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子监狱的那些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有辱斯文
她随即又指责我们:“你们这些管教是怎么当的,给她扣个分!”
我连忙脸上堆起笑容走到干事跟前,从口袋里掏出芙蓉王递给她一根,拿打火机给她点上说:“这个犯人情况特殊,她刚刚大病初愈,可能是身体不太好,我们也就迁就着点。”
干事语气稍微有了些和缓:“有病就在监舍里待着,出来干嘛,影响别的犯人干活。”
我说:“这不是人家积极性高吗?主动要求出来的。”
平时和姚广娜关系好的一个女犯突然朝我举起手说:“报告管教,姚广娜昨天一天没吃东西。”
我从口袋里掏出我的卡,对那女犯说:“你去超市买点蛋糕来。”
女犯摇了摇头说:“不用,用我的卡。”
我说:“行,那你去吧。”
狱政科干事在旁边讽刺地笑了笑:“都像你这么干,监狱里还像监狱吗?对犯人还有震慑力吗?她们是服刑来了还是享福来了?”
我郁闷地把头扭到一边,不做解释。
过了一会儿,女犯人把蛋糕买来,我把包装撕开递到姚广娜嘴边说:“吃一口吧,吃了东西才有力气。”
满头是汗身体虚弱的姚广娜转过头来看了看我。
“吃吧。”
她从我手里接过蛋糕,大口大口地撕咬起来,转眼就消灭了两个,看起来真是饿得厉害。但是下一刻姚广娜突然捂着肚子,把吃下的蛋糕全吐了出来。
看着她因为痉挛而扭曲的面部,我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毕竟她中毒是我造成的。想起她昨天回来的情形,转身问身旁的余男:“昨天她要求从医院里回来,医生是怎么说的?”
余男疑惑地说:“医生不建议她出院啊,如果硬要出院他们也不拦着。”
我说:“姚广娜身体里的余毒根本没处理干净!这些医生也太不负责了,还有你这个管……”
余男鼓起灯泡似的眼睛瞪着我。
我说:“算了,你在这儿盯着,我马上送她去监狱诊所。”
我低下身来把姚广娜背到肩上,她一个劲地摇头说不用,这事我也不和她争论什么,背着她小跑着往诊所赶去。
白天诊所里的女医生变成了两个,这两位都是中年妇女。夜间的冷面美女似乎不在。她们看见我背着女犯人进来。连忙站起身来问:“出什么事了?”
我把姚广娜放到病床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她体内的余毒还没有清净,又出现了中毒的症状。”
女大夫们赶紧走到姚广娜身前,检查她的身体各项指标,一边说:“这就是那天转到郊区医院的那个女犯人吧,她怎么回来了?”
我点点头说:“她自己要求出的院。”
医生说:“这不是胡闹吗?这要是处理不好,会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先输液解毒把。”
我站在一旁完全chā不上手,只能干看着两位医生忙活。
我心想这才是医生该有的样子,和蔼慈祥,救死扶伤。不像夜间的那个冷面女,经常板着个死人脸,说话都自带寒冰。这种人就应该和死人打交道,反正死人也看不见她那副死相。
我对医生们说:“我就在门外等着,有什么事你们就叫我。”
我走出诊所门,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抽起了烟,眼睛望着远方。
从我这个位置恰好能看见特殊犯人所住的小楼,看见有几个工人从卡车上往下卸彩钢面板,这种东西在工地用来当做临时遮挡墙,难道说?
没过半个钟头,两座小楼就被五米多高的彩钢板遮挡了起来,上面还挂着‘正在施工闲人免进’的牌子。我不禁为监狱领导的创意拍案叫绝,问题原来是这样解决的,一遮挡百丑。上级领导也太好糊弄了。
我刚眯着眼把烟头扔掉,王蕊就一路小跑着来到我面前说:“良哥,中队长找你,监狱长来验收卫生了。”
我说:“我在这里守着病号呢。”
王蕊焦急地说:“中队长说了,你一个男人单独守什么病号,让我来替你。”
我无奈地点点头,想得一会儿清闲都不能够。
我放慢步子往员工餐厅走去,看见监狱领导们站在餐厅门外的时候,才加快步子小跑。奔到卢雨的面前。
卢雨淡淡地看了看我,也不计较我刚才私自带姚广娜去诊所的事。
监狱长点点头说:“走,我们进去看看。”
餐厅的地面上明净透亮,人站在上面几乎能看到倒影,那窗玻璃干净到就好像只是隔着空气。这种洁净度让我的耳目一新,私人家里要打扫到这种程度,那得主人要多大的洁癖啊。
我看见监狱长蹲在地上,戴着白手套来回地在地板上蹭,蹭了半天她才抬起手看了看,手套上没有半点wū渍。
我靠!
