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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钜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暗夜拾荒

    这应该是郑仑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变得有些语焉不详,李恪只有通过脑补来翻译,才能将其分辨仔细。

    “既然血脉被破,你应当失血过多才是,可为何如今阿弟看起来却毫无异状”

    田典余的声音传过来,一如既往得沉稳,里头还有一丝玩味。

    郑氏也在,她尖刻的嗓音李恪记忆犹新:“良人,阿弟虽庸碌,可从未说过假话,你为何就是不愿信呢”

    “贤妻,我非是不信,只是阿弟精神健旺,哪有半点受过伤的样子”

    “姊丈!或是……个中因由我说不出,但您可以看伤口,看我手腕,伤在……我的伤呢!”

    李恪噗一声笑了出来,屋里鸡飞狗跳的场景透过声音就能让人听得真真切切。

    郑仑吓坏了,说出的话田典余不信,他便撩起衣袖让人查验,结果一撩,连自己都不信了。

    话筒里传来冷笑,田典余拖着长音,听起来自信非凡,就如同对整件事了如指掌:“阿弟,莫找了,贤妻也莫再帮衬,襄翁的心思我明白,可你们却反而不明白。”

    “高大父此事与高大父有何关联”

    “襄翁叫你等以苦肉计说我,你等便当自残身体才是,如今连这点也不舍,是否有些太过敷衍”

    李恪觉得自己似乎快有收获了,因为话筒那头正传来哭声。

    “良人,你是说我不忠吗”

    “贤妻切莫伤怀,此事又不怪你等。”田典余慢条斯理说着话,一字一顿,“襄翁好手段,先是背着我接触严氏之子,求买不成便纵人抢杀,再不成,又叫你姊弟使苦肉计。贤妻啊,他就如此想将我汜家绑上战车,为他郑家私欲,罔顾自己的安危不成”

    “良人!”郑氏哭喊道,“良人此番错怪高大父了!自我入门起,郑家便一心助良人成事,我与阿弟先后辱于鼠子,皆咬牙忍了。高大父一心求镰不假,可那也是为了能给你寻来一份功绩啊!”

    “襄翁倒




第二十八章 应对得体
    李恪和旦飞奔回监门家。

    里中夜色人影不显,他们一路没有撞见任何人,顺顺当当就看到了院墙。

    院墙五尺高,两人跑动根本不停,先后抻臂摁在瓦上,发力蹬腿,一跃而过。

    提腿,落地,李恪抬起头来,一下就傻了眼。

    院墙后猫腰埋伏着五六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狞笑着围上来,二话不说就把他们架住。

    他吓得差点大叫,却有一人凑过身来说:“公子,院墙低矮,你若一叫,我等皆不好收场……”

    后院失火!

    李恪欲哭无泪,只能任由那帮汉子架着他一顿乱摸。

    身上仅有的半个土电话被搜了出来,卷巴卷巴丢进炕道,没一会儿就燃起火苗。

    旦比他更惨,怀里鸡零狗碎一大堆东西,连半两钱都一道进了炕道,尸骨全无。

    两人被人架在空中,脚不沾地就飘进了正堂。

    正堂灯火通明,正中间老大一个炭盆,盆上铭一“屠”字,在那噼啪作响,烤的屋里温暖如春。

    监门厉如早先般箕踞坐于炕席,啖食狗腿,一脸冷笑,小穗儿则光着屁股,围着炭盆撒疯欢唱。

    小小的人,光腚飞鸡,嘻嘻哈哈在那儿穷开心……

    李恪看不下去了,苦着脸抬头,看到监门厉慢条斯理地用小刀剔下一块肉,含着笑塞进嘴里,吧唧一咬,血沫从嘴角留下来,又被他的大舌头一卷,踪影全无。

    他说:“两位少年英雄回来啦”

    那声音如九幽地府传上来的鬼号,叫人心生绝望,完全提不起半点对抗的意志。

    唯有旦在挣扎,他色厉胆薄大声怒喝:“屠厉!你对小穗儿做了甚!有种莫在孩童身上撒野!冲我来!”

    监门厉狰狞一笑:“旦公子果真英雄了得,大有陈家风范,我若是不叫你满意,岂不是显得待客不周”

    “你欲何为”

    “何为小的们,灌!”

