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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是笙
他蹲下身,挨近江渝,但也没有靠太近。
床上的气息是陌生的,但却是江渝的气息。
“我跟你讲”,凌焰额头蹭上枕沿,轻轻嗅着那些布料纹理间的细腻味道。
“今天早上的早饭是我大发慈悲给你买的,不关曾教练半毛钱事。”
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还有心跳。
“你听见没有啊......”
更加安静了。





循规 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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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江渝都待在墅庭收拾东西。
书房整理出了十几个箱子。周末的时候,凌焰就帮着一起搬回了江渝自己的公寓。
曾芹自然也跟着去了。
江渝住的地方离墅庭不远,驱车半个小时。
凌焰在后座玩手机看比赛视频。
他舅舅方明柏发消息过来的时候,坐在副驾的曾芹正好说起这次的“出国”。
“......其实也不用这么着急搬出来,你可以多住些时间。我......我要办的手续很多,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江渝笑了下,眼神温和,没有看曾芹,瞧了眼窗外的后视镜,双手一丝不苟地打着方向盘,过了会说道:“没事。正好可以多出些时间给看房的人,你也不用太着急”。
曾芹慢慢点头,视线落在一旁,没有再说什么。
无意中听了墙角的后果就是,凌焰察觉到了曾芹话里的欲言又止,并且,再一次认识到了自己作为电灯泡的瓦数。
凌焰盯着他舅发来的“在哪呢”的信息,愣了会。
其实他还挺希望他们两个说清楚的。
就是不知道自己这算什么心理。
有点隔岸观火的意思,但莫名又有种置身其中的怪异感觉。
还有一周出梅,这几天中午总要下一会雨。
上午十点多的光景,天色已经沉了不少。铅灰色云层远远地压了过来,光线黯淡。
江渝醉酒之后的那几天,凌焰和江渝单独见上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
想到这里,凌焰忍不住鄙视驾驶座上那个看上去颇为温文尔雅的人
——真够懒的。
有次凌焰中午回来,江渝居然还在睡。
桌上的早点动也没有动。敲门进了主卧才发现,这人简直睡得昏天暗地。
凌焰八百年才操的一次心全用在这人身上了。
可江渝从头至尾也就轻飘飘掀了掀他那矜贵的眼皮,瞧见是他,翻个身就又睡过去了。
“你要再不起,这么睡下去,晚饭曾教练过来,你猜她会怎么说?”
凌焰站在床边狐假虎威。
江渝没理他。一动不动。
耐心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大概在看见那人后脑勺戳出来几根乱糟糟的头发后忽然就乐了。
凌焰蹲下身凑近江渝耳边,就差个木鱼了,一本正经念经:“哎!你怎么这么懒。这都十二点了。江老师您多大了?还赖床?我六点不到就起了,还给你带了早饭。一上午训练四小时,八百米都游几十次,你——”
兜头就是半床被子。
凌焰懵了。
“我说你年纪这么小,话这么多?!”
江渝忽然来了起床气,猛地再一抽回被子,蒙头盖上,声音迷迷糊糊:“再烦?”
忽然就卡壳了。
江渝的最后两个字像是在他嗓子尖上挠了一把,痒得很。
凌焰摸着自己的喉结,不言不语站起身瞧了半晌,才出去。
“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一道锐利白光。
凌焰回神,给方明柏回了信息。
“住我教练家。舅舅你回来了?”
方明柏秒回:“刚回。给你卡里打了五十万,先去住酒店。别给外人添麻烦。你爸那里我去说。他结婚可以,该分你的家产我让他白纸黑字给你立下来。”
凌焰:......
紧接着又是一条:“要求只有一个,气消了就回去认个错,毕竟那还是你爸。你这次确实做得过分了。”
火气一下蹭地冒出来,凌焰盯着第二条发过来的信息,强忍着怒气,敲着屏幕回过去:“他要娶别人了!妈刚走一年,他就勾搭上那女的,现在他还要娶她?!这才三年!”
