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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芷顾晏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沅有桑芷
花芷心直往下沉,面上却始终平静,“用来开山挖河正好。”
“……恩,陪我去一趟?”
“我便是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不擅此道,工部当有专攻这方面的人才是。”
顾晏惜摇头,“只是过去看看凌州情形,提前把那里的人迁走安置,皓月的话不能尽信,却也不能不信,她既是拿那事来证明她的本事当也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既知襄阳有可能决堤,怎么都得提前做些准备。”
花芷听明白了,河一时间挖不出来,可若能好好用凌州先解了襄阳之危却并非不能。
想到那皓月,花芷便不由得多想了些,“那皓月告诉你这些,是不是就是希望你能想办法解了襄阳之危?”
“她没那么品性高洁,大概是以为就算告诉了我这个问题也解决不了,她只说八月,却没有说具体哪一日,襄阳如此之大,她也没有说决堤的位置在哪,我还能将十数万百姓都迫离家乡不成?”
花芷脑中灵光一闪,“她在等你去求她?”
“若是没有你的法子,说不得我还真得去求她一求。”顾晏惜眉眼间冷意尽皆散去,语气也温和下来,“陪我去趟凌州可好?”
花芷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顾晏惜这样软着性子一说她哪里还能拒绝得了,晚一些北上就晚一些吧,总也耽误不了什么事。
再走水路是不行了,花芷让徐英去结清了船资,收拾收拾次日一早就准备出发,姜焕然想要跟着,被顾晏惜绑了扔马车里让属下送回京城,连和花芷道别的机会都没给。
花芷也不在意,同在京城,以后总有见面之时,且姜家和花家不是政敌关系,将姜家拉进自己这艘大船也未尝不可。
昨夜停了雨,今日又是个大好天气,芍药带着抱夏,徐英由于涛带着,花芷自然是和顾晏惜共骑,一切准备妥当,从大门出来就看到屋外竟有人在候着。
是徐阳均。
花芷以为他是来找晏惜的,走下台阶后便站那等着了。
没想到那徐阳均却朝着她走来,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拱手一揖,“见过花大姑娘。”
花芷微微一愣,他这是……
徐阳均双手将一个鼓鼓涨涨的包裹递上,“小小心意,大姑娘莫嫌弃。”
花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她第二次真切的感受到花家这个姓氏带来的荣光,第一次是祖母过世之时,那样的场面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们未必就个个都曾承花家恩惠,却个个都自觉的遵守着那些口耳相传的东西,奉花家为读书人的标杆,并且打心底里尊敬,她以女子之身仍被徐阳均送上程仪,享的正是花家的福荫。
心里千回百转,花芷亲手将东西接了过来,“小女谢过徐大人。”
这便是承认自己的身份了,徐阳均心跳都快了几分,这些日子他但凡有一点点空闲想的都是大姑娘的身份,他们不是没有过担心的,徐家前车之鉴在家,他们很担心花家也会落到徐家那个地步,便是花家再有起复之时,花家这个姓氏所代表的一切也将不复存在。
或许有人窃喜欲取而代之,可对他们读书人来说花家却是无可替代,自他们识文断字那日起他们就是听着花家人的事迹长大的,并以花家的规矩来要求自己,在他们一步步往上攀升时花家也依旧在那里,磐石一般。
说得再重一些,花家就是他们读书人的信仰。
所以当花家出了个处事不输男人的姑娘,她让花家还是屹立在那里,花家出事至今一年也没有散架的迹象,他们不知道有多欢喜,每每和好友书信来往中说起皆是感叹不已。
可之前他从未想过能有得见之时,也是在见到后他才知晓为什么她能撑起偌大一个花家,花家女,理该如此。
徐阳均深深一揖,“还望大姑娘保重。”
花芷郑重回礼,“小女承情。”
徐阳均连忙摇着手避开,斯文的面孔也涨得通红,“受不起,受不起……”
花芷这一礼不止是给他的,也是给那万千读书人的,他们撑起了花家风骨,未来必将是兄弟们的助力,就是将来有朝一日家人回来,同样需要他们的支撑才能从低谷中走出来。
顾晏惜翻身上马,打马过来朝着花芷伸出手。
花芷伸出手去,顾晏惜一牵一带便将人拥到了身前。
将兜帽翻上来,花芷低头,“徐大人保重。”
徐阳均飞快的看了亲密的两人一眼,拱手道别,“大姑娘保重。”
临影一马当先往城外跑去,一行人紧紧跟上,六皇子走在最后,他看着神情隐隐有几分激动的徐阳均心情复杂极了。
花家被父皇抄家流放,可在民间,在读书人当中,花家的地位却并没有丝毫改变,他们依旧尊着敬着,因为花姐姐是花家女便连对女子的那点轻视都没了,这就是民意。
父皇,可知晓这些?
