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阴倌法医徐祸
乍一看佛像黑乎乎的毫无光泽,我还以为是用乌木yīn沉木之类雕刻的,没想到这佛像居然是生铁铸造,足有四五十斤重。
我不禁有些为难起来,虽然说徐洁并不算重,可我右手腕被保镖扭断了,根本使不上力气。
背着一个人,再带上这么个铁疙瘩……
“求你了,帮帮我,我想回家……”月月的哭声再次从佛像中传出。
我心一颤,一咬牙,吃力的抱起铁佛像,回头朝杜路明的腐尸和昏死的保镖看了一眼,沿着楼梯向上走去。
……
“谢天谢地,你终于出来了。你头怎么被开瓢了?怎么还背着个人……卧槽!是小包租婆!”
“别废话,赶紧把佛像接过去!”
我把铁佛往窦大宝怀里一塞,踉踉跄跄的往停车的方向走。
桑岚和瑶瑶从车上下来,看清状况都吃了一惊。
我把徐洁解下来,抱进后座,跟着钻了进去。
“你受伤太重了,得赶紧去医院。”桑岚急着说道。
“不,不去医院……大宝,开车,回市里,去后街……找老何。”
桑岚看了看我怀中的徐洁,又看向我,咬了咬嘴chún,回头对窦大宝说:“开车。”
赶到后街,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
来的路上,又开始下雨。
我抱着徐洁,窦大宝抱着铁佛,和桑岚、瑶瑶冒雨跑进后街。
31号的门板居然开着一扇,里面透出昏黄摇曳的光。
见我们进来,老何瞪圆了绿豆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从柜台后站起身,打开灯,“噗”的吹灭了牛油蜡,对着屋外大声说:
“今天不营业了,下个月初一再来。”
我恍惚反应过来,今天好像是他夜里渡鬼的日子。
老家伙倒是敬业,刚不做‘植物’就开始上班了。
老何一边让窦大宝上门板,一边帮着我把徐洁放到椅子里,低头查看了一阵,猛地抬起头,脸sè铁青,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却不说话。
“她怎么样了?”我急着问。
老何一言不发的走到一旁,从柜子里拿出个医药包递给桑岚,“你先替小徐包扎伤口。大胡子小子,你抱上徐洁,跟我到后边来。”
我想起身去抱徐洁,却被老何粗bào的推回椅子里。
我心里越发没底。
这老家伙,平常都是一副油里油气的财迷模样,今天这是动了真火了。
徐洁到底怎么了……
兴许是急火攻心,桑岚刚帮我包了一半,我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激灵醒来,就见老何脸sèyīn沉的坐在藤椅里,面前的柜台上正摆着我带来的那尊铁佛。
“徐洁呢?她怎么样了……”
我急着想要坐起来,手一撑椅子,陡然感觉一阵钻心刺痛。
“你快别动了!”桑岚和窦大宝同时过来扶住我。
窦大宝抹了把脑门,“祸祸,赶紧去医院吧,你手断了!”
我摇摇头,看向老何:“徐洁呢?”
“那孩子没事,只不过她被施了邪术,需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能活过来。”
“我去看看她。”
“不行!”老何厉声道:“我已经让大宝把她背到了地窖里,又在里边布了法阵,然后封了地窖。一个月之内,地窖不能开启。否则一见日月天光,那孩子就永远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我长吁了口气,重又靠进椅子里。
屋里沉默了好一阵,瑶瑶忍不住怯声问:“你们找到月月了吗?她还会来找我吗?”
我转眼看向柜台上的铁佛,刚想开口,老何就摆了摆手,“等到初一,我会超度佛像中的尸鬼。”
听我说月月的魂魄在铁佛里,窦大宝不解的问:“佛像不是都有佛光普照的嘛,怎么能拿来拘禁魂魄呢?”
“哪来那么多问题?”
老何少有的烦躁,指着我大声道:“再不送他去医院,他的手就废了!”
