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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钜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暗夜拾荒

    不一会儿,一身尘土的小穗儿从狗洞那头钻了出来,对着李恪做个鬼脸,拍打着衣服转向另外一边,迅速跑远。

    李恪知道,这小子已经把自己交办的事情做完了。

    计划的第一步是打草惊蛇,小穗儿常年溜门盗药,对里中几户有钱人家的结构知之甚祥。

    他说田典余的宅子是整个里中最豪华的宅子,深宅大院,屋舍如丛。首宅隶臣、次宅隶妾、三宅公舍、四宅内眷,层级清晰分明。

    按了秦朝流行的礼,他处理公事会在公舍大内,处理私事则会去最靠北的私宅正堂。

    李恪让小穗儿偷摸进去,悄悄爬上田典家屋顶,掀开瓦片把听筒吊上房梁,夹在檐与壁之间。他则在外头拽紧麻绳,如此一来就可以从远处窃听到田典余的谈话,这是接下来一切行事的先决。

    偷进人家摆放听筒的过程自然危险,一旦被人发现,简直无所遁形。

    至于最后可能留在现场的听筒反倒没什么了不起的。毕竟这个时代没人见过这种简陋的音波传递工具,就算真发现了听筒,也不太可能猜出用途,更别说通过它把李恪这个制作人找出来。

    说得难听一点,钻孔打结这种事情,任何一只被训练过的猩猩都能做得很好……

    在原本的计划里,放置听筒的事李恪打算自己去做,可是小穗儿坚持要去,除了担心李恪的安危外,他其它的理由也很充分。

    人家专业溜门三年多,从未失手,而且那狗洞不大,小穗儿钻得轻松,李恪却要挤进去,很容易露出马脚。

    一番计较之后,李恪咬咬牙同意了小穗儿的计划。小穗儿也没让他过分担心,盏茶功夫即得胜而归,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当真神不知鬼不晓。

    李恪松了口气,拽着麻绳找了块垫脚的石头,把听筒另一端简单固定在垣墙上头。

    垣墙高七尺,斜向下的麻绳自然高过七尺,这个高度超出了里中大部分人的身高,而且这段里巷人迹罕至,快入夜了,行人更少,麻绳意外被人撞到的可能性趋近于零。

    做完这一切,李恪便回到家里,和旦还有小穗儿汇合一处。

    “大兄,我说了万无一失吧”小穗儿赶着上来邀功。

    李恪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抬头看旦:“仑找到了吗”

    旦冷冷啐了一口:“他在郑家分出去的一处独妇家中,白日宣淫,简直污了我的眼睛。”

    李恪听得目瞪口呆:“白……白白……要是他走了怎么办”

    “我让丰盯着,那小子机灵,不会被发现的。”

    丰就是旦的幼弟,确实机灵,只是李恪却皱起了眉头:“你告诉他了”

    “我只说要趁夜教训此人一番,反正依了你的计划,我们也是要露脸的。”

    李恪撇了撇嘴,他要露脸,又不是要唱得人尽皆知。不过箭在弦上,如今也没了挽回余地,只能盼着丰这小子嘴巴够紧。

    “现在什么时辰”

    旦看了看窗外天色:“下市近末。”

    “带上酒,我们去监门家赴约!”

    ……

    监门厉住在闾左,三宅的大院子布置得如同演武场,前半空空荡荡,后半密密麻麻,所有的房子以他的堂屋为先,拥挤一处,很有点人畜同居的味道。

    李恪递了拜帖,领着旦和小穗儿,跟着隶臣一路入内。

    院子里好些石碾子石墩子,还有木枪木棒木斧木锤……十八般兵器整齐架在大院两旁,只一看,有股小区健身广场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有好多狗,三五十条大小土狗在一头特别强壮的带领下呼啸奔跑。

    这里有十几个隶臣,一个个膘肥体壮,和监门厉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偏见不到一个隶妾。

    就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目下,三个小家伙战战兢兢进了大内正堂,监门厉箕踞在炕席上,支着下巴冷笑。

    “小子,你可来晚了!”

