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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多木木多
假如说我现在的生活有什么是可以称赞的,那就是我一直在帮助别人。
我成了一个护士。”
傅佩仙的信写得很长,足有好几页。她从她那天晚上逃到教会医院写起,将她这段时间的经历全都告诉了杨玉蝉。
杨玉燕看着信啧啧称奇,她有点同情傅佩仙,但也有点佩服她。因为比起在学校里夸夸其谈,找不到出路的学生,傅佩仙倒是真实的践行了她的诺言。
虽然诺言的道路有些痛苦,但她现在看起来仍未后悔。
“护士是什么时候都缺的。带着我的护士长说。比起医生,护士要做更多的工作。
有时我觉得我更像一个奴隶,而不是一个救死扶伤的护士。
这份工作或许崇高,但那是建立在繁重的工作上的。可能因为它不能令人得到足够多的报酬,也不能得到更多的技术进步,那就只剩下称赞它的崇高之处了。
我的工作内容中更多的是给病人擦洗身体,洗衣、洗被褥、喂饭,以及被人责骂。我需要记住每一个病人的情况,一天二十四小时,我都在他们身边,知晓他们的每一次痛呼,知道他们的每一次病程变化。但我什么也做不了。”
“医生也不能提供太多的帮助。
以前我以为我们缺少药物,缺少技术,缺少熟练的医生。但这其实远远不够。
我们还缺少医院,足以建设起医院的场地。
缺少汽车,用来运送病人与药物和物资。
缺少认识我们的人。太多的人根本不认识医生也不认识护士,他们叫我们凶手。
你一定不相信,我来的第二天就参加了一次手术,而动手术的医生根本不是医生。那个病人死在了手术床上。
有时我觉得,可能他们真的是凶手,我也是凶手的帮凶。
但令我安慰的是,我们还是救了一些人的,还是有一些人在我们的帮助下痊愈出院了。”
杨玉燕把傅佩仙的信讲给苏纯钧听。
她说:“现在医生的技术是不是还很落后?”
苏纯钧摇摇头,讲给她听:“西方医学才发展起来不到一百年,它当然是落后的。现在它的神奇之处在于西方的药,而不是他们的医术。西方的医生提出了很多有用的观点,这是我们中国的医生需要学习的。”
杨玉燕:“没想到傅佩仙真的去当护士了。她怎么一去教会医院就当上护士了呢?教会医院居然真的敢收下她。”
苏纯钧笑道:“教会医院可不关心中国的法律与中国的人民,他们本来就是来传教的,巴不得我们的百姓不要祖宗父母投入他们主的怀抱中。”
杨玉燕叹气:“唉,我还真是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走了。”她到现在还无法释怀,真的是她的话造成的吗?
苏纯钧若有所思,摸着她的头说:“这是你最近这么沉默的原因?不用太放在心上。你怎么知道,傅小姐不感激你当时的那一番话呢?她当时走或不走,其实都会后悔。”
就像他。不走,就必须要忍受家人的伤害。可离开家以后,就再也得不到家族的帮助,生活会变得贫穷,也会发现不受家人的伤害,就要受外人的伤害。
他也曾经在深夜中一边饿着肚子一边想,假如他当时没有离开家,会是什么样呢?
他想,傅小姐一定也想过同样的问题。





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196|舞会故事
深夜十一点钟, 冯市长府邸一楼的大座钟发出沉闷的响声。
吕莺芳穿着跳舞裙,涂着大红色的口红和指甲油, 穿着高跟鞋与玻璃丝袜,从二楼轻盈的下来往舞厅去。
一个老妈子看到她, 殷勤的打招呼:“莺芳小姐,要不要吃宵夜?才煮好的燕窝羹。”
吕莺芳站住问她:“邵太太在哪里?”
老妈子笑道:“邵太太自然是在跳舞。”
正聊着,邵太太挽着一个年轻男子的手臂从舞厅里出来, 走近一看,正是苏纯钧。
邵太太看到吕莺芳, 忙问:“夫人睡了?”
