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阴倌法医徐祸
到了这份上,旅馆老板只能连连点头。
“阿弥陀佛!”静海忽然双掌合十念了声佛号,把一只手朝着桌面一划拉:“贫僧乃是出家人,浑身一文不名。这几天的吃喝住宿,你得给我免单。”( )
诡命阴倌徐祸 第二章灭魂钉
旅馆老板正对静海千恩万谢,船屋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听了静海提出的第二个要求,旅馆老板一脸的哭笑不得,急着应承下来,伸手朝着屋外指了指。
同样是不等他开口,静海就抬高tiáo门,尖着嗓子说:
“还比划什么?赶紧去把那泥胎大猫给砸了!”
旅馆老板昨晚亲眼看到江中浮出那样一艘鬼船,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闻言急忙找来大锤,三两下就将家庙中供奉的泥猫给砸了。
泥猫被砸烂,里面竟滚出了几颗黑漆漆的头骨。
看到这一幕,旅馆老板娘和老板的女儿吕靓靓都吓得尖叫起来。
静海醉眼斜视旅馆老板,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那意思再明显不过:看吧,我早说过个中玄机了,你不信而已。
我从包里拿出手套戴上,蹲下身,拿起一个头骨仔细看了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放下,又拿起了另一个。
静海点点头,“那就对了,先天五感不全,是为五残。五残生就不善,用术法激发出他们先天的怨念,足能够改变一片地域的气势。也只有利用五残作这邪局,才能引得那鬼船重现天日……”
等到看完所有头骨,我心口发紧,一口气堵在xiōng口憋的脸发青发胀。
“你没事吧?”徐洁帮我捋着心口小心的问。
我摇了摇头,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又放回了口袋。
关键是,他说要把五根铜钉物归原主的时候,眉宇间透出的凛然肃杀,几乎让所有人都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怎么个情况?”瞎子低声问我。
我说:“五个头骨都是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先天有着不同的残疾。”
静海点点头,“那就对了,先天五感不全,是为五残。五残生就不善,用术法激发出他们先天的怨念,足能够改变一片地域的气势。也只有利用五残作这邪局,才能引得那鬼船重现天日……”
“每个头骨的信脑门上都chā着一根铜钉,他们是被钉死的?”
“够了!”我猛然打断他,用力挥着手大声说:“我不管什么五残,我只知道这是五个孩子,他们才刚出生,而且是被活活杀死的!”
等到看完所有头骨,我心口发紧,一口气堵在xiōng口憋的脸发青发胀。
五颗头骨的确有着不同部位的畸形,但从医学角度判断,五个婴儿都已经出生,而且存活过一段时间。
他们并不是因为先天缺陷自然死亡,而是被人为杀害的。
瞎子弯下腰,看了看五个头骨,回过头骇然道:
“每个头骨的信脑门上都chā着一根铜钉,他们是被钉死的?”
不等我说完,桑岚猛地从脖子里扯下一样东西,狠狠甩在我xiōng前,歇斯底里道:“不需要!”
“是灭魂钉。”静海淡淡道:“用混杂了腐鱼骨的妇人经血浸泡七七四十九日,钉入孩童的不同部位,被杀死的孩童魂魄损伤不同,就能够被炼制成不同作用的婴灵。灭魂钉钉入五残灵台,便是灭了他们的魂魄,只留存了先天怨念。”
“要不要报警?”窦大宝脸sè凝重的问。
我摇了摇头:“暂时不要。”
“报官能管什么用?这泥猫虽然是三年前送到这里,却不是三年前所制。其中的五个娃娃,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五个娃娃都是残疾,是被偷走又或是被父母丢弃都难说,过了这些个年头,官府即便想要追究,又从何入手?”静海朝着旅馆老板努了努嘴,“报官的话,不但毫无意义,还会替他们一家惹来更多的麻烦。”
旅馆老板早就吓得浑身哆嗦,说不出话来了。
瞎子看向我:“不报警的话,该怎么处理这些头骨?”
话音未落,就听“啪”的一声脆响。
“你干什么?!”瞎子和窦大宝同时大惊。
“每个头骨的信脑门上都chā着一根铜钉,他们是被钉死的?”
