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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只顾着想让她解闷了。

    但若她当真喜欢,他也不打紧的。

    “我平日里忙于公事,甚少能有空闲陪你出去走走,倒是委屈你了。”他眼底有些愧疚,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偏西的日头,“今日已是晚了,待下次休沐,咱们出城去走走。”

    张眉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齐章还待再说些什么,一名丫鬟走了进来,神情略透出紧张来。

    “少爷,少奶奶。”

    丫鬟行礼罢,便忙讲道:“前头来了几名锦衣卫大人,说是要见少奶奶……”

     




863 证实
    张眉娴只觉得浑身被寒意侵蚀,甚至无法正常呼吸。

    墙壁上悬着的风灯忽明忽暗,待视线稍稍适应了此处的昏暗之后,她方才瞧见了那靠墙坐在地上,手脚皆锁着沉重铁链的男子。

    闭着双目的男子身上穿着已辨不清原本颜色的僧衣,面上沾着血污,头顶是新长出来的短发,约已有一指长短。

    察觉到有人靠近,男子缓缓张开眼睛。

    四目相对,张眉娴眼神颤动着,一句“白家哥哥”几乎就到了嘴边。

    可她到底克制着没有出声。

    心底已是惊涛骇浪汹涌肆虐。

    一旁的陆塬见她神态,敏锐问道:“齐少奶奶认得此人”

    慌乱之下,张眉娴还算镇定地点头,而非因为眼前的未知局面而下意识地否认一切。

    她记着二妹的交待……

    “应是认得的,我见他像极了大永昌寺中的章拂法师……”

    陆塬不置可否地抬了抬眉。

    “可还像其他人”

    “……”张眉娴定定地看着章拂,片刻后,适才摇头。

    陆塬道:“据我所知,齐少奶奶幼时同白家四公子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这是锦衣卫查到的。

    自也有其他人与白家四公子有过接触,他这几日也召了几人前来,但并没有问到有用的线索。

    当然,张家长辈必然也是值得一问的,但论起熟知程度,这位张家大姑奶奶却是排在头一位的。

    况且,碍于未来太子妃,他也不可能轻易请张家一众长辈来这北镇抚司辨人。

    毕竟锦衣卫说来权力滔天,可到底是吃皇粮的,总归也是有所顾忌的。

    活要干,饭也是要吃的。

    张眉娴的双手已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

    “是……”

    她有些僵硬地点头。

    见她模样,陆塬不觉有异。

    到底此处可是北镇抚司,眼下又牵涉白家旧人,寻常女眷倘若不怕才是怪事。

    “那齐少奶奶不妨上前仔细瞧瞧,此人同白家四公子,是否有相像之处。”

    张眉娴紧紧抓着袖中十指,迈着近乎无法动弹的双脚,缓缓上前。

    章拂抬眼看向她,一双通红疲惫的眼睛里叫人看不清其内情绪。

    张眉娴死死地忍住眼泪。

    她不知白家哥哥在这里待了多久,更加想象不到他经历了什么,这背后又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才会叫他落到这般境地。

    “可有相似之处”

    陆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眉娴十指几乎已将掌心戳破。

    她看着那张不知经受了多少折磨的脸庞,鼓起勇气道:“细看之下,确有些相似……”

    她知道,若她一旦证实了白家哥哥的身份,他或许再无退路可言。

    若换作平常,她便是死也不会承认他的身份。

    可是,二妹交待过她,须得实言。

    二妹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二妹还说,置之死地方能后生——

    她素来不算聪明,却知人断不可自作聪明,二妹是这世间她最信任的人,她便是不信自己……也要信二妹!

