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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她又懒又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喵九鹿
宁安闷哼一声,两手毫无章法地乱动想要摆脱夏冰,可夏冰看着虽瘦,发起疯来力气却很大,宁安挣扎无果,倒反让夏冰的指甲陷得更深,手臂上竟已经有血丝隐隐渗出。
绘兰瞳孔一缩,立刻向前五指张开从后掐住夏冰的颈子,口中喝道:“松手!”手指用力,精准地锁住夏冰脖子位置的几处经脉,想迫使她放手。
夏冰口中发出“嗬嗬”的粗喘,显然已经接不上气,脸也开始发红,然后即便这样她都还不愿放开宁安的手臂。
见她如此,绘兰手指愈发用力,一发狠将她向后拖!
“啊——”宁安痛叫一声。
因夏冰到最后也没放手,在被往后拖的时候手指在宁安手臂上硬生生抠出两道参差的血痕。
“公主!”绘兰见状气急,掐住夏冰的脖子就要将她狠狠往房中的桌子上掼。
宁安忙忍着手臂的痛出言劝止:“绘兰快住手!”
绘兰手上的动作一顿,改而将夏冰往地上一撂,力度也有所减轻。
不知是撞了头还是方才被绘兰捏住脖子上不来气,夏冰摔在地上就晕厥过去了。
“公主,”绘兰没再理会她,奔到宁安面前扶着她的手臂看伤,见到深深的指印跟血痕,又生气又心疼,剜了地上的夏冰一眼道:“公主还让奴婢对她手下留情,可是您这都被她伤成什么样了!”
宁安抿了抿唇,安抚绘兰道:“好了,不过是一点皮肉伤,看着唬人罢了。”
见她这样,绘兰忍了又忍,实在忍无可忍道:“公主!您到底要让她这样折磨您到什么时候!八年了!自悯王去后,咱们就再没过过一天的安宁日子!头三年日子再怎么艰难不适应,都不像现在这样难熬!”
宁安苦笑道:“当年我犯下的错,如今不管是怎么样的后果,都合该我来承受。”
“她才不是您犯下的错!当年不是您她早都该死了!走到这一步都是她自己攀龙附凤的结果,与您何干!您因为悯王之事将自己放逐到这水月庵,奴婢明白您的苦,亦从不置喙。可是您留着夏冰日日夜夜地折磨自己,这又是何道理!”
十一年前,悯王起事当夜,夏冰夜奔公主府,将悯王逼宫之事告知宁安大长公主。驸马当日留守宫中当值,宁安六神无主当即便要入宫,却发现京城全城戒严,皇城已不得入。到第二日她见到先帝时,一切事情已尘埃落定。
悯王被贬为庶人圈禁别宫,太子妃服毒自尽。夏冰跪在宁安面前哭求将她送入别宫,陪伴悯王左右。宁安用尽办法,终于将夏冰送到悯王身边,并收买了守门的禁军,命那人将别宫的消息随时回报于她。
愧悔不已的宁安则决意与驸马和离并离开京城。但她当时虽有避世之念,也未想过对自己要如何苛刻。她来这水月庵时,仍带了不少公主规制的用物与服侍的宫人。头三年,她从富丽堂皇的公主府换到这简陋的水月庵,对她而言已十分不易。
绘兰一直认为,只要以后悯王能得恩旨释放,宁安便一定会重返京城,结束这一段自我惩罚的日子。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先帝大行,悯王竟自缢而亡,当公主接到夏冰写来的信时,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就是那时,宁安命人将夏冰接来,跟着又遣散了随侍水月庵的所有宫人将他们赶回京城的公主府中。绘兰若不是自幼便跟着她,也不能被留下。
夏冰初来时除了悲伤其他表现都十分正常。只是没过几日她却意图上吊自尽,被绘兰发现救下。公主与绘兰极力开解她,然而不过才过了半月安生日子,夏冰就发了癔症,从此以后几乎每十日便要发作一回,到如今愈发严重了。
宁安本就因悯王之死而悲痛伤怀,夏冰又有了这样的病症,一旦发作便“太子殿下”个不休,如此她身心都备受煎熬。
绘兰对夏冰,从同情、可怜,到如今只剩下了埋怨。
“将她送走吧,送回公主府去!京城有大夫能医治她,公主府的人也能更好地照顾她,再留着她已然不妥,便是为她自己,也该送走了。”
其实一开始也不是没想过将夏冰送回京城,只是宁安在夏冰清醒时问过她,她却不愿。宁安不好强迫于她,便将此事按下不提。现在绘兰重提此事,宁安看着自己的伤,又看向地上的夏冰,叹道:“你让我想一想。”
