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江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穆如清风
段子矜江临 校园番外109 那种时候,都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光
* “妈的。”他骂了一句,段悠惊呆了。 向来喜怒不形于sè的江教授也会骂人哦? 他却并不满足于这短短一句,继续沉声低斥道:“段悠,你真他妈是成了jīng了。” 说话间,额头上青筋bào跳,他却只能一遍一遍地深呼吸,最后甩开她的手,匆匆去了病房里的卫生间。 段悠目瞪口呆地看了一会儿,最后笑倒在床上。 …… 那天之后,段悠装模作样地小小闹了一通脾气,最后还是拗不过江临,搬去了他家里住。 不过每周二和周三她有晚课,来不及回去,依然会留宿在学校。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着,没有魏修远的日子里,段悠成了年级当之无愧的第一名,江教授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大家慢慢都发现了,每当她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她站在自己的座位上眉飞sè舞地讲,那个萧疏轩举的男人便静静站在讲台上听。 他偶尔听着听着会露出赞许的笑意,也有时候会皱着眉头纠正她的错误。 总之,那种时候,都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光。 尽管偌大的阶梯教室里座无虚席,他的眼神却只被她一个人所牵引,仿佛周围寂寂无声的都是空气,只有她的一切在发光发亮,明媚如骄阳,悦耳似天籁。 所有人都有种感觉,他们好像在用大家都听得懂的话,传递着大家都听不懂的内容。 林小晓和陆铭一如既往地好着,陆铭对她的宠爱也日渐浓厚,甜得她愈发单纯美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恋爱中小女人的娇软气息。 陈天娇独自一人,偶尔坐在教室里,会望着窗外的榕树怔怔发呆一节课。 段悠知道,她大概是想起了魏修远。 她也知道,娇娇不会再原谅他,短时间内也忘不掉他。 她曾想过,要不要带娇娇去心理辅导室看一看。 那时男人在书房里,一边看书一边抬手把她揽进怀里,段悠惊叫道:“茶要洒了,你别胡闹。” 真是给他点便宜就卖乖。 男人鼻翼耸动,后知后觉地闻见满室的茶香,他一怔,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对茶的香气如此不敏感了,是因为感官被眼前的女孩全部填满了吗? 他若有所思地接过她手里的茶,放在桌上,而后一把搂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结实匀称的手臂把她锁在怀里,淡淡责备道:“腿还没痊愈,不要总是楼上楼下地跑,过两天邵玉城会请个家政过来,挑一位你看着顺眼的,嗯?” 段悠不怎么高兴地颦着黛眉,戳了戳他的xiōng口,却被他硬邦邦的xiōng肌怼得手疼,“我在和你说娇娇的事情啊。” 江临扬眉,这才想起她最开始是为什么而来,沉吟道:“我对这件事没什么看法,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其他的都是她自己需要面对的。” “你不是认识心理系的教授吗?”段悠双手合十,轻声恳求,“帮忙约个时间嘛。” 他放下书不再看,准确地说,从她进了这个屋子开始,他的注意力早就不在书上了。 黑眸中倒映着女孩白皙娇嫩的脸庞,不加掩饰的可怜巴巴,竟让他陡然生出些许想要蹂躏什么的兽性——是的,兽性,男人都是进化未完全的动物,无论是争勇斗狠还是寻求刺激,都是兽性未退化的本能而已。 不过他一向接受贵族教育,衣冠楚楚礼节斯文,大概倒退回半年前,自己也想不到自己会对什么产生如此浓烈的兴趣,浓烈到几乎bào露兽性。 也许低级的趣味,也能让人沉沦。 “我只认识心理系的助理教授,不过她最近,”男人说到这里,顿了顿,阒黑的眼眸掠过复杂深沉的光,了无痕迹地避开了什么,“快要出国深造了,应该没什么时间。” 段悠没看见他的表情,自顾自托着腮叹息:“真可惜,我还以为能找人开导开导娇娇呢……” 不过说到出国,她又想起来了,“阿青也快回去了呢。” 越说越惆怅。 看到怀里的女人眉眼间拢着一层愁云惨淡,江临心中微微一拧,俯首吻住她的眉心。 动作温存,语气却没什么起伏,“总算走了。” 