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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玉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我美丽的娇妻
不等杨氏发火,就听到“砰”地一下,杨宛心朝旁边的丫头歪了过去,仔细一看,却是晕过去了。
“宛心!”杨氏惊叫起来,再顾不得其他,赶紧让婆子丫头收拾收拾,准备带杨宛心出去。
唐氏等人脸色皆是一变,看来此事不易了了。
“改日再上门向唐夫人讨教,告辞!”丢下这句话,杨氏便带着她的人全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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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河洛公主府的书房同样是气氛紧绷。
冯太医正坐在下首的第一张椅子上,而他的右手边,则是坐着一位三十五岁上下的儒雅男子,面容白净,两撇胡须而为他增多了几分温和的气息,这是冯太医的侄子冯绍。
两天前冯太医还是耐不住心思,将宝儿的话一五一十地对他的亲侄子冯绍说了出来。自从冯绍考取了功名后,一直在官场积极经营,可惜冯家毫无根基,恩师的能量也不在,于是靠着十年的拼博,只不过得了一个五品御史的职位。相较于那些六七品的外放县官这已经算是成绩斐然,可比起那些二三品的侍中侍郎,仍然是有着天壤之别。所以,当冯太医对他说起这件事时,他只是犹豫了一天,便答应跟来了。
这是难得的机会,错过这个村,下一家店就不知道在哪里了。况且,他是不是真要让河洛公主这条船,一切都要等亲自会唔过后才能决定。
相互试探了许久,在对彼此有几分了解后,冯绍便恭敬地对坐在上位的那位女子道:“下官冯绍得公主赏识,不敢旋踵,旦有吩咐,尔敢不从。”
宝儿淡笑,先是让冯太医离开此屋,而缓慢说道:“宣和长公主不顾太医院明律,私自召走了全部太医,你身为御史,参上一本,也不为过。”
前因后果冯绍知道得很清楚,他眉头微皱:“宣和长公主违礼逆法在先,参奏一本倒是情理之中。只是……下官能否请教公主,原因何在?”
宣和长公主没有参与朝政的能耐,就是鄂王在京中也是出了名的缩头乌龟,所以冯绍还真不担心参了她之后会给自已惹来麻烦,但是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在御前参奏一个长公主,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皇帝就算知道了,也不会重罚,只是因为一点私怨就这样折腾,在他看来这简直是浪费精力和时间。
想到这里,冯绍不禁动摇起来——能对冯太医说出那些话,证明河洛公主固然极有魄力,也不欠缺手段,但她终归只是女子,眼界……还是浅薄了些。或许他真不该病急乱投医,尚未弄个清楚明白就随随便便地来了公主府。
对读书人来说,君择臣,臣亦选君,两者是相互的。不过如今天下一统,要想像战乱年代那样走游四方是不可能的,但不代表他们不能在某一位皇子身上下注,借此博得身前功后名。
宝儿并不知道这短短几息间,冯绍的心中已经是千回百转,她慢悠悠地继续说:“宣和长公主数次违法在前,鄂王身为长兄,又与宣和长公主一母同胞,却不教不管,私纵为之……纵妹为害,冯御史,你说鄂王是不是该承当一个管教不严、不忠不悌的罪名?”
冯绍心头一惊,打量宝儿的眼神变得谨慎起来,原来是冲着鄂王去的……思忖良久,终是道:“公主所言,下官明白了。”一顿,又试探道:“鄂王可是圣上的兄长,万一圣上顾念手足之情不忍痛罚……”
宝儿微微一笑:“难道冯御史不知道鄂王是废太子的左臂右膀吗??”
皇帝确实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把鄂王给砍了,但是能借这个机会削削爵位什么的,他一定会很乐意。
冯绍心领神会,站起身来,对宝儿拱手一揖:“下官遵命。”
“分寸你自已拿捏,此事办成了,不会少了你的好处。”宝儿说。
想当人家为你卖命,那就得拿出好处来。
官员想要的自然是加官进爵,明年就是三年一次的官员调任期,虽然她的外祖父沈时屿已经去世了,但是朝中还是有几个门生故吏,替冯绍说个好话并不难。不过这件事宝儿不打算亲自出手,而是准备扔给她亲爱的弟弟宇文瑞去烦恼,提前给他磨练一下。
至于她嘛,当然是去好好安胎了。





金枝玉叶 第33章 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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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冯绍,宝儿立即就让人请宇文瑞过府,既然打定主意把这事扔给弟弟去头疼,自然是越早让他知道越好。而且最近赵文渊越来越粘她了,让他发现她私下里在为这些事费心神,肯定又要叨唠她的身体状况,所以还是尽早解决吧。
不用半个时辰,宇文瑞就已经来到了公主府。开府后,他被宇文熙扔去了户部学习,新人新事新上手,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不过他今天刚一回府就听到宝儿来请,还是立即就过来了。
在花厅里安坐下来后,宇文瑞直接问道:“阿姐,你找我有事?”
