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沈娴
沈娴一把推开座椅,脚步凌乱地就冲出御书房,朝那华虚殿的方向跑去。速度快得,后面的宫人根本来不及追。
苏折,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他已经把她推开了,他是不是还要把她身边的所有人都赶走!以往那个说要陪她高处不胜寒、回头有所依的人,如今是要让她彻底地沦为孤家寡人!
他们,不光是她的臣子,还是她的朋友,是曾经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不吝伸手相助的人!
苏折可以这么冷酷无情,可1;148471591054062是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沈娴不知道她该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跑到华虚殿。她脑子里乱哄哄的,心跳突突突地,震得脑仁儿阵阵发疼。
殿外十分静谧,屋檐下的六角琉璃宫灯散发出柔和的光火。殿前大门开敞着,里面温黄的光从门前溢了出来。沈娴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在门口直喘,她跑得满头大汗,影子在门前被拉长,孤孤单单。
沈娴看见殿上诸君正举杯饮酒,当即拔腿就跑进去,气喘吁吁地扑在他们的桌前,蛮横地夺去他们手上的酒杯,统统摔碎在地上。
一时间瓷碴满地。
在场的除了首位的苏折以外,其余三人均是愣住了。殿中死一般的寂静,唯剩下沈娴起伏的呼吸声。
她红着眼,发髻微松散,几缕额发从鬓发滑落下来,她还不罢休,把三人桌上余下的酒菜全部拂落在地,兀自道:“不能喝他给的酒,也不能吃他安排的东西,你们听见了没有,听见了没有!”
秦如凉、贺悠和连青舟均是一愣,不过谁也没开口说话。
( 千秋我为凰 )
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第619章他怎么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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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娴踉踉跄跄就朝殿首的苏折走去,他端坐在矮桌前,黑发如墨,目光温宁。他好似料定沈娴会来,所以他一直坐在这里等着她。
沈娴认为他在做一件非常疯狂的事,大抵在他眼里也不值一提,所以从始至终他都能如斯淡然!
那时沈娴很想揪着他的心问他,究竟是怀着何种心情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苏折越是淡然,便衬得沈娴越是像一头快要bào走的野兽。
连日以来,她都将自己的内心束缚困住,得不到半分释放和松懈。她痛苦着,努力着,想要追上苏折,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她可能永远也追不上他。
因为她没有他那样一颗心。
在几人看来,沈娴从未与苏折这般决裂过。
她气,她恼,她恨,她痛。
jīng致的杯盘全部扫落在地,她倾身在苏折的桌前,凑上前去一手就揪住了苏折的衣襟,拉到咫尺面前来。
沈娴咬牙,猩红的眼眶里含着泪,又爱又恨道:“我说过了不准的,你为什么非要bī我至此!你是不是高兴看着我最后落得孤零零的一个人,你是不是高兴看我痛苦,你是不是高兴要这么折磨我!”
她知道,不论她如何卑微,如何示弱,大抵苏折都不会再如从前那样依着她宠着她了。他好像下定决心,再不会回头了。他如今的心真真比铁石还要硬。
沈娴不想再在他面前哭泣,不想再让自己这般没用,可是没有办法,当她这样和苏折相对时,她还是泪如雨下。
那眼泪从她眼眶落下,无声地滴淌在苏折的衣襟上,留下深深浅浅的水痕。他垂下眼帘,不去看。
沈娴终是拿他没有办法,又隐忍哭道:“如果你是要看我痛苦,要折磨我,那你做到了啊,你还想怎么样,你是不是还想我恨你憎你,想我往后一生都过得生不如死?我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苏折可不可以告诉我,就是要我死心也让我死得明明白白!”
殿上唯有沈娴的叫嚣,剩下的皆是苍白的沉默。
苏折没有为自己辩驳哪怕一句。
他只轻轻上挑了挑chún角,依稀道:“这次皇上来得真及时,便算了。”
还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沈娴心里渐渐灰冷了去。她收了眼泪一字一顿道:“这次便算了,再有下一次,我不会再对你客气的。你可以毁了你自己,你也可以毁了我,但总归与他们无关。来人!”
