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是我儿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仙楂
锣鼓震天,县令举起了令旗,众人凝声屏气。
仿佛有啪的一声,县令苏徐宁划下手中的棋子,三艘龙舟飞的似的往前涌去。
岸上的人都摇旗呐喊,这里站了至少有三个村子的人,黎清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
直接划船的人手势整齐划一,长条的龙舟在他们的船桨之下,在水面上,如同飞起。
为了能够让百姓知道是哪个村子的龙舟,每条龙舟上面都挂着彩幡。
十里塘是红青相互参杂的彩幡,在第二的位置,第一是大叶柏村的。他们中间的几乎是猎户,体力上就胜过其他两个村子。
龙舟渐渐远去,河岸上的百姓也追逐着过去,黎清背着云及不方便奔跑,只好远远的看着水面上三条越来越小的龙。
古人玩儿的花样一点儿也不输于现代人,黎清从龙舟竞渡等端午佳节的活动感受到了生命灵动的气息,一种热情昂扬又向上的感情,从黎清心底涌起。
最后是大叶柏村赢了,十里塘第二,十块田第三。
听人说中间发生了什么弯弯曲曲,好像是谁撞了谁,黎清并不关心。她带着云及逛了逛路边的小摊子,买了些可人的小玩意儿给云及。
等她回到自家小摊子时,发现姜氏已经不在那里,有一个小厮打扮的人等待着。
“敢问小娘子是着油炸鬼的卖家?”那小厮低头笑问道,很是有礼貌,训练不俗。
姜氏不在,黎清顿时心生戒备。
“你是谁”黎清问。
那小厮并不答自己的来历,只是说:“我家主人对小娘子的小吃食很有兴趣,已经邀请了您家长辈前往商谈,派小人在此处等待,免得您因为找不到人而着急。”
“哦?”
没想到竟然有人看上了自家的炸油条,黎清打量着面前的小厮。从对方的一言一行看,其背后的主人家教还行听其口音更不像是本地人。
宁河这边人本来就比较多,这个时候找人商谈,那么对方应该是正经的商人,不像是恶霸之类的。
“请小娘子随我来,我家主人和您家长辈在这条路尽头的沧浪亭里。”小厮看黎清背着孩子,便自发的挑起担子背起了背篓。
黎清点点头道了一声谢,朝前走去。
“公子,人来了。”小厮搁下担子。
姜氏见黎清来了,仿佛一下子拥有了主心骨似的。她一个村妇很少见过外面的人,这会子正局促不安的坐着。这群人想从他们手上买得油炸鬼的配方,她虽然炸油炸鬼,但是最终的做法却是黎清掌控着,她又哪里知道什么配方呢
没想到这小小的吃食,竟然有幸被商人看上。
姜氏虽然算学不怎么好,但是那些人打算出二十两银子买配方,她对此是极为鄙夷的。她和自家阿清只不过在码头上卖了三四次油炸鬼便赚了一两多银子,也就是说大概年末的时候就能赚上二十两银子。
这群人真敢欺负她是一个村妇,真以为她见识低呢
之所以不会局促不安,是因为面前这个冷脸,跟个阎王似
第37章敲定
四人对视,眼前一亮。
这小食首先有个产自于蜀地的噱头,再加上上京未有,是个新鲜物。最先开始倒是可以赚上一笔,等到了有人参悟他们也已经连本带利赚回来了。
“可。”
廖兴心里闪过一丝什么,但是他又没能抓住。以至于后来中年的他他捶胸顿足,要是当年他抓住了这个商机,那他就不止是苏州首富这么简单了。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他们商拟了契约,派了张德盛与黎清一同到县里衙门交了税印押。当然税费不高,是张德盛交的。黎清在上面签了字画了押,当场写下了配方,包括水、面、酵母、碱等等得比例,十分详细。
更令张德盛惊讶的是黎清居然识字,而且字还写的好看。字迹一点儿也没有女子那种扭捏,反而有旷达之感。
这怎么就是感觉该死的不可思议呢
带着疑惑和配方张德盛回了自己的商队,而黎清则是背着背篓拉着云及,带着姜氏乘船回了自家。
姜氏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们此行竟然赚了一百五十两的巨款回来。对方给的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五十两的银子。黎清将一百两给了姜氏让她存好,剩下五十两自己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晚上姜家被王家请去吃饭了,王洪氏今日确诊怀上了。最高兴的莫过于王氏,一整晚都笑得合不拢嘴。
饭后云及在扑流萤,王洪氏提起自家礼越,不由得泪湿了眼眶。
