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玉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我美丽的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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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的效率还是值得称赞的。这天中午皇帝刚刚下了命令,晚上宵禁之前这道圣旨就让送到了祁国县公府。
萧二老爷立时就傻了,昨天晚上妻子林氏才跟他说起儿子闯祸的事,今天圣上就下旨免去了他身上的官职。虽说他领的是文散官闲职,可是没了官职在身,他就是一个白丁,身份立即比以前降低了好几个档次。
这,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林氏更是惊得呆住了:“圣上免去了老爷的官职?不可能,这,这不可能。”
萧大老爷见二弟一家都傻眼了,知道他们也想不起接旨的事,便走过去主动接过太监手中的圣旨,又是塞荷包又是好话说尽,这才将人满意地打发走了。
“圣旨都下来了,还能有假吗?”萧大老爷十分烦躁,忍不住说:“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去找赵家的麻烦,你们就是不听。看吧,侄子这头推人家姑娘下水,他们转过头就能将你给削成白身。”
“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已不经吓掉进水里的。”萧天良不满地嚷嚷道,明明不是他的错,为什么所有人都怪他。
林氏哭泣地说:“我儿并非故意的,当时也给杨夫人和杨姑娘赔罪了,岂料她们还得理不饶人。大伯,你可要为我们老爷做主啊。圣上这是被小人所蒙弊了,你快给圣上上折子替我们诉冤……”
“二弟妹别胡说,是非公正,圣上自有决断。什么蒙弊?这种话是你能乱开口的吗?”唐氏果断地截住了她下面未说完的话。她本来还想着明日带林氏去赵家解决问题的,现在好了,一道圣旨下来,什么都不用说了。这就是最好的反击。
这时,萧二老爷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不由得指着林氏大骂:“大嫂说得没错,要不是你这等愚蠢妇人,教出这样顽劣不堪的儿子,上回惹了公主尚嫌不足,这一回就差点在府中弄出人命。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全家把人都得罪完了才会罢手?”
林氏没想过萧二老爷会怪罪于她,当场怔住了,还是女儿萧曼娘扶住她,小声地说:“父亲,此事与母亲无关,您别怪他了。都怪女儿不好,要不是我多嘴告诉弟弟杨姑娘与赵府的关系,他也不会一时冲动惹下大祸。您要怪就怪我吧。”
“不关姐姐的事……”萧天良说。
萧二老爷哪里听得进儿子的说词,他怒不可歇地指着女儿,道:“居然是你做下的好事?!我……”
唐氏见状不对,赶紧走过去护住萧曼娘,这可是未来的赵王妃呢,整个县国公府中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她,于是道:“小孩子不懂事也是有的,二叔就别生气了。”
萧大老爷也开口劝道:“多事之秋,老二,你就没再惹事了。”
萧二老爷见全家都护着萧曼娘,并不好再骂下去,只得一拂袖愤然离开了大厅,准备去找新姨娘求安慰去。
唐氏顺势把二房一家子都劝了回去,又打发走了一直在旁边做壁上观的三房和儿子们。待大厅里只有她与萧大老爷两个人时,她问道:“老爷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萧大老爷叹了一口气,道:“我明日去打听打听,看看是哪路神仙动的手。不过想来不是河洛公主,就该是五皇子洛王了,左右就这两人。”
唐氏有些不相信:“曼娘可是赵王的未婚妻,不看僧面看佛面,洛王和公主也不至于此啊。再说了,二叔成了白身,对赵王又有什么好处?”
萧大老爷却从中闻出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道:“这个婚约只是太后私下里提起的,既无懿旨,又无婚书聘礼,皇家想反悔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恐怕皇帝也不想让赵王娶萧曼娘,否则就不会把萧二老爷削成白身了。本朝就没听过哪个皇子的岳父是白丁的。
唐氏听得骇然,不由得掩住嘴边的惊呼:“太后亲口订下的婚事,难道沈淑妃还想悔婚不成?”赵王还未及冠,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沈茉云不愿意履行婚事。
萧大老爷看了她一眼,唐氏还不明白,这与深居在后宫的淑妃没有任何关系,重点是皇帝的态度。只要皇帝不愿意,赵王想悔婚还不容易?
