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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首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袖乾坤
和这些官场中人相比,宁员外更为率真。
尽管谢慎也知道这份率真的背后有着一些别样的目的,但至少聊起来不会那么压抑。
宁员外得知谢慎中了解元,少不了一番恭贺。
场面话后宁员外却是幽幽说道:“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谢公子果然是文曲星下凡。这连中四元后,恐怕整个江南都知晓你的名号了。”
谢慎讪讪一笑道:“宁员外谬赞了,晚生不过侥幸得了头名,我浙省人杰地灵,晚生不敢有丝毫傲然姿态。”
宁益盯着谢慎看了良久,才叹息一声道:“有时候老夫真的看不透你。听说你在余姚沿海滩涂开始种植棉花,收成还不错。朝廷也知晓了此事?”
谢慎心中一沉。
这宁益果然来头不小,竟然连这事都知道了。
朝廷如今并没有在东南沿海大规模的推广滩涂种棉,故而宁益应该是从私人渠道得到的消息。
谢慎也不遮掩,朗声道:“这都是县尊指挥有方。”
宁益见谢慎和他打起了哈哈,一边捻着手中的佛珠一边淡淡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些棉花老夫想接。”
咯噔,谢慎心中一沉。
宁益对这些棉花感兴趣?
照理说这些棉花和普通农田种出的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其特殊之处是在于滩涂种植的理念。
而宁益是一个商人,商人最看中的是利益不是理念。
海涂种植棉花这一理念对朝廷来说或许很有用,但对于宁益却未必。
“宁员外怎么会对棉花感兴趣?”
宁益是大茶商,大盐商,这两样远比种棉花来钱快,他要是投入大量精力在棉花种植上,另外两项肯定会受到影响。
谢慎当然也明白棉花有一定的经济效益,但谢慎推广海涂种植棉花的初衷却是引起朝廷的注意,引起天子的注意。
这性质是完全不同的。
“或者说是刘太监感兴趣。”
刘太监?
杭州镇守太监刘文?
谢慎不禁愕然。
“刘太监为何会对海涂种植棉花感兴趣?”
太监有致命缺陷,不能传宗接代,故而贪财敛财就成了唯一获取快感的方式。在谢慎看来这位刘太监自然也不会例外。
但太监不应该更喜欢插手织造、盐业吗,种棉花肯定来钱没有那两样快啊。
“还需要老夫说的更明白一些吗?这是宫中的意思。”
宫中?
也就是说这不仅仅是刘太监想要吞下肥肉,而是天子授意?
细细想来未必没有这种可能。之前天子下诏夸奖谢慎时曾命内监传话将海涂种植棉花的方法上奏。
后来此事不了了之,朝廷并没有在东南沿海大规模种棉,这是不合常理的。
起初谢慎以为是弘治天子碍于面子不好与民争利,但现在看来天子还是不舍得把这块肥肉让给谢慎,只是不想直接由朝廷出面显得吃相太难看罢了。
不管从什么角度看,朝廷直接接管和抢也没有什么区别。而如果由镇守太监刘文以私人名义出面和谢慎、宁员外三方合作则很好保证了皇家颜面。
镇守太监的设置本就是为了天子控制地方,故而镇守太监种棉所得绝对也会原封不动的送到京中。
而且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将来一旦事情出了差池,还可以丢车保帅直接把镇守太监拉出来做替罪羊以平息民愤。
等于弘治天子找了一个背锅侠来出面,自己则是隐居幕后操控。
啧啧,不愧是大明中兴之主,这心机深沉叫人不得不服啊。
当然刘太监出面就不会以朝廷名义给谢慎任何承诺,最多是刘太监私人的允诺,是不做数的。
这宁益看来和刘太监也有几分交情,故而刘文才会让宁益来做这个说客和合作方。
那么,他要接这个话头吗?
