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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肉包不吃肉
墨燃立在原处,愣了一会儿,抱起喂了一半的苜蓿花竹筐,把筐子系在白马鞍后,也翻身上了马,哭笑不得道:“那匹黑马才是我的马呀,师尊怎么乱骑……师尊!等等我!”
两人纵马疾行,半个时辰不到,就来到了玉凉村。
村外稻田数十亩,金sè穗浪滚滚翻涌,田里忙活着三十来个农人,因为人数不多,所以不管年轻的,还是岁数大的,都在做活儿,他们佝偻着身子挽着裤腿,抡着镰刀,一张张脸上淌落斗大汗珠,瞧上去十分吃力。
墨燃立刻去找了村长,将函书递给了他,然后也不多话,换了麻鞋就往地里头去。他力气足,jīng力旺,加上是修道的人,割点麦子根本不在话下。忙了小半日,已经割去了两大块田垄的水稻。
金sè的稻穗堆在稻田边,日头一晒,尽是谷物清香。山原间响着农人耕作时镰刀沙沙的声音,还有坐在垄上的大闺女,一边忙着拾掇穗子,一边悠然地唱着农歌。
“太阳落山红花闪闪,四山红哟红花对牡丹,唱起情歌嘛一把红扇子,问情郎嘛绣球花儿圆。我拉着郎腰带,到底几时来。我今儿没得空啊,明儿要劈柴,我后儿天才到小妹家中来。”
这软洋洋的小tiáo,羞答答的唱词,从农家女口中无心无意地荡出来,荡在天地之间,落在听者心坎儿。
“我今儿——没得空啊,明儿要劈柴,我后儿天——才到小妹家中来。”
楚晚宁没下地,抱着一缸热水靠在树下喝,听着这歌儿,一双眼睛追着远远的那个黑sè的勤快身影,心意起伏,水从喉咙里淌落,似乎没有流到胃里,而是转而汩汩流到xiōng中,一阵热。
“靡靡之音。”水喝完了,他冷冷评了四个字。去把瓷缸还给村长。
村长有些犹豫地看着他。
楚晚宁正有些bào躁,问道:“怎么了?”
“……仙君……不下地啊?”老村长倒是个耿直人,既然他问了,就颤巍巍的答,白胡子抖着,白眉毛皱在一处,“仙君……是来监工的啊?”
“……”
楚晚宁头一次觉得这么尴尬。
下地……
薛正雍不是跟他说,只消得在旁边看着墨燃卖力就好了吗?还真要他下去?
……他不会啊!!
无奈老村长欲语还休地瞅着他,连带着旁边几个yòu童老妪也闻声抬头,瞟着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
童言无忌,有扎着抓髻的小孩子脆生生地问:“阿婆阿婆,这个道长哥哥穿的这么白,怎么下地呀?”
“他袖子好宽哦……”另一个小童喃喃。
“鞋子也好干净……”
楚晚宁被说的芒刺在背,好生别扭。原地立了一会儿,实在没有脸面再这样悠闲下去,便挑了个镰刀,鞋也不脱下到了水田里,湿滑的泥淖立刻裹住了他的脚,冰凉的积水则没过了踝部,楚晚宁试着走了两步,滑腻腻的感觉令人大皱眉头,又试着抡了两下镰刀,可惜力道总也使得不对,割得很笨拙。
“……噗,这个道长哥哥好笨哦。”有两个小孩子托着腮,在桑树下看到了他的举动,这样嘻嘻地笑他。
楚晚宁:“……”
脸黑了大半,再也不愿意离这些人太近,楚晚宁费力地在泥潭中保持从容步态,板着俊俏地五官,朝着远处那个割稻子割得火热的身影大步走去。
他要去偷偷瞄一瞄墨燃是怎么做的。
三人行则必有我师,他要去偷师。
对于佃事,墨燃显然比楚晚宁娴熟太多,只见得烈日之下,他弯着腰,手起刀落,一从从金sè的稻穗被搁下来,无比乖巧地软倒在他宽阔的怀里。收来的稻谷他先单手抱着,抱了满一捆,再往身后的竹篓子里丢。
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很认真,并没有瞧见楚晚宁来了,而是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地垂着温软睫毛,高挺的鼻翼处有着模糊的yīn影,汗珠顺着他脸颊淌落,他身上有一种近乎野性的气息,灼热而狂野,沉闷而激情。阳光下,他的皮肤犹如烧滚的铜铁,炝着惊人的星火,好像还在嘶嘶冒着铸剑池里的氤氲热气,那么亮,那么灿烂。
楚晚宁不远不近地欣赏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立刻皱着眉摇了摇头,嘟哝了一句什么,又板着脸继续往前走。
他要去偷师!
