂国公并不同意她嫁给我……”
苏澜的眉心狠狠一跳。
鄂国公……今年就六十了,孙儿比她都大,但世子之位一直没定下来。
“还是姑母去跟父皇提了,父皇下旨赐婚,鄂国公才勉强接受。可谁也没想到,最后却是我登基当了皇帝。”
说到这里,延昭帝自嘲地笑了,可苏澜哪里敢笑,她现在恨不得消失!一个字也不想听!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秘辛!
“我本以为,我当了皇帝,总算是不辜负子凡。谁想,”延昭帝一顿,又有些哽咽,“却是害了她!”
苏澜微微垂着眼,紧抿着唇。
十三年前,先皇后死于张贵妃之手。
张贵妃,乃齐王生母,齐王,乃延昭帝长子。
十三年前,延昭帝昭告天下,赵燚中宫嫡出,立为太子。
所以张贵妃为何毒杀皇后,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但张贵妃最后虽被处死,可齐王,依然是延昭帝爱子,他小女儿的满月礼,延昭帝还亲自去了王府,也是那天,她被突发奇想的延昭帝,指给了赵燚。
苏澜想起阿娘临终前的话,暗暗捏紧掩在袖中的手。
“唉,瞧我,年纪大了,就爱回忆往昔,岁月不饶人啊。”延昭帝大概是意识到自己不该在个小辈前说这些,长叹了一声,苏澜轻轻道,“父皇要保重身体,母后在九泉下才能安心。”
“你是个好孩子。”延昭帝停了会儿,继续说,“你和太子的婚事定的仓促,委屈你了,朕一直想着要补偿你。这个,”他走到一旁的架子边,拿了个木雕递过去,“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一点心意,你好好收着,兴许哪一天,有大用。”
苏澜一看,眼皮子跳了跳,顿时觉得压力犹如黑云压顶,是她瘦弱的肩膀所承受不起的。
但是,别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何况这还明显是皇上亲手雕刻的亲手所赐,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恩宠!
苏澜微笑着,心尖直颤地,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这一尊一尺来高的怀抱孩童,脚踏莲花的送子观音雕像,屈膝道,“儿媳谢父皇赏赐。”
延昭帝捋了捋胡须,“好孩子,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
苏澜:“……儿媳定不负圣恩。”
皇上一定是知道她和殿下还没有圆房了!
“嗯。”延昭帝很是满意的样子,“去瞧瞧你姑母吧,这些日子,她很是担心你。”
苏澜心里又是狠狠一跳,姑母担心什么,不外是担心她在东宫受欺负!
可是,皇上居然直接说出来了!
她很想抬头看看延昭帝此时是什么表情,毕竟听他的语气,却有几分揶揄。
但是,她不敢。
“那,儿媳告退了。”
“去吧。”
苏澜抱着观音像,低头弯腰徐徐退至门口,才转身出去,谁知脚才刚踏出门槛又被延昭帝叫住,她回头,只见延昭帝温和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她看不懂的凝重,像是在嘱托,又像是在拜托?
她一定是眼花看错了!
延昭帝说,“澜丫头!记住朕刚才说的话!收好它,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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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坐在轿撵上,怀里搁着观音像,低眸沉思。
她因常常入宫请安,对延昭帝并不陌生。
延昭帝这个人,就像他给天下百姓的印象一样,宽仁敦厚,没有帝王架子,朝堂之上,还常常给那些政见不同的官员当和事佬,甚至有夫妻不睦翁婿不和的,他都会苦口婆心地两边劝。他就像邻家的叔伯一般,是个十分和蔼的长辈。
偶尔姑母抱怨几句朝中官员,他也是静静地聆听,温和耐心地疏导姑母的情绪,既能化解姑母的怒气,又不会骂那些官员任何不好。
反正,苏澜从来没有听他抱怨斥责过任何人。
但今天,延昭帝却反常地跟她提起鄂国公当年不同意他和先皇后的婚事,又言自己害了先皇后,又提起姑母对自己的担心,是不满姑母?
皇上这……到底什么意思?
还有这个观音像。
即使齐王已有三子一女,他心忧殿下尚无子嗣,何至于强调了又强调?不管怎样,他们才成亲不到一月呢。
再说,圣上所赐之物,谁敢不供起来?
要不要跟殿下提一提呢?
苏澜愁的不行时,轿撵已经停下来,抬轿的太监道,“太子妃,到了。”
她抬头看,果然已经到了养心殿,门口一个宫女已经迎了过来,“奴婢参见太子妃。”
“央菡姐姐。”苏澜甜甜地喊了声,暂且把观音像放好,被央菡扶着落了轿,看她目光在观音像上一顿,又往轿撵周围看了圈,默默地垂下眼,再抬头,又是若无其事,笑眯眯的样子,“太子妃可算是到了,娘娘都念叨了好久,都快望穿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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