殿外后继才有宫人追上来,沈娴令道:“把苏相送出宫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松了手指,他衣襟上的折痕清晰可见。沈娴直了直身子,苏折拂衣起身,对着她淡淡一揖,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沈娴侧目看着他的背影,咬着chún,没让自己显得太过软弱。
可是她的痛苦,笼罩在身上,就和这满地狼藉一样,一眼就看穿。
连青舟不在官场,许多事他只是有所耳闻,知道得并不多。他回过神,道:“皇上对老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秦如凉一道眼神看向连青舟,连青舟适时地闭上了嘴。
沈娴觉得累极,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一步往殿外走,魂不守舍道:“我也多想,这只是一场误会。我累了,你们自己回吧。”
殿上的三人,一时谁也没先起身离开。
秦如凉把地上歪倒的酒壶扶了起来,捡了一只半碎的杯子,继续斟酒。
看1;148471591054062着秦如凉举杯要喝酒,贺悠和连青舟且惊且疑。按照方才沈娴的反应来看,这酒和菜肴,都应该是吃不得的。
只是他们不知道苏折究竟是怎么想的,今夜进宫来,也毫无一丝防备。这酒里究竟有没有毒,也未尝可知。
贺悠还是提醒道:“秦将军还是谨慎为好。”
话音儿一落,秦如凉已然自饮自酌。
他道:“如斯好酒,浪费了可惜。”多饮了几杯酒,又道,“若是他真要置我们于死地,何须大张旗鼓地请我们到宫里来,又何须刚好被皇上给撞破。”
贺悠恍然:“他是故意做给皇上看的,为何?”
秦如凉喝完了那壶酒,起身朝殿外走去,道:“他应该比谁都希望,我们能好好活着。不然皇上身边没人照顾着,他怕是怎么都无法安心吧。”
贺悠和连青舟面面相觑,神sè渐渐凝重了起来。
沈娴心里的苦可以看得见,可苏折心里的苦是看不见的。
与其说他是在bī沈娴,不如说是在bī自己。他得需要多大的决心,才能把自己bī至如今众叛亲离的局面。
他不怕自己一个人孤独地离去,他只怕她不能好好活着。所以他费尽心机,让她担君主英明,让她得朝臣忠心,他要把所有好的温暖的最后都留给她,而自己带着那些yīn暗的、丑恶的一起消失。
他担心沈娴狠不下心,所以只能由他狠下心来,以这样的方式决裂应当是个不错的结局了吧。
如秦如凉所说,他怎么可能把沈娴身边重视和亲近的人都杀个干净。等他走后,有他们代替他守护他最爱的女人,也好。
他怎么舍得,真的让她做一个孤家寡人。
离京视察的官员队伍已经准备好了,可启程的日期迟迟未定。原因是苏折上了数道奏折,全都被沈娴驳回。
她不批,她不允许苏折离京,她不能就这么放他离开。
沈娴在太和宫里把往日从夜徇那里抄来的凤梨酒都搬出来喝,她醉倒在寝宫里,玉砚和崔氏都心生不忍。
苏羡进寝宫时,与崔氏道:“二娘能不能去把我爹请来。”
崔氏道:“先前大人就不肯见皇上,如今……”
“就说我娘病了。”苏羡想了想,道,“这次病得严重,不愿醒来。”
崔氏连忙就出宫去了。
苏羡一进寝宫,便闻到了满屋酒气。他看见沈娴歪倒在贵妃榻上,旁边还倒着凤梨酒的酒坛。
苏羡默默地抱了毯子来,搭在沈娴的身上。
他蹲在贵妃榻前,静静地看着娘亲。见她眼窝里隐隐有泪痕,便伸出软糯的小手,轻轻给她揩去。
( 千秋我为凰 )
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第621章如果以后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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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折道:“这次我虽放过了他们,来日若是他们有结党贪权之嫌,阿娴你必不能再顾往昔恩情而不忍下手。”
