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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是笙
江渝当然不可能和他玩吃鸡。
曾芹走后,江渝就进了书房,留下凌焰一个人该干嘛干嘛。
凌焰恨不得捶死自己。
竖着耳朵刑侦似的听了会书房里传来的声音,凌焰觉得再待下去,自己估计得分裂。
于是烦躁下了游戏,微信三两句,把发小傅奚叫了出来。
傅奚也在m大读书,但高中跳了一级,现在已经大四在律所实习了。
傅奚微笑表示自己没空,正在见习一桩百万级别的离婚案,为自己以后作参考。
凌焰隔空比了个中指,没有理他,“不来拉到”。
揣了手机就把自己还没收拾的包背上,里面有他全套的游泳装备。接着蹑手蹑脚跑到书房门口,靠门上听了会——什么动静都没有。
凌焰不疑有他,只当江渝还在收拾,便背着包溜回客厅,走到门口正要开门出去,身后突然传来不冷不热的一声:
“没有多余钥匙。十二点之后回来没人给你开门。”
半边身子瞬间僵硬。
凌焰傻了,回头。见江渝半湿着头发,目光微微瞥向自己。眉眼间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温润,整个人慵懒闲散了许多。
江渝换了身居家的衣服,领口袖口宽松,应该是刚洗完澡。隔着这么一段距离,鼻尖隐隐能嗅到混合着极淡水汽的沐浴味道。
微甜清淡。
像一杯冷了的茶。
果茶。
凌焰眨了眨眼,无意识舔了下下唇。
江渝手里端着热气袅袅的杯子,站在客厅暖白的灯光下,面色如常地看着他。
似乎对凌焰这样出去并不感到丝毫惊讶。
而且,从江渝刚才的话中,凌焰感到,好像他不这么做才显得不正常。
半晌,凌焰咽了下口水,头皮发麻的感觉稍有缓解,转开目光,“好。”
江渝看了他两眼,没有说什么,迈了步子,老神在在地端茶进书房。
-
m大的游泳训练馆二十四小时制。
凌焰背着包进来的时候,晚训正进入尾声。
一队和二队的晚训是岔开的。
学校一方面考虑到资源合理利用,另一方面是因为,一队的凌焰和二队的贺西路,三次遇上,其中两次都要打起来。
贺西路刚冲完澡出来,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宿舍。见凌焰背包进来换衣服,意外扬眉,瞧了两眼嘲道:“难得啊,没有曾教,凌少也会给自己开小灶?”
凌焰今天没心情搭理他。
面无表情地绕过贺西路,半个眼神都没给。戴上泳镜,踩上跳板,压低身子,一头扎进了湛蓝池子。
一口气游出八百米,胸口那股躁闷才稍稍减轻。
可闭上眼撑开双臂大口喘气的时候,眼前蓦地又闪现江渝握着杯子站在灯下朝他望来的样子。
“艹。”
凌焰低低骂出一句。
他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到了一种名为“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
江渝这个人,前后给他的冲击太大了。
第一眼见的时候,只觉得这人腹黑又狡诈,还有点幸灾乐祸。
后来在书房,凌焰拿着无意中发现的诊疗单,脑子里再浮现江渝的时候,先前的那些暴躁弹幕全都消失了
——他脑子一片空白,除了他妈,只剩下江渝。
挺搞笑的。凌焰想。
不过看江渝状态,应该是好了。
不然也不会让他叫爸爸。
随着喘息剧烈起伏的胸肌突然被人握拳大力撞了把。
凌焰反应还要快,零点一秒的间隙里,直接往后浇了一大捧水。
傅奚快速后退,但还是晚了,兜头湿了半身。
“卧槽!你今天吃火|药了?!”
脱下人模狗样的西装外套扔一边,傅奚拎着一塑料袋啤酒蹲在泳池边上,拿出一罐开了就喝,冷饮激爽,傅奚仰脖松了松后颈,嘟囔一句:“老子今天忙死了。”
凌焰白眼,转头也给自己拿了一罐,扯开易拉环,也不喝,只是说道:“你在律师的职务不是你爸安排的吗?”