绘兰闻言,知道她能考虑已经很好,便不逼她太紧,点点头,就要扶她回房为她处理伤口。
宁安捏了捏眉心,疲惫地对绘兰道:“先把她安置到床榻上吧,夜深寒凉,莫让她受了风寒。”语毕见绘兰鼓起脸很是不忿,又道“她若病了,受累的还是你”,绘兰才不服气地扭身去将地上的人扛起。
将夏冰放在床上,又扯了被子随意地一盖,绘兰吹灭台柜上的烛火,便关了房门随了宁安去她房中。
黑暗中,床上的人忽然睁开双眼,那双眼睛阴毒而残忍,有毫不掩饰的怨气溢出,嘴角却挑起一抹充满恶意的诡笑。
-
观月楼,沈珺悦因与成徽帝午后在书房的胡闹之后困倦,一觉便睡到了亥时,错过晚膳,被饿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房中没有点灯,但旁边起居室灯火明亮,泄了些光进来。她朝外面喊玉环,进来的却是成徽帝。
“醒了?”他走到床榻前坐下,伸手帮她捋了捋睡得凌乱的头发,动作温柔。
沈珺悦见了他却有些面红,想到他们竟在书房便做了那事,实在胡闹得有些过了。
盛临煊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照常与她说话——“饿不饿?可要用些吃食?”
胃已经发出了小声的抗议,沈珺悦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盛临煊便出去吩咐李荣将早已备好的食物送到起居室。
陪着她在桌边坐下,又对她说:“时候太晚了,只能用些好克化的食物,明日再吃些好的。”
面面俱到,事事妥帖,沈珺悦朝他嫣然一笑。
用毕两人在院中随意走了走,沈珺悦也将今日在水月庵的事情与他说起。今夜乌云蔽月,外头太暗,两人没走一会便回来歇下。
雕花大床上,盛临煊将沈珺悦抱在怀中,听她继续说在水月庵中试探了宁安大长公主的事情。
沈珺悦谈到了宁安大长公主的心结:“怪不得,公主当年坚持要与徐统领和离,想来便是因为此事而夫妻反目。”
“朕记得,事发之前,姑母与徐统领在京中是有名的恩爱夫妻,徐统领对姑母爱逾性命,朕当时年纪尚小,都还记得京中流传的他们夫妻相识的一些逸事。”盛临煊回想往事,姑母曾经是明丽肆意的京都明珠,如今却......他的眼中又染上了黯然。
沈珺悦也觉得无限唏嘘:“公主是至情至性之人,原本以她的性子,自我惩罚一些时日,也许便能慢慢放下。只是后来先帝病重,悯王又......所以她始终不能从这些旧事中走出来,也觉得无法面对您。”
盛临煊闻言沉默了一瞬,过了一会才低低地说道:“若论罪责,想必朕比姑母的罪孽还要更深重些。”
“皇上,”沈珺悦听见他这话心里十分不舒服,从他怀中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皇上,臣妾与您说这些,并不是要让皇上又陷进去那些过往中。臣妾希望您与公主都能不再被过去的那些事所束缚,不要再将那些阴差阳错归罪于自身。”
她的眼睛在黑夜中仍似有光闪耀,像要照亮他心中的黑暗。
盛临煊将她抱回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你听,朕的心在为悦儿跳。”
沈珺悦便真的听了起来,听那扑通扑通似乎很有规律却又比正常时候跳得快许多的心跳。她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听了好一会,他的心跳渐渐趋于正常,沈珺悦才继续道:“皇上,公主不见您,您却不能不见她。”
顿了顿,又道:“且如今,臣妾总觉得有些不对。”
盛临煊听出她话中的疑虑,不由追问道:“何事不对?”
话既已出口,沈珺悦索性道:“皇上,您能让人查查那个夏冰吗?就是臣妾与您说的悯王的女眷,原东宫夏良媛。”
“此人有何不妥?”这是盛临煊第二次听沈珺悦提起她了。
沈珺悦斟酌着道:“臣妾觉得此人十分奇怪,不管是她的来历,还是她的经历......且便不提这些,臣妾听大长公主的侍女所言,她在公主身边,屡屡犯病提到‘太子殿下’,如此刺激公主,臣妾心中有些不安。”
盛临煊听到这里也不由得皱眉:“竟有此事?”又问她:“那悦儿又是因何怀疑她?”
