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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芷顾晏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沅有桑芷
“确实很干净,属下觉得……”于木想了个比较形象的比喻,“他们就像是敞开门在做买卖,不赊账,但也不把人刮干净了。”
“随时欢迎下次再来光临?”
于木确实是有这种感觉,不想还不觉得如何,一细想就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花芷又问,“其他人去的赌场也同是如此?”
“是。”
“包括那四家他们压制着的赌场?”
“是,只是那四家多送了一个筹码。”
一个行当,且不是那么正派的行当却连竞争对手都是一模一样的规矩,不用担心被坑,不会进去就出不来,只是他们铺子内搞的优惠活动不一样,哪家的活动更吸引你就进去哪一家便是,就好像去澳市玩,哪家赌场都随你进一样……
花芷猛的站了起来!
“花姐姐!”小六忙上前扶着身体晃了一晃的人,“哪里不舒服?头晕吗?去请大夫,汪成,快去请大夫!”
说到后面他声音都破了,眼里满是惊慌。
“没事,就是想到点事起猛了,不用请大夫。”花芷拍拍他的手重又坐下,闭着眼睛缓过这一下便睁开来,安抚的对小六笑笑。
“真的没事?”小六紧紧盯着她的脸sè,瞧着确实不算太差心才安稳了些,接过念秋手里的茶揭了盖子递到她嘴边。
哪里就到这地步了,花芷失笑,接过来自己喝了几口,看他还杵自己面前拉着人在身边坐了,抬头吩咐离得近了许多的于木,“去查查赌场的规矩是谁定的,什么时候开始定下来的。”
于木转身就要走,花芷又将他叫住。
看向还未看完的数本府志,花芷道:“再查查金阳的不同之处,凡是和其他地方不同的都记下来。”
“是。”
于木一走,花芷打开府志打算继续往下看,可一想到那个可能她就安不下心来,索性先把书搁下走出门,在不大的院子里转了起来,没注意小六也跟着她慢悠悠的晃。
假设,只是假设有人想把金阳做成一个赌城,在这里不会有霸凌,不会有让人一辈子翻不了身的高利贷,不会被bī得卖儿卖女,赢了算你本事,输了大可下次再来,若做成了气候,不止是爱赌之人,有几个闲钱的恐怕都很乐意来这里玩玩。
在这个没有手机电脑,没有那么多五花八门玩乐的地方,这里不可能不受欢迎。
是了,金阳很热闹,它的热闹甚至不亚于一个国家最中心的京城,没有特殊之处做不到如此。
能做到如今这个地步应是已经花了些时间了,但也不会太久,若时间久了,便是如今这个联络交通等等什么什么都不方便的时代也该传出美名了。
或者已经有些名声,但是赌这个东西上不得台面,便是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也不会挂在嘴上,除非是好这一口的人。
这时陈四走进院子,远远站着禀报道,“大姑娘,曾公子求见。”
花芷抬头,“小六呢?”
“花姐姐,我在这呢!”小六的声音从她身后不远处传出,见她回头笑眯眯的扬了扬手。
“你去见他。”花芷走近,压低声音道:“尽量让他同意明天带我前去。”
小六点头,大步走了出去,他不知道花姐姐想到了什么,既提出要去马场恐怕和那里脱不开关系,他得想想怎么让那曾向言点头。
由着念秋扶着她到垫了软垫的石凳坐下,花芷叹了口气,她有些想念晏惜了,若是晏惜在这里定能和她一起从这团乱麻里找出线头来,哪里用她这么吃力,且吃惊。
她不知道金阳这个才起步不久的赌城利润有多少,却隐约记得澳市一年博彩方面的税收就是数百亿,而这里的赌坊根本无需上税,便是有官府需要打点,比起利润来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如果朝丽族的银子是来自于这里……花芷都不敢往下深想。
一会后小六回来了,“醒了酒道歉来了,曾公子让我替他向姐姐转达歉意。”
看着肆意轻狂,实则有规有矩,由此可见曾家必也差不到哪里去,可惜他在金阳,若在京城小六倒是可以多与之来往。
花芷转身进屋,低声问,“他可答应了?”
“应了,明日辰时他来客栈接我们一起前去。”小六凑近了问,“曾家可疑?”