    沙哑的声音如同锉刀,一下下锉在人的心坎,叫人不寒而栗。

    李恪忍不住抖了几下,撩起手上还剩小半坛的酒:“说了下市来,如今下市未过,为何说我晚了”

    “呃……那谁,下市未过”

    “秉主人,方才奴使人看过漏刻,水十一刻刻下十一,时七分,尚有三分才过下市。”

    监门厉遗憾地点了点头:“算你过关!小子,你手上的可是美酒”

    “美不美小子不知,确是酒无疑。”

    “小小年纪怎跟那瘸夫似的絮叨,酒便是酒,只要是酒,便是美酒!”

    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恪正了正心神,把酒举到胸前:“监门,此时下市,小子又带了酒来,你可有肉”

    “我又未叫你带酒来!你不




第二十六章 劫匪下山
    天色晦明,李恪和旦奔跑在无人的里巷上。

    “旦,仑在哪儿”

    “等!”旦低喝一声,停步顿足。他举起手含住食指指节,发力一吹,高亢的哨音随即响起。

    李恪吓了一跳,恨不得跳过去捂他的嘴:“你疯啦!”

    旦毫不在意地吐了口唾沫,说道:“怕甚,唿哨人人都会,驱鸡赶羊就是此时,你细听。”

    李恪冷静下来细细听,果然发现远近都有这样的哨声,旦那点哨音混在里头,一点也不显眼。

    “那丰怎知是你在唤他”

    “唿哨长短不同,我刚才吹了三息,这便是约定。”

    这暗号好高级……李恪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不多时,丰那小小的身影就出现在巷尾,对着李恪二人招了招手,转身不见,李恪赶紧趋步去追。

    三拐两倒,一行三人自闾左绕到闾右,停在肆伍一处院子前。

    “此处……便是那白日宣淫的地方”李恪好奇地问。

    “都快半个时辰了,你道他是铁人不成”旦古怪地看了李恪一眼,“此处是无赖积的受宅,时有扑买做局。”

    苦酒里这小地方连赌场都有

    李恪瞪着眼睛不敢相信:“你怎么甚事都知道”

    “我想揍他不是一两日了,只是一直寻不见机会。”

    好嘛……

    打发丰回去,李恪和旦躲在巷角静等郑仑出来,差不多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就在天色完全变黑的当口,郑仑终于骂骂咧咧出来了。

    “恪,如何做”

    “蒙面。”李恪眯着眼睛,摘下头顶黑巾绑在脸上,声音阴冷逼人,“抖开麻袋,我们坠上去,待到时机成熟……绑人。”

    “不是露脸吗”旦一边扎面巾一边问。

    “我们一会儿要在里巷上绑人,你真打算在光天化日之下,扛着两条腿露脸”

    两人随着郑仑,悄声无息坠了两条里巷,眼看着四下无人,远近无声,这才悄悄赶到前头。

    郑仑的骂声越来越近,李恪的手也越来越紧。

    突然一道人影自眼角余光闪现,郑仑走出巷角,探过半个脑袋,和李恪四目相对……

    郑仑咽了一口唾沫:“壮……壮士,有何贵干”

    “有人请你一聚!”

    话音未落,只听嘭一声响,旦从背后抄棍子闷在郑仑脑袋上,他登时眼白一翻,软倒在地。

    取渍巾塞住嘴,拿草绳绑住手,还有脚,再用麻袋套住半个身子,李恪前头探路,旦夹着郑仑紧紧跟随。

    两人一路隐匿,穿街过巷,很快钻进空无一人的闾门哨所。

    漏刻滴答滴答滴着水珠,显示时间,夜水十一刻刻下一,时两分,也就是舂日过半。

    两人对了一个眼色,旦走上去,摘掉郑仑头套,取下塞嘴的渍巾,反手蒙住他的眼睛,又出去勺了一瓢凉水,扬开泼在郑仑脸上。

    哗啦!

