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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是前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璟梧
“哇,杨贵妃好美。”看到极乐之宴,时槿之惊叹。
到马嵬坡兵变,她又紧张得不行,直到最后揭开贵妃死亡真相,看到那棺材盖上密密麻麻的挠痕,她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太惨了,好惨......”
时槿之哽咽着吸了口奶茶,紧紧抓住傅柏秋搭在扶柄上的手,脸颊两行泪痕被大屏幕衬得反光,亮滢滢的。
相反,傅柏秋全程面无表情看完,只对春琴这个人物印象深刻,到后面杨贵妃被用计活埋更是一点情绪也没有,许是见惯了无数真实的死亡场面,她对此心无波澜,甚至感到无聊。
刻意煽情罢了。
放映结束,灯光亮起,时槿之哭得抽抽噎噎的,周围人边往外走边投来好奇打探的目光,直到人都走光,厅内只剩她们俩了。
“别哭了。”傅柏秋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她,“只是一部电影而已。”
“可是太惨了,真的太惨了......”越说哭得越凶。
爱而不得,生死相离,后知真相,无力回天。整部电影在时槿之心中便是用这十六字概括的。
她是个天生浪漫且感性的人,对情绪的感知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故而轻易就能理解古诸多音乐作品里蕴含的情感,与其背后的故事产生共鸣,这是何等细腻珍贵的天赋。傅柏秋从来都很了解她,所以从不带她看煽情的电影,过去两人同居,基本只看好莱坞的爆米花片。
今天失算了。
她哭得揪心,傅柏秋也不好受,想不出法子哄人,只得倾身凑过去抱住她,“好了好了,不哭了,一会儿看下场电影的人要进来,我们走吧。”
“我现在丑吗?”闷闷的鼻音传来,怀里人抬起了脑袋。
傅柏秋点了下她鼻子,夸张道:“丑死了,被人看到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妖怪。”
时槿之:“……”
这招管用,她注意力被转移,不高兴地挑了下眉,擦干净眼泪,戴上口罩,“走吧。”
傅柏秋无奈笑笑,搂着她站起来,两人牵着手一前一后出去。
.
休息过后,傅柏秋回归白班,仍像从前那样忙碌,只不过午餐时间被徒弟拉着打探八卦,险些柜门不保。
转眼过去一周,腊八节将近,俗语说,过了腊八就是年,可如今年味儿趋淡,不过是商家的狂欢,更何况殡仪馆这地方向来与“喜庆”二字沾不上边,呆久了有种不知世上是何日的感觉,最是感受不到节日的来临的。
春节假期排班表一出来,傅柏秋看到了自己的——
整整七天的夜班。
“凭什么?!夜班都轮流上的,哪有连续的道理?这还是过年期间!我要去找主任......”江宁从食堂出来就炸了,不由分说就要冲去办公室。
“回来!”傅柏秋拉住她,“你找主任干什么?他也做不了这个决定。”
“他做不了谁做得了?摆明了就是针对你啊,师父,你得为自己争取权益,不然人家看你软柿子好捏,就欺负你......”
“能不嚷嚷吗?”
江宁左右看看,吐了下舌头,“哦。”
“谢谢你,小江,总帮我说话。”傅柏秋深吸了口气,双手搭在她肩上,嘴角扬起温柔的的微笑。
“你太客气啦,师父,我也没帮上你什么,就会炸毛嚷嚷......”姑娘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有些红。
傅柏秋眼里笑意更深,替她拂起碎发,“虽然你在这边工作只是过渡,但我认为多少还是能学到东西的,你还年轻,路还长,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我们国家最缺失的就是性|教育和死亡教育,你能有机会亲身实地接触到后者,严格来说是一种幸运,因为它能教会你凡事最大不过生死,教会你更加珍惜和尊重生命,它是你人生中的宝贵财富。”
江宁认真点头,冥冥中却有种预感,“师父,我怎么觉得你在跟我告别?”
“差不多吧,合同月底到期,我打算辞职了。”
“啊,别啊,师父,你走了的话,我呆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小姑娘快哭了。
她的cp,她的狗粮!