或者……就是因为知晓这些,花家才会有此一难?
六皇子不敢继续往深里想,打马追了上去。





花芷顾晏惜 第275章 凌村
凌州县和襄阳之间还隔了一个栗县,知晓凌州情况不好,一行人在栗县便用了午饭,备下些干粮,又在出城前请了个对凌州熟悉的向导才继续出发。
可所有的听说,所有的书面记载远不如亲眼所见来得震撼,从官道上下去后就是一条破破烂烂的路,亏得他们是骑马,若是马车怕是根本进不去。
向导叫刘大,骑着个骡子用半生不熟的官话给他们介绍道:“凌村的人平日里就是从这里进出,不过他们一年到头也出来不了几趟。”
六皇子奇怪的问,“凌村?不是凌州县吗?”
“我们这边都这么叫,拢共加起来也不过那么几百口人,不是村是什么,我们那大村还不止这个数。”刘大呲着一口黑牙笑得爽朗,指着前边道:“前边就是了。”
不用他说其他人也都看到了,黑sè的石头房子倚山而建,集中在半山腰那一块,山也是黑sè,房子也是黑sè,花芷无法想像住在那里边会有多压抑。
有人发现了他们,陆续有人从屋里走出,顾晏惜不想引起他们的敌意勒住马停下来等着他们过来。
花芷打量这个被大庆朝放弃的地方,一眼看去光秃秃的山上寸草不生,看不到良田,看不到河流,没有人声,没有鸟鸣,安静得仿佛这里根本无人生存。
“这里可有衙门?”
“以前是有的,不过后来就没人愿意来了,也就是我们栗县才知道这里还住着人,陶老大,是我。”
那边走过来四人,肤sè黝黑,每人手里都拿着根扁担,最前面的那人对着刘大点点头,但仍旧警惕。
刘大见多了他们这副模样,也不往心里去,从心里说他挺同情他们,生活在这么个能活活把人bī死的地方,能活下来就挺不容易。
“陶老大,这位是陆掌柜,说是要和你们做桩买卖,我想着这是件好事便将人领了来,陆掌柜,陶老大是这凌村的村长,有事你找他谈准没错。”
介绍过后刘大用花芷他们听不懂的方言又和陶老大说了几句话后就牵着骡子就准备走人,“你们慢慢谈,我任务完成了。”
徐英将谈妥的银钱递过去,刘大咧嘴一笑,“这钱我就不要了,你们好好谈买卖,他们着实不容易。”
“等等。”顾晏惜叫住他,“他们可听得懂官话?”
刘大一拍脑袋,是了,他怎么忘了这茬,知晓自己还有用刘大就也不客气,拍拍陶老大的肩示意他带路。
不知刘大那几句方言透露了些什么,陶老大敌意收了起来,领着一行人往山上走去。
最近的房子也需得爬山,阶梯并不齐整,且只能容一人通行。
顾晏惜牵着花芷走得很慢,两人边走边轻声说着话,“这里的人恐怕极为排外,也不易信任人。”
“不止如此,对朝廷怕是也没有好感。”
花芷低头看着这明显是自己打磨出来的阶梯,何止没好感,要是换成她,反了都不会有罪恶感,“想好了要把他们迁去何地吗?”
“之前没决定,现在倒觉得以他们的情况迁入栗县挺好,离着近风俗也相似,他们适应起来也快些。”
花芷也这般觉得,做为出这个主意的罪魁祸首,到时候她也愿意补贴点银子,总要让他们尽快安稳下来。
终于踏上平地,花芷轻吁一口气,“让小六去谈如何?”
顾晏惜看向小六,小六迎着他的视线,又期待又忐忑,他不知道自己行不行,但是花姐姐都这么说了,不行他也要行!