段悠不开心,“你这是什么话?” 什么什么话?江教授面无表情地觑着她不加掩饰的恼怒,无波无澜地回答:“他动不动就跑过来闹你一下,你看着不烦我看着都烦。” 而且没事就拉着他女人躲着他在卧室里嘀嘀咕咕好一阵子,段悠每次出来的时候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谁知道是不是在说他坏话。 江临已经算是很有风度,忍着没直接把他轰出去了。 那小子偏生还不晓得收敛,最近来得愈发勤了。 段悠喃喃道:“没办法呀,他回国之前在美国被星探看上了,听说这次回去马上要签约出道了,以后工作忙起来,可能就没时间回国看我了。”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尾音淹没在某种拖得绵长的怅惘里,“你没有兄弟姐妹,你不会理解的。” 她说完,抬眸对上男人英俊清晰的五官lún廓,这才想起确认一下,“你没有兄弟姐妹吧?” “有堂弟妹。”他言简意赅地回答,“一对龙凤胎。” 也是……姗姗和江南的关系从小也是非同寻常的好,尽管三人是一起长大,他在他们之间,也要稍微疏远一些。 而且爷爷从小将他当做继承人培养,他所受的苦享的福都和江姗江南姐弟不在一个层次。 段悠颔首,“那你恐怕是不能理解我们这种当姐姐成天为弟弟cào心的命了。” 江临似笑非笑,“我看你比较像被cào心的那个。” 段悠握拳打了他一下,被男人的手掌稳而准地接住,攥在掌心中,摩挲把玩了一会儿,见她还是提不起jīng神,他道:“段悠,你以后是要跟我生活的,不是跟他,我允许你为了他的离开伤感一阵,不代表我允许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别的男人。” 段悠撇嘴,嘴角的笑纹却藏不住,“你这人吃醋也吃这么宽?”
段子矜江临 校园番外111 想不到我最聪明的学生在这件事上倒是个庸才
* 或许是心里生出的颤栗带着她的身体都跟着颤抖。 段悠别过头,轻声嘀咕:“我本来就比你像个男人。” “你说什么?”男人眉宇一冷。 段悠道:“不然你也不会喜欢我啊……”她顿了顿,补充,“如果我没那么不要脸地追你的话。” 这个问题着实让江临愣了愣,眼底划过浓重思考的神sè。 片刻后,他俯首于她耳畔,用只有二人能听清的声音模糊而低沉地说:“如果你不来追我,或许再等一阵子,我就会去刁难你了。否则你以为那段时间的作业为什么比平时难很多。” 他维持着这种不紧不慢的语速,道:“那是因为,悠悠,我想你,想见你,想让你来找我,想在你面前出风头,想让你觉得我聪明伟大。” ——我想你,想见你,想让你来找我,想在你面前出风头,想让你觉得我聪明伟大。 这几个字沉沉地荡进她心里,带着令她头晕目眩的回音。 段悠几乎能听见自己重如擂鼓的心跳声,伴随着他自嘲又沙哑的话音:“江临一辈子没有这么yòu稚冲动的时候,就像现在,我快把持不住了,你知道吗?” 段悠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告白,她心里又软又酸,酸意蔓延到眼眶,她险些哭出来。 他衔住她的耳垂,在chún齿间轻轻啃噬,性感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钻入她耳中,“愿意给我吗,悠悠?” 这时候段悠能说什么呢。 她是肯定不会拒绝的,但要她答应,也实在抹不开面子。 于是她把头往旁边一偏,闭着眼睛开始装死。 江临见状,chún梢似有若无地一扬。 而后段悠就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压力骤然撤去,她有些诧异地睁开眼睛,转过来看着他。 他方才离她那么近,她已经十分清楚地感觉到。 目光一扫,他笔挺矜贵的西裤包裹着双腿。 可他面无表情地整了整自己的衬衫,修长的手指轻轻扯平了的褶皱,还有条不紊地把扣子扣上了,那动作真是要多自然有多自然。 段悠咬牙,这人到底什么构造? 逆着光,她看不清男人脸上究竟是何种表情,但是段悠知道,现在退缩就太丢人了,大话放了那么多,以后怕是要被这男人抓住把柄笑话到死。 她跪坐在床上,他站在床前,刚好是一个非常奇妙的高度差。 她不用太费力,稍稍抬手就扣住了他的皮带。 感受到她微凉柔软的手指碰到了什么,江临的下巴紧紧绷住,仍然不动声sè地用视线锁定着她的动作。 段悠不看他,但头顶两道沉铸的视线压得她肩膀都酸了,“不要走嘛。”她用尽力气才挤出这么一句话,“你也说了男人要主动,那你不许我欲拒还迎一下吗?” 江临叹了口气,本来只是想逗她,现在却有些没法收场了,“悠悠,我只允许你再拒绝一次,你想好。” 