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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钜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暗夜拾荒

    墨家对儒家的怨念之深,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所见的墨者越多,李恪心中越是疑惑,眼看距离胡陵县仅有半日路途,李恪便趁着休整找到慎行。

    “老师,我一路所见墨者何止千人,可为何如此多的墨者出了胡陵却又像消失一般,寻常难见”

    慎行苦笑一声“你道墨褐草履者便皆是墨者么”

    李恪面色古怪,试探问道“莫非还有墨卫”

    慎行哑然失笑“赵墨以谈辨起家,好文而不重武,生徒之中又多有秦人,蓄养这许多墨卫作甚”

    “那是何故”

    “墨家在胡陵经营三十余载,民众皆享墨家之福,此地学墨义,着墨袍乃是风尚,这些人中,傅籍之后真正从墨的反倒不多。”

    “老师是说,这些着墨褐者皆是乡里”

    “也不全是。”慎行淡笑道,“各乡各里教授墨义者皆是墨者,这漫处行走的,也有不少是着墨袍的杂墨,虽非正统墨家传人,也算是所学有根。”

    李恪失望地叹了口气,不死心说“老师,您实话告诉我,胡陵究竟有多少墨者”

    “胡陵一县,赵墨二百七十三,杂墨定居者四十二,令有慕名之木匠百余,铸匠四五十,皆可当赵墨之力。”

    “赵墨有这般多铸匠”

    “东辕多铜,昌邑产铁,墨家擅长机关之术,此二地生料便多送至胡陵。自古工匠所在自成商贾聚所,商贾聚集又令工匠倍增,胡陵县商贸发达,多聚些匠人并非难事。”

    所以说,这里还是大秦的金属交易市场

    李恪越发好奇赵墨对自己的定位,似乎听慎行的口气,他们并不排斥商人的存在。

    他突然想到沛县距离胡陵就不远,吕公和吕丁当年把沛县当做居所,会不会就是看重了胡陵这片生产力雄厚的加工作坊呢

    想到这儿,李恪不由问“老师,我等会不会去沛县”

    “沛县”慎行怔了一怔,终于想起吕丁和吕雉的身份,摇头说道,“此来胡陵若一切顺利,你当将赵墨精华迁往苍居,此为正办,至于楚地,暂且不会去。”

    “赵墨在胡陵经营得好好的,我等为何要将赵墨千里迢迢迁去苍居”李恪隐约觉得事情不会简单,赶忙放下心中私事,张口就问。

    慎行叹了口气“你的根基在苍居,雁门之民识恪,而不识墨。相比之下胡陵毕竟路遥,为师便是吃了这个暗亏,以至于”

    “赵墨不恭”

    “称不上不恭,只是三子亦有自己的想法,不见得与为师相合。”慎行盯着李恪的眼睛,缓缓说道,“恪,你欲成大事,心中便该知道,赵墨是赵墨,苍居是苍居。你我虽属赵墨,却不是胡陵之墨。”

    李恪心下了然,躬身一礼“我明白了。”

    “明白便好。”慎行欣慰地笑起来,“风舞已蹬着木牛前去通传。我等今日早歇,养足精神,明日直驱胡陵。”

    墨家众人齐齐拱手“唯”




第三零八章 胡陵见闻
    日出东方,其色玄黄。

    霸下喷吐着白烟,迈着巨大的锥形足肢行进在胡陵的驿道之旁,茂密的护道林无从遮掩它庞大的身躯,踏地的响动便是隔开一里,依旧清晰可闻。

    李恪身处于碑楼,倚着栏杆,随着霸下的摆动轻轻摇晃。

    这是一种极难得的体验。

    回想几个月前,仓促出山的霸下搭配仿制的胡杨足肢,那种颠簸便是身处在核心舱,用皮绳把自己捆得严严实实,李恪依旧担心自己会被震飞出去。

    而现在,原装的足肢在减震和平衡上与仿品形如天渊,他可以安坐在碑楼中游历大秦,更可以像现在这样,凭栏而立,眺望天下。

    这才是蒸汽自走房车的正确打开方式,牵缰御神龟,临风享逍遥

    恍惚之间,四十里路转瞬即逝,李恪望见远处密密麻麻的人群,目极皆是墨褐穿扮,可想而知,是墨者们得了风舞的传讯,出郭十里,准备以正礼迎候钜子慎行。

    姜还是老的辣呀

    明明霸下昨日便可抵达,慎行偏要休整一夜,这一夜,想来就是为了让胡陵的墨者们聚集迎候,共睹这霸下的威仪吧

    想到这儿,李恪探出身子,对着楼下候命的灵姬喊道“灵姬,令沧海鸣笛,由养、儒操控缓进”