傅柏秋安慰似的抱住她,无奈笑了,“傻瓜,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该规划一下今后的人生方向,你也有自己的路要走,有缘还会相聚的,再说,我们可以保持网上联络,有机会再一起出去玩。”
说着揉了揉她脑袋,像摸小狗。
江宁苦着脸,撇撇嘴:“如果一起出去玩,你还会带槿之姐姐吗?”
“会。”
那就好。
坚持不懈地产粮,她有指望了。
三点钟下班,傅柏秋跟主任提了要辞职的事情,显然对方并不情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但有些话注定了说不出来,亦不能说。
她心里明白这个中年男人并非惺惺作态,而是真的不愿意她走,因为殡葬行业始终非常缺人,即便年轻人自愿,家里长辈也会极力反对,而有些排除万难进来的,往往工作不到两年便辞职了,原因无他,心理压力大,亦惧怕外界眼光。
像她这般经验丰富的入殓师走一个少一个。
聊了几句,主任也没强留,似乎知道她为什么想辞职,不多言,只让她忙完最后一个星期,按流程离职即可。
傅柏秋拎着车钥匙和保温杯往停车场去。
老远她就看到自己车边站着个人,下意识想到陈妄,直到走近了瞧清楚,果然是他。
“哟,神仙姐姐,下班啦。”陈妄也看见了她。
傅柏秋站定不动,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陈公子双手插兜,缓步上前,笑着问:“夜班爽不爽啊?”
她后退一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想不想以后都上夜班啊?”他虽然在笑,但阴鸷般的目光透着凶狠,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或者直接让你去公墓看门,嗯?”
傅柏秋冷笑一声:“你觉得我靠这份工作吃饭是吗?”
“不然?你还能辞了?哈哈哈哈......”
陈妄嚣张大笑,一副俊秀的好皮囊倏地扭曲,指着她鼻子“呸”了声,骂道:“像你这种花瓶我见多了,不就是被金|主玩烂了发配到这晦气的地方来的么?在床|上喊.爸爸喊得不够卖力,进别的单位没进成吧,啊?”
——啪!
傅柏秋甩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勾唇笑道:“没错,我是准备辞职了,还剩最后一个星期,希望别让我亲眼看到你被推进火化炉。”
言罢扬长而去。
.
小区里静悄悄的。
车停进库里有一会儿了,傅柏秋调整完情绪,收拾了下面部表情,这才下车,走楼梯进屋——她不想把在外受到的负面情绪带回家,从单位出来愣是开着车绕榕城跑了一圈,到天黑才回来。
她推门进屋,意料之外闻到一阵饭菜的香味。
厨房门没关,里面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她循着味道走过去,见时槿之站在灶台前,身穿围裙,左手调味料,右手铲子,眼睛盯住pad上面的做菜视频,有模有样地翻炒。
关火,装盘,齐活儿。
眼角余光瞥见门口有个人影......
时槿之吓了一跳,转过身来,见傅柏秋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自己,嗔怪道:“毛毛你吓死我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傅柏秋上前帮她端菜,顺便端详一番,夸赞,“看起来有进步,不是黑暗料理了。”
“我以前做过黑暗料理么?”
“经常。”
“……”
餐桌上放着一瓶全新的红酒,两只高脚杯,傅柏秋讶然,把菜放下,问:“今天什么节?”
“没什么节。”
“不过节你喝酒?”
时槿之脱下围裙放一边,挑了下眉:“不过节就不能喝酒吗?”
傅柏秋笑而不语,拿来开瓶器把红酒打开,往两个杯子里各倒了一点。
晶莹璀璨的玻璃杯壁映衬着猩红色酒液,在温柔的灯光下散发着一丝魅惑的气息。
“毛毛。”
“嗯?”
“我联系上kri了。”时槿之绕到她身侧,轻轻握住她手腕。
傅柏秋身子僵了僵,“做什么?”
“他们说我随时可以过去,以前的人都在。我想把事情弄清楚。”手指沿着她腕子摩|挲一圈,缓缓钻进袖口。
傅柏秋不动声色往边上挪了挪,孰料被她另一只手臂框勾住,不由皱眉:“没必要弄清楚。”
“不。”时槿之双臂收紧,将她圈在怀里,“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弥补过错。”
气|息渐近,傅柏秋轻微挣扎了一下,无奈道:“让它过去吧,谁也没有错,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我不要跟毛毛做朋友。”时槿之轻声道,眼神暗了暗。
“......”