花芷笑了笑,“现在的金阳就像天上的太阳,远远看着阳光普照,好得不能再好,就如那曾公子所言比之京城还要好,可太阳始终是太阳,离得近了是能把人烧成灰的,曾家其他人我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但是这位曾向言公子应该也只是远观着,并没有机会走近。”
只不知是真的没机会亦或是被曾家人保护起来了。
“金阳的问题很大?”
“说不好。”对上小六讶异的视线花芷笑了笑,“如果这事的背后是朝丽族,那就是大问题。”
就算与朝丽族无关大庆也不能有一个赌城,大庆远不是后世的大华夏,不论是版图、人口还是生产力都远远及不上,拥有不了一个澳市。





花芷顾晏惜 第453章 马场(2)
花芷低下头去,既不会让人觉得上不得台面,看起来也不会和旁的女子有何不同。
喻薇薇是家中独女,性子和其他他闺阁姑娘比起来要泼辣许多,和表哥呛声那是常有的事,可她和曾向言的感情也素来不错,尤其是面对外人的时候,不论表哥和这女子什么关系,有什么牵扯,这会自是要帮着表哥带来的人,断没有拆台的道理。
“花灵姑娘不用替我那表哥遮羞,遮不住,他那好黄汤的名声整个金阳城谁人不知,你这还只是起了点争端,我记得有一回他非得说自己身轻如燕,拽着人上城楼要和那人比一比谁后落地。”
听到的人皆是忍笑不已,显然是也想到了那茬事,和那事比起来花灵姑娘遇上的这都算不得什么了,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也就少了许多,毕竟金阳有数的世家就这么些,谁也不想这肥水落了外人田,曾向言虽是老儿子,可抵不住他受宠啊。
对有心人来说,知道她和曾向言并没有特殊的来往就够了。
花芷只顾低头装她的大家闺秀,冷不防肩膀上一重,耳朵被热热的呼吸吹着,声音也是低低的,“你别理会他们,我表哥才不稀罕她们。”
花芷忍着没有看向她,也不回话,只当没听懂。
这时旁边有人喊,“朱家的人来了。”
“来了就来了,还要放挂鞭炮迎接他们不成。”喻薇薇哼了一声,那股子不屑的劲明显得根本没有半点遮掩。
花芷看过去,看台下边一行人正徐徐走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一个姑娘径直往这里走来,因着花芷坐在靠过道的这边,她极是有礼的福身一礼,“借过一下。”
花芷瞧了一眼,里边勉qiáng还算有一个位置,正欲起身手臂却被挽住了,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喻薇薇皮笑肉不肉笑的道:“朱姑娘换个地儿坐吧,这里坐不下了。”
朱姑娘好脾气的笑笑,柔柔的道:“其他地方的位置也在里边,坐这里也是一样。”
“既是一样那就去别地儿吧,这排再添一人就嫌挤了。”
朱姑娘看了花芷几眼,咬chún低着头去了后边两排的空位。
喻薇薇凑近花芷低声道:“这人不是好人,你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
花芷笑了笑,恩了一声算是收下她的好意提醒,这两人真要对上,吃亏的必是喻薇薇这样看起来不吃亏的人,会咬人的狗不叫,那朱姓姑娘真是秉性温柔也就罢了,可后边明明还有空位,而这排再坐一人必会拥挤却仍旧要上前来,非得让喻薇薇说上这么一句的人,她不觉得真是个无害的人。
“你别不信。”喻薇薇看她笑以为她不信,压着嗓子加重语气道:“她真的不是好人,朱家都不是好人。”
朱家?花芷心头一动,“朱家很厉害?”
“才怪,要不是朱家出了一位通判谁认得他们。”喻薇薇嗤之以鼻,很是不屑。
果然是朱令的那个朱家!
花芷完全就像个合格的外地人一样面露讶异,“朱家不是大家出身吗?”