方明柏好一会没有回。
雨终于下了下来。是一场瓢泼大雨。
江渝关闭了两边的车窗,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神色阴郁的凌焰,有点疑惑,但没有开口问。
曾芹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回头笑道:“这次麻烦你了。待会忙完了我们出去吃。对了,凌焰,虽然江老师之后就不住那了,但这房子也不着急卖,你别担心。”
手机屏幕上跳出方明柏的回复。
“小焰,有些事情你还小,不懂。你爸妈之间没有谁欠谁。其实说起来,是我们方家欠他太多。你以后会明白的。其实这些年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你爸妈之间的感情只是你妈妈单方面的。你出生那会,是我陪着养大的。我把你当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次你就听我一句劝。气消了,好好回去认个错。你妈妈那么在乎你爸,她肯定不会希望你这么对他。你好好上学,好好比赛,争取再拿个冠军。舅舅为你骄傲。”
很多事情的发生就是这样。
身边可能有很多人,喧哗鼎沸,那陡然的歇斯底里似乎会随着耳膜的鼓噪而变得无比平静。也有可能一个人都没有,于是,那份无力的绝望就会从心底一路刺破心口,不见血也不见泪,只是最后,疼得呼吸都颤抖。
凌焰想,他这种情况,介于二者之间。
他垂头盯着手机,低声回了曾芹:“没事,教练。我舅舅回来了,刚回的、刚给我发的信息。让我今天住他那去。就不麻烦了。”
曾芹闻言疑惑,不放心,追问:“你舅舅?这么突然?凌焰——”
“曾芹,到了。”
不知什么时候,江渝停了车。
曾芹转头,望着熟悉的公寓门牌,“哦......”回头又对坐着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凌焰说道:“那再说吧,凌焰,我们先下车搬东西。”
凌焰点点头。
江渝却忽然对曾芹说道:“箱子太重了。我和他搬就行,曾芹你先上去吧。我把钥匙给你。”
曾芹微愣,不过江渝说得有道理,便笑道:“那行,我先上去收拾下。”
“去吧。”
曾芹拿了伞关门走后,江渝没有立即招呼凌焰下车搬箱子。
他点了支烟。
凌焰察觉,抬头望向前排的江渝。
夹着烟的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指节修长,微微蜷曲着的食指和中指,能看到骨骼的嶙峋分明。袖口翻折,过分瘦削的手腕露了出来,突出的骨头入眼也硌人得很。
但不知为何,这人身上无时无刻不存在的从容和淡定,这个时候借着几口烟的功夫,传递到了凌焰身旁。
可明明又是那么冷漠的一个人。
凌焰收不回目光,凝视着江渝肩颈的那部分。过了片刻,重又低下头。
“想抽吗?”
江渝注意到凌焰的视线,以为他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想抽他烟了,便问道。
凌焰再次抬头,看着江渝递烟的手。
江渝瞟了眼,漫不经心道:“只有这一根。你要是介意——”
凌焰拿过来,抽了一口。
烟草浓郁但不炙烈的气息一路灌到肺里,凌焰含着、捻着、盯着面前的人。隔着几重烟白,他尝到了这人最暧昧的味道。
片刻,凌焰垂下眼睫,眸色不显,安静抽烟。
也许是太安静了,江渝反倒有些不自在。又或许是凌焰那一眼传达出的莫名情绪,让他隐隐预感到了什么——总之不是很好的感觉。
“你要是不舒服,就在车里待一会。我先上去。”
“不用了。我和你一起。”
凌焰把抽了几口的烟递回,“谢谢江老师”。
江渝却不接烟。
凌焰挑眉,不动声色,维持着递烟的动作。
江渝移开视线,看向窗外淅沥的梅雨,说道:“你抽吧。你不是比我更需要?”
