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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帝国无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录事参军

    陆宁不要这十万贯,是因为这十万贯钱,是来活跃东海经济的。

    葛四郎来东海,是葛家要在东海开设一家有飞钱业务的柜坊。

    所谓飞钱,可以看作一种现今条件下的汇兑业务。

    因为现今,很多时候,钱比货重,行商带着大量铜钱上路,既不方便,也是一种对载具空间的浪费。

    而有了飞钱业务,比如葛家柜坊,在南唐各个繁华城市都有飞钱柜坊,现今在东海开坊,如果有商人,来东海和胡商贸易,他便可以将铜钱存入所在城市的葛家柜坊,说明去东海用这些钱,那么就会得到飞钱票据,票据一分为二,另一半,就有葛家柜坊快马送来东海,商人来到东海,凭票据从东海分号提出款项。

    而同样,在东海赚的铜钱,也可以存进东海葛家柜坊,得到飞钱,回家乡再提取,就免得带着大量铜钱上路,不说遇到劫匪,就十几贯铜钱,也上百斤重,雇佣车马,又要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而飞钱,正是因为行商的窘迫,才孕育而生,原本是唐时中央和地方官方开设,后来,普及到民间。

    东海,现在就缺飞钱柜坊呢。

    陆宁现今可没实力在各个繁华州府都开设飞钱柜坊,不说没那么大资本,就说出了东海,其柜坊遇到什么麻烦,他根本鞭长莫及。

    葛员外能敏锐的嗅到东海将会成为一个小小的贸易中心,更运送来十万贯巨资为柜坊之本,这人的商业头脑确实不简单。

    而扣下这十万贯作为输给自己的彩头,搅和黄了这件事,对东海的发展来说,实际是因小失大。

    当然,三十万贯的彩头,自己可不是和这二世祖闹着玩就这么算了,让他想办法慢慢还就是,葛家家大业大,葛四郎更是葛员外最疼爱的儿子,十万贯的柜坊业务交给他来打前站,可见对他的偏爱,这件事办成,对葛四郎在家族中的地位大有裨益,这分明就是为他铺路呢。

    所以,细水长流,这笔钱才黄不了。

    而且,自己这历次赌斗,这应该是第一笔,有希望真的把三十万贯拿到手的赌注了,虽然,时间上,可能会有些长。

    陆宁来之前就早有了决断,而葛四郎,傻呆呆盯着陆宁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就身子一软,坐在地上,抱着陆宁的大腿哭了起来,“东海公,东海公,你就是我的活菩萨,是我的祖宗!东海公呦……”

    他是真的情不自禁,当发现,此次运来东海的十万贯钱,都要输给东海国主后,他是真的慌了。

    他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但不傻,他明白父亲将这趟差事交给他的意味,临别时也看得到三个哥哥眼里的妒火。

    这趟差事办砸的话,和以前闯的祸可完全不同,只怕,从此在家族中,再无他的立锥之地。

    却不想,东海公上门,竟不是来逼债,而且,要将近万贯到手的银钱还给自己,而只要这差事没被自己搞砸,其他的,便都有得商量不是?三十万贯虽然是巨款,但慢慢还总有还清之日,如果差事砸了,自己以后就全没了未来,父亲震怒下,赶自己出家门都有可能。

    抱着陆宁大腿,葛四郎哭得泣不成声,第一次,遇到这样令人绝望的绝境,却不想,被眼前这人拉了上来,这一刻,好像欠这家伙三十万贯也好,一百万贯也好,都不是那么太重要的事,他就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如今阴霾散尽,苦尽甘来,他哭了个昏天黑地。

    从出生到现在,他也没经历过如此剧烈的情绪转变,没有如此大喜大悲过。

    “先说说吧,你近期能给我筹到多少款项,不动用这十万,而是用你的私房钱。”

    东海公略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令葛四郎打个激灵,这才明白过来,三十万贯的巨额债务,已经落在了他脑门上。

    爬起身,看着东海公有些嫌弃的蹙眉看他锦袍上被自己抹的鼻涕眼泪,葛四郎又突然觉得有些好玩,东海公,好像很萌的样子,不由扑哧一声笑出声。

    陆宁无语的看着他,这家伙,脑子绝对有问题,这才是有癔症呢。

    “我想想啊,我可以支配的本钱,有一万多贯,嗯,那个我可以卖了,还有那个,嗯,扬州的宅子里的王右军的那几幅字帖,嗯……,是了!”葛四郎眼睛又一亮,“还有家父有一宝贝,但我早用赝品替代过,真品我拿出去炫耀,但家父不识得真品赝品,所以这宝贝我可以为东海公拿来,但东海公需收藏,家父百年后,才可拿出来售卖,不然,事情就会穿帮。”

    陆宁无奈的看着他,这是葛员外的亲儿子吗?这家伙,难道是被刺激的,有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症状,也是,他自幼都没受过今日这种煎熬吧,巨大的压力下,自己这个债主反而帮了他,令他对自己,产生了某种奇异的感情?