原来有洁癖的是监狱长,她用自己的卫生观念当作验收标准,有几个地方能达到这种标准?
她们继续检查cào作间,还是用白手套反复地蹭瓷砖墙,紧接着去卫生间。打扫后的卫生间用了空气清新剂,散发着一股茉莉花香的味道。
我想监狱长不会用这种办法检查便池吧?
我看见监狱长对身边的一个干事使了个眼sè,这名干事立即蹲在便池边,把手套伸到内侧摩擦着绕了个圈,抬起手来看了看说:“没问题。”
这种工作态度简直惊爆了我的眼球,连便池内侧你们都不放过,哪位领导来视察会把手伸到便池里检查?这不是自虐加虐人吗?
监狱长回过头来问:“这片工作区域是谁负责的?”
卢雨给监狱长指了指我和余男说:“是管教员刘良和余男。”
监狱长满意地点点头:“你们的工作干得不错。”监狱长又多看了我一眼说:“我以为男人都是粗枝大叶,你们的这位小同志没有这毛病,不错,不错。”
“走吧,我们到下一个卫生区检查。”
等监狱领导们走后,我才回过神来,心想这一切都是女犯们的功劳,我什么都没干,只是帮忙提了提水。以我的卫生标准来看,这已经干净得过头了。
我拽住身旁的余男问:“以前监狱里上级领导来检查的时候,也是这么干的?”
“当然,”余男说:“这就是监狱的卫生标准。”
卢雨突然从外面折返回来对我们俩说:“刚才司法局打来电话,上级领导的行程提前了,明天就会来到咱们监狱。你们两个马上去通知其他人,今天下午就把新衣服新被褥给犯人发放下去让她们换上,还有,监舍号长民主选举的事今天下午也得完成。”
我问:“为什么这么急?换号长的事不能等到领导视察以后吗?”
卢雨板起了脸:“你怎么问题这么多?这是监狱高层监狱长的决定,马上下去办!”
我们立即立正挺xiōng:“是!”
中午5;150978141994827犯人们吃过饭后,在各自的监舍休息了半个小时,然后由我和余男带着所管辖监舍的犯人,前往后勤科领取衣服被褥。领到衣服后犯人们并不能直接返回监舍,而是到大礼堂观看为欢迎上级领导所举行的晚会,算是最后一次带妆彩排吧。
我们刚领着队伍走出监区,就看见一辆印着海信电视广告牌的集装箱车,开进监区大门在监舍楼前停下。从车上跳下来十几名身穿蓝衣服的工人打开集装箱,开始往里面搬运液晶大电视。
女犯们高兴得合不拢嘴,纷纷揣测这次下来视察的是什么人,竟然能让监狱方下这么大的血本给监舍安装液晶电视。
看来这次监狱方是动了真格的。
我才不管他是谁来视察,只要不妨碍我拿到蒙继海的铁证就行。
后勤科的库房门前已经排起了长队,每个监区都有专人进行发放,手中拿着各监舍的犯人名单,犯人们拿到衣服后,名单上划个对号,然后到一旁站队等候。
等到所有犯人的衣服被褥发放完毕后,已经是下午三点。
由各监区的中队长指导员带领着前往监狱大礼堂观看彩排。犯人们的衣服被褥全部打成背包背在肩上,排队走起来就像是电视里的部队行军。
监狱礼堂的规模很大,上下斜阶梯安放着一千把固定座椅。现场虽然嘈杂,却也井然有序,时不时能听见管教们喝骂的声音。我领着我们管理的三十多名犯人找到早已规划好的区域,安排她们坐下来。
女犯们的情绪都很兴奋,这样的日子就跟过年似的,嘴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我在女子监狱的那些年 第七十一章 收钱的那些事儿
指导员张燕站在礼堂走道里对我大声说:“刘良,维持一下纪律,别让她们大声喧哗!”