段悠闻声沉默了,像是接受了他的提议,认真思考起来。 江临心里略微有几分失落,但还是很绅士地等着她的回答,半晌没有等到,他忍不住问:“还没想好吗?” 段悠摇头,“没有。” 他薄凉的chún轻弯出弧度,“这么难想,刚才何必逞qiáng?” “我们说的可能不是一件事。”段悠道,“我在刚刚在想我的安全期是什么时候。” “……” 是他疏忽了。 江临捏着眉心:“我可以去楼下买……” 段悠仿佛猜到他要说什么,笑着打断他:“你打算这样出门吗?” 她意有所指地戳了戳他硬邦邦的东西,江临倒吸了一口凉气,眼里的光泽暗了又暗,如打翻了墨砚,浑浊可怕。 段悠却道:“我书包里有,你去拿过来。” 江临皱眉,看向她书桌旁的背包,走过去,手一探,确实翻出了一堆五花八门的塑料袋。 他的脸sè越来越难看,将它们扔在床上,刻板而冷漠地开腔:“你书包里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女孩托着腮,满脸细腻温软的表情,头发绕在她白皙的肩头,颜sè鲜艳又妩媚,“阿青走的时候留下的,他说这种事难免会发生,如果不能避免的话,至少要做好措施。” 江临听了一个头两个大,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成熟了吗? 段悠轻笑,“他从小在美国长大的,这方面不是很保守。” 江临也不是在国内长大的,但他—— 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就是xiōng口堵着一团郁气无法纾解,段悠拆开了其中一个,拎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这怎么用啊?这么小。” “……”江临额间青筋bào起,忍着躁怒,夺过她手里的橡胶套,“这东西有弹性,你第一次见?” 什么小,小什么小。 她笑出声来,却又掩着嘴不想让他看出她在笑,“嗯,第一次见,教授,你不是我的老师吗?你不打算教教我……这东西怎么用吗?” 江临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深深望进她眼底,“确定吗?” 段悠点头,一字一字回答了他很久之前那个问题:“我愿意。” 她一句话放出了一头巨兽,男人俯身,亲吻来势汹汹,他没有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边吻她,边解开了所有的扣子。 刚开始动作还条理分明,到后面基本上是用力在撕扯了,他单手撑着床垫,身体悬在她正上方,漆黑如泽的眼睛望着她。 在这种没有经验的事情上,段悠非常被动,她只好抱着他的手臂,红着脸提醒道:“我……我是第一次,你不要太……” 男人堵住她的嘴,又是一阵绵长的亲吻,嗓音沙哑得好似在砂纸上打磨过,“我也是。” 三个字蹿过段悠的脑海,她惊呆了,果然是男人在这方面都有与生俱来的天赋吗? 他…… 开始是青涩生疏得很,可慢慢就无师自通了许多动作,手指划过的地方像是点燃了一团火,烧得她筋脉都要断了,身体软得不像话,嘴里也不受控制地溢出越来越多愉悦的声音。 他的舌尖抵着她的耳廓,一点点拉扯着向下滑行,配合着吸干口腔里的空气。 一种陌生的感觉袭满全身,她抓着床单,指骨寸寸泛白。 “别忍着。”他抬头吻住她的脸颊,“可以出声,我喜欢听。” 段悠的意识在浪cháo里翻滚,嘴上却还不服软,笑他:“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呃……” 男人表情不变,寒声道:“再说?” 段悠羞得没脸看他,随便找了个枕头埋头进去,耳边却传来他低徐拉长的笑。 他抬手扔掉了枕头,扳过她的脸,“看着我,悠悠。” 段悠于是捂着脸。 他却不给她机会,qiáng势又霸道地锁住她的手腕,“我问过你确不确定,是你说你愿意的,现在后悔已经晚了。解开,乖。” “……”她简直脸红得要爆炸。 一咬牙一闭眼,吃力地搞了半天。 “想不到我最聪明的学生在这件事上倒是个庸才。”江临低笑,“看来我真的要好好教教你了。” 彼此都是第一次,段悠又是个逞qiáng的性子。 他是男人,无法想象她有多痛苦。 他平静了几秒,待她也适应了,才温声问她:“好些了吗?” 段悠咬着chún,点点头。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那我开始了。” …… 在此之前段悠从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能占据她的思维这么久。 一直到结束了以后,她脑子里还是长时间地空白。 