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首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袖乾坤
等等,第五名,那就是说这位杜康应该是跻身五经魁首之列了。
从他的名次可以看出,杜康应该选的是较为冷门的《春秋》、《周易》。
这两个相对冷门,很难和大热门的《诗经》、《礼记》竞争,不过其本身选考的人少,小范围的竞争也会小。
“五经魁首不也就是个举人吗?便是我这个解元,也就是个举人罢了。守文兄,中举是大喜事,可别因为这些事情坏了心情。”
王守文没好气的白了谢慎一眼道:“什么叫都是举人?五经魁首的名气可要比一般举人高出太多了,更别提解元了。慎贤弟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谢丕幽幽道:“这下好了,守文大哥和慎大哥可以一起赴京备考会试了。看你们二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样子真是叫人羡慕啊。”
谢慎笑骂道:“别酸了,说的好像你没有中举一样。”
这次乡试取了一百人绝对是一次意外,不过这也保证了谢慎、王守文、谢丕三人同时中举。
......
......(未完待续。)
寒门首辅 第二百三十一章 鹿鸣宴上的言志诗
谢丕在历史中是很年轻中进士的,至于王守文似乎终身都没有中进士。
谢慎的到来毫无疑问让历史发生了细微的改变,至少王守文这个郡庠生学历,只做到督府参军的年轻人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向进士发起冲击。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暂且不表。
这一夜不论是对于谢慎还是王守文、谢丕而言都是不眠的。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作为人生四大喜事之首,金榜题名绝对是值得庆贺的。
三人在谢慎房间内饮酒作诗,通宵达旦。
故而及至晨光熹微时,三人才相继睡去。
好在鹿鸣宴是在晚上,不然堂堂今科解元没有出现在鹿鸣宴上,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
却说谢慎和两名好友酒醒之后换了崭新的绸衫,施施然走出府宅向那青云街而去。
今科乡试上榜的举人皆是汇聚在此,将会由专门的郎官引领过登云桥,前往布政司衙门参加鹿鸣宴。
谢慎见这些士子年龄不一而足,有的与他年纪相仿不过是一二十岁的样子,有的则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更有甚者,还有年逾五十的士子。
这么大的年纪即便中举仕途也没有什么希望了。即便来年的春闱能够中进士又如何?指望一个五十来岁的进士去位列六部,跻身九寺吗?
这样的老来进士最多会因为同情捞到一个外放知县,干不了几任就得乞骸骨致仕了。
哪里像谢慎这样的潜力股年方十五就中了解元,简直是前途一片大好。
故而有不少眼光长远的举人就想要借着鹿鸣宴的机会和谢慎好好增进一番感情。
一众士子簇拥着谢慎到了布政司前,脸上自然写满了得意。
这是他们人生中最光辉灿烂的一日。寒窗苦读多年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中举吗?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这鹿鸣宴就是对他们的最好奖赏!
布政司衙门是杭州城内除了巡抚衙门外最豪阔的存在,故而不少寒门出身的举人在看到如此雄阔的衙门后纷纷啧叹称奇。
不过谢慎却是丝毫不以为意。
莫说是区区一布政司衙门,便是京师的紫禁城他也早已去游览过。
来参加鹿鸣宴的除了内外帘官还有一些致仕的本省官员。这些官员大多是在本省有很强影响力的大人物。不过既然是为新科举人庆贺的宴席,规制上自然没有那么严苛。
但让谢慎有些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鹿鸣宴一定要安排在布政司衙门。
他对于右布政使薛举实在没有什么好感,这么一个无耻败类出现在他的眼前,实在是污眼睛。
