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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芷顾晏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沅有桑芷
这个人是阿芷留下的,是阿芷欣赏的,而他说过什么都依她,不能在这事上就说话不算数。
他也说过让阿芷做她想做的任何事,他不能打着关心的旗号将他人隔绝,哪怕他此时无比想把郑知远远扔开。
“晏哥。”千盼万盼终于回来的人一阵风似的进来,顾晏惜示意来福出去,直勾勾的盯着她手里的东西。
芍药嘿嘿笑着把包裹往书桌上一放,“晏哥,花花说了永远都不会讨厌你。”
顾晏惜视线上移,“你都说了些什么?”
“就随便说了说啊,花花那么聪明,多说肯定会猜到的。”芍药装傻,她才不会告诉晏哥她把他年yòu无知时的形象告诉花花了呢。
顾晏惜不是很信任她,芍药也不给他机会,话一说完就跑人,“我找师傅去了。”
顾晏惜也懒得理她,打开包裹就看到了熟悉的食盒,不过奇怪的是今儿没闻着香味,难道拂冬又研究出了新的吃食?
这么想着,顾晏惜打开第一层,空的?
第二层,仍然是空的!
第三层,空的!
顾晏惜脑子里一片空白,给他送个空食盒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芍药说了什么话让阿芷彻底厌了他,不想给他饭吃了?那也不对,如果真是这样阿芷会直接无视了他,哪里会给他一个空食盒。
那是什么意思,总不能是用空食盒来邀请他去花家吃……
顾晏惜脑子里晕了一下,抬头看外边天已经黑了,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可想到了这个可能,他就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往这个方向想,空盒食,不就是告诉他饭菜是有,但是在花家,想吃自己去吗?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顾晏惜什么都顾不上了,站起身就往外边大步行去,跨过门槛他又停下,转身去了御书房后边的歇息室,他最近在这里的时间多,衣裳什么的都备有,这身黑糊糊的不太合适,阿芷最近都着的素衫,以白sè居多,他也穿一身白sè好了。
忐忑不已的来到花家,角门这个点自是关上落锁了,他跃上墙头,视线和汪容对上,不知是否心里虚,总觉得汪容的眼神有点诡异。
事情证明不是他感觉错了,因为汪容告诉他,大姑娘有交待,陆先生来了请直接去书房。
院子里无人走动,书房的门虚掩着,顾晏惜心跳加速,轻轻将门推开。
屋内烛光点得很亮,花芷手执一本书正看着,平日里泡茶的几上放着碗筷,菜都用碟倒扣着。
听到动静花芷放下书,似笑非笑的看着七尺高的男儿明明紧张却装出一惯的沉稳,“我还道陆先生要晚一些才能到,正好,饭菜都热,先用饭吧。”
顾晏惜在她对面坐下,看她把一个个倒扣着的碗拿走,又盛了两碗米饭……两碗?
对上他的视线,花芷拿起筷子,“陆先生在宫中吃过了?”
“不曾。”什么时候天黑的他都不知道,哪里还记得用饭,顾晏惜在心里默默的想着,拿起筷子吃起来,他面前有一盘肉,依着他的口胃做的酸甜口,其他菜都是素菜,显然,这一盘肉是专门给他做的,这么想着,顾晏惜胃口大开。
两人并不像平日里一起用饭时会说上几句,今天这顿饭吃得尤其沉默。
顾晏惜用那盘肉配着吃了四大碗米饭,把最后一块肉也送进嘴里才放下筷子。
迎春和念秋无声无息的出现将东西撤下,奉上茶后又踮着脚尖离开。
顾晏惜却更想看阿芷用那一套茶具泡茶,悠然自在,就好像日子也真就是那般悠闲。
可他不敢提。
他这会就像一个等着宣旨的人,等一个让他升天或者下地狱的结果。
花芷的坚硬从来都是给敌人,对一个把心都捧到眼前的人她哪里舍得为难,捧着热茶在手里,道:“之前我说让我们的关系先停步于那个阶段,这话是我说得不对,有占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感情不是漏斗,只要把那个口子堵上沙子就下不来了,感情这东西,他要么就在心里发酵,要么就淡了,永远不会停留在原地,不知陆先生如今是前者还是后者?”





