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阮舒睁开眼,瞳仁很黑,盯着他,不言语。
荣一沉默两秒,最终栽了脑袋,避开她的视线,平静地:“回大小姐,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傅令元想闯到宴厅里来,被我挡在门外劝走了。”
“我找qiáng子少爷,是想弄清楚,为什么庄家的护卫不见了,酒店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再对这一层楼禁行。我怀疑又是闻野下达的指令。”
阮舒嘴chún抿成一条平平的直线,神sè寡淡,眼波无澜,未再问,而淡淡地应:“噢。”
她起身,在荣一的帮助下穿上外套。
“走。”
她率先迈开步子。
车内。
傅令元一边任由栗青帮他处理、包扎伤口,一边听那位前来的堂主把事情讲完。
“傅堂主,真是见鬼了。虽然条子的警力始终不曾松懈过,成天巡查来巡查去的,但风声紧归紧,我们也足够谨慎,有我们的对策。一直相安无事,还是头一回出这么大的纰漏。”
“那些个条子分明早得到消息,在码头蹲守着。我们的人刚上岸,就被逮个正着,人赃并获,连把东西丢进海里的时间都不够。”
“条子正在抄货仓,东堂主在局子里配合警方tiáo查。”
“我这心提着,怕就怕接下来要查到我们西堂这一半来。”
“你难道不懂得做防备工作?”傅令元折眉,语气没有太好。
西堂主只当作他是因为手上的伤影响了情绪,未放在心上,回答道:“做,自然是防备着。已经第一时间通知手底下的人清点咱们西堂口这边的货仓,其余小码头的货仓同样忙起来了。”
“那没什么可着急的。”傅令元稳了稳声线,“你们两个堂口都好几十年了。你们两位堂主也在这里上任好几年了,不该没有经验,不该没有处理这种问题的预案。”
“一般平时训练有素。手底下的人口风紧些,不会扯出大问题。而且你们难道以往没有活络人脉么?该派上用场的,可以联系起来了。”
“而且,不是走的私货吗?”傅令元不解。
西堂主的焦虑之sè未消减:“傅堂主,你问到点上来了。平时是走私货。可偏巧赶上今晚,还有一部分是”
西堂主没直接,用眼神示意。
傅令元立时明了,眸底不动声sè地闪过一道暗芒。未及问得详细点,西堂主紧接着又张口:“重点还不在我们是否能撇清,而是该怎么向庄家那边交待。”
“庄家?”傅令元眸sè一暗。
西堂主老老实实交待道:“庄家码头一块的负责人,对我们走货的事情是睁一只闭一只眼。他们也需要承担风险,所以没少从我们这里拿利。我们需要向他们上报走那些货的次数。尤其毒。他们知道我们的利润大,要的利也比私货的利要多。”
“但我们不可能真的全部被他们占去便宜。傅堂主你懂得。今晚的这次,就是瞒着庄家的。现在警察一抄,不仅曝光了我们的小动作,没有遵守契约,影响我们对庄家的信誉,这这这这惹怒了他们,往后还能不能好好继续合作了?”
从傍晚他们那番“qiáng龙压不过地头蛇”的言论,傅令元就察觉他们对庄家的忌惮,此时更甚。他眸底不着痕迹地转出两份凌厉的光泽
西堂主:“这事具体的结果尚未出来,我暂时没把消息传去海城陆爷那儿。企盼最后能虚惊一场。”
傅令元面sè无虞地:“嗯,这样处理是对的。先看看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他的镇定俨然给了西堂主些许信心:“傅堂主不愧是常年呆在陆爷身边干大事的主儿,对比之下,倒显得我们小题大做,沉不住气。”
“哪有什么小题大做?”傅令元勾chún,“我们混道上的,再小的细节不都得当作天大的事情谨慎对待?否则指不准就不小心挂哪档子事上给yīn沟里翻船了。”
不多时,车子停下,西堂主率先下车。
傅令元假借tiáo整伤口纱布的功夫,低声吩咐栗青:“去试试看有没有缝隙可钻,务必要加重这件事的态势,把庄家拖下水!”
栗青一怔,没多问缘由,只管点头应承:“好的老大!我马上去办!”