沈娴堵住他的嘴。
她毫无章法,吻也吻地凌乱不堪。一直都是她在主动,后来她累了,力气耗完了,嘶哑道:“我说了我不听。”
“不可走你父皇当初的路,各方军政需得收回来。还有,”
沈娴的眼泪滴答落下,落在他的脸上,烫得入骨。
苏折沉默一阵,才一字字艰难出口:“大楚的江山,我不在的时候最好还是姓沈,你要记得,给阿羡更名换姓。”
沈娴倏地笑了起来,她笑出声,伴着泪落,难以歇止。
她躺在苏折身侧,空洞地望着床顶的暖帐,一直哭便一直笑,道:“你连父姓都不想再留给我儿子,何须如此麻烦。要么他跟着我往后的皇夫作姓,要么大楚的将来也不一定由他来继承。”
她移了移瞳孔,看着苏折,轻声道:“你走好了。你走以后,我不止你一个男人,将来也不止阿羡一个孩子。”
苏折凝起了眉。
沈娴的心痛得鲜血淋漓,抬手擦去了泪痕,勾chún笑得艳然。她已经不在乎多说几句伤人的话,因为苏折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锐利的刀子狠狠扎在她的心上。
沈娴道:“我不是皇帝么,后宫面首三千理所应当吧。你走以后,我不必再为你一个人守着,天下美貌男子多的是,或许夜徇说得对,光是尝你这一种滋味,也会腻的。要多尝尝其他,才有乐趣。”
沈娴依然笑,眼里却是空洞的,“你一走,你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你,就当做,你是我人生里的一份阅历吧,一个人一生,又不是只有这一份阅历。我自找得到肯拜倒在我裙下的男子,那六皇子夜徇不就是么。”
“他肯一掷千金为我买下凤冠,在进宫之日赠与我讨我欢心;我放他回夜梁他也不愿回,怕往后再也无法见到我。”
沈娴半醒半醉地说着,“仔细比较一下,他长得也好看,你说他是不是爱着我啊?”
倏而身体上方一暗,她的瞳孔里扩进了苏折的影子。
沈娴嗤笑道:“说来好笑,明明我到这个世界里,初衷是泡遍各sè美男,却没想到,我居然要在你这棵树上吊死。”
苏折没有说话,沈娴依稀听见了布料被撕碎的声音。
他像一头猛兽袭来。
手上撕碎了她的轻衣薄裙,在她身上肆虐。他的吻不如她那么凌乱,可是能将她吻至崩溃的边缘。
她的chún不点而朱,她的眼角绯彻嫣然,她的身段婀娜明媚,她的味道香软迷人。
她的一切分明是苏折最爱的,怎舍得拱手让人。
就算知道沈娴只是说来气他,他也满腔不甘。
他提枪上阵,猛地贯入。
身体突然被撑开,任他驰骋。沈娴半瞠着眼,眼里悄然泪落,嘴上仍是倔qiáng道:“你若走了也好,我回到我的初衷,我是楚国皇帝,还可尽情游戏人间……”
苏折气息幽幽地在她耳畔隐忍道:“有时候奢望,想你再给我怀个孩子,我想你儿女绕膝,少些寂寞,好不好?”
沈娴的身心剥离,一面在天堂,一面在地狱。
她咬着牙低咽,没有说好与不好。如若苏折能一直在,后半生里一直陪着她,她想,能为他再孕育一个生命,也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
苏折问出了口,又替她回答了,道:“可那样的话,不能陪你一起孕育,不能教他读书写字,不能等他长大成人,我靠留下一个孩子来代替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他说,“那样是太残忍了。”
没能等到阿羡长大成人,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种遗憾了。他怎还能狭隘自私到如此。
苏折狠狠地碾磨顶弄着她,又低低道:“我不知往后是该让你时时念着我,还是该让你忘了我。我也想独自拥有你,可如若我不在的时候,你身边能有人陪着,也好……”
“阿娴,我不能太自私,不是吗?”
