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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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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背后隐情
    虽然样貌较之她印象中的人要年轻太多,可其鬓角处一点黑痣,已足以让张眉寿确定自己没有认错。

    这是柳一清,柳大人。

    日后官拜内阁首辅,赫赫有名的‘楚地三杰’里,其中一个便是他。

    刹那间,张眉寿便忆起了祝又樘走了之后,被以司礼监掌印太监方谨为首的宦官当道的艰难局势下,柳大人因拒绝与方谨一党勾连,而屡次被陷害的过往。

    当时大批清正的官员皆遭方谨构陷排挤,王华与苍斌亦是因此被算计。

    后来,张眉寿联合李东阳、谢迁等几位肱骨大臣设计铲除方谨,除了彼时执掌锦衣卫的苍鹿之外,也少不了柳一清的助力。

    这是个极有风骨的人。

    只是朝局多变,当时几位栋梁老臣的晚年过得也都并不如意,其中便包括死难瞑目的柳先生。

    这些人的才干真正得到施展的时段,仅在祝又樘在世之时。

    彼时,祝又樘重用良臣,君贤臣能,抑制宦官,就连锦衣卫也在苍斌的掌管下循规蹈矩,物尽其用,一改先前乌烟瘴气的作风。

    那段国强民安的岁月,被史官誉为“弘义中兴”。

    只是当盛世达到顶点之时,祝又樘撑不下去了——

    后来的一切,先是祝照昏庸无能,而祝照与其父皇一般英年早逝后,在无子嗣的情况下,张眉寿听从首辅大臣程廷和的进谏,册立祁王之子祝熜为新帝。

    新帝不比祝熜无能,却慢慢暴露出暴戾多疑、做事不顾体统的本性,而后更是近二十年不早朝,一心耽于炼丹求道。

    如此之下,历经数朝的元老良臣多难以报效,且官途坎坷。

    眼前的柳一清,张眉寿在心里称他一句柳先生,一来是出于真心敬佩,二来是因柳一清曾任太子太傅,教导过祝照读书习字。

    张眉寿从过往中回神之时,忽然就道:“母亲,我要父亲陪我玩!”

    已经转了身的宋氏一怔,而后忍不住笑了笑。

    哪怕女儿近来表现的再懂事,可孩子总归是孩子,玩心是改不了的。

    可眼下张峦显然没有空闲陪她玩。

    宋氏便柔声道:“母亲先带你回海棠居,待父亲忙完了正事,自会回去陪你的。”

    张眉寿却不依。

    “我就乖乖坐在这儿,不闹父亲!”

    她想做的事情,等父亲回去可就来不及了。

    宋氏无奈之际,已听张峦说道:“将蓁蓁抱来吧。”

    虽然父亲大人被驴踢了他心情很不好,但女儿的要求,他还是想尽量满足。

    女儿还小,尚且没到需要十分避讳的年纪。

    赵姑姑便将张眉寿抱了过去,坐在张峦身侧的椅子里,又特地给她备了点心在一旁的高脚小几之上。

    张秋池主动走到她身边照看她。

    那边,中年男子有些为难地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他今日赶着毛驴欲进京,因天气炎热,正值晌午,便没急着进城,而是在城外数里外的一家茶棚歇脚纳凉。

    谁知这时来了一位老道士,见到他便啧啧称奇,上前搭话。

    还说什么“阁下必是文曲星转世”,“今次入京十有**要中状元”之类的话。

    柳一清本就是进京赶考的举人,听了这话虽意外却欣忭,正想邀老道士喝茶之时,却又听老道士说他有“邪气萦绕,若想日后仕途通顺,必须及早驱除”——

    柳一清略一琢磨,就直言道:“晚辈所带盘缠所剩无几,来日有缘相见再请大师指点迷津。”

    意外之意就是我没钱,您还是换个人忽悠吧。

    老道士却摇头道相见是缘,他不为财。

    柳一清愣住了。

    须得知道,任何职业,尤其是这等高深莫测的职业,一旦不收钱,总会显得更可信一些。

     



048 泄露
    他愣得是女儿小小年纪已有防人之心,这是好事;笑得是童言无忌,有着别样的可爱。

    但张峦并不认为面前儒雅有礼,又主动承担责任的男子会在这件事情上说谎。

    毕竟,那荒唐的作风……真的就是他父亲无疑啊,旁人即便是编,恐怕也编不了如此贴切圆满。

    张眉寿见父亲不以为意的表情,有些急了,正待再说些什么,却见一道人影从堂外走了进来。

    一身官袍的张彦闻讯着急赶回家中,进来就问:“父亲如何了!”

