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大秦钜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暗夜拾荒

    扶苏很奇怪:“你没告诉这位壮士”

    李恪摊开手回答:“他又没问过。”

    两人相视而笑,芥蒂尽除。

    李恪摆手作请,微笑说道:“公子请移步茅棚,至于诸位壮士嘛……篝火脍炙,蒸饼美酒可好”

    甲士们齐看向扶苏,见到扶苏微微点头,这才抱拳作揖,各自去院子边生火烤肉去了。

    李恪和扶苏把臂来到茅棚。看着面前精致土灶,灶中铜鼎飘香,各色生蔬摆满四周,扶苏不由大感新奇。

    “恪君,我在院外便闻到浓郁肉香,正好奇是何等吃食,不过……我可从未想过,恪君为我备下的饮宴会是这等模样。”

    李恪笑得很矜持:“寻常事物哪入得了公子的眼,我若是不另辟蹊径,又怎么还公子这场救命之恩”

    众人落座。扶苏坐北面南,李恪左首面东,旦坐在李恪对面,至于南座末席则是给小穗儿留的。

    他正忙着给甲士们摆放鸡羊美酒,还要好一会儿才能腾出空来。

    扶苏轻轻拍了拍面前的土灶。

    土灶一步见方,灶中柴火熊熊,四边炕洞传出热气。人跪坐在席上,棚外天寒地冻,棚内温暖如春,尽显构思机巧。

    灶面的摆设也很有意思。正中食鼎,与灶同高,鼎内水汽氤氲,散发浓香。

    食鼎四周各有三尺宽的空余,上面置了食案,食案上却没有饮食,只有一长一短两双筷子,还有汤匙肉叉列在一旁。

    扶苏很擅常应对这种搞不懂的状况,自入席起便正襟危坐,目不斜视,静静等着李恪解说这怪异席面的吃法。

    旦则显得拘束得很,在李恪对面不停调整坐姿,看上去连手脚都有些无处安放。

    李恪在木盆净了手,抬起臂合掌一拍,小穗儿小跑着捧来一个大瓦罐,轻轻摆到李恪手边。

    扶苏看了一眼,问:“汤”

    “天气阴寒,饮食前先暖胃,是为头汤。”

    李恪轻笑一声,拣只空碗摆在面前,捏一撮大盐,抓一把羊肉,又洒一把葱花,最后舀了大勺的羊汤随手浇下。

    滚烫的羊汤冒着热气,瞬间烫熟碗里小葱,霎时间葱香、肉香、高汤香气融为一体,沁人心脾。

    “此汤名为清白坦荡,请公子品尝。”

    扶苏看得眼睛发直,忍不住一声好彩,这才接过汤碗摆上食案。

    木碗之中,白浊汤汁浇了九分满,稳稳盖住碗底肉片,只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翠绿葱花漂浮其上,青白二色交相辉映,真正的秀色可餐。

    “葱为青,汤为白,汤溢满接则需坦,肉在下食则必荡,果然不负清白坦荡!”扶苏感叹道,“人人




第七十五章 举贤荐能
    饮宴正酣。

    李恪为宴请扶苏做了大量准备,以至于前些日子大半精力牵扯其中,无力理会其他事务。

    这其中最大的困难是他对勋贵生活毫不熟悉,这些人吃什么,用什么,如何奢华,如何铺排,李恪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资本是强大的。

    在他的印象里,不管身处哪朝哪代,社会条件有多简陋,勋贵们作为食物链最顶端的那一撮人,都能轻松依靠手里的钱财地位,把吃这件事给玩出花来。

    李恪不知道扶苏平日是不是奢靡之人,但扶苏是皇长子,是始皇帝最看重的儿子,其人身处大秦勋贵的顶端,哪怕本身不好奢华,也必定见多识广。

    普通的吃食怕是很难唬住他,以现有的条件,李恪也没把握拿出一桌颠覆性的菜色出来。

    所以他只有另辟蹊径,给这场宴会定下各安其乐的调子。招待甲士畅快酒肉,招待扶苏,则在保证色香味的基础上,守礼、重节,坦诚相待,还要在细节上推陈出新。

    清白坦荡就是一次尝试,扶苏看来大为受用,轻啜快饮吃掉一碗,肉片葱花半点没剩。

    他满足地放下碗筷,双手扶膝,静待着李恪的下一道菜。

    “不知公子对头汤可还满意”

    “汤汁浓郁,肉质鲜美,咸香各有其主,不分主从,却又丝毫不乱,是我岂今吃过最美味的肉汤。”

    李恪点头致谢,拿起长勺搅动食鼎,期间不时地舀起汤汁浇在鼎壁。

    高汤蒸腾,滚滚白烟阵阵浓香,只来得及闻上一下,就被天地的凉风吹散。

    扶苏陶醉地闻了一口,问:“下一道菜莫非是闻香”