既然朝廷没有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谢慎自然可以装糊涂。
毕竟这样面上只是得罪了刘太监。
但这却是对天子的一次违逆。
弘治是明君不假,但明君也食五谷杂粮,也有喜怒哀乐。
让天子这般惦记着可不是一件好事。
可就这么答应了,等于是和刘太监一起把锅背了,万一出了事刘太监吃不了兜着走,他谢慎也很难有善果。
宁员外仿佛看出谢慎心中所想,淡淡笑道:“你不必立刻就回复老夫,一起用一顿便饭,你若想通了老夫随你去一趟镇守太监府便是。”
呃......
谢慎直是十分无奈,这不是逼着他往坑里跳吗?
皇商好歹还有个朝廷门面,还有一份允诺。
他这样以私人名义种植棉花,再把利润拱手送到天子手中,什么脏活累活都干了,为的就是在天子心目中的好印象?
谢慎前世治明史,对于明朝的赋税问题自然十分慨叹。
除了万历比较会捞钱,其他各朝财政问题都很紧张。
这当然是明代体制问题,如今弘治天子都为了捞钱私底下让太监揽活了?
谢慎真不知道这是可喜还是可悲。
弘治一朝十八年其实并没有作出什么根本性的改变,朱元璋搭建的框架也让子孙束手束脚。
弘治天子的这种探索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是这究竟能否作为视为常态还很值得商榷。
......
......(未完待续。)





寒门首辅 第二百三十五章 甩锅与背锅
权衡了一番利弊,谢慎还是决定答应宁员外和刘太监合作。
简在帝心虽好,但那也得让天子惦记好的一面。
要是弘治天子这个老板一上来就看谢慎不顺眼,那他的仕途也就完了。
宁员外自然乐得如此,作为中间人他也将从棉花种植中获益。
二人用过一顿便饭就直奔镇守太监府而去。
海涂种植棉花是谢慎提出来的,故而他的意见就显得举足轻重。具体怎么合作,采取什么形式很大程度上要看谢慎的意见。
从外观看,镇守太监府和其他大员权贵的府邸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谢慎和宁员外一起从偏门进了府中,在门官的引领下直奔后花园而去。
这当然是为了谢慎的清誉计,若是让人看见浙省新科解元和大盐商宁益一起进了刘太监的府邸,那势必会在江南文坛掀起轩然大波。
二人来到后花园后,那门官笑吟吟的说道:“我家老爷正在打拳,二位可能得稍等片刻了。”
说完他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谢慎奇道:“这刘太监还喜欢打拳?”
宁益捋着胡须道:“这有何奇的,无非是强身健体罢了。不是老夫说你,你这身子也太羸弱了,该多练练。”
谢慎讪讪一笑道:“晚生平日里醉心于举业没有太多空闲,不过现在距离春闱还有半年,倒是可以找时间学一学五禽戏。平日里耍上一耍倒也不耽搁求学读书。”
二人结伴往前走去,果然见到刘太监在打拳。
谢慎十分礼貌的站定看着刘文将一整套拳法打完。
在一些野史杂记中,太监往往是与神秘武功联系在一起的,这一点在后世文学体现的更为淋漓尽致。
不过谢慎并不认为刘文也是个大内高手,他打的最多也就是个健身功用的拳法罢了。
刘太监吐气收神转过身道:“宁员外,咱家刚刚这一套拳打的可有精进之处?”
宁益笑声道:“刘公拳法愈发纯熟了,老朽自愧不如!”
太监也是喜欢听恭维话的,他笑吟吟的拉住宁益的手臂道:“若是宁员外喜欢,咱家可以教你。”
虽然刘太监还没有竖起兰花指,但谢慎却已经感受到一股恶寒,要不是念着此行要得到个靠谱说法早就拂袖而去了。
“谢解元也来了?好,好啊。咱们快到屋里说!”刘文眼中闪过一道光彩,当先迈步朝书房而去。
三人进到书房分主客坐定,刘太监便咳嗽一声道:“谢解元乡试折桂真是可喜可贺啊。若不是前几天染了风寒咱家也想去鹿鸣宴给谢解元道个喜呢。”
谢慎拱手谢过,心中却道幸好你没来,不然读书人欢庆的鹿鸣宴就要被毁了。
这倒也不是他对太监有偏见,实是因为二者的圈子几乎没有交集。
私下里见面相处自然另说,但要在鹿鸣宴这种文人相庆的场面和一个镇守太监相伴谈笑,谢慎实在是做不出的。
既然要在文官圈子里混,谢慎就不能太过自我了。
双方各自说了一些场面话,那刘文便不再遮掩,沉声道:“想必宁员外已经将事情和谢解元说过了,谢解元可还有疑惑之处?”