“可。”
花芷把小六召到跟前,把他沾了wū渍的袖子拍了拍,轻声道:“此中缘由你皆知晓,小六,他们是你顾家的子民,你有责任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六皇子突然就觉得肩膀沉了许多,他抿住chún用力点头。
花芷笑笑,把他往前推了推,说得再多都不如亲自参与其中来得让他知晓其中滋味。
顾晏惜深深看她一眼,就在其他人以为他要往前迈步时他却往后退了一步和花芷并立,让被推出来两步的小六独自站在了最前边,他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就对上了陶老大回头看过来的视线,年龄是他的弱势,他来不及多想就将气势提了起来,眼见着陶老大刚皱紧的眉头松开了心下才松了松。
陶老大用方言朝着上边喊了几句才进了屋,花芷看到各个屋子里探出来的头又都缩了回去,和晏惜对望一眼,对陶老大在这凌州县的话语权有了清晰的认识,只要说服了陶老大,这事基本就成了。
芍药不喜欢那bī仄的屋子,在门口晃了一眼就去外边呆着了,跟进屋的只有六皇子和顾晏惜以及花芷。
刘大左右看了看,坐到了陶老大身边,轻咳一声,兢兢业业的做起了中间人,“不知陆掌柜要谈什么买卖?”
六皇子悄悄深吸一口气,想像着自己穿上了盔甲拿起了武器,朗声道:“来之前我打听过,这凌州出产一种石头,正是凌村建房子所用这种,不知陶老大能不能拿一块来给我瞧瞧?”
陶老大和刘大低声说了两句,刘大点点头,问,“陶老大问这小孩可能做主?”
顾晏惜点头,“他是我兄弟,说的话算数。”
得到肯定的回答,陶老大也不废话,直接去屋角搬了块磨得挺光滑的石头过来。
花芷看小六翻来覆去瞧得煞有介事心下忍笑,以此为突破口倒也不错,凌村的人戒备心重,与其给与好处不如做个买卖让他们心安,出来一趟,小六确实长进了许多,处事也看得出老练了,回去后柏林怕是要被比下去了,不过这样也好。
“没错,正是我们所需。”小六放下石头,“我要的量大,不知陶老大想如何交易?”
陶老大和刘大交流了好一会,刘大方道:“陶老大说他不要银子,若是陆掌柜能将凌村的孩子带出去,他们愿意替你们挖石头。”
小六却并不松口,“要是我刚才没有看错,你们所居的这座石头山出产的正是这种石头。”
陶老大一愣,这人的意思难道是……要让他们搬到别的地方去?




花芷顾晏惜 第277章 所谓 私相授受
在一处滑破的地方,刘大通过陶老大的话翻译道:“在他们父辈时曾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二十多年,滑坡时他们死了十一个人,后来还曾见过这东西上边无缘无故起火,不得已只得搬到了现在居住的地方,这是他们搬的第四个地方。”
花芷看着那处黑乎乎的地方心头一动,“于涛,去弄一捧回来给我瞧瞧。”
于涛二话不说就去了,回来时用衣摆兜了一兜。
示意他放到地上,花芷蹲下来细瞧,会无故起火的东西不多,煤恰是其中一种,瞧这东西的样子也很像是煤。
“识得?”
侧头看向顾晏惜,花芷略一犹豫后摇头,“只是好奇。”
大庆朝不是工业时代,对煤的需求度不高,只是自用的话山上的树木就够了,若是她多嘴真把这东西的作用说出来不见得是好事,自从黑火药那事之后她便谨慎了许多。
一旦煤的存在被人所知,得利的是权贵,而采煤、洗煤的都是百姓,承担所有风险的也是他们,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死再多的百姓也不会有人出头的,她何必多一句嘴去为权贵谋利,把危险留给百姓。
既不是必须的,就留待后世需要用时再用吧。
当天他们在凌村歇了一晚,第二天又沿着之前的路线往前,将这一块地方做了大致的了解,晚上便各自画了一幅运河的路线图出来,再细一商量便把路线初步定了定。
花芷把定下的图纸交给顾晏惜,“这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办,到时工部的人接手后给他们做个参考即可,具体要如何还是得听他们的。”
顾晏惜收好图纸,起身道:“出去走走?”
