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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倒像是空的一般——”

    看着其上那只小铜锁,宋聚微微皱眉。

    可若是空的,又怎会上锁

    又被藏放在几口大木箱后面,其上堆着许多锦盒,轻易根本不会被留意到。

    宋聚一颗心忽上忽下,捧着盒子,看向四周。

    他急于想知道这盒子里究竟是不是如外甥女所猜想的那般,而这小锁看起来并算不上十分牢固,寻了硬物砸开就是。

    “舅舅,不如让阿荔来吧。”张眉寿及时说道。

    宋聚点了头。

    他之前听说过,外甥女身边的这个丫鬟有些功夫在身。

    但接下来的画面跟他想象中不大一样。

    只见那丫鬟蹲身下去,从袖中摸出了一根铁丝来,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将那把锁打开了来。

    “……”

    竟是这种“功夫”吗

    他都不知道,现如今在京中做丫鬟,竟还须掌握这种冷门到甚至在触犯大靖律的边缘危险试探的手艺。

    阿荔面色如常地将锁取了下来。

    这手艺她是从棉花那里学来的。

    毕竟她家狗男人本是杂技班子出身,又跑过江湖,所学杂且全。

    匣子被打开,宋聚一眼就看到了空荡荡的匣子里,有着一条长约一指,通体看起来有些坚硬,黑紫色的无足虫。

    宋聚瞳孔微缩。

    他从未见过这般奇怪模样颜色的爬虫。

    原本一动不动的虫子此时像是察觉到了匣子被打开,竟忽然蠕动了起来。

    但并没有动上几下,又恢复了安静,蜷缩了起来,似乎是没了力气。

    而此时,几人忽听得外面传来了惊呼声。

    “快去请那医婆来,大姑奶奶忽然咳血了!”

    “快些!”

    那是丫鬟惊慌失措的声音。

    宋聚脸色大变,转身就要往外走。

    “舅舅!”张眉寿将人喊住:“应是这蛊虫方才受到了惊扰,使得姨母体内的子蛊有些躁动——您放心,此时姨母应无大碍。”

    而舅舅此时若贸然出去,才是不妥。

    宋聚登时顿足,转头看向阿荔手中已经合上的匣子。

    若说方才他还有些怀疑的话,那么眼已是下由不得他不信了。

    “这匣子里……就是那所谓母蛊”他语气紧绷地问。

    张眉寿点头道:“没错,我从哑婆那里得知,此蛊离开蛊主的鲜血饲育之后,只能存活百日左右——而母蛊一旦死去,子蛊失去感应,姨母便危险了。”

    宋聚的脸色沉得吓人。

    四周寒气逼人,却压不下此时他内心的怒火与焦灼。

    单是听那医婆说,是一回事,眼下亲眼见到这蛊虫,又是另一回事。

    对方这般歹毒阴险,处心积虑地想要害他阿姐性命,倒像是谋划已久!

    这东西被存放在此处,若说没有内应,他是一万个不信!

    更为紧要的是,那蛊虫看起来似乎已是强弩之末,不知还能撑上几日——在那之前,能找到幕后的主使吗

    不觉间,他将目光从那只匣子上移到了外甥女身上。

    他意识到,这个孩子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冷静和理智,即便是在面对那骇人的蛊虫之时。

    女孩子也在看着他,目光里没有一丝闪躲:“舅舅,这冰窖的钥匙,是姨母给我的。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舅舅从中商议配合。”

    这也是她选择带舅舅来此处,将一切都在他面前摊开的原因。

    姨母病重,外祖父年迈体弱,她若想在宋家行事,必须要有舅舅的配合才能在顺利之余,做到事半功倍。

    接下来两日间,宋家渐渐传开了一个消息。




810 可疑之人
    810 可疑之人

    大姑奶奶的身子有大好之势了。

    人人都说是二姑奶奶自京城带来的那位患有哑疾的医婆,使了不知什么灵丹妙药将大姑奶奶给医好了。

    因是好消息,下人们议论传扬起来也并不遮掩,是以短短两日的工夫,宋家上下就已是无人不晓。

    如此之下,宋家沉积了多日的压抑气氛也在逐渐消散。

    时值正午,锦清居内,宋氏正在房中陪着宋锦娘用饭。

    而此时,有丫鬟入得房内,笑着通禀道:“太太过来看大姑奶奶了。”

    宋锦娘闻言道:“快请进来,怎好叫人还在外头等着”

    她话音刚落,就听外间的俞氏笑着道:“看来阿姐当真是大好了,单听着声音都亮了太多哩!”