“反正不是我们这些人家出来的,要不是他带着大家伙儿赚了不少钱,谁会将他看在眼里。”喻薇薇嘟囔完再次qiángtiáo,“反正他们家都不是好人,你别被他们骗了。”
“谢谢,我记下了。”
喻薇薇看她一眼不再说,如果不是这人是表哥带来的她才会说这些呢!也不知道表哥是不是存了什么心思,前阵儿还听姑姑说要给表哥定个人家,可别闹得不愉快。
花芷不着痕迹的看着马场的一切,当全场欢呼声起,她也第一眼就看到鱼贯牵马入场的众人。
“踏云,踏云!”喻薇薇站起来激动的呼喊出声,其他人有同样喊踏云的,也有喊逐月、弄影、疾风等等名号的,认真比较的话还是喊踏云的更多些,由此可见它的人气。
“这次肯定还是踏云第一!”
“对,肯定是踏云!”
“不一定吧。”身后一道柔柔的声音响起,“上旬比赛疾风只比踏云差了半个马身,这旬我家长兄一直在亲自照看,听说疾风jīng神很是不错呢!”
喻薇薇想也不想就兑了回去,“差半个马身就不是输了?如果亲自照看就能争个头名还有伺者什么事,牵回去养屋里便是。”
花芷看向那红了脸低下头去的朱家姑娘,再看虽然看着占了上风却并无人附和的喻薇薇,chún角轻轻往上掀了掀。
沉闷的气氛被另一道年老的声音打破,“那就老规矩,开个盘吧,我看好疾风,说不得今儿它就翻身了。”
“我赌踏云赢。”
“我也赌踏云。”
“我赌疾风。”
“……”不过片刻,花芷就眼看着有人在眼子底下做了个局,一众人极为熟练的在纸条上写上下注签上名讳贴到自己看好的那方。
喻薇薇隐蔽的戳了戳她的腰窝,花芷明白她的意思,和其他人一样下注落款放到踏云那方。
一众人见状对她好感大升,态度上也有了几分亲近之意,能这么快就适应她们这种玩乐方式并且参与其中,有潜力,可交。
喻薇薇把她当自己人,光明正大的附耳低声道:“咱们金阳就是这样,没有一场赌注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初来乍到可能不适应,玩几回就好了。”
“玩几回?去赌场吗?”
喻薇薇嗤笑一声,“我们才不去赌场,你跟我身边一天保你就适应了。”
花芷捏着帕子擦了擦嘴角,轻声道:“金阳和京城……很不一样,回去后大概也不会再有机会出来,喻姑娘能带我玩一玩吗?”
喻薇薇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听她这么说却也不好拒绝,只得应下来,“你们京城人真可怜。”
花芷轻轻摇头,“是金阳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是个好词,喻薇薇矜持的笑,脸上露出些许得sè却并不让人讨厌。
此时时辰已到,一声锣响,随着此起彼伏的助威声九匹马同时冲出栅栏往前飞奔,原本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便是矜持的没有出声呐喊的人也都神情紧张,紧紧的盯着下边。
花芷心里一动,想到后世那些明里暗里的局,莫非……




花芷顾晏惜 第454章 赌
“踏云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听着喻薇薇紧张的打气声,花芷远远看着几乎是并排而行的两匹马,猜测另一匹马应该是疾风。
“啊啊啊啊,赢了赢了踏云赢了!”喻薇薇兴奋的抓着花芷的手臂猛摇,回头看向朱家姑娘的神情很是得瑟。
那朱家姑娘涵养极好,如此也只是笑笑,什么话都没说。
“薇薇,你下了多少注?”前边一个姑娘回过头来问。
“一共?”
“对,里里外外一共。”
喻薇薇打了个十二的手势,“我可是把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了,要是输了我肯定得找表哥赔。”
花芷露出好奇的神情,却并不多问,喻薇薇看到了也不解释,只是笑眯眯的道:“我刚才瞧着你写的是二百两?”
“身上没带多少银子。”
“小玩一把,二百两也够了,吴夫人,我们的慢些结算没关系,先把花姑娘的给了吧。”
最开始说开盘的妇人递了两张银票过来,“小盘子,容易结,我今儿却是大亏了。”
“您也就是把上回赢回去的吐了一点点出来。”喻薇薇看了眼银票,把其中一张塞到花芷手里,“买糖吃。”
花芷低头看着,说是二百两却一分钱都没掏,片刻就赢回来了实实在在的二百两,赢了的想继续,输了的想回本,这就是赌博吸引人的地方。
“我要去看看我的马,你要不要去?”
“自己的马?”
