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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女子监狱的那些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有辱斯文
秦直把抽完的烟头扔在脚下,用脚尖狠狠地捻灭。他抬手指着楼下穿梭来往的人流和车辆说:“这个城市有一百七十万人口,每年都有质量多达一吨的冰毒从各个渠道流入这个城市,还有以公斤来计算的海洛因。毒贩们被抓了一批就会有新的毒贩冒出来。总有人抵挡不住高额利润的诱惑铤而走险。你所说的蒙继海只不过是其中一员,就算他被抓或者被枪毙,吸毒者还是可以从别人手里买到毒品。”
“昨天我们接到线人的举报,去国道上截查企图运送毒品进入市区的毒贩。毒贩们携带着枪支和我们发生了交火,我有一个兄弟牺牲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干我们缉毒警,就等于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干活。”
我明白他跟我说这一番话的用意,作为一个老缉毒警,眼看着身边的兄弟在一次次任务中受伤牺牲。他的心里是不是也应该像我一样充满了恨,恨到不择手段来打击敌人。
他站起来拍拍pì股上的尘土说:“法律本来就是给人订的,如果连维护法律的人都开始违背律法,你还指望着别人遵守吗?”
他又朝我笑了笑:“差点把正经事忘了,那个被你下毒的女人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上你的当?”
我说:“她情绪已经发生了明显变化,显然是相信了,但是这个女人痴情的很,她还没有对自己的丈夫彻底死心,我想还应该再给她加一把火。”
秦直的脸sè突然就变了:“我刚才的话你没听进去吗?还想着怎么毒害这个女人?还想把自己的前程和命运葬送进去?”
我连忙和他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蒙继海姚广娜夫妇在监狱里收买了一个管教,姚广娜想利用这个管教和丈夫接触,我想是不是应该在这个管教身上下下功夫,让姚广娜彻底对蒙继海死心。”
秦直点点头说:“你们监狱里的事我不参与,具体怎么做你自己想办法,如果需要帮忙,可以给我打电话。既然已经这样了,就赶快把证据拿到手,彻底了结这件事。”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可要抓紧时间了,我们对蒙继海的行政拘留期限只有四十五天,超过四十五天他就会被放出来,到那个时候你如果还没有拿到铁证,我们也没办法。”
我捏紧拳头肯定的说:“绝对不会超过这个时间,我有这个把握。”
秦直腰间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放到耳边嗯嗯了两声,放下电话对我说:“我这边有任务,就不能陪你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我说:“你忙你的去,我待会儿还要回家一趟。”
我从市刑警队出来,乘上公交车往我家所在的街道驶去。半路上途经滨江边的滨江小区,小区对面的咖啡馆门口仍然停放着数量可观的豪车。
我突然想起我和苏韵雅初次见面时就在这间咖啡馆,她美丽优雅地坐在钢琴前,低下头迷醉着拂动琴弦的剪影,已经成为我脑海里最美丽的画面。这故事的主人却给我来了个极致的反转,从高贵的女神转眼跌落到泥潭中,成为被毒品腐蚀的瘾女郎,践踏灵魂,出卖肉体。
我鬼使神差地跟随着人们在滨江站点下了车,总觉得应该到那里去看一眼,也不知苏韵雅所住的地下室现在是什么样子,她的旧钢琴和那一大堆奖杯到底还在不在?
我仿佛是漫无目的听从心灵的召唤般走进小区,看到她以前所住的单元楼前停着一辆收废品的三lún车,车上堆着几个旧纸箱,纸箱里分明可以看见几个熟悉的奖杯。
这些象征着苏韵雅音乐殿堂的荣誉,如今却被人当做垃圾给卖了。
站在楼门口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指着收破烂的汉子问:“地下室里还有一架旧钢琴,你要不要?”
收破烂的汉子摆摆手说:“不要,那玩意儿上面没几斤废铁,再说我要那钢琴也没用。”
收破烂儿的大哥骑在三lún摩托车上,发动着油门准备离去,我连忙叫住他:“大哥,你等一等。”
我又对那位中年男人问:“这位先生,旧钢琴能不能卖给我?多少钱?”