    说话间,人已走了进来。

    宋氏起身含笑行礼:“嫂嫂。”

    “快些坐下——不知你们还未曾用罢饭,早知就晚些再过来了。”俞氏说着,忽然惊喜地“呀”了一声,看着倚在榻中的宋锦娘,道:“阿姐今日竟是已经能下床了”

    宋锦娘笑微微地道:“躺得久了,身上都要生出蘑菇来了。忽然离了床榻,好似连路都不会走了……今日还是芩娘扶着我,才勉强走了几步而已。”

    “那也可见是要大好了!这样的好消息,阿姐怎也不差人告诉我一声儿”俞氏话中似有埋怨,却满是亲近。

    边说边扫了一眼榻边长几上的饭菜,只见已是用了大半,宋锦娘面前的粥碗,也快要见了底。

    见状,俞氏眼中笑意更深了些。

    “到底你每日都要过来的。”宋锦娘笑着道:“再者道,又不是什么大事。若说大好,怕还有的熬。”

    “俗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阿姐这才短短几日,有此恢复,已是少见了。”说着,忙催促道:“都别理我,饭可得趁热吃——我就是顺道儿来看看阿姐,见阿姐精神这般好,也就放心了,这便回去了。”

    宋锦娘点了头。

    “知道你忙,也不留你多说了,晚间得了空再过来就是。”

    俞氏自是点头连声道:“好好好,晚间必要来陪阿姐和芩妹说话的。”

    “嫂嫂慢走。”宋氏将人往外间送了送,片刻后折返回了内室当中。

    宋锦娘放下了筷子,微蹙的眉心泄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

    宋氏连忙喊了赵姑姑来,二人几乎是合力将人抱回了床榻上。

    “阿姐可是难受的紧”宋氏满眼心疼,握着宋锦娘的手。

    “说句实话,自吃了这药之后,倒确实觉得精神好了许多。”宋锦娘笑了笑,然那笑却渐渐转为了叹息声。

    但再怎么瞧着精神变好了,却也是假的。

    今日那些族人多遣了女眷来看望她,见她确有“好转”迹象,想必是能消停几日了。

    但至多也只是几日罢了。

    若她一旦……

    “阿姐放心,一定会有办法的。”宋氏轻声安慰道:“那哑婆不是在纸上写给你瞧了么,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放宽心。”

    宋锦娘斜睨了她一眼,半点也不配合地道:“这个时候你叫我放宽心,不是存心为难我吗。”

    人终有一死,但她宋锦娘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

    若不能叫她看清那背后藏着的究竟是人是鬼,即便是死,到了黄泉路上她必也要再掉头回来。

    然有一点……

    但愿真相不是她猜想的那般。

    ……

    天色渐渐暗下。

    晚饭罢,张眉寿坐在房中对灯拆信。

    见得那熟悉的字迹,还未去看内容,她便觉得一颗心莫名安定。

    只是……回回对方这信写得都过于厚了些,少说也要费上五六张纸。

    她倒也不缺耐心去细看,只是每每回信时,总要愁得不行——正所谓礼尚往来,她若写得太少,岂不显得敷衍

    可偏偏关于正事,颠来倒去也就那么几句而已,横竖用不了半面信纸,于是只得绞尽脑汁说些有的没的,加上比不得那位殿下的笔下生花,便显得絮叨得很。

    再有便是,这习惯可谓影响到了她生活的方方面面,今日落了雨有些凉,心中不由就念着回头要在信上写于他看;瞧见两只猫儿打架,就同高手过招儿似得,有趣地紧,头一个念头也是要告知他……