傅令元从车上下去,携带赵十三,在西堂主的引路下前行。
前方停靠两辆警车。
两名女警从警车上下来。
傅令元一行人走近时,便听其中一名忽地狐疑出声:“傅三?”
脚步一滞,傅令元凝睛。
褚翘已靠上前来,皱眉:“还真是你啊。”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449、探询
两名女警从警车上下来
傅令元一行人走近时,便听其中一名忽地狐疑出声:“傅三?”
脚步一滞,傅令元凝睛。
褚翘已靠上前来,皱眉:“还真是你啊。”
“你什么时候来江城的?”她狐疑。
“昨天。”傅令元回得简略。
褚翘听出他的淡漠。
目光稍加偏移,便看到了等在两步开外的西堂主。
江城的三教九流,她自然有数。青门的老窝虽在海城,但设在江城的这两个堂口,在当地也是被相关部门关注的。
“还有事,我先走了。”傅令元并不打算和她叙旧。
“欸等等。”褚翘拉住他,不是特别高兴,“有你这样的吗?都是老朋友了,道不同,也至少留个电话。”
着她掏出手机:“之前我找清梨要过一个,不过你是不是换号码了?打不通。”
“你找我?”傅令元折眉。
“嗯。”褚翘点点头,“本来想问问你老婆的事。”
很快她自我纠正:“不对,应该是你的前妻。”
傅令元应声心一突,瞥了眼候在两三步开外的西堂主,chún角微抿,未给什么反应。
只是抬手,兀自在褚翘的手机屏幕上翻出来的号码上点了拨通:“没换。”
顷刻,察觉裤兜里自己的手机有所震动。傅令元略略颔首:“有空联系。”
道别着,他迈步就走。
褚翘攥着手机目送他的背影,眉头皱更深:“拽什么拽。夫妻俩什么时候成一副德行了?”
“翘姐,谁啊这是?”一旁的同事好奇。“又高又帅又有气场。”
褚翘斜斜睨她:“外地来的黑邦大佬。”
同事:“”话被堵住。
“走吧。”褚翘继续自己的路。
手机在这时却是有消息进来。
点开。
“明天中午有空见一面?”
褚翘愣了愣,扭回头望向方才傅令元离开的方向。
“怎么翘姐?”走在前面的同事问。
“没。”褚翘快速回了几个字,塞手机进衣兜。
局里。审讯室。
“翘姐。”男警员起身问候。
“嗯嗯。”褚翘点头,觑一眼椅子里那位双手抱头颇显颓然的沧桑大叔,心中对结果已有猜想。
“具体什么情况?”她直接坐到桌面上,从男警员的手中接过笔录纸,边浏览,边听男警员在她耳边做细节的补充。
讲到最后。男警员有点为相亲的那些人打抱不平:“怎么感觉举行的不是相亲大会,是耍猴大会。要一个个男人都奉承她都以她为尊?最后一关也是绝了。测试男人的忠贞?翘姐,庄家那位女家主,是不是被男人狠狠地伤害过,所以有虐人倾向?”
褚翘横他一眼:“很有闲功夫,在人背后嚼舌根?”
跟着褚翘一起进来的女警员戏谑:“他恐怕是在遗憾自己没能有资格成为人家庄家相亲大队中的一员。”
“呸呸呸,我才不稀罕。”男警员否认。
褚翘接了男警员前头的话:“我倒是认同,这个年代。男人对女人的忠贞,确实大大需要提升。”
“就是就是!男人出轨的成本太低了!女人们实在不值当!国外不是曾一度流行过‘男性贞cào带’吗?我觉得这玩意儿值得推广!”女警员颇为义愤填膺。
男警员:“欸欸欸,你也被男人伤害过吗?突然就情绪激动地上纲上线了?”
未及女警员反驳什么。
褚翘猛地把笔录纸拍到桌上。
两人当即断了话题,齐齐道歉:“对不起,翘姐。”
褚翘双手抱xiōng,揭过不提,而朝沧桑大叔抬了抬下巴:“他这是怎么了?”
完全不受外界影响似的,仍然保持着双手抱头挡住脸。较之前还要颓废。
男警员表情略微负责,稍稍叹息,手掌竖在嘴边以悄悄话的姿势凑近褚翘,回答:“他还是童子身,被庄家那位女家主一整,贞cào毁在一个技女身上,能不伤心吗?”