市长夫人冯夫人年纪大了,从来不参加跳舞会,每天十点就要上楼睡觉。吕莺芳这个外八路的亲戚侄女十分的有孝心,每天都会来给冯夫人念一卷经书, 侍候冯夫人睡觉。等冯夫人睡着之后,她再出来参加舞会。
吕莺芳把眼睛往苏纯钧身上一转, 答邵太太的话:“已经睡下了。”
邵太太道:“那便好。你进去玩吧, 我去送送苏先生。”
苏纯钧现在穿一件白衬衣,一条烟灰色的背带裤,手臂上搭着西服外套。他站着三七步,背挺直如松, 哪怕身边倚着美艳的邵太太也不为所动,看到吕莺芳也只是轻轻点头为礼,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吕莺芳气他不主动开口说话,也不对他讲话, 只对邵太太说:“怎么不留苏先生多玩一会儿?”
冯市长的府邸是天天晚上都有舞会的,各界朋友都来,很是热闹有趣。市长的亲近之人也都会在其中掺一脚,或是搂着舞小姐偷个香,或是为了展示与冯市长的亲密关系,当然都不肯缺席。
唯有苏纯钧这个异类。以前有舞会,十天里总会留下参加个两三回,最近倒是一天都不肯留,回回都要在十二点以前走。
吕莺芳听到一点流言,嗤之以鼻,今天碰到苏纯钧,非要他亲口证实不可。
邵太太是情场上的将军,对这男女之间的事嗅觉灵敏得很,她察觉吕莺芳态度有异,只想看笑话,就故意说:“留不得,留不得。苏先生家有悍妻,每日要查他的岗呢。”
苏纯钧听到这话,不得不开口替自家杨二小姐辩白,他硬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冷冰冰的微笑:“邵太太取笑我了,是我不习惯跳舞,留下也无用啊。”
邵太太对这不肯给她占便宜,也不肯占她便宜的男人没有办法,也生出几分尊敬,笑道:“知道你是个情圣了,不要再骗我们了。只是我听说怎么是有人给你往家里塞了个丫头,才吓得你不敢回家?”
这就牵扯到金公馆的事了。
苏纯钧就只是微笑了一下,一个字也不肯吐出。
邵太太最精明,没有追问,送了苏纯钧出去,回来看到吕莺芳还站在原地,就知道这小丫头心眼太多,虽然看不上苏纯钧,但又不许他对她视若无睹,因他对她视若无睹,更要起意将他降服在石榴裙下。
她笑嘻嘻的过去挽住吕莺芳,不等她问就主动讲:“我听人讲,苏先生家里多出个漂亮丫头,叫他未婚妻知道了,怕他生出二心来,就天天使唤他,叫他不能回家。”
吕莺芳也早就听说了,这等有趣的八卦早就在下人司机中间传遍了,传这话的正是苏纯钧的司机。
吕莺芳是不愿意相信的,不管是苏纯钧家里被人送了漂亮丫头,还是他那个未婚妻能使唤得到他,都显得她跟这些女人比起来,不如她们对苏纯钧有办法。
苏纯钧这样的人本来应该是她手到擒来的,结果他不但没有追求她,反而对她不宵一顾,这就令她着恼!之后他更是捧着那破落户家的穷小姐当宝贝看,显得她还不如那穷小姐,更让她不快。
吕莺芳在心底发誓,非要让苏纯钧以后跪着求她不可。到时她再将他甩去,方能解心头这口怨气。
吕莺芳说:“苏先生看着精明,竟然是这么个糊涂人。”
邵太太在心里笑破肚皮了,嘴上还要附和她:“可不是?就为了未婚妻的一句戏言,连前程都不顾了,你说说,这傻不傻?”
两个妙龄女郎手挽着手,一模一样的年轻漂亮,出现在舞厅里时,周围的男士们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邵太太挽着吕莺芳去找冯市长,笑眯眯的把吕莺芳推上前:“市长,快哄哄莺芳吧,她都快被不解风情的苏处长气死了。”
吕莺芳听了有气,甩开她的手:“我哪有!”
冯市长年过六旬,头发花白,已经是个老人了。但他可不服老,头发梳得整齐溜光,还染黑了。
他笑呵呵的问:“怎么回事?莺芳,是不是苏处长对你不客气?”
旁边的人是蔡文华,是冯市长的幕僚,他担任外交部长的职责。他笑呵呵的说:“苏处长虽然人年轻了些,可是一向懂礼貌有规矩,恐怕是误会吧?”
周围的人都交换一个眼神,暗中看戏。
蔡文华与苏纯钧不和,正因为不和,所以他当着外人的面时,最喜欢讲苏纯钧的好话。
吕莺芳敢对邵太太不客气,可不敢对冯市长使性子。
“没有什么,是邵太太乱讲话。”她说。
舞会之上本来就不必特别严肃,何况冯市长也一直想拉拢苏纯钧,把他变成自己人。怎么变成自己人呢?假如苏纯钧娶了吕莺芳,那不就是自己人了?
