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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芷顾晏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沅有桑芷
芍药点点头,“正好问问你们,如今襄阳这一任县令如何?”
薄凡拱手回话,“襄阳县令陈鸿亦上任两年,无功绩,也无大劣绩。”
“看样子走的是中庸之道。”芍药笑得嘲讽,可讽刺完又觉得挺没意思,满朝文武不就是这样的官占了多数吗?既不会挡了谁的利益又能安安稳稳的往上爬,至于做不做事,呵,那不重要,有时候她都觉得满朝文武加起来办的事还没一个七宿司办的多。
挥了挥手示意几人下去,芍药凑到花花身边和她一起看地图,“看出什么来没有?”
花芷也不看她,手却安抚的往她头上摸了摸,“没那么快,要是无聊了去帮我做件事。”
“什么?”
“做一个大的沙盘,越大越好。”
芍药眼神一亮,“对啊,反正走不了,正好玩一玩那个。”
“不是用来玩的。”花芷手指在舆图上划拉,“从舆图上便可看出荆州这一带水运发达,我记得在哪本杂书上看到过,说这一带的人出行首先考虑的就是坐船,由此可见一般,我想用沙盘来做计量推演一番。”
沙盘还可以这么用?芍药眼睛都睁大了,“我马上带人去做,今天就让你看到。”
花芷看她踩风火lún一般飞快跑了也不拦着,她心里确实着急,她现在就盼着下雨的范围不要太大,不然真是要糟糕。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花芷把县志推到六皇子面前,“靠水的地方不可能没遭过灾,找找记录。”
“是。”
重又看向舆图,可心乱得很,她索性放下了走到窗边看着外边的倾盆大雨,明明已近午时,当是一天中最亮的时候,这会天却黑沉着恍如近黑时分。
这一行里,不算今天新来的几人和她救下的吴小双,抱夏和徐英是花家的人,对她百分百信任,就算让他们这会去跳惟水河怕是都不会问原因直接往里蹦,芍药什么都听她的,要不是为了保护她也不会跟着她前来,于涛和汪成同样是受命护送她,小六是皇子,晏惜信她,把人放到她眼皮子底下,还让她带着跑这么远,这几天一直在持续发烧的姜焕然更是因她才会跟来此……
仔细算来,这些人的生死竟全系于她身。
无论如何,她带出来的人总是要安安全全带回去的,真到了事不可为的时候她必须带着人先撤,绕路也行换路线也好,只是如果这样的话,大概没法做一个以身作则的好老师了。
心里有了这样的念头就更加蠢蠢欲动,恨不得现在就走。
回头看了眼低垂着眉眼认真得不得了的小孩,花芷心头发软,她是真的蛮喜欢这个孩子的,有时候都忘了他的皇子身份。
不管他以后是皇帝也好七宿司首领也好,至少眼前的他还是软乎乎的,别的忙她帮不上,只能在这个阶段为他的人生尽量添上些sè彩,让他以后回想起来时不至于一片寡淡。
“花姐姐,这里有记录。”六皇子抬头对上花芷温软的视线有些怔忡。
花芷边往他身边走边问,“上边怎么说?”
六皇子敛了心神低头看去,措词道:“和花姐姐你想的一样,襄阳依水而居,每年都会有洪水灾害,有时候小灾,有时候大灾,去年的情况算是最好的,不过是损失了些牲畜,没有人员伤亡,前年也尚好,近二十年内最厉害的一次是在十四年前,受灾范围广,死了六百余人,那次灾后爆发了疫情,死了有近千人。”
“还有什么吗?”
六皇子往回翻了数页,“有一点,靠河近的人家后来建房时是用石头垒建,这样的房子虽然不够美观却实在,垮塌的情况少了许多。”
倒是个好法子,只要安全,美不美观对百姓来说并不那么重要,扛得住洪水就行,等水退了收拾收拾还能继续住,就算损失了些东西好歹遮风挡雨的地方还在,家在心才不会那么慌。
“再看看有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
“是。”六皇子低头继续翻阅,却好一会都没有翻页,花芷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果然,没一会就见小孩绷不住了抬头问,“花姐姐,为什么明知道在河边居住有危险那些人还要住到那里去呢?就拿襄阳来说,难道就没有其他地方可供他们休养生息了吗?”