“他就是想把我往死里整。居然让我跟最鸡毛蒜皮的案子。你不知道,我每天要看多少卷宗......”
傅奚几口灌完,又开了一罐。
“他是想把律所交给你。让你打好基础。”
凌焰转头看他,有些羡慕,“跟我爸比起来,你爸挺好的了”。
傅奚扯了扯嘴角,“我不要,我宁愿我爸给我一块地皮”。
凌焰无语。
“对了,你现在住哪?要不上我那去?反正我那套还有个小客卧。凌大少要是不嫌弃,我家大门常打开呗!”
凌焰仰头灌酒,没有回。
过了会,一罐喝完,捏着易拉罐咔啦作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奚一开始以为凌焰憋着的是火气,但这么几罐啤酒下来,又发现不是。
怎么有点憋屈的样子。
想了想,以为是他爸赶他出门,这会可能后知后觉地有点伤心了,便安慰:“哎,没事。你爸疼你谁不知道。就你在泳队的这三年,你爸逢年过节都赶着送钱,你瞧瞧这设备,都赶得上国家队了。”
“不过你这事确实做得有些过了”,傅奚想起来就觉得不可思议又好笑,“你爸这火气,估计得有些日子”。
“不过父子没有隔夜仇嘛——”
“不关他事。”
“——啊?”
“我说——”
凌焰彻底转身,拉住一旁的横杆,爬了上去,冷冰冰道:“不关狗逼老子的事”。
“......”
“那你怎么了?”
傅奚摸不着头脑,跟在凌焰身后,“对了,你还没说你现在住哪”。
“我教练家。”
“你教练?”傅奚赶着两步,把人扯住,有点后怕:“不是吧?就是那特凶特严的?每次都把你往死里训的?”
凌焰几乎笑了,甩开傅奚的手进去冲澡,“没那么夸张。她有套空着的房子,就让我住了”。
“你一个人?”
水声哗哗。
好一会,凌焰开口:“嗯。一个人。”
闭上眼,又是江渝。
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凌焰下意识问道:“几点了?”
隔着一道门,傅奚没听清,凌焰也不管,随便冲了下就奔出来,大声问了句:“傅狗!几点了???”
“哦......”傅奚慢吞吞掏手机,“十一点......五十。”
“怎么了?你赶着回去?待会去我那再喝点?明天要是没训练,直接住我那吧!反正有人烧给你吃——”
“没有多余钥匙。十二点之后回来没人给你开门。”
凌焰呆了。
傅奚只觉得面前一阵旋风,凌焰兜头套了件t恤,然后又是一阵狂风,一米九的人就这么背着超大运动包迅速消失在了眼前。
傅奚都没来得及提醒,t恤穿反了。
走来时花了近二十分钟,凌焰一路狂奔,硬是卡在了十一点五十八分敲响了墅庭的房子。
没人开门。
不是——凌焰看了下自己无比精确的运动腕表,这不还有一分钟吗???
已经睡着了?
那他怎么办?
睡门口?睡马路?睡酒店?
不吵他了?
蹲在门口的凌焰急慌慌,转念又想:
这人也太狠心了吧!
我都为他好!
不就没收了一根烟吗?
至于吗?这么幼稚?
门里的人打着哈欠,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
就在凌焰抱着包,四下张望,准备找个合适地方落脚的时候,门开了。
客厅里的灯关了,江渝站着,身后是房间里透出的暖黄。





循规 为老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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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渝是被吵醒的。凌焰确认。
虽然看他的眼神和几小时前一样,但少了些许明锐。
额发微微散乱,肤色柔和,是睡着后才会有的温和血色。就连开门关门的动作也慢了半拍,江渝似乎在忍着打哈欠。
凌焰跟着进来,明明没有再下雨,但他满身水汽,大汗淋漓。
瞧见江渝的第一眼,那种干燥温暖的气息,让他格外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潮湿。
想冲澡。
江渝上下打量了几眼凌焰,似乎发觉了什么,眼里忽然闪现细碎的笑意,开口是凌焰熟悉的“不怀好意”。
“警察查房了?”