他要看看墨燃的手到底是怎么握镰刀的,落下的弧度又该怎么样倾斜,为什么这些水稻在自己手里坚硬如铁丝,到了墨燃掌中却一束束都成了柔弱无骨的姑娘,心甘情愿此起彼伏地往他怀里靠。
大约是盯得太专注了,楚晚宁没注意脚下有只青蛙“呱”地一声跳将起来,蹦跶着往垄埂上扑腾。
楚晚宁吃了一惊,忙收脚趋避,可水田太滑,他一个没留心,堂堂玉衡长老竟因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青蛙,猛地向前栽去!
“刷!”
眼见着脸就要埋到泥里,楚晚宁也顾不得施法,竟是下意识去拉前面忙碌的那个身影。
黄花闺女的歌喉渐妩媚:“我拉着郎腰带——到底几时来——”
赶巧不巧,楚晚宁猛地拽住了墨燃的衣带,踉踉跄跄地往前缓了几步,然后就落入一个火热的,散发着男性气息的宽阔xiōng膛里,一双结实的臂膀环住了他。





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 137.师尊与我在外留宿
墨燃的手指尖有些颤抖, 心跳快得不像话。
男性最可悲之处,在于性sè之欲并不受理智左右, 纵是他本身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下身还是硬烫起来,肿胀不像话。
他低声咒骂了自己一句, tiáo整了坐姿不让人看出来, 然后俯身去给楚晚宁再盛一碗汤。
汤碗递过去的时候, 他的手指擦到了楚晚宁的, 他一惊, 只觉得酥麻之意犹如闪电窜过脊柱, 手一抖,汤泼出来了些许。
楚晚宁皱了皱眉头,也顾不了那么多, 端了汤喝下,缓去chún齿间的麻辣痛感。墨燃就在旁边一声不吭地瞧着他的嘴chún, 因为辣而浸得嫣红, 犹如叶间鲜果, 枝头繁花。
亲上去是软的, 暖的, 水润的……
“啪!”
墨燃甩手就给自己一巴掌。
众人惊呆,鸦雀无声地瞧着他。
墨燃这才猛地回神, 无不尴尬地清了清喉咙, 哑声道:“有只蚊子停在我脸上。”
“哎唷。”忽然一个朗朗女声响了起来, 大惊小怪的, “秋天的蚊子最毒啦,喝饱了血要过冬的,仙君可带了草药膏?”
“啊?”墨燃愣了一下,寻声望去。讲话的是个盘靓条顺的大姑娘,梳着乌黑油亮的发辫,穿着碧sè袄子,眉目如画,皮肤白嫩,眼神却很大胆,一碰到墨燃的目光,就立即变得愈发热情雀跃。
墨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心里头只在想,哦,是方才唱小曲儿的那个姑娘啊。
他迟钝,但坐在那姑娘旁边的大娘却很灵光,她是生了七个孩子的女人,对于姑娘家的那些心思,瞧的比谁都玲珑,她从善如流道:“仙君不会在村子里久住,等农忙过了就回去了,怎的会带草药膏?菱儿,你回头给仙君送一罐去。”
那个叫菱儿的姑娘立刻灿笑:“那当然好,等晚上我给仙君拿来。”
“……”墨燃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这热情如火的两个女人便一说一答地替他决定好了,墨燃不禁有些无言。他扭头去看楚晚宁,见楚晚宁正掏了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汤渍,表情有些嫌弃。
墨燃不擅应付女人,便小声和楚晚宁道:“我手上也泼着汤了,你手帕擦完了借我也擦擦。”
楚晚宁便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他,依旧是绣着海棠花的那一块。
墨燃记得在桃花源,他用的就是这块帕子,楚晚宁看起来淡薄高冷,其实却是个长情的人,墨燃上辈子就注意到过,这个人的衣服款式、屋中摆设,往往十年二十年都不会有太大变化。只是没想到连这手帕也一样。
都那么久了,上头绣的图案都黯淡了,这个恋旧的人,也没有把它丢弃掉。
墨燃擦了手,又仔细瞧了瞧那帕子,忽然发觉那花朵虽然绣的细致,但针脚却不好看,一瞧便是初学之人所作之物,便愣了一下。