    中年男子和张峦张敬都站了起来。

    张峦道:“已让大夫看罢了,父亲并无大碍,只是如今尚未转醒。”

    张彦闻言大松了一口气。

    如此便好。

    前去传话的人说得严重极了,他一路上都在想,若父亲当真没了,他还须在家丁忧三年,三年的时间,对他而言太误事了!

    满脑子装着前程的张彦此时放心下来之后,再看向张峦的目光不禁就冷了几分。

    张峦今日前往邓家退亲的事情,他路上也听仆人说了。

    张峦这么做,分明就没打算给他们大房和邓家日后结亲留一丝后路!

    他欲开口质问之时,却才瞧见堂中有外人在。

    “这位是”

    “正是这位兄台将父亲送回来的。”张峦此时才想起来问:“还未请教兄台贵姓”

    “鄙姓柳,名一清。”柳一清答罢,朝着张彦的方向施了一礼。

    张彦见他穿着朴素,自觉自己官袍在身,语气便多了两分轻视倨傲:“不知家父因何而受此重伤”

    柳一清刚要说话,张峦已替他回答,“是父亲神志不清,招惹了柳兄的坐骑青驴,以致误伤。”

    大约是心中有气在先,故而张彦对张峦张口闭口替外人解释的行径十分不满。

    “父亲尚未醒来,二弟焉能轻信他人之言”张彦语气冷硬。

    柳一清微微一怔,面露几分不自在的神情,但也给予理解:“在下愿将盘缠与青驴皆押与贵府,具体情形如何,待老人家醒来之后再行印证便是。”

    张彦不置可否地道:“须知并非我为难阁下。”

    柳一清:“大人所虑,乃情理之中。”

    张彦这才找借口抬脚离去,临走前冷冷地看了张峦一眼。

    张峦微微皱眉。

    柳一清再次将荷包奉上,出言请辞。

    张峦却道:“柳兄不必如此。你既是孤身入京,又将盘缠交予我手,在外面要如何落脚如若不嫌弃,就先暂居寒舍,待家父醒来,将误会解开之后,再行离开,岂不省事”

    他这么说,一来是看出了方才大哥所言并非是冲着柳一清,而是冲着他来的,柳一清不过是代他受了冷言冷语。

    其次,若真由柳一清将盘缠青驴都押给他们,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谁不知道他家父亲疯疯癫癫,真出了差池还对好心将人送回的外地人百般质疑,未免要遭人诟病。

    近来家中多事,不可再惹出风言风语了。

    大哥因一时之气而为难别人,但他还须冷静善后。

    柳一清心思通透,略一思量,便明白了张峦的考虑。

    “那就只有叨扰了。”他很快应承了下来。

    如此一来,他既能清清白白地离去,也不至于让张家难看,对双方都好。

    张眉寿在一旁偷偷舒了一口气——倒省得她再另想办法了。

    上一世,父亲应当并不曾见过柳先生。

    那时应是大伯出面处理的此事,只听说那人留了赔偿的银两,就离去了。

    这一回,倒阴差阳错地因为大伯对父亲心存不满,间接促使了父亲将柳先生留住家中——

    许多事情,似乎没有她的刻意干预,也将变得不同了。

    如同棋局,一子之差,则轻易牵动全盘。

    ……

    昏晓时分,阿荔提着红木雕花食盒,独自出门去了沽春楼。

    她按着张眉寿的吩咐,点了这家酒楼的几样儿招牌菜,并两样点心,指明要



049 兄弟反目
    邓家亲自放出消息,说张家人不知廉耻,眼见三小姐张眉寿康复无望,怕亲事旁落,便教唆二小姐张眉妍勾引邓誉——勾引不成,就心生恨意,这才有张峦上门退亲报复之举!

