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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缚小瑾
他用手挑起我下巴,忽然朝我脸压下来,我以为他要干什么,我本能把头向后仰,整个身体都绷得直直的,他嘴chún在距离我鼻尖约摸半寸的位置停下,我能嗅到他呼出气息夹杂的浓郁烟味,纪先生眉目染着一丝醉态,可他分明没喝酒,我在想那是不是我的醉态,是我醉了,所以看谁都像是喝了酒。
他不知道是对我还是对马总,他张开的薄chún一点点蹭过我沾着汗渍的鼻尖,他舌尖太柔软,也太温热,以致于我整个大脑都是空白,成了一潭软泥。
我混混沌沌的听到纪先生,“我得把该办的办了。马总不成全我的风流吗。”





红唇 第二十九章 你怀过孩子
马总留下一句你会后悔,便带着那群保镖率先离开了包房。
纪先生站在原地又抽了根烟,灯光十分昏暗,他手挡住了鼻chún,我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只能透过烟头一点红光看到他眼睛是眯着的,缝隙里面目光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并没有过去打扰他,直到他吸完后自己走出来,何堂主询问他去哪里,他回去,请顾医生过来。
我听保姆提到过顾医生,他是纪先生唯一信任的不属于他手下的人,纪先生没有朋友,他这个世界不存在这个词语,只有暂时利益融合的人,同事和同三种非血缘关系,我人终归是要有朋友的,他只是笑着不话,我无法想象连一个能够真心以待的朋友都没有,那样的人生多么荒寂。
顾医生任职于国外一家私人医疗机构,直属于皇室贵族,他是高价特聘过去的,医职为副院长,他在医方面的造诣十分浓厚,医术jīng湛,可他从不为贫穷的百姓医治,他的手术台上永远都是贵族和政要。
我觉得这不是冷漠和无情,而是一种信仰,毕竟贫穷的人有办法摆脱贫穷,他不该得到无止境的施舍和同情,顾医生残忍,可他活得很清楚,他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该跟随什么。
他只有每年夏季才会回来,他受不了寒冷,一点冷都不行,据气温低于二十度他就要穿保暖衣,所以当国外是冬季时,他都会回国住两个月,等开春了再飞回去。
顾医生也是一个十分冷淡的人,据他同性,在国外有同居伴侣,但到底是传言还是真的,谁也不清楚,毕竟都没看到过他出双入对的场景,社会对于高贵的人很宽容,但流言对于优秀的人很吝啬。
我默默掐算了一下,顾医生在国内呆不久了,因为下个星期就是立秋。
我们一路沉默,谁都没有话,汽车内安静得诡异,何堂主低头看平板阅览股票数据,司机塞着耳机开车,就我不知道该干什么,觉得特别尴尬。
我原本想找个话题,可纪先生闭着眼睛,我也不知道他睡着了还是醒着,不敢冒昧开口惊动,就这么一路尴尬熬到了回庄园。
保姆以为我们会居住在外面,已经睡下了,听到开门声才从二楼下来,她穿着睡衣双眼惺忪,手上拿着一个手电筒,她从楼上跑下,将所有壁灯都打开,询问我是否用宵夜。
我转身想问纪先生,可我忽然想起来他入夜不用餐,我摸了摸肚子,我想吃,但我不好意思麻烦别人,毕竟已经很晚,我刚想不饿,纪先生在这时脱掉西装丢到沙发上,他背对着保姆,“去熬点粥。”
保姆答应了一声,也不再等我回复,转身走进厨房,打开煤气炉将门关上。
我知道纪先生看到了我摸在胃口上的手,和一脸想吃又不敢的纠结,我站在原地小声了一句谢谢,他没有理我,闭着眼靠在沙发上养神。
何堂主一个人站在庭院里吸烟,顺便等候正在赶来路上的顾医生,外面夜风不冷不热,从落地窗吹拂进来,将客厅的白纱摇摆起来,静静飞舞着。
保姆很快将粥从厨房内端出来,她拿了一副碗筷,摆放在餐桌上,我凑过去嗅了嗅味道,粥很香浓,里面放了肉丁海参,气息喷发时我腹腔里饿的感觉立刻更加浓烈,我坐好搓了搓手掌,保姆为我盛好,然后站在旁边看着我吃,询问我怎么样,我喝了一勺那味道简直是人间天堂,我点头bàng极了,她笑着冯小姐喜欢就好,还怕不合您的口味,遭到先生怪罪。
她一先生,我想起来了纪先生,我回头招呼他过来尝,他仍旧一动不动,保姆对我,“先生在不十分饿的情况下,基本不怎么吃夜宵,这是他的习惯,昨晚陪您吃西餐已经是难得破例了。”
我喝了半锅粥,险些撑破了肚皮,到最后我还想去盛,保姆按住了我的手腕,她,“粥粘稠,冯小姐已经喝了太多,明天再吃吧。”
我将伸出去的手悻悻收回来,我扫了一眼都快见底的粥锅,我也觉得自己吃了太多,我有点臊,“您做的太好喝了。”