中年男人说:“我准备将地下室腾出来当做库房,所以这钢琴你随便给个价,拿走算了。”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余财,信封里的那五千是准备上交给秦鸿雯的不能动,剩下的满打满算也不过九百余元。
我把一百块当做生活费留下来,把剩下的八百块递出去说:“我口袋里就只有这八百元,您就当图个吉利,收下吧。”
中年男人咬了咬牙,一拍手豪爽地说:“行,八百块5;150978141994827钱,那钢琴归你了,但是你得自己想办法尽快弄出去。”





我在女子监狱的那些年 第七十四章 探望戒毒的苏韵雅
我又转身和收破烂的大哥商量:“大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跟我把那个钢琴抬出来放到你车上,待会跟我送到一个地方,我给你一百五十块钱。”
收破烂大哥眨着5;150978141994827眼在心底计算了一下,犹豫着问我:“你送的那个地方远不远?太远了我可不划算。”
我连忙说:“不远,不远,离这儿不过十公里,就在滨江下游的戒毒所。”
我们跟着中年男人走进地下室,里面的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苏韵雅曾经睡过的那张床垫靠墙竖着,wū浊的被子胡乱堆在地板上。
收破烂大哥好奇地问:“这地下室里还曾经住过人?”
中年男人打开了话匣子说:“这里面住过一个女孩,这女孩不学好,成天吸毒做皮肉生意,把好好的家财都败光了。我现在六楼住的房子就是从她手里买过来的。”
我心头感到一阵yīn郁,打断他们的话说道:“大哥,我们开始抬吧?”
我没想到钢琴是如此沉重的东西,我和收破烂大哥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抬出地下室门口。大哥喘着粗气趴在钢琴上说:“兄弟呀,这玩意儿可太沉了,给我的这趟生意可不划算啊。”
我一咬牙说:“行,到了地儿我再给你加五十块钱。”
通往地面的楼梯几乎是我俩一个台阶一个台阶挪上去的,半道上连续歇了四五次,才终于把这笨重的家伙装上车。
收破烂大哥软趴在车上喘着粗气,全身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我也比他好受不了多少,眼前发黑着坐在台阶上,汗水顺着湿透的头发往下淌。
我感觉挺过意不去的,就拿出香烟递给他一支,随意地和他攀谈起来家长里短。
短暂的休息过后,我坐在三lún车突突抖动着的后车厢上,手扶着那架旧钢琴,在和煦的江风吹拂下往戒毒所赶去。
市里的戒毒所感觉比监狱多了几分温馨,环绕四周的栅栏墙上爬满了常春藤,楼房带有明显的西式风格,隔着栅栏墙可以看见三三两两穿着病号服的吸毒者们站在草地上散步。
收破烂大哥把我和钢琴放到门口,收下二百块钱。我又给了他三十块钱,买下了纸箱里那一堆大大小小的奖杯。他朝我挥了挥手,就开着三lún车忙着去做生意了。
我站在戒毒所门口等待着门岗大爷给我通报,我上一次来的时候是和秦直一起来的,所长还接待了我们。当时恐怕是看在秦直的面子上,但是现在所长又亲自出现在门口,让我有点不敢相信。
他伸出手和我握了握微笑着说:“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
我说:“这次我是来捐献物品的。”
所长问:“捐献什么?捐献这架钢琴吗?这里可没有人会弹钢琴?”
我笑了笑说:“说不定会弹钢琴的人马上就会出现。”
“你说的是上次你送来的那女孩吧,实际上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我们这里虽然是公立的戒毒所,但是吸毒人员的生活费和医药费还是需要家里人供给的。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所长从戒毒所工作人员手里拿来病历本,打开看了看说:“哦,对,是叫苏韵雅,前期的治疗和生活费用是四千元。你应该尽快联系她的家人把钱送来。”
我好奇地问:“如果没有人给她送钱,你们会怎么办?”
所长双手一摊说:“那我们也得继续容留她,只是用来戒毒的药物也会相对缩水,对于吸食海洛因的吸毒者来说,毒瘾犯了的时候是相当难受的,没有镇定剂的注射这个过程会很难熬。”
我对所长说:“我能去看看她吗?”