    陆宁立时就觉得一阵恶寒。

    “这些东西,加我自己的私钱,折价四五万贯总是有的……”葛四郎讪讪的,好似算下来后,这数目,不太好意思说出口,有点小。

    是啊,三十万贯的债务呢。

    陆宁却是眼睛一亮,第一次,和人对赌后,能短时间拿到这许多钱财实物,笑着拍了拍葛四郎的肩膀,“好,那就先这些吧,其他的,慢慢来,对你,我就不收利息了,其他债户,可都是年利一分!”这属于真的能还的起的,倒不用非榨干,让他铤而走险搞的在家族中身败名裂,那属于竭泽而渔。

    “东海公,你收多少利,我听说来着……”葛四郎有些哽咽的看着陆宁,真是个好人啊,对我另眼相待,只有我,他才不收利息。

    陆宁前世今生,爱他的有,恨他的有,怕他的,更是不计其数,但第一次,有人给他发好人卡。

    陆宁自己却不知道已经被发了好人卡,只是点点头:“你知道就好,这钱,不急,慢慢来,你可别胡闹,在家里闯祸!”

    葛四郎眼圈又热了,多好的人啊,这么关心我。

    “东海公,我,我有一事,好生后悔,我不该写信给燕王,骂了你一通……”葛四郎一脸懊恼的看着陆宁,就好像在说,你打我吧,你骂我吧。

    陆宁赶紧把目光转开,咳嗽一声,“那也没什么,你写信不写信,对燕王和我的关系,造不成什么影响,他是肯定要落子给我难堪了!”

    葛四郎更是有些哽咽,东海公,这都不怪罪我,真是宽容大量的活菩萨似的好人。

    陆宁挥挥手:“我走了!”实在受不了他的眼神,估摸着,这受刺激的劲儿过去后,想明白过来,这厮只怕会跳着高痛骂自己,所以,还是赶紧溜之大吉为妙。




第五十四章 南下
    东海港码头,停泊着数艘巨大的海船,高耸的船帆层层叠叠,从东海县城,便可以看到其帆影重重。

    一队队盔明甲亮的典卫正在登船。

    陆宁站在码头上,回望东海县城轮廓,心里感概万千。

    昨日,敕旨到了东海,东海公陆宁,领清源军节度副使、漳州刺史暨防御使。

    公府属官,立时炸了锅。

    如刘汉常这种眼界只有东海一亩三分地之人,只是因为国主要离开封国,觉得错愕。

    而赵普、贾伦、王寒时等人,对天下时局都有一定了解,却都惊惧无比,国主,看似被重用,另开辟天地,但这不是去送死么?明显是被人陷害了。

    清源军,只是名义上隶属南唐,实际上,是极为独立的一个藩镇。

    清源军原本属于闽国,十年前闽国内乱,南唐趁机出兵伐闽。

    吴越国更是趁火打劫,一通乱战之后,闽国被灭国。

    吴越得到了福州等闽国东半壁江山,南唐得到建州、汀州、漳州、泉州这闽国西部四州。

    唐主随即和吴越开战,进攻福州,在闽国内乱中崛起的豪强留从效也出兵协助,但因诸将争权,互不相让,且留从效也不愿福州速平,最终南唐军遭遇大败,无力再战。

    留从效便趁机,“劝说”南唐屯兵离开泉州、漳州等地,并上奏疏给唐国国主李璟,陈述闽人和南唐兵种种矛盾,请求以闽人治闽人。

    唐主无力征讨,只能默认留从效对泉、漳二州的统治权。

    随后,又以安抚为主,清源军节度使留从效,累授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侍中、中书令,加鄂国公,不久前,更被封为晋江王。

    陆宁现在,就是要去给这样一位枭雄做副手。

    赵普、贾伦等都清楚的很,前不久留从效上奏疏,说其兄长留从愿病重,请辞漳州刺史,请唐主选贤能知漳州,但这,不过是一种试探。

    周国南伐失败,南唐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自然令这枭雄心里化魂,其兄请辞,就是看唐主现今对清源军怎么想。

    现今唐主却真的派出去了清源军副使、漳州刺史。

    这差事,可谓险阻重重,九死一生。

    赵普贾伦等,都劝陆宁称病,别去赴任。

    陆宁却笑着说:“本公正要换个地方耍耍,尔等不用多言,只管帮本公打理国政,务必勤勉!要跟本公一样勤勉!”

    赵普等府官,齐齐默然。

    不过国主虽然绝不“勤勉”,但赵普也好,贾伦也罢,越是明就事理,越不得不感慨国主实在天纵奇才。

    陆宁又和他们讲了讲以后政务的大体方向,甚至具体到十二司细节上的事务,一些点子,又令赵普等茅塞顿开。

    比如管理本县河流过渡、船舻、沟渠桥梁、堤堰、沟洫的修缮沟通,以及渔捕、漕运及海运码头诸事的水部司,陆宁讲到,以后每月收的那些没有田地的雇工之丁税,若有余钱,便都用在修缮码头上。

    有钱就搞基建,别留国库中,这样别人抢不走,自己还能抢回来。

    而且,搞基建就要用工,国库钱花出去,不但基础设施完善使得交通便利行商云集,又令本地工人拿到工钱,有了闲钱,他们就要消费,加速本地银钱流通,其他行业也都会受益,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一些话赵普、贾伦等听不懂,但大概意思明白,细琢磨,这还真是金石良言。

