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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首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袖乾坤
如果他跳出来,那就是浙省乡试检具舞弊第一人,是有功劳的。
不过这么做也有风险,譬如那舞弊的考生狗急跳墙反咬他一口,执意拉上谢慎做垫背的,那真是......
但要是不检举这厮,任由他这般嚣张的掘地三尺,谢慎又忍不下这口气。
就在谢慎犹豫不决时,临近号舍中忽然走出了两个身着皂服的吏人。
等等......
这剧本怎么跟谢慎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难道贡院都已经提供上门服务了?
但谢慎很快就注意到了那两名吏员身上的泥巴。
那临近号舍地面不应该也是石块为主吗?
随即谢慎注意到一条污浊的水渠从那邻近号舍流出。
呃......
谢慎恍然间明白了什么,该不会怎么巧吧......
那两个吏员的抱怨摧毁了少年最后的幻想,你可以想象两个操着绍兴口音的吏员诉苦道:“这杀千刀的贼老天,偏偏在考前几日下雨,这排水渠都荒了快两年了,现在就要修好,这不是要人命吗?”
“谁说不是呢,这磨盘大的石块直接堵死了渠口,咱们哥俩光敲碎这石块就不知道废了多少气力,真是气煞人也。”
“光敲碎石块也就罢了,这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嘿嘿,这就别抱怨了,早干完早落个清闲。”
这邻近号舍根本没有考生!
怪不得他觉得这边异常安静,怪不得他分到号舍领取号牌时,那吏员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他,怪不得那来发试卷的吏员一直眉头紧锁,捏着鼻子,怪不得......
原来他这个号舍紧挨着排水渠!
谢慎直想仰天长啸一声,然后挺直胸脯义正言辞的要求考官大人给他换号舍,不然这个乡试他便不考了!
排水渠可是最脏的地方,平日里还好,一旦下了暴雨,各种泥泞污秽混杂在里面,比茅厕都干净不了多少。
茅厕还只有一种味道呢,这排水渠的味道真是五味杂陈......
但是理智又告诉谢慎必须得忍。
如果他现在提出换号舍,就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那可是真真切切的万众瞩目啊,刷声望也得看时候,乡试这种严肃正式的场合显然不太合适。
忍一时海阔天空,何况只剩下一场了。
方才还不觉得,但渠口一被疏通,味道便散发开来,实在是让人作呕。
谢慎双手合十默念道: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快救救小生吧。
......
......
第二场考完便剩下第三场策论了,转眼间就到了八月十四。谢慎于前一夜来到贡院,提前进入了号舍。
这是因为前两场出现了考生迟到的情况,主考官季安便下令所有考生第三场必须于考前一夜提前进入贡院侯考。
入夜,一轮明月高悬在夜空中,分外的皎洁夺目。
弘治八年的中秋节,和往年并没有什么本质不同,家家户户团聚一堂,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
而对于在贡院中进行乡试的考生来说,显然并没有享受到中秋节的喜悦。
白天看起来如棋盘般整齐排列的贡院号舍群,在夜晚竟然如同墓地一般阴森。而一间间号舍就如同鼓起的坟包一般瘆人。
这当然也和贡院使用时间太久,且没有经过大规模的翻修有关。
通常意义上贡院只会在乡试期间使用一次,之后便会上锁等着三年后再次开考,除了在考前抓抓蛇、除除草,便不会有更多的增值服务。
毕竟修缮贡院是要花钱的,这银子从哪儿来?
照理说,杭州府下辖的钱塘、仁和两县是有职责的,府衙也是有职责的。但他们多半会把责任推到巡抚、布政使衙门。
......