    而听她道出此言之后,章拂缓缓垂下了眼睛。

    凭着那一份不算多的默契,这一刻张眉娴心下大定。

    或许,这正是他想要的答案……她没有选错。

    是以,面对接下来的答话,她心底反倒渐渐镇定了。

    “哦不知何处相似”

    “眉眼间很有些相像……”

    “很有些相像”陆塬问:“既是很有些相像,以往齐少奶奶在大永昌寺中见到这位法师之时,难道就不曾察觉到异样竟是此时才发觉有相似之处吗”

    “以往所见不多,身为闺中女眷,亦不好细看。”

    张眉娴语气里是恰到好处的紧张,“再有,以往他不曾蓄发,如此之下,与我记忆中白家四公子的模样便差了太多,如今他蓄了发,我才觉出了相似之处来……”

    陆塬微一点头。

    头发对一个人的外貌影响确是极大的,这一点他很清楚。

    这回答并无漏洞。

    “若单单只是相似,倒也证明不了什么。”他接着问道:“你可还记得其它与白家四公子有关的线索”

    “白家四公子……不是早已……不在人世了吗”

     



864 不该杀
    “陛下,已大致可以确认,确是白家四公子无疑。”

    陆塬将经过简单扼要地说明之后,下了定论。

    昭丰帝沉吟了一瞬,而后不禁觉得后脖子有些发冷。

    竟还当真是白家余孽。

    且是白家嫡系子孙,白侍郎的亲儿子。

    想来他历年前往大永昌寺祈福之时,此人还常伴他左右……但凡此人脑子热上一回,他怕是就要凉了吧

    “朕记得,当年奉旨抄灭白家的大臣是李东阳。”

    昭丰帝微微眯了眯眼睛,道:“李爱卿是朕为数不多能信得过的人,且他行事谨慎周全——若非当真有人暗下相助,绝不可能有此遗漏才对。”

    陆塬听着,没有多言。

    可他不说,昭丰帝却问到了他头上来:“依你之见,这白家公子先前所言,是否可信”

    指得自然是对方声称当年是被继晓所救之事。

    至于那句‘白家是被污蔑的’……昭丰帝潜意识中没有太多兴趣去探知什么。

    陆塬思索了片刻,道:“没有凭据之事,臣不敢妄言。或是实情,也或是对方蓄意报复之言,皆有可能。”

    “是让你回答,不是让你说废话。”

    什么时候连这可稽查百官的锦衣卫头子都染上瞻前顾后的毛病了

    他还记得当初之所以重用陆塬,除了看中了对方的办事能力之外,还有那份敢于说真话的胆魄。

    身为皇帝,明面上或不愿听真话,但暗下却最怕听不到真话。

    尤其是锦衣卫这等心腹亲信。

    昭丰帝在心底腹诽了一番,见陆塬仍是神情犹豫不定,除了心生薄怒之外,脑子里却也横空跳出了一个想法来——

    陆塬以往可是连宁氏一族都敢给予中肯客观评价的人……

    莫不是他当真将国师捧得太高了么

    竟让他身边的心腹都不敢说真话了

    昭丰帝心底忽有些异样感受,面上只冷哼一声,“全当猜一猜罢了,猜错了,朕还能将你拖出去打板子不成”

    陆塬闻言脸色变幻了一瞬,才低声道:“微臣认为,当年白家一案,虽是李大人在奉旨查办,可……因那龙脉之说,抄家之时,国师也是暗中协理办案之人。”

    而这些,陛下不可能全无印象。

    陛下之所以非让他来回答,不外乎是想听听旁人的看法与自己是否一致罢了——也就是说,陛下对国师的疑心已经压制不住了。

    “再有一点关连,微臣也是刚想到的——”

    “什么关连”昭丰帝看向他。

    陆塬斟酌着正欲往下说时,却听得有内监的声音隔着屏风传了过来。

    “启禀陛下,太子殿下在外求见。”

    昭丰帝随口道:“传。”

    边对陆塬道:“接着说。”