好在这次鹿鸣宴只是借用了布政司衙门而已,真正的主角却是内外帘官和谢慎这些新科举人。
虽然只是一场宴席,并没有什么实际效益,但明显能够感觉到各府县同乡之间更为亲近。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毕竟大明的读书人是有着浓烈的乡土情结的。
换句话说,只有同乡在关键时刻才能信任。这些预备官员需要在懵懂时就培养思维惯性。
任何一个读书人入朝为官,结交的最多的便是同乡。
以浙省为例。
往大了说,朝中有著名的浙党。
但要往小了说,同乡却能精确到府、到县。譬如钱塘县、余姚县。
近些年来余姚因为连出了王华、谢迁两尊大神一下成为浙省文坛执牛耳者,甚至压过了原本强势的杭州府。
这当然让很多杭州士子不满。
这些杭州籍的士子便以本次五经魁首之一的杜康为首,聚集在一起。
他们坐在一桌,隐隐与以新科解元谢慎为首的余姚派成分庭抗礼之势。
文坛之争,争的从来就是一口气。
在奏鹿鸣乐,吟诵鹿鸣诗之后,便到了本次鹿鸣宴最精彩的环节--吟诗。
鹿鸣宴上吟诗自然要应景,作为新科举人最应景的自然是表达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了。
谢慎作为新科解元,又是文坛魁首,自然是逃不掉的。
在众人半是起哄下谢慎负手而立,幽幽吟诵开来。
“举世觅仲连,乃在海中岛。
往问齐赵事,默然望林表。
灌园于陵中,绝食太枯槁。
神龙亦见首,不然同腐草。
虚言托泉石,蒲轮恨不早。
登朝表宿誉,食肉以终老。”
一诗吟诵完,坐在上首的鸿胪少卿季安拊掌赞道:“好诗,谢解元不愧有诗坛鬼才之称,好一句‘登朝表宿誉,食肉以终老’,这满座诸生,也只有谢解元有如此气魄。”
谢慎冲季安拱了拱手道:“吾辈读书人如果不能以致君尧舜上为己任,不能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谋福祉,真是白读了这么些年的圣贤书!”
谢慎对于这位季少卿并没有什么印象,似乎也就是茫茫历史长河中划过的一叶扁舟。不过这人看着面如冠玉,十分清秀,应该走的也是词臣的路子。
四十来岁能够做到鸿胪少卿应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能够跟他结交一番也不错。
嘶!
好狂妄的小子!
坐在另一桌的杜康心中如是想到。这诗作的是不错,不过也太狂妄了吧?
他这次本是冲着解元去的,但解元却被谢慎抢走,只得了个春秋科的五经魁首。杜康本就心中不爽,如何还能让谢慎在鹿鸣宴上继续出风头?
谢慎刚一说完,杜康便起身道:“谢案首这首诗作的确实不错,不过在杜某看来,实在是有些不切实际!”
稍顿了顿,杜康继续说道:“肉食者有肉食者的道理,难道在谢案首眼中,衮衮诸公都是尸位素餐之辈吗?”
这句话极为诛心,一经杜康说出便引起轩然大波。原本平和的宴会气氛被打破,各府县士子纷纷议论开来,寻思着一出好戏将要上演。
谢慎暗暗皱眉,他可没有招惹这杜康吧,这杜康恁的跟一条疯狗似的见人就咬呢?
杜康的这句话极为诛心,意思是说谢慎破落寒门子不知道上位者的难处,只会叫嚣邀取名望。
......
......(未完待续。)
寒门首辅 第二百三十二章 比的就是气势,你还别不服!
这便是把谢慎放到衮衮诸公的对立面上去,便是把谢慎驾到火上烤。? ??
问题是谢慎本身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借诗明志而已,却被杜康这厮抓着不放,甚至是借题挥。
现在谢慎有些骑虎难下了。
要知道除了他们这些新科举人,能够参加这次宴会的官员都是有头有脸的。
刘巡抚、薛布政使、陈提学、季少卿,还有各个致仕的浙省官员。这些都是上位者、肉食者。
谢慎的本意是站在新科举人的出点,表达建功立业的愿望,是积极向上的。
但经由杜康这么一说,竟然隐隐有肉食者鄙的意味。
这要是不解释清楚,误会可就大了。
谢慎冷笑一声道:“杜同年此言差矣,谢某只是说吾辈读书人应当致力于为陛下分忧,心忧庙堂社稷,却是并没有表达对诸公的任何不满。杜同年这么说,难道是因为杜同年心中是这么想的?”
“你!”
杜康经试选的就是春秋,论嘴上功夫他自认为不会比谢慎差,可现在竟然隐隐落于下风。
“谢解元既然说没有讽刺诸公之意,何不再作诗一解释一番?”