褚翘:“”
这么大年纪的童子?
一般男人遇到这种事,不是更觉得自己占了便宜才对?不用花钱就嫖了女人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正了正脸sè,她滑下桌子,站直身体。
“我个人出钱,再多给他一倍的线人费。再让他去医院做个身体检查,以防染上什么病。医药费也从我这里报销。”
交待完,她举步便离开审讯室。
“欸翘姐!”男警员追了出来,“那接下来呢?这事儿就这样了吗?我们不另外再做点什么?”
“要做什么?”褚翘反问。
“比如继续再收买庄家宗族里的其他线人。”男警员提议。
“你能收买得到,就尽管再去收买来。”褚翘眉头不曾舒展开,“这次收买的相亲大会的线人,我本就不看好。”
“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有这一个,只能硬上。”男警员挠了挠头,“其实他还是挺有能耐的,第二关都过了的。怪可惜的。要是正好就成了庄家入赘的女婿多好,往后的情报肯定更深入,源源不断的。”
“呵,想得倒挺美的。”褚翘一哂,“这位大叔要成事了,我就得怀疑,庄家的女家主究竟是脑门被驴踢了,还是自bào自弃了。”
男警员:“”
“打探打探今晚最后到底有没有人出线。”褚翘吩咐,轻勾chún角,“可能全军覆没了。”
却听男警员道:“翘姐,这回你可猜错了。我已经打探到了,有一个人通关了的。”
“通关?”褚翘意外,自然知晓前两道关卡的情况,应声眉心一凛,“别告诉我是隋润东?”
“噢,那倒不是。隋润东没能成功老牛吃嫩草。”男警员难掩嘲笑的意味。
那就是剩下的最后一个?褚翘眉头拧成小疙瘩,很快挥挥手:“去搜集那人的资料。”
“还有,”她又叫住男警员,“顺便帮我了解一下,对门的那些人。今晚是不是拿到什么大案子了。”
回到庄宅已差不多十一点钟。
家庭医生果然候在楼下的厅里。
同样候着的还有庄荒年和本一贯早睡早起的隋润芝。
两人明显已得知相亲的结果。
庄荒年笑眯眯地拱手:“祝贺姑nǎinǎi择得佳婿。姑nǎinǎi这次相亲大会设置的三道关卡,都非常绝妙。”
嗯?他此般反应令阮舒颇感意外沧桑大叔都败落了,他看起来怎么好像他的人当选似的高兴?
仔细盯两秒,暂且看不出他的欣喜有不妥。
难道,庄荒年本就没有特定的某个人选?只要不是隋润东,其他任何一人,都无所谓?
若是如此,就和她一开始猜测的差不多。后来是因为小年轻和沧桑大叔的出现。引起她的注意,她才以为两者其中一人为庄荒年特定挑选的。
但现在,小年轻的阵营已确认,那么那位连过两关的沧桑大叔呢?究竟是什么来头?抑或者,她多虑了,对方仅仅运气好?
心思悄然转动间,阮舒行至沙发。
落座之后,近距离地将隋润芝的神情瞧了个真切。乍看之下与往常貌似并无异,但阮舒还是敏感地察觉,隋润芝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点微妙的不同。
隋润东肯定找隋润芝兜篓了不少话。
指不准如何骂她。
阮舒从容淡定地落座,没回应庄荒年,而先转向隋润芝:“大侄子媳妇,很遗憾,我们没能进一步亲上加亲。”
她仰着下巴,显得高傲而轻蔑:“原本我是真的很看好你弟弟,可他太令我失望了。连这么一点点诱惑都抵挡不了。”
隋润芝稍低着头,双手恭谨地置于身前站立,不反驳:“姑姑教训得是。润东的自控力不足,输得心服口服。让姑姑不高兴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哼。”阮舒冷声,别开脸。
庄荒年适时地chā话提醒:“姑姑,你不是哪儿受伤了?赶紧先让医生给你瞧瞧,别给耽搁了。”
阮舒瞥向旁侧的家庭医生。见听诊器什么的居然全都拿出来了,很小题大做的样子。她眉心蹙起,语气尖酸地质问:“难道没有提前告知过你只是一点淤青而已吗?现在是怎样?不知道的人以为我患了什么疑难杂症,命不久矣。”
完全就像无名火。
家庭医生尴尬地看向庄荒年。
阮舒顺势随他落去视线,冷脸发难:“看来是二侄子你的意思。”
“误会!误会!姑姑别恼。”庄荒年笑了笑,忙不迭解释,“荒年给姑姑你送相亲人员名单的时候,不是跟姑姑提过,既然要相亲了,孩子的问题更要提上日程?所以姑姑的身体非常要紧。”
“荒年也是希望详细了解姑姑的状况。医生能够为姑姑制定最对症的tiáo理方案。家里往后安排姑姑的饮食,全都根据医生的建议来。”
“对了,还有,”
庄荒年又新记起来一件事:“有几个黄道吉日,姑姑瞧一瞧,喜欢哪一天办订婚宴?”