“对。”喻薇薇难掩得sè,“我爹给我买了一匹母马,从这么小就我自己喂的,后来渐渐长大后就放到马场来了,这里地方大,小宝也欢快些。”
看她连说带比划的,花芷附和的点头,她不是个适合的聊天对象,却是个很好倾听者,喻薇薇很满意她,推着她往外走,“走走走,去看我家小宝。”
“劳喻姑娘稍候,我和小弟交待一声。”
此时曾向言几人正往这边走来,喻薇薇迎上去,语气很是骄蛮,“表哥,我和花姑娘看小宝去,你可要好好招待花小公子。”
曾向言了解表妹说风就是雨的性子,转头看向花芷时想着她若有半点不愿都要替人解了围,可真看到了却愣了愣,那姑娘看起来并不勉qiáng。
花芷温声道:“曾公子若是不方便……”
“没有不方便,小弟交给我你放心。”曾向言揽住小六,“我带他去看踏云,表妹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们,你们好好玩。”
“还用你说。”喻薇薇不着痕迹的在两人之间看了几个来回,挽着花芷往看台下走去。
待两人走远了就有人低声道:“曾兄你可知朱家有意向喻家提亲?”
曾向言皱眉,他懒得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反正家里有能干的长兄撑着,但这不代表他不懂,曾家和喻家同穿一条裤子,朱家和曾家可从来都吃不到一个锅里,朱家这是想干什么?
“曾公子。”温温婉婉的声音拉回曾向言的思绪,见是朱家的姑娘他便浅浅的回了一礼。
“恭喜踏云蝉联头马。”
“多谢。”曾向言疏离的拱了拱手,“这就去看踏云了,朱姑娘自便。”
待下了看台,窦清扬凑近了低声道:“这朱家的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曾向言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朱家姑娘站在原地没动。
“看吧,说对你没那个意思我都不信了。”窦清扬给了他一拐子,“有麻烦了。”
而且不是小麻烦。
两人对望一眼,没在这里细说,扬声呼朋引伴的往踏云的马棚里走去。
小六不多话,表现得就像个合格的好弟弟,姿态也不让人讨厌,倒也没人排斥他,他再表现了一下,以不错的骑术和人赛了一场后就基本融入他们这个小圈子里了。
从马场回来时已是黄昏。
喻薇薇从马车里伸出头来,“花灵,你们还会在金阳停留几天啊?”
花芷没把话说死,“还会呆上几日。”
“那明儿再一起玩儿?”喻薇薇示意她走过来一些,悄声道:“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曾向言给了小表妹脑袋一下,“你当花姑娘和你一样好玩不成。”
“今日的经历对我来说新鲜得很,喻姑娘说好玩那肯定是好玩的,如果喻姑娘不嫌我无趣的话,我很愿意去。”
喻薇薇眼睛一亮,挑衅的看了表哥一眼,她就说嘛,这花灵最好说话不过,不然她才不会明知道两人性格不是一路人还邀她一起呢!
“那就说好了啊,明儿我来找你。”
花芷笑着点点头,又朝着曾向言福了一福,转身进了大堂。
小六没有急着走,“我也不好跟着长姐去,不如曾兄明儿再带我玩玩?”
曾向言洒脱一笑,“行,带你玩儿去,不过……”
想了想,曾向言还是提了一句,“明日你身上带点银子,不用带多了,凑个热闹就成。”
小六故意凑近了问,“就是玩你们今天在马场开了好几次的那个什么盘?”