    郑仑幽幽转醒。

    “壮士壮士是你吗壮士壮士你不要吓我呀壮士壮士我没有钱啊壮士”那声音颤颤巍巍,都要哭了。

    李恪凑在他耳边冷笑几声,哑着声音说道:“其一,莫叫。虽说此地是处山洞,崇山峻岭不怕有人发现,但我这人不喜吵闹,引了野狼老虎也是一件麻烦,此事可否”

    郑仑慌忙点头。

    “其二,莫慌。我兄弟只为求财,既不劫色,也不害命,此事知否”

    郑仑的头点得更勤了。

    “其三……”

    李恪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什么能对得上的折,倒是看到郑仑腰上挂着的短剑,便连着鞘抽出来,冲着旦努了努嘴。

    旦在一旁看得兴致勃勃,见李恪努嘴,不明就里靠上来。

    毫无征兆得,李恪二话不说,一剑砸在郑仑腿弯。

    “嗷……”“莫叫。”“唔……”

    真是个乖巧听话的好肉票。

    李恪遗憾地叹了口气,示意旦放下那双准备去捂嘴的手。

    旦吓得脸色苍白,一双手掰持半天,愣是不愿意下来,就停在郑仑脑袋两寸远近,一前一后。

    “其三。”李恪欣喜发现,自己终于想到折了,“莫悔,答应之事需做到,若你背誓而叫,我们兄弟便撕你这肉票。为公平论,等我兄弟要背誓撕票的时候,你也可以随便叫,此事应否”

    郑仑脸色忽青忽白,嘴巴哆嗦半天,最后还是特别勉强地点了头。

    “将此三条背熟,等下要考。”李恪拿剑柄拍了拍郑仑的脸,站起身把旦招呼到一边。

    旦的眼神闪烁,看着李恪的样子……很是陌生。

    “你方才真知道自己在说些甚”

    “呃……其实不太知道,不过无所谓,气势到了便好,莫要在意这些细节。”

    “吁!”

    交流简单干脆,二人又走回到郑仑身边。

    郑仑一听脚步走近,立刻张嘴背诵:“其一,莫叫,此地乃山洞,那个……崇山峻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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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打草惊蛇
    从门房处走出来,两人径直钻进田典家的后巷,停足顿步,李恪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旦,你确定给仑绑了活扣吧我看他挣脱半晌也没松动……”

    “大概……”旦皱着眉想了半天。

    先前太紧张,他有好多细节都忘了,要一时记起来,还真有些强人所难。

    “反正他身上半点伤患也无,大不了躺上一夜,着点凉受点冻,又如何了”

    李恪听得背脊发凉,冷汗直冒:“你如何能想不起来!这可是要命的事!”

    “莫非……躺着亦会死”

    “当然会死!”

    旦也有些被吓到了。他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就算杀过狼屠过狗,猛然间告诉他有条人命只在他的一念之间,其中的关键还是他是否系了活扣……

    他拼命回忆,眉目紧锁,良久才舒展开,庆幸说道:“绑的确是活扣。我怕他过早发现,就绑得紧了些,可若有性命之虞……他定能解开。”

    幸好……

    李恪长舒了口气:“你去前院寻个隐蔽处观望,若是看见仑跑入田典家门,过来唤我。”

    “恪,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问题”

    旦疑惑问道:“你自幼读书,师承儒家,又如何知道那劫匪做派”

    “劫匪做派”

    “方才你还说甚替天行道……这话若传扬出去,事关谋逆吧”

    “噫!谋逆之事岂可胡说!”李恪一把捂住旦的嘴,做贼心虚般四下观瞧,“这些言语……我是从古籍中看来的!”

    “又是古籍”

    “《山海经》。”

    “哪本山海”

    “《西山经》!”

    “真的”

    “有山焉,其名梁山泊,贼寇百单八……不对,我现在与你说这许多作甚,还不速去!”

    “唔……唯。”

    看着旦的背影隐入夜色,李恪叹了口气,只觉得身心俱疲。

    旦不知道,刚才那场绑票耗尽了李恪的心力,不过毕竟完成了,现在剩下的……就只是等。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在李恪几乎要以为郑仑没能挣开绳索,已经在门卫房被活活吓死的时候,旦跑来了,远远对着李恪点了点头。

    李恪精神一振,赶紧拉直听筒,凑上耳朵。

    听筒里有些嘈杂,隐约的人声由远及近,断断续续,说话的人情绪激动,所以那声音也正越来越清晰。

    “姊丈,阿姊,旦和恪真想杀我!他们不仅想杀我,还想屠尽郑家满门!就在方才,他们将我掳去,挥剑割开我的手腕,若不是我拼命挣脱,如今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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