    话音一落,从角落闪出两员大汉,手提酒坛,捏住李恪和旦的嘴开始猛灌。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酒浆如瀑布般倾洒,大多被隶臣浇在身上,只有小半入口,李恪被浇得全身湿透,灵台却一片清明。

    那酒微酸,清淡如水,中间混着一团团软糯的酒糟,非得回味才能品出那些许酒味,酒精浓度低得吓人。

    就这样的货色,他居然信了小穗儿的鬼话,说监门厉一觞便倒,少说也得一坛吧……

    李恪在心底哀叹,简直是,万般算计一场空,到头来居然输在家里太穷,没舍得事先喝一口酒来尝尝鲜!

    那一坛酒再大也不经久洒,片刻之后酒坛见底,架着他的大汉松了手,李恪软软倒在地上,身子一歪便和旦靠在一处。

    旦的身上很干净,只是嘴里满是酒气,闻起来倒真像是喝了一夜的酒。

    “旦,输了。”李恪无力地说,“你可知道,我等三人转天便要一起黥面,去骊山给始皇帝修陵了。”

    “嗝!恪,你在说甚我听不清……”旦含糊不清回话,“翁说陈家男子,千杯不醉,便是第一次喝酒,嗝!也断没有一坛便倒的道理!”

    他歪歪扭扭站起来,打了个趔趄,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屠厉,你不是武痴吗!可敢与我斗一斗气力,嬴的人……嬴的人便可再饮一坛!”

    李恪孤零零躺在地上,如坠云端。

    这小子居然真醉了一个七尺的壮汉第一次喝酒,一坛……放倒了

    ……

    事情大概就是在旦发出挑战的那一刻开始彻底失去控制的。

    满室喧哗。

    小穗儿在屋里裸奔,旦抱着监门家的隶臣在演武场做着也不知是摔角还是相扑的体育运动,李恪坐在门边,眼神涣散,神情呆滞。

    监门厉抱着狗腿坐过来,屁股一挤,把李恪的小身板挤出三尺远,登时摔了个狗啃泥。

    李恪狼狈不堪爬起来,呸呸吐掉嘴里黄土,捂着脸发泄着恐惧的情绪:“监门厉,你莫要欺人太甚!”

    监门厉似笑非笑看着他:“严氏教子,果然非比寻常。”

    李恪听得一愣。

    他利用监门厉给自己做不在场证明,可眼前的大汉看起来却并不生气,听语气好像没有要卖了他们的打算。

    这算是以德报怨

    “你欲如何”李恪戒备地问,“事先声明,媪不喜欢你,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助你娶她。”

    监门厉就着门边啐了一口:“男儿当世,喜欢便去抢,抢不得便求,求不得便等。想我屠厉一世英名,哪个美人等不来,我又岂会要挟你这等小辈!”

    李恪连标点符号都不信,冷笑着重问一变:“真不要挟”

    “至少……替我带件礼物,且不许再叫你媪退还!”他骂骂咧咧饮一口酒,继续说,“作为回报,你等今日去做甚,我不问。欲要以我挡箭,我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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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有宝天论
    星夜渐白,启明掌灯。

    食时还未到,苦酒里的街巷上已经有了零星的人影。

    李恪从炕上起身,抻个懒腰,发现炕尾整齐叠放着一身干净衣物。

    衣物自然是裋褐与无裆的绔,仍是那种素白的面子,摸上去手感粗糙,但穿得久了,李恪却早不觉得它扎人。

    他三两下脱掉身上酒气熏天的旧衣,就着一旁的木盆擦洗一番身体,再换上新衣,顿时感到神清气爽。

    打点干净,他推开门迈步走出。

    院中是难得的清净,严氏在东厢门外跪坐诵书,癃展拄着小车正在送别一个客人。

    那客人只有一个背影,黑色裋褐与癃展无二,一晃眼就不见了踪影。

    李恪好奇问:“家中有客”

    癃展笑答:“前日我与公子说制钜子需友人助臂,这位便是其一,来为我送些物料。”

    “原来是展叔的客,怪不得与您穿着相同。”

    这时严氏放下书卷,温柔地遥遥招手:“恪起身了,为娘本以为你今日会睡得晚些。”

    李恪苦笑一声:“媪,昨日吐在田典余深衣上的是旦,我身上的酒都是被监门厉硬洒……”

    话没说完,一根手指便点在了他的额头,让他闭嘴。

    严氏神情肃穆,认真说道:“昨夜你造访监门家,与监门饮了一夜的酒,长大了,喝酒便喝酒,那些逞强的孩子话不可再说。”

    “……唯。”

    看李恪已经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严氏收了手,轻轻一叹:“昨夜风起云涌,里典与田典带人敲开家门时,为娘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本以为我儿夜游,出了纰漏,幸好有监门为证,否则岂不平白被人诬蔑”