“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孩子了,听说镖局走镖,连孩子一起带走了。”王洪氏擦了擦泪水,黎清提醒她怀了身孕不要伤身,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王礼越被镖局的总镖头收做了徒弟,想来待遇还是不错的。
“唉,我有时都很羡慕你,至少孩子在身边不用提心吊胆的。”
“孩子是我们命的延续,我又何尝不提心吊胆呢热了怕他热着,冷了怕他冷着,做母亲的总是习惯于为儿女操心。”黎清扇着蒲团扇驱赶蚊子,这蚊子也忒讨厌了。屋子里不知道被驱蚊草薰了多少遍,可就是赶不走。
“妹子,我觉得你最近变化好大,从前的你温柔贤淑,现在的你也温柔贤淑,可我却看到你刚强起来了,为母则刚。”
王洪氏生怕勾起了黎清的伤心事,说的小心翼翼地,还时不时瞄两眼黎清的脸色。
黎清不是原主,她对姜汤臣没有感情,所以体会不到失去丈夫的痛。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拼尽所有,去守护好这个家,能不刚么?”黎清半开玩笑说道,引得王洪氏细细的笑了起来。
是夜,有月,天空一片澄亮。
端午过后,天气越发的热了起来,黎清这几天不做油条了。她请人打了几块儿石板,磊在了院子的一角。
姜氏在屋里绣她的八艳图,黎清则是去后山挖泥巴,然后很艰难的运回来。
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正在想办法实现……
拥有力大无穷buff的黎清做起力气活来得心应手。
一块重达百斤的石头在她手上拎着就跟拎个小鸡仔儿一样。
咳咳咳_
稍不注意居然就成了金刚芭比。
千万不要被姜氏看见,不然她得吓晕过去。于是乎黎清就跟偷鸡贼似的,悄悄咪咪的在院子里干她的“大事儿”。
码好石头便去后院儿砍了竹子,没有现代的装备,只好用这些来充数了。黎清将竹子锯成一节一节的铺在石板上。
随后将前两天在河里淘的沙子铺在上面,再盖上另一块儿石板。沙子四周用木板堵住了,漏不出去。最后在最上面堆放了一个沙包,插上两块儿木头,用纸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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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打谷子
“娘,别打,我错了,我错了……”黎清边跑边求饶。
“你给老娘站住!”姜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站住,站住等着你打啊
云及:“……”
唉!娘亲还是那般傻乎乎,奶奶依旧宝刀未老。云及叹了口气抱着竹筐子进了屋,拿起姜氏撕了的那块儿咬了一口。
甜甜的,软软的,比馒头好吃。云及端坐在桌子旁小口地吃着面包。
黎清给姜氏细细分析了这个面包背后蕴含的财富,姜氏这才作罢不追究黎清。只是说以后有什么东西要和她商量,黎清就差没把头点成筛子了。
锅贴照样要做,赶集不再卖油条了,改卖面包。因为里面掺了糖,所以比油条贵一个铜币。
郑大郎已经多次对黎清表示想要学得油条的做法,对此愿交学费。黎清心里有了注意。
“郑掌柜,我可以将油炸鬼挪到你们店里,但是掌柜不是买断,而是分工,我只收取其每场所得之半,你搭好灶台,我来做,油你出,我这里还有其它东西,比如这个锅贴,是上京新出的吃食,锅贴的做法我可以直接交给你,不收钱。”锅贴这中小吃还是上次那几个苏州商人告诉自己的,所以那些人才没买锅贴的配方走。
郑大郎思考之后,觉得可行,于是两人签了契约,去衙门印了押。
此后黎清只需要逢集的时候背上已经发酵好的面粉和烤好的面包到码头食肆,摆下东西便可售卖了。
郑大郎的锅贴最终定价为素馅儿一个铜币一个,猪肉馅儿两个铜币一个。个头都做的比较大,所以买的人也多。而黎清这边少了油的成本之后,其实她赚的更多了。素油一百四十个铜币一斤,有时候涨价到一百五,从未降过价。两方均有利益所得,故未红过脸。
郑大郎的妻子郑汪氏也是个热情好相与的,得知黎清是个寡妇之后,对她颇有同情。黎清对此一笑置之,她不需要同情,但是也不能表现出抗拒。
黎清的面包在郑大郎的店里贩卖,成了一种新式干粮。有时候人们还能在里面吃到果干,便越发的确定了这东西的好。
和油条一样,面包也颇受天齐朝人的欢迎。特别是跑船的人,天气热的时候,就想吃点儿甜的,姜氏面包为他们的不二之选。
夏末也遏制不了热死人的天气,黎清正面临一个巨大的困难——田里的稻子该收了。
黎清手持镰刀站在院子里:“……”现代是机器作业,古代手工劳作,这些稻子明显是扒在杆儿上不想下来,难道我要一串一串的捋下来不成?