    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本也不打算瞒着太子。

    “臣突然想到,白家的那位夫人南娉之,本是湘西南氏一族的嫡长女,身份极不寻常……而当年国师也正是在湘西之地修习佛法,而其师七苦大师与南家来往颇密——故而微臣想,国师对这位南氏嫡女假死嫁人的秘密,会不会早有察觉。”陆塬隐晦地讲道。

    “你的意思是说,国师极有可能一早便对南娉之的下落了如指掌,觊觎她手中的占卜秘术”昭丰帝动了动眉毛。

    “微臣亦只是猜测而已。”

    此时,蓝衣玉冠少年已行入殿内。

    “儿臣参见父皇。”

    陆塬则转身向少年行了礼。

    “坐着听听吧。”昭丰帝向太子说道:“国师那位弟子的身份已经查证过了,确是白家后人无疑。”

    “是。”

    祝又樘点头后落座。

    昭丰帝眼皮一跳。

    这小子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

    即便当真不意外,也好歹装一下

    这么平静,就不怕被怀疑与那白家后人有勾结,早已得知对方身份

    陆塬又说了些其它。

    &



865 圣怒
    被自己气得不轻的昭丰帝一张脸继续寒着。

    而事实证明,他这张脸确实是寒对了——因为这臭小子接下来的话,非但愈发气人,更是胆大包天!

    “儿臣今日此言,是为求父皇下旨重审白家一案,若白家一门当真有冤,理应有昭雪之日。”

    少年人说话间,已神情郑重地跪了下去。

    刘福与陆塬互视一眼,哪怕都是见惯了血雨腥风的人,此时也俱是胆战心惊。

    太子竟要让皇上重审白家一案!

    昭丰帝脸色寒极。

    他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

    本以为这臭小子至多是想保一保那所谓白家后人,借此在他面前上一上国师的眼药罢了……眼下看来,却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有冤当年朝廷彻查白家之时,你还在冷宫里呆着呢!能知晓什么内情此时两张嘴皮子一碰,半点凭据都没有,便要朕下旨重审,未免太过不知轻重!”昭丰帝重斥道。

    “儿臣岂敢没有半点凭据便贸然进言——”

    少年人自袖中取出一封奏折来,双手高高呈起:“此乃儿臣所理白家一案疑点与线索,还请父皇过目。”

    昭丰帝怒色凝在脸上。

    合着这臭小子是有备而来

    他很想说一句朕不想看,但刘福那没眼色的老家伙竟然已经上前接了过来,呈到了他面前。

    昭丰帝瞪了刘福一眼,才沉着脸去翻那折子,然翻着翻着,脸色不禁渐渐变了。

    这哪里是什么疑点和线索……

    不提那些白家被污蔑的的详尽过程与隐情,上头甚至连人证数目都已罗列仔细,还附有证词在……毫不夸张地说,若其上所言皆是实情,替白家翻案已是足够!

    昭丰帝的心情一时间复杂难言。

    当年处置白家,他承认自己有借机消除隐患的私心在,待冷静下来想一想,也不是没想过白家或许是被人污蔑的——

    但若说认定,却是不可能的。

    因越想越觉得心中有些异样感受,便干脆不愿再去深想什么。

    所以,究竟为什么要让他看到这个

    昭丰帝将奏折倒扣在龙案之上,看向跪在地上的少年,目光里含着威压与质疑:“朕倒想知道,这些所谓证据,你究竟是从何而来其中牵涉之广,若想不动声色地去查,没有三年五载,只怕是捋不清楚的——莫非你一早便知道了什么,一直在瞒着朕暗查此事”

    ……这个时候他有点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如就先挑挑太子的错处吧。

    “回父皇,儿臣稚龄习我朝刑律之时,曾听一位讲官以此案为例,与儿臣述明断案流程——”祝又樘从容答道:“儿臣那时起了兴致,便欲多了解些有关此案的审判细节。起先只是出于好奇而已,至于察觉到异样,却是后来之事了。”

    实则这也并非假话,而是上一世的真实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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