赵府
后院中,杨氏听了萧二老爷被罢官的消息后,顿觉痛快极了:“真是老天有眼,圣上英明,萧家二房也有这一天。”
李嬷嬷道:“可不是。好好的姑娘家被他们这样折腾,要是他们家还一点事都没有,就太气人了。”
杨氏思索了一下,道:“洛王与我们家素无瓜葛,想来这次会出头也是为了公主。这次我们的人情可欠大了。”
李嬷嬷建议道:“改日咱们捎上几样贺礼,带上表姑娘去给公主拜礼吧,这样也显得隆重些。”
杨氏不由得点头,却是道:“再过几天吧。宛心那丫头还有些晕,等她身体调养得差不多了,我再带她一起去给公主道谢。。”
作者有话要说:前期多是宅斗戏码,所以女人戏比较多。
后期多是朝斗,自然就是男人戏分比较多。
另外,搬文的人,请缓上一天,我不想弄个防盗章节上来,这样对很多正版读者都不方便。
所以,麻烦配合一下。
金枝玉叶 第35章 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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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杨氏见杨宛心的精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才把萧家二房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杨宛心当时就是一愣,不禁问道:“圣上怎么会突然就……”
杨氏想想,道:“萧家辱骂到公主头上,洛王不愤长姐受辱,便进宫向皇上陈情,这才有了萧二老爷夺官的旨意。”
提起那天的事,杨宛心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一双灵气的眸子充满了恐惧,落水的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已死定了。不管以前在家乡被逼得有多惨,她都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死亡。那股子窒息的绝望她现在还能清楚地回想起来。
杨氏见状,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道:“总终是承了公主的人情,我想带你去公主府,正式向公主道谢。”
杨宛心无意识地拽紧袖口,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都听姑姑的。”
“好孩子。”杨氏安慰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不用来我这儿请安了,我自会让李嬷嬷去叫你的。”
“是。”她说道。
杨氏不免又劝说了杨宛心几句,这才带着丫头婆子离开。
次日清早,杨氏梳洗妥当后,用完早膳,就让李嬷嬷去小院那儿传唤杨宛心过来。在等杨宛心过来的时候,杨氏让丫头们再把谢礼重新检查一遍,就怕会有不妥。
“姑姑。”杨宛心进来了,对着杨氏就是一福。
杨氏看了看杨宛心,只见她穿着一袭淡青色绣海棠的交领长裙,系月光白掐银边的腰带,腰间垂着一个小巧的绿色香馕,脚踩绣有鱼戏莲叶图的鞋履,看上去十分淡雅。但是眼中略有倦色,让人觉得她有几分精神不佳。
“丫头,昨夜可是睡得不稳?”杨氏担心地问道,眼风却是直扫她身后的香巧。
香巧不由得缩了一□体,杨宛心见状忙道:“没什么,只不过是后半夜让梦靥着了,有点睡不着。”
杨氏追问:“真没事?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索性你今天就别去了。”
她去公主府只是单纯的道谢,可不是想着去刷同情分。如果杨宛心真的不舒服,还不如将她留在府中,由她这个婆婆亲自过去,也算得上很郑重了。
“谢姑姑关心,可我真的觉得挺好的。本来一开始就说好了是由姑姑带我亲自去给公主道谢的,可突然间却改主意我不去了,影响反而不好。再说,我们离公主府并不远,又坐着马车,并不碍事。”杨宛心劝说道。
李嬷嬷也在一边劝慰:“是啊,夫人,一早就说好今天要带表姑娘过去的,突然改变主意实在有些不好。这一来一回,也就个把时辰的功夫,还有丫头嬷嬷们伺候着,累不着表姑娘的。”
杨氏想了一下,便道:“既然如此,那还是照先前说好的带着宛心一起去吧。李嬷嬷,让丫头们多准备一点静心凝神丸,路上见不舒服了,可以给宛心拿来服用。”
“哎,我这就去。”李嬷嬷急忙说道,自去唤人准备药丸不提。
没多久,一切都准备好了,杨氏见再无遗漏,就带上杨宛心往公主府去了。
从赵府到公主府,只临着一条街,坐马车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杨氏昨天就已经让丫头们给公主府递了消息,也得到了确认的答复。原以为今日一来公主府,就能见到宝儿,然后送上谢礼,表达她们的谢意,再说几句话,就能完美落幕了。
不想刚进公主府大门,就有沅秋来迎,将她们接进了花厅的厢房中。
婢女送上茶水点心,沅秋亲自给杨氏奉茶,并笑道:“夫人莫见怪,公主本来是等着见您的。但是巧了,寿平公主突然过来探望我们主子,她刚进来府中,您后脚就到了。于是公主便让我先过来伺候夫人,招呼不周之处,您多多谅解。”
杨氏不由得诧异了一下:“寿平公主?”