我就知道,这种苦差事我肯定跑不了。我只好和别的5;150978141994827管教一样扯着嗓子喊:“都静一静!马上就要彩排了。”
要阻挡女人们的吵闹天赋,的确不容易。我这里情况还好些,c监区那边已经有两个女犯人扯着头发撕打起来。她们的管教吹着哨子冲过去,对着两人一通狂批,连带着家人亲戚都问候上了。
我无奈地朝余男笑了笑,看来女犯们比小学生要难管的多。
还好秩序很快安定下来,几个闹事的刺头被管教们带出去关了禁闭。我看了看坐在角落里的顾丽丽,她正横着腰斜躺在椅子上,让身边的女犯都拥挤着没有了空间。没有了姚广娜,这女人在监区里一人独大,这可以说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我走过去指着顾丽丽训斥:“顾丽丽!你像什么样子,马上起来给我坐好!”
顾丽丽手中逗弄着长发嗲:“报告管教,人家干了一天活,腰疼的厉害。”
我冷笑着说:“腰疼吗?要不要我带你去禁闭室让你放松一下。”
顾丽丽立即坐正身体:“报告管教,我的腰突然不疼了。”
我严肃地说:“不疼就好好看节目,禁闭室里可没有这里舒服。”
其余犯人都襟危正坐,顾丽丽翘起二郎腿侧靠在椅子上,我无奈地摇摇头,对待这个犯人不能要求太严格,只要她不捣乱就好。
头顶上的灯光暗淡下来,我和余男坐在犯人们外沿的位置上,丁点都不能放松警惕,特别是这个敏感时期。
台上走来一个长相甜美的主持人,她身上穿着白sè晚礼服,手握着话筒。余男回过头对我说:“这个女犯人是a监区的,听说进来之前就是电视台主持节目的。”
我心里感叹,原来监狱里什么样的人才都有。
主持人的声音也和长相一样甜美,脸上热情洋溢地说道:“今天晚上我们共聚一堂,为展现监狱的jīng神风貌,为大家带来一场jīng彩的演出。在此之前先邀请我们的领导监狱长为大家讲话。”
花白头发的监狱长踱着步子走到台上,接过话筒开始发言:“姐妹们,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工作的支持,同样也感谢我们这些服刑人员,你们能来到女子监狱,把这儿当自己的家,完成你们的改造,当你们重新踏上社会的时候,也许会感激你们今天在监狱里学到的。今天,我们即将迎来新的挑战,省司法厅和监狱管理局明天下来视察,这关系着我们江城女子监狱能否得到提升,成为省直属监狱机构。”
我在台下恍然大悟,怪不得这老女人费这么大力气整理监狱,又打扫卫生又装电视,原来是想给监狱提升等级了,成了省属监狱后职位也会跟着提升吧,是不是从副处级可以提升到正处级或者是副厅级。
台上已经开始了节目表演,出场就是一大段歌舞,这是我们b监区贡献的节目,女犯们的身材都是一等一的,腰肢柔软大腿修长。看得我这个男人直流口水。我看见王娜也在上面,她的表情很认真,动作也很到位,还有那耀眼的白皙部位。我记得她在高中时就是文体委员,能歌善舞,没想到来到监狱也能展现特长,看来我给她买这个跳舞的位置算是买对了。
我想省厅领导如果是个男的,看完这段舞蹈心花怒放,说不定一点头就给过了,后天就来挂牌,换成省直属女子监狱。
舞蹈过后是单人诗朗诵,我听得昏昏欲睡。后来又上来个美女,身材容貌一级bàng,比起沐碧晨也不差多少。她直接来了一曲铁窗泪,声音沙哑凄凉,把下面的女犯人勾动得直抹眼泪。
接下来的节目还有小品,内容主要是展现监狱了管教和犯人们的情感沟通,只是表演的内容太过浮夸,让我的身上直起jī皮疙瘩。
之后又是歌舞,歌舞之后还有合唱。最后长达两个小时的监狱文艺演出,在众人合唱难忘今宵的曲子中完美谢幕。
这时我已经靠在椅背上打起了瞌睡,看见犯人们突然都站起来鼓掌,也连忙揉了揉眼站起身拍起了手。
看着这时所有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融的样子,会使人产生暂时的错觉,似乎监狱不再是象征着权力的国家机器的一部分,也不再是掌管生死肃杀冰冷的制度链条,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大家庭。
我可不会这么想,服刑人员和管教人员之间的关系微妙而且尴尬,自古以来中的狱卒都以反面的典型出现,要么就是向死囚家属讨要钱财,要不就是受昏官胁迫暗害落难的英雄好汉,林教头风雪山神庙里被林冲干死的不就是我这样的人吗?