谢慎稍稍平复了心情,朗声道:“这合作方式刘公可有见教?”
刘文捻了捻手指道:“这个咱家不想去管,全凭谢解元操办,不过有一句丑话咱家说在前面,咱家不可能给谢解元留下任何凭据。”
谢慎点了点头。
这在他的意料之中,首先朝廷或者说天子让刘文以私人名义和谢慎接洽就是想好了甩锅的。
而刘太监自然也不傻,肯定考虑到万一出事自保的问题。
要想自保就不能留下任何的凭据。双方合作全凭自觉和默契,对双方自然都好。
退一万步讲,刘太监是替天子背锅的,将来真出了事情只要没有凭据天子也不会把刘太监怎么样。而谢慎自然也保全了名声,最多损失一些钱财。
这是一件对双方都有益的事情,谢慎也没有理由拒绝。
“自该如此。”
谢慎稍顿了顿,继续道:“只是小子不过是一区区举人,这沿海州县还需要刘公去知会一声。”
以刘太监镇守太监的身份,只要给沿海各州县的父母官提前打好招呼,自然一切好办。
而且只需要刘太监带个话,不需要留下任何纸质证据。
谢慎本以为刘太监会马上答应,谁曾想这位却是摇了摇头道:“这件事咱家不能答应谢解元!”
若非要保持儒生形象,谢慎当即就要跳起来骂娘了。
合作就要有合作的诚意,刘文这样推脱怕是没有什么谈下去的必要了。
宁益仿佛看出气氛的尴尬,咳嗽一声道:“这件事便交给老夫好了,刘公出面确实不太合适。”
谢慎一时有些云山雾罩。
宁员外去说?宁员外去说有什么用?
宁员外虽然家财万贯,但在官场上却是一个过河卒子的地位。难道要靠砸钱让这些州县父母官点头吗?
不过细细一想,谢慎就明白了刘太监的意思,刘文应该是想让宁员外去做这个中间人,这样便可以把此事和他撇开。
毕竟刘文即便不留证据,但若是派出的人是镇守太监府出去的,总归是心里不踏实。
镇守太监的身份太特殊,几乎就是天子的耳目,一旦遇到了海瑞这样的愣头青,就会把事情搞得无法收拾,天子的名声很有可能受损。
刘太监是将最坏的可能都考虑到了。
但宁员外又是图的什么?他肯这样替刘太监跑腿担风险,不会仅仅为的是小小利润吧?
难道是暗地里刘太监和宁员外有什么合作,或者说刘太监允诺给宁员外什么好处?
当然这些不该是谢慎管的,他也没必要管。
刘太监去打招呼也好,宁员外去游说也罢,只要不叫他出面就好了。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事情,分成了。
谢慎深吸了一口气道:“刘公以为该如何分利?”
刘太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很简单,你和宁员外各一成,咱家拿八成。”
......
......(未完待续。)




寒门首辅 第二百三十六章 京师我来了!
起先谢慎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见刘太监一脸严肃他便明白这不是在开玩笑。
不得不说谢慎还是极为有涵养的,若是换了旁人或许直接就跟刘太监翻脸了。
他当然明白刘太监口中的八成利是天子拿。
但即便是天子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吧?
啥都没干就要直接拿八成利,这不是抢吗......
可是跟天子是没法讲道理的。谢慎要么选择接受,要么选择拒绝。
拒绝的后果很简单,他有可能像唐寅、柳永一样一辈子做个潇洒的名士,再也无缘仕途。
谢慎是立志要做大事的人,岂能因为计较种棉收益而得罪了天子。
细细想来,也只有忍痛接受了......