静海瞥了两人一眼,又看看我,抬起脚,弯下腰,从被他踏碎的头骨里捏起一枚生锈的铜钉,朝我们比划了比划,“你们都知道佛爷贪宝了,可佛爷和你们一样,也对那些利用娃娃作妖的人不齿。这些娃娃的婴灵都已灭绝,脑壳留着也没什么用……”
静海点点头,“那就对了,先天五感不全,是为五残。五残生就不善,用术法激发出他们先天的怨念,足能够改变一片地域的气势。也只有利用五残作这邪局,才能引得那鬼船重现天日……”
他嘴里说着,又接连踏碎了其余四个头骨,将头骨中的铜钉捡起来,拢在手心里吹了吹表面的骨粉,一边小心翼翼的揣进随身的褡裢布袋,一边似喃喃自语的说:
旅馆老板昨晚亲眼看到江中浮出那样一艘鬼船,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闻言急忙找来大锤,三两下就将家庙中供奉的泥猫给砸了。
“这灭魂钉可是好宝贝啊,佛爷我可得收好了,等有机会,把它们还给原主,说不定能换来更大的好处呢。”
“我……我该怎么办?”旅馆老板一个大老爷们儿,都已经忍不住哭出来了。
他毕竟只是个普通人,一连串的打击已经快让他崩溃了。
静海见我没反应,自顾蹲下身,兜开僧袍,将踏碎的骨碴骨粉撮进僧袍,嘴里对旅馆老板说:
“别愣着了,快去挖些干净的江泥来,佛爷替你再做个供奉,也好保你一家安康太平。不过话说头里,以后如果佛爷再来此处,吃喝拉撒睡,你可不能收我的钱啊。”
等旅馆老板挖来江泥,静海走到窦大宝面前,竟然双掌合十,恭恭敬敬的朝他施了一礼:
“小佛爷,渡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要劳烦你,赐这五残娃儿一泡童子niào,虽然不能令他们魂魄重聚,却也能助其消除怨念,纵使不在三界六道,也能有个清静。”
“每个头骨的信脑门上都chā着一根铜钉,他们是被钉死的?”
我和瞎子对视一眼,朝着窦大宝点点头。
静海虽然妖孽的很,但我实在想不出,他还能怎么利用五个头颅残骨作妖。
关键是,他说要把五根铜钉物归原主的时候,眉宇间透出的凛然肃杀,几乎让所有人都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虽然静海僧亦正亦邪的表现把所有人都震慑的无从异议,但看到他把骨粉和江泥掺和,用窦大宝的niào和泥,最终捏成个双头八肢的古怪娃娃模样,也都觉得说不出的邪异和道不明的荒诞。
静海专注的将泥洼吹干,亲手摆放到原先供奉泥猫的家庙供桌上。抹了抹额头的汗,这才回过头对着旅馆老板说道:
不等我说完,桑岚猛地从脖子里扯下一样东西,狠狠甩在我xiōng前,歇斯底里道:“不需要!”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此谓人生四大喜。我用九世佛爷的童子jīng元将这五残骨殖制成四喜童子。你们一家不必刻意供奉,只管给他一日两餐五谷素食。这样一来,不但能够化解五残怨念,还能让他们残留的灵识以为你们是真心善待他们的家人。虽不能令你一家大富大贵,却能保你们阖家安康,远离疾病。”
旅馆老板正对静海千恩万谢,船屋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你是我哥啊?那我被配yīn婚该怎么办?”
