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过来抱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摇兮
骆文义朝她点了点头,对骆斯衍说:“开门,有话要问你。”
方非尔就自觉地回自己家了。
——
“那姑娘谁?”骆文义一到客厅坐下就摆脸sè问骆斯衍,“你怎么会跟她混在一起?”
“没谁,就对门邻居,”骆斯衍回答,“喝茶还是白水?”
骆文义一拍桌面,严词厉sè地吼道:“还喝什么茶,我骆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今晚让你去陪苏影吃饭,你小子上哪儿鬼混去了!电话还给我关机,我这张老脸在老苏他们面前可算是丢得一干二净,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对门那姑娘?”
“不是。”骆斯衍站着一动不动。
“少给我装!”骆文义怒气冲冲地盯住他,起身背着手,“就那姑娘的样子,你是我从小养到大的,什么品性我不知道!但我今天也就把话跟你讲清楚,我需要的是一个门当户对将来能为骆家长脸的儿媳妇,能让我承认的只有苏影,不管你喜不喜欢,你将来都必须给我娶苏影进门!”
“我也跟您说明白,我不喜欢苏影,更不会娶她,谁爱娶谁娶去。”骆斯衍说,眼睛淡漠地直视骆文义。
“你……”
骆文义勃然大怒,一口气堵在气管没及时吐出来,引起一阵qiáng烈咳嗽,骆斯衍赶紧上前来扶住他:“爸!”
“没事,老毛病犯了,”骆文义抚着xiōng口顺气儿,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脸上也没那么多怒意了,他推开骆斯衍,俯身拿来军帽,摸着帽子上的军徽对骆斯衍说,“这军徽是一名军人的信仰,更是军人的魂,当初你脱下军装离开部队,但你永远是猎狮的兵,多少苦难都过来了,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现在却连个小小的美人关都过不了,我看你是在外边待得太久连本都忘了!”
“您说得没错,我就过不了美人关,”骆斯衍的声音淡下来,“我不像您是名职业的特种兵,心里只有你的部队,所以当初我妈死的时候,您连救她的资格都没有!”
“混账!别提你妈!”骆文义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本来压下去的怒火在此刻又冒了上来,“以为自己当了两年特种兵就懂什么是荣誉什么是使命了吗!你根本连个干蛋都不懂!过几天我会让孟文书把猎狮预备役队员的申请资料送过来,你给我回特种部队里去!”
骆斯衍咬了下腮帮子,有点疼,但眼神仍旧漠然,“我不回,您没权力替我做决定。”
“我是你老子!你不回也得给老子回!”骆文义戴好军帽,板着脸看了眼骆斯衍,而后负手离开公寓。
好长一段时间,阳台的玻璃门只开了一道缝隙,屋里都是烟草的气味,桌上烟灰缸里捻满了烟头,些许烟灰落在桌面上。
他从小跟骆文义都不能耐心地坐下来促膝长谈,父子俩也从来不会为一件事打商量,都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做,不管对方心里怎么想,就针锋相对了十多年,为此这些年来两人吵过无数次,脾气一个比一个还臭,谁都不肯先服软,能吵到差点干仗的那种程度,但骆文义毕竟是父亲,年龄也大了,也不能真的干仗,于是很多时候他都选择避让,能不吵就不吵,死命压住骨子里的桀骜不羁。
而他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母亲之前是在墨菲特做派驻外交官员,自他记事起就一直是家里阿姨在照顾他,那时通讯还不发达,他很少能见到父母亲,后来在他十岁的时候,墨菲特发生反政府示威□□,母亲被抓去做了人质,骆文义接到解救任务立即赶往墨菲特,可却在任务行动过程中,骆文义为了心中那所谓的职业特种兵称号,没能及时救出母亲,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在自己面前,那时他是恨着骆文义的。
所以他才会去读军校,进入猎狮特种大队,无论多苦多累多难他都必须坚持下来,只为了向骆文义证明他们不一样,就算有天真的要在国家与爱人之间选择,他也绝不会重蹈骆文义的覆辙。
绝不会。
骆斯衍靠着沙发背吐了口烟圈,烟雾缭瞭往上飘,压在抱枕下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伸手拿来一看,屏幕上跃然显示着“宝贝尔尔”四个字,之前被方非尔悄悄存进来一直到现在,他都没记得改一下称呼,索性就这样了,有时候看着还觉得挺亲切舒服,又瞧瞧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
“喂。”骆斯衍点了接听。
这厢,方非尔正窝在床上跟他打电话,“骆斯衍,你还没睡呢。”
“还早,睡不着。”骆斯衍说,指尖夹着的烟已燃到尽头,他起身把烟头捻在缸里,又回来靠着沙发。
“都十一点了,要不我过去陪你说话解闷,免得你老想我。”方非尔问。
“不用,”骆斯衍一笑,看了一眼烟雾弥漫的客厅,“现在这里就不是你该来的地儿。”
“你怕什么,睡都睡过了,我又不要你负责。”方非尔开玩笑道。
骆斯衍习惯性地用舌头顶顶腮帮子,哼笑了声,“你来是还想再睡一次?”