“恩,有事。”宝儿微一点头,然后就把冯绍来历与有意与她投诚的事儿简单地说了出来,最后说道:“我看这人不错,反应极快,心思玲珑,虽然只是一个御史,但好好培养,未必不能在御史台更进一步。”
御史台的最高长官是从三品的御史大夫,但御史大夫一向兼领他职,所以御史台的真正领导者是副大夫,亦即是正四品的御史中丞。别看这个职位只比冯绍的正五品御史仅仅差了两个品阶,但是从本朝建国起,就足足有九位御史中丞直接调任进入了中书门下担任宰相一职的。
宇文瑞思忖道:“阿姐先别急,此人要不要用,待我回亲眼相看过后再做决定。不过你说的用弹劾宣和长公主一事来对付鄂王,倒是不难。自从和安县主和亲屈兹后,虽然父皇看上去挺满意这个结果,但是二伯仍然占据亲王爵位,估摸着父皇心里也不痛快。这个时候递上宣和长公主这个借口,父皇十有j□j会对鄂王动手。这样一来,阿琦也能多几分安全。”
宝儿听了,不由得一愣,道:“鄂王主动献女,解决了和亲人选的大难题,父皇应该高兴才对,为何心里还会不痛快?”
宇文瑞温和一笑,耐心解释道:“鄂王曾经是废太子一系的大员,手上应该还是有些人脉的。现在他的女儿封成县主和亲屈兹,做了一国的王妃,万一鄂王心怀不轨,想通过县主在屈兹的影响力挑动边境不稳,而他自已而理应外合从中谋利,对国家来说,岂不是一件祸事?”
要不为什么那些与外邦和亲的宗女从来不往有权有势的王府里面挑,很大原因就是在这里。
“我倒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宝儿喃喃自语道,她只是从鄂王的角度来看献女的事情,认为对方只是想重获往日荣华,却没有从皇帝的角度来思考。
宇文瑞微笑道:“阿姐你有了身孕,这些事情就不用你来操心了,好好安胎吧。一切有我呢,断不会让阿琦出事的。”
宝儿没有接话,反而问道:“去年北藩王向我们求娶公主,如果,我是说如果父皇同意了,你认为阿薇会被封做公主吗?”
按照惯例,不是皇帝亲女却又被封了公主的宗女,只有一个用途——和亲。
这一点,宇文瑞自然明白,于是他摇头笑道:“父皇怎么可能会让阿薇姐远嫁北藩?阿姐你傻啦,你忘记四伯父手中还握有西北甘凉道的五万大军吗?兵符是在父皇那里没错,但四伯身上的辅国大将军却是先帝御封的,那五万大军还是会听四伯调动。在这种情况下,阿薇姐只能嫁在京城。”
被亲弟弟评论是“傻瓜”,宝儿默了一下,她自认对朝堂风向挺了解的,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欠缺不少。想不承认都不行,宇文瑞对大局的掌握和观察力度都比她强多了。
宝儿忧郁了一下下,很快就抛开了这点不愉快,说:“那这事就交给你处理了,这段时间我要安胎,没大事儿就没别来找我了。”
宇文瑞毫不迟疑地答应了下来:“这是当然,交给我就是了。”
说完正事,话题自然就转到了闲话上边儿,说得最多的还是两个弟弟。
“去年阿霙就开始启蒙了,看着倒不差,不过比起以前的阿琦还是有一段距离。”宇文瑞回忆道。
“阿琦的念书天份可以用妖孽来形容,别说阿霙,你们几个做兄长的有哪一个是比得上他的?”宝儿说。
“这倒也是。”宇文瑞点了点头,“幸好这两年来他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以前我们还真担心他会……”
后面的话他不好继续说,但宝儿焉得不明白,她叹道:“是啊,从小吃药就比吃饭多,好几次太医都说快救不活了,最后还是阿娘不肯放弃,给太医们下了死令让他们全力施救,这才有活蹦乱跳的阿琦。”
“没错……”宇文瑞也是心有戚戚然地附和着。
两姐弟正说得伤感,此刻赵文渊回来了。他一进门,就感觉花厅中的气氛不对劲,一看到宝儿面容流露出几分哀戚,立即着急起来,走过去在她身边一坐下,就问:“发生什么事了?身体不舒服吗?我这就去叫太医。”
他话还没说完,就想往外跑去太医院叫人过来了。亏得宝儿反应快,反射性地抓住了他的衣袖,没好气地说:“我好得很,没事,你别穷紧张!”