“可以。”
我在戒毒所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到苏韵雅的戒毒室门前。工作人员对我说:“苏韵雅的毒瘾已经到了一种很严重的程度,全身各部的神经系统被破坏得很厉害。幸亏她被送来的及时,否则她对海洛因需求的量越来越大,很快就会因为吸食过量而死亡,对于这种毒瘾很重的吸毒者,戒毒过程非常难熬。”
“现在她已经睡着了,还是不要进去的好,你可以隔着门上的窗玻璃看看她。”
我弯着腰站在门前,眼睛透过半尺高的窗玻璃看进去,戒毒室四周墙壁白得刺眼,苏韵雅的病床就放在正中央。她穿着病号服,整整齐齐地躺在床上,脸上的白和墙壁一样刺眼,我知道她的身体已经虚弱到极限,这是一种病态的白。
床架上扣着宽边松紧带,把她的手脚和躯干紧紧的捆缚在床上。
我的耳边突然传来男人哭叫的声音,这种哭声很快变歇斯底里的咒骂和告饶,声音听上去很凄厉。这是旁边戒毒室一个男性吸食者的毒瘾犯了。我听上去感觉很揪心,苏韵雅发作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毒瘾来犯的时候男人都受不了,何况她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子。
我回头对工作人员问:“前期的治疗费用在哪里交?”
“去财务室就可以了,待会儿我陪同你一起过去。”
我挪用了那信封里的五千块钱,把苏韵雅的治疗和生活费用交上。等以后有了钱再给秦鸿雯补上吧。临走时我又回头望了一眼铁栅栏墙内的世界,希望她能在这里戒除毒瘾,走向新的人生。
今天我的心情本来不错,到戒毒所绕了一圈又变得沉重起来,怀中抱着那一纸箱奖杯乘坐着公交车昏昏沉沉地回到家里。
我回到家里看见母亲在院子里洗衣服,把纸箱抱到我的房间放下。出门走到堂屋门前,看见堂屋的桌子上摆放着城里十分罕见的竹篮子,上面还盖着一块非常陈旧的花布。
我走进门去掀开篮子一看,里面竟是一篮子黄澄澄的山杏,捏起一个放在口中尝了尝,这东西酸甜可口非常解馋。
我扭头问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的母亲:“妈,这一篮子山杏儿是谁送来的?”
“不知道,是一个农村妇女送来的。”
我转身出房门对母亲苦笑道:“妈,不知道谁送来的你也敢收,万一人家在里面下了老鼠药你都不知道。”
她抬起沾满泡沫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笑着对我说:“看你这孩子说的,咱一家三口都是好人,有谁来无缘无故害咱们?这是一个农村的女人送来的,进门就问这是不是刘良的家?对了,她说他是李晓燕的妈妈。”
我想起来了,记得上次九号监舍的李晓燕被打伤住院后,我和余男负责在医院看守,后来余男出去吃饭,我私自违反规定,让她们母女见了一面。
没想到这农村妇女还是挺有心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打听到我的家的。
我返回堂屋,把山杏从篮子里一个个捡出来,看看里面有没有夹带什么钱财。
果然,除了山杏还是山杏,这才放下心来。我好像听李晓燕说起过,她农村的家庭条件很不好。
我面对着这一篮子山杏,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土特产,用这东西足以在吴丽花面前证明我的农村人身份,从而拉近和她感情上的距离。
李晓燕妈妈送的这东西真是恰到好处。
母亲走进门来,见我看着这篮子发呆,不由得问:“这山杏有什么问题不成?”
我说:“我准备明天把它带到监狱里,让同事们也尝尝鲜。”
她在旁边说:“城里人很难吃到这种新鲜的山货,对,拿到你工作单位去让领导们也尝尝,不过这篮子也太土气了,我给你去换个塑料袋。”
“不用,妈,要的就是这个土气劲儿,这盖篮子的布也不能扔掉,明天一起带过去。”
母亲嘴里咕哝着说:“你这孩子,谁知道你的脑瓜里怎么想的?对了,李晓燕是谁?刚才都差点忘了问你。你也老大不小了,也应该处个对象,以前那个叫曼丽的姑娘你只带她来让妈看过一次,也不知道你俩处的怎么样了。妈就觉得那姑娘不怎么踏实,还是农村来的姑娘好,人老实也本分。”
我顿感郁闷,心想妈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你想哪去了,妈,这个李小燕只是我在监狱里关照过的一个犯人。”
“犯人啊,那可不能要。那小小年纪的不学好。就像咱们街坊王全贵家的闺女,谁要娶回家里,那都得败光家业呀。”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把话题也扯得太远了。为了躲避母亲的唠叨,我连忙钻进自己的房间里,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看起了电子书。
傍晚天sè刚刚昏暗的时候,我爸从外面干活回来,一家人在院子里支上折叠桌子开始吃晚饭。
我低头正喝着米汤,我爸突然说:“外面好像有人,良子你去看看去。”
我抬头看见院门外恍惚有个人影,似乎有什么顾虑犹豫着不肯往里走。
我刚走出院门,就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逃跑似的匆匆离去,我对着她的背影大声说:“您就是李晓燕的妈妈吧?”