沈珺悦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他:“夏冰不过是一介孤女,即便为公主所救,可是她在公主府中竟能得到公主的青眼。她身份低微,却又能接近悯王,让悯王为她不惜愧对公主,且当初悯王应才大婚不久吧,如此作为岂不是伤了当时太子妃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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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真是小看了她!”贤夫人愤而站起将笔一掷, 墨点喷溅在桌案上, 也有几滴溅到她的衣衫上,而原本抄了半页纸的后妃规册也作废了。
眼瞧着毛笔沾染的墨汁要往底下的纸张渗透,杜鹃忙上前收拾桌案。
“她想踩着本宫上位?一个不能生的,莫非也妄想那个位子?”不由得她不这么想, 不然丽妃图什么呢,好好的何必背叛她?
“人心隔肚皮, 她若有了自己的私心, 那娘娘便是待她再好,也是无用的。”丁香扶住贤夫人道:“娘娘别气, 气坏了身子多不值,便就此事看清一个人不也挺好的么?”
“况且——她当真以为纯昭仪真能荣宠不衰不成?”她朝贤夫人努努嘴,又道:“待过一阵子那纯昭仪失宠了,丽妃便是再想回头来找娘娘, 娘娘也不必再搭理她!”
贤夫人亦渐渐冷静下来,拍拍丁香的手道:“你说得是,本宫实不必为这等小人生气。”
她重新坐下,冷笑道:“即便失了执掌后宫的凤印,即便要抄这后妃规册,可是, 本宫仍是这后宫中位份最高之人!日后,有她求着本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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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珺悦连续两夜都去了乾泰宫, 今日终于换了盛临煊进后宫来。
盛临煊到云溪宫时,外头天色尚早。沈珺悦在这个时辰看见他还有些意外, 疑惑道:“皇上今日怎么这么早便来了?”
“早些来陪你不好么?”盛临煊携了她的手进殿内。
沈珺悦接过宫人奉来的茶盏递给盛临煊,笑道:“好是好,只是这可不是您的行事风格,皇上这个时间来,定是有事的了~”
盛临煊便点点她的鼻尖道:“朕的悦儿果然机敏,不若你再猜猜,朕又是因何事而来?”
沈珺悦想了想,瞧着他问道:“莫非丽妃娘娘让臣妾协理后宫之事,真是皇上您的主意?”
只盛临煊却是真不知道,闻言反问道:“协理后宫?丽妃寻你了?”
“皇上不知?”居然不是他的主意,沈珺悦便解释道:“今日丽妃娘娘邀臣妾过去喝茶时提了此事,您也知道,臣妾是个懒散之人,要臣妾接手宫务,臣妾实在无甚兴趣,只是娘娘盛情,臣妾推托不得,只好应了下来。”
盛临煊沉吟片刻,却道:“现在便开始接触,倒也使得。”
因他们两个日常相处不喜有宫人在场,此时殿中也无旁人。盛临煊便压低了声音与沈珺悦说道:“你也知她的身份,小草儿日渐长大,她势必要在孩子懂事之前便离宫,所以,她不会在宫中再留多久了。”
沈珺悦嗫嚅道:“那您为何还剥夺贤夫人的掌宫之责......”
“你真的不明白吗?”盛临煊眼眸深深地看着她,别有深意道:“悦儿,掌宫之事,你确实也该学起来了。”
沈珺悦瞪大双眸,“皇上......”
“周家一事尚在审理中,待三司会审结束之时,皇后之位,也便要空出来了。”盛临煊捉住沈珺悦的手轻轻地捏了捏。
他看着她的眼睛道:“朕不想给你太大压力,原本也是想等周家的案子彻底完结才对你说这些。但你也要知道,朕当年没得选,可是现在朕的皇后,必须是朕心爱的女子。”
剩下没说出口的话全写在了他的眼中:所以,朕的皇后,只会是你。
沈珺悦心如擂鼓,她也许想过要晋位,要争宠,要过上舒适的日子而不必担心被人欺辱,甚至,她也想成为成徽帝心中最喜爱的那个女子,可是皇后之位,她确实从未肖想过。
可是现在,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英明睿智且心志坚定,看着自己的眸光中透着毫不掩藏的深情与宠溺。她想,便是为了此刻的承诺,之前从未想过的事情,现在开始,也许都可以想一想了。
她展颜而笑,回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认真道:“臣妾会努力,努力与皇上并肩。”
盛临煊便也笑了,又宽慰她道:“慢慢来,朕的悦儿如此聪慧,朕相信你定能够做到。且朕始终在你身后,所以,不必害怕,放手去做便是。”
沈珺悦点点头,眼中如有碎星闪着光芒。
茶换了一盏,沈珺悦才想起来道:“皇上还没告诉臣妾,您今日是因何早早便过来的,臣妾是猜不着了,皇上还是直接告诉臣妾罢!”