话落,他起身去把阳台的玻璃门推开,拉开阳台上的编织椅坐下,拿起编织圆桌上的金属打火机在手里打圈儿转。
“一切都看你哦骆队长。”方非尔笑着说。
骆斯衍哼笑一声:“现在像你这样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说话都这么大胆啊。”
“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方非尔说,“更何况我是一只美得掉渣的孔雀,还是那种错过我就会让你捶xiōng顿足,后悔都没用。”
骆斯衍笑笑,“行了,你早点睡,我明早还得回队里。”
“别忘了明晚你答应我的晚饭哦。”方非尔的声音甜糯糯的,让人听了心里惬意。
“好生记着的。”骆斯衍说。
方非尔乐了会儿,“嗯,晚安啦队长。”
“晚安。”
我不管,过来抱抱 苏格拉底(3)
次日,早上的训练结束,沈泽在办公室没见着骆斯衍,问小虎他们,也没谁知道骆斯衍在哪儿,手机也放桌上没带走,一个小时后开始下一个训练科目,沈泽就去训练场检查训练设施那些备齐了没有。
好巧不巧,检查到一半,沈泽就在一辆车后边瞧见骆斯衍正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张相片,他放轻脚步走过去,伸头看了眼照片,就也一pì股坐下来,问骆斯衍:“这什么相片啊,人脸都没一个,黑兮兮的。”
“你懂个pì,”骆斯衍摩挲着相片一角,是方非尔的名字,“看不出来这是两个影子啊。”
沈泽靠着车身,伸了个懒腰,眯眼望向太阳说:“不懂pì的人当然看不出来。”
“滚蛋!”骆斯衍笑了起来,把相片放进钱包的卡侧,然后收回裤兜里,问沈泽,“大中午的不休息会儿,跑这儿来干嘛?”
“检查检查设施,怕菜鸟们的午后甜点不够丰盛,你呢?”沈泽说。
“一样,我都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下午让小虎他们看紧点儿就行,这几天也退出了十多个,还剩下三十多个,继续加油。”骆斯衍说。
沈泽点了点头,“昨晚我听小影说你没跟骆叔去吃饭,到底怎么回事?”
“不想去,你知道的,”骆斯衍眯了眯眼,又说,“我爸让我回去,过几天申请报告就会送过来。”
“你怎么想?”沈泽问。
骆斯衍笑笑,“能怎么想,我兄弟还在这儿,我一个人走怕是不够意思。”
“走吧,这样我才能光明正大的荣升正队长,整天吩咐人做事,落个清闲。”沈泽笑说。
“还要不要点脸了,”骆斯衍说,“你在这儿,严意怎么办?”
“那你回去,十天半个个月见不到人,小姑娘怎么办?以后又怎么跟她解释你的工作?”沈泽反问。
骆斯衍睨他一眼,“我又没说要回去。”
“那接下来你怎么办,你爸只要开了口,这事就不会轻易糊弄过去,”沈泽偏头看了看骆斯衍,“其实当年那事也过去挺久了,我们曾经在一起经历过多少苦难,也都挺过来了,你要真想回去就别想那么多……”
“三年,”骆斯衍微微蹙眉望着湛蓝得如同明镜的天空,动了动他右手的五根手指,“我以为会过很久才会拿起枪,没想到我进了特警队,天天干的是使枪的活儿,在哪里不是拿枪办事。”
“你知道那个地方不一样,”沈泽说,“那里是每一位中国军人都向往的地方。”
——
“我真的快要疯了,这都火烧眉毛了打电话一直关机,按门铃也没人应,”周奇打开方非尔家的门跟宋蓝走进来,瞟了一眼客厅和阳台,没人,他就指着方非尔的房间,“宋蓝,你给我进去把人叫醒,中午之前沈总要是见不到人,咱俩都得滚。”
宋蓝拉了拉双肩包背带,望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周奇说:“我不去,要去你去,吵到方非姐睡觉,我会被骂死的。”
“哎你这个人,”周奇捂了下额头,无法又心焦地叹气,盯住宋蓝,“我是经纪人你是助理,难不成叫她起床还得我亲自来?光领工资不做事招你进来吃干饭的啊!你赶紧给我去叫人!”