话没说完,桑岚已经从船屋里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了我面前,直勾勾盯着我看了一阵,缓缓的说:
回过神来的瞎子告诉我和窦大宝,四喜人是民间流传已久的祥瑞象征,老和尚以喜平怨,却不求替人降喜,而是只求康泰,这手段虽然邪异,却还是很靠谱的。
等到看完所有头骨,我心口发紧,一口气堵在xiōng口憋的脸发青发胀。
旅馆老板正对静海千恩万谢,船屋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等到看完所有头骨,我心口发紧,一口气堵在xiōng口憋的脸发青发胀。
“别犯傻,那就算是真的,也是yīn差阳错,我会想办法……”
季雅云急慌慌走出来,走到我身边,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说:“你快去看看岚岚吧,她醒了以后,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就那么……”( )
诡命阴倌徐祸 第三章鬼头玉碎
见桑岚把鬼头玉丢过来,我急忙伸手去接。
可不知道怎么,浑身突然猛一麻,动作跟着僵硬起来。只这一窒,鬼头玉就落在了地上,“啪”一声,竟摔成了两半。
我大吃一惊,却像是在瞬间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身子发软,向地上瘫去。
尽管徐洁及时扶住了我,可我还是像煮熟的面条一样,身体三分之二的重量都压在徐洁身上才勉qiáng能算是站着。
“造孽啊!简直bào殄天物啊!”静海尖叫着扑过来,抢也似的将碎了的鬼头玉捧起来,满脸的痛惜之sè。
“混账!”瞎子大声骂了一句,跟着一个耳光狠狠扇在桑岚脸上。
“你干什么?”桑岚的父亲急忙上前挡在桑岚身前。
瞎子两眼瞪得通红,手抬在半空,看样子还想再动手,我浑身无力,只能是招呼窦大宝拉住他。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桑岚反应过来,捂着脸大声道。
“我打你都算轻的!”瞎子竟气得身子有些哆嗦,“你知不知道鬼头玉和祸祸息息相关?你打碎鬼玉,是想要他的命吗?”
桑岚的父亲本来还有些发火,闻言不禁一愣。
瞎子兀自气淋淋道:“当初你们为了自保,骗他用自身阳气替鬼玉开光,已经让他折了阳寿了。现在鬼头玉碎了,他徐祸祸折损的元阳可不是一点半点!”
静海捧着鬼头玉摇着头长叹了一声:“如果我没看走眼,这昆仑鬼玉应该是被某人以自身煞气花了几十年孵化出来的。鬼玉和这人早已有了贯通,包藏了他的一部分生机。鬼玉碎了,里边的煞气和生机也消散了。”
他看着我,又叹了口气,“玉一碎,怕是至少折了某人十年的阳寿啊。”
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就感觉徐洁的身体紧绷了起来,连忙竭力拉住她的手,“别……别乱来。”
徐洁没有动,但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桑岚。
桑岚一家听了静海的话,也都呆住了。
关于鬼头玉的来历,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了。
当初桑岚和季雅云或许还不知道让我给鬼头玉开光意味着什么,桑岚的父亲却是知道的。他为了桑岚,硬是事先瞒着我,等到我替鬼头玉开了光,才得知所谓的开光,是被鬼玉吸走了我一口阳气。那等同是折损了我至少三年的阳寿。
现在玉摔碎了,却是真的几乎要了我的小命了。
我看了看一脸惊慌失措的董亚茹,勉qiáng咽了口唾沫,无力的说道:“都是注定的,已经这样了……算了。”
我这话一半是给自己宽心,一半是说给徐洁听的,因为我能感觉到,一向温柔的徐洁,已经少有的动了杀机。她的巴掌可不是瞎子能比的,那是一巴掌能把人的脑袋忽成烂菜瓜的。
想起瞎子以前说的关于鬼头玉的事,我问瞎子:“现在玉碎了,桑岚会不会有事?”
“你管她个pì!要不是因为她,你徐祸祸早就不干yīn倌这一行了,哪会弄到今天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扫把星,你管她死活!”瞎子是真气急了。
桑岚从愣怔中缓醒过来,眼里含着泪水,却是咬牙切齿的说:“我是扫把星,什么都是我的错!可我到底错在哪儿?是我去招惹那些人、那些鬼的?我错就错在不该认识他徐祸,更不该喜欢上他!”
“唉……”静海叹了口气,把脸扭一边摆弄碎了的鬼玉去了。
瞎子和窦大宝等人听了桑岚的话,也都有些发愣。
事实上不光是我,所有身边相熟的人,几乎都看出桑岚对我有那么点意思。现在听她带着委屈亲口说出来,却还是或多或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错愕感。
“我是扫把星,是我要了他徐祸的命。玉碎了,我把命还给你行了吧?!”桑岚歇斯底里的说着,猛然转过身,朝着江边跑去。
“岚岚!”季雅云追上前拉住她,她却仍是死命的想要挣脱。
“啪!”
季雅云竟蓦地甩手给了她一个耳光,“你任性够了没?”