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呢?花芷想了想,一字一句细细斟酌,“这大概就好像你住在皇宫,因为你祖上便住在那里,而花家居住花林巷,也是祖上在那里落户安家,这就是根。”
花芷轻轻叹了口气,“从另一方面来说河边有肥田,有生存必须的水源,能guàn溉农田,能捕鱼改善生活甚至卖几个钱补贴家用,那是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不到真的活不下去的程度,谁愿意背井离开做那无根浮萍呢?”
“我明白了。”六皇子也看向舆图,眼神落在贯穿南北的惟河之上,民间不缺智者,又岂会看不到这些,可对于百姓来说,让他们离开家园大概就和要他们的命没有区别。
更何况好的地方又岂能lún到他们,不过是苦熬着罢了,既然在哪里都是熬,又何必改变。
六皇子在心里叹了口气,若他不曾出来,又哪能知道这些。





花芷顾晏惜 第266章 堵?疏?
大沙盘差不多做好后又面临另一个问题,客栈房间不够大,放不下。
芍药想直接征用七宿司的地盘,花芷拦着她,先行问了句,“那地儿平日里可隐蔽?”
“自然,无人知晓那里是七宿司办公的地方。”
“那便不去那儿了,薄凡他们熟悉这儿,让他们帮忙去租个宅子,价钱好说。”
芍药觉得这实在是太费事了,“我们又不会在这里停留很久,哪里还用得着租宅子。”
花芷摇摇头,她倒不是为长久做打算,银钱对她来说不是难事,所以用起来也随意得很,在外头有条件的话她不是很乐意委屈自己,更何况沙盘没地方放也是实情。
天黑前花芷如愿搬进了宅子里,宅子在城南,住在这里的多是富户,倒也甚是清静。
芍药半点不耽误的就开始组装沙盘,她动手能力qiáng,都不用其他人帮忙一个人就干得风风火火,花芷让于涛想办法弄些沙子来,这种天气能弄来的只能是湿的,她也不嫌弃,用湿的建模更合适。
诺大的堂屋内灯火通明,花芷比照着舆图在沙盘内首先模拟出惟水河,再之后是一条条支河,然后又将所有河流附近地貌大致做出来。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不快,甚至会想了又想才下手,她做得认真,其他人也看得聚jīng会神,就是抱夏想催着小姐去休息也张不开这个嘴。
最后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幅栩栩如生的山河图,哪怕不过是由沙子堆成,没有黑白画的诗意,没有彩sè画的鲜活,却将花芷学画多年的功底表现得淋漓尽致。
花芷自己也挺满意,就是腰和颈椎有点疼。
抱夏上前扶着小姐到一边坐下,稍微用了些力气给她按揉肩膀,平日里本就有这个毛病,忙活这么久不痛才怪了。
六皇子乖巧的倒了水过来,水倒得太满,走动间湿了手和衣摆。
花芷喝得一滴不剩,连同这份小心意也一并收下了。
“花花,你太厉害了!如果这是敌国地图,不用进去探路我就敢带兵冲个三进三出。”
这是什么比喻,花芷哭笑不得,“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嘿嘿。”芍药扒着沙盘边沿不放手,满眼痴迷,嘴里虽然在回着话却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小六你去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来。”
“是。”
六皇子站在沙盘旁半晌,又围着沙盘转了一圈,没人催他,屋子里安安静静的。
花芷揉了揉眉心,早就过了她平日睡觉的时间了,人很疲却没有睡意,这种感觉不太好受。
六皇子走了回来在花芷下首坐下,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荆州地属平原,河道多,一旦有洪水的话受灾面将非常大,百姓没地方可跑,不过惟河承载量大,只要及时排水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就像我们之前看的县志所记载的一样,十四年前就是伤筋动骨了的大灾。”
花芷点点头,“这次你觉得会是小灾还是大灾?”