赵文渊却是担心地说:“你要是真的没事,为何会露出难过的样子?”
不过往外冲的脚步还是停了下来,他转身向宇文瑞拱手一礼:“洛王来了,不知王爷亲临,恕罪恕罪。”
宇文瑞觉得这姐夫与阿姐相处的情形挺逗人的,但他不好表现出来,轻咳一声,道:“我想阿姐了,便过来看看。既然姐夫回来了,我便不做打扰了,这就告辞。”又对宝儿道,“阿姐,改日我再带阿琦他们来看你。”
“恩,回去的时候小心些。”
这时,赵文渊突然开口说:“我送送王爷。”
宇文瑞愣了一下,眸色微沉,却是含笑点头:“有劳姐夫了。”说完,举步就朝屋外走去。
赵文渊对宝儿一点头,然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看得宝儿有几分奇怪,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熟了?细想无果,便不再多想,只叫来婢女伺候她回房看书。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府中前院,眼看大门就在前边儿,宇文瑞终于停了下来,微笑看向赵文渊:“送到这里即可,还请姐夫回去吧。”
院中占地颇广,并无旁人,一有风吹草动皆可一目了然。依赵文渊的耳力,就是有人走过来他也能立即发现。只见他微微皱眉,道:“我有事欲问洛王,还请王爷如实相告。”
“哦?”宇文瑞回以疑惑的眼神。
赵文渊没有诸多迂回,开口便是直言:“王爷今日究竟是因何事来公主府?”
宇文瑞不动声色地微笑道:“自然是担心阿姐的身体了,姐夫为何这般说话?”
啧,真不愧是宫里养出来的人,一个个比泥鳅还要滑溜。赵文渊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他没时间在这里跟宇文瑞打太极,于是便道:“她并不是那些寻常的皇室公主,她要做的事,想做的事,我多少能猜得出一些。我也没想过要拦着她,只是,她现在有了身孕,我不想她再为这些外事烦心而伤了身体。你们是亲姐弟,想来王爷也不愿看到公主为了您的事情劳费心神而坏了身体吧?”
宇文瑞脸上的温和笑容不变,眼神却是锐利如刀,他缓缓说道:“你的意思是……”
赵文渊坦白道:“我不想她费心这些事,特别是在她怀孕期间。”
“你很关心阿姐嘛……”宇文瑞一挑眉,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赵文渊,就对方这个表现来看……阿娘应该能放心不少吧,心情不自觉地放松了不少。
“她是我的妻子,我当然关心她。”他说。
宇文瑞柔和一笑,眼中的冰冷不知不觉间已经消散了,道:“我也很关心阿姐的身体,以前我在宫里诸事不变,这才累得阿姐为我操心。此时我已然开府,自然不会再劳动阿姐了。再说……”语气多了几分打趣,“我还希望阿姐平平安安的再多生几个小娃娃呢,说不定能让她的脾气收敛些。女子嘛,还是温柔一些好,姐夫,你说是不是?”
赵文渊顿时松一口气,待听到后边,却是苦笑一摇头:“她能脾气收敛就很好了!”
温柔就别想了,他实在是想象无能。
这边沟通完后,彼此都觉得距离拉近了几分,言语间比以前亲近了许多。
最后宇文瑞留下一句“好好照顾我阿姐”,就潇洒地带着他的随从侍卫离开了。
赵文渊微一顿首,直到见不到人了,这才转身回屋。回到院子随手拉住一个婢女问出宝儿在房中看书后,他就直接往房间走去。
宝儿正看书看得入迷,忽然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地一抬头:“瑞儿回去了?这么久?”