身后那人贴了过来,挣扎无用,反倒被抱得更紧,傅柏秋嗅到一丝危险味道,心头霎时慌乱,“时槿之,你松手......”
“嘘。”
那人轻吐出气音,抱紧她倏地一转身,将她牢牢按|在墙壁上,妖异魅惑的眸子里光华流转,嗓音低|哑:“吻我。”





房东是前任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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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我。”
耳畔拂过潮气, 傅柏秋顿觉热|意流淌,视线里是槿之妖媚的面容, 她忍不住偏了偏头, 却倏地被抵住了下巴。
都说酒壮怂人胆,可这人还没喝酒,胆儿便大起来了, 更何况她本就不怂。
傅柏秋皱了下眉, 试图挣脱。时槿之脸贴她的脸, 严丝合缝,手缓缓移到她后背, 小心亦轻柔地抱紧, 唇就在她腮边擦过,擦出微烫的火星子。
她闷哼一声, 屏住了呼吸。
倘若是从前,她断然不至于如此抵不住诱|惑, 自从那晚在酒店两人疯|狂过后, 她对这方面的需求陡然直线上升, 好似一天比一天敏|感,连自己动手都不能满足了。
阔别七年,身体的记忆却那么清晰,禁不住这死妖精一点点的撩。
“毛毛,嗯?”时槿之啄了下她脸颊, 鼻音低沉。
玻璃吊。”
傅柏秋“嗯”了声,示意她说,顺手拿起鸡蛋剥壳。
“年后我要去趟德国,汉诺威音乐学院举办勃拉姆斯国际钢琴比赛,组委会邀请我去当评委。”
“不用跟我报备。”傅柏秋漫不经心道,咬了一口蛋黄,她吃水煮蛋习惯把美味的蛋白留到最后享用。吃任何食物都如此,先苦后甜。
时槿之坐下来,抿了口豆浆,双手捧住杯子摩擦着,踌躇开口:“我现在这种情况,一个人去的话,不记得人不记得事,挺麻烦的,嗯......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傅柏秋噎了一下,没说话。
绵沙的蛋黄卡在喉咙里,口干咽不下去,她灌了一大口豆浆,胃里暖乎乎的。
德国与英国之间,隔着一个荷兰,一个比利时,很近,近到往返只是顺路。她想到时槿之说要回去弄清楚当年的事情,心忍不住一阵绞痛。
即使她知道对方这七年来一直在找自己,算是得到了些安慰,却也很难释怀当年事故后的冷暴力,因为她始终想不明白,当年网络也算发达,打不了电话发不了短信,难道连网都上不了?当真一点消息都没给她,让她陷入深深的绝望。
而整个欧洲到处都遍布她们往日的痕迹,尤其英、德两国,再回那伤心地做什么。
沉默时间越长,时槿之越忐忑,指尖摩挲着温暖的杯壁,眼眸低垂,半晌,嗫嚅道:“其实我一个人去也可以......反正语言没问题,不会被卖了帮数钱的。”
“比赛完了你还要顺路去伦敦,对吗?”傅柏秋面无表情地问。
这次轮到时槿之沉默了。
但很快,她抬起头,目光决绝,说:“毛毛,其实分手也是你的心结吧,你没有真正放下,因为你心里是想知道的,逃避和瞎猜都没有用,只有面对。”
“当然,我不是要强迫你和我一起去,更不是为了激你,你有你的选择和自由,但我必须要弄清楚。”
冥冥中的预感告诉她,这次去一定会发现点什么。
傅柏秋默不作声,眉心褶皱更深了,她吃完鸡蛋,喝了口豆浆,继续吃流沙包,一个,两个,三个。
世界安静得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时槿之亦不说话,低眸默默吃自己的,她尽力了,自己不记得不觉着难受,但没道理让对方重新感受一次痛苦,只得作罢。
吃完早餐,傅柏秋去上班了。她没走侧门地下室,而是站在大门边,穿好了鞋子,回头望了一眼。
“你什么时候订机票?”