心道,估计是师尊闲着无聊的时候自己刺的,想到师尊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戳着小针刺海棠的模样,墨燃竟有些忍不住想笑……
待要再仔细看,手帕却被楚晚宁收走了。
墨燃说:“拿走做什么,我帮你洗。”
“我自己会洗。”楚晚宁说着,重新拿起了碗筷。墨燃哪里还愿意再看他作死,连忙和他换了一碗饭,说道,“吃我这碗,我没碰过。”
村长老婆也忙说:“仙君不能吃辣就别吃啦,没事的,没事的。”
楚晚宁抿起了chún,半晌垂眸道:“不好意思。”说着和墨燃换了饭食,墨燃接了他的碗筷,正准备吃,却想到这是楚晚宁已经吃过一口的,心里莫名奇妙地暖软悸动。
他夹了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送到口中,筷子若有若无咬过贝齿,蹭过嘴chún……
前世荒yín/浪荡,什么事没有和楚晚宁做过?但这辈子只是舔舐过他用过的筷子,嘴chún贴着他用过的碗盏。
竟然只是这样,下/身就硬热难当。
纵使再苛严地告诫自己,再是对自己三令五申,不可对他纯洁清正的师尊怀有yín邪心思,但心脏却不像是自己的,他能使自己不碰他,却做不到不想他。
他对楚晚宁早已没有仇恨了,原以为剥掉恨意之后,他对师尊的感情理当只剩下尊敬与爱护。
但他好像想错了,当恨意这层墨黑的纱料落下,露出来的竟是湿润的情意,滚烫的爱欲……他在欲海里浮沉,想要攀着理智的浮木上岸,可是楚晚宁的一瞬目光,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能把他拽回欲望的深渊。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
楚晚宁不喜欢男人,于是墨燃即便是死,也不会去碰他,去欺负他。
于是欲望在心里烧成了火海,漫成了汪洋,他在水深火热里,甚至都淡忘了其余的任何事情,唯有眼前那个清净的人,睡进了他并不清净的心腔。
沙沙起秋风,稻香蛙声里,他坐在他身边,这一刻,墨燃忽然很荒谬地想,如果他们能就这样待一辈子,好像也挺好的。他以前觉得自己什么都缺,于是什么都要疯了般去抢,但如今他却觉得自己什么都有了,不敢再多要。
农忙大约要半个月多,这段时日,楚晚宁和墨燃就住在玉凉村。
这小村子虽然不富裕,但收拾两间空房子却也不难,就是环境困苦了些。村长老婆咬了咬牙,匀出了两床厚褥子,说要给墨燃他们铺着,被两人异口同声地婉拒了。
楚晚宁道:“铺着稻草也是暖和的,你们自己留着用吧。”
墨燃也笑着说:“好歹是修仙之人,总不能和你们抢被褥用。”
村长满是歉疚,连声说:“真是对不住,以前还是有多的褥子的,但去年闹邪祟的时候,村子里走了水,很多东西都……”
楚晚宁道:“没事。”
又好言宽慰几句,村长和他老婆终于颤巍巍地走了。墨燃帮楚晚宁又理了理床榻,往垫被底下铺更厚的稻草,想尽法子让床软和一些,那样子有些像忙着往家里叼软垫卧枕的犬。
楚晚宁靠在桌边,淡淡看着,说道:“差不多行了,你再铺下去,恐怕我就不是在睡床,是在睡谷堆了。”
墨燃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挠头道:“今天赶了些,明天我去附近集市上给师尊买一床褥子回来。”
“你去买褥子了,农活全都我来做么?”楚晚宁瞪了他一眼,“就这样吧,挺好的。”他说着,走过去闻了闻,“有稻谷的香味。”
墨燃说:“不成,师尊你最是怕冷,不能……”
“冬天还没到呢。”楚晚宁皱着眉,“磨磨唧唧的,怎么这么多话,你快回自己房间吧,累了一天,脚都麻了,我要睡觉。”
墨燃便听话地走了。
楚晚宁刚脱了鞋,随意从缸里舀了些水,冲了脚,准备爬上他的稻谷床。就听到门咚咚被敲响,墨燃去而复返,在外头喊:“师尊,我进来啦!”
“……”楚晚宁大怒,“我不是跟你说了以后别跟我讲‘我进来了’这句话吗!”