“二侄子怎么不问我,喜欢哪一天办结婚宴?”阮舒悠悠。
庄荒年却是认同:“如果姑姑想跳过订婚,直接结婚。自然再好不过。”
阮舒凤眸一狭:“二侄子,我想我得申明一下。当初我可没过,相亲大会筛选出来,就可以成为我的未婚夫。我只是答应,在这之后,可以与我进一步发展,约出去吃饭看电影,尝试了解对方。”
“考验这才真正开始。”她撂话。起身,扭头看家庭医生,“不用麻烦你了,我只是胳膊轻微抻到了。自己按摩按摩就没事。淤青也只要敷热毛巾就行吧?”
“是的是的。”医生点点头,“姑nǎinǎi所的确实是一般的处理方法。不过胳膊抻到可大可小,姑nǎinǎi最好还是检查一下筋骨”
“谢了。”阮舒没听完,丢了话就走,“我乏了,先去睡了,大侄子媳妇和二侄子你们自便。”
庄荒年目送她上楼的背影。
少顷,察觉后头有灼然的目光似要穿透他的身体,他扭回头,正对上隋润芝yīn气沉沉的双眸。
庄荒年迎视她:“怎么?大嫂有何不满?”
隋润芝没话。
“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我可以容忍你们隋家的一些小动作。但太过了,可就不好了。”庄荒年神sè不改,含着笑意。
“姐~”庄爻是在阮舒与庄荒年的临末了从外面回来的。顺势便跟着阮舒上了三楼,加快脚步赶至她身侧,把手中拎着的袋子递给她,“从阿婆那里取来的药,能快速消淤青的。至于手臂抻到的问题,明天咱们去趟阿婆那里。闻野已经帮你和阿婆约好了。”
这种一堆人围绕在身边纷纷表达关心的日子令她感觉厌烦,突然就无比怀念最初无人问津自生自灭的状态。阮舒下意识要拒绝。
话临到嘴边时又被理性拉了回去,转而点头:“好。”
因为她记起。那位老妪和黄桑之间是否存在某种关系,她尚未得到答案。
来了江城之后,除了让荣一去暗中查探,她不曾再和老妪见过面。这回既是闻野一方主动提供接触的机会,她不能白白浪费掉。
药她也接过了,独自走进房间,关上门,将庄爻和荣一隔离在门外。
没开灯。
屋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阮舒定在原地两三秒,直接穿行黑暗,仿若灯光通明时那般,毫无障碍。
毫无障碍地顺利走到某个位置,停住,把袋子直接丢地上,而她仰面躺倒在床。
不是她的眼睛能夜视,而是这个房间,睡了三个月。她清楚地知道每一件家具每一样物品的摆设,清楚地知道从门口走多少步,刚刚好能到床边
吕品轻轻叩三下门后,兀自从外开门而入。
满室正被“th-phant-f-th-pra”的乐曲所充斥。音量非常大,音响效果特别好,震得人的心脏都随之一颤一颤的。
吕品见怪不怪。
房间里没开灯。
整面落地窗的窗帘是拉开的。
夜sè撩人,月光皎洁,映入房中,照出窗前那道悠然晃动着酒杯的人影。
吕品径直行至人影后面:“bss,卧佛寺来的电话。”
闻野转回身来,盯住泛着淡蓝sè光芒的屏幕,冷嗤。
隔天上午,阮舒照例由荣一和庄爻二人送去公司。
会议讨论的正是前天庄爻送来的那几份文件的几个投资项目。
午饭结束后,按昨晚计划的,去了老妪那里。
江城多的是古宅老宅。
老妪的家接近于中式传统的四合院。
阮舒早已过了当初初见庄家宅子时的惊艳,而视此类建筑如普通楼房。倒是进门后,满院子晒的草药和飘散四处弥漫鼻间的草药香,令她恍惚了一瞬间的神思。
如此熟悉
不可能存在那么多巧合的
凤眸不禁眯了眯,她心中对老妪和黄桑之间的关系越发猜疑。
“阿婆!”