时槿之诧异抬头,疑惑地看着她。
“我考虑一下。”说完开门出去。
时槿之:“……”
.
最后一天上班,颇有神圣感与仪式感。傅柏秋踏进办公室,没看到江宁,忽然想起今天周日,办公室人员正常休息,她略有些遗憾,像往常那样换上工作服去了化妆室。
平时化妆室附近都非常安静,仅次于地下冷藏区,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外面走廊的脚步声纷乱急促,一上午就没停过。
她懒得理会,专心干自己的活儿。
——咚咚
敲门声响,一个男同事推门而入,“傅姐,隔壁棉花不够了,我来拿一点。”
“好。”
脱脂棉花是遗体修复中常用的填充材料,用量大,几个化妆室互相拿是常有,东西并不归具体某个人管,只当天谁在就跟打个招呼。
同事拿了些棉花走,不到一会儿,又来敲门,“傅姐,蜡线也不够了......我再来拿点。”
语气有些无奈。
傅柏秋正在给一位老者戴假发套,闻言头也没抬,应了声好。
蜡线和金属线用作缝合皮肤,需求量也大,她没多想,可转眼没过五分钟,同事第三次进来,“傅姐......”
“什么不够了?”傅柏秋接上他的话,视线扫向储物柜,“直接拿吧,不用跟我说。”
“不是,我来歇会儿。”
“???”
“你还不知道吧,隔壁是陈馆长的儿子,前两天酒.驾连撞五辆车,当场死亡,送过来冻到现在,应该是交.警那边处理完了,今天火化。”同事压低声音说道。
傅柏秋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隔壁是谁?”
“陈馆长的儿子啊,叫陈妄,我看信息板了,才二十六,造孽。”虽然单位有明确规定,工作人员上班期间禁止议论逝者,但私底下互相仍会说两句,何况今天这事实在太戏剧性,从办公室到扫地阿姨都在说。
殡仪馆馆长的儿子死了,进殡仪馆等火化,尤其是酒.驾这种千人唾万人骂的由头,想不引人唏嘘都难。
“撞得人样都没了,难拼,陈馆长在隔壁监工,必须赶上中午火化,我先去忙了啊。”同事说完就走了。
傅柏秋愣在原地,半晌才消化掉这个消息。
毫无疑问,她对陈妄恨得牙痒痒,但上周还活蹦乱跳对自己破口大骂的人,突然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前后转折落差之大,不得不让她怀疑这是否在做梦。
【希望别让我亲眼看到你被推进火化炉】
随口无心之言成真,傅柏秋背后一阵发凉,缓过劲来,才感受到迟来的愉悦。
这叫什么?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现世报?
傅柏秋极力忍住不笑,深呼吸着。
忙完手上的活儿,她去火化间转了一圈,看到李伟在调试炉箱,上前道:“小李,这边火化过程可以看吗?”
“诶,傅姐。”李伟对她笑了笑,“家属肯定不能看啊,一看得哭昏过去,咱们内部人随意。你想看?”
入行七年,傅柏秋只进过几次火化车间,算是参观了解。这里是人生的最后一站,即使被推进去的不是自己亲人,亲眼看着一个人被烧成灰烬,也会感到悲从中来,她可以修复各种各样的遗体,却见不得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
每个人的一生,最后都到此为止,永远从世界上消失,无限悲凉。
“不,我随便问问,你忙吧。”傅柏秋摇了摇头。
她还是没有那个勇气。
.
陈妄的遗体被直接火化,没有举行告别仪式,傅柏秋只在门口看着,看他被缓缓推进豪华火化炉。
炉门合上,李伟在旁边控制火量和风量,接着家属去了隔壁休息室,只有陈馆长——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站在炉前不走。
内部人员是可以看到更详细的火化过程的。
譬如切割,浇柴油,焚烧。最先烧起来的是衣物,头发,接着皮肤收缩,膨胀,然后是血肉,骨头......