......(未完待续。)





寒门首辅 第二百二十八章 春风得意,跟贡院说再见
当然,布政使衙门、巡抚衙门也不会做这个冤大头,这样你推我,我推你之下,自然就成了悬而未决的事情。
谢慎前世治明史时,对于“悬而未决”这四个字深有体会,别看只短短四个字,却是体现了儒学的深邃一面。
在少年看来,人生最惨的事情不是举头望明月,对影成三人。最惨的是,连对影三人都不能,只能顾影自怜。
而现在号舍里的困居的生员考生们便是这般凄惨的存在。
号舍内的空间促狭,身材高大的考生便得蜷缩着睡觉。能睡着的还好,若是睡得浅的考生,很可能会被蛙鸣吵醒。
一次次的睡着,一次次的被吵醒,然后就变成了神经衰弱,翌日的策问试会受到很大程度的影响。
好在谢慎属于那种睡眠质量很高的人,一旦入睡很难被吵醒,虽然间或能听到几声蛙鸣,但却无甚大碍。
谢慎也不矫情,索性躺在地上美美的睡了一觉。他这号舍地面基本都是石块,并没有多少泥巴。又因为这号舍紧靠着排水渠,白日里滴下来的雨水早已渗到渠中,石块已经干透,并不会沾湿衣服,就相当于一方天然的木板床,比蜷缩靠着桌案睡舒服多了。
而那些地面是新鲜泥土地的考生,号舍里现在已经成了泥塘,别说在地上睡了,就连落脚都是困难。
若不是狠下心来扎头闷睡,他们连个把时辰的觉都难睡得。
月明星朗,秋风徐徐吹进号舍,谢小郎君便在这种惬意的环境中度过了一晚。
......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进号舍时,谢慎揉了揉眼睛,从睡梦中醒来。
兀自伸了伸懒腰,少年长呼出一口气。
看天色刚蒙蒙亮,应该距离开考还有些时间。
就着水吃了些饼子充饥,谢慎只觉得精神不错。
果然睡眠是最重要的,有了好的睡眠一切都不是问题。
接下来谢慎就要静静的等着策问试开始了。
乡试的考生太多,在这种时候出风头就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倒不如低调一些。
策论起始于汉代,最初是君王问策,后来发展为一种取仕手段。
科举中的策问试是有标准定式的,一般会出五道题目,五道都是必答题。
比起第一场的四书五经试,这一场其实轻松了不少。
因为策问属于用发散性思维来写,不必死扣着朱子集注。
这样一来就实现了为解决问题而写文,而不是为了考试而写文。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考生就能毫无顾忌的天马行空,至少文章的大方向必须与朝廷的主张一致。
谢慎等吏员发下卷子一看,心中已经有了底。
五道题目分别是“汉初驰商贾之律论”,
“北宋结金以图燕赵,南宋助元以攻蔡论”,“东汉中兴功臣多习儒术论”,“贾谊五饵三表之说,班固讥其疏。然秦穆尝用之以霸西戎,中行说亦以戒单于,其说未尝不效论”,“诸葛亮无申商之心而用其术,王安石用申商之实而讳其名论”。
题目涵盖了各个领域,还算是比较全面有营养的。
其实策问归根到底策问考察的是考生的见识,而这恰恰又是谢慎的强项。
比起这些同年考生,谢慎可是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的逆天存在,比这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穷秀才高出了数个层次。
谢慎于心中略略打了腹稿,便按照题目顺序一篇篇的写起了文章。
策问写起来果然比四书五经试有意思的多了,虽然需要旁征博引,但至少写的活泛,不会都是一个调子。
谢慎用了两个时辰把五篇策问写完,接下来就等着考试结束了。
策问环节别看在乡试、会试没有四书五经试重要,但在殿试地位却会陡然提升。原因无贰,因为殿试只考策问!
毕竟策问最早出现就是因为君王问策,故而这也算回归其本身的用途。
谢慎的见解力肯定是超越同龄人数个档次的,如果能够顺利参加殿试,由天子亲自出题,他也一定会答的很完美。
他对这次的乡试过程总体还算满意。四书五经试和策问试考的都不错,第二场论判试虽然稍稍留有瑕疵但无伤大雅,无碍大局。
乡试的名次他不敢说,但应该是能够上榜的吧?
只是不知道王守文、谢丕他们考的如何了?