沈娴死死纠缠着他,不容他撤退。
苏折动作有些疯狂,最后还是没能如沈娴的愿,qiáng让自己从她身子里抽身出来,将体液倾洒在了外面。
沈娴正是宜受孕之日。他1;148471591054062不应该给她留下这样的悬念,让她自己一个人去承担。
“我曾听你说,你想去南境品凤梨酒、吃地方菜;你想去江南泛舟;你想去北方看辽阔的塞外;然后再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有小桥流水,有闲云野鹤。”
苏折温柔地整理着她枕边的发丝,留恋地轻抚她眉眼,“你说的那些,我也向往。我若还有一点时间,我先替你去看看,可好。”
只是他不知他拖着这副病躯,能走多远。大抵人在这个时候总是特别通透的,走到今天,他已经有预感撑不了多少时候了。
若单单是沉疴也好了,仔细tiáo理还能多陪她几年。可是他情况恶化难以遏制,在余下的时间里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再起不来。
他怎能在沈娴的面前倒下。他要停留在沈娴永远也看不见的地方才好。只要不让她亲眼看见,她就会固执地相信他还活着。
“阿娴,再见了。”如果以后还有机会。
那一句道别,依稀如梦,依稀似真。
不知道往后还能不能再见,苏折想,大抵是不能够再见的。但他最后还是留了一丝怜悯,不知是给沈娴留的还是给自己留的,没能狠心把话说绝。
沈娴第二日醒来,头痛欲裂,发现满床凌乱,自己衣不蔽体。
后来她才知道,昨夜苏折来过。原来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
只是她再没见过苏折。
早朝的时候苏折称病没来。他一连歇了两天朝。
而京中视察的官员也已经启程离京。关于允苏折离京视察的折子,她一直没批。
沈娴侥幸地想,她应该是把苏折留下了。即便是他称病在家休养,也好过在外长途跋涉、奔波劳累。
苏折在华虚殿款待秦如凉等人一事,沈娴也得知,那酒菜里并没有毒。那些话他是与沈娴说过,但沈娴没同意,他便没有去做。
说来这并不是苏折的错,而是她自己太过敏感。
( 千秋我为凰 )
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第622章他总是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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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娴一心想为苏折开脱,所以她总是站在他的角度去想。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
她所求已经很简单了,只要时常能够看见他,知他安好就可以了。定是她以前太贪心,所以才屡屡受挫。人是这样,只有屡屡受挫以后,才懂得退而求其次。
直到两日后,沈娴派去的太医被挡在门外,沈娴亲自出宫去他家里看。
苏折家里寥落冷清,以往她常出入的侧门早已经被封了,家里只留下管家和几个下人。
沈娴并没有见到苏折他人。
她的心一直往下沉,沉到深不可见的谷底,淹没在深渊里感到窒息。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苏折呢?”
管家叹息着抹眼泪。
沈娴又问:“朕问你他人呢?”
管家跪在沈娴面前,沧桑道:“皇上来晚了,我家大人已经启程离京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谁允许他走的!”
“他是随离京视察的其他官老爷一同走的。”
沈娴发疯似的跑回宫,一面把负责此事的大臣召来,一面到处翻找先前被她压下不批的关于让苏折带着官员离京的奏折。
寝宫里满地狼藉,她找遍了每一个角落,魂不守舍地,到最后都没再见到。
那奏折,明明是被她放在桌上的。现如今,找不到了。
朝臣到了沈娴跟前来,她满身戾气,来不及多说一句话,便一脚踹在朝臣身上。
她从未如此大发雷霆过。朝臣吓得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沈娴红着双眸,一把揪起朝臣衣领,咬牙切齿道:“朕没准许苏相离京,到底是谁批的?是你吗?你胆敢枉顾朕的旨意,把他加入到视察名单里去!来人!”
禁卫军上前来,沈娴一把将他丢给了禁卫军。
还不等下令,那朝臣便煞白着脸呼道:1;148471591054062“臣万不敢枉顾圣意,臣只是着手准备随行物资,是皇上批准苏相带着人去的呀!臣有皇上手谕,请皇上明察!”
随后朝臣就回公署去把那手谕带来,哆嗦着送到沈娴手上。
沈娴垂眼一看,手指扭曲得恨不能当场撕碎。
这确是那本她满寝宫都找不到的奏折。她不曾批准过,可打开一看,里面却有醒目的朱砂批注准许。
除了苏折,还有谁到过她的寝宫来。
除了苏折,还有谁能将她的字迹模仿得如此恰到好处。
他一直躲避她、冷淡她,偏在那夜来了她的寝宫。却原来,他是带着目的而来。
他一心想要离开她,一刻都不想再在她身边停留。
他称病不朝,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实际上他已经走了两天!
