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玉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我美丽的娇妻
霍氏却是显得有点不痛快,她不由得说:“这都大半夜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呢,非要现在出去。”
“表妹可能是出事了,我出去看看,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赵文翰很快就穿好了衣服,对还躺在床上的霍氏叮嘱了一句。
霍氏见他仍是要走,咬了咬唇,道:“我等你回来。”
“没事。要是太晚了,你就先睡吧,别熬坏身体。”他说道。
“恩。”霍氏乖顺地点了点头,然后就目送赵文翰走出了房间。
霍氏在床上翻来翻去,就是无法入眠,总觉是杜云汐半夜找上门很值得怀疑。听说杜云汐小时候就是住在赵府,与自家夫君可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现在守寡守到赵家来,不会是想再续旧情吧?
整个晚上,赵文翰都没有回来,霍氏一直在担心杜云汐的同意,所以也是没睡,结果丈夫一整晚都没见到人。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有婢女前来传话,说赵文翰与朋友有约,已经出去了,更是惹得霍氏愤怒不已。
一晚的猜疑,再经过脑补,她越想越觉得昨夜杜云汐把赵文翰叫出去是为了勾搭成奸,气得她真想立即撕了杜云汐。
胡嬷嬷见霍氏这么生气,怕她不知轻重,忙劝道:“姑娘别生气,昨天的事我问清楚了。原来是杜娘子的女儿得了急病,平日里看诊的大夫正好回乡探亲,情急之下她实在是请不到大夫,又怕女儿出事,所以才找上了二少爷。”
“那也不用一整晚都不会房吧?谁知道……”后面的话太粗俗,所以霍氏没有说出口。
胡嬷嬷不由得笑道:“哟,姑娘想哪去了?二少爷昨晚忙着找大夫,又命人去抓药熬药,一大堆下人看着,还能出什么事?”
霍氏抿了抿唇,皱眉道:“我还是不放心。那个杜娘子以前就是在府中长大的,据说与夫君感情很好,不然他也不会大半夜的为她奔波来回。再说,她一个寡妇,要守寡也该回杜家守,杜家又不是没人了?干嘛非要来赵家?嬷嬷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这么一说,胡嬷嬷真觉得有些反常了,她试探性地问:“姑娘是想……”
霍氏道:“改天我回一趟侯府,让我娘帮我查一查这个杜表妹的来历吧。我总觉得她有问题。”
胡嬷嬷点头:“也好。要是真有事,我们多少能有个准备。”
转天,霍氏趁着回娘家的机会悄悄与母亲说起了这件事,宁氏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金枝玉叶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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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汐远嫁的县城离京城较远,一来一回路上就要花去大半个月,加上还要打听消息,人生地不熟的,又是私下进行,所花时间至少也要两个月。
宁氏叮嘱那两个仆人要打探清楚杜云汐的事情,因为临近新年,所以还特地给多了双份赏银。
那两个仆人本来还有些不乐意这个时候出远门的,可是一看到宁氏出手大方,顿时就高兴起来了,这么多赏银够他们全家过个好年了,于是只差没指天划地的说一定会把杜云汐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
“恩,那你们就下去吧,早点儿出发,兴许还能赶回来与家人团年。”宁氏淡淡地说道,然后一挥手就让两人下去了。
“是,是。”两人不敢多话,连连称是,而后猫着腰退出了房间。
“好了,这样你该放心了吧。”待两个奴仆离开后,宁氏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娘。”
只见屏风后边转出一个人,赫然就是霍氏,她有点紧张地拧了拧手中的绢帕:“娘,我真担心,万一杜娘子真与夫君……”
宁氏伸手点了点女儿的额头,道:“傻丫头,你夫君还要考科举进仕途,他不敢乱来的。你呀,还没影的事儿,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
霍氏抱怨地道:“谁让杜娘子半夜过来敲我房门,不让我才懒得理她呢。”顿了顿,又道:“其他东西无所谓,但是我的夫君绝对不能让出去。”
宁氏微笑颔首:“这么想就对……你可别学那些女人,为了什么贤惠大度的‘美名’主动给丈夫纳妾,那才真是自找苦吃。他从外面招一个,你就灭一个,你是侯府的嫡女,怕什么?难道他还敢休了你吗?”