    真真是将絮叨二字的精髓,给刻进了脑子里。

    张眉寿看罢了信,重新一张张折叠整齐,收回信封内。

    随后起了身,行至窗前,望着那轮弯月出神。

    京城的月亮,也是这一轮。

    殿下在信上对自己的处境未曾多提,只宽慰她,替她缜密地分析各方心思与当下存在的可能性,又想法设法替她调动人手——可她也想象得到,他如今必然不会轻松。

    白家公子身陷诏狱,拒绝相助。

    继晓已经得知了她兄长的真实身份,暗中还不知是何盘算。

    还有她家兄长,那般聪明通透的一个人,此时又是何心境

    正当少年,三元及第,本该是踌躇满志踏上大好前程的时候。

    种种挂念,叫她只想尽快回京。

    然姨母之事,如今才真正是她心头上最大的一桩牵挂,甚至是高高悬起的一把利剑,随时都有落下的可能。

    而此事与其他事又有不同,关乎性命危急,由不得她去细致谋划,抽丝剥茧地去查。

    时间紧迫,她能做的就是尽力而为,然后等着未知结果的到来。

    片刻,阿英走了进来,低声道:“姑娘,清烈回来了。”

    张眉寿闻言转过身,立即抬脚去了外堂。

    “姑娘。”

    外堂内,身穿夜行衣的清烈向她行礼。

    “今日可有进展”

    她在来到苏州的第一日,断出了姨母所中乃是百日蛊之后,便立即让清烈调动了祝又樘安排在此处的探子,去查了云家这段时日以来明里暗里曾接触过的可疑之人。

    找到蛊主,乃是最紧急的事情。

    但因不确定那人是何时来的苏州城,也不知其身份样貌,查起来无疑十分困难。

    “回姑娘,这两日探子盯上了一名四十岁上下的男子。属下亲自跟了跟,亦觉得此人确有可疑之处。”



811 夜中
    清烈低声道:“此人乃是年前腊月随同云家在湖南当地的分号大掌柜一同来的苏州,明面上是那名孙姓大掌柜的家仆。孙掌柜回陕西之后,他则留在了孙家在苏州的老宅,替其打理家中事宜。”

    张眉寿顺着他的话思索着。

    许多大商号,年底都会召集各地分号掌柜一同细理一整年的账目盈亏状况,共商生意上的要事。

    此人那时随分号掌柜一同来苏州,可谓半点不引人注意。

    被留在老宅中打理琐事,也无甚异样。

    但是,湖南……

    巧的是,湘西便隶属湖南地界。

    而湖南乃是湖广巡抚古逢知的管辖之地。

    单凭此点,确实就已经值得深查。

    她看向清烈。

    既被怀疑上,定有其它异常之处。

    果然就听清烈说道:“然经查,此人暗下常出入赌坊与烟花之地,出手阔绰——且皆是乔装前往,与白日里的仆从打扮截然不同。”

    当然,单凭此点,也并不能说明太多。

    出手阔绰,甭管来路正不正,兴许是人家生财有道。

    或是不想引人注意,怕被主家责骂,才略作乔装。

    清烈继续说道:“今日属下亲自跟了他一段路,一直跟到他回到孙家老宅,才真正发现了蹊跷之处——此人在孙家,有一处独院,并不与其他下人共住,且院中竟有一名家丁伺候。那家丁是习武之人,若非属下多了份谨慎,只怕是要被他察觉。”

    想来也就是干惯了这等隐秘差事的他了,若换作清羽他们,恐怕当场就会被对方发现踪迹,从而打草惊蛇。

    殿下独独派了他护送张姑娘来苏州,不是没有道理的。

    张眉寿没有察觉对方的自我感觉良好,刚要问一问那中年男人的长相之时,却见清烈自袖中取出了一物。

    “此乃属下所绘对方的大致样貌图,请姑娘过目。”

    他将东西双手奉上。

    张眉寿接过,展开了来看。

    纸上所绘画像可见是个五官称得上端正,然脸颊有些清瘦凹陷的中年男人。

    “画得不错,是学过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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