按下这些暂且不提,却说随着吏人一声清脆的梆子响,弘治八年的乡试正式结束了。
接下来考生便交了试卷,按照顺序离开号舍沿着青石板小路朝贡院大门而去。
一场乡试后,诸生面上表情不一而足。有的欣喜若狂,有的垂头丧气。
乡试三年一考,无数人拼搏奋斗了三年就为了这三天。
假使未能考好,就得再等三年,年轻些的还好,那些已经四五十岁还没能中举的老秀才恐怕已经等不起了。
谢慎见到那些两鬓斑白的老秀才唉声叹气的从他身边走过时不禁一阵的唏嘘感慨。
人生又有几个三年呢?
等到出了贡院,谢慎便直接回到平安坊的家中。
此处人流实在太过密集,他还是回家里等王守文、谢丕的好。
回到家中大哥谢方和大嫂谢陈氏自然上前一阵询问,少年也都一一作答。
乡试之难,难于上青天。大哥大嫂担心自己也是有道理的。
不过谢慎并不太担心,这次的乡试在他看来最多是上榜名次问题。
回到家中谢慎便猛喝了一壶茶水,又叫大嫂给他下了一碗汤面。
在贡院号舍时条件实在艰苦,谢慎只能用干饼子充饥。加之他担心如厕问题连水都不敢多喝。
一连三天下来他早已是口干舌燥,回到家中自然好好补偿一番。
也许是喝的太急,他竟然呛到了。
大嫂谢陈氏拍了拍谢慎的后背,心疼道:“小郎慢些喝,水还多的是呢。”
不论别人怎么看,在谢陈氏心中谢慎还是那个惹人怜爱的自家小郎。
......
......(未完待续。)




寒门首辅 第二百二十九章 放榜了!
等待乡试放榜是十分煎熬的。
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故而即便是谢慎也不敢夸下海口一定上榜。
少年和王守文、谢丕在平安坊宅子里兀自饮茶谈笑,可谁的心中都悬着一块石头,未待放榜这块石头都不会落下。
人活一世,草生一秋。
对于读书人来说,能否中举就是人生的一个关键拐点。一旦中举,就获得了做官的资格。虽然多数情况下只能候补,但总归是有了希望。再者,举人可以享受免除徭役、赋税的特殊待遇,不少族人乡里都会主动把田亩归到举人老爷名下,这也算一个潜规则了。
最重要的是,成为了举人就有了一定的人脉圈子,只要不是自己作死想要往上爬还是很容易的。
虽然在大明朝要做到高官必须得中进士,但中举基本已经做到了保底,不会血亏了。
而且乡试的难度远比会试大,在浙省这种变态考区尤甚。
只要在浙省中举,通常情况下是很有可能更进一步进士登科的。
谢慎有“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超乎这个时代的认知和见识,自然想要在这个时代做成一些大事。既然进亦忧退亦忧,那肯定要忧在庙堂啊。
“慎贤弟,这次乡试的题目十分规整,并没有太多出奇的地方,愚兄还真有些期待。”
王守文酌了一口清茶,闲适一笑。
这次乡试他考的十分满意,最怕的四书五经试他考的中规中矩,第二日的判语、表也写的轻松。至于第三日的策论,虽然作稍稍平庸,但无伤大雅。
谢丕也在一旁说道:“守文大哥经试选的是《礼记》吧?慎大哥,你写的是什么?”
王守文和谢丕都是世家大族子弟,经试选《礼记》是再正常不过的,据谢慎所知余姚不少望族都把《礼记》作为族中子弟的必修书籍。
谢慎淡淡一笑:“我选的是《诗经》,倒是不知道哪个房师会阅到我的试卷了。”
《诗经》是绝对的大热选项,对应的阅卷房师自然也是最多。不过这也是有利有弊,房师的个人口味很可能会影响到最终的成绩。谢慎在经试中作的几篇文章虽然都很精彩,但未必合所有人的口味。
细算一算也快到了乡试放榜的时候了,王守文挥手笑道:“要我说,肯定是大宗师亲自阅览你的卷子,哪里需要房师插手。”
三人正自谈笑间,小书童陈虎儿气跑进了院子,气喘吁吁的说道:“公子,放榜了,放榜了......”
谢慎愣了一愣,随即追问道:“怎么会这么快就放榜,还不到三日整啊。”
照理说乡试后三日才会放榜,现在怎么提前了整整半日?