“依本官之见,恐怕不必了吧。”
陈方垠陈提学沉默,薛布政使薛举亦是沉默,就连6渊也保持着沉默。
谢慎想不到第一个站出来替他声的竟然是没有任何交情的鸿胪少卿,也就是这次乡试的主考官季安。
讽刺,真是讽刺啊!
薛举就算了,但要说陈提学和6渊,哪个都比鸿胪少卿季安更应该站出来吧?
不管他们有什么理由,总归是叫谢慎寒心了。
杜康虽然对谢慎怀恨在心,但本次主考官都话了,他还能说什么?
愤恨的挥手回到席间,他兀自端起一杯酒来一饮而尽。
言志诗比拼的就是一个气势,现在谢慎当先吟诵出一好诗来,把气势占去了大半,杜康便是再作出一诗来也势必要被谢慎压上一头。
何况在杜康看来,这谢慎一定是早有准备,等季大人宣布鹿鸣宴开始他便一举把准备好的诗吟诵出来以邀取声名。毕竟举人就已经获得了做官的资格,谢慎以此诗明志,既可以赢得一个志存高远的名声,又可以在诸位大员心中留下个深刻的印象,可谓是一举两得。
杜康如果硬要作诗,临时作出的诗肯定无法与谢慎所作相比,反倒是落了下风。
没有绝对的把握,最好的选择就是按兵不动。
鹿鸣宴可不只有赋诗这一环节,杜康相信只要他悉心留意,一定可以等到谢慎犯错,进而将风头夺回来。
杜魁心中这么想着,内心的不平稍稍压下。
随着鹿鸣宴的深入,开始还有些拘谨的众举子纷纷放开了手脚开始放浪形骸,颇有几分魏晋名士的意味。
谢慎起初是不想这么放浪的,但挨不住众人皆是如此,他若是不为所动倒是显得举世皆浊我独清了。
不过有一点谢慎却是不屑的,那就是无休止无底线的八卦。
想不到浙省这些新科举人也都是兼具少女心啊。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不少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在这些新科举人口中描述的绘声绘色,倒也是奇了。
谢慎摇了摇头,兀自感慨,不愧都是读书人嘴皮子上的工夫就是厉害。
“章兄听说了吗,谢解元已经跟徐家定下了姻亲,一旦进士登科就要娶徐家千金呢。”
“有这回事?不知这徐家是哪个徐家?哪家能够召得解元郎作婿,真是福分啊。”
“自然是蜀阜徐家,咱们这解元郎未来的老丈人就是当朝工部侍郎徐贯徐老大人!”
“徐侍郎?啧啧,这倒也对。一个是解元,一个是侍郎千金,门当户对啊!”
“听说徐侍郎在谢解元还是秀才时便看上了他,这眼光真是好啊。”
“这你便不知道了吧?能作出临江仙、桃花庵歌的人才学怎么会差?再说了谢解元可是连中小三元,岂是一般的秀才可比。”
“这倒也是。如今谢解元连中四元,又有了徐老大人暗中相助,前途无量啊。”
“这科举中的事情倒也罢了,真正将来入了仕途,徐侍郎的作用才能完全体现出来。”
若不是正自饮酒,谢慎险些笑出声来。
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他的身上了......
“不过徐老大人毕竟已经是花甲之年,顶天也就是做到外朝尚书,入阁怕是不太可能了吧,能够给谢解元的助力有限啊。”
“谢解元本身才学出众,只要稍稍有人提携便能扶摇直上,有徐侍郎的助力便足够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谢慎听到这里不禁暗暗皱眉。
芊芊的相遇让他相信了一见钟情,将来谢慎确实是想把芊芊娶回家来。这当然和政治婚姻无关,完全是因为芊芊这个人。
不过既然娶得确实是徐贯的女儿,谢慎也免不了多想一些。
徐贯是宣德八年生人,而今年已经是弘治八年,细细算了算,徐贯已经六十二岁的高龄了。
人活七十古来稀,六十二也不比古稀之年差多少。
如果按照正常历史走向,徐贯应该会在弘治九年被擢升为工部尚书。
不过除却加封的太子太保头衔,这应该是徐贯生前做到的最高官职了。
再之后徐贯会在弘治十三年致仕,弘治十五年这位一代治理水患的能臣就会寿终正寝。
也就是说如果历史的进程不变,徐贯最多只有五年的政治寿命,七年的阳寿?