凌焰没明白,抬眸微愣。一路狂奔,这个时候滚烫的汗液都顺着眼睑落入眼里,整个人燥得慌。
顺着江渝目光,他看到了自己穿反的t恤。
妈的。凌焰暗骂。
笑意随着凌焰抓狂的表情逐渐弯上嘴角,江渝戏弄玩了,慢慢打了个哈欠,转身便往房间走。
身后的动静有点大。
凌焰憋着气,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怼回去。
于是猛地扯上衣服下摆,当着江渝的面直接脱了下来,然后,几步迈过江渝,裸着上半身,头也不回地走到前面。
江渝:......
不得不说,凌焰身材真的很不错。
江渝眯眼瞧着那截精悍窄腰,紧实的肩背肌肉。此刻满身大汗,水光泛滥。
啧。
江渝站原地眨了眨眼。
没人不喜欢美。
凌焰这种,是另一种美。身上的每一寸线条都蕴蓄着力量和可以想见的爆发力。估计他比赛的时候,这种美会全数展现吧。
“喂。”
凌焰回头,见江渝垂眸若有所思,忍了忍,又问了遍:“我住哪间?”
欣赏够了的江渝再次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哈欠,带着凌焰朝主卧对面走去。
“你曾教练给你收拾了下,空调都能用,浴室在对门。会用吧?”
三两句交代完,其实算是偷懒。
江渝很困,他睡前吃了安眠的保健药,没什么药性,但能安神。这个时候就想快点回房间继续睡觉。
“不会。”
凌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清楚干脆。
江渝感到太阳穴微抽,早知道刚才不说那句了。
祸从口出。祸从口出。
江渝带人进浴室的时候,凌焰抱着双臂跟在后头,问得事无巨细。
“万一没热水了呢?”
“不会。”
“排气风扇是哪个?”
江渝揉额角,“看图标”。
“万一有人突然进来——”
江渝咬牙切齿,“不可能”。
转念,报复性回击:“突然进来?你想在浴室里做什么?”
凌焰勾着唇角低头,靠近,注视着江渝眼角眉梢的狡诈,似乎在等着他和先前一样的窘迫。
心底哼了一声,凌焰压低声音,眸色暗沉,暧昧得意味深长:“你说呢?江老师?”
两军对垒,比的是脸皮。
江渝脸上没了表情,神色如常,开口继续:“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穿反衣服。”
杀人不见血。
只是哈欠时留下的眼泪还湿润在眼眶里,浴室亮如白昼,映入眼底是零星碎光。
脖颈上纤细的青色血管安安静静,就连耳廓里的青色脉线,凌焰都看得一清二楚。
目光触及,温热传递。
有名有实的杀伤力掩盖在这种脆弱表象下,真够阴险的。
凌焰瞧着,却没有再说什么。
一会弄得他暴跳如雷,一会让他窘迫万分,一会又让他心摇神荡。
总之不是什么好人。
其实,这一刻到嘴的话有很多。
也想到别的,想着让一让他,不惹他生气。
可又有那么一秒,恨不得揪着这人的领子再好好问候一遍,再不济,缝上这嘴也好。
但最后,这些通通都没了。
凌焰突然觉得,这个样子的江渝,强忍着困意和他打嘴架的江渝,有那么一点点的可爱。
可爱两字冒出来的时候,凌焰的脸忽然就红了。
几乎是下意识,自己就察觉了,耳廓烫起来,身体发热。
症状明显,但凌焰不知道原因。
然后,江渝也发现了。
江渝没凌焰那么复杂的心思,在他眼里,凌焰就是个刺毛,偶尔发发神经,装乖卖巧。
见状也只是调侃:“脑补能力可以啊”,江渝又打了个哈欠,没有看人,泪眼模糊,准备说完这句就告胜而归:“放心,你就是在里面——”
“闭嘴!”