作为正室,宁氏对妾室就有一种天然的不喜,她没兴趣做贤妇。成亲多年,安乐侯也曾经在外面惹过几朵烂桃花,她要么是直接拿钱打发,要么就是*消灭,人都没了,她就不信安乐侯能长情到为一个死人而休了她这个原配兼舍弃儿女。当然,要是安乐侯真能这么长情深情,她就只好说句倒霉,就是夫妻之间直接陌路,总好过她整天在后宅为个渣滓与那些贱`人斗来斗去,说不定死后都不能安静,何苦来哉。
“我知道了,娘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看紧夫君的。”霍氏认真地道,她与赵文翰感情这么好,她绝对不会让外人插上一脚的,这是原则问题,不可能退让。
对此,宁氏只是道:“你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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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郡主明年三月就要出降,此时正在忙着备嫁,于是宁阳郡主觉得无聊了。天气渐冷,不好外出,宁阳郡主在王府待得烦闷,与其与刘氏母女大眼瞪小眼,索性她就收拾起行馕,跑来公主府小住几天。
面对宁阳郡主的拜访,宝儿无所谓地挑了挑眉:“我这里的客房多得是,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只不过你一个郡主离家这么长时间,你家里人能同意?”
宁阳郡主一撇嘴,道:“我娘同意了。父亲,好几天没见到他,所以我就懒得问了。大哥是不同意我来的,不过在我磨了他一个时辰后,他还是答应了。”
屋外雪花漫天,冰寒入骨,屋内炭火融融,温暖如春。一道墙,仿佛隔成了两个世界。宁阳郡主半躺在铺着柔软毛皮的软榻上,单手支额,右手端着一只透明的玻璃酒杯慢慢地摇晃着,有些漫不经心地说:“待阿薇离京后,我就给圣上递折子,去栖风观做女冠。”
宝儿不自觉地微微蹙眉,看了过去:“为何这般突然?”
宁阳郡主语气不变地说:“没什么,只是在府里待得烦了。我只是郡主,又不像你,出嫁后能独自开府,依我现在的身份,不管我嫁到哪家去,都是要与一群人住在一起,妯娌婆媳,丈夫儿女,人情关系太复杂了,只是想想我都觉得害怕。万一遇上个跟我父亲一样的丈夫……自已伤心劳累就算了,还要连累到儿女,忍来忍去,各种顾虑,我实在不喜欢这种日子。”
“这个嘛……”宝儿听罢,心情多少有几分纠结,宁阳郡主的担忧她最深有体会,特别是她做了母亲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比以前要绑手绑脚多了。但要说成亲后的日子只是烦恼也不尽然,至少大部分时间她还是挺高兴的,虽然偶尔会有顾忌。不过想起赵文渊和两个孩子,她又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的。
“同人不同命,或许我这辈子注定就是要孤身一人吧……”宁阳郡主感概地说,同是郡主,阿薇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兄长疼爱,现在又能嫁得如意郎君,再想想自已,她真是想不认命都不行。
“去!别在这里给我装可怜。你要是想嫁,还怕找不到人?少在我这儿演戏。”宝儿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宁阳郡主当即愁容一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啊,被你发现了?!”见宝儿作势要挨过来揍她,忙讨饶似地转了个话题:“对了,给你说件事儿,延王要娶继王妃了,你猜猜新娘是谁?”
宝儿收回手,人也往后一靠,懒懒的说:“不就是前王妃的妹妹,陈尚书的小女儿吗?”
宁阳郡主“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的?还是前几天我哥与延王一块喝酒的时候,延王喝多了一时口快说出,我哥才会知道的。不过我看你反应,好像早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是的。”
宝儿没有否认:“比堂兄早几天吧。”
“啧!”宁阳郡主不是笨蛋,很多事情她只是懒得想,此刻听了宝儿的话,心里一琢磨,转过弯就想过来了,却是有些担心:“你小心些,可别让有心人利用了。”
在敌方的地盘插个暗桩什么的太常见了,得情报快速之余也得小心别让人反水倒捅自已一刀,那就是得不偿失了。自打她母亲进佛堂将管家大权交给大嫂后,这几年刘侧妃与大嫂明争斗暗斗,类似的戏码韩王府没少上演。现在宝儿在做的事牵扯到的是东宫储位,一着不慎就不只是折损几个棋子这么简单的事,而是要付出项上人头。
宝儿笑道:“多谢好意,我会小心的。”
宁阳郡主担心过后,就开始八卦了:“延王妃死得那么蹊跷,孩子也没了,我还以为陈尚书会跟延王翻脸呢,真没想到他会把小女儿嫁过去。真是……填了一个长女不够,还要再赔多一个女儿,陈尚书可真舍得!”