保姆把粥端下去清洁厨房,何堂主从外面推门进来,他对纪先生,“顾医生到了。”
我立刻从椅子上起身探头去看,何堂主让到一侧,把门口的道路空出来,我还没有看到人,就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气息,很浓,被风卷着涌进来,铺天盖地的砸进鼻子里,我呛了一口气,几粒米粥从胃口返上来,卡到了喉咙,我又赶紧咽了回去。
走进来的男人十分高大,个子比何堂主还要再冒一点,他头发是栗sè,有一层薄薄的刘海,戴着金丝眼镜,看上去斯文儒雅,年纪大约三十多岁,比纪先生显得年轻阳光一些,皮肤白得有些病态,很不健康,身上穿着长过膝的雪白医袍,衬托得他脸sè愈发苍白。
他和我认知里的医生外貌大相径庭,我觉得他更像一个模特,一个非常张扬削瘦的时尚人士。
何堂主接过他手上超级大号的医药箱,朝里面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顾医生看了我一眼,他当然不会认识我,只朝我微微颔首,算作礼貌,然后直接经过我旁边走到沙发前,俯身用拳头砸了纪先生肩膀一下,后者这才懒懒睁开眼睛,毫无诚意,“辛苦。”
顾医生被气笑,“既然知道我辛苦,还这么晚让我过来。”
纪先生一边揉着太阳xué一边打哈欠,“没办法,谁让你还没走,你走了,我不就找不到人。”
顾医生骂了句无赖,他蹲在地上将纪先生的手抓过来,垫在膝盖上,他诊了诊脉,又扒着纪先生眼睛看了看他的眼白和眼脸,纪先生十分配合,他脸上浮着笑意,任由顾医生摆弄了一通,顾医生找何堂主要来箱子,何堂主刚想告诉他什么,纪先生抬起一根手指压在chún上,止住了他。
“多长时间没有性生活了。”
纪先生思索了一下,“很久。”
顾医生,“进房间脱裤子我看看。”
纪先生一脸淡定,“想得美。”
顾医生被这句神回复怔了一下,他非常无奈,“你还真把我当同性恋了。谁愿意看一样。”
他用手在纪先生胯部按压了几下,问他什么感觉,纪先生很好,顾医生问,“很好是什么意思。”
纪先生笑得满脸痞气,“如果你是女人,再用力一些我会觉得很好,但现在我觉得很恶心。”
顾医生干脆将手收回来,他冷笑,“你是憋得,诊断完毕。”
纪先生饶有兴味的点头,“感谢顾医生的胡言乱语,不过你诊错了人。”
何堂主朝顾医生背部,“纪先生您过来给冯小姐诊治。她昨晚呕吐很严重。”
顾医生从地上站起来,他看了看纪先生笑得十分愉悦的脸庞,“纪容恪,你怎么这么损。”
他自己完也觉得好笑,他转身看我,向我介绍他名字,他他叫顾温南,连名字都很怕冷,我我叫冯锦,他有一丝讶异,他看向纪先生,“冯锦就是她。”
纪先生没有任何反应,只有我觉得十分茫然,我也不是名人,这有什么好惊讶。
顾医生将听诊器塞入耳朵里,抬手让我坐下,他把一个冰凉的铁片从腰腹位置探入进来,一点点往上游走,每个位置都没放过,他又给我诊脉,诊了很久,最后拿出一个小型的电子器具,征询我意见是否可以进房间私密检查,我可以,我跟着他进入一楼一间客房,我平躺在床上,他用被子盖住我,露出两条腿和胯部,他是专业医生,我是会有些尴尬,但也不会质疑他的要求和动作,他把器具探入进来,在里面转动检查,他盯着屏幕显示出的构造和影像,看了好一会儿,他取出器具用酒jīng消了毒,对我可以了。
他率先走出房间,我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又把散乱的被子铺叠整齐才出去,顾医生正和纪先生结束了对话,何堂主脸sè很奇怪看着我,纪先生也同样讳莫如深,我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是得了什么绝症,顾医生将药箱背在肩上,他转身看到我出来,对我笑着,“没什么,注意tiáo理不要贪凉,当时没有及时进行刮宫处理,等到冯小姐以后有孕育孩子的打算,提前到医院做统筹检查。”
我觉得一头雾水,我有一些字眼没听清楚,我正打算问问,可纪先生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沉声吩咐何堂主送顾医生离开,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去,将大门合住,纪先生站在那里沉默看我,客厅内空空荡荡,连气氛都很诡异。
他看了良久,忽然问我,“你怀过孩子。”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将我彻底打入冰窖,我呆愣在原地,颤抖着嘴chún久久发不出声音。