我本来说什么都不肯离开的,可手腕剧痛难忍,再加上头上的伤口淋了雨,大脑昏昏沉沉的,浑身无力,只能是被窦大宝qiáng行送到了医院。
这一次,我足足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才勉qiáng能下地。
期间桑岚和窦大宝、潘颖lún番照顾我,可不知道为什么,季雅云却一直没有露面。
这天刚吃完窦大宝炖的羊肉汤,高战和孙禄、肖阳走进了病房。
“感觉怎么样?你那爪子,还能拿手术刀吗?”孙禄边说边把两个西瓜放在桌上。
“闭上你的乌鸦嘴吧,不等好利索,就这会儿掰腕子你都未必赢得了我。”
我笑骂了一句,回头看了看头上还裹着纱布的肖阳:“你怎么样?没落下后遗症吧?”
肖阳笑了笑:“没事儿了,多亏你和屠子了,要不然,我就算不被那个疯子砸死,也得破相。”
几个人说笑着聊了一会儿,高战突然问我:“你这两天的能出院一趟吗?”
话没说完,一旁的桑岚就拧起了眉头。
高战见状连忙胡乱摆手:“我就这么一问,不一定非得今天去,等小徐彻底养好了再去也来得及。”
我让桑岚帮忙去打壶水,把她支开后才问高战有什么事。
高战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们上午刚从jīng神病院过来,那里有个人说要见你。”
……( )
诡命阴倌徐祸 第十四章老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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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几个‘全副武装’的护工冲进病房,孙屠子回过头来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我还是高估自己了,太特么吓人了。”
我也是心砰砰直跳,直到下了楼,腿肚子还有点哆嗦。
上了车,孙禄问我去哪儿了。
我看看时间,还是决定去找一趟顾羊倌。
上次来,顾羊倌就让我再来找他,说是有话要对我说,过后我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时间一长竟给忘了。
他现在出院了,还让臧志qiáng带话给我,看来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啊。
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老何‘回来’了,顾羊倌也主动找我了……
这些以前神神秘秘的老家伙,都开金口了。
可我怎么就觉得,我非但没有从迷局中解脱出来的迹象,反而是越陷越深了呢……
凭着记忆来到临县顾羊倌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孙禄上前敲门,刚拍了两下,院门就打开了一道缝。
孙禄看了我一眼,探头进去:“有人吗?”
喊了几声,没听见回应,孙禄回过头,“好像没人,屋里都没开灯。”
我想了想,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院子和上次来变化不大,只是一侧的盆景有些长疯了,应该是长时间没有修剪过。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所有屋子都没亮灯,而且每个屋都关着门。
孙禄说:“本家该不会是吃完饭出去遛弯了吧,要不然也不能没锁大门。”
我点点头,“来都来了,那就等会儿。”
刚说完,就听天上炸起个闷雷,紧跟着噼里啪啦下起雨来。
两人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一边的房檐下避雨。
这场雨像是憋了一天似的,一下下来就跟瓢泼一样,顷刻间院子里来不及流淌的积水就汇聚成了小河一般。
好在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就变得淅淅沥沥起来。
又等了一会儿,孙屠子有点毛躁起来,说看天sè,等会儿还得下大雨,要是去遛弯,也该趁这会儿回来了,这是指不定干嘛去了啊。
我看了看表,迟疑了一下说咱回去吧。
我对顾羊倌谈不上有恶感,但也绝无好感。如果不是他当初不负责任的一番话,我也不会变成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他或许真有话要对我说,可我不认为那和我有多大关系,也就犯不着在这里耗费时间。
两人刚要往外走,孙禄忽然“咦”了一声,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孙禄回过头左右看了看,问我:
“你听没听见人声?”