江临放好热水,在耳畔轻声告诉她可以去洗澡了,她像被抽离灵魂一样闭眼瘫在床上不想动。 他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回应,只好抱起她,走进了浴室。 帮她洗完头发,又想起家里还有解乏用的jīng油,刚要为她涂一涂,手碰到她的皮肤她就一阵战栗,迅速睁开眼睛。 男人一愣,长眉似有所觉地稍稍扬起,嗓音低霭如周围蒸腾的水雾,“这么大反应干什么,嗯?” 段悠立马把他往外赶,“我自己可以!你出去!” 江临弯chún,也不bī她,她说什么便顺着她的心思,“洗完叫我,我抱你出去。” 说完,便拉开浴室门回到卧室里,看着床上那些凌乱狼藉的痕迹,还有一抹小小的红,心里被某种情绪填得满满当当,这种喜悦,毫不夸张地说,是他生平第一次。 脑海里那些画面让他又有了不对劲的反应,他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了眼,披着睡衣,在阳台点了支烟。 真是食髓知味。
段子矜江临 校园番外112 我的Tombaugh-Regio
* 段悠在蒸腾的水雾中打了个瞌睡,险些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江临拉开门,低咒了一声,脸sè不善地把她抱了出去。 这卧室太乱,自然是不能睡了,他便把她抱去了自己的卧室,心猿意马地给她换好睡衣。 她在半梦半醒间还知道过来亲亲他,江临眸sè一暗,咬着牙在心里发誓,如果不是心疼她今晚太过劳累,肯定不会这么轻易饶了她。 第二天早晨,段悠醒来时,身旁已经空无一人了。 她猛地坐起身来,去床头柜上找手机。 手刚伸出被子,就被这陌生的床单和被罩的颜sè惊呆,这不是她的卧室。 糟了糟了。她抓了抓头发,赤着脚在床边找拖鞋,没找到,索性就光着脚跑回屋子,反正也不远。 刚一出门,就被从外面回来的男人撞了个正着。 江临看了她一眼,俊漠的眉峰立刻皱起千万道沟壑,不悦得显而易见,“段悠,你光着脚满地跑什么?” 也不知道是谁生理期的时候疼得满地打滚。 段悠无奈,“我的拖鞋还在我屋里啊,你又不在。” 是了,他都已经上完一节课回来了,她才睡醒。 江临把手里拿的教案往她怀里一甩,段悠下意识接住,紧接着就被他整个人打横抱起,抱回了她的卧室。 卧室里早已不是昨晚她最后记得的样子,想是家政阿姨进来收拾过了,床上用品全部换了新,墙角的熏香散发着阵阵清幽。 一想到这里被人看到了,段悠脸上就止不住地红了一大片,江临低头为她找到拖鞋后,掀起眼帘就瞧见她这副模样,心旌一荡,掐着她的腰就吻了下去,段悠被他吻得云里雾里,喘息几乎成了自然反应。 她这一声更让男人肌肉紧绷,他哑声问:“干什么一大早欲求不满的,嗯?” 段悠别开脸,把他往外推了推,“你少耍流氓,我还有课,我不跟你闹了。” “睡了一早晨现在想起上课了?”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笑。 段悠生气,翻了个白眼,“那还不是你害的?” 她本想说是他没把她的手机带过去,导致她没听到闹铃所以起晚了,可是这话听在男人耳中明显变了个意思。 看到她气鼓鼓的样子,江临心情莫名舒畅,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温声哄慰道:“知道了,以后你第二天有早课的时候,我不折磨你到那么晚,不气了?” 他眼里逐渐积攒起笑意,配以毫无瑕疵的俊朗五官,说一句颠倒众生都不为过。 段悠斜眼睨着他,想,真是不公平,两个人明明做的是同一件事,怎么他神清气爽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自己却像条晒干了的咸鱼浑身酸疼。 这么一想,浑身更疼了。 …… 自从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江临对段悠是愈发宠爱起来,大事小事全凭她心情决定,一度让邵玉城等人大呼其昏庸无道。 他不在家时,会特意派人照顾段悠的起居,小到她平时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每天几点有课、几点放学、几点去健身房都安排得妥帖周到。