外面雨声依旧哗哗作响,又是一天过去,雨势也不过是下午的时候小了一些,到了夜间却又大了,之前于涛说是惟水河又涨了不少,如果再继续这么下一天,怕是……
六皇子孩子气的咬了咬chún,低声道:“怕是会成大灾。”
“你想留下来还是离开?如果想离开,冒雨也能走。”花芷刻意没有说主语,如果小六真说要走她会陈真兄弟护着他先行回京,至于她自己……她其实也想走。
暗暗叹了口气,花芷看向小六,不意外他摇了头。
“我想看看。”旋即想到什么,六皇子忙又道:“我听花姐姐的,花姐姐说走就走,说留下就留下。”
花芷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走到沙盘边上从芍药手里拿走指挥bàng,指着襄阳上游几处,道:“如果汁阳、小水、龙华以及上游这些地方这些天都在下雨的话,此次的洪水不会小。”
花芷又指向下游的几条支流,“如果这一带也都在下雨,上游中游的水排不及时,那便会是大灾。”
六皇子眼神灼灼的看着她,“花姐姐是不是有办法了?”
花芷心头苦笑,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给了他们她什么都会的错觉,大禹治水那是真有本事,她前世又不是搞水利的,哪里懂得这么多。
可这些话不要说人家不信,对着小六这百般信任崇拜的眼神她也说不出口。
眼神落在沙盘上,花芷努力从脑子里挖掘这方面的记忆。
这里不像后世,国家会发大本钱建造既能储水应对旱情又能最大容量的储水应对洪灾的水库,这里的水库少不说容量还小,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所以洪灾才会连年发生,只有大小之分。
要想在洪涝灾害发生时减少损失,一要堵,二要疏。
可要怎么堵?又要怎么疏?
就她知道的那点东西对现在的情况来说就是马后炮,而能用的却也不过是选择牺牲一部分,保住大城市,也就是所谓的弃小城保大城,古往京来都有人这么干,至于小城有多惨烈,自有小城的人去担着。
这样错了吗?并没有,如果是她坐在那个位置上她可能也会做这种选择,大城价值太大,损失不起,而小城损失再多也是可以慢慢恢复生机的,民众的坚韧每每便体现在这些方面。
眼光在几个地方之间徘徊,花芷抬头看向于涛,“水文站有没有动静?”
于涛出去片刻,回来禀报,“薄凡说今日下午水文站已经去了县衙四次。”
“衙门可有预警?”
“不曾。”
花芷皱眉,“小六,县志上可有说何时才能警示民众?”
六皇子记得清楚,立刻道:“到水过五画时方才示警。”
一共十画,五画示警并不算迟,花芷想了片刻,看向于涛,“可有收到上游水报?”
“属下刚才便问过了,不曾收到。”
是真的没有下雨,还是没有及时将水报送达?花芷心底有些存疑,但愿是前者,如果上游没下雨那可就真的太好了。




花芷顾晏惜 第267章 惯着
连后世都没能完全解决的洪涝问题又岂是这么容易解决的,花芷抬头看向小六,“我需要一点时间理理思绪,等我想明白了再和你说,不早了,先去歇着。”
六皇子这时才隐约知晓自己可能是在为难花姐姐,可从花姐姐的态度上他又觉得花姐姐并非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又愧疚又期待,眼巴巴的看着花芷也不走。
花芷笑,用指挥bàng轻轻点了下他的头,这算逾越了,但是这时候没有人会这么觉得,就是六皇子都只觉得受用得不得了。
“不好好想个办法出来,怎么对得起你对我的期盼。”
六皇子眼神灼灼,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这才乖乖的回了屋。
等人一走芍药就在一边哼哼,“花花你真的太惯着他了。”
“晏惜也说我太惯着你了,要不我都改了?”
“那不行!”芍药顿时急了,“晏哥到底是不是我哥了,哪有这样的哥哥!”