冯市长就问邵太太:“你来讲。”
邵太太最会说话了,故意眉眼作色,望着吕莺芳说:“是我的错,是我说错了话。刚才我送苏先生出去,遇上莺芳。可是苏先生急着回家见太座,就没有与我们多说什么就走了。想来是因为这个才叫莺芳不开心吧。”
以冯市长为首的一群中年男子就笑。
蔡文华说:“我记得苏处长还没有结婚吧?只是订了婚。”
一个很会捧哏的人接话:“是,跟苏处长订婚的是他以前的女学生。”
“苏处长这是监守自盗啊。”
“那怎么到这里就做道学了呢?也该盗一盗我们的吕小姐啊。”
冯市长对吕莺芳说:“莺芳,你是现代女性,对待爱情要大胆,你要去争取自己的爱情啊。”
吕莺芳根本看不上苏纯钧,也从来没想过要嫁一个小科员,她自有鸿图之志,怎么会屈就这样一桩不如意的婚姻呢?
可她也不敢当面反驳冯市长,一张俏脸气得惨白铁青,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还是邵太太机灵,连忙打岔:“老冯,你不要乱讲话,女孩面皮薄,要恼的。好了好了,我们去跳舞。”她上前挽住冯市长要请他进舞池跳舞,还顺手推了一把吕莺芳:“莺芳也去跳,开心玩嘛。”
冯市长挽着邵太太进舞池,在周围的男人中扫了一眼,指着一个日本商人说:“铃木先生,就请您与吕小姐共舞一曲吧。”
这个铃木是主动找上门来要跟冯市长做生意的日本商人,对冯市长十分的友好。冯市长虽然不想对日本人让步太多,但现在有些事也只能依靠日本人,对这个姓铃木的日本商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幸好这个铃木十分的聪明,从不仗着自己是日本人对冯市长不客气,相反,他还会帮着冯市长去日本驻军那里讲好话,叫冯市长对他也是越看越顺眼。
铃木从来没有缺席过一次舞会,还主动提供了舞会上的许多酒和许多鱼,现在日本船队已经霸占了码头与港口,没有日本人的条子,就是冯市长也没办法运输东西。
吕莺芳虽然不认识铃木,但她不敢反对冯市长的吩咐。她主动走向铃木,对他行了一个屈膝礼,然后把手递过去。
铃木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一吻:“吕小姐,我非常荣幸。”
两人手挽着手滑进舞池,翩翩起舞。
另一边,邵太太伏在冯市长耳边说话,自己就笑得筋酥骨软,冯市长抱着她也是心猿意马。
邵太太讲:“我就说莺芳这孩子只能用激将法,她现在可是不服气的很呢。”
冯市长笑道:“年轻人不知轻重,像苏纯钧那样的是少数。他那个未婚妻,不也是不讲理的很吗?”
邵太太:“杨二小姐不讲理,苏先生是吃那一套的。女人讲不讲理,全在男人。莺芳现在就不讲理可不行,她还没抓住人家的心呢,等她抓住了,再不讲理也不迟啊。”
冯市长:“那你觉得莺芳跟苏纯钧有可能吗?”
邵太太靠在冯市长肩头,说:“要是莺芳肯伏低作小,未必不可能。但这头一件事就难得很。苏先生心高气傲的,不可能把她当公主去哄。这一男一女要勾搭上,总要有一个先伸手,都不肯伸手,这事就成不了。”
冯市长沉吟片刻,叹道:“要是不行,只能算了。”
邵太太笑道:“老冯,你这是瞧不上莺芳的本事啊。”
冯市长:“她除了狐假虎威,作威作福,还有什么本事?”