小书童连连摇头道:“现在贡院那边已经挤满了人,再不去怕是青云街都挤不进去了。”
谢慎没好气的翻了一记白眼道:“既然如此,你还赶回来作甚?我不是叫你在贡院那边待着吗?”
谢慎就怕提前放榜,故而让陈虎儿在贡院外面候着,不曾想这小子得知发榜后竟然直接跑回来报信,这一番折腾再折返回去哪里还能挤到贡院前?
小书童委屈道:“小的没想那么多,现在还要不要去?”
谢慎又气又笑道:“自然是要去的,不去难道等人来报吗?”
县试、府试的案首可以有这个的待遇,但乡试则不然。
即便是解元也得亲自去贡院前看榜。
王守文上前拍了拍谢慎的肩膀道:“慎贤弟你就是太紧张了。现在去也不迟嘛。”
说完王守文冲陈虎儿使了一个眼色,便拉着谢慎往院外走去。
小书童不敢耽搁,连忙跟在三人身后朝那青云街贡院去了。
......
......
当谢慎一行人来到贡院外时,内心是绝望的。
无数考生和书童、长随将贡院内外围的水泄不通,乡试的考场就如同战场一般,那些书童、长随为了看榜邀功个个卷起袖子奋力向前挤去。
谢慎回头看了一眼身材比他还要瘦弱的小书童陈虎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指望陈虎儿挤到贡院前看榜是不可能了,难道他要等人群散去再去看榜?
便在谢慎犹豫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陆世伯!”
王守文如同看到救兵一般喜声道。
谢慎转过身来,只见陆渊带着一干随从来到了近前。
看他们来的方向应该不是从西桥,而是从登云桥那面来的。
这个登云桥还颇是有些名气,因为明时将贡院建在了青云街北,故而每次乡试放榜后,上榜中举的士子按照惯例都会去布政司领宴。这登云桥便是从贡院到布政司衙门的必经之路,故而得名登云二字。
“陆世伯,你看前面挤成什么样了,小侄还怎么去看榜。”
王守文的脸皮已经厚到了一种境界,上前向陆渊吐起了苦水。
陆渊淡淡一笑道:“怎么,是想要老夫派人去帮你们看个究竟吗?”
王守文闻言讪讪一笑,连连摆手道:“倒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世伯能否分出些兵卒帮我们挤开个道来,我们自己去看即可,不敢劳烦世伯。”
陆渊心中只觉得好笑,便摆了摆手示意几名在周身护卫的军卒跟着王守文他们去“卖苦力”。
要想在人山人海中挤出“一条血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然陆渊身旁护卫的都是身材健硕的壮士,但在人流中挪步也显得十分吃力。
众人好不容易挤到贡院大门外,瞧见榜墙红纸上的密密麻麻的小字直是有些无奈。
不过谢慎知道这已经是陆渊能做到的极限了。堂堂按察司副使总不能在这种时候以方面大员的姿态大肆驱赶看榜的考生吧。
谢慎知道自己的名次应该在中上,为了讨个彩头索性就直接从右侧第一列末尾开始倒看。
第十名严州府遂安县卢文远、第九名嘉兴府平湖县韩隶、第八名金华府东阳县江启年......
......
......(未完待续。)




寒门首辅 第二百三十章 解元郎
第四名湖州府归安县裴剡......
一连看了七人都没有自己的名字,谢慎有些紧张了。
他的运气该不会那么好,考中前三名了吧?
强自压下心中的疑惑,谢慎继续向下看去。
第三名杭州府钱塘县杜琛、第二名,宁波府奉化县阮忡......
虽然心里已经早有准备,但看到这里谢慎还是稍稍有些怅然。便在这时王守文几乎狂喜的挥舞着手臂:“慎贤弟,你中了,中了。”
谢慎苦笑一声道:“不是前十名,中举也没什么值得庆贺的。”
王守文猛然抓住谢慎的肩膀一通摇晃:“中了,慎贤弟你中了解元!”
呃.......
谢慎抬头朝那考榜红纸最右上端望去,只见赫然列着一行小字。
第一名解元绍兴府余姚县谢慎......