花芷顾晏惜 第195章 你若不负
顾晏惜回答得老实极了,“前者。”
花芷沉默片刻,“我其实很担心你会失望,因为即便我应了你,我还是要看护花家,还是要为花家的生存想尽办法,我不能像别的妇人那样把自己的男人看做天,一切以夫君为重,并为此连娘家的利益都可以牺牲,你应该知道,我做不到。”
“我知道,没有关系。”顾晏惜的话干巴巴的,明明觉得胜利就在眼前可他还不敢高兴,就怕阿芷来一个但是。
“且我们暂时也无法三媒六娉,我不能,你也不能。”
“我能解决……”
花芷摇摇头,“除非你解决的结果是让我祖父父亲他们都回来了,不然你那都不叫解决,三媒六娉也需得有个能做主的长辈在,我娘不能算在内,而且我还在孝中,三年内我不会成亲。”
“没关系,我愿意等。”
两人视线相持片刻,花芷笑容里带出些无奈,“我们就像在谈一桩买卖,幸运的是不论买方还是卖方都很痛快。”
有时候她也很羡慕那些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人,她们那么勇敢,飞蛾扑火般奔向自认为对的人,或许结果不尽人意,但是忠于了自己。
可就算是在上辈子,她真正年轻的时候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时候,不是不遗憾的,只是个性使然她也没有办法,她也想体验一下小兔子乱撞是个什么心境,可惜,她还从来没有过情感压过理智的时候。
花芷看向眼神闪动的男人,他的喜悦那么明显,明显得她都觉得自己对不起他这一腔真心。
智商已经恢复到平时水平的顾晏惜捕捉到了她那抹自我嫌弃,他起身蹲到阿芷面前,从下而上的看着她,“我们在谈的不是买卖,是我们的终身大事,阿芷你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你在愧疚。”
愧疚……什么?花芷神情茫然。
顾晏惜温柔的将她鬓角的头发别到耳后,“你处事向来qiáng势,雷厉风行,可惟独在这件事情上一直都没能qiáng硬的拒绝,因为从一开始你就觉得愧疚,你觉得你利用了我,认为你的心都不够纯粹,所以你愧疚。”
花芷轻轻咬chún,不想承认好像确实如此。
顾晏惜笑,“我其实很高兴你觉得愧疚,如果你不愧疚,我们根本不可能有现在。”
“你不觉得感情不对待吗?”
“我又不是要把我的感情称斤论两来卖,为什么要追求一个对等?我愿意做这些,我很欢喜为你做任何事,只要是为你做的我都心甘情愿,对我来说这就够了,不是还有一句话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我就是愿挨的那个。”
花芷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反倒越加觉得这份感情太重,她两辈子不愿欠人,惟独欠了一个顾晏惜还在感情上有了牵扯,她甚至都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更多一些。
“阿芷,你对我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差,你其实为我做过许多事,不要说那些不值一提,很多事都关系重大,你知道的是不是?”
“可那些都和感情无关……”
“你和别人会说吗?”
不会,她吃饱了撑的才和别人说那些事。
顾晏惜就笑,“你信我,在明知道我的身份后你还允我靠近,大晚上的还你约我相见,这都说明你信我,对我而言这比嘴里说的任何好听的话都更重要,在顾家,最缺的就是这个了。”
“可这和感情没有关系……”
“有关,阿芷,你的信任有多难得到你不知道吗?而你却给了我,你怎么会认为这些和感情无关呢?”
花芷了解自己,她确实极难信任一个人,在花家这么多年,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她本来是什么样子,她信任的人只有祖父,四叔虽说知道一些她却也有所保留,仔细想来,她对顾晏惜的信任原来早就超过一般人的范畴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花芷有些想不起来了。
顾晏惜再接再厉,“你应了我也无需改变什么,依着自己的心意来便好,我不会为难你,也不会qiáng求你改变,只是希望我能被你划进自己人的范畴,阿芷,我希望能被你护着,就像你护着小六、护着芍药、护着柏林一样,也护着我。”
这样的要求不高,甚至称得上卑微,花芷不知道他心里有多缺乏安全感,她只知道这一刻,她有点心疼。
伸手摸了摸他脸上那道疤,花芷点头,“好。”
顾晏惜把手覆在花芷的手上,笑意从心底牵起,心终于缓缓落到了实处,他知道,阿芷应了这一声就是应了所有,她这人太重诺,除非他以后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不然她绝不会主动和他远离,他现在所求的也不过如此。
只要阿芷记着这个承诺,就算有朝一日他因为意外死了阿芷也只会记着他,她不会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不论生死阿芷都只能是他的!