凌焰却突然笑了下,不置可否。
过了会听江渝的话收回了烟,衔在嘴角,视线不移,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江渝平静如冷玉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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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烟抽完,雨势却不见小,反而越下越大。
车顶被砸得震天响,雨刮器停了,车前浇出一片水纹,车窗玻璃上也是,估计开门就会被淋一身。
曾芹打来电话,问这下怎么搬。
江渝说再等会吧。
凌焰坐在后座看着方明柏的消息,最后还是没有回复。
方明柏却接连又发来了好几条。语气稍软。
“小焰,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那我就不说了。确定了酒店就把地址给我,顺便也帮我我订一周。我这次就批了一周的假。”
“你如果嫌酒店不好,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租个房子,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不过之后又留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咱俩今天先见一面。”
“你这么一直盯着手机不回复,逃避了事,等雨停了还是要面对。”
手机一直震个不停,坐在前排的江渝忽然说道。
凌焰不吭声,给方明柏回了两个字:“再说。”就把手机揣进口袋,望向窗外。
江渝没兴趣做什么青少年心理疏导,但眼下他和这个人被一场瓢泼大雨困在车里,多余的心力不免朝着对方身上探去。
江渝把椅背放低,靠下来闭目养神。
“你教练和我说了你的情况。”
开头一句话,江渝自己琢磨都觉得像是在做思想工作。这么一想,不免好玩,嘴角弯起。
凌焰将视线移到江渝身上,这个人就连探究别人八卦也是一副闲散模样。
“那你应该知道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吧。”
凌焰开口讽刺。
所有人等着他承认错误。
江渝听出了他话里十足的火|药味,唇角微勾,语气很淡:“我不知道怎么才算十恶不赦。不过如果我是你,在你这个年纪,估计连你一半的胆子都没有。”
凌焰嗤笑,坐直了身子,注视着江渝的面容,挑衅道:“江老师三观不正啊......您这是在羡慕我胆子大?还是羡慕我没人管?还是羡慕即使有人管我也能这么无法无天?”
江渝没有说话。
这人脸上原本就很淡的笑容渐渐隐没。
雨声似乎小了些,前方的视线逐渐明晰。
“谈不上羡慕。”
江渝睁眼望向窗外。
消失的天光寸寸回归,清亮的光线透过雨雾落在眼睫上,黑白分明的眼底映得一片纤细碎影。侧脸的神色看不出丝毫喜怒,这人从来就没有很强的情绪显露,就连说话也像是隔着玻璃听雨,冷静而自持。
“任性也好。只要能承担后果就行。别到头来做个胆小鬼”。
凌焰觉得江渝这话不像是在说自己,可未等他再说什么,江渝已经打开车门,回头对他说道:“下车吧。”
来回几趟,箱子总算全部搬上了楼。
虽说雨小了,但两人还是淋了半身。气温也低了几度。
曾芹现在对凌焰的身体格外小心,江渝自然也是,便强制要求两人洗个热水澡,衣服放进洗衣机里也能烘干,洗完正好穿。
江渝无所谓,身上潮湿,他也不是很舒服,就自己先去洗了。
凌焰却有点头大,让他和江渝一起洗澡?
那还不如让他感冒得了。
虽说训练的时候大家都一起洗,但凌焰总觉得这事和江渝扯上,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不对,凌焰认真纠正,任何事只要和江渝扯上,吃亏的都是自己。
至于一顿澡能吃什么亏,凌焰表示目前未知。
纯粹是对于危险的本能直觉。
曾芹想着这会再出去找地方吃顿饭太麻烦,就打算订个外卖,转头见凌焰站原地不动,眉头紧锁,顾左右顾得还挺像那么回事,不由好笑:“你小子还害羞?看不出来啊。训练结束的时候,你们一群人不能把淋浴室吵翻天了?怎么,这回只有两个洗?你是嫌人少?还是嫌江老师太安静,跟你打不了嘴架?”
凌焰:......
凌焰服气了。
“行了,跟你玩笑呢。你别站着了,衣服还湿着呢,去房间里待会吧,江老师出来你就进去。这会功夫可别给我感冒了。”
然而,一直防着感冒的那人确实没感冒,而那个一早进浴室的人,重感冒了。
江渝确实是淋雨的时候着了凉,以至于刚进浴室就打了好几个喷嚏。凌焰盘腿坐在床上打游戏,隔着一扇门,忍不住问:“江老师,您没事吧?”