“是啊。”沅秋笑了笑,道:“来得好突然呢,说是亲姐有了身孕,她这个做妹妹特意前来道喜。”
杨氏只觉得寿平公主来得很奇怪,但面上仍是微笑道:“许是姐妹俩有私密话要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先在这儿等等吧。”
沅秋似乎没发现杨氏的疑问,她笑道:“夫人不嫌我笨,我就陪夫人说说话吧,也好打发一下时间。”
杨氏识趣地捡起了一个普通的话题,开始从沅秋身上的衣服首饰漫谈起来,沅秋更是时不时地点头附和着。
倒是杨宛心从头到尾都是沉默,一直在低着头绞手指,除非是特意问起了她,才会偶尔回上一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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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中,宝儿正与不请自来的寿平公主谈话中。
寿平公主穿着大红色绣牡丹的齐胸襦裙,手挽白色披帛,长发梳成的飞仙髻上插着数支金钗并色彩绚艳的珠花,显得格外的雍容华贵。此刻她端庄地坐在椅子上,笑盈盈地问:“阿姐怀孕了,这可是大喜事,就趁着今儿空闲前来看看你。我瞅着阿姐的脸色还算不错,想来孕吐反应还不大?”
相较之下,宝儿斜靠在贵妃椅上的姿势就显得闲散多了,她看了对方一眼,道:“还好,就是容易累。”
“那阿姐可得多休息了。”
“恩。”
“这是我特地挑出来的药材,太医说用来安胎的话效果不错。阿姐不嫌弃的话,就试着用下吧。”
“二妹有心了。”
宝儿有一下没一下地答着,虽然还摸不清寿平公主上门的用意,但她也不介意偶尔耐住性子陪人打太极。
说了好一会儿的题外话,寿平公主终于寻着机会切入了主题:“前些天,舅舅给大表妹订下了一门亲事,是一个新科进士,姓黄,人品才情样样不错。舅舅很喜欢,当场就收下了黄公子的聘礼,订了年底的婚期。”
寿平公主口中的舅舅就是康宁侯,大表妹则是康宁侯的庶出女儿秦大姑娘。
延王想纳秦大姑娘为侧妃的事,在京城中已经不算新闻了。康宁侯府在延王第一次表现出这个意向时,就委婉地拒绝了。谁知延王就是不死心,三番两次地上门,最后都不是暗示,而是明说了。康宁侯被缠得没办法,只能推说早就给大女儿订下了婚事,还收了人家的聘礼,一女不嫁二夫,所以恕侯府实在不能答应延王的要求等等。
在康宁侯看来,赔上一个庶女做侧妃并不影响大局,但是既然决定了侯府在未来的二十年是要走中庸路线,那就没必要跟皇子们沾边。干干净净的,不管将来是哪个皇子坐上那个位置,康宁侯府都能保全。
安乐侯府能在宁王谋逆案中全身而退是他们运气好,康宁侯可没打算也这样拼博一把,从龙之功不是这么好挣的。
对于康宁侯的态度,寿平公主是十二万分支持的。她是公主,并不需要丈夫给她挣凤冠霞帔,只要康宁侯府稳稳地杵在那里什么都不掺合,哪怕是日后延王上位,也不会削得太惨。如果不是延王,是其他兄弟,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所以,为显郑重,她今日才会特地前来对宝儿说起这件事,表明的就是康宁侯府的态度,绝对不参与到夺嫡中间。
宝儿点了点头,“那就先恭喜侯府又要办喜事了。”
寿平公主优雅一笑:“是啊,因为婚期在年底,样样都得赶着来,所以侯府上下忙得不得了,怕是这一年出来应酬的时间都没了。”
宝儿忽然说道:“康宁侯不是还有一个嫡女吗?可有订下人家?”