花芷撇她一眼,“你还是小六姐姐呢。”
芍药顿时蔫了,“知道了,你惯吧。”
对于她这种孩子气的争宠行为花芷也是惯着的,重又将视线转回沙盘上。
“花花,要不你先去睡吧,不急于这一会。”
“我有点头绪了,你们不用管我,各自去歇息吧。”
其他人哪里会走,徐英去把烛火挑得更亮一些,抱夏做了宵夜端过来,她就怕她家小姐再清减下去,这一年小姐已经清减许多了。
花芷也不拂了抱夏的好意,少量进食一些,然后拿了县志在一边看起来,时不时再对着舆图比照一番,一众人走路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打乱了她的思绪。
更声四响,花芷放下画好的一幅只有自己看得懂的地图,揉了揉眉心,“我有点事需要确认,薄凡,明天能不能请一个熟知襄阳地形的人过来?若是他同时也知晓周边几个县城的地形更好。”
薄凡原本对花芷的印象就是于涛说的首领的心上人,通过这一天一晚的相处他们便知晓了为何首领会看上她,有些人有本事从来就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属下明儿请襄阳典史过来。”
这个人选倒也合适,不过,“能私底下相请吗?我的身份并不合适大张旗鼓的请人来相见。”
“是,属下明白。”
花芷点点头,起身道:“不熬着了,都去休息吧,水文站那里于涛你得盯着些。”
“是。”
这一夜花芷睡得极不安稳,要么就在翻山越岭,要么就在水里泡着,到第二天起来时比没睡还觉得累。
“小姐,您脸sè不太好,不如再睡一会。”抱夏上前来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连日的雨下下来天气彻底凉了,今儿更是比之昨日冷了不少,得再添件厚点的衣裳才行。
听着屋顶的雨声花芷在心里叹了口气,真是毫无惊喜,“支起窗子让我听听。”
抱夏听话的去支起窗户,“雨没小,婢子瞧着比之昨日还大了些。”
“如果一晚上都是这个雨势河水涨势小不了,于涛回来了吗?”
“是,知道您未醒在外边候着。”
花芷掀被子下床,人有一瞬间的晕眩,她不着痕迹的忍过那一瞬,当抱夏抱着衣服过来时她若无其事的站起身,真是养得娇贵了,不过是晚睡了些便有不适,想当年几天几夜的忙活她也是撑得住的。
“花花。”门一打开芍药就扑了过来,看到花芷的脸sè当即就去摸她的手腕,花芷反手握住她的手,对她摇摇头,“无事,做一晚上的梦没睡踏实罢了,中午补上一觉就好了。”
怕伤着花花芍药不敢用力挣扎,眉头还是攒着,有点不太高兴。
花芷安抚的紧了紧掌心的手,转头看向于涛,“情况如何?”
“涨了两画,如今已超过水位六画了。”
“衙门可有示警?”
“是,今儿早上已有示警,但是河边尚无人离开。”
花芷不解,“为何?”
于涛看向薄凡,薄凡神情略有些无奈,“年年都有这么一遭,近些年没遭大灾他们便都抱着侥幸心理,以为今年和去年一般只是小灾。”
花芷也无奈了,就看这半点没有迹象的雨也该知道这不会是小灾啊,“衙门可有人出面?”
薄凡摇头,“大家都习惯了。”
这样的习惯可真是……等灾难真的来临了又该去怨谁?
谢旭过来禀报,“大姑娘,襄阳典史来了。”
“请他过来堂屋。”
“是。”
襄阳典史徐阳均,年约四旬,瘦弱白皙,典型的文人书生模样,他一进屋就先被那个偌大的沙盘震了震,然后才抬头看向上首之人。
却是个女人。
他脚步都顿住了。
谢旭轻咳一声,他明面上也是个文人,平日里和徐阳均有些交情,对他算得上了解,知晓他骨子里就信书上那一套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会便上前提醒他道:“徐兄,此乃在下故交,你唤她一声大姑娘便是。”
徐阳均也并非读书读傻了的人,听得谢旭这话顺着台阶就往前走了几步,拱手道:“在下徐阳均,见过大姑娘。”
花芷一眼就看明白这徐阳均是什么样的人,巧了,她对这类人有着天然的好感,没办法,花家就是一家的读书人,且是读书人的头头,这种亲近感是天生的。
自然她也比常人更了解他们这些人,她有点后悔没有在之前就把话和薄凡说明白,让他来主理此事。
再想也是迟了,花芷起身朝徐阳均微微倾身,“劳烦徐先生前来。”
“大姑娘客气了。”徐阳均避之不受,他虽出身不高,却也是去过京城赶考的,知晓有着这般气度的人出身低不了,他不想上前巴结,但也不能把人得罪了。
谢旭尽职的做着中间人,“请徐兄前来是有事想向徐兄打听一二,徐兄放心,定不是让你为难之事。”
徐阳均和谢旭相交几年,对他也有几分信任,微微点头道:“只要能说的,在下知无不言。”
花芷走到沙盘边,谢旭也将徐阳均引了过去,徐阳均熟知地理,对襄阳这一带尤其熟悉,没费多少力气就明白了这沙子堆起来的东西是怎么回事,这可真是,比舆图要立体多了。




花芷顾晏惜 第269章 急信
徐阳均额头都开始冒汗,结结巴巴的道:“在下,在下回衙门去查查,说不定能查到些有用的东西。”
花芷只以为是刚才她的话把人吓到了,点点头温声道:“麻烦徐先生了,不过还请徐先生避着些,这里的人和事也请徐先生莫要往外说,小女谢过。”
之前就不敢受礼,这会心里有了猜测徐阳均哪里会受,不等花芷动作就慌慌张张的行礼撤退,“在下知晓,在下这就去查。”
花芷也不在意,又喝下半盏茶,抬头道:“这些可能都迟了,雨继续这么下的话会来不及,但也不是完全没用,如果能在汛期过去后把那七条河道通了,并且加宽加深,再找到合适的地方设潴,来年也可多几分安稳。”
芍药皱眉,“如果集众人之力,未必就赶不上。”
“今年襄阳的力役可有征过?”