“郑先生只是花家的先生,他志不在朝廷,心也不在京城,等完成了约定就会离开,这小小的京城束缚不住他。”
顾晏惜狼狈的撇开视线,难得的露出几分赫然来。
手指摸过他脸上突起的疤痕,花芷轻声问:“你会以男女授受不亲的理由来要求我远离他吗?”
“不会,你没有应我之前我有担心,毕竟他非常出sè,但也没有想过要拦着你和他相处,现在更不会,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用内宅妇人那一套标准来要求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你想如何做便如何做,我说过的,都会依着你。”
花芷笑了,她何其有幸能遇上这样一个人,便是在她曾经的那个世界也是稀有物,她也从来都不知道,一句‘依着你’有这么大的力量,让她心里生出一种‘就是这个人了’的感觉来。
她想,她是有点喜欢顾晏惜的,比有一点还要多一点的喜欢。
花芷蹲下·身来和男人平视,眼里带出些许温情缱绻的意味来,“这辈子你若不负我,我必不负你。”
顾晏惜突的就明白了心花怒放是什么滋味,这一刻,他心里百花齐放。




花芷顾晏惜 第197章 食斋
离开北地这日,白铭夏在城外见到了已经等在那里的花家管事,花芷并没有前来。
沈棋的失望太过显而易见,白铭夏也只能摇头,据他所知当时花家去退亲时沈家可是半点没推却就应了,早知今日,当时何必那般痛快。
就花家大姑娘那个性子,记恩也记怨,他不过是看在平阳的面子上关照了一二,如今她就能给出那般承诺,在当初若是沈棋陪着她一起走过来,两人幸福可期。
可惜了。
勒紧缰绳tiáo转马头,白铭夏回头看着巍峨的城墙,想着今日他离开时母亲的欲言又止和父亲的沉默心里酸涩难言,他是父亲亲自启的蒙,父亲教他的‘言忠信,行笃敬’他做到了,教他的那个人却忘了。
越想越心下苦闷,白铭夏也不招呼沈棋,打马往前飞奔而去。
沈棋也收起了他那些失落,打马追了上去,他这次,是负荆请罪去的。
若是在平日,花芷会去送一程的,毕竟他们去探望的是她花家的人,可今日不行,今日,食斋开张。
没有耍后世那些五花八门的宣传花样,也没起一个多高大上的名字,不过挂上食斋的牌匾,让人知晓有这么一处地方。
开张的宴请花芷只是派人给陆家、孙家、朱家以及秦家送去了请柬。
陆家是合伙人,朱家是外家,孙家是六皇子的外家,秦家是祖母的娘家,这几家是京中这许多世家中目前为止明明白白对花家释放了善意的人家。
前边的事有杜成在忙活,花芷也不沾手,只是看了看便去了后厨。
整齐明亮的厨房内,加起来有将近十来个人正有条不紊的忙活着,拂冬埋着头在做蒸菜的摆盘,直到摆好了她抬起头来才发现小姐就在眼前站着,忙屈膝行礼。
花芷拉起她,也不问她准备得怎么样了,只是道:“适应了吗?”
拂冬用力点头,眼睛亮亮的,欢喜都写在了脸上。
由自己一手布置出来的这么大的灶房,小姐应承的完全可以随着她的心意来做的菜式,小姐还说能为她赚来很多银子,除了不能跟在小姐侍候有点遗憾外,她真的非常高兴。
“有任何事都可和杜成说,或者回去告诉我,不要有压力,不过是一摊买卖,成了自然好,没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姐我有的是招。”
花芷笑着,声音柔和,四个大丫鬟伴她一起长大,说是主仆,其实更多时候她是把她们当成家人来看待,就算是家人也没有她们陪伴自己多。
四人里又尤以拂冬最让她挂怀,其他几个放出去都能独当一面且绝对吃不了亏去,拂冬不行,她要遇人不淑就是个被人往死里欺负的命。
虽说几人都表示要跟着她不愿嫁人,可她自己都找着对象了没道理让她们这样没滋没味的过一辈子,她也不想将他们许给下人,等时机合适的时候她就将她们的卖身契还给她们,不再让她们的孩子还是个侍候人的命,到时再给她们寻一个靠得住的人家嫁过去,有她在总不会让她们吃了亏去。
抱夏快步进来,“小姐,孙家老夫人来了。”
“这么早?”花芷有些意外,边往外走去,“阿捡到了没有?”