    “我家虽称不上富裕,却也没有在饮宴的时候叫客人喝西北风的道理。”李恪轻笑摇头,“公子,这一道,是正经的主食。”

    他从旁取来一个木盘,掀开麻布,露出底下叠放得整整齐齐的方形面饼。

    “饼似乎还是生的。”扶苏又觉得好奇,“方才你弟也端了几个怪异竹盆去甲士那里,闻着确实香气勾人,难不成就是此饼”

    “甲士们所食名为花卷,其状如牡丹,口感蓬松软糯,虽是极好的面点,却和这种饼完全不同。”

    “那这饼”

    李恪取出毛刷沾水,掂起一张方饼刷满一面,啪一声贴在鼎壁。

    “鼎中半满,下置猛火,若汤水沸腾,食鼎便容易不稳。我以此饼贴鼎壁,鼎重则稳,所以这饼名为稳鼎。”

    “问鼎”扶苏的眉头皱起来,看着李恪惊疑不定。

    李恪失笑说:“公子先前要夷我三族,现在又暗示我有问鼎之心,我请您饮食,您却一心想弄死我,是何道理”

    扶苏丝毫不为所动,沉声问道:“真不是问鼎”

    “我又不是活够了。”李恪手上不停,转眼间转了半圈,已经贴到第七张,“以其重稳定食鼎,其名自然是稳鼎。”

    “如何稳法”

    “张贴四壁,顾全大局,这鼎才能稳如泰山。”李恪贴完最后一张,放下刷子,抬头与扶苏对视,“不过呢,今日之重还在鼎中事物,饼为主食,公子却不可多食哦。”

    或许是因为李恪全不闪躲,两人间的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下来。

    扶苏的目光重新变得柔和,转而看向那些方饼:“现烙现食,恪君的想法从来和常人不同。”

    “蛮夷野人常见就釜捞肉的食法,我不过是多了些面饼,算不得什么创举。”李恪拿起手边的长筷子说,“公子,这稳鼎还要些时候才能烙好,我等先食肉菜如何”

    扶苏看了看身边一盆盆鲜蔬生料,觉得和平日里的食生很像。可食生总是依序摆放在食案上,如今放在架子上让人怎么食

    他决定不耻下问:“恪君每每别出心裁,不知这肉菜又有甚新鲜食法”

    “食法毫不新鲜,我方才就告诉公子了。”李恪夹了片生羊肉,放在沸腾的羊蝎子汤里涮了涮。

    那羊肉薄如蝉翼,一涮就熟,李恪捞起来在饼面上一点,吸掉多余汤水,再放进扶苏的食案。

    “既然蛮夷可以就釜捞肉,我们当然也可以就鼎捞鲜,万物皆可涮,沾酱即可食。”

    &n



第七十六章 两世为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小院里的饮宴也变得越来越热烈。

    甲士那头气氛正炽,一个个精壮汉子赤膊打围,喊着号子怂恿自家首领和旦一起战舞助兴。两人也不扫兴,舞剑摔角,势均力敌,激起阵阵欢呼,持续不竭。

    茅棚之内自然要显得文气一些,但锋机也结束了,李恪和扶苏把注意力转到饮食本身,正吃得不亦乐乎。

    涮羊肉飞快减少,菘和山菌在高汤中浮浮沉沉。若是吃得腻了,边上还有苦菜干藿,只需在汤水中过一下便能入口,那味道一酸一涩,足以把满嘴的油腥洗净,让人重捡起对肉的喜爱来。

    扶苏发现自己今日的最爱竟是干藿,酸唧唧的生涩味道仿佛具有魔力,和鲜浓的羊汤肉食格外般配,叫人百吃不厌。

    鼎壁的烙饼也熟透了,一面焦黑一面金黄,被象形的鼎纹烤出多种花色,宛若天成。

    它的形状是枕型,四壁包边中间凸圆,拿筷子轻轻敲打,还会发出磕磕的硬脆声响。

    李恪拿手试了试温度,意外发现那饼皮竟只是温热,也不知是夜有凉风,还是食鼎天生就不适合传递热量的原因。

    他对烙饼满心憧憬,掰下一块,张嘴就咬。

    饼皮酥脆,内里绵软,酵成烙透的米面口感筋道,咬一口不粘不黏,不化不散。

    更有甚者,脆生生的薄皮之下藏着连片的孔洞,所有的香气和热力都被封锁其间,烫呼呼搁在嘴里,就好似吞了块美味的火炭。

    李恪哪想得到一张饼也知道藏拙,狼狈地呲牙咧嘴,偏舍不得吐出来,一张脸阴晴雨雪,好容易才把那祸害嚼开了吞下肚去,强度过危机。

    扶苏完全没看懂李恪的表情,忍不住问:“恪君,这怪饼真有如此美味”

    “格外香甜!”李恪努力摆正嘴脸,义正言辞,“此饼我也是头次制作,不想其香其绵,让我险些连舌头一道吞下去,倒是叫公子看笑话了。”

    “就区区一枚烙饼”扶苏将信将疑。

    “公子若是不信我的评判,为何不自己试试”

    扶苏从善如流,果然就上了狗当。

    他烫得满面潮红,硬是用手,生生把鼎灶一角掰了下来……李恪奸计得逞,忍不住狂笑出声。

    “恪君,我如此信你,你竟用言语诓我!”