老妪的耳朵稍微有点背,庄爻上前靠近她出声唤,她转过身来,皱纹深深的脸上挂着慈爱神sè:“你们来了。”
放下手中的药筐子,她冲阮舒招招手:“走,阮小姐,跟我去屋里。”
她依旧步履蹒跚,走路的时候身体总微微前倾,给人一种下一瞬就会摔跤的感觉。
看得阮舒即便知道她的身体其实硬朗得很,也不禁在跨门槛时扶她一手。
庄爻和荣一一样留守在门外没有进来。
正合她的意。
阮舒脱掉外套,依照要求,趴到床上。
“阮小姐是哪只手不舒服?”老妪对她的称呼停留在卧佛寺的那一阵子。
三个月没有这么叫她了,加之现在和姿势和当初后背受伤时差不多,阮舒不由生出恍如隔世之感。
抿抿chún。她沉默地示意自己的左手。
老妪捉住,尝试前前后后地晃了几下:“疼不疼?”
“有点。”
“阮小姐这段时间经常动筋骨吧?”
“嗯。”
“手臂抻到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晚上。”
“和人打架了?”
“”阮舒略略顿住。
一方面是因为老妪“打架”的措辞和她含笑的语气,特别像一位相熟的长辈戏谑晚辈。
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记起傅令元。
嘴chún上一瞬间灼烫似的。他的凶猛,清晰浮现。
晃掉思绪,阮舒的眼神冰冷下来,连带的声音的温度都低了:“嗯,是,打了个流氓。”
“用力过度了。”老妪从她的左肩处开始往下捋她的整条手臂,缓缓,“筋骨积累了疲劳,阮小姐没有适当地纾解,本身也没有好好休息。”
紧接着她便问:“你夜里是不是总失眠?”
阮舒嘴chún又深抿一下,语tiáo无波地:“阿婆只是揉了两下我的手臂,就能断定出这些?”
“自然不是。”老妪今日明显比在卧佛寺时要有讲话的欲望,耐心地稍加解释,“中医讲究‘望闻问切’,阮小姐刚来的时候,我就‘望’过了。”
阮舒兜转着心思,以此话为切入口,顺势便状似无意地好奇:“阿婆收徒弟吗?好医术没有人传承,不是非常可惜?”
路上堵了会儿车,褚翘从警局赶抵场馆的时候,比约定时间晚了十分钟。
期间她没空腾手给傅令元发消息告知,傅令元竟也没有询问她。
门口未见人影。
是没来,还是已经走了?
褚翘皱眉,掏出手机,拨通号码。
不瞬,从某个角落里清晰地传出手机震响的动静。
褚翘循声找去。
傅令元的身影从墙壁的拐角绕了出来,一手抓着手机,另外一手的烟卷尚在冒气。
他狠狠地吸最后两口,将烟蒂戳灭在垃圾桶。
褚翘双手抱xiōng,盯着他走过来,chún角旋开一抹不明意味的淡笑。
在傅令元距离她三步远左右的距离时,她猛地一个左直拳加一个横摆踢腿,进攻而上。
傅令元直起高踹腿,反攻她的下额。
褚翘踢空,不等亮出下招,傅令元却根本没有要和她继续过招的意思,极其不耐烦地加大高踹腿的力度,迫使她松了下盘,身形不稳地倾倒。
褚翘伸手要拽他的手臂。
傅令元快一步远远地避开,连拉她一把的意愿都没有。
褚翘只能直接摔倒。
“你行啊!还是总欺负女人!”
“你是女人吗?”傅令元薄chún一挑,显得颇为犀利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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