“还未到。”
六皇子是从世子府出发的,穿着合身又妥贴的新衣裳稳稳的骑在马上,连头发都束得极为利落,看着就有jīng神。
顾晏惜行在他身侧,他今日的身份是六皇子的贴身侍卫。
“晏惜哥哥,花姐姐……为什么会请孙家?”
“花家和孙家本就有旧,之前不过是因为两家都是重臣才不得不断了,现如今正好捡起来。”顾晏惜说着明面上的理由,没告诉小六阿芷是要在孙家那过了明路,毕竟小六是孙家唯一的一根独苗,若是他们不同意他呆在花家,阿芷是不会诚心将人留下的,她向来想得远。
如果孙家因为花家落魄了就不欲来往了……小六怕是连花家的门都要进不去了。
一听是这个原因六皇子就放下了心里那些个忐忑,神采飞扬的和世子哥哥分享他的高兴事,“昨儿花姐姐将族学里两个班并到一起授课了。”
顾晏惜看向他。
六皇子眼神晶亮,满是少年人的朝气,“花姐姐和我们说了大海,花姐姐说在大海的另一边也有国家,但是他们和我们长得不太一样,说的话也不一样,晏惜哥哥,你有见过吗?”
“不曾。”大庆朝的船跑不了那么远。
“花姐姐还说如果有机会见到他们,不要把他们当成怪物,因为他们在我们眼里有多不一样,我们在他们眼里就有多不一样。”
是阿芷说得出的话,顾晏惜看着满脸憧憬的小六忍不住想,上书房也应该添上这一门课,让那些个皇子知道知道外边的世界有多大,不要总盯着那一个位置。
可是,他请不到先生。
“花姐姐说等到了播种的时候要带我们去庄子上,让我们知道我们吃的饭是怎么来的,对了,花姐姐还让我们去坊市把市面上有卖的东西都记下来价格……”
顾晏惜也不打断他,就听他一口一个花姐姐如何如何,他听着心里也觉得欢喜,阿芷教出来的孩子,jīng气神都是不一样的,就如柏林,如花家族学那些仿若根本没受花家抄家流放影响的稚童。
而此时的食斋二楼包厢内,花芷见到了孙老夫人。
一声老夫人到了嘴边花芷愣是叫不出口,实在是这位老夫人看起来太年轻了些,怎么看也不过是个美妇人。
所以她只唤了声孙夫人,并行晚辈礼。
这是一种试探,试探孙家对花家的态度。
孙夫人受了她的礼,然后亲自上前将人扶起来,拉着她到自己身边坐了,笑着叹道:“我原本以为这辈子都再不能和花家的人这般自在相处了,收到你的请柬时我可吃惊不小,这地儿你弄的?”