盛临煊搁下茶盏,站起来朝她伸手道:“想知道,便跟朕来罢。”
沈珺悦只好将手递给他,站起来随着他往外走。他带着她上了御撵,脸上挂着神秘的微笑,也不说去哪里。
车行半晌停下,沈珺悦抬眸看去,才发现他们面前是一座崭新的宫殿。宫门之上挂着雕刻精致的牌匾,“宸福宫”三字笔力遒劲,铁画银钩,沈珺悦看出来,是盛临煊的字。
沈珺悦惊喜道:“宸福宫已经修缮好了?”
许是被她欢喜的样子取悦了,盛临煊勾唇一笑:“朕在避暑山庄时便已让人开始修整,如今宫室都已妥当,只是内外陈设与花园等处,朕想着,悦儿也可添些自己的心思进去,故而先带你来看看。”
说着便带着人进了宸福宫。
沈珺悦打量着面前的宫殿,罢。”
至于她曾经所说的父皇默许她行事的那些话,可是每当他独处时,那些话便会在他脑中回响。但他也清醒地意识到,也许这是那毒妇知道自己已逃不脱死路而故意埋下的充满恶意的种子。
一个是父,一个是兄,都是他最为亲近之人,她是故意想让他痛苦吧?盛临煊想到盛临昭放弃挟持自己而束手就擒,又想到父皇临终前还惦念着皇兄,甚至偷偷留下了一份手谕想保皇兄往后的日子无忧......
盛临煊面容渐渐冷厉,这样的父皇,怎么会坐视那一切的悲剧发生,他不过是因为病了而心有余力不足。许多细节他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如今一回想便能对得上。
先帝最后的几年过得十分不易,其实他的身体早已衰败,连上朝都无法,只能设置内阁,命六部尚书为阁老,代为处理朝中事务。也是那最后的两年,朝堂之中乌烟瘴气,官员之间倾轧严重,以至于产生了许多的冤假错案。这其中,便有天慧的家族桑家。
直到盛临煊坐稳了皇位,近几年才开始翻查当年的案件,为那些被诬陷的官员一一平反。只是时隔多年,这事运作起来也殊为不易。
不知不觉,盛临煊的思维又转到朝中那些事去,沈珺悦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盛临煊回过神来,低头看她小鹿一样澄澈的眼眸带着关心与担忧地看着自己。
这目光总能轻易地驱散他心底的阴霾,盛临煊忍不住低头亲一亲她那双眸子,低声逗她道:“悦儿如此看着朕,总能叫朕心猿意马。”
沈珺悦眨了眨眼,忽然道:“如果臣妾这样看着皇上,便能叫皇上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那皇上便看臣妾吧。”
话虽说得大胆,可是白玉似的耳朵却悄悄地染了一抹红。
盛临煊朗笑出声,俯身将沈珺悦拦腰抱起。
“皇上——”沈珺悦惊叫一声,双臂忙圈住他的颈项稳住身子。
盛临煊看着她的眼睛,意有所指道:“悦儿既主动让朕看你,那朕却是要看个清楚明白才成。”
他说着话,抱着怀中人大步走回灵雨殿去。宫人们都忙垂首束手,不敢多看一眼。
这下沈珺悦便连脸颊都飞上了两朵红云,她小声抗议着,然而男人却不为所动,最后也只能将羞红了的脸埋在他怀里。
又是一夜的春情涌动,酣畅淋漓,结束后他摸着她滑腻平坦的小腹,想起太医院副院使给沈珺悦诊脉后所说的话。
不由得再次叮嘱道:“以后那补身的炖汤定要按时喝,你既不喜欢喝苦药,朕也让太医凝出药丸子来了,如此可不许再任性了。”
沈珺悦背靠在他怀里,嘟囔道:“臣妾今日汤也喝了,药也服了,可没有任性。”
他收紧了抱住她的双臂,在她耳边念叨:“知道便好,你这身子过去便有些积寒,偏一到夏日还总喜欢吃些冰凉之物,也是朕大意了,此番若不是太医诊出来,你这身子,可不就越发虚寒了么,时日久了,有得你苦头吃。”
沈珺悦翻了个身,抱住他腰撒娇道:“臣妾知道了,皇上别再念臣妾啦~!”