凌焰站着几乎没动,一手抓住江渝肩膀回转,一手扯上江渝领口,怒道:“你能不能——”深吸口气,凌焰闭眼恨不得念经,再睁眼对上江渝墨黑的眸子,无来由的苦口婆心:“为人师表就要有为人师表的样子!”
江渝:......
这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我又不是老师。”
蓄满的眼泪快掉下来,江渝低头揉眼,又是一个哈欠,坦然道。
凌焰:......
“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不要为老不尊!渝叔叔!”
江渝:......
那你先把领子给我松开。




循规 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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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有早训,凌焰六点不到就起了。
生物钟精确无比,脑子清醒的瞬间,人就利落下了床。
整间屋子静悄悄的。
已经入夏,晨光亮得早。
厨房朝东,这个时候像是被泼了一把金黄,穿堂而过,落在客厅地板上,入目就能感受到那一份初夏的微烫热度。
桌子上搁着一把钥匙,和一张便利贴。
江渝:带上配一把。明天我不出门。
凌焰拿起钥匙,望了眼主卧关着的门,也没再管,收拾好背着包就准备出门。
临到门口,动作突然停顿。
他今天不出门吃什么?叫外卖?
凌焰觉得自己心真宽,昨天恨不得把人嘴缝上,隔一晚,就开始关心这张嘴吃什么了。
吃外卖也不关他事。
这么想着,蹲下系鞋带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没头没尾冒出一句:其实还早。
早到他可以跑个来回。
给人送早饭这事,凌焰从没干过。
但不知为何,这事对象换成江渝,就变得可有可无。
——即使那“可有”只占百分之几。
凌焰拎着食堂的油条包子皮蛋瘦肉粥回来的时候,主卧的门没有开过的迹象。
这时已是满地金黄。客厅里亮堂堂的。
温度随之上升,凌焰抹了把额头的汗,想去敲门,粥得趁热喝哎!
想了想又算了。
昨天就困得不行,这会叫起来,指不定怎么嘚不嘚呢。
——又不能真缝了。
没人叫,江渝确实睡到了日上三竿。
往常在研究所,闹钟也要闹上三五遍。起来还要发个愣缓缓,等真正醒神,人前那个江渝也就回来了。
喻呈安打来电话的时候,江渝正对着桌前的油条包子和粥发愣。
“你在哪?我打电话到所里,说是放假了?”
“嗯,放假了。”
江渝想到是谁准备的了。笑了下,食指点了点包子,已经凉了,但又没有凉透,指尖残留着一丝油温。
“那你现在在哪?”
“墅庭。”
“墅庭......”电话那头的语气有点急,喻呈安念叨着走了几步,似乎进了房间,过了几秒压低声音告苦:“我手上有组数据,关于x31战机的,我记得你以前在研究所带过这方面——我手上这组是今早柏林那的研究所传来的,我们老大刚拿到就发火了,这会会议都被临时暂停了。”
喻呈安之前和江渝是同事,一起在研究所做过几个重大项目。前年因为外事部临时缺人,本来要调江渝过去的,但被江渝本人拒绝了。后来吴主任就安排喻呈安去做顾问。
这顾问一做就是两年,去年又从外事二部调到了军备司。
用喻呈安自己的话说,“原以为这世上没有比温应尧更难对付的上司了,看来还是自己眼界小”。
喻呈安现在的什么,拿起包子开始吃。
“你吃什么呢?”
“早饭。”
“......”
喻呈安无语了,“大佬,这都十一点了,你吃早饭?”
“我刚起。”
常年和谈判桌上的人打交道,惯有的敏锐瞬间上线,喻呈安当下直接嘿嘿笑,“嚯!还有人伺候你早饭?不简单啊......大佬,还说没那回事”。
“曾芹把房子借给她一个学生住了,她学生买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曾芹嘱咐的呢?”