我在女子监狱的那些年 第七十五章 李晓燕的妈妈来访
女人的身体停顿在原地,犹豫了片刻才慢慢地回过头来。
我说:“李阿姨,请到屋里坐吧。”
我把晓燕的妈妈让进堂屋,她看上去显得很局促,似乎有很重的心思却欲言又止。
我妈把米饭和菜盛在她的面前说:“大姐,先吃口饭吧,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她慌忙说道:“别麻烦了,我真的刚吃过。”
我说:“李阿姨,你先吃点儿吧,吃完饭再说事情。”
李晓燕妈妈推让了半天都不肯端碗,我也不再客气,便斟酌着语气问道:“李阿姨,你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
她低头犹豫再三,终于说了出来:“我去监狱想看看晓燕,可是一连去问了三次,人家都没给个回信。门口的当兵的告诉我,得给人家里面的管教塞钱。可是我一年在外做钟点工干家政的收入都寄回家补贴了家用,实在是没有钱。刘管教,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再让我去看看晓燕。”
这种事情实在也让我犯难,心想你没钱就让我想办法,我帮你一次可以,总不能两次三次都让我帮忙吧。对李晓燕的照顾实在是出于我的同情心,但你也不能利用我的同情心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误吧。
我犹豫了片刻,说:“李阿姨,这个忙我真的帮不了,上次是在特殊情况下才能让晓燕见你一面,再说犯人会见家属的事情不归我管,人家监狱里有专人负责,我要是干涉别人的工作,同事间的关系就不好处了。这个,你应该明白吧?”
李小燕的妈妈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悲戚的说道:“我知道我也不能一直麻烦你,可是晓燕这孩子性子柔弱,我怕她在里面被人欺负想不开,产生自杀的念头。”
“李阿姨。”我连连摆手说:“你放心,我是负责监管他们监舍的管教,我不会让她受到欺负,也不会让她产生轻生的念头,这一点我绝对可以给你保证。”
我想了想继续说:“其实你更应该担忧的是你们家的问题,李晓燕的父亲重男轻女,为了给儿子结婚,把女儿的幸福葬送出去,这才导致了她伤人坐牢。这个我没说错吧,阿姨。你的丈夫根本不知道是他的违法行为,造成了晓燕的悲剧。他反而记恨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样的父亲还真是少见。”
母亲在我的旁边听见我的话说的有些重,不由得咳嗽了一声。
我装作没有听见接着说:“你现在应该cào心的是,晓燕出去以后该怎么办?摊上这样的爸爸和哥哥,你觉得她的人生还有希望吗?像你丈夫那种思想,她出狱后回到家里还得出事儿。”
李晓燕妈妈低下头抹着眼泪:“是我5;150978141994827对不起她,这个苦命的孩子。刘管教,我已经想好了,等晓燕出去以后不让她回村里,我们母女俩在城里打工挣钱,也能养活一家人。等以后时间长了,他爹会原谅她的。”
我彻底无语了,感情她妈妈也认为是晓燕的错,还要带着自己的女儿打工挣钱养活一家人?两个大男人懒在家里吃喝浪荡,让女人拼命打工挣钱养活。我听着怎么这么来气?