我是怀过一个孩子,在我和姜环同居的第二年,我们一向措施做得很好,只偶尔在我安全期才会卸下那些束缚,可没想到就发生了意外,当时怀了四十多天我才察觉,我想要生下来,毕竟女人对于自己骨肉总是有超乎男人的在意和心疼,可姜环不允许,他还太早,我们结不了婚,孩子生下来有在赌场工作的父母也会十分危险,等到他赚够了钱,我们再生。
我最终决定听从他的安排,当时姜环正被一伙另外赌场的恶势力围堵,是他自己惹得事,金老板当然不会出头管,发哥也帮不上忙,具体原因我不清楚,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每天出门回家都很谨慎,生怕遭了对方跟踪暗算,这种情况下根本不敢去医院,就在楼下的妇科诊所买了一些打胎药,自己在家里送走了那个孩子。
当时我躺在浴缸里,流了许多血,孩子还不成型,从下面溢出来的都是一滩滩血水脓包,姜环虽然是男人,可也被那场面震慑住,他几次硬着头皮要进来,都在靠近了几步后又退回去。我咬着毛巾忍受那份像要把骨头敲碎了的巨痛,直到我彻底熬不住晕死过去。
那个撕心裂肺的下午是我人生最最惨淡的时光,姜环对我承诺他会好好照顾我,会娶我,会对我至死不渝。
可这些我永远不想再记起来。
如果不是顾医生,我其实已经在记忆里模糊了这件事。
我用手捂住脸,很小声,“我不想提。”
纪先生缓慢朝我走过来,他用一条手臂圈住我肩膀,他嗯了一声,“好,不提。”




红唇 第三十章 给我洗澡
我觉得自己太卑微太平庸,甚至有一丝肮脏,在纪先生面前。
他的qiáng大高贵,睿智成熟,都让我自惭形秽,我觉得靠近他都是一种亵渎和侮辱。
我恨不得把自己所有不光彩的过去都抹掉,抹得一干二净,让我可以直面他的脸,可以凝视他的眼睛,每一句话。
我蹲在地上,他就一直站立陪我,我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我脚已经麻木失去了知觉,他终于伸出手将我qiáng制拉起来,任由我怎么向下坠,他都不肯送掉我,他到最后使用了蛮力,活生生将我扯住,我跌撞在他怀中,他低下头看我,“孩子是姜环的。”
我咬着嘴chún,他眼睛里有漩涡,很巨大凶猛的漩涡,旋涡里有刀子、枪剑、银针,烈火,把我无法遮掩的过去搅得天崩地裂血雨腥风。
我是,他嗯了一声,轻轻拍了拍我后背,“好了,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提起。”
那晚我和姜环不欢而散后,他就再没出现过,我也没去过赌场,我们并没有可以见面的渠道或者理由,但我许多衣物都还在我们共同居住的那套公寓里,我给他打过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方便把东西打包给我,他在电话里十分冷淡,让我自己去拿,我我已经丢掉了钥匙,他留下一句那我没有办法便直接挂断。
我那些衣服都不贵,没一件牌子货,加起来不超过几千块钱,最新的也穿了一年半载,我索性没再为这点事求他,我直接办理了银行卡挂失,买了一些换洗的衣服,暂时居住在纪先生的庄园。
但我没放下要去打工还钱的念头,我始终留意一些报纸上的招聘信息,也到了中介公司找房源,但工作没定下来我也很难租一个住处,总不能距离太远,要先定下我的工作地点。
我唯一的道路就是回卡门宴,除了干回老本行,我找不到自己还能胜任什么高薪职业,最开始脱离赌场我想过重头开始,将自己身上所有wū点都一点点洗白,这个圈子太乱了,想保平安最好不去涉足,但很多发生了的事怎么是轻而易举就能抹杀的,在世人眼中我永远摘不掉那些标签,何况这么多债压着我透不过气,我能等到天荒地老,纪先生未必肯宽容我那么久,他肯,我也不能真的拖。
来钱快的无非就是风尘场所,比赌场竞争大,可也比赌场安全,我也有经验,只是去哪个场子一时半会儿很难抉择。金苑和卡门宴都是华南最顶级的夜总会,可金苑是商姐的地盘,她挖过我,当时我在卡门宴正风光无限,直接给回绝了,她没什么难听的,可我清楚她那么心高气傲的人,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何况金苑压着冯小怜和四大名伶,我想单枪匹马改朝换代很难,纪先生捧着冯小怜,她掉不下头牌,我去了也只能屈居人下。
卡门宴是我老东家,我和霍老板关系还行,上上下下当初也都打点得不错,到那边不敢重拾辉煌,最起码做个顶级红牌我胜券在握。
我想和纪先生讲清楚我的计划,并规规矩矩签署一个还款协议,以分期的形式按月偿还部分,可我迟迟等不到他回来,我打过去电话都是何堂主和彪哥接通,告诉我纪先生在办事,不是很方便,等空闲回我,可我也没等到过电话。