花芷扬眉,这地方出去走走?
顾晏惜笑着朝她伸出手,她也就无可无不可的把手伸了过去,两人相携着往高处走去。
抱夏和徐英对望一眼,心里都有些发愁,他们家小姐实在是太胆大包天了,孤男寡女大半夜的单独相处,传出去名声还能要?可小姐并不把这当回事……
算了算了,那陆先生看起来对小姐也是真心,当不会把这事说出去才是……抱夏如此安慰自己,心里的愁意都快把她淹没了。
相携的两人已经爬到了山顶,光秃秃的石头上无遮无掩,月sè照在两人身上,长长的影子交缠在一起难分你我。
花芷回头直笑,“可有看到美景?”
“看到美人了。”顾晏惜不错眼的看着在朦胧月sè下几乎要飘飘欲仙的女子,像是真怕她飘走似的下意识的就拉住她。
被心上人称赞没有人会不高兴,花芷自认凡人一个自也是高兴的,顺着力道走近他,拉着他在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
两人紧挨着,明知过于亲密了却谁也没有要后退的意思,花芷是真不将那些所谓男女授受不亲看在眼里,而于顾晏惜来说这就是他要娶的女人,这样程度的亲密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回去后就北上?”
花芷托腮看着天上的残月,又到月底了,“歇几天吧,准备东西也需要时间。”
顾晏惜揽着她靠在自己肩头,轻声道:“豫州事发之后我曾怀疑过里边有几位皇子的手笔,派人去查时皇上让我无需查大皇子,说没他的事,我方知晓皇上曾派人前往yīn山关,他顺口说起了花家,听得出来花家的表现很让他很满意。”
花芷面上点头,心下却在想,不会只有这一次的,就算之前没有以后也还会有,这次见到祖父后需得提醒一下,哪怕表现得再平庸一点也好,绝对不能再被皇帝惦记上。
“皇上是不是在那里布了眼线?我过去的话他若是知道了……”
“不想被他知晓?”
花芷想了想,“让他知晓吧,大庆律没有规定不得前去探望流放的亲人,更没有限定男女,注意上我总好过盯着花家其他人来得好。”
顾晏惜提醒她,“若是注意上你,你在京中行事便瞒不过他了。”
“总有瞒不过去的一天。”她便要让他看看花家教出来的女儿是什么样的,连花家的女儿都能如此,他生生把花家男人流放,损失的究竟是谁!
她知道自己是在堵气,可这口气堵在喉咙一年了,她咽不下去!花家为他顾家的江山付出了多少,花家那些男人一心只读圣贤书,不敢行差踏错一步,换来的却是个抄家流放的结果,她替他们不值!
花家的男人认,她不认!
她无法抵抗这个时代的最高权力,她什么都做不了,但她能做好自己,她能以自己为鉴,让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知晓他发落的花家没有垮,那个替大庆朝扛起文人风骨的花家没有垮!
她想让皇帝看到!哪怕代价是她要站到台前让他时时盯着!
她是花家女,她所学来自于花家,她的行事她的为人,她的一切一切都脱胎自花家,也代表了花家!
她越好,就越说明花家好,也就越证明了皇帝对花家的抄家流放有多站不住脚!
如果能让皇帝看到这个,就是站到台前又如何?
顾晏惜摸摸她的脸,揽着人抬头看向天空,他和阿芷之间最大的阻碍就是花家被流放的家人,便是他现在有心迎娶,如果花家的家人回不来阿芷也不会点这个头。
可要让花家的人此时回来却是不可能,即便他从中周旋,皇上金口律令在前,也绝不会允许花家这以轻易回来,那是打自己的脸!
想到那个对他始终有着亲情的老人,顾晏惜叹了口气,转开了话题,“皓月的存在我暂时没往上报,阿芷,我想让你见见她,说不定你能看出点什么来。”
知道他是不想谈皇帝,花芷哼了一声,也不忍心为难他,接了话道:“为什么让我见她?她有问题?”
“她给我的感觉有点奇怪,具体却也说不出什么来,等你从北地回来替我瞧瞧。”
花芷似笑非笑,“她的目标是你,你说什么她都会应的。”
“她的目标是七宿司首领,而此时她眼中的七宿司首领是陈情。”顾晏惜抵住她额头,“吃醋?”