有时候段悠打来电话,他正在所里开会,也会竖手让一干在世界顶级科学论坛上坐拥一席之地的院士们停止他们的滔滔不绝,待她在那边叽叽喳喳和他讲完话,他才含笑挂断,深眸一扫全场,恢复平时的寡白与冷淡,“继续吧。” 段悠闲暇时间会抱着书本泡在图书馆的资料库里,那里时时更新着他们所处的研究领域一切最前沿的消息。 自然,最前沿的,总离不开那个男人。 他去了国外出差,听说过几天才回来。 因为iap最近在做与极光有关的课题,得到了外国某科研组的合作支持。 而他作为项目的负责人,自然要到国外去接洽。 学校的论坛和所有电子媒体的屏幕基本上要被江临一个人刷爆了,不停重播着那场令所有人肃然起敬的演讲。 他站在宣讲台上,手握着可以cào纵身后大屏幕的移动遥控器,正向台下上千双眼睛介绍着他们的想法与成果。 长身玉立,衣冠楚楚,烟灰sè的衬衫格外衬托出他的气质斐然。 微微一抬手指,整个沉浸式的大屏幕上立马出现了浩瀚宇宙,无数的星辰轨迹,都在他的弹指一挥间。 那沉静而恢弘的气势,好似宇宙无穷的奥妙都被他那双睿智冷静的眼眸尽数看透,又似那些令人向往神思的奥妙仅仅是凭他薄chún一张一合而信口捏造出来的。他就是造物主,就是投掷在这拥有茫茫数十亿物种的星球上,最亮眼的光芒。 那天刚好是学校的开放日,有不少来自五湖四海的高中生前来学校参观。 屏幕前挤了一堆人,都在议论纷纷:“这是物理学院的教授吗?” “真的是诶,太帅了吧!这颜值都能出道了!” “我也好想报他的课啊!” “你先想办法考上a大再说吧!” 一旁早已入了学的学长学姐们闻声对望一眼,笑道:“江教授可是我们学院出了名的严格,你们想上他的课,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jīng神。” 熙熙攘攘的讨论声逐渐被屏幕里男人好听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盖过,这时段悠才发现,他说的居然不是英语,也不是中文。 有外语系的同学凑起了热闹,“这是德语吧?” 段悠忽然想起来,曾经程诗韵向江临搭讪时,确实问过他关于德语的问题……他到底会多少东西? “天呐,这完全就是muttersprachler的水准啊,这音tiáo,这语法,这词汇量!和我们德国外教差不多了!” 另一个女生捧着心口道:“完了,我恋爱了。” “别想啦,就算你能考进a大挤进江教授的班也没用的。他早就被高你们一级的师姐搞定了。” “师姐?”女生狐疑道,“谁呀?” 段悠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一怔,掏出来看向显示屏,细眉轻轻一皱,“喂?你怎么这时候打过来?” 欧洲那边,不是凌晨吗? 男人的嗓音透过无线电波,其性感低沉却没被破坏分毫,“想你。”他道,“在做什么?” 段悠才不想承认她已经在他的演讲重播前站了一个多小时,她抿着chún,漫不经心道:“今天是a大的校园开放日,我们学生会忙着主持秩序接引未来的学弟学妹呢。” 说完,她还故意把手机拿远了些,让他听见四周的喧闹,“听见了吧?” 男人不紧不慢道:“听见了,你在看我的演讲。” 段悠一窒,他怎么知道的?这都能听见? “我没有。”她死鸭子嘴硬,“只是刚好被安排在大屏幕旁边发手册。” 屏幕里的演讲逐渐进入尾声,也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的掌声,电子屏前的同学们纷纷鼓掌,崇拜江教授的声音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像江教授这种人,他真的和我们一样,每天只有24个小时吗?” “就是,好想知道江教授每天都在做什么呀!” 段悠捂着手机,往旁边侧了侧身,小声道:“有人问你每天都在做什么。” “我每天做什么你不知道吗?”电话里传来他的声音,波澜不兴的,和电子屏幕里自信从容的样子交相呼应着。 段悠撇嘴,“我怎么知道。” “那你可以去告诉她,我每天都在研究我的tombaugh-regio。” 段悠一愣,“什么?” 还没等男人回话,就听到四周的女同学们同时发出了倒吸一口凉气的赞叹声:“这也太浪漫了吧!” 她循着声音回过头,只见屏幕里的男人泰然自若地切换了荧屏上的内容,在无尽的黑暗宇宙中,有一颗星体逐渐转入人们的视线,“这颗行星,我们叫它pluto,也就是冥王星。上个世纪有学者发现pluto上有一块疑似由冰山的山峰包围起来的、面积广阔的区域,被称作tombaugh-regio。” 段悠眸光一震,那是…… 男人似乎猜到她听见了自己演讲中的解释,淡淡在她耳边补充了一句:“它的中文名字,叫冥王星之心。” 因为那一大片浅sè过境,分明是一颗心的形状。 “有趣的是,不少学者猜测冥王星之心下面里涵盖着冰与水,如果那颗星球上有生命的话,tombaugh-regio就是生命之源,相当于心脏之于人类。” 段悠隐约明白了什么,咬了下chún,小声问:“你的tombaugh-regio,是什么?” 男人沉默了片刻,淡淡反问:“你不知道吗?” 风声掠过,嘈杂的世界忽然安静下来。 段