沈娴放不下,就算她心灰意冷,她发现她也放不下。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让她心动了。
她犹还记得,她以为是梦的那个晚上,她对苏折说的那些话,关于美男子,关于面首三千,全都是说来气他骗他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一旦失去了苏折,终其一生,都不会再跨过这道坎了。
苏折是她的坎,将她堵死在这穷途末路上。
不甘心,沈娴有预感他这一走,就不会再想要回来了。
沈娴不顾群臣反对,固执地打马出京去追。秦如凉没有拦她,只跟随在她身后。
如果她要去追,就让她再努力这一回吧。就算最后追不上,也不会后悔努力过的这一次。
秦如凉知道必然会是那么一个结果的,他好歹也算了解苏折一些。
苏折决定要走,就不会给沈娴任何机会去追上他。
果真,沈娴骑着马,在官道上跑了两天两夜,她不曾歇过,更不知时间是怎么溜走的。好像很快就天黑了,很快就又天亮了。
她追上了南下视察的官员,却发现官员队伍已经分散成了好几支,按照苏相的命令各自前往各地视察。
苏相并没有向其他官员透露过他的行程。
沈娴看着茫茫大路,分岔路口通往不同的地方,她该往哪一条路去追?苏折又会走在哪一条路上?
夕阳日暮的时候,沈娴终于肯停下她那马不停蹄的步伐,站在一处分岔路上,茫然无助。
她一遍一遍,声嘶力竭地叫着苏折的名字,心如三千刀子寸寸凌迟,几乎癫狂。
苏折并不计较自己走在哪条路上,天涯陌路也罢。他坐在马车里,身体靠着车身壁,阖着细长的眼。
他放在膝上的瘦削的手,指节微曲,像是感应到有人在叫他一般,忽然抽动了一下。
窗外斜阳的光,顺着帘子缝隙,熹微地打照在他的脸上,在眼睑落下睫毛的yīn影。他那修长的双眉,眼角略略上挑的弧度,峰峦的鼻梁和淡薄的嘴chún,lún廓的细微起伏一直都是那么好看的,只是斜阳暖金sè的光泽,却总也掩盖不住他脸sè的苍白。
他一直闭目养神,倏而心头针扎似的,没来由一痛,继而痛楚蔓延,密密麻麻。
到夜sè慢慢垂下来时,沈娴嗓子哑了,已经喊不出声,只挣扎着发出呜呜yòu兽般的嘶鸣。
沈娴从马背上栽了下来。秦如凉及时上前,伸手把她接住。
怀中的女子jīng神撑到了极限,她累得晕过去了,又清瘦又风尘仆仆。让秦如凉抱得毫不费力,可心里却沉沉坠坠地阵阵发疼。
往后苏折不在了,他定会穷其一生好好守护着她。苏折能为她做的,他也可以为她做。
她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也没关系。
沈娴睁开眼时,光线有些晃眼,耳边是咕噜噜的车辙声,她好久都没意识过来,自己在何处,眼下是何时。
秦如凉雇了马车,眼下已经带着她走在回京的路上了。
最终她还是没能追上苏折,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挣扎了。
沈娴安静地瞠着眼,眼里无神,半晌轻轻道:“你说他还回来吗?”
秦如凉于心不忍,既不忍骗她,更不忍见她如此难过。最终秦如凉还是说了谎,道:“苏相只是离京视察,他是一朝丞相,也没说不再回来。等视察完以后,无其他事的话,理应回朝的吧。”
沈娴颤了颤眼帘,便也跟着自己哄自己,道:“对,他还是一朝丞相,等视察完,肯定还会回朝的。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三个月,不行就半年,最多一年他总是会回来的。”
她背过身去,自己抱着双臂兀自蜷缩成一团,喃喃低语又道:“他总是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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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第623章偏偏他很能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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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沈娴在秦如凉的护送下回到宫里,让百官们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次女君对苏相的离京会反应如此大,大约有些不同寻常。往日那些有关两人的琐碎消息,总是会在这个时候见缝chā针,又私底下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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