赵文渊简单地说:“与洛王说了一些话。”边说边走到她身边坐下,拿起茶碗喝起茶来。
宝儿随意地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但没一会儿,她却搁下手中的书册,一副若有所思地看向他:“阿恒,和安县主远嫁屈兹,鄂王……”
话语说得含糊不清,可是赵文渊却听出来了她的意思,想了想说:“这事圣上会有决断的,你别多想了。”
不管对鄂王是削爵还是架空,皇帝都能找得方法,这种事情实在用不着她一个出嫁的公主来担忧。
宝儿明白地点了点头,连她的驸马都看出来了啊!估计那个冯绍也能猜出七八成了,难怪他答应得那么爽快。
忽然一笑,罢了,她就当买个教训吧,想要跟那些老狐狸打交道,少费一点心思都不行。
“宝儿……”赵文渊见她神色有些不好,不由得低唤一声,伸手握住她的手。
宝儿回过神,偏头对他一笑,道:“没事,就是觉得有些累了。”眼珠子一转,指着那卷书册说:“我不想看书了,你念给我听吧。”
“好。”他宠溺地笑了笑,拿过那册书,翻开她看到的那一页,缓慢而清晰地念了起来。
软榻上的女子侧身半卧,在流畅的念书声中缓缓进入了梦乡。
念了约摸一刻钟,他放下转身一看,便发现她已经睡着了。没有叫婢女进来,而是弯身将人小心地抱起来,往里屋走了去。
“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风中,传来一声无奈的低语。
作者有话要说:吃一智,长一堑,想跟官场老狐狸对峙不落下风,公主还有得学呢!
ps:果然我不适合写感情戏,这种向台言小说发展的赶脚是肿么回事?!




金枝玉叶 第34章 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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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杨宛心在祁国县公府落水一事,当天晚上就让赵文渊知道了。他只略略思索,便对本想去跟宝儿报信的扣儿交代道:“如今已经是深夜,这事你先别对公主说,她现在的身体情况不比从前,待过两天我再缓缓告诉她。”
扣儿想想,道:“奴婢知晓,公主那里就麻烦驸马了。”
说罢,她便行礼退下。
赵文渊对这事没多大的愤怒,毕竟落水的是杨氏的娘家侄女,并不是他的亲妹妹。但是萧家确实是嚣张过头了,他不禁怀疑,萧天良是没长脑子吗?上一回得到的惨痛教训不但没学乖,反而更加变本加厉起来,脑回路有问题吧?
宝儿有了身孕,他想宝儿静心安胎,所以,这种烦心事,他表示,还是让小舅子替他们夫妻解决吧。于是,他直接修书一封,让唤来长史,让他亲自将这封信送到洛王宇文瑞的手上。
洪长史以为这是重要机密信函,见赵文渊这般相信他,当场感动不已地道:“驸马放心,下官一定不付所托。”
赵文渊只是道:“快去快回。”
“下官遵命。”
洛王府,宇文瑞正与应邀而来的冯绍进行会唔谈话,气氛还算融洽。
一大一小两只狐狸经过短暂的沟通,算是达成了暂时的协议,于是便对鄂王之事商量了起来。
“……这份折子先别急着递上去,眼下时机未到。”宇文瑞抬手轻抚紫色袖口的精致如意绣纹,淡然说道。
冯绍有点不明白,道:“既然王爷明白圣上心中有郁结,为何不顺圣心而行事?晚了,只怕会有其他人抢先一步,那我们的一切谋划岂不是白费了?”
宇文瑞摇头道:“宣和长公主不过是偶尔为之两三次,尚未引得各王府贵勋的愤怒,加上朝堂风向未明。我们贸然一动,或许会留下致命隐患,这种时候,一动不如一静,静待时机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冯绍想了想,“王爷打算……”
宇文瑞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他解释:“只希望阮家有几个聪明人。”
冯绍明白了,郑王的外祖阮家岂能坐看延王与鄂王一系交好,他们必然会想办法去削弱鄂王的影响力。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跟在阮家后边捡漏,而不用亲自上阵撞得头破血流。
“王爷英明。”冯绍微笑说道。
“不过是浑水摸鱼罢了,哪谈得上英明?事情会不会像我们推测的那样发展,一切尚在未知中。如果阮家没有动静,少不得就是冯大人亲自出手,那样的话,我们与阮家的情况就正好是反过来了。”宇文瑞不甚在意地说。
冯绍低头一笑,依宇文瑞的年龄,能想到这一层就很不错了。他真要能算无遗策,那就不是人,而是神仙了。
冯绍见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便准备起身告辞。很快就是夜禁的时间了,再待下去他今晚就不用回家睡觉了。
宇文瑞含笑吩咐管家送客,等冯绍离开了书房,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端起凉透的茶水一口灌进肚子里,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不少。
可是没等他松快松快,就有太监来报,说是河洛公主府的洪长史请见。他奇怪极了,都这个点了,公主府还能来找他?边想边让人带洪长史进来。
洪长史一见到宇文瑞,行礼过后并不赘言,直接就将赵文渊的信拿了出来,交给他后就又行礼告退了。
宇文瑞实在想不出来赵文渊有何事要写信给他,展开一阅,立即就头疼地抚额叹息。
这都什么破事啊!萧家就不能安静一些吗?好端端地去把赵家的表姑娘给推下水池是在闹哪样?!他每天在户部跟那些老狐狸打交道已经很累了,回到王府还不得闲。这种后宅破事也要他来处理,他没这么清闲好么?!