    他的声音被霸下的轰鸣遮挡,隐隐约约,听不真切,灵姬在下头回喊“先生,你说甚”

    “我说沧海鸣笛,霸下缓进”

    “听不清”

    一番对谈,循声而出的慎行捧腹而笑,就连素来冷淡的辛凌都难得莞尔。

    李恪没好气地看着这一老一少,气呼呼说“决定了,对霸下的改制便从通讯开始。”

    辛凌好奇问“可有腹案”

    “腹案一早便有,只是方案太多,选择哪种,倒须得思量一番。”

    慎行看着远方逐渐骚动的人群,意气风发“恪,待此地事了,你尽管试”

    “如此,弟子谢过老师”

    众人谈笑之间,霸下又向前行出四五里路,这下就连身处驾驶舱中的儒和由养也能清楚看到迎候的人群。

    霸下的速度缓了下来,四柱足肢依序而动,自抬起,到砸落,齿轮恒速的搅动使其动作平滑顺服,不再见那种劈山列海般的凶戾,却彰显出威临八方的尊贵圣仪

    恭候的人群爆发出惊呼

    共工触不周,倾倒天河水

    想当年禹皇降服霸下,牵缰疏洞天下浚流时,驾乘的便是这等神兽么

    墨子出恒山,游走谏诸侯

    想当年墨者助弱伐罪,令天下无不义之战时,驾乘的便是这等神兽么

    三脉临长平,菁英赴死难

    想当年先辈们以血肉拦阻在人屠的秦弩面前,驾乘的,便是这等神兽么

    四十载往事如云烟,墨家盛极而衰,天下归于一统,就在人人都谨守着往昔的荣耀,自囚于方寸胡陵之时,霸下回来了

    其威若斯,其灵若斯

    这就是霸下啊

    钜子所乘的不再是墨家千疮百孔的残败过往,那是墨子之于世时的无上荣光

    五里之外,众墨稽首

    他们以cnbài帝王的至高礼节面相霸下,迎候的不是钜子慎行,是往昔的峥嵘,是未来的昌盛

    墨家,当兴

    此情此景,终于让灵姬想透了李恪方才的喊话,她急匆匆攀下核心舱,用最快的速度跑向锅炉房,聚齐全身的力气砸门。

    “沧海君,汽笛汽笛”

    满身烟尘的沧海君打开门,抹了一把满头热汗,在脸上印出乌黑的爪印“灵姬妹子,你说甚”

    灵姬大口吸气,费尽全力推开巨大的沧海,一闪身挤进锅炉室。

    霸下的汽笛响了起来

    悠远,绵长的汽笛,声震四野,鸟兽皆惊

    儒和由养对视一笑,齐齐压下手边推杆,霸下的前足拉直抬起,巨大的龟首倾斜仰天

    “aaaaaaaaa”

    巨大的玄龟缓缓在人前驻步,碑楼两侧的烟囱冒出大股浓烟,轰鸣的引擎转入怠速。

    霸下伏低身子,自龟尾处打开小门,吊梯落地。

    慎行在李恪和辛凌的搀扶下缓步下来,抬起脸,扫过满地恭顺的墨袍。

    “皆起吧。”他轻声说道。

    他苍老的声音传出极远,排在阵首的三位墨者当先起身,接着是风舞所在的第二列,第三列

    全体墨者一起起身,垂着手,挺着腰,齐声高呼“恭迎钜子游归胡陵恭贺钜子重得霸下”

    “区区一座代步的机关而已,当不得你等抛下公事,此事不可有再”

    “我等,遵钜子令”

    阵首三墨正中那位大步而上,一拱手,正声问道“钜子,远行劳苦”

    “婴君镇在胡陵才是劳苦,老夫远行访友,乐在其中尔。”

    那人笑着摇了摇头,说“有师弟师妹在,我也不是整日守在胡陵。这几年于中原布道,倒是遇上过些许英雄。”

    慎行惊奇道“婴君眼界甚高,能叫你视为英雄的当非凡人,可否与老夫说说,看老夫可是识得”

    “阳城英雄姓陈名涉,阳夏英雄姓吴名广,皆高志爱人之辈。我与二人畅谈十论,二人皆推崇有佳其中陈涉好尚同,吴广喜兼爱,俱有高论”