“没有啊。”
我刚才心里想着直接去老何那里问问徐洁的情况,并没有留意到有什么声响。
孙禄说那可能是他听错了。
这时天上忽然又打了个雷,眼看又要下雨,两人急着就往外跑。
可这次没跑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救命……放我出去……”
我猛一顿,扭脸看向孙禄。
他也停下了脚步,也是一脸疑惑,显然同样听到了叫救命的声音。
“有人叫救命!”孙禄说。
“是,我也听见了,好像是个小孩儿。”
我听出那的确是个孩子的呼救声,不过声音有些发闷,像是被什么阻隔,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似的。
“屋里不会有小孩儿吧?”孙禄嘴里说着,已经开始透过窗户挨个房间查看起来。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再次听到那声音,我不由得浑身猛一激灵,下意识的看向院子的一角。
孙禄也走了回来,和我看着同样的方位,用不确定的口气说:
“声音好像是从那口井里传出来的,井底下该不会有小孩儿吧?”
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忙不迭迈步朝那边走了过去。
上次来顾羊倌家,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院里的盆景和角落的井。
那是一口很是古朴的老井,六角形的石井台上长满了绿油油的苔藓,似乎在记载着时光的流逝。
然而,我对这口井记忆深刻,并不是因为它古老,而是因为井口上面压着一块磨盘大的青石。
来到井边,看清楚状况,我和孙禄面面相觑,都有点发懵。
大青石要比井口大出一圈,压在上面,把井堵的严丝合缝。
看痕迹,这井应该被封堵了有些年头了,也没有新近开启过的痕迹,井下面怎么会有小孩儿的声音呢?
再说了,就算真有人在井里,井口被大青石堵着,声音也传不出来啊。
就在我和孙屠子对着发愣的时候,那个小孩儿的声音竟又传来: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这回孙屠子被吓得明显一哆嗦,不可置信的看向我:“真是从下面传来的!靠,这是人还是孙猴啊?”
我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才“咕嘟”咽了口唾沫,“想知道是什么,把石头搬开不就行了。”
不是我好奇心重,而是此情此景太过匪夷所思。
听声音,井里分明就有人,可如果说堵着井口的大石常年没有挪开过,人又是怎么进去的呢?
我和孙禄都是说干就干的脾气,当下就双双背过身,半蹲下身子,用后背顶着大青石一起咬牙使劲。
我一边用力,一边心里犯嘀咕。
这石头起码有千八百斤,绝不是轻易能挪动的,何况据我所知,顾羊倌家只有他和徒弟小雷相依为命。
我和孙屠子使出吃nǎi的力气才勉qiáng能移动大青石,单凭那一老一少是决计没办法将石头挪开或者封堵的。
“一二三,用劲……一二三……”
两人憋得脸红脖子粗,青石终于被顶的偏移,露出巴掌大的井口缝隙。
趁孙禄大喘气的工夫,我拿出手机,打亮电筒往里照。
还没看清井底下的情形,眉心已经拧成了疙瘩。
缝隙中透出的尘封气息实在太浓重了,如果近期曾开启过,是绝对不会有这么浓烈的味道的。
关键是,就井下这种空气质量,正常人待不了十分钟,就得被活活闷死呛死。
光束顺着缝隙照进去,却仍然看不清深处的情形。
“谁在里面?”
我试着朝下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我抬起头看向孙禄,彼此的眼中都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
我听得清清楚楚,我一嗓子喊出去,声音竟像是有实质一般,径直沉了下去,连一丁点的回音都没有。
孙禄勉qiáng咽了口唾沫,压着嗓子说了一句:
“这井没有底!”
“鬼扯,你还真以为有无底洞啊?”
我收起手机,揉了揉鼻子,一咬牙说:“管他三七二十一,反正不差力气,干脆把石头彻底弄开,看看下面到底什么情况。”
孙禄的好奇心也早就压不住了,当下两个人再次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硬是把大青石从井台上推了下去。
我是伤病初愈,这一番折腾,满头满脸都是虚汗,站在原地粗喘着气,身子直打晃。
孙禄比我qiáng点儿,大口喘着气,掏出手机探头往井里看去。
他本来是想打亮闪光灯的,可手指戳在屏幕上,低着头对着井口,人却像是猛然僵住似的不动了。
“怎么回事?”我感觉不对劲,连忙凑到井台边。
低头往下一看,顿时也呆住了。
“祸祸,你看见没?”孙禄的声音像是用锉刀锉过一样,生涩的不行,“那团光是什么东西?”