宋蓝摇头:“我怕死,我不去。”
“你去不去?”周奇抬起下巴眼神犀利地俯视她。
“不去,”宋蓝摇摇头,“每次惹火方非姐的事你都让我干,这次我聪明了,就不去!”
房间里,方非尔从梦中惊醒过来,她下意识摸了摸心脏跳动的地方,又梦见骆斯衍了,一枪打在她xiōng口上,很准,一枪毙命,最近老时不时就会做相同的梦。
她坐在床上,连手心都是湿的,搓了几下,她两手扶住额头闭上眼睛,过了会儿,就听见外边儿似乎有吵闹声,她深深呼了一口气,下床。
“好啊宋蓝,你说你变聪明了是吧,”周奇掏出手机来,信誓旦旦地说,“我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我这就打电话给沈总先把你开了,然后我再自己滚。”
“要开掉谁啊。”
方非尔双手环xiōng从卧室那边走过来,穿着白sè面绒睡袍,身子倚着一旁的印花玻璃挡板,“没经我允许就开人,权力够大啊周奇。”
“方非姐你醒啦!”宋蓝笑着跑到方非尔身边。
“乖,”方非尔抬手摸了摸宋蓝的头,“除了我谁都不能开掉你。”
“嗯。”宋蓝开心地点头。
周奇把手机收回裤兜里,皱眉看着方非尔:“亲爱的,你不能老惯着她,你看这都惯坏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以后怕不是要上房揭瓦。”
“听我的就行了,”方非尔说,“去,把冰箱里的牛nǎi都热了,每人一杯,再来一份三明治。”
“好的方非姐!”宋蓝跑过去把双肩包脱下搁在沙发上,然后钻进厨房里开始忙活。
方非尔走下来客厅,坐在沙发上问周奇:“什么事啊大早上的跑来我这儿嚷?”
周奇也坐下,着急地说:“昨儿你是不是跟个男人出去看电影了?你怎么不低tiáo点,现在榜上还挂着你三四个热搜,各大头条新闻都是方非尔疑似恋上某男模夜晚相约看电影的标题,是昨晚半夜爆出来的,沈总今早在公司开会把大家吼得差点儿魂飞魄散。”
“男模?”方非尔想到骆斯衍的身材,不由得笑了笑。
“你可别笑了,笑得我心更慌,”周奇上微博翻出被记者拍下来的照片给方非尔看,“你瞧这几张,我目测至少有185左右的样子,肩宽窄腰,这不是男模是什么,底下清一sè评论是之前跟你合作拍过封面的那位超模,虽然这照片没一张拍到脸的,可你身边哪有这样的男模啊。”
“三年前就有了,他是一名很帅气的军人。”方非尔说。
“你说照片上的这位大哥?”周奇问,方非尔说的话他是越发听不明白了。
方非尔点头,宋蓝把牛nǎi端过来,又跑回厨房做三明治。
周奇握紧手机,眉心仍然紧锁,“反正这事儿沈总气得就差没把咱团队开了,叫你回公司问话,中午之前要是见不到你,我跟宋蓝就卷铺盖滚人。”
“我去冲个澡,待会儿叫宋蓝过来化妆,”方非尔拿起半杯牛nǎi往杯口吹了吹,抿了一小口牛nǎi,就把被子放回桌上,“烫嘴,宋蓝,下次别把牛nǎi热那么烫。”
“对不起方非姐,我下次注意!”
等方非尔冲澡化妆穿衣服好后,又吃了点东西才出门,到公司时恰好12点,周奇赶紧带她去沈乔的办公室。
方非尔一进去就在沙发上坐下,周奇站她旁边,秘书端来两杯热咖啡,说:“沈总刚结束视频会议,马上就过来。”
方非尔点头,秘书就出去了,周奇蹲下来,眉头拧成一团:“亲爱的,一会儿沈总问什么你可别乱说话啊,我家里还有一只猫要养,宋蓝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小女生能找到工作不容易,不管沈总说什么,你顺着他就行,啊?”