一连过去三天,直到第四天晚上,我从客厅关掉电视正准备上楼睡觉,庭院外忽然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我顿在原地,盯着黑下去的电视屏幕,保姆从厨房探出头看向门口,她笑着喊了声纪先生,眼睛里都是喜悦,我这才确认不是梦,不是幻听,而是真实的。
纪先生带着何堂主从外面进来,他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一边走一边脱掉西装扯下领带,随即坐在沙发上无比疲惫的喘息着,何堂主吩咐保姆煮一壶新鲜温热的咖啡端上来,保姆转身要去,我立刻拦住她,我看了一眼用手盖住面庞的纪先生,“晚上喝咖啡对身体不好,我给您煮一锅鲜牛乳。里面加一片苇了一下杯子,杯口溢出几滴nǎi,他用指尖蘸了抹在chún上舔了舔,等了半分钟没有任何不适,他才松开我的手,允许我送过去。
我蹲在纪先生面前,“您可以试试,如果觉得不好喝,我再换另外的做法。”
纪先生睁开眼睛,他瞳孔内有不少血丝,应该是睡眠很差,下面眼窝有些塌陷,他单手接过杯子,放在鼻下嗅了嗅味道,可能觉得还不错,小口抿了一点,细细的咂着滋味,他全部咽下去后,微蹙的眉宇终于全部抚平,他张开chún大口喝掉半杯,何堂主和保姆都非常惊讶,因为纪先生平时绝不喝纯牛乳,他受不了那个口感,但晚上喝一杯比加工后的牛nǎi更加有利身体,我做不了其他事,这点举手之劳总可以钻研,我尝试了很多祛除腥味的方式,唯独苇叶最有效果。
纪先生喝完脸上的疲惫舒缓了许多,他眼含笑意看着我,“你对厨房里的事也很聪明。”
我,“基本饭菜可以做,但味道不好,我不太喜欢钻研,之前是填饱肚子,现在是愿意为纪先生去,我觉得纪先生品尝的那一刻,我心里很满足。”
他挑了挑眉梢,“哦?真心话吗。”
我点头。
他笑得更加愉悦,“我也有一个好消息讲给你听。”
他朝何堂主示意,然后继续低头去喝牛乳,何堂主对我,“马太太那边,今天有警方去进行tiáo查,目前被关押在市局,如果不出意外,她大约是出不来了。”
“而且这个意外我不会让它出现。”纪先生笑着咂了口牛乳,他薄chún上蒙了一层nǎi渍,看上去十分诱惑,“马太太娘家和马樟莱都在打点一切门路捞她,我用三天时间先于他们打过招呼,凭借我在华南的人脉,已经将路封死,我不能保证她一定杀人偿命,毕竟法律也存在一些可趁之机的漏洞,但最起码,我会让她付出一定代价,到此为止,你的三个要求我都满足了。”
我无法形容这一刻我心里的澎湃和激动,我没想到纪先生这么迅速,更没想到他为了履行对我的承诺,如此铤而走险得罪了这么多人,他已经做到了最为重要的两点,救席情性命,为我赎身,淳淳的死,我想过放弃,因为太难了,他一个底层挣扎的鸭子,贫民百姓都瞧不起,何况对他下手的是巨贾官宦,死了也是白死,金老板连赌场监控都毁尸灭迹了,警方原本就懒得管,更是死无对证,如果不是纪先生一诺千金追究到底,换任何人都会向这份艰难妥协。
而对于我,通过这件事我彻底明白贫穷贵贱到底有多么悬殊,我一辈子都办不到的事,他只用短短不到十天就办得如此果断漂亮,这是社会现实屈服在权势铁蹄下最好的证明。
我对纪先生深深鞠了一躬,我了很多声谢谢,直到最后我喉咙哽咽住,再也发不出一个字,我捂着脸转身冲进一扇门里,在漆黑的房间内嚎啕大哭,我没有崩溃,我是喜极而泣,我希望这样的泪水可以像洪水般淹没我,那这世上就不会存在不公与黑暗。
我此时特别想去淳淳的墓碑前,我更想立刻告诉席情,我做到了,虽然我要用漫长的时光去偿还纪先生的恩情,但最起码我报了这份仇,用贫贱和卑微给予了高贵最有力的沉痛一击。
我不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哭了多久,好像这三年混迹风尘的委屈和压抑都爆发了,我肿着眼睛推门出来时,客厅空无一人,只还亮着一盏微弱的台灯。
我往二楼走,书房门紧闭,上面封了锁,主卧门打开,床上放着一件浴袍,我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从最里面的门里传出纪先生的声音,他闷闷的请进。
我之前从没进过他房间,所以不太了解内部构造,加上我心情太雀跃,有些兴奋得忘乎所以,我根本没去思考什么,直接就推开了那扇门,我张口喊纪先生,最后那个生字还没发出,我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慑住,整个人呆在原地。
这竟然是一间浴室。
这个庄园里到底有多少浴室?