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却是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这时井口完全露出来,我和孙屠子都还没打着电筒,可井下深处,却透着一团sè彩缤纷的光华。
那光团有许多种颜sè,看上去很是炫目迷离,有点像是被揉成一团的彩虹,又像是七彩灯光汇聚成的光影。
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那光团看上去离我们并不遥远,可明明光华四射,我却怎么都看不清除光团以外井下的情形。
“真是邪了门儿了!”
孙禄边说边划动手机屏幕,打亮了电筒。
白sè的光束照进井里,光团却骤然消失了。
然而井壁似乎能够吸收光线,亮白的光束仅仅只能照到距离井口两米多的位置,再往下就是一团雾蒙蒙的,怎么都看不到底。
“咦,我艹……”
孙禄刚想说什么,突然间,他的手一哆嗦,手机脱手掉了下去。
我急忙伸手去抄,但左手还是不如右手灵便,只是掌沿碰到了手机,却没能抓住。
被我手掌扫偏的手机撞在井壁上,发出“啪”的一声,还是掉了下去。
我没有可惜手机,只是瞪大眼睛往井里看。
随着手机的坠落,闪光灯逐段照亮了井下的情形。
乖乖,这井怎么这么深啊?
就在我看的后背发紧的时候,忽然,坠落的亮光竟照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不等我看清那身影的大概模样,就听“噗”的一声,手机似乎掉进了水里。
或许是地下水脉早已经改道,古井已经临近干涸,下面虽然有水,但却明显很浅。
以至于孙屠子的手机虽然掉进了水里,闪光灯却仍然透过水面勉qiáng照出了井底的情形。
借着模糊曲折的光亮,我就看到,刚才的那个身影,居然是一个小孩儿!
那小孩儿貌似光着pì股,就那么低着头站在那里,脑袋不时的偏动一下,似乎对于水下的光亮十分的好奇。
这时,耳畔传来孙屠子磕磕巴巴的声音。
我并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因为就在他开口的一瞬间,井里的小孩儿突然抬起了头……( )
诡命阴倌徐祸 第十五章八角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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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抬起头的一瞬间,就听孙禄猛然倒抽了一口冷气,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光线昏暗,我根本看不清小孩儿的模样,但却看到他的一双眼睛竟然是绿sè的。虽然是在井底,但散发出的光芒竟似有种直透人心的感觉!
毫无预兆的,水中的光亮消失了。
小孩儿的身影也跟着隐入了黑暗,绿sè的眼睛随之消失,却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中。不光是因为眼睛的奇异,似乎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因素在里面……
“祸祸。”
好半天,孙禄才勉qiáng喊了我一声。
“你也看见了?”我使劲闭了闭眼睛。
“看见了,井里有个小孩儿……”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我恍惚的问:“你手机怎么就掉了啊?”
孙禄看着我,眉毛渐渐拧了起来,“我还问你呢,没事干嘛拍我肩膀?”
“我什么时候拍你肩膀了?”
“卧槽,你这可就没劲了,这个节骨眼上你开什么玩笑?”
孙禄一边说,一边侧过身把肩膀给我看,“你要不拍我,我能手抖吗?”
我刚要回嘴,可看到他的肩膀,身子不由得一哆嗦。
在他t恤左肩的位置,竟赫然有一个手掌印!
“你自己都说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开玩笑不分时候啊?我还以为……”
孙禄扯着衣服朝我抱怨,“你看看,你看看,我这背心儿可是新买的,维密的!给你拍这么一爪子,要不得了!”