花芷顾晏惜 第278章 小六的成长
花芷眨眨眼,一脸无辜,“醋是什么?”
顾晏惜轻笑出声,“酸的,我前几天才吃过。”
花芷斜眼看他。
“姜焕然对你献殷勤的时候我都泡醋缸里了。”
花芷笑,往他肩头蹭了蹭,也不解释,她对姜焕然的观感确实不错,但和男女感情无关。
顾晏惜也就是这么一说,他了解阿芷,又岂会看低了她去,轻轻蹭了蹭她脸颊,道:“小六长进很大,你的功劳。”
“有奖励没有?”
“有。”顾晏惜亲了她额头一口,“奖励。”
花芷嫌弃的推开他,“谁要你这种奖励了,小六可塑性很qiáng,没有我他将来也差不了,对了,见到皓月后你记得问问关于小六的事,我很好奇她会怎么预言小六。”
“记着了。”顾晏惜轻笑,小六大概也不会想到他这般被阿芷护着,“我呢,惦记小六就不惦记我啊?”
“你不正被皓月惦记着吗?”花芷笑,“那皓月不管是真神棍还是假神棍,看好你是毋庸置疑的,既然如此想来将来你混得也不差。”
“对这皓月,你如何看?”
“能用则用,不能用就远着些。”花芷往温暖的怀里靠了靠,“她未必真擅预言,可她即然敢表现出来自是有一定把握,你小心着些。”
“我没有小看她。”
花芷抬头,由下而上的看着男人坚毅的下巴,这个男人,qiáng大如斯,冷硬如斯,在她面前却从来都是温软的模样,如果这就是爱情的模样,她想,她是愿意为之付出代价的。
“晏惜,如果有朝一日江山就在你面前,你可愿取而代之?”
“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我不知道。”
顾晏惜笑,“我在你在的地方,不论你在何处。”
花芷低下头去,伸手抱住男人的腰久久不再言语,她一直觉得自己只是被动的接受这份感情,可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对那个万万人之上的男人是动心了的。
便是中间隔着千山万水,恩怨仇恨,也阻止不了感情的发生。
月sè渐渐隐去,顾晏惜背着花芷下了山。
花芷住的屋子在半山腰之上,这一家人把他们最好的屋子腾了出来,又换了洗得发白还有补丁的床单,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用上了,花芷觉得应该给与她们最起码的尊重,没让抱夏换上自己的东西。
次日一早,花芷让徐英去把陶老大和刘大请来。
两人来得很快,花芷单刀直入的问,“那种会自燃的东西除了滑坡的那地方还有其他地方有吗?”
陶老大和刘大说了几句,刘大道:“还有两处,不过都在地底下,就在滑坡旁边不远。”
花芷明白了,大概那一块都是煤山,花芷想着最后定下的河道路线都是避开那一块了的她也就放下心来,这东西既然暂时用不上不如就让他们好好存在在那里,浪费了却也可惜。
知晓阿芷动静的顾晏惜只是笑笑,从阿芷昨天看到那捧东西的反应和今天制定河道路线时总是有意无意坚持绕开那里,他就隐隐有些明白阿芷并不如她说的那般不认得那东西,恐怕不但认得,还知晓该如何用,只是阿芷不说当有她的用意,以她的性子定是对大庆朝无害的,他只要知晓这一点就行了。
离开时他们带上了陶老大,石头屋子内所有人都出来了,对着一行人齐齐行大礼,他们少有和人接触,也就没想着他们这一走有可能根本不会帮他们,他们就是那么单纯的相信这些人能带他们脱离苦海。
六皇子嘴chún抖动,扬声喊道:“你们收拾好,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那些人听不懂,但隐约的也明白了这人的意思,有人捂着脸就哭了起来,在这种地方生活,真的太不易了,以前没人敢想离开,可现在离开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们才知道自己的盼望有多深。
花芷轻轻拍了拍小六的肩膀,“走吧。”
六皇子抓住肩膀上那只手,喃喃开口,“我不懂,明明不难的事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人做到?”
“大概是因为与己无关吧,并不是把人从这里迁出去就够了,他们这么多年相依为命在外必定抱团,也必定不懂外边的规则,对衙门来说这些都是不稳定因素,所以他们当然是不愿意接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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