宝儿一晒:“不舍得又能如何?除非陈尚书舍得告老还乡,看着陈家跌下去,否则别说女儿了,儿子都得舍。”
“没这么夸张吧,哪用得着如此?反正延王妃死了,又没有儿女,延王瞅着……不算很好,陈尚书改投他人也可以啊。”宁阳郡主不是很相信。
宝儿一挑眉,戏谑道:“如果韩王府的刘侧妃突然跪在你面前低头认错,并信誓旦旦地说以后唯你是从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你有什么想法?”
“肯定又是在动歪脑筋想害我……”话一出口,宁阳郡主就醒悟过来了,对哦,一直冲你泼黑水扔石头的敌人突然送来一袋粮食,敢吃下去的都是真“勇士”。换成陈尚书,突然跑去跟其他皇子说,我不跟延王干了,我愿意支持你,你就收下我吧。这皇子得有多傻缺才会相信啊,真是这种智商也不用争储了,早早洗了睡吧。
“所以啊,陈尚书只能一条路走到底了。”宝儿语气平平地说。
反正陈尚书站出来支持延王那一刻起,他就没有退路了。就算陈尚书现在改走中庸路线两不相帮,也已经是太迟了。如果日后是延王登基,没有延王妃,又没有孩子联系着,陈尚书先前又摆出的这一幅不帮忙的姿态,延王会有什么想法?可要是别的皇子登基,面对这个竞争对手的岳父外加头号支持者,新皇不会想着这是陈尚书有先见之明及时抽身,他只会认为这是墙头草两边摆,面对敌人固然要铲除,但是墙头草和背叛者更让人不耻和厌恶。就算新皇不找借口除了,亦会让陈家没落下去,眼不见为净。
宁阳郡主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道:“真复杂!不想了,反正跟我没关系。”
宝儿看了看她,其实她觉得宁阳郡主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不像她,尊荣是够尊荣了,可是要承担和负担的东西就更多了。
两人又聊了许久,末了,宁阳郡主想起了前两天听自家大嫂说过的闲话,便道:“鄂国公的世子妃病逝了,二伯母正在给世子相看继室,听说挑中了阮家的姑娘。”
“阮家?”
宁阳郡主道:“就是阮修媛的娘家啊,”一顿,表情略显纳闷,“难道鄂国公府想支持郑王?”
金枝玉叶 第53章 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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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宝儿微讶地挑高一眉:“阮家?”
“是啊,我听嫂子说起的时候还挺惊讶的呢。”宁阳郡主的眼中透出一丝迷芒,“我以为,依着二伯母的性格,是不会参和进来的。”
宝儿猜测道:“莫非是因为上次他们受宣和长公主连累之故,二伯母与长公主翻脸了?”
宣和长公主仍然是长公主,反观鄂王被降成了国公,刘氏(鄂王妃)要是因为这事恨极了宣和长公主,要想报复,只凭刘家或者鄂国公府是不可能的。唯一成行的可能性就是辅助新皇登基,立下大功,这样一来,不但爵位都拿回来,就是长公主那儿,也得反过来讨好他们,然后私底下再进行报复,只要不闹出来,相信新皇也会睁一眼闭一眼。
虽然,她对此是持怀疑态度,刘氏不会真是这么想的吧?
“唔……有可能。”想了一会,宁阳郡主赞同地点了点头,说起宣和长公主,然后就被她想起了另一件事,道:“你一向没兴趣听这些闲话,估计你还不知道,宣和长公主的儿子,好像是叫陈文俊吧,他上回送婚屈兹,不是说遭了暴刑吗?后来人给治好了,却是性情大变,往日里姓陈的喜欢在花坊里找伎子,现在……”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则是染上断袖分桃之癖了,差不多每个月都有年轻的小厮和仆人抬出府,听说都是凌虐致死的。不过姓陈的还算有点分寸,只对卖身的奴婢下手,平民百姓还暂时不敢招惹。但是不知怎地,上个月他瞧上了刘家,哦,也就是二伯母娘家的侄 子,咳,然后想着硬上,虽然后来没有得逞,但是刘家人岂能不恨?”