刘太监早就料到谢慎会接受,笑吟吟的说道:“谢解元果然是识时务的人,这件事情你就放心好了。咱家会安排的滴水不漏,绝不会让人指摘出你半点不是。”
稍顿了顿,刘太监又补充道:“不过有件事咱家得提前跟谢解元说清楚,这件事绝不能对外透露半个字。”
说这话时,刘太监眼中射出两道寒光,谢慎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吐沫,讪讪一笑道:“刘公放心好了,此中轻重谢某拿捏的准。”
“这便好。”
刘太监背负双手,踱了几步道:“事情不需要急着办,毕竟棉花得等到来年四五月才能种,不过先得吩咐下去,切莫要临了手慌脚乱。”
这话明显是说给宁益听的,谢慎并没有表态,只是静静听着。
对于这个刘太监,谢慎说不上有什么好感,但也绝不反感。
主要是这厮很实诚,并不藏着掖着。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虽然谈不上交心,但至少不需要时刻防备着。
相较之下,文官群体里的一些人就有些不厚道了,不仅互相算计、倾轧,甚至还进行人格攻击、诋毁个人形象......
“咳咳,刘公若是无事,谢某便告辞了。”
谢慎来镇守太监府是“谈生意”的,不是来作客的。
如今既然生意已经谈完了,自然没有继续留下去的理由。
刘太监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宁益显然也不想多留,便和谢慎一起离开了镇守太监府。
......
......
这边谢慎和宁益刚出了镇守太监府,薛举便从屏风外踱步而出。
“刘公,你真的信这谢慎?”
薛举眉头紧锁,沉声问道。
刘文冷笑一声道:“皇爷吩咐下来的事情,咱家照办就是,多说无益。”
薛举连连点头道:“即便这小子存了歪心思,有宁益在旁边提点,也不会坏了刘公的大事。”
刘文猛然抓住薛举手臂,在薛举手心写了一个忍字。
“刘公......”
“刘德现在动不了。”
刘文摇了摇头,叹息道:“皇爷信他,首辅徐阁老信他,唯独后宫张娘娘和寿宁伯在唱反话,尚撼动不得刘老儿的地位。”
“可是......”
薛举心有不甘的攥紧拳头,还要再争辩。
“没什么可是的。薛大人你自己身上都不干净,就先不要觊觎巡抚之位了。”
刘文的态度十分强硬,直把薛举噎的说不出话来。
也许是觉得太过不近人情,刘文口气稍稍和缓道:“司礼监那边也是挂记着你的,即便这次不能扳倒刘德,过些时日也会给你谋一个佥都御史的职位。”
“刘公还不知道薛某吗,薛某只想在江南行那鱼水之欢,实是无心政堂庙宇之争啊。”
“荒唐!”
刘文眼神阴鸷的扫过薛举,把薛布政使吓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你知不知道咱家为了你这点破事废了多少唇舌?你若还是烂泥扶不上墙,咱家必定第一个废了你!”
嘶!
薛举倒吸了一口凉气,强自挤出一抹笑容道:“方才薛某是玩笑了,刘公放心好了。薛某一定为刘公鞍前马后,赴汤蹈火......”
此时此刻,薛举才明白站在他眼前的不是一个羸弱的阉人,而是一个手段狠厉的修罗阎王。
......
......
谢慎回到平安坊的家中,便把自己关在屋中,仔细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
这件事事关重大,他是不打算向别人说的,便是王守文、谢丕、大哥大嫂都不行。
具体的事宜有宁员外去办,不需要谢慎出面,但谢慎也有督查棉花种植的责任。
好在不用出钱不用出力,赚一成的利也勉强可以接受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谢慎只希望弘治天子拿了这么多的好处,能够稍稍给他一些福利。比如中进士后直接点选个庶吉士,又比如散馆后能分到吏部去历练......
接下来一连三日,谢慎都在参加各种宴席。
实在不是谢慎想出风头,这人出名了各种起了攀附心思的都会主动找上门来。
偏偏这些人也算是同榜同年,他不好直接推脱,只得勉强硬着头皮应酬一番。
有时谢慎都觉得自己有些暮气......