墨燃由着他生气,笑嘻嘻地拿头蹭开了虚掩着的门,他实在是没有手去推门,他两手袖子都卷到胳膊肘,露出蜜sè的,线条紧实性感的手臂,提着满满一桶清水,水冒着腾腾热气。
年轻男人的眼睛在这水雾中显得格外明亮,格外灼人。
楚晚宁被他看得心跳怦然,竟不知说什么好。
墨燃把沉甸甸的水桶提到他床边放下,脸上有光,梨涡融融,他说:“师尊泡个脚吧,累了一天了,泡完我给按一按,师尊再睡。”
“不……”
“我知道,师尊又要说不用。”墨燃笑道,“要的。第一次做农活会腰酸背痛,师尊要是休息不好,明日起不来,村里头的那些小孩子,又该笑话你了。”
木桶里的水温很暖很热,甚至稍微有些烫,但并不会使人难以忍受。
楚晚宁赤/裸的双足浸在其中,脚趾是圆润的,细腻的,踝骨极其的流畅分明,他脚上的皮肤很白,因为长期不见日头,甚至可以称之为苍白。
墨燃看到了,忽然觉得楚晚宁皮肤真好,比那些细腻晶莹的川妹子还要白皙清净。
仔细想想,即便是前世娶回家的那个女人宋秋桐,也没有楚晚宁摸上去的手感要好……呸,想什么。
于是楚晚宁在泡脚,墨燃坐在对面桌子旁看书。
书是他自己带来的,有些枯燥的疗愈仙术书籍,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到两个人都下意识地放缓了自己的呼吸,不想让对方听见。亮着一豆灯烛的屋子里,只偶然响起楚晚宁双脚晃动水波的声音。
“我洗好了,不酸痛了,你回去吧。”
墨燃却很坚持,他再也不会信楚晚宁的什么“不痛”“不难受”了,他已经放下了书,在楚晚宁床榻前矮下了身子,半跪下来,捉起楚晚宁想要缩回去的一只脚,目光有些不容置否的意味:
“给师尊按完,我再回去。”
“…………”楚晚宁想踹他一脚,让他麻利地滚回去,别他妈在自己面前自说自话。
可是握着他的那只手是那样有力,有些粗糙,虎口和指腹的茧子贴着他的皮肉,他的脚因为热水浸润而变得格外敏感,他一时竟觉得有些痒,想要笑,于是力气就全花在了忍笑上头,竟然就这样错过了拾起威严、赶走墨燃的最后机会。
墨燃半跪着,已经把他的脚搁在膝头,低眼垂眸,耐心细致地揉按了起来。
“师尊,水田里头很凉吧?”他边按边这么问。
“还好。”
“枯枝烂叶的也多,你看这边,都划伤了。”
“……”楚晚宁看了看自己的右脚侧面,果然有一道细小的口子,“一点小伤而已,我都没什么感觉。”
墨燃道:“我带了些跌打损伤的膏药,师尊等一等,我去拿来给你涂上,伯母tiáo的特别好用,一晚上伤口就能愈合。”他说着就出了房门,他的小屋和楚晚宁的面对面,中间只隔了个十来步就能走完的院子,他很快去而复返,拿来了一罐香膏。
“至于这么矫情?”
“哪里是矫情,万一溃烂了更麻烦,来,师尊,脚给我。”
楚晚宁有些难堪,他活了这么多年,脚是极私密的地方,他平日里总是衣冠楚楚,当然不会赤着脚到处晃来荡去,这是没有几个人瞧见过的皮肉,更是没有人触碰过的皮肉。
正因为不知者无畏,刚才他不知道被人捏脚是什么滋味,于是就由着墨燃捏了几下,谁料得到竟是那样酥麻酸软的感觉,心底像是有蚂蚁在啮噬,于是再要伸给他的时候,就有些犹豫。
墨燃就瞧着那一双清清白白的双足半掩于衣缘之下,热水总算给它们添了些血sè,楚晚宁的脚趾匀称细致,指甲盖像是南方深冬时湖面上结着的一层薄冰,晶莹剔透,但刚浸泡过的指尖又透着淡淡的绯红。
好像冰层里,冻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
墨燃复又跪下来,神情温柔且恭敬地,把那一朵温热的海棠花捧在掌心里。
他感到那海棠在自己手中微微颤抖,花瓣簌簌,他忽然很想就此低下头,俯身亲吻它,让它不要彷徨,不要害怕,让它舒展芳菲,松开瓣叶。
“师尊……”
“怎么了?”