她没看,目送入炉就走了。
下午办完离职手续,拿了工资,傅柏秋不声不响地离开,车子开出殡仪馆大门,停了下来。
她下车,面朝大门,郑重弯下了腰。
一鞠躬,叹人间世事无常。
二鞠躬,祭自己七年青春。
三鞠躬,望未来得到新生。
她想过,即使没有陈妄的骚扰,也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她终究要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终究要坚强面对这个世界,而这里教会了她很多,亦让她明白,人活一世,不能白走。
“谢谢。”
.
家里空无一人。
傅柏秋上楼洗了个澡,而后把衣服洗了,简单打扫下二楼卫生,将柜子里的骷髅模型和工作相关书籍装进一个大箱子,全部丢掉。
泡一杯红枣茶,坐到电脑前。
这些年她除了本职工作外,会涉猎一些其他行业的东西,因着从小在父母身边耳濡目染,得了商人的前瞻性,她清楚自己不可能在殡仪馆干一辈子。现在是时候为自己做个规划了。
最优选择是当包租婆,当甩手掌柜,坐在家里收钱。其次是自由职业,她学金融出身,小时候跟着父亲炒过股,这两年亦玩过几次小投资,可以继续买股票玩一玩,但仅限于小玩,大了她玩不起,手里都是遗产,万一败光了她会内疚。
做做翻译也不错,已经是兼职了。
最劣的选择是去当白领坐办公室,她素来习惯独自做事,坐办公室免不了要与同事沟通,多说一句话她都嫌烦。
看样子自由职业很合适。
手机响了一声,屏幕亮起来,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傅柏秋拿起来看了眼,视线倏地凝固。
【毛毛姐,打扰你了,我想问一下榕城有没有比较便宜的房子,可以短租的?】
头像是一张被黑白化的路灯照片,充斥着孤寂阴郁气息,记忆中这个名字许久没发过消息,上次聊天日期是去年九月十日。
傅柏秋视线移到电脑上,打开邮箱,里面却有数百封已读邮件来自这个人,最近一封在上个礼拜三。
夏岚,她认识了五年的病友。
两人只邮件往来,加上微信是去年三月的事,不常在微信上聊天。用对方的话说,微信等社交软件发出的消息过于快餐和碎片,比不得邮件更能让人有真正的沟通的欲望,聊天和沟通是不一样的。
她也曾寄过手写信。
若要用言语来形容,那这是一个忧郁、敏感、善良、有才华、有意思的女孩。
【不太清楚,但我可以帮你找找看】
【你要来榕城吗?】
傅柏秋回了两条。
夏岚:【嗯,住到开学再回来,想散散心】
眼下各大高校已经放假半月有余,再过半月便是农历新年,合家团圆的日子,只听说人抢车票回家,却少见人往外面跑的。
傅柏秋多少能猜出些原因,故而没问为什么,思忖片刻,打开本地租房网浏览。
春节期间短租的房子倒是有,只不过地段都集中在靠近主城区,不便宜。
想必夏岚也是搜过软件了,实在没辙才来问她,毕竟本地人,应该会晓得些行情。
【我可以见你吗?】显示正在输入中好久,才发过来六个字。
傅柏秋正要打字回复她房源都不便宜,猝不及防看到这一条,可很快对方又撤回了。
隔着屏幕,她都能感受到那头人的纠结。
【可以】
【住我家吧】
傅柏秋想着家里空荡荡的,而时槿之肯定会被时老爷子抓回去过年,届时她孤零零一个人,虽七年来习惯了,但多个人也不介意。
夏岚回复得很快:【毛毛姐,我不想打扰你】
【我一个人住,你能打扰我什么?】她对着屏幕微笑,好像那边能看到似的。
夏岚发来一个纠结的表情包,猫咪头,很可爱。
她好像很了解她,见此,干脆了当地回道:【买好了票记得告诉我时间,我去接你】
五年了,她也对这个病友有一丝好奇。
那边再次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夏岚:【好】
傅柏秋笑了笑,收起手机,百无聊赖地用电脑刷微博,刷着刷着就刷进了时槿之的微博。
这人竟然更新了动态。
时间是今天上午十点多,一条练琴的视频,一条关于勃拉姆斯国际钢琴比赛,前者评论四千多,后者一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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