邵太太笑得厉害,声音快要掀破屋顶了。索性舞厅里人声鼎沸,舞曲悠扬,倒也并没有惊动了别人。




穿到民国吃瓜看戏 197|夜宵
杨玉燕听到了汽车的声音, 她看了一眼旁边床上的杨玉蝉,她已经睡熟了, 她就悄悄摸黑爬起来,轻手轻脚的下床, 打开门,赤着脚走到楼下去。
苏纯钧是自己开车回来的,这几天都是如此, 他让司机早早的回去,自己开车回大学来, 早上再自己开车去上班。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四十分,他解下领带,从厨房的后门进来。后门因为挨着柴房,早上有人送柴送菜, 所以门没有锁上,只是挂着的。
他自己进来就不用从前门惊动大家了。
他没有开灯, 摸黑走进来, 路过厨房,肚子就饿起来。他在市长家的舞会上什么也没有吃,就喝了一杯酒,现在也早没了。他想这厨房里应该会有凉馒头, 没有放起来的酱菜,说不定还有晚饭时喝剩的汤。
这么想着,他的脚步就要转向厨房。
这时他听到一个声音,转头一看, 杨玉燕的小脸在昏暗的室内也仿佛闪着光,跟着就明白了,那是她的皮肤太白,反射了外面的月光。她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像黑夜中的星星,一看到他就像摩西见到上帝般,散发出无尽的喜爱之情。
他最喜欢她的眼睛,因为她看向他的时候,每一刻都叫他相信自己正被人深深的爱着。
“你回来了!”杨玉燕放轻声音,欢喜的说,“你是不是肚子饿?”她看到他想进厨房,“我知道哪儿有吃的!一楼客厅的书柜里还放着一个酒精炉!我用酒精炉给你下面条吃吧!”
烧灶这么高难度的事,杨二小姐肯定是不会的。这里又没有煤气和天然气那么方便快捷的点火工具,幸而还有用来做化学试验的酒精炉子,可以为此时此刻的夜宵添砖加瓦。
苏纯钧从上到下打量她,马上发现她没穿鞋。
想到她赤着脚从床上下来,跑过来见她,就让他心头发热。
大概是黑夜带来了无穷的想像,他把手里的皮包随手放在地上,走过去将她抱起来。
这一抱,就把杨玉燕脑子里的菜单抱跑了,她瞬间忘了她原本想干什么。
苏纯钧还想着“正事”。
“你说哪里有吃的?”
——虽然现在没有人。
——虽然现在的天是黑的。
——虽然似乎天时地利与人和都齐了。
——但他还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那还能干什么呢?
只能继续做夜宵吃了。
于是,在这漆黑的深夜里,一男一女,单独相处,其中,女子穿着睡衣,被男子抱在怀中,两人于漆黑中——在厨房探索,找出了放凉馒头的大筐,找到了酱菜罐子,找到了碗筷,还找到了酒精炉。
打开酒精炉的玻璃帽子,拿火柴点着,放上铁架子,摆上玻璃量杯,往里注入清水,待水沸腾后,加入一根切片的黄瓜,打入一个鸡蛋花,再放一小把虾米,加一点香油,一个黄瓜鸡蛋汤就做好了。
再将玻璃量杯取下,放上一张铁丝网,将切成片的凉馒头放在上面烤,适时翻面,等其焦黄,散发出香味,即可食用。
于是烤馒头片也做好了。
杨玉燕坐在桌子上,把张妈腌好的酱黄瓜夹出来放在小碟子中,一边不忘夸一夸张妈的手艺:“这黄瓜腌得可好吃了,是甜的!”
甜辣口的酱黄瓜,确实十分的美味和下饭。
苏纯钧站在桌子旁,自己端着玻璃罐子喝汤,被未婚妻用小手拿着烤馒头片喂着,自己再空出一只手拿筷子挟酱黄瓜吃。
香啊。
隔着走廊,漆黑的楼梯上,施无为打着哈欠,坐在台阶上,暗中叹气。
他在背书,听到杨玉蝉和杨玉燕那屋的门响了,以为杨玉蝉想下楼来喝水什么的,特意想跟出来帮她打开灯,没料到遛出来的是杨玉燕,更没料到会撞上苏纯钧跟她半夜幽会。
当然,最没料到的,还是这两人半夜幽会是拿代教授的酒精炉子煮夜宵吃。
他留到现在就是担心杨玉燕被苏纯钧欺负了。都是男人,他实在是信不过苏纯钧自己的定力。
但现在看起来,苏纯钧的定力足以打败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男人了。
可见在他的心中,杨玉燕是比自己的欲-望更重要的人。
此时,他听到杨二小姐软软的声音在说:“把锡纸叠个碗放上去,我给你再煎个鸡蛋吧。”
施无为:“……”
代教授的实验材料快被祸害光了。
不一会儿,黄油煎鸡蛋的香味就飘过来了。
看来被祸害的不止是实验材料,还有代教授从外面特意买回来的外国食材。
杨二小姐:“我记得还有腊肠。”
施无为心道,苏纯钧,你是打算吃一顿满汉全席吗?