江渝感觉不是很对,但还是回了声没事。
这段时间的作息不规律,整个人懒散到了极点,看来自己和长假犯冲。
这个念头开始在脑海自动反省的时候,谁知门外那人反省得比自己还快。
“我看您就是作的。天天睡到中午,饭也不好好吃,一点规律都没有。这体质,把你扔水里你都扑腾不了几秒。真不知道您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江渝:......
好气哦。
又是几个喷嚏。
听着还有点严重,凌焰无奈,起身出去找曾芹,想问问有没有感冒药。
曾芹下楼去拿外卖了。
凌焰没办法,折身回了房间,敲了敲门,“江老师,您要不赶紧出来吃点药?”
没人回答他,过了会,水声停了。
吹风机的声音响起。
再一会,门把转开。
凌焰抬头。
江渝面无表情地开门走了出来,顶着一头蓬松的头发,眼角眉梢都无精打采。整个人恹恹的,穿了一身简单的棉质t恤和长裤,明明休闲无比,但江渝此刻穿来,莫名丧气。也许是生病,皮肤都红了一度,和喝酒那会比起来,又像是另一个人。
江渝骨子里极其懒散,随手擦了擦半干的头发,然后直接爬上床,从头至尾根本没瞧站一旁简直叹为观止的凌焰,掀开被子就一骨碌钻了进去,过了会,嗓音闷闷:“你去洗吧。我睡会,你们先吃饭。”
凌焰:......
他到底几岁???




循规 感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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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江渝感冒,曾芹也没顾得上吃饭,就让凌焰先吃了。
外卖又下单了感冒发烧的药,等的时候,曾芹进房间去看江渝。
凌焰瞄了几眼关闭的房门,嚼着米饭,忽然脑补出了一个特别适合他俩的画面。
江渝意外生病,曾芹百般照料体贴入微,江渝感动不已,两人感情由此逐渐升温。
米饭嚼着嚼着就停下了。
凌焰潜意识里觉得这里面有个硬伤,但仔细琢磨,又找不出哪里有问题。
于是,一顿饭,凌焰对着门百思不得其解。
曾芹进去的时候,江渝正在和人通话,脸色虽说不是很好,但话音清晰,交谈起来有条不紊。
研究所新调的器械今天刚到,试测的时候出了点问题,电话最后就打到了江渝这。
江渝朝曾芹微微点了下头,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一本笔记和一支笔,对着电话那头说:“纪林,你把测试的数据再报一遍,我看看是哪里不对。”
房间里很安静,只剩下笔尖快速划过平滑纸面的窸窣声。
曾芹坐在床边,看着低头在纸上写下一长串数字和公式的江渝,心底忽然变得异常柔软。
窗户半开,这间屋子朝东,这个时候,光线不是很亮。
曾芹走过去把床前台灯开了。
江渝没有抬头,笔尖不顿。
即使身体不适,江渝处理工作上的事与平常并无二致,一丝不苟、细致专注。
床头的光线落在这人身上,半边深色的影子显露出来,不急不缓,沉默坚毅。
他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曾芹出神想着,她以前怎么就没意识到呢。
她那时只觉得江渝太自我,太注重得失,也太不近人情。实验的几次失败就能击垮一个人,是曾芹难以料想的。后来,又是抑郁,所有的一切都乱套了,江渝变得更像江渝,冷漠麻木、无动于衷。
她没能陪着他度过最难熬的那段时间。她提出了离婚。
曾芹知道,那时的江渝是很难过的。
但他还是很体谅她,说自己的情绪很严重,太拖累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离婚也好。