    李恪诧异地看了这位婴君一眼。

    陈涉,吴广在后世倒是大名鼎鼎,只是他却不曾想过,竟能在一个墨者嘴里听到这两人的名字,而且还是一道听见的。

    难道这人和陈吴还有什么渊源不成

    他不说话,静静听着慎行和此人絮叨。

    慎行微微一笑“略通墨义便是英雄,婴君此言,老夫倒是不曾听闻。”

    那人叹了口气,说“墨子诶墨家避世久矣,两代人不闻墨义,这世上还有几多人能得墨家真谛”

    慎行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突然回头“恪,你觉得如何”

    李恪心神一正,拱手作揖“禀老师,谈辨者布道,使不知知之。正如这胡陵之势,人人知墨,人人尚墨,此方为墨家大道。弟子心思,若以胡陵之法扬墨,又何愁天下英雄不知墨”

    那人面色一红,登时大怒“小子面相颇为生疏,不知何时入的墨家”

    “时至今日,四月有余。”

    “百二十日便夸夸其谈,心性如何,可见一斑”

    慎行笑着在旁打圆场“婴君妄怒了。恪入学虽短,习墨却不浅,此番他以心声答我,不失为金玉之言。”

    那人冷冷瞥了李恪一眼,犹自气愤“钜子,此子或不明时世,你我亦不知耶天下墨卫横行,名声早已显过墨者,世人如今以为墨者便是墨卫,除却三墨根基,墨者何处可去”

    李恪在旁接口道“公此言多有偏颇,旁的不说,雁门如今对墨家可是交口称赞”

    “雁门乃是仰外人之功”

    李恪无辜地看了慎行一眼“老师,您难道不曾与胡陵这边说,那外人被你收作门徒,如今已是内人了”

    慎行失声笑道“为师年岁大了,倒是不记得这许多”

    不等他说完,对手那人面色大变,惊声大喊“莫非你便是那个雁门恪君”



第三零六章 学有成,世扬名
    “蹬踏蹬踏”

    户墉郊外一处小河滩边,四处回荡着由养气急败坏的嗓子和灵姬银铃一般的轻笑。

    “风舞师弟,你可知蹬踏之意双zujio替发力,起而落,落而起。岂能如你这般齐齐作力牛角都快叫你掰折了”

    风舞脚蹬着怪模怪样的三轮车,一脸云淡而风轻,对由养的态度全不上心,尽显风度“由养师兄,你我早先便有约定,制动轮者试用机关,你如今便是以话激我,我也不会下车让贤。”

    “此事休提,动轮机关明明是儒制成的”

    “儒师兄腿脚不便,令我试用,为人师弟者自当尊长敬贤,何错之有啊”

    “你竟还要提儒”由养的铜铃大眼怒而圆睁,恶狠狠说,“如此也好,便让儒评评道理”

    两人一道看向儒,儒坐在一旁饮者茶,忽而看左,忽而看右,幽幽说道“我腿脚虽有不便,蹬踏却不成问题,其实此事本该由我来做,若不是二位坚持”

    他根本没来得及把话说完,由养当即打断,一脸的大义凌然“儒,你左腿有恙,不良于行。且好生歇息,此等琐事自有我与师弟代劳,必不会令你难做”

    李恪坐在霸下的背上笑意盈盈看着他们,一扭头,正瞅见辛凌面无表情。

    “师姊,以你之见,他们试制的木牛可有用处”

    辛凌皱了皱眉头,问“你的草图我也看过,他们的设计依图而行,想来当无差错。”

    李恪摇了摇头。

    “尚有纰漏”

    “思路上并无问题,可是他们为求坚实,却忽略实际,试车之人或会吃些小亏,正好让他们长些记性。”

    李恪说的是动轮的设计。因为没有加入链条传动,这一款的三轮车需直接将踏板安置在前动轮上。

    墨者们动了几日脑筋,最终将前动轮制成三层夹心的怪模样,两枚踏板就夹在三个平行的木轮中间,若要踩踏,就得把脚伸进轮子的夹缝里。

    这种造型在车辆直行的时候自然没有问题,但李恪的木牛是可以转向的,而且把手的转动区间达到三百六十度。

    这样一来,眼下的设计就有了巨大的缺陷,转向的时候,脚放哪儿

    李恪拭目以待。

    辛凌听说不会死人,就放心地把目光从实验四人组上抽回来,声音之中微有好奇“自回来后,你一直坐于此处,莫非是在等人”

    “那位与我一道分肉的平君或会过来。”

    “过来此处霸下”

    “他行将游学,我答应赠他一物,不过我与他只约至日落,如今已是下市,约莫再有一个时辰,我们便要启程了。”

    “约在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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