幸好苏纯钧的肚子没有那么大,他说:“我吃饱了。”
施无为松了一口气。
跟着就听苏纯钧说:“别动,我抱你下来。”
抱?
施无为不解,为什么要抱?又从哪里抱下来?
杨二小姐笑嘻嘻:“那你背我好了。”
苏纯钧就转过身去:“好,我背你,你抱好了。”
杨二小姐就像一只乌龟壳,双手双脚都缠在苏纯钧背上,两条玉白的小脚还在他的腹前打了个结,勾到了一起,脚趾头还不安分的动了动。
苏纯钧气沉丹田,把桌子收拾干净,将犯罪证据都销毁掉,再转身背着她从厨房出来,上楼梯,送她回房间。
施无为连三赶四的先跑回去,心如擂鼓。
他把门打开一条缝,继续监视苏纯钧,防着他突然露出真面目。
——其实他是想多学两手。他觉得苏纯钧比他会说话的多,他到小蝉面前就什么都不会说了。
楼梯上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
杨二小姐趴在苏纯钧的背上,像是身上多了一个包袱。
她说:“自从你住进来以后,我就只能在吃早饭时看到你,都不知道你是几点回来的。你是不是都是这么晚才回来?”
苏纯钧:“不是。今天是市长家里办舞会,我才回来晚了,前几天都是十一点就回来了。”
杨二小姐:“十一点我还没睡呢。你果然是骗我的。”
苏纯钧:“你怎么会十一点还没睡?你应该十点就睡了。”
杨二小姐:“我想等你回来跟你说说话,可都等不到。我就想,你肯定回来的很晚。”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变的低沉了。
苏纯钧的两只手在背后托住她,柔声问:“怎么了?”
杨玉燕的良心已经折磨她很久了。她觉得自己不该为了那一点醋劲就这么折腾苏纯钧,害他这么辛苦奔波。
她明明应该相信他。
“我觉得,我不该让你每天回到这里来。”她消沉的说,手臂收紧,下巴放在他的脖子根,轻声说:“你明天就还回祝家楼吧,这样你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苏纯钧往上颠了颠她,说:“我喜欢回到这边来。我是真的喜欢,一点也不勉强。”
他在她的房门前放下她,推她进去:“快进去吧,快点睡觉,明天早上我们再见面再说话。”
实在是太晚了,杨玉燕没有再坚持,顺从的走进去。
苏纯钧这才回到他与施无为共住的房间里,一推门进去就听到了很假的呼噜声。
苏纯钧就装不知道,脱鞋上床,躺下以后,几乎是瞬间就睡着了,一觉到天亮。
当眼皮感觉到了光明,天就已经亮了。
苏纯钧被晒醒了,睁开眼睛就见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隔着门依稀能听到楼下的声音,有许多人的,张妈、代教授、祝女士、施无为、杨玉蝉。
还有杨二小姐。
他不自觉的就露出个笑来。
浑身充满力气的爬起来,脱掉皱巴巴的衣服,从衣架上取下另一件干净的换上,再拿着换下的衣服出来。
一推开门,楼下的声音就更响了。
“鸡蛋怎么少了三个?”张妈说,“老鼠偷鸡蛋也不会把蛋壳扔进垃圾箱啊?还有黄瓜也少了一只。”
杨玉燕:“黄瓜是我用的,我切片敷面膜了。用完都吃了。”
代教授:“谁用酒精炉了?酒精都快用完了。”
杨玉燕:“我昨天做实验了。”
代教授笑着说:“实验用锡纸煎黄油吗?锡纸也少了一张。”
祝女士:“你到底做什么了?不说就扣你零花钱。”
代教授:“不用扣零花钱,我相信燕燕不会浪费,她肯定是有用的。”
张妈:“她吃了就吃了,不用扣零花钱了。是不是晚上没吃饱?”
苏纯钧拿着衣服下楼,迎面,施无为意味深长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保持沉默。
苏纯钧:“是我用了,昨天晚上我回来肚子饿,又不会烧灶,就用酒精灯烧东西吃。”
代教授笑:“你毕业两年,还记得酒精炉放在哪里。”
杨玉燕低头保持沉默。
杨玉蝉发现不对,盯着她:“你昨晚不是早就睡了?你又爬起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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