谢旭忙接了话,“还不曾,往年征力役大都在下半年农忙过后入冬之前。”
那尚好,她并不想因为她一个主意而让百姓再服力役,哪怕她并不能从中得到什么。
“我能想到的就这些了,后边的事也lún不到我去管,要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你们自行决定便是。”
见花花要走,这次芍药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上去捏了她脉搏号脉,片刻后道:“好好歇两天,别干熬着,抱夏,给花花做点补身体的吃食,对了,之前那个药膳继续吃起来,注意花花会不会发热,要是发热了一定要赶紧告诉我,只要我在家我会来给她换药,要是我在外耽误了你得给她换上。”
“是,婢子记住了。”
花芷捏捏芍药的手,自行回了屋,出出主意也就罢了,真要自己去伸手管,那就成了她不懂事了,她需得把握好这个度。
老天爷好像也站到了襄阳这边,到了入夜时雨渐渐歇了,次日竟艳阳高照,温度顿时从凉爽进入了盛夏。
于涛来求见时花芷让抱夏以她还在歇息回了,抱夏回来后有些不解,“小姐为何不见他?”
“不过是看着天晴了便以为这次灾情已经过去,来问我那些河道是不是还要继续挖罢了,我理会做甚,主意已经出了,挖还是不挖便已经是政事,与我无干,我何需去做这个主。”
可那道门拦得住于涛却拦不住芍药,她砰的一声推开门,用力之大把门给弹了回去,帷帽往桌上一扔,气呼呼的像是吃了炸药……等等!
花芷坐正了身体,她怎么把这东西给忘了,大庆朝虽然没有火药,可她记得黑火药这东西就是天师练丹时弄错了配比给整出来的!
要是有炸药开路可比人工一下一下的挖,一担一担的抬要快多了。
不过这个得慎重,不能让歹人利用了去。
“草草,襄阳可有天师?”
芍药还在顺气,闻言一愣,火气都泄了点,“除了京城被赶了个干净,哪个县城找不出个天师来,怎么?”
花芷起身来回走了走,芍药知道她这是在想事情,哪里还顾得上心里那点火气,抱着茶壶喝了个痛快。
“准备笔墨。”
这是花芷经常要用的东西,就在最显眼处放着,抱夏把东西端了过来,倒了点水托着袖子开始磨墨。
飞快写下一封信,花芷细看一遍,吹了吹折好了递给芍药,“立刻派人送回去给晏惜,另外想办法把这里的天师也清理了。”
芍药什么都不多问,打开门递给外边的于涛并交待了几句便又回了来。
“一个来回需得几天?”
“七宿司用的战马,每到一处驿站可换乘,从襄阳出发日夜加鞭的话六天左右便可来回。”
花芷点点头,“之前怎么发那么大脾气?门都要被你踢坏了。”
“还不是那帮人,鼠目寸光,一看天气转好就明里暗里的说无需如此大动干戈,先不说离汛期过去还早,就是真过去了明年就不来了?趁着这个时间把那几条河道拓宽挖深了还能吃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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