连我爸这老好人在旁边都听不下去了,chā嘴说道:“他婶子,你可不能这么想,你要这么想,你那女儿一辈子可就毁了。她将来要嫁人,要成立新的家庭,你总不能让她给你们家的两个男人一辈子当牛做马吧。”
晓燕的妈妈低声说:“哎,她就算再嫁人,也是李家的女儿,将来他爸爸和哥哥还是要靠她的。”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连忙敷衍着对她说道:“李阿姨,晓艳的事我会给你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让她和你见上一面。你看现在天sè也不早了,应该早点回去休息才是。”
他也明白我这是闭门送客,欠着身子站起来:“那就麻烦你了刘管教,你一定要想办法让我再见见晓燕。”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我把晓燕妈妈送出院门,转身回来看见母亲仍在屋里唏嘘不已。
“这孩子可真是命苦,没想到现在这个社会还有这种bī婚的人。”
我接过母亲的话头说:“你还不知道她爹bī她嫁的是什么人呢?是个三十多岁的二婚男人。想想都能把人的肺给气炸了。”
从晓燕母亲的话里我都能预测出这个农村女孩未来的命运,就算她将来在城市里能找一个称心如意的男人结婚。父亲和哥哥就会像狗皮膏药那样粘上来,先索要高价彩礼,然后继续像吸血鬼一样贴在女儿身上白吃白喝。就算李晓燕长得再漂亮,和他在一起的男人再爱她,也不可能因为娶了一个女人,就要养活她的全家人。
李晓燕的后半生幸福,就会这样白白葬送。
晓燕的母亲算是没救了,已经被两个吸血鬼影响得根深蒂固,但是在监狱里的李晓燕,还是可以改变思想的。这种思想工作可以让顾丽丽来做,至少可以让李晓燕理直气壮地站在父兄面前对他们说不。
从晓燕母亲的嘴里我更加确信了一件事,我们监区里最贪婪的人不是吴丽花,也不是卢雨中队长,而是一直不引人注目闷声发大财的李铭。
虽然监区所有犯人的探望事宜都由孟灵和她来负责。但孟灵毕竟和我一样,才刚刚从心理辅导员兼任为管教,钱财上的事情她肯定是没有参与并且不好过问的。
所以把持这一项收入的肯定是李铭,每个犯人家属来探望都得给她塞钱,监区里一百多号犯人每月家属来探望一次,这积累下来将是多么大的一笔收入。
这笔钱李铭一个人是吃不下的,她背后肯定有人,这个人或许是中队长卢雨,或许是指导员张燕,更有可能是是更高的阶层副监狱长,甚至是监狱长。
日后可以把这个情况反映给秦鸿雯,让她去查查李铭和谁有亲戚裙带关系。
想让姚广娜自愿交出证据,还需要搞定管教李铭,但是李铭背后的人却让我投鼠忌器。我发现绕来绕去还是绕不开监狱里的黑幕,似乎在我面前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死结,实在是头疼不已。
好像秦鸿雯上次说过,我只要从里面休假出来就得给她打电话报告,还必须得用公用电话亭。今天这个日子不合适吧?她现在一定是在陪同上级领导参观监狱,或者是参观完后去酒店吃喝了?
我决定去街口的公用电话亭打个电话试试,如果没有人接就说明她还在忙碌中。
这时夜已昏暗,我走到路口电话亭,掏出一枚硬币从投币口塞进去,然后拨号等待,没想到那边却接通了。
秦鸿雯上来就直接问我:“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对不起,领导,我以为你正陪同上级领导视察呢,你今天没在监狱里?”
“省厅领导已经走了,废话少说,还是那个咖啡馆,不要迟到。”
她迅速地挂了电话,我还能怎么着,去呗。
这大晚上的已经没有了公交,滨江新区那边的地铁还没开通,我只能忍痛拦下一辆出租车。
进入咖啡馆后,我下意识地从大厅正中央的钢琴那边看去,弹钢琴的已经变成了一个穿着蓝sè燕尾服的男生,我总感觉他的琴声没有苏韵雅弹出来的好听,也没有她那样如坠云雾的意境。
我来到二楼的老位置上,秦鸿雯穿着黑sè吊带裙正趴在桌上用勺子搅着咖啡杯,我觉得她穿黑sè的美感要比其他衣服qiáng,黑sè中能透出神秘,也能透出夜的婉约诱惑,更加衬托她jīng致锁骨上肌肤的白皙。
对于这个女人,我在她面前连一点的挑逗话都不敢说,尽管她已经把第一次给了我了,可越是这样,她的高贵越让我无法bī视。
秦鸿雯抬起眼睛瞄了我一眼:“来了,坐吧。”
“下毒的那件案子是你做的?”
我突然愣住了,猜测她知道真相?还是故意在诈我的话。
秦鸿雯冷冷地一笑:“别想着抵赖,以我和秦直的关系,这种事他能不告诉我?”
我苦笑:“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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