寿平公主微微一愣,摇头道:“还没有呢。”一顿,不由得试探道,“阿姐是想……”
“我就随口问问。”宝儿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
寿平公主还是说道:“二表妹今年刚及笄,舅母想给她挑个好人家,正相看着呢。”
宝儿暗自思忖,明年就是秀女大选之年,按规矩下半年就要在各州府进行海选录名。康宁侯这个时候给庶女订下婚事,嫡女也正在相看人家,就是说他们这一代是不打算送女儿进宫了。这可真好,免去了阿娘不少麻烦。
寿平公主见来意已说清,就不欲久留,索性起身,告辞离去。
见寿平公主离去,这时扣儿才上前请示:“公主,杨夫人和杨姑娘已经来了,正在花厅,您还要见她们吗?”
宝儿无趣地扬扬眉:“见吧,反正我也没别的事做。”
“那我这就去请她们过来。”扣儿说。
于是她就亲自去花厅请杨氏和杨宛心了,不大一会儿她们就都过来了。
相互问好后,杨氏见宝儿精神不太好的样子,没敢问寿平公主突然前来的事,只是言简意赅地说明了自已的来意,又让杨宛心特地给宝儿行礼道谢,最后送上贺礼,道:“劳烦洛王和公主费心,实在过意不去,小小薄礼,以示谢意。”
宝儿看了看礼单,居然还有一套名贵的文房四宝和一幅古画,估计是想借她的手送给宇文瑞,这样一来,既免去了外界的麻烦又全了礼数。
“挺好的,母亲费心了。”她道。
杨氏一笑:“公主喜欢就好。”
虽然中间有一点小插曲,不过总算是圆满落幕了。
半个月后,尚书左丞阮铭山突然向皇帝递了一份折子,大意是宣和长公主在没有皇帝手令的情况下擅自召走全部留守太医,此举已是僭越犯上,请皇帝严罚以正明法。
皇帝看了这道折子后,却是压下不发。
第二天,御史冯绍却是当庭参奏,就着阮铭山的那份折子,弹劾鄂王身为长兄,不但没有严加管教宣和长公主,反而纵妹为害,如此不忠不悌之人,不严惩不足以服人心。
金枝玉叶 第36章 降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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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铭山是六皇子郑王的堂舅,是阮修媛的亲堂兄,他身为正四品的尚书左丞,辅佐尚书令李林监领朝事,在这一代中已经算是在官场上混得比较成功的子孙了。
前头他参宣和长公主不敬礼法一事,顶多算是在朝堂中激起一点点小浪潮,那时没人想到御史冯绍跟在后面递上去的折子,却是真正的惊起了朝中大浪。
宣和长公主是永旭皇帝的亲妹妹,哪怕感情不深厚,可名分还是在那摆着,除开真有深仇大恨的,不然也不会有人特意去找她麻烦。宣和长公主丧夫后就回来京城居住,一直深居简出,要不是她的儿子陈文俊闹出了这么大的事件,恐怕她还会继续安静下去。
阮铭山借着太医院这点小事参奏宣和长公主,真正的目标却是鄂王。这一点,不少人都看出来了,只是阮家在半道上就被冯绍给截糊了。
能在官场上混出来的人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宇文瑞一个刚及冠的皇子能看出来的事,没道理那些老狐狸会不清楚。于是,冯绍的折子递上去后,殿中大臣纷纷议论了起来。
某位官员道:“是啊,鄂王不施管教幼妹,确实担不上一个悌字。”
某郡王说:“这话不妥,鄂王性格我们都很清楚,向来是糊涂可欺,说不定他还不清楚宣和长公主做的事呢。这样怪罪于他,是不是有些过了?”
一个侍郎道:“京城中早就传遍了,连我家夫人都听别人提起过。鄂王与宣和长公主是亲兄妹,要说他不知道这件事,谁信啊?鄂王知道长公主做下的事,还不加约束。知之不管不告是谓过也,依在下看,鄂王确实得重罚。”
“话虽如此……”
殿中的讨论声吵了好一会儿,宇文熙端坐在上首,淡淡地说:“好了,都别吵了。”
闻言,众臣不由得闭上了嘴,全部将视线投向了高踞案上的皇帝。尚书令李林率先开口:“皇上,鄂亲王明知宣和长公主僭越违法,却不管不说,此举不可恕。臣提议,鄂王应该重罚。”
宇文熙扫了他一眼,道:“哦?那尚书令有何建议?”
李林从善如流地道:“不如就削爵一级,以示惩戒,皇上以为如何?”
阮铭山一听,便插跟道:“臣不苟同,只削一级,未免过于轻率。”
又有其他大臣附议起来。
宇文熙不动声色掠过所有人脸上的表情,忽而将视线落在延王身上:“四郎,关于宣和长公主,你怎么说?”