纪先生赤裸身体一丝不挂背对着门口,他头发湿漉漉的,被白光照耀得又黑又亮,他踩在满是水的浴缸里,正将手上刚脱下的黑sè内裤往头顶架子上放,他修长双腿和手臂都伸展开,周身缭绕着白茫茫的雾气。
分明是模糊一片,但不知怎么了,他身体每一寸肌肤我都看得很清楚,狂野的,性感的,张扬的,就那么毫不遮掩的bào露在我眼前,我想一定是温度太高,才会热得人口干舌燥心痒难耐。
除了姜环,其实我还见过很多男人丑陋的身体,只是没有这么彻底,他们在包房喝多了酒,都会搂着公主小姐出尽丑态,高兴了解开皮带拿着麦克想跳就跳,那场面太滑稽也太恶心,可纪先生的完全不同,他只是一个lún廓分明的背影,就足够令人难以自持。
他缓慢坐下,将身体浸泡在水中,他头部搁置在浴缸边缘,声音慵懒有些,“过来给我洗澡。”




红唇 第三十一章 征服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下意识回头去看,我想他是不是和保姆话呢,可我后头空空如也,整个二楼好像只有我和他。
我屏住呼吸想退出去,我才迈动左脚还没来得及落地,纪先生忽然在这时回头过来,他动作太突然,以致于我没丝毫防备,吓得动也不动,保持单腿站立看向他,我错愕瞪大了眼睛,我当时很害怕他会不会觉得我不正经,竟然闯他浴室看他洗澡。
我臊得满面通红,他看到我没有一丝惊讶,面sè平静,“我让你进来给我洗澡。”
我指了指自己鼻子,“我?”
他,“有问题吗。”
我实在不敢想象我给他洗澡的场景会是怎样,可纪先生的目光沉静如水,温润得让我拒绝不了,我迷迷糊糊就摇了头,“当然…没有。”
他重新转过身去,两条手臂搭在浴缸边缘,我走到他身后,我咽了口唾沫,眼睛盯着前面,根本不敢移开,我很怕看到不该看的部位,我当时想人洗澡如果不出意外都是不穿衣服的吧。
不穿…哪里都不穿。
我眼前又浮现出那天晚上看到的风景,人鱼线,xiōng肌,还有紧实的双腿,我捏着毛巾开始出汗,浴室里太热了,蒸腾的雾气仿佛要把人烤死。
我蹲在地上,将毛巾搭在他肩头,我越过他身侧看到水面浮着一个jīng致的水晶托盘,上面摆放了一杯红酒,他已经喝了大半,只还剩下极少的部分,被热气一熏,酒香四溢,甘醇醉人。
我在旁边柜子里挑选沐浴使用的东西,我问他搓澡吗,他问我会吗,我还可以,他忽然闷笑出来,“看不出你还有这样的手艺,可以试试。”
我看着他同样被烤得发红的耳朵,差点把自己舌头咬断了,原来他不想啊,我多嘴问这个干什么。
我拿出一块干净的澡巾,浸泡在热水里搓洗了一会儿,直到所有毛全部柔软,我拿起纪先生一条手臂,在上面顺着汗毛生长的方向搓下来,等到我搓完手臂要换到腿时,我蹲在那里迟疑不绝,他等了会儿问我怎么不继续,我咬着牙齿,“我…我有点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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