    赵普此刻,甚至后悔自己在牢里装聋作哑耽误的这段时日,要提早半年就能在主公面前聆听其高义,自己脑袋早开窍半年,学问早就一日千里了。

    陆宁对东海的事情,倒没什么不放心的,现今周兵正和北汉在北境苦战,这场战争没有几年怕结束不了,就算提早结束,双方也会休养生息,所以几年内,周国大举南侵的概率很低。

    而周国不大举南侵的话,有自己在沂州射杀那些军镇要员的震慑力,想来沂州和密州的军政大员们,必定会好好约束士卒,禁止他们来东海劫掠。

    小周后昨天已经被送上了前往金陵的江船,小丫头虽然眼圈有些红,但还是很听话的上了船。

    她还是暂时去金陵更安全,何况如果说自己要带她去漳州那是非之地,周宗这个老头非跟自己急眼不可。

    最近对这个小女儿的放纵,还不定怎么强压着火呢,肯定也有其长女劝说的缘故。

    甘氏和尤五娘都和自己同行,国政事务每个月例行送去漳州,一些事务还是要她俩最后审核,如遇到紧急事务,则可加急。

    陆宁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带走了十四戍亲卫中的十三戍,万一有个万一,留在东海的老母亲受到什么伤害。

    但老母亲以前太多操劳,体弱多病,乍然去南方,怕身体经受不了,尤其是漳州那边,开发的又不怎么好,在唐以前,泉漳很多地域,还属于蛮瘴之地。

    所以,老母亲只能留在东海由二姐照顾。

    不过,就算真有万一,老母亲及二姐等亲眷落入敌手,但只要自己还在,那俘获老母之人必会觉得奇货可居而将老母亲当人质、筹码,如此,自己就必然能想办法将母亲救回来。

    说起来,还有所谓三美中的那个童十三,也可以称呼柯羽小修士,同样留在了东海,自己险些把她忘了,是尤五娘提起要不要带她去漳州,不过尤五娘说起,这个小十三每日静修不问世事,琢磨了下,也就没打扰她。

    她那个哥哥,倒是在东海定居了,具体怎么安排的,都是尤五娘差人做的,自己也没过问。

    留下陆钉的一戍,是为了操练本地团练,已经是冬季农闲时节,也是操练团练之时。

    而且冬季淮水及诸多河流浅涸,也需要团练戍守诸水沿线,称为“把浅”。

    陆宁令陆钉就按照自己一直以来的办法,操练团练,每日的食谱,虽不如亲卫操练,但也要餐餐见肉。

    公府的赋税也好,陆宁之产业及赢来的彩头也罢,陆宁恨不得全花出去,只要花得其所便好,放府库有什么用?等着长毛还是等强敌入侵被一锅端?

    十四戍亲卫,大多是龙精虎猛的小伙子,少数成家的,都被调配进了陆钉这一戍,留在东海守国。

    今日启程之日,看着这些亲卫一队队登船,陆宁心里叹息,在漳州,自己的这些孩儿,不知道经历血与火后,还得几人还?

    “公爵大人……”略带生硬的语音,是阿拉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陆宁身旁。

    陆宁启程去漳州,却是要走海路,毕竟带着数百亲卫,陆路不便,还不如海路方便快捷,海船,就是通过阿拉丁,租赁的数艘阿拉伯商人的大船。

    看着阿拉丁,陆宁笑着拍拍他肩膀,说:“你就好好为我办差,以后不会后悔的!”

    阿拉丁心里只有苦笑,但是,他真正输掉了那场豪赌,阖家都已经是这位公爵大人的奴隶,又有什么办法?

    幸运的是,公爵大人对他倒是不错,辟他为东海市舶司副主事,帮助收取商船的赋税,同时,也有监察主事的权责。

    不过,他现在身边时刻都有几名卫士跟随,在家人都来东海国前,这些看守他的卫士肯定是不可能撤换,用公爵大人的话就是“先小人、后君子。”

    “公爵大人,该登船了!”阿拉丁微微躬身。

    陆宁转头看去,也看到了第一艘楼船上,舱楼舷窗朦胧轻纱后,正远远眺望自己的甘氏。

    离得远,寻常人根本便不可能看到舷窗轻纱后的人影,但陆宁知道,那婀娜身影,正是甘氏,她一直痴痴望着自己。

    陆宁心中便有豪气升起,笑道,“好,登船!”



第五十五章 履任
    漳州,辖漳浦、龙溪、龙岩三县,州治在龙溪,龙溪县城为漳州的附城,州府县府为附廓,也就是在同一座城里办公。

    漳州在十年前,曾经改名南州,因为当时漳州刺史,父亲名讳里有章字,为避忌,就改为南州。

    一个小小刺史,便可为执掌之州更名,由此也可见此处是多么的山高皇帝远。

    不过此次唐主下敕旨以东海公领清淮军节度副使、漳州刺史,便将南州,又改回了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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