    此言一出,自然惊起千层浪。

    这话不消去想,也可知必是出自邓太太之口。

    她昨日吃了大亏,颜面丢尽,又被放了血,且还被邓常恩狠狠骂了一顿,说她不会办事!

    邓太太气得一夜没睡,翻来覆去都咽不下这口气。

    天一亮,她就做了决定——

    她这边被人耻笑嘲讽,凭什么张峦一家却能干干净净、占尽别人的同情甚至是赞赏

    她有意想毁掉张眉寿的名声来解恨,可奈何昨日张峦那一番话已经堵死了这一条路——此时无论她说张眉寿什么,都会当作是为了报复而构陷出的谎言。

    所以,她必须从别的地方下手才行。

    理所应当地,她就想到了与儿子私会的张眉妍。

    此事确凿,可不是她存心诬陷!

    总归都是他们张家的姑娘,一个坏了名节,其余的想不受到牵连,岂是一个难字了得

    反正她已经丢人丢尽了,也不在乎消息传出去之后,外面的人会怎么议论了。

    一不做二不休,顺便编个谎话,把张家的长辈们也扯进去出出气。

    要丢人一起丢,谁都别想逃!

    于是,就有了“张家长辈唆使张二小姐张眉妍勾引邓家公子”这一说——

    风声太盛,很快传到了张家人耳朵里。

    正在客院中跟柳一清对弈的张峦立即被请到了松鹤堂。

    张彦今日休沐在家,第一个就到了。

    张敬也在。

    三个儿媳也全都到齐了。

    张峦刚抬脚进来,一直忍怒不发的张彦忽然冲上前,扬起拳头就朝着他砸了过来!

    张峦闪躲不及,被他一拳砸在右侧脸颊上,直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夫君!”

    女眷们惊呼间,宋氏不顾仪态地奔到张峦身前将他扶住。

    就连柳氏也大吃一惊,赶紧上前阻拦。

    张彦却还要再打,张敬和柳氏都险些拉不住他,张老太太气得声音发抖:“还不快将他拦住!”

    几名家仆冲进来拉住了张彦。

    张峦按了按耳廓,先是拍了拍宋氏的手背,轻声跟她道:“无妨”,才看向被仆人拉住的张彦。

    张彦恼的眼睛发红,死死地瞪着他,质问道:“看看你干的好事!就因为你非要坚持去邓家退亲闹事,现如今把整个张家和妍儿的名声都毁了!这下你可满意了!”

    张峦抿了抿唇,眼神逐渐冰冷。

    “我不信你之前没料到邓家会反击!”张彦自顾大怒道:“我看你分明就是被宋氏迷住了心窍,如今眼里心里只有她们母女,根本装不下家门荣辱了……更别说是我这个大哥!怎么,你女儿的名声重要,我女儿的名声和整个张家的名声就什么都不是了吗!”

    “那是因为我女儿没有做出辱没家门名声之事!”张峦终于忍不住开口,脸色冷若寒冰。

    张彦从未见他拿这种眼神看过自己这个兄长。

    他气得嘴唇哆嗦。

    “妍儿是有错,可她才多大你们做叔婶的怎么忍心这般不管不顾此事分明是可以善了的,你们却非要为了一时之快……”柳氏满面委屈地说着。

    “我倒要问一问大哥大嫂怎么忍心将孩子教成这样!”张峦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妍儿有错,错在一味顺从你们,错在小小年纪便被你们教出满肚子有害无利的心机!”

    “这般跟你大嫂说话……我看你真是疯了!”张峦讥讽道:“妍儿有心机你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别以为我不知道,妍儿让鹤龄给邓誉传话之事,你女儿早已知晓了,却诱导延龄将妍儿邓誉引到沽春楼……才是真正居心叵测!”

    张峦冷笑了一声。

    “是又如何同是有几分聪明,妍儿皆用在了见不得光的丑事之上,是不懂人伦廉耻——蓁蓁却用得坦坦荡荡,是谓反击,说出去也不惧人言!妍儿若不约见邓誉,蓁蓁还能按着她的头逼她去见不成谁的品行有失,你我心中有数




050 课题
    这两日,关于张邓两家之事,在京城内被议论得热火朝天。

    可邓太太却隐约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她每日都让下人去街角酒肆打听消息,观望风声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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