天哪......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为啥网络历史小说中的男主角动不动就能觅得一个内阁辅、次辅,再次也是个吏部尚书做岳父?要么就是跟皇帝、太子是铁哥们,封个异姓王爷当当。亦或者和司礼监掌印太监是拜把兄弟?
为啥谢慎好不容易找到个有背景的岳父还是个马上就要乞骸骨致仕的人?
谢慎只能安慰自己,运气是守恒的。
他和芊芊是一见钟情,不是单纯的政治婚姻,故而不太可能在感情和政治收益上都大丰收。
......
......(未完待续。)
寒门首辅 第二百三十三章 解元郎也要被催婚啊
要知道内阁首辅、次辅的权力可比六部尚书的权力大的多。
六部尚书听起来拉风,实际只是虚衔。
退一步说,内阁成员还可以兼任六部尚书。
六部尚书中,最尊贵的就是吏部尚书,吏部掌着人事任免权,故而吏部尚书有天官之称。
除了吏部便是户部和兵部显贵了。再之下是刑部。
像徐贯这样的工部元老也就是垫底的命。礼部虽然也没啥实权,但是胜在清贵啊,将来补入内阁机会比工部不知道大了多少。
徐贯的政治寿命所剩无几,加之工部这个位置实为鸡肋,能够给谢慎的仕途帮助确实十分有限。
不过聊胜于无吧,如果谢慎没有遇到芊芊,没能被芊芊喂药,没能和芊芊一见钟情......
那么谢慎可能连徐贯这个助力也不会有。
徐贯的政治寿命所剩无几,但也算尚有余温。
工部尚书和内阁首辅、次辅没法比,和其几部也没法比,但是总好过无依无靠。
工部尚书再怎么说也是一部之首,多少有些面子。
面对同榜同年的议论,谢慎摇了摇头兀自饮酒。
老实讲,他还没有做好进入官场的准备。因为一旦进入官场就意味着摒弃掉一些引以为傲的东西。虽不见得就要同流合污,但也绝不可能做到举世皆浊我独清。
正自想着,不少同榜同年都过来向谢慎祝贺,谢慎也都一一还礼。
经过他的观察,来向他祝贺的人中唯独没有杭州府的士子,看来杜康的影响力真的不小。
不过这些并没有什么相干,谢慎兴起之时吟诵开来。
“李白谪夜郎,杜甫困庸蜀。
纷纷蜍志辈,昏塞饱梁肉。
造物岂无意,与角去其足。
末俗谀高位,文成贵珠玉。
纵云咸池奏,我愚不能读。
一言欲赠君,焚砚削简牍。
此事属穷人,君其享百禄。”
这明显是谢慎吟诵来来嘲讽杜康这样的俗人的。
杜康是杭州钱塘人,根正苗红的世家子弟,受到的教育自然是传统世家那一套。
官场中的蝇营狗苟从一开始就被灌输入这些族人的脑子中,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什么官大一级压死人,什么要适应官场,适应各种潜规则云云。
这些耳提面命融入到这些世家子弟的骨子里,自然很难轻易改变,而这些却是谢慎最鄙夷的。
如果作为一个穿越客都不能有勇气和胆量作出改变,那穿越的意义就没有了。
杜康正自饮酒,听得谢慎又吟诵了一首诗,当即暴怒。
他吟诗就吟诗吧,偏偏这诗还意有所指。
杜康方才跳将出来对谢慎进行一番攻讦,谢慎立刻以一首诗作出回应,效果还十分好。
不少原本保持中立坐山观虎斗的士子纷纷被谢慎的才情所感染,站到了谢慎的这一边。
毕竟从今晚的鹿鸣宴看来,谢慎是当之无愧的余姚才子,而杜康不过是一个嫉妒谢慎成就的喷子。
没有人会喜欢喷子,尤其是自命清高的文人。
原本还呈现分庭抗礼的局势瞬间逆转,如今除了杭州钱塘的士子死忠的拥护杜康,其余中立摇摆的士子纷纷倒向了谢慎一边。
甚至有人传出,说杜康是靠着阿谀奉承才获得的五经魁首,更有甚者还有人质疑杜康乡试前就得到了贵人暗中相助。
舆论的压力是巨大的,即便杜康有杭州钱塘士子这一部分“铁粉”,也奈何不住大势,找了个由头落荒而逃了。