说来也是巧了,那天延王与她兄长一起去平康坊喝酒,他们正喝得好好的,突然间隔壁房间就传来一阵桌椅倒地的砰砰声,没多久就有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闯进了他们的房间,当时可是让他们吓了好大一跳。接着,延王就认出了这个男子是刘家公子,后面追过来的人是陈文俊。
那时,刘家公子脸上还有几分迷蒙,眼神却是愤恨,加上那一身凌乱的衣衫,延王和她兄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刘家公子这情况明显就是被人用了药,而罪魁祸首则是后边的陈文俊。
据她兄长说,那个时侯气氛可尴尬了,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后来还是延王出面把陈文俊打发了,又派人送了刘家公主回去,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听罢,宝儿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种只凭自身喜好就随意凌虐他人的混蛋,就不该活着,她道:“该杀。宇文湘还是下手太轻了,照我说,当初就应该让他死在屈兹,一了百了。”
宁阳郡主同样是一脸的恶心,奴婢下人犯错或是看着不顺眼,直接打死就是了,这样百般凌虐,还是因为那种理由,光是想她就觉得膈应,不由得挥挥手道:“我刚才还同情陈尚书的女儿,不过现在看来,嫁给延王可比嫁给姓陈的可是好太多了。”
延王是风流了些,但至少他还是正常的,没那啥啥爱好,至少陈二姑娘嫁过去后,不会受到这方面的凌虐。
宝儿却突然狐疑起来,看着她:“这种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总不会是堂兄主动跟你说起的吧?”
宁阳郡主淡定地说:“是我大哥自已说漏了口风,然后在我追问之下,才告诉我的。”
反正就当听个乐子,所以是真是假她也没有很认真地追究过。
宝儿有点无语了,忍不住道:“连这种事都告诉你,其实堂兄还是挺疼你的,你干嘛总是自已倔着,对他爱搭不理的。”
宁阳郡主却是吱唔地说:“你就当我是过不了自已这一关吧,你别管我就是了。”
“我才没……”
话刚说到一半,扣儿进来通报:“公主,驸马回府了。”
听了这话,不用宝儿开口,宁阳郡主很识趣地起身,打趣道:“既然你的驸马回来了,我也该功成身退了,就不打扰你们夫妻俩了。”
宝儿没好气地说:“明明是我陪你打发时间吧,怎么你说得好像是你在陪我一样?”
“咱俩什么交情,谁陪谁不都一样吗?这也值得你计较?”宁阳郡主一边让丫头伺候她穿上外衣斗蓬,一边不忘回嘴。
恰巧这话被刚跨进来的赵文渊听到了,他略一挑眉,不由得看向宁阳郡主,拱手道:“宁阳郡主,见礼了。”
宁阳郡主微微一笑,道:“我正要回去,驸马自处就是。”又冲宝儿一点头,这才在嬷嬷丫头的簇拥下离开了房间。
赵文渊在宝儿身边坐下,习惯性地伸手去揽她,道:“我看宁阳郡主走得这么匆忙,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们说话了?”
“还好,本来也聊得差不多了。”宝儿只感觉到身边一阵寒意,便对婢女吩咐:“端杯姜茶过来。”
那婢女行了个礼,便立即去准备姜茶去了。
“外边这么冷,屋里却很热,冷热突然交替,一不小心就会得病,你下次小心点。”宝儿主动地摸了摸他的手,果然是一片冰冷。
“没事。行军打仗可比这艰苦多了。”赵文渊解释道,“我们有时候为了赶路,连续几天只能喝冷水送干粮,连睡觉都没时间,更别提可以烤火了,很多时候都只能随便应付一下。跟那时候的条件比起来,这都不算什么了。”
宝儿听得颇为戚戚然,道:“这么辛苦?”
赵文渊当即洒脱一笑:“古往今来,打仗不都是如此吗?也说不上很辛苦,习惯就好。再说,苟安富贵岂是大丈夫所为?战场杀敌护国卫民方是本份。”
宝儿听得心中一动,也不知是什么想法,脱口就问:“那你娶了我,以后都不能再上战场了,你怨不怨我?”