“小姨……你……从小你最疼我了,现在你也打我?你也怪我?”桑岚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做错了就要认错,而不是继续错下去,让事情变得更糟!这不是小事,因为你的任性,你要了徐祸半条命!”季雅云少有的词严厉sè。
桑岚怔怔的看了她半晌,忽然嘴角牵扯了两下,惨然一笑:“呵呵,对,我任性,我是扫把星。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说完,猛地甩开季雅云,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旅馆。
桑岚的父亲看着我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对不起。”然后大声喊着桑岚的名字追了出去。
我感觉稍许缓过些劲,见董亚茹泪眼婆娑不知所措,季雅云也神情复杂,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去追桑岚。
我勉qiáng笑笑:“已经发生的事谁都挽回不了,那就尽量不要让情况变得更糟。桑岚就是一时孩子气……你们快去照顾她吧。”
“小福……”董亚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可我已经把桑岚当成亲妹妹了。我可不想我妹有事。你们快去看着她吧。”
我真是没了力气,说完这句话,就让徐洁扶我回房间休息。在视线转开,转过身以后,默默的在心里喊了一声‘妈’。
桑岚离开后再没有回来,她父亲回来拿行李的时候,想找我道歉,被窦大宝和瞎子挡了驾。
窦大宝和瞎子一样,是真动了肝火,更主要的是,所有人都知道,那毫无意义。
估计我特么也是皮实了,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居然就恢复了利索。
转过天上午,我问瞎子,旅馆老板有没有画出送泥猫那人的样子。
瞎子摇头,说旅馆老板是吓破了胆才没口子的答应静海画出那人的样子,可事都过了三年了,他一家人也不是什么画家,哪能画的出来啊。静海也是奇葩到家了,说什么要相信人的潜力,这不,还硬bī着老板一家画画呢。
见我欲言又止,瞎子翻了个白眼,说桑岚把鬼头玉戴在身上那么久,已经吸收了不少鬼玉的煞气,要不然她的灵识也不会那么qiáng悍。
所以玉虽然碎了,对她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末了瞎子说,段佳音这趟是专门为我来的,现在徐洁找到了,我也算是囫囵个的活着,她得立马赶回去照顾她老爹段乘风了。
“我得跟她回去一趟,尽量一锤子把我们俩的事敲死了。”
送走瞎子和段佳音,看到江边那座家庙,我又被勾起了心事。
或许是职业的关系,对泥猫里那五个畸形婴儿的头颅,我一直都放不下。而且,鬼船一行虽然有惊无险,但留下的疑问实在太多了。我实在不想就这么有头无尾的懵bī着回去。
见静海还在bī着旅馆老板一家朝着画家的职业发展,我不禁摇头,这老和尚也是,一个人就能吃俩馒头,你能bī着他扛起八百斤的东西嘛。
靠旅馆老板一家是不靠谱,想要弄清楚一些事,那就只有去找那个神秘的女白领元君瑶了。( )
诡命阴倌徐祸 第五章再见
“你说什么?”我猛然一怔。
“去你妈个锤子!”黑胖子像是疯了一样,红着眼,举着瓶子朝我砸了过来。
眼看着啤酒瓶子落下来,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住了,竟然没有躲,甚至没有挡。
直到瓶子竖在我头顶上,才见一只手从我肩后伸出来,用大拇指和食指顶住了瓶身。
“噗……”
经过剧烈摇晃后顶足了气的啤酒直从瓶口蹿出来,兜头喷下,直泼了我满头满脸。
“你……速度也不是那么快嘛。”我斜眼看着徐洁,使劲抹了把脸。
“你故意的?”徐洁少有的瞪了我一眼,“是你不让我动手的!”
估计是真被我的不靠谱惹恼了,她跺了跺脚,手臂微微一摆。
黑胖子紧握着酒瓶的手就像是遭到了电噬,猛地浑身一震,手里的酒瓶脱手而出,朝着一边飞去。
酒瓶飞出的时候,我已经预见到了后果,几乎是本能的抓住徐洁的肩膀,猛然转身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在这个过程当中,我感受到一股qiáng大的反作用力。对方的企图似乎和我一样,是想护住我。可对方的力量到底还是没有执拗过我。
“砰!”
酒瓶飞磕在门框上,瞬间爆裂。
我几乎是用老猫叼nǎi猫的姿势搂着徐洁快速的朝前跨了两步,等回过神来,才感觉后背一阵针扎似的刺痛。
“啊!”