我知道维密是女性n衣品牌,也知道孙屠子故意这么说是想缓解一下气氛,可我还是忍不住心砰砰直蹦。
孙禄看我神情不对,拧着眉毛问:“怎么了?”
“你看清楚,那……那是右手印。”
我把吊在xiōng前打了石膏的右手抽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孙禄怔了怔,反应过来,猛地一蹦三尺高,急着把t恤扒了下来远远的扔了出去。
好一阵,他才缓过来些,斜眼看着我低声问:
“是井底下的小鬼拍的?”
我摇头,“那可是大人的手印。”
“鬼搭肩……”
孙禄悻然的点着头,“不用说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
他忽然又皱起眉,疑惑的看着我问:“那小孩儿的眼睛怎么是绿的?”
我苦笑:“你问我,我问谁?”
孙禄挠了挠头:“你有没有觉得……那双眼睛好像有点熟悉?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我脑子里的某根神经猛地一跳。
听孙屠子说我也反应过来了,那双眼睛带来的震撼之所以大,并不只是因为眼睛是诡异的绿sè。
回想起来,在和绿眼睛对视的那一刻,我似乎的确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那种感觉很奇怪,貌似不是普通的熟识……
“你那爪子耽误事吗?”孙禄问我。
“耽误个pì,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今天晚上我就甭想睡觉了。”
三年多同窗加死党,我和孙屠子有着很深的默契。一问一怼,两人便分头在院子里找寻起来。
不大会儿,孙禄在西屋的房檐下找到一捆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尼龙绳。我顺手拿起墙边一把铁锹,重又回到井边。
孙禄边把绳子绑在铁锹中间,边鬼头鬼脑的说:
“井都干了,那小孩儿不能够是鬼吧?我看刚才那团光挺漂亮的,别是什么宝贝成jīng现形了吧?”
“是,天上下的不是雨,是馅儿饼,还都下你嘴里了。”
我白了他一眼,把绳子的另一头在腰上缠了两圈,打了个结,“我先下去,看看什么情况。”
“我先把你放下去,然后我也下去。你现在可是‘独臂刀’,一个爪子能干什么啊?”
我点点头,打亮闪光灯,把手机镜头朝外塞进衬衣兜里,跳上井台,又拿出一把竹刀咬在嘴上,回头比了个ok的手势。
孙禄把铁锹横着架在井台上,跳下井台,把绳子背在肩上,扭脸朝我点点头。
井的确很深,孙屠子一点点放绳子,足足用了五分钟,我才勉qiáng看到井底,绳子放完了,脚底距离井下的积水却还有一米多高。
我拉开绳扣,顺着绳子下到底。
井里的积水的确不深,只没到小腿的一半。
我并没有看到小孩儿的身影,可借着口袋里透出的灯光看清下面的情形,整个人都愣住了。
“有小孩儿吗?是人是鬼?”孙禄在上面低声问。
我拿下嘴里的竹刀,用力咬了咬牙,沉声道:
“你得下来。”
孙禄顺着绳子滑下来,脚一落地,身子就是一僵。
“怎么了?”我问。
孙禄眼珠转了转,弯下腰,把手伸进积水里一阵摸索。
直起身子把泡了水的手机朝我晃了晃:“过年的时候刚买的,完犊子了……哎?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深吸了口气,缓缓的转过身,往旁边跨了半步。
借着灯光,就见一侧的井壁上露出一扇三尺多高、锈迹斑斑的铁门!
“我去……”孙禄顿时瞪圆了眼睛。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下来了?”我指了指门上几乎锈死的门栓。
孙禄上前捏住拇指粗的铁门chā子晃了晃,根本就晃不动。
扭过脸朝我摆摆手,示意我退后,紧跟着抬起脚狠狠踹在铁门上。
连着踹了五六脚,铁门都变形了,再用力拽着门chā摇晃了几下,终于拔开了。
孙屠子照着门上又是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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