盛临煊颇为无奈,他自认不是多话的性子,可是对上她,却总有操不完的心,见她脑袋在自己胸前乱拱逃避他话的样子,盛临煊也不由得失笑。
“行了,朕不说了。”将那颗小脑袋从怀里挖出来,让她枕在自己肩上,以指梳理开她覆面的墨发,爱怜地亲亲她的额头,“好好睡罢。”
沈珺悦仰头凑过去,“吧唧”一口亲在盛临煊的下巴处,脸上笑得像偷了腥的猫儿一般坏。
盛临煊暗下眸子,语带警告道:“若悦儿还不想睡,朕倒也不介意再劳动一回......”
吓得之前还大胆作恶之人立刻缩回脖子闭上眼睛,一叠声道:“睡了睡了,臣妾睡着了!”




娘娘她又懒又娇 九月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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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被禁足,一品贤夫人魏蔓蔓便是这后宫中位份最高的女人。成徽帝的旨意中也明言,皇后静思, 宫务交由她与丽妃郭英共同协管。
贤夫人扶着宫人的手转身对丽妃笑道:“姐姐是不中用的,可皇上既信得过你我姐妹,这几个月,就偏劳妹妹了。”
丽妃忙回道:“姐姐太过谦了, 这宫务还得姐姐来, 妹妹给您打打下手可以, 让我主事却是不行!”
说着两人亲亲热热地携手回内廷去, 关于皇后、路婕妤如何, 则一句都没提起。
长得清冷孤高如冰雪美人一般的昭媛上官飞雪走在两人身后, 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情同姐妹的样子,不屑地撇了撇唇, 自回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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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龙撵渐渐地驶出了皇城, 长长的皇帝出行队列进入了京城主街。
成徽帝出行从不封街, 只是派卫队拦住人群,既避免群众推挤踩踏,又不会影响百姓正常的出行。
外面是京城最大最繁华的长乐街,沈珺悦坐在撵车内间的长榻上,听着两边街道人声鼎沸, 感受着那久违的、鲜活的香火气儿。
她招呼玉环过来, 主仆二人凑在窗口,透过翻飞的帘布看向外面——道路两侧是摩肩接踵的人群, 两边的茶楼酒肆上也是或坐或站着满满当当的人往这看。
不管是王孙公子抑或贩夫走卒, 年轻男女或老人稚幼,这些人都凑着皇帝出行的热闹。在这短短的两刻钟里, 似乎就能看尽人生百态。
盛世的子民,尤其生活在天子脚下的京城百姓,日子看起来都很不错。这样的繁荣安稳,是成徽帝这些年兢兢业业的功绩。
车队驶过了长乐街,又转入城门路,眼看着撵车就要出城了,忽然队伍中间一阵骚动。按理御驾出行,天子仪仗是无人敢冲撞的。
可是这回偏偏就被冲撞了,而且不止一人,还是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拖家带口,有老人也有稚子,他们哀哀诉冤,形状凄凉,恳请他们的天子为他们主持公道。
沈珺悦很惊讶,也很不忍,这出现的一群人,立马就撕破刚刚繁荣的景象,让人直面底层百姓的困苦。
队伍停了下来,青龙禁军统领许湛麒在车外请罪。
李荣撩起车前的风帘子,皇帝步出撵内,居高临下地站在车阶上,凛然问他:“何事喧闹?”
又看向被禁军围在一处,正跪地哭求的难民们,眉头一皱:“京城何以出现难民,近期风调雨顺,京城并周边城镇并无天灾。”
“回皇上,他们...并非难民。据他们所说,原是京城往地津城间平原的村民。臣查看他们的户籍,确实无误。”
“村民?那他们何以如此?”
皇帝命许湛麒将那些村民的领头人带来,他要亲自询问。
于是,又牵扯出承恩公府一系侵占民田,带头圈地的大案来...
皇帝气得拍案而起,“贪婪狠毒,自取灭亡!”
恰逢后方周太后那使人来问怎么停止前行了,李荣忙出去应付,只说有官员鱼肉百姓,现在被坑害的百姓来告御状了。
那宫人回去太后那儿如是禀报,又描述了一番被害人的惨状,周太后佛性的人也不由得气道:“如此泯灭天良之人,怎配为官,合该叫皇儿狠狠整治。”
待到御驾重新动起来,太后命人掀起窗帘子,车队经过道旁跪着叩谢皇帝为他们做主的百姓时,亲眼看见他们拖家带口被逼流离失所的惨状,周太后几乎落下泪来:“可怜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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