    “若是定了诬告,会反坐吧”李恪小声地问。

    “一条人命是教训,也好叫那些人知道,下次再要诬蔑我儿,需三思而行。”

    李恪默然。

    这是来到秦朝以后第一条与他相关的人命,原因是诬告反坐。

    虽说早就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但李恪从未想过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以至于事到临头,他有些难以接受。

    癃展拄着车过来,奉上食案,食案上是两个打开的竹筒,豆饭透着清甜的雅香。

    “夫人,公子,食时已至,不若先食饔,再叙话。”

    “谢过大兄。”“谢过展叔。”

    一个竹筒的量并不大,两人很快吃完,癃展为李恪整理着发髻,偏过头去看严氏手上的书卷。

    “那莽汉也不知从何处寻来荀子手书的《天论》,如此奇珍却求着公子送上门,还生怕夫人退回去,实在是……”

    “此番全赖监门照拂,若不是他,恪也不能洗脱冤屈。此人有恩于我等,大兄却背后说人,算不得妥当。”严氏轻笑道。

    李恪眼前一亮:“媪,您今日看上去好些了,也少了咳嗽,可是病快好了”

    “大约好了七八分,全是恪儿美食与大兄良药之功。”

    “良药”李恪一脸茫然。

    身后的癃展轻笑一声:“公子还记得前些日子叫你递予监门厉的木简吗”

    李恪当然记得,那不过是前天的事情……他老老实实点头,然后就被癃展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

    “头莫动。”他教训一声,继续说话,“十几件事物中,有四件对应一味古方,名麻黄汤,主治外感风寒,正与夫人对症。奴偶然得知,便一道叫那莽汉配了些。”

    “可您不是说,那些事物都是用于钜子……”

    “反正他又不识,钱财也多,与其糟践在酒水肉食上,不若奴替他做些善事。”

    癃展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听得李恪和严氏只剩下苦笑。

    笑完了,严氏说:“大兄,得人恩惠哪有不叫人知的道理,待恪见到监门,要记得替我作谢。”

    李恪拱手道:“唯!”

    “夫人,此事真不可说。”癃展一脸严肃地反驳,“那莽汉自觉配不上夫人,若得知自己捎带的药材是用于给夫人治病,必会等公子将礼退回。可药都煎了,我又该拿甚退还于他药渣么”

    ……

    时过半晌,虽然明知道癃展是在说笑,可站在门房前和监门厉当面的时候,李恪还是觉得有些踌躇。

    秦人都是死脑筋,严氏合乎礼,癃展的推论也一样有道理。

    为了不真的捧一堆药渣去还礼,他吭哧半天,终于还是决定不说:“监门,你的《天论》我带给媪了,媪很喜欢,托我道谢。”

    对面的糙汉子挠了挠头:“《天论》是啥”

    李恪一口老血好险没有喷他脸上,瞪着眼,咬牙切齿说道:“昨夜您托我带的礼,简书!”

    监门厉恍然大悟,一巴掌拍在李恪肩上:“小子,莫以为替我捎带了物件,我便会将事忘了,昨日你应了我改制桔槔之事,打算拖到何时”

    “今日”

    “不会再带酒来吧



第三十章 故弄玄虚
    旦和小穗儿两人直到日中时分才姗姗来迟,一来就给李恪带来了不少消息。

    “大兄,听说了吗昨日诬告我等之人,不久前在里典处自出了!”

    自出是秦朝对自首的说法。

    秦律规定自首的人可以减刑,但如今是“诬杀人”的反坐,就是减再多的刑,也不可能免去刑罚,訾金了事,所以李恪根本就不相信郑仑会去自出。

    他冷笑反问:“仑会自出”

    小穗儿当即就塌下了肩,丧气说道:“自然不是无赖仑。他今早出里了,据说要过继给远房一个表亲,连籍都一道过去。郑家算是彻底不要脸了,堂堂长房长孙过继给旁室做庶出,不是笑话么!”

    “如此说来,给他的处罚倒是够重。”李恪喃喃说道,“自出的又是何人”

    “自出的是闾右郑家一个赘婿,他坦言自己诬告大兄掳人勒索,里典已经记上案牍,准备待明日求盗过来,与入室偷盗那位一并提走。”

    “这事儿就这么结了”旦有些义愤难平,“掳人杀人成了掳人勒索,加上自出,若上官再宽松些,岂不是连黥面都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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