好在应酬和酒宴并没有消耗谢慎太多气力,待少年乘船回到余姚时还有气力面对小萝莉的如潮攻势。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谢慎好歹也是浙省乡试解元,完成了寒门子弟到举人老爷的蜕变,稍稍放纵一些还是可以......
不过放纵过后,生活还是回归了平淡。
从秋高气爽到入冬,谢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去做,除了每天读读书保持脑子运转,就是给小萝莉讲故事。
乡试和会试之间的间隔并不像少年想象中的那么长,一晃眼便也到了。
总的来说中了解元后谢慎的心态更好了,不管读书还是作文都有举重若轻的感觉。
临行前,少年怅然的望了一眼熟悉的余姚城,暗暗发誓再回乡时一定要身着锦衣绯袍,光耀门楣。
从余姚至杭州,乘船沿着大运河一路北上便也到了京师。
这一路并没有经过换船的折腾,故而极为顺利。但饶是如此,仍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
......(未完待续。)




寒门首辅 第二百三十七章 梦中伊人
幸亏谢慎是与王守文、谢丕以及另外几名余姚举人同行,一路上有说有笑天南地北聊开去,倒也不至于太过憋闷。
在通州张家湾码头下船换乘马车,不到一日的工夫便到了京师正阳门前。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
望着巍峨的城墙和城墙内那鳞次栉比的重重楼宇,谢慎终于明白为何那么多人想要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了。
此时距离会试开考还有足足一个月,谢慎倒是不需要太过着急,和其他几名余姚籍举人分别过后便前往徐老大人的府宅暂住。
说来谢慎还有些愧疚,他并没有按照徐贯的建议在会试前和芊芊完婚,而是觉得应该先以大比为重,儿女情长的事情可以暂且放放。
故而他特地写了一封书信给远在松江治理苏松水患的未来老丈人请罪。
谢慎知道徐贯在弘治九年会被擢升为工部尚书,但是具体的月份却不太记得了。
不过看样子大比之前这恩旨是不会降下了。
徐贯在回信中对谢慎一番叮咛嘱咐,还特意强调到了京师一定要住在自己宅子中。
对于未来老丈人的盛情相邀,谢慎不得不接受。
其实他本来是想要借助在王华或者谢迁府上的,但是既然徐老大人已经开了尊口实在不好回绝。
至于那些在京师没有亲戚熟人的就只能去浙省会馆或者客店落脚了。
拿着徐贯写的亲笔书信,谢慎便往西城而去。
西城是官宦权贵聚集区,谢慎寻着地址摸到徐府前深吸了一口气上前叩了叩门。
老实讲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虽然徐贯此时远在苏松治理水患,准女婿准丈人不用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但住在徐府还是会让人不自在。
“唉。”
“少爷为何叹气?”
陈虎儿十分好奇的眨了眨眼睛,和声问道。
鲁种田却是哈哈笑道:“这还不简单,少爷是担心徐家小姐也在府中,引得尴尬。”
谢慎没好气的白了鲁种田一眼,这人平日里看着挺老实的,怎么属于蔫坏的类型啊。
“徐小姐如今应该在松江府侍奉徐老大人,怎么会在京师?”
正说话的工夫,徐宅大门打开了,来开门的门子是个年方四十的老仆。
他端详了谢慎一番,恭敬道:“这位公子是来找我家老爷吧?不巧我家老爷不在京中。”
对于权贵官宦来说门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个好的门子需要具备许多优良的素质。譬如八面玲珑,譬如老成持重。
所以看一个门子的表现便能把主人的性格猜个七七八八。
用年轻小厮作门子的主人应该也是年轻气盛之辈。而如果门子是上了年岁的,主家也多半会是沉稳之人。
徐贯身为工部侍郎,在京中也算是有些头面的,自然不能不顾及颜面随便找个门子糊弄。
这个老仆是他从蜀阜老家带来的,已经用了二十年,早已生出了感情。
谢慎淡淡笑道:“小生便是余姚谢慎,徐老大人特地命小生赴京参试期间借住在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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