这话一出口,屋中欢快的气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深沉与闷重
赵文渊脸上的笑容已经收敛了起来,眸色沉沉,嘴角微抿,看得她有些不明白了。
不过就他这反应,她也能明白了,于是她很冷静地说:“你有话就直说。你应该知道的,我不会为这种事情大怒。”
闻言,赵文渊低下头,直直地望进了她的双眼,黑如点漆的眸子一如既往的透澈锐利,仿佛都把人的内心给看穿看透。
从男人的角度来看,自已的妻子拥有这么一双眼睛,绝对不是一件讨喜的事情。妻子可以温婉柔约,可以外柔内刚,可以楚楚可怜,可以千势百态,却唯独不能这般果毅狠绝、桀骜不驯。这样的性格脾气,可以是生死之交,可以是知已好友,却很难在男人的生命中充当妻子的角色。
对这桩犹如飞来横祸的指婚,他当时抱的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他有点恍惚,时间太久,竟有些记不起来了。
记得那时他是愤愤不平,是无可奈和。
大婚后,她的脾气不好,性格高傲,对他,对赵家都是冷淡非常,皇家所具备的特性在她身上是一样不落。唯一称得上是优点的,或许就是性情直爽,什么事都敞开来说,也不随意凌虐下人。
婚后,两人并不住在一起,接触十分有限,但再有限也会有说话的机会。几次谈话下来,他发现,凡是她有兴趣的话题,都能兴致勃勃地讨论开来,不管是经史子集还是朝政策略,都有着独特的见解。他开始佩服她了,一个养在深宫的公主,还能有这种眼光和见地,真的很难得。
从敬佩到好感,再到喜欢,就变成了水到渠成,几乎没怎么挣扎,他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是他的妻子,他喜欢他,这有什么好挣扎呢?这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喜欢上了,就想对她好,就想下意识地宠她。慢慢的,以前的愤懑和不平,就像冰雪遇上阳光,逐渐融化成了春水,再不复见。
要不是今天她突然问起,他还真差点不记得这种微妙的感觉了。
他平静地看着她:“我不想骗你,曾经怨过。”
她心中随之一沉,内心深处似乎传来了一个嘲讽的声音。
他温柔一笑,双手捧起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但是,我现在却很庆幸有那道指婚,因为,它让你成为了我的妻子。有所得,必有所失。如果这是代价,我愿意付出。”
或许没有遇见她,他的人生会走向另一个方向。他也不敢肯定,没有她,会不会有另一个女子也能让他生出类似的爱意。
但是他遇见了她,喜欢上了她,还抓住了她,就无论如何都不想放手。
宝儿咬了咬唇,按不住内心的冲动,追问道:“真的?”
“真的。”他想了想,认真地说:“需要我对苍天发誓吗?”
她笑了,“老天爷这么忙,哪有时间来管我们这些闲事。”
他轻轻地吻上她,含糊地道:“我喜欢你,真的……”
金枝玉叶 第54章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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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过后,风雪仍然肆虐着。
这是霍氏嫁进来赵家后的第一个新年,她万分谨慎,生怕做错一丝半点儿,让人看笑话去了。幸好有杨氏派来的嬷嬷提点着,虽然细节处与侯府略有不同,但大致流程都是差不多的,她又事事小心,倒是顺顺当当地过了年。
出了正月,宁氏让府中的嬷嬷来赵府传话,说是想女儿了,让霍氏有空回娘家一趟。
那嬷嬷说完后,杨氏当时也在场,就顺水推舟地说:“既然如此,你就抽个时间回侯府看看你母亲吧。”
这话是对霍氏说的,于是她起身行礼道:“是,谢母亲体恤。”
杨氏笑道:“安乐侯府就在京城,离咱们家并不远,你要是得闲了,多回家看看也没什么。总在家里闷着也不是个事儿,很容易会憋坏人的。”
也省得她没事总是跟杜云汐较劲。
霍氏有点不安,垂首道:“是。”
杨氏又与她说了几句闲话,就挥手让霍氏退下了。待房中只有自已人时,李嬷嬷才出声道:“夫人,为何您不跟二少夫人说清楚,杜娘子与二少爷并没有……”
杨氏摇头道:“历来表哥表妹最容易扯不清了,你让我如何对霍氏开口?要说二少爷对杜娘子只是兄妹之情,大少爷兼现驸马才是与杜娘子有旧情的人吗?估且不论霍氏能不能听进去我这个继母婆婆的话,要是哪天她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流言传到了公主那边,就是平地生风波了。”
况且她瞧着公主府那一对感情正热乎着,过年期间两人毫不避讳的小动作,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她没事干嘛要去给人家添堵。最后惹出事了,霍氏可不会体谅她,说不得还会怪她呢。既不是亲妈,又不是嫡亲婆婆,反正霍氏也不会太过份,小打小闹争风吃醋什么的,杨氏真有种不想搭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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