方非尔抿了口咖啡,玩手机。
过了小半天,沈乔就来了,心急火燎地坐在方非尔对面,一坐下就问:“你跟那男的怎么回事啊,现在你休假,我没权利管你跟谁一起玩,但休假期间更得注意你的行为举止,你的人设要崩了一堆人等着看你打脸呢,这热度如果立马撤下来,那不是说你跟那男的真有关系?”
“本来就有关系。”方非尔念道。
沈乔恼了就拍桌子:“周奇!立马给我买水军把那些混淆视听的评论帖子压下去,再找几个大v把她给我夸上天,长相工作态度全部给我夸一遍,还有去把费导最近筹划的几部片子签了,立马官宣,这事明摆着有人拉热度,我倒要看看谁拉得过我!”
周奇在旁边深深吸了一口气,见沈乔脸sè顿时变了,他立即打圆场:“沈总您冷静,冷静,非尔的意思是……”
“好了,整那么多干嘛,你不心疼钱,我连着拍那几部戏你是要把我累死呢,这是我的解释,”方非尔摇了摇手机屏幕,“已经澄清,这下没我什么事了吧?”
沈乔和周奇连忙拿手机出来看方非尔刚发的微博。
——跟自家哥哥看了场电影,这也能上热搜???
一分钟内评论立马破千,原来大家都盯着当事人要一个澄清说明,粉丝们一致认为“方家家族基因真qiáng大”、“艺人也有自己的私人生活”、“请大家多多关注我们非尔的作品哦”等等观点,但底下马上又乱入了几只张牙舞爪的键盘侠,不过却都被粉丝们怼了回去,评论区一片祥和,“方非尔跟自家哥哥”一系列意思相近的标题又迅速霸占热搜。
有支持她的,也有突然冒出来的黑粉骂她“乱伦,私生活混乱”,但方非尔一向不在意这些,网络媒体这东西真真假假,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全信,沈乔周奇也都知道她与世无争的性子,从小过的就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对外界的东西都贪婪不起来,很多时候都是别人碰瓷找上门。
过了会儿,沈乔没之前那么气了,摆摆手让周奇带门出去,然后问方非尔:“哥哥我是不信,认识这么久都没听你说过,你老实说是不是谈恋爱了?”
方非尔看了看沈乔,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多久的事?”沈乔又问。
方非尔笑了声:“这么紧张干嘛?”
“真谈了,”沈乔盯着方非尔,“我就说上次你让我重新加的协议有鬼,非尔,现在是你的事业上升期,在这期间跟谁传绯闻对你对谁都不好,外边一堆黑粉等着踩你呢,我好不容易把你捧红,这些年我也没亏待过你吧,好剧本都让你先选,什么活动能增加知名度也都带你去,团队也给你最好的,你可别过河拆桥。”
“我要拆桥早拆了,”方非尔说,把咖啡杯搁桌上,“所以我在私底下要做什么你别管,也别老拿周奇和宋蓝来压我,他们俩我挺喜欢的,我也保证不会对你的公司造成损失,这样行了吧?”
沈乔叹了一口气,靠向沙发,“真不知道景言那小看上你什么,硬脾气,心还冷,今天下午你就哪儿也别去了,跟我去一个聚会,都是圈内的一些大腕老板导演编剧什么的,带你去认认人,晚上我请你吃饭。”
“晚上不行,我有约。”方非尔说。
“成,你约你的,但你千万别给我整出个孩子来说要退圈结婚啊,合同还签着呢。”
我不管,过来抱抱 墨尔本(1)
作为共和国猎狮特种大队的一名特战队员, 杀了人质,就不能再在部队里待下去,你必须脱下所挚爱的军装, 离开这个爱了无数遍的地方, 离开军队,重新回归老百姓的生活, 因为共和国并不需要会杀掉人质的特战队员在一线浴血奋战。
事情发生在两年多以前,当时骆斯衍带领猎狮突击队派兵去国外执行任务, 那里战火不断,人们处于水深火热的战乱,民不聊生,在一次解救共和国人质的行动中, 骆斯衍作为突击组主攻手破门而入,一切都计划完好,队员各司其职解决掉恐怖分子, 却因为人质突然间抬头, 而他枪里的子弹已经出膛,打在那位十七岁姑娘的脑门上,正中眉心, 一枪毙命。
出来的时候, 姑娘的妈妈抓着他哭嚎, 要他赔姑娘的命, 这事儿一直到骆文义赶到才解决,之后他被扣下军衔遣返回国, 由队员押送,回国后,他脱下军装穿回便服,收拾东西永远的离开了猎狮特种大队。