明代科举是按照《诗》、《书》、《礼》、《易》、《春秋》五经取士,于五经中各取其第一名,称为五经魁首。如果能够获得前五名,意味着至少可以保证一个五经魁首的位置,已经是让无数士子艳羡的了。而谢慎现在不仅在《诗经》中夺魁跻身五经魁首,更是夺得了浙省弘治八年乙卯乡试的解元,无疑是这次乡试的最大赢家。
不过眼下谢慎却是有些眩晕......
自己中解元了?
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要知道范进仅仅中举就乐疯了,谢慎这可是一举夺得天下最强科举省浙省的头名啊!
他之前虽然也夺得了县试、府试、院试的案首,但再怎么说那也是童生试,难度有限。
可参加乡试的都是各府县生员中的翘楚,竞争空前激烈,谢慎虽然得到诸多名家指点,又潜心修学两年,但肯定是没有把握夺取解元的。
莫非阅卷的房师真的很喜欢他的那篇时文?
谢慎一时陷入云雾缭绕之中不明所以,谢丕、王守文却是没有停下,开始为谢慎造势......
一时间在场众生员都知道了本科乙卯乡试的解元郎就在眼前,纷纷上前拱手祝贺,弄得谢慎好不尴尬。
虚于应付了好一阵子,谢慎才找了个借口在陆渊亲随的护送下离开了贡院。
陆渊自然也向谢慎表达了祝贺,谢慎谢过陆大人后便和王守文、谢丕一起回了家中。
按照惯例上榜中举的新科举人次日会在青云街前集结,经登云桥到布政司衙门领宴。
这个宴会便是著名的鹿鸣宴,与殿试后的琼林宴相比,鹿鸣宴的氛围会更为轻松。
一来参加宴会的都是些同乡,更为熟稔。二来乡试中举后这些同榜同年最多只是获得了做官的资格,并没有跻身官场。
大明的官场自然有各种潜规则,跻身官场的人不管之前多么清纯都会变得或多或少的腹黑阴暗,需要时刻提防上级下级。但跻身官场之前,这些新科举人还不需要这么世故。
不过眼下谢慎显然没有什么心情考虑明天鹿鸣宴的事情,他自打回到家中便被大哥、大嫂围着一通追问,解释了数遍他们才相信自家小郎真的夺了今科解元。
谢慎好不容易落了片刻清闲,这才想起来方才忘记问王守文、谢丕名次了,这才愧疚的咳嗽了一声道:“守文兄,丕贤弟你们......”
王守文打了个哈哈道:“慎贤弟不必担心愚兄,愚兄今科挂在榜尾,不过也算中举了。”
谢丕也道:“慎大哥,我这次在榜上五十七名,也算满意了。”
谢慎又问道:“今科乡试一共录了几人?”
王守文奇道:“慎贤弟,你没有看榜吗?”
谢慎摇了摇头道:“我只看了前十名,并没有看全。”
听到这里王守文险些背过气去。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他还在为挂在乡榜末尾而窃喜,而今科解元郎谢慎则表示除了前十名,根本不屑于看......
谢慎怕他误会,解释道:“其实当时我也很紧张......”
王守文嘿嘿笑道:“慎贤弟,今科乡试一共取一百人,愚兄便挂在了末尾。”
“一百人,这么多?”
谢慎皱起眉头随口说道。在他印象中,即便如浙省这样的科举强省也很难做到一次取一百名举人。如果他没有记错,浙省一般是取七八十人,这次一下取了一百人,莫非那位朝廷委派来主持乡试的鸿胪少卿得了天子授意?
“慎贤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守文面色一沉,佯怒道。
谢慎这才想起来王守文是这次乡榜加席的受益者,连忙告歉。
假如还按照之前的七八十来取举人的话,王守文王三公子可就要折戟乡试了。
王守文当然也是在和谢慎开玩笑,摆了摆手道:“不说这些了,不过那杜康竟然考了第五名,真是......”
王守文攥紧了拳头,一脸不屑,看来他对这位杭州钱塘县的大才子确实没有什么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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