五经魁首只剩下了四个,自然十分无趣。
加上鸿胪少卿季安不想鹿鸣宴拖得时间太长,便提前结束了这场盛宴。
百来名士子相继离开了布政司衙门,唯独谢慎被留了下来。
想要和谢慎叙话的不是陆渊也不是陈方垠而是鸿胪少卿季安。
这让谢慎十分惊讶。
要知道谢慎之前和这位鸿胪少卿季大人素未蒙面,更别提有什么交情了。
二人唯一的联系恐怕就是这科乡试了。
季安是朝廷委派的乡试考官,谢慎是季安拔的新科解元,仅此而已。
当然,从名义上讲季安算是谢慎的座师,不过师生之间确实是够生分的。
谢慎随着季安来到布政司内堂,恭敬的束手而立。
季安面容十分平静的说道:“你不必紧张,是徐侍郎叫我带话给你。”
徐侍郎?
谢慎更为惊讶了,这徐贯人脉还挺广,和季安也相熟?
不是这位徐老大人见自己中举得了解元就开始逼婚了吧?
他虽然和芊芊情投意合,可只有十五岁啊。咳咳,虽然这个年龄在大明朝当爹都不奇怪,可谢慎毕竟来年还得大比,这要是赶在中间来一场婚事,还真是得忙的焦头烂额。
见谢慎面色古怪,季少卿假声咳了一咳道:“怎么,你知道徐侍郎要本官带话给你?”
谢慎连连摇头道:“这倒是没有,学生只是有些惊讶罢了。恩师还请讲。”
季安笑着点了点头道:“徐侍郎说这次乡试你考得不错,但来年的会试亦需要好好准备......”
话说到一半,季安话锋陡然一转道:“徐侍郎还说你的婚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待选个良辰吉日便可以完婚了。”
果然!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其实谢慎也可以理解徐老大人的心思,徐贯年事已高,今年已经六十有二。芊芊应该是徐贯的老来女,自然视若掌上明珠一般。
徐贯的身体不算好,担心哪一天便撒手人寰,最放心不下的肯定是这个宝贝女儿。
故而徐贯才会这么急切的催谢慎娶了芊芊,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问题是徐贯就这么肯定谢慎能够中进士吗?
解元虽然风头无两,但说到底也得参加会试,被刷的几率还是存在的。
要么是徐贯真的特别在意女儿的感受,对女婿的挑选没有那么严苛。要么是徐贯开了天眼,笃定谢慎不但能中进士,还能考取一个很好的名次。
谢慎宁愿相信是第一种。
季安摆了摆手道:“话本官带到了,你好好想想吧。”
“多谢恩师!”
谢慎冲季安拱手沉声道。
......
......(未完待续。)
寒门首辅 第二百三十四章 天子的心思
从布政司衙门回到平安坊家中,谢慎彻夜难眠。
徐贯应该是个好岳丈,可问题是这婚事来的太过突然。
现在是弘治八年八月,而他来年二月前就必须到京师备考会试,这还不算路上的时间。
也就是说给他留下的时间应该不到半年。
半年内完婚......
啧啧,这还真是一件挺有挑战的事情。
待到翌日一早,谢慎揉了揉眼睛,满是困倦的起身洗漱。
鹿鸣宴后官方宴会便暂时没有了,但有些人还是要去见一见的。
季安是乡试主考官,昨夜已经和谢慎聊了聊,不再去专门拜见也说的过去。
陈方垠是浙省学官,又跟谢慎熟稔,自然要去拜见。
可是陈老大人似乎在刻意躲着少年,鹿鸣宴一结束,第二天就离开了杭州城。
剩下的都属于可拜可不拜的,谢慎便去拜会了一番房师,继而调转方向去了宁员外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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