那段时间里,他心情极其低落压抑,没日没夜的在家中抽烟酗酒,也不见人,每当午夜时分,眼前总会现出他一枪杀了人质的画面,那时也是锐气十足的刺头兵,从没出现过这样的失误,这事儿压在他心头,让他喘不来气,他不敢再碰枪,不敢再去看任何有关军队的东西,害怕回忆起之前的日子。
一个人只要对一样事物忠诚至死而荣誉,那么在失去了所有之后,他便再没勇气去面对这一切,而人生在世,总要经历许多大大小小的苦难,它只是在当下迷惑你的眼睛扰乱你的心智,苦难过后你会发现这些不算什么,只有等一个触发点,触到了,所有失去的的就都会回来,骆斯衍就是这样一个人。
那时候颓了一个多月,骆文义气急败坏找人来撬了门锁,见他整个人堕落得不成样子,怒气一下子就从xiōng腔里窜了出来,揪着他的衣服领子就骂,父子俩的嘴一个比一个还硬,关系从小就处在刀尖儿上,吵了一架后,骆斯衍就出走了,yīn差阳错从贩毒分子手中救下了一对母女,在这之后他便进了特警支队,找到了一个新的容身之所,重新拿起了枪,这些年也来救过无数的人质,每一次都能让他回忆起两年前的那次,但他在那之后再没有失误过,也不允许自己再次失误。
这事儿被他埋在心里多年,除了沈泽和大风他们知道以外,没亲口告诉过别人,还以为永远也不会这般云淡风轻地把这事儿摊开来说,就像复述的是别人的故事一样,或许是打心底觉得没啥好隐瞒小姑娘的,也懒得编理由。
“骆斯衍。”小姑娘的声音软绵绵的,似乎很担心他现在的情绪。
骆斯衍眉一扬,“行了,你想知道的都说了,快睡吧。”
顿了下,又加上一句:“别多想,都过去挺久了。”
“嗯,”方非尔说,“你也早点睡。”
“晚安。”这次是他先说。
“晚安骆斯衍。”
——
过了几天,骆斯衍正在训练场上练菜鸟们,之前学员里的女生都因为太苦坚持不下去退出了,现在剩下的这二十个全是铁骨铮铮的菜鸟,但还得死命地练,按他的规则,不能一上场就给对面送人头,现在每吃一次苦,都是为了之后出警能捡回一条命。
“就你们这熊样还想进特警队?连区区的十公里都跑得要死要活,隔壁小学门口卖烧烤的老nǎinǎi都比你们跑得快!”
骆斯衍戴着墨镜,一脚搭在车门上,倒坐,拿喇叭冲后边负重跑的学员喊:“你们是我训练过最差的菜鸟!干后勤的都比你们qiáng上一百倍,还想上战场?别搞笑了,就你们这样儿顶多当炮灰,放弃吧,回家去做你们的公子少爷,别来这里受虐,有人退出吗?”
“没有!”众学员抽着嗓门大声说,旁边全是各种枪声炮火声,个个埋着头没命地跑,其实都没什么力气了,全靠意志撑着。
“有骨气!”骆斯衍舔了下嘴chún,“但你们既然有骨气,为什么跑那么慢?”
“因为我们蠢,因为我们笨,因为我们是永远飞不起来的菜鸟!”
“很好,你们都很有自知之明,我喜欢!换个话题,你们说,这里谁最帅?”
“骆队!”
“这里谁最有魅力?”
“骆队!”
“谁对你们最好?”
“骆队!”
骆斯衍乐了一通,“一会儿中午给你们加餐,吃饱了再来受虐!”
“队长威武!”
负重跑到终点结束,骆斯衍跳下车跟沈泽击了下掌,下面的训练项目由沈泽接手,沈泽说:“还要不要点脸了,老远就听见谁最帅谁最有魅力,没了那几个女学员在,谁会承认你。”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本人的帅已经得到公众认可,”骆斯衍把喇叭塞到沈泽xiōng口上,“你现在这张脸估计连严意都已经认不出来了。”
这时小虎跑来,“队长,lún岗的陶医生带着人来队里了,正在宿舍楼下搬行李。”
“住宿的问题你去安排就行了,用不着跟我汇报。”骆斯衍说。
这个陶医生和骆斯衍合作过,按辈分,骆斯衍得叫她一声陶姨,每年的新训营都会跟市医院那边要几个医护人员过来,免得训练的时候学员发生意外得不到及时救治落下病根,毕竟训练都是伤筋动骨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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