花芷笑意顿时入了眼,语气神情皆满是晚辈对长辈的恭顺,“是,专门做吃食儿的地方,我嘴馋,也就好弄些这个。”
“什么东西做jīng了都是好的。”孙夫人看着这个被京城中人传得很了不得的姑娘,眼下这样子可半点看不出来有那般厉害,不过要是一眼就能看出什么来,她也藏不住这么多年了。




花芷顾晏惜 第198章 告知孙家
虽说两人都是当家人,可中间却差着两个辈份,也差着交情。
若是花家的老夫人还在,这会自是能执手泪两行的表达一下这么多年不得不疏远的无奈,然而面对花芷,孙夫人只能把她当成一个尚未决定该当如何相处的小辈。
她需要观望一二,若对方真如传言所说那般有魄力,那自是好,她很替花家高兴,有些话便也能说,有些问题可以一起商讨。
若对方不过是个有点小聪明小本事的姑娘家,她便需得照拂一二,有些话却是不能说的,没那个本事知道得还多,那是在害她,就是冲着花孙两家几代的交情,她也不能这么做。
一番表亲近的话说过后,孙夫人便道:“老爷前一阵来了信,说差亲兵去了yīn山关,让我在京中也多对花家看顾一二,你别怪他现在才派人去,盯着他的人多,他等闲动不得,需得避开那个风头不让人拿了话柄。”
说到孙家这些年的如履薄冰,孙夫人也叹气,有时候啊,她真盼着时间能再过得快一些,她宁愿少活几年也想让老爷赶紧挂印回家来过几天安生日子,就因为那么个净受罪没得着好的位置,孙家的世交故旧已经差不多疏远光了,她有时候想串个门都没地儿可去。
花芷起身郑重一礼,“花芷拜谢。”
将人扶起来重又坐下,孙夫人笑,“无需如此,他们的交情是他们的,用不着你一个小姑娘来承这份情,我告诉你也只是希望你安心,当时你家出事,后来婉娘去世,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想想心里就不安,在这京城中啊,真是有太多不得已,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你如今当着家也需得慎之又慎,朱家值得信任,如今我们也可来往,若有拿不定主意的多问问,没人会嫌你烦。”
“是,我记下了。”花芷在心里已经权衡出了结果,知晓孙家不但没有和花家疏远的意思,还有了要多加照拂的心思,孙夫人的话里也带着教导之意,她便也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孙家。
“今儿请您来想和您亲近是其一,另外还有一件事好叫夫人知晓。”
孙夫人饶有兴趣的点头,“何事?”
花芷抬起眉眼,“六皇子在花家已有一些时日。”
孙夫人一愣,这个话题完全出乎她预料,不怪她吃惊,此事发生至今,孙家没有收到一丝半点的消息,顾晏惜将事情给捂得严严实实没有往外透露半分。
孙夫人能以一已之力稳住孙奇的大后方自非等闲,她眉眼间已经没了那份轻闲笑意,直指问题中心,“宫中发生何事?与那日七宿司血洗京城可有关?花家又怎会与这事扯上关系?”
“您莫急,事情已经过去了。”花芷将事情细细向孙夫人说了,只是隐去了她和七宿司首领相识之事,以及顾晏惜对六皇子的那份打算,她只说自己结识的是少现于人前的顾世子。
“如今皇上已经允了六皇子可不回宫,交由世子看顾,世子不管俗务,又见六皇子和我亲近,便将人放于我府上,此事并未过明路,不过顾世子应允,一切后果由他担下。”
孙夫人是什么人,她经历的事远超过一般的内宅妇人,岂会不知这其中定有其他内情,而这些是她不能追问的,她能见到的,能想到的,是花芷竟参与到了这种事情当中。
“我托大叫你一声芷儿,我虽感激你护我外孙,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天家的事不可掺和,好了你不见能得着好,一个不好就得受罪,花家可经不起了。”
花芷心头一暖,笑容越显真诚,“我知晓,可有时候不是我选择事,而是事选择了我,以当时的情况,我总不能将六皇子赶下马车去。”
孙夫人拍拍他她的手,花芷要真是那般狠心无情的人,就是有几代的交情在前,她也需得衡量一二。
“亏得我家乾儿幸运,遇上了你,不然孙家怕是会要陷进去。”
“不过是一个巧字。”
此时,孙夫人隐隐已经从她身上看出来了京中传言的那般魄力,若非有胆有识,这等事谁敢沾上,在知晓乾儿身份之时要么因为怕事将人客气送走,要么就干脆将他献出去投了诚,可她却将人护了下来,并且瞒得连她都不曾得到半点消息。
这已经不是有本事能形容的了。
“你今日将此事说与我知道当是有了章程,不如说出来我们一起参详参详。”
“也谈不上章程。”花芷浅浅笑着,“只是事情已经过去,六皇子之后一段时日应该都会留在花家,我便想着应该告知孙家一声,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是这个理,我本打算过几日递牌子进宫见一见他,上次见还是年后他过来给我拜年。”孙夫人一脸苦笑,“哪个皇子有他这么可怜,连去外家几趟都得算计着,去得勤了还怕招来忌讳,我进宫见他也得算着日子,结果呢?算计来算计去却让他差点连小命都没了,那我孙家又何必这般小心谨慎?最坏的结果不也是乾儿没了吗?”
花芷无从安慰,因为换了她,反应怕是要比孙夫人还大,一个人始终守着的底线是绝对不能碰的,如六皇子于孙家,又如柏林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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