我想什么时候能有人写一部正面描写我们这些新社会狱卒的,里面别再动耴就吃拿卡要,收受钱财,别再动不动就下毒暗害囚犯,多展现一点积极的阳光点的内容,就像现在的这台晚会。
余男突然拽着我的肩膀说:“你还在发什么愣呢?赶紧走!”
此刻的犯人们都开始往出口走去,我也连忙起身维持秩序,好在女犯中的刺头们都已经消停下来,没有发生踩踏事故。
我领着犯人回到监舍,看到监舍里都已经挂起一块块平板液晶,女犯们都欢呼着要求打开电视看看新鲜。
我倒是想让她们看,可我手里也没有摇控器啊。这个时候指导员张燕出现在走廊里,冷着脸说道:“电视可以看,但是每天只能看一个小时,刘良,把电视打开。”
我说:“我没有遥控器啊。”
“电视的开关在值班室的墙上。”
我转身回到值班室,果然看到墙上排线连接着新加了一个开关盒,我把开关按钮按下。外面传来女犯们兴奋的声音。我走到走廊里靠着墙壁,观赏监舍里亮起的屏幕,里面传出新闻播报员熟悉的声音,感觉这yīn冷的监舍里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人气。
犯人们观赏电视节目的时候,我却在看她们。她们盘起腿坐在通铺上,肩并着肩紧挨着,双眼中闪烁着sè彩。由于电视挂架挂得比较高,靠得较近的犯人必须仰着头才能看到。
我认为她们看的不是电视,而是她们曾经拥有的生活。
监狱里不存在生活,监狱里只能说活着。
我正在思考人生的时候,吴丽花突然站在了我面前,伸手把一个信封塞我,我把信封撑开缝隙,看见里面是崭新的百元大钞。
我连忙拽看她来值班室,关上门低声问:“为什么给我钱?”
吴丽花表现得很淡然:“这是监区选拨跳舞演员时犯人们送的钱,每个人都有,这一份是你的。”
我又把手伸进信封捏了捏,看厚度至少有五千块钱。我连忙把信封退还给她说:“我不要。”
吴丽花yīn冷地笑了:“别人都拿你不拿,是显得你与众不同吗?你如果你想退,你就退给卢雨中队长吧。”
她甩着短发转身离去,我深吸了一口气,撸起袖子看了看手臂上的标签窃听器。
她说得对,别人拿我不拿,就会被这个群体排斥在外。关于收钱的事情,秦鸿雯早就给过我指示,有人送钱拿着,统一交给她处理。
看着这诱人的钞票,我心里也直发痒。要知道我那老旧的山寨机早就该换了,可惜钱在我手里捂不热就要送出去。
吴丽花突然去而复返,惊得我连忙把袖子放下来。她进门冷着脸说:“把重要的事忘了,卢中队长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
卢雨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找我?难道又是因为姚广娜的事?我只好怀揣着疑问走出监舍楼,穿过监区大门往办公大院走去。
我走到卢雨的办公室门前轻敲了敲,门突然就打开了,我没想到卢雨会站在门口给我开门,赶紧立正说:“中队长好。”
她在门里粲然一笑说:“我跟你说过,没人的时候可以叫我卢姐。”
她返回办公室把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制服衬衫的扣子有两颗松开着,我明显可以透过缝隙看到那红sè花纹xiōng罩,还有那罩杯上方雪白的沟壑。
我咽了咽口水把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卢雨却主动走到我面前身子斜倚着桌子,把半个pì股坐在桌面上。
这姿势显得更加诱人,我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女人已有很长时间没有在我面前有如此风情。记得上一次她勾搭我的时候探听过我的来历,这次不知道又有什么猫腻。
卢雨的声音慵懒地问:“给你的信封收到了吗?”
我点点头说:“这钱我不能要,不行你拿回去吧。”
她用手指轻掸着我的衣服问:“你不想要?”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她低头唉了一声说:“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还是你想洁身自好?既然你进了监狱这个大染缸,还想着出淤泥而不染吗?”