他似乎听到楚晚宁的声音有些沙哑,竟似爱欲深浓压了繁花满枝,花朵快要承受不住了,露水都要滴到土地中。
墨燃猛地抬起头,烛火在此时“噼啪”爆裂,爆出一串星火,烛泪缓缓淌落。他正巧迎上楚晚宁的目光,灯火里他们彼此的眼眸都很明亮,有欲/火,也有春cháo。
“你……”
楚晚宁放落自己的两页睫毛帘子,淡淡道:“我脚怕痒,你快一些。”
墨燃瞬间脸就红了,幸好如今晒得黑,不太容易看出来,他咕哝着“哦”了一声,埋头面红耳赤地给人家抹药膏。
耳中却忍不住在翻来覆去回响着那一句“你快一些。”
他喉结攒动,看着眼前细嫩的皮肤。
他想到了前世种种,越来越清晰,他想到巫山殿的凌乱床褥上,枕被鲜红,镇得楚晚宁愈发白皙。他们像野兽一样激烈纠缠,喘息和低吼,腥臊与粘腻。
他想到楚晚宁在他身下闷声哼着,冰一样的声线被爱欲情cháo烧得滚烫,成了柔软的水。
“你快一点……啊……”楚晚宁好像就在他耳边呻/吟着,他好像都能听见。
墨燃猛地合了眼,眉拧成结。
他现在终于认清了一件事情:他想对楚晚宁好,实在太难了。
距离远了,怕捂不热这个人,怕照顾不好他。
距离近了,他却克制不住心头的一簇邪火,稍不留神理智就要付之一炬,他恐怕自己会做出什么越矩过界的事情。
他想上他,想要他,甚至在这个时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想做的根本不是跪在这里给楚晚宁涂药捏脚。这个人就坐在自己跟前,坐在床上,他如今的实力已与过去并无太大差池,楚晚宁挣脱不了他。
他渴望cào他,渴望把人按倒在床榻间,他渴望到喉头渴得发干,渴望到欲望胀得发疼,他想密密实实地压在楚晚宁身上律动,他……
“师尊,涂好了!”他几乎是大声地喊出来。倒是吓了楚晚宁一跳。
只有墨燃知道自己的背后已是涔涔冷汗。
他忽然觉得悲伤极了——他为什么不能干干净净地对师尊好,为什么不能坦坦荡荡地对师尊好,他为什么摆脱不了那些火热的欲念。
楚晚宁,楚晚宁……
他的师尊是世上最孤高的人,若是知道自己的徒弟对自己怀有这样的心事,该有多唾弃,有多鄙夷?
两辈子了。
他不想让他再看不起自己。
楚晚宁穿好了鞋袜,这过程中墨燃一直低着头在旁边不说话,瞧上去像一只乖巧温驯的犬,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心里头锁着的是一匹不知餍足的狼。
半晌,墨燃才压下心头的燥热,说道:“师尊好好休息,如果明天有哪里不舒服,你就别下地了,我一个人做两个人的份就好。”
楚晚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外头一个娇嫩欲滴的嗓音喊道:“墨仙君,墨仙君,你在吗?”




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 139.师尊好梦
墨燃霎时间僵住了。
鼻息间是熟悉的海棠花香味, 楚晚宁虽无太多表情,但落在他眼皮子上的袖口很轻柔, 拭得也很仔细。关键是这个白衣如雪的男人,此刻站的离自己是那么近,他甚至可以瞧清楚晚宁嘴chún上极细腻的纹理, 他甚至只要再低一点头, 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吻上那chún瓣, 把柔软的嫩蕊含在chún齿之间。
“你赢了, 但你没叫醒我, 胜之不武。”
楚晚宁擦完了他眉间的汗水, 忽然这样说道。
墨燃一愣,随即笑了:“我没赢,赢的人是师尊。”
“你下午没再割稻子?”
“没, 剩下的不多了,我去了趟集市, 买了些过冬的用度, 挨家挨户走了一圈儿, 耽误了些功夫。”墨燃说, “所以还是师尊割的比我多。”
楚晚宁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似乎是满意了。
过了一会儿,他问:“你去集市买了些什么用度?褥子?”
墨燃还没来得及说话, 旁边站着的菱儿不甘寂寞, 笑着chā话道:“仙君买了好多东西呢, 可累死了那匹驼货的马儿。”
“也没有很多, 就是炭火什么的,买了些肉,还有一些糖果。”
“不止呀。”菱儿说,“仙君还给每家都买了一床褥子,弹棉花那老太太都直接推着车跟他进村里头来了,装了满满一车。”
楚晚宁有些诧异:“你哪里来得那么多钱?”
“平时攒的。”墨燃笑道,“其实那些褥子卖的都不贵,比上修界的便宜好多。”
“那肉呢?”
“随手买的,让村长拿回去明天烧给大家吃。”
楚晚宁面sè不变,又问:“那糖呢?”
菱儿抚掌笑道:“当然是买给村里头的孩子们吃呀,墨仙君一回来就分给了他们,麦芽糖和桂花糕都有,咱们村里许多丫头小子都还从没有吃过这些甜点,别提多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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