    “我何时诓你”李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拍几下大腿才让自己的情绪稍微受控,“我且问您,这饼香否”

    “确实香甜……”

    “这饼绵否”

    扶苏吹了吹气,又咬了一口细细咀嚼,忍不住点头道:“绵如云纱。”

    “公子方才是否想过要连舌头一道吞了”

    “如此烫的饼子,可不是想连舌头一道吞了!”

    “这不就结了。”李恪把手一摊,无辜说道,“我可有骗过公子”

    扶苏愣了一下,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指着李恪说道:“你这人,说话不尽不实,明明一句假话不说,却好将关键之处隐去,我方才便险些入瓮,真去寻什么贤人!”

    李恪摇头晃脑道:“岂不闻孟子曰,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

    这烙饼出乎意料地好吃,和后世的烤馍足有七分相似。

    李恪灵机一动,离席换了罐滚烫羊汤回来,没有再次卖弄,而是教着扶苏撕饼泡馍。

    软乎乎的泡馍又是另一番风味,一饼两吃,鲜蔬佐酱,两人边吃边聊,大快朵颐。

    “公子,你进门时说扶苏与荷华皆是真名,此事我却想不明白。”吃得开心,李恪找着话题,顺嘴一问。

    这一问却让扶苏沉默了半晌。

    李恪隐约知道,自己大概是问到了什么私密,赶紧致歉:“抱歉,若是不方便……”

    “也没甚不便的。”扶苏突然爽朗一笑,“今日或是汤水醉人,我竟真的愿意与你说些过往。”

    李恪放下筷子,扶膝坐正:“洗耳恭听。”

    扶苏也顺势放下了筷子,目视着蒸腾的热气,眼神闪烁,仿佛陷入回忆。

    “我母妃……还是称媪吧。我媪阴氏乃是翁即位后娶下的第三位王妃,喜读诗,性娴静,深得翁的喜爱。那年翁当政六年,堪堪及冠,恰遇到春申君用事,以赵庞为将,合纵五国伐秦,连战连捷,直到了函谷关下。”

    “皇帝还有过如此危难的时刻”李恪好奇问道。

    “那时大秦确是风雨飘摇,吕不韦权倾朝野,军中又无一人敢直掠联军兵锋!”扶苏的声音清透有力,言语之间,就把李恪带回到那一年的金戈铁马当中,“值此危难之际,翁决议出击,不顾吕不韦拦阻,将王驾移师函谷关上。将士们大受鼓舞,以一国之力抵斗天下,将联军打得一败涂地。而我……就是在第一场胜战之后出生的。”

    “一战鼎定”

    扶苏轻轻摇了摇头:“哪有那般容易。联军虽说苟延残喘,在兵力上却仍数倍于大秦,翁站在关楼



第七十七章 舜典有记
    很有趣的感觉。

    相似的经历让李恪和扶苏的感情猛然亲近。两人相邻而坐,谈天说笑,畅论古今。

    扶苏不愧是大秦皇室悉心栽培出来的子弟,学养深厚旁征博引,更难得的是心思敏捷,能跟上李恪天马行空般的思路,性格也是包容宽厚,不会显得过于迂腐。

    李恪谈得兴起,那些被后世价值观影响深重的观点言论难免就会蹦出来,但扶苏从不大惊小怪,还会饶有兴致地和李恪争论优劣利弊。

    两人越聊越投机,直到李恪刹出车,不小心聊到信仰问题。

    “恪君,你信这世上有神吗”

    “神或是有吧”李恪不确定地说道,“神乃人的意志体现,人们对未知怀有敬畏,神便是最好的解释。”

    扶苏笑得像是偷着鸡的狐狸:“你这话虽说听着有理,可由你的嘴说出来,却显得有些奇怪啊。”

    “怎么奇怪”

    “你莫不是忘了,你那阿弟可是被后稷眷顾过的,听说身上还有神印留存”

    李恪一下就清醒了……

    他苦笑着看着扶苏,发现扶苏目若朗星,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这事儿想必公子憋了一夜。”

    扶苏哈哈一笑,摇头说道:“毅师与我只是替你兄弟高兴。毕竟皇家四季祭祀,如今能知道后稷关心民间疾苦的消息,那些祭品才算没有枉费。”
1...2425262728...34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