想象一下画面,千千万万根稻草……手捋,然后手废了。
嘤嘤嘤
为什么自己不是理科生,为啥子当初要学文,学文的在古代除了点之乎者也,还会啥弄个炉子都要研究半天。
黎清内心是哭泣的。
“阿清,我看到有收割人进村子了,我们去问问价钱。”
姜氏推开院子的篱笆门,边走边对黎清说道。
咦?
收割人?
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有流动的收割团队呀。黎清接下姜氏背上的背篓,里面装了些刚从水里摘下来的菱角。黎清掏出两个剥了皮就吃。
“娘,收了稻子我们是不是还要把谷子弄下来啊”黎清问。
姜氏不明所以的望了黎清一眼:“不打下来,你把稻草一起嚼了吃吧!”
黎清:“噢”姜氏说的是打下来,也就不是手捋,黎清松了一口气。
姜氏果然是个行动派,下午便和那四个流动收割人敲定了八十个铜币收割那一亩地。
村子里大部分人家是不需要流动收割人的,只有像姜家这样丧失了主要劳动力的家庭才会请他们。
姜家被排在第二个收割,所以是明天了,需要管他们的早饭。
一早,黎清
第39章云及打架了
转眼便翻了年,时间如同手上的柳絮一般留不住,黎清盯着手上的柳絮发呆。
二月的时候,她就将油条的配方以二十两银子的低价卖给了郑大郎,退出了这个饭圈,码头上大部分商户之家都认识黎清这个来自十里塘村的小寡妇。都说姜家那个寡妇小娘子,厉害的紧,无人敢欺。
她也不是没有遇见过二流子。那些只要对她表现过流氓的人,都被她夜黑风高时,人静暗影处,一顿套麻袋狂揍。久而久之,就没人敢来放肆了。
黎清及时抽身,回归于田园,走的就是那么悄无声息。等下一次逢集的时候,人们发现郑大郎食肆的油炸鬼摊子已经换人了,换成了郑大娘子。人们可惜的是,再也吃不到烤面包了,油炸鬼的味道似乎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云及已经六岁,姜晓辉身上所附的知识已经被他学完了,他现在全心全意的更着樗夫子学习。
黎清发现这个樗夫子似乎在将她儿子往仕途上引,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也好在自己及时发现,若是未能及时,云及岂不是会变得和礼越一样?这简直不敢想象。
六岁还是懵懂的年纪,这种思想的灌注下只会利益熏心,转牛角尖。黎清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教导儿子,可是时代不予许,看来有必要和樗夫子谈谈人生理想了。
黎清本打算再过一日沐休的时候再去找樗夫子,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天下午,云及周身乱糟糟的,手臂上一片青紫色,脸上的泪痕也未干。这副模样不就是干过架之后的么?
姜氏给他仔仔细细检查,发现手臂上和腿上有淤痕,其它地方并无不妥。
“那些个杀千刀的小渣子,竟然敢把老娘的孙子打成这样,看老娘明日不闹到村学去,打他个狗娘养的龟孙子啃泥巴。”姜氏最开始还在屋子里骂骂咧咧的,不怎么的,仿似气不过了,跑到院子外面的田埂上便开始骂,那声音,比乌鸦群叫还可品牌。
黎清给云及点了药酒,放他坐在床上,问道:“今日发生了何事弄成这样,可以和娘亲说说么?”
云及摇摇头,眼睛里血丝一片。黎清上前抱住他,道:“小白,你是娘亲最爱的小白,娘不会让你委屈。”
“娘……”云及扑在黎清怀里哭,“他们骂爹爹死秀才,还骂娘亲是个贱人,不守妇道,抛头露面,我气不过,就和他们打起来了,吼~”云及一口气上不来,开始哽咽。“他们~呵~都打不过我,娘亲有教我武功。”
黎清:“……”她轻轻抚摸着云及的背,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
看来是有人眼红啊,还以为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了,毕竟自己都退隐下来了,之前也没有发生过,没想到来了个马后炮。
云及方才说的是他们,表明了不止一人,是一群人。不,是一群孩子。
黎清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找娃娃发脾气,娃娃整日在学堂读书,又怎么会知道这些话呢最有可能的便是这些娃子的长辈们说了类似的话。
真是不得安宁呢,自己没本事赚钱便来摸黑别人,不让别家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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