我没想她会把话说得如此露骨,我讷讷地说:“可是?”
她盈红的嘴chún靠近我的下巴魅惑地低声说:“没什么可是的,这钱你放心,绝对没问题。你已经给别人送过钱,自己却不肯收,这让大家怎么看你?所以你还是老实地收下它,以后才好做人。”
我装作无奈也点了点头:“好吧。”
我在女子监狱的那些年 第七十三章 秦直的怒火
我步行着从兰花镇前往公交站点坐车,这座热闹的小镇似乎不受监狱上面视察的影响。各种声sè犬马的场所仍然门庭若市。许多地方的墙上贴着美女一夜情陪睡的小广告,就连发廊的灯箱上印的都是丰乳肥臀的蕾丝美女,丝毫不在意内容和头发没半点关系。
我尽量避过开这些声sè场所的门口,走到公交站台乘上公交。
从兰花镇到达市区刑警队大概要一个小时的车程,我在车上无聊地看着路边的景致,想着我近一段时间在监狱里面收获的证据,和吴丽花卢雨交谈时录下的窃听,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唯一能算的上证据的,也就是她们给我分赃的五千块钱了。这点钱,连一个小管教都拿不下,别说揭开贪腐黑幕了。
公交车很快途经市公安局刑警队,我在警队门口下车,轻车熟路地来到二楼缉毒组的办公区,推开门探进头去问:“请问秦组长在吗?”
值班的两个警员看见我笑道:“原来是你呀,他在。”
警员往隔间门的里间喊:“秦头,小良管教来了。”
秦直从里间走出来,他脸上的络腮胡显得粗犷潦草,看来是好些天没清理过,眼睛中还藏着些许血丝,被闪烁的jīng芒掩饰住了。
他淡淡地点点头:“来了,跟我到楼顶天台上,我有话要和你说。”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以他这样豪放的汉子,不应该拍拍我的肩膀说兄弟来了我做东到楼下喝几杯吗?
我跟在他身后走上通往顶楼的楼梯,打开楼梯间的门站在天台上,感觉呼呼的风扑面而来。我说了一句寒暄的话活跃气氛:“嗬,这楼顶的风可真够大的。”
秦直突然回过头在我的肚子上掏了一拳,我捂着肚子脸上阵阵痉挛,剧痛使我弯着腰倒在地上。
他又朝着我的脸上来了一拳,声sè俱厉地说:“你就是这样获取证据的?对一个女人下毒?”
我说:“你打的对,打得好。”
“打你?”秦直瞪着眼对我说:“我现在就想把你铐起来关进去!让你也尝尝坐牢的滋味!”
我呵呵地笑了起来:“你为什么不把我关起来?现在就可以呀。”
“你还笑!”他抬起脚对我的xiōng脯上来了一记。
这一脚踹得我血气翻涌,感觉有腥味涌到了嘴角。我半躺在地上,仰起脸对他说:“你可以把我铐起来送进去,但是也要等我拿到蒙继海贩毒杀人的铁证,我要亲眼看到他被判死刑。”
他蹲在我的面前,紧揪着我的衣领说:“蒙继海判不判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的职责只是一个管教而已,他犯罪由我们来tiáo查取证,由法律来惩罚他!你这么做跟他这个罪犯有什么区别?”
我脸上带着笑,盯着他的眼睛说:“自从遇见苏韵雅这个女孩后,我就知道我该做什么,我要想尽一切办法让毁掉她的人付出代价,让他偿还他所犯下的罪孽。我不在乎这个过程怎样,我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他咬牙切齿地bī近我的脸问:“所以你就不计后果地伤害另一个女人?”
我说:“对,我只知道蒙继海早一天受到惩罚,就有很多无辜的人免于毒害。有许多像苏韵雅这样美丽而且有天赋的女孩,就不至于沦落到出卖肉体的地步。我干的那点儿事儿和这个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就这样揪着我的衣领看着我,眼睛里复杂的情绪变幻着,有怀疑,愤怒,犹豫,沮丧。隔了半天才松开我的衣领说:“你这种思想很危险,将来会出问题的。”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他坐在楼顶的边沿上,从口袋里掏出支烟扔给我。我支撑着爬起来接过烟,用打火机点燃和他并排坐在一起喷云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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