“对,金阳人爱玩这个,只要不玩过了也无伤大雅,你若不习惯也无妨。”
“不会,我觉得挺好玩的,若不是身上没带银子我今天就跟着一起玩了。”
曾向言挺高兴的拍了拍他肩膀,“行,那我就先回了。”
“今日多谢曾兄。”
曾向言洒脱的挥挥手,翻身上马打马离开。
客栈后边院子里,于木和贾阳已经在等着了,正欲禀报就被花芷制止,“不着急,我先理一理今天知道的情况。”
小六走得快,虽然耽搁了一会却前后脚的就进了屋,“花姐姐,我今日真是长见识了,就这么一天时间,就在马场那一处地方,他们赌了十一场。”
花芷示意他坐下,“我跟着喻薇薇她们赌了六场,多的时候赢了一千二百两,到最后输出去四百两。”
“那尚算好,曾向言今儿手风不太顺,输出去二千八百两,最多的一个输了有五千多两。”
两人对望一眼,心都有点沉,赌从来就不是好事,哪怕披着文雅的外皮也改变不了这是赌博的事实。




花芷顾晏惜 第455章 温水煮金阳
“就我今日所见的六场赌,第一场赌的就是踏云和疾风的输赢,后来我有打听,除了她们私底下做的这个小盘,还有马场开的大盘,马场外还有人坐庄,无法想像一场赛马牵着多大一条利益链。”
而这条利益链不知栓着多少人,想要动,谈何容易,若在背后cào纵这个利益团体的是朝丽族,那如今的朝丽族之恐怖至少得在既有印象之上再翻上一倍,可能还不止。
便是这后边没有朝丽族也绝非小事,这张网,他们结的太大了。
“马场外的盘是针对进不去马场的其他人。”于木说出自己查到的事,“无论是谁,皆可下注,且童叟无欺。”
花芷几乎要笑出声来,赌博竟也被他们赌出格tiáo来了。
可她又笑不出来,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按住了脸。
偌大个府城,无论何事皆可拿来赌,并且视赌为平常,把赌融入了生活,放在后世这样一个地方能做为地方特sè发展起来,可在一个不到四千万人口的国度,不行。
小六脸sè也不好看,“明天我继续跟在曾向言身边。”
花芷点点头,“多看多听多记,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如今的情况即便你摆明身份也解决不了,更可能会带来更大的危险,不要心存侥幸。”
小六连连应下,他就是自己不怕死也不能拖累了花姐姐。
“贾阳,明天你跟在小六身边。”
“是。”
喝了口茶,花芷抬头,“查到了什么,说说吧。”
“是。”于木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七宿司目前查到金阳的拐点出现在六年前,在那之前金阳和别的地方并无不同,视赌坊为洪水猛兽,等闲人不会进去,正是那一年赌坊易主,不但主动将之前的烂帐全给平了,还定下只能借多少的规矩,之后不久金阳李、吴两位公子因为红喜楼红牌大打出手,两家争锋闹得金阳风声鹤唳,矛盾累积到了威胁到性命的地步,后来赌坊和两人搭上线,以一场赌注解了两家恩怨,赌坊光明正大的以两人之事在外坐庄,获利甚丰,且不止这一次。”
顿了顿,于木继续道:“两家只是解了生死恩怨,并没有化干戈为玉帛,之后在各种事情上皆有争锋,谁得了楼子里红牌的青睐,谁先拿到当季话本等等小事都能拿来赌,赌坊每每在这时都会坐庄,据七宿司查实,在这期间两家都从赌坊分了大笔红利。”
“你的意思是,李吴两家的相争实际是赌坊做的一个局?”
“是,之后李吴两家把这事延伸到了赛马上,建马场就理所当然的出现了。”
花芷微微点头,她有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就用了一招温水煮青蛙,把这金阳城都给煮了。
“没人看出其中猫腻?还是说看出来的都得了好处?”
“是,都得了好处。”
还真是不意外,花芷又问,“赌坊的靠山从一开始就是朱家?和袁世方没有关系?”
“袁世方就是得好处的人之一,属下重点查了他,他确实是只拿红利不曾做过别的,一开始朱家和其他人一样也只是拿些红利,那时候赌坊的靠山是上一任同知大人,犯事被抓后才有了朱家的机会。”
“上一任同知可有查过?有没有问题?”
于木似是笑了一笑,“没有哪个官员经得起查,上一任同知的罪名属实。”
花芷瞬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也对,哪个当官的pì股底下都不干净,落实个罪名再容易不过,不会留个漏洞给人来查,“赌坊老板什么来头?”
“名郑行,曾经是金阳的一个混子头目,后来两帮恶斗他们帮输了被赶出金阳,七宿司查实他们去了京城投靠一个曾经的朋友,他确有几分本事,在那边混得风生水起,十一年后,也就是六年前回到金阳,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衣锦还乡。”
“皆是查实了的?”
“是。”
“还真是有根有底。”花芷低头喝了口茶,又问,“他在京城为人时如何?可有这般……讲道德有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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