后来,曾芹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将有关江渝的一切都屏蔽。似乎只有这样,心里那无时无刻不在纠缠的内疚与自责才能稍稍减轻。
可她还是很喜欢他。
逢年过节借着理由去江家,虽说遇不上几次,但也有两三次是遇上的。
他们的见面比任何一对离异夫妻间的见面还要平和,甚至可以说是亲切。
但也仅此而已。
因为私下里,他们毫无联系。
后来江渝恢复过来,曾芹很高兴,她是从江母嘴里听说的。
那天江母说了很多,她们之间就像母女,围绕着一个男人,谈论不休。
江母谈到了江渝去世的父亲,还有江渝一直放不下的“天行者”。
那时曾芹才知道,原来江教授对江渝的影响这么大,还有研究所里的流言揣测,最后竟发展得如此严重。
曾芹在研究所实习的那几个月,江渝也刚回国不久,所有人对待他,就像是对待第二个江教授,尊敬而客气。
曾芹开始是好奇,后来便是仰慕,再后来,就是倾慕了。
实习结束,曾芹去了学校,那时和江渝的关系已经稳定。她渐渐投入工作,对于研究所的事关注少了,但也多多少少听之前的同事提到过几次。说什么江渝专断独行,在“天行者”项目上一意孤行,气走了好几个老教授。
曾芹好笑,江渝这人怎么会和“专断独行”连在一起,也就没放在心上。直到实验失败,江渝被安排暂停项目,暂时休整。
但即使那个时候,曾芹也没有觉得事情又多严重。
电话里的声音停了停,江渝坐在床上,低头拧眉思索纸上的内容,像是陷入了极精密的计算,整个人从内到外无声无息,如同一尊被时间沉淀了几千年的人像,任何外在的波动早就被他冷眼观尽。
曾芹凝视着江渝,想为什么那个时候,她偏偏会这么觉得呢,为什么就减少了对江渝的关注呢。
可能因为那时她想要孩子,而江渝似乎并不想。
曾芹移开视线,有些落寞地望着闭掩的门。
他那段时间一门心思都在研究所,回来的几次也匆匆。
曾芹不是多愁善感的女人,但江渝这样,她总归是不舒坦的。
几次下来,想着回去也见不到人,就和闺蜜商量着旅游。江渝也是支持的——或许补偿的因素也有,曾芹默然垂首。
江渝还让她把她爸妈也带去,费用全他来承担。
“......基础数据重置之后,气弹模型留置,常规的测力实验不需要按照设备默认状态采集数据。纪林,你先去试一下,回来再把数据告诉我。”
江渝挂了电话,活动了下肩颈,合上纸笔后见曾芹坐一旁无言语,便笑着问道:“怎么了?”
曾芹伸手探上他额头,微微一笑,关切:“你不是感冒了?怎么还动脑子?”
江渝笑,“没事,我睡一会就好了”。
曾芹不说话,拿开手后就盯着自己手心看。
江渝也不催,他知道曾芹有话说。
“江渝......”曾芹没有看他,语声叹息,低低道:“要是没离婚就好了......”
闻言,江渝依旧温和笑着,“你那么好,值得更好的人”。
“大好的时光耗在我这个没有前途的人身上,不值得。”
一句话平淡无奇,落在心里,却触目惊心。
曾芹忽然就红了眼睛,嗓音微哽:“你不是都好了吗......再说,我想、我想陪着你......”
江渝心里有些发酸,他倾身把人抱进怀里,拍了拍曾芹背,安慰:“小芹,我不需要人陪。你应该继续往前看,不要再回头了。”
“如果我要回头呢?”
“我对不起你,我当时应该陪在你身边,我觉得自己很自私......但我真的喜欢你,我真的想和你再在一起。”
曾芹靠在江渝肩上低喃,她伸手回抱江渝,攀上这人的肩膀,是她曾经最熟悉的肩膀。
江渝没有说话,只是松开了曾芹。
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但曾芹觉得,明明这些都是可以的,为什么不可以呢——于是,索性也说开了,曾芹紧紧望着江渝,坦诚:“我没有要出国,都是骗你的。江渝,我想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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