身后突如其来的一声惨叫让我暂时忘记了自身,急慌慌推开徐洁,上下仔细打量,见她没有受伤,这才匆匆回过头。
“啊……”
持续的惨叫声中,看清楚眼前的一幕,我瞬间惊呆了。
黑胖子跌坐在门里,两只手捂着脸不住的哀嚎。
就在他右手的指缝里,眼睛的部位,赫然露出婴儿手掌大的一块绿sè酒瓶碎片!
“靠!”
我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踩着酒瓶碎片朝前迈了一步,盯着黑胖子看了一阵,回头看了看徐洁,用力拨了她一把,压着嗓子急道:“走啊!快跑!”
徐洁貌似也知道自己闯了祸,急着摇头:“我没事的,你……你快走吧,别牵累到你!”
我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稍一犹豫,最后看了黑胖子一眼,一咬牙,拉着徐洁就想跑。
可是没想到,刚跑出一步,被碎酒瓶迸瞎了眼的黑胖子竟猛地扑过来抱住了我一条腿,“你别走噻!”
我被拖着不能动,看了一眼徐洁,回过头看着胖子,勉qiáng咽了口唾沫,“对不起……”
“没事没事!”黑胖子的反应让我和徐洁都傻了。
他先是一只手抱着我的腿,像是怕我逃跑似的,却又连连摆着另一只手,最后干脆松开我,两只手一起摆,口中急着说:
“真得没事,你不要走!你们都不要走好不好?求求你们了,我求求你们了……啊……”
说着,竟扑在地上,一边嗷嗷的哭,一边不住的磕起了响头。
“你干嘛?!”我彻底被弄懵了,捋着额前的头发惊促的不知所措。
我本来以为黑胖子是因为喝酒喝迷糊了,以至于被碎酒瓶chā瞎了一只眼睛都茫然不知道真正发生了多大的事……我以为他还在撒酒疯……
没想到黑胖子又朝着我磕了俩头,忽然快速的朝前挪了挪,双手紧紧的抱住了我的一条腿:“大哥,帮我,帮帮我!我不能没得瑶瑶!你不得把她还给我,也让我去找她么!我求你咯!”
“你先起来!”
我终于从突如其来的慌乱中反应过来,勉qiáng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扶到屋里的椅子里。
“你到底是……”
只问了半句,不经意间看到屋角的一张八仙桌子,我不由得呆了。
那张桌子很老,挨着墙角,两边都贴着墙。不靠墙的两边,各摆着一把椅子。
一把椅子是撇开的,应该是有人刚坐过。
另一把椅子端端正正的对着桌沿。椅子前面、桌子上头,端端正正的架着一个相框!
“你们别走!”黑胖子竟没头没脑的用双臂抱住了我的腰,仰着头,用半哀求……大半透着疯狂的腔tiáo大声道:“大哥!不得走!带我去见瑶瑶!”
看着他仍chā着碎玻璃片、血流如注的右眼,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勉qiáng定了定心神,从医学角度判断他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才战战兢兢的问:
“你到底想干嘛?说清楚好不好?”
我是真的头快炸了,作为一个医科生……我见过的死尸是不少,可我哪儿他妈见过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眼珠子里chā着半拉玻璃片,还……还抱着我……和我贴的这么近的?
让我更加没想到的是,最先把这恐怖的局势缓解的,竟是黑胖子。
他紧紧的环抱着我的腰,喷着酒气粗重的喘息着。
他突然再次猛地抬起头,用左眼紧盯着我急促的说:
“瑶瑶说过,只要我瞎了,我就能见到她了。我怂球的狠,一直不敢戳瞎自己……现在……现在我终于瞎球咯!”
“你……”我用力舔了舔嘴皮子,“哥们儿……咱赶紧去医院……”
“不得!”
黑胖子猛然抬高了tiáo门,偏着头,用左眼瞪着我,chā着碎玻璃的右眼仍在不断的往下流着红的白的……
“我带你们去找瑶瑶……不,不是,我带你们去找元大师,可你得答应我,你们要答应我……你们一定要让我再见到瑶瑶!好不好么?”
黑胖子的口气似是商量,但到了后来却透着一股子歇斯底里的意味。
我完全从突变中反应过来,又盯着他眼睛的伤口看了看,深吸了口气,眼珠转了转,勉qiáng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跟我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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