不过赵文渊都写信给他了,意思很清楚,他不想他的亲姐姐费心费神来解决这事,所以就只好劳动洛王的大驾了。
“真看不出来我这个姐夫还这般会使唤人……”宇文瑞嘀咕了一句,又将信件内容重新看了一遍,心想明天进宫去跟父皇交流一下感情吧,早点解决这事,也省得阿姐不放心。
第二天,宇文瑞忙完了户部的杂事后,便匆匆进宫请见皇帝。
“儿臣拜见父皇。”宇文瑞中规中矩地向皇帝行礼道。
“起来吧。”宇文熙正在批阅折子,见他来了,就扔下了手中的御笔,接过江喜递上的参茶抿了一口,语气还算愉悦地道:“你今日怎么想到要进宫来了?去给淑妃请过安了吗?”
宇文瑞直起身体,道:“儿臣还未来得及去长乐宫。”
“哦?”宇文熙颇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道:“那是冲着朕来的了。说吧,什么事?”
不过他想不出宇文瑞能有什么事情是用得着特地来找他的,于是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一边重新拿起御笔再次批改奏折起来。
宇文瑞琢磨了一下语言,又瞧着宇文熙的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就将昨日在祁国县公府上发生的事情简单道来:“萧家的四少爷萧天良,曾与赵侍郎的三子发生过一些磨擦,昨日宴会上,萧天良不但将赵侍郎的表侄女推进了水池,还刻意羞辱想置之于死地,其间言词之激烈,甚至涉及到阿姐身上。我担心事情闹大,会扯上阿姐,她如今怀有身孕,太医说了不能动怒,所以儿臣这才进宫,想向父皇讨个主意。”
三言两语间,侧重点已经完全转移到了宝儿可能会牵扯到这件事里来。
宇文熙一听,不由得停下笔来,神情莫测地道:“萧家?是哪一府?”
“是外祖母的母家,祁国县公府。”他回道。
“真是……”宇文熙只说了这两个字,便转移了话题:“你想之如何?”
宇文瑞迟疑了一下,道:“子不教,父子过。萧天良胆大妄为,萧二老爷难辞其咎,不如就免去萧二老爷的官职,以示惩戒,父皇觉得可行?”
宇文熙一挑眉:“什么职位?”萧二老爷身上有官职吗?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萧二老爷只靠家里捐了一个闲散的正五品朝议大夫,并无具体任事。”宇文瑞详细地说道。
“散官啊……”宇文熙沉吟了一会儿,微一颔首道:“准了。”
随后就让太监传唤今日随侍的中书舍人江绍过来拟旨,大意就是萧二老爷教子无方,德行败坏,故而免去他身上的朝议大夫一职。
江绍安很快就拟好了诏令,让皇帝过目觉得没问题后,便捧着诏书往外走去门下侍郎那儿,准备将其下发。
宇文瑞见这事儿扯完了,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见宇文熙还有不少折子要批阅,便不敢再做打扰,赶紧退了出来,准备去长乐宫给沈茉云请个安问好去。
倒是留在两仪殿中的宇文熙不再像方才那样专心一致地批改折子,而是分开了一部分的心神。他想了许久,忽然冒出一句:“或许,还是册封一个皇后比较好。”
江喜微微躬身退到一边,没有接话。
宇文熙并没有想让人回答,说出了这句话后,他似乎想通了什么,随即又一心一意地跟公事奋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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