话题突然扯到宣和长公主身上,这让延王的神情不由得微微一僵,却是低头说道:“儿臣并无异议,敬听父皇裁决。”
他不知道宇文熙是不是在怀疑自已,越是弄不清,就越发让他心生怯意,不敢随意开口为宣和长公主求情。
“那小五呢?你有什么看法?”宇文熙不置可否地问起了另一个儿子。
宇文瑞倒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道:“陈文俊身……呃,身受重伤,宣和姑姑爱子心切,情急之下难免做出失控的事情,再说她只是召太医去给儿子看病,却无伤及人命。所谓法理不外乎人情,儿臣觉得,小小惩示一番,让姑姑知晓畏惧,想来以后应该不会再做下此等行为,同时还能给大家一个交待。”
“恩。”宇文熙微微颔首,“说得不错。诸位觉得洛王所言……如何啊?”
几位阁老相互看了一眼,俱齐声回道:“洛王所言在情在理,臣等并无异议。”
“你们呢?”宇文熙又问起其他沉默的官员。
那些官员王公见皇帝都默认了,哪还会特地跳出来唱反调。而且宇文瑞的话也合乎情理法义,为了这点小事继续j□j脸挺不划算的,所以亦纷纷开口附和起来。
宇文熙见再没有其他人反对,就道:“那就让宣和长公主先禁足三个月吧,还有……唔,把她的食邑减至三百户。曹桦,你来起草诏书,此事着安郡王负责。”
“臣遵旨。”中书舍人曹桦和安郡王齐齐行礼道。
见状,延王正想说什么,不想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声,顿时就又把所有话又咽了下去。
“好了,宣和长公主的事情讨论完了。那么,现在继续谈论对鄂王的处置。”宇文熙接过内侍送上来的清茶抿了一口,然后挥手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不用拐弯抹角的。”
这话,可是颇有深意啊!好些王公大臣自觉地进行着一番眼神交流。
看来,皇帝是真的动心思想给鄂王严惩了。想想并不意外,在永旭皇帝登基前,鄂王就是站在废太子那一系的,对当时的其他皇子不算很友好,而且身为废太子的嫡系支持者,鄂王手中还是有那么两分人脉,再加上和安县主又出嫁屈兹了。种种原因叠加在一起,皇帝焉能对鄂王放心?想要削削鄂王就是很正常的事了。
就在大臣们讨论的时候,延王有点犹豫,要不要为鄂王说几句好话。毕竟二伯是想支持他的,如果他一径沉默而不出声,恐怕会让很多人心寒,而且也会有损他的仁义名声。
又有官员说要把鄂王贬斥出京。
这时,延王终于下定了决心,对宇文熙说道:“鄂王始终都是圣上的亲兄弟,且又献女和亲屈兹能解圣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儿臣认为,不如就此两相抵消,并不用再施惩罚。”
江太史一见延王开口说话,就知道事情坏了。果然不出所料,延王一说完,立即就有人跳出来喷话了。
“鄂王身居亲王爵位,又是圣上的亲兄弟,为国排忧解难本来就是他的份内事。怎的到了延王的口中,竟成了功劳一件?这是把那些长年累月在边疆吃风沙战场杀敌的将士们置于何地了?”阮铭山不悦地说。
就是没有郑王,单单就事论事,他还是不喜延王的性子,整天仁义道德挂满嘴,做事优柔寡断又轻重不分。如果不是他好命投胎成了皇子,这里还能有他站的地儿?
就连宇文瑞都忍不住朝延王望了一眼,四哥给自已早两年入朝议政,可为人处事却是丝毫没有长进。江昭容和江太史看着都不像笨蛋啊,就没好好教过四哥吗?
这个节骨眼提起和安县主,除了更坚定宇文熙削爵的念头,根本不可能会起到求情的作用。
延王快速地看了宇文熙一眼,见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已,随即不自然地别开眼,辨解道:“可是鄂王是天家贵胄……”
江太史暗自着急,他的位置是在延王后面,想给延王一点暗示也不成。哎,这个外孙平时看着挺有谱的,怎么总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前些日子想与康宁侯府联姻时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就在他急得不得了的时候,皇帝发话了。
“别吵了。”宇文熙打断了他们的争执,语气果决地说:“拟旨,鄂王降爵两级,贬为鄂国公,此事就这样办了。无需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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