“......”
江渝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见电话那头没话说,喻呈安得意,“我看人家对你挺上心的。你要不考虑考虑?”
“不说别的,身边有个人照顾,有个人陪着,总是好的。”
“再不济,能让你爸妈放心也可以啊。”
江渝头疼,想要反驳,又觉得喻呈安说的有几分道理,苦笑道:“我妈确实。”
“那你现在对人家还有意思吗?”
喻呈安絮絮叨叨,“不过感情这事,有还是没有,赶紧说清,耗着不好”。
“呈安,说出来可能你要笑话我,不过我现在真对这些没什么心思。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喻呈安沉默。半晌,长叹口气,“所以说啊,那注孤身的,都是凭实力”。
江渝笑,不知不觉三个包子,粥也喝了大半。




循规 江渝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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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芹到训练馆的时候,凌焰正站在池子边上戴泳帽。
一队另外几个队员在做训前力量练习。其余的已经下水开始热身速泳。
“昨天睡得还好吧?和江老师相处得怎么样?”
曾芹正准备进更衣室换衣服,看见凌焰,便笑着上前问了句。
“还行。”
凌焰固定了下泳镜,几步走到起跳台前,没等曾芹再多问什么,撑了撑双臂,矮下身一头扎进了水里。
曾芹知道他性格,笑着站一旁看了会,渐渐察觉了些不对。目测了下50米来回的速度,冷不丁皱眉大声问:“凌焰,吃早饭了吗?!”
早饭两个字像是刺激到了什么敏感神经,凌焰动作又是一顿。
曾芹奇了怪了,往常里没这么心不在焉的。
“力气都去哪呢?!你当逛海底世界呢?!”
凌焰:......
莫名心虚的感觉瞬间消失,熟悉的曾教练,熟悉的笑骂。
凌焰长吐一口气,找回惯常的频率,动作幅度稳健协调,速度顿时加快不少。水花扑溅,50米游刃有余。
看着凌焰回归了正常水平,曾芹这才满意。
泳队后勤黄莺老师找来的时候,曾芹刚把今天的训练任务安排下去。
一队成员一共十五名,这次能够代表学校参加多伦多联赛的,也就两人,除了凌焰,另外一名叫乔绍,目前大二在读。二队入选的也是两人,贺西路和叶白。这四人分别参加一百米、四百米、八百米和一千五百米自由泳,以及最后的四乘一百混合泳接力。
“下个月出发,签证得提前办。待会结束了你通知下他俩把护照交上来,学校给统一安排。”
曾芹点了点头,“谢黄老师了,明天准给你送去”,说着视线在场馆内各个训练的队员身上挨个看过去。
黄莺拍了下曾芹肩膀,看着人道:“你就别送了,派个学生送来不就行了?”
曾芹笑了下,“他们现在的时间可比我宝贵。再说了,我送一趟也没什么,正好约你一顿食堂中饭?”
“好啊!”
四周全是哗哗水声,还有队员触壁时感应装置发出的电子声。
上午的训练虽说和二队分开,但参加联赛的四个人后半场得单独搁一块一起训。十点多的时候,贺西路和叶白就背着包进来了。
曾芹和他们说了下明天要交的材料,之后就按照正式比赛的规则,让他们各自来了一轮一千五。
贺西路有心想和凌焰正式较量下,于是曾芹安排组队的时候,直接站到了凌焰身旁,下巴微抬,也不正眼瞧人,只等着曾芹安排。
像是忽然之间江渝附体,凌焰略微学到了江渝那种由内而外的冰雕气质。眨眼间,神情变得淡漠,目不斜视,就当人不存在。
是一种类似于任尔东西南北风的超然。
曾芹见状,心里忍不住笑。
贺西路好胜心强她是知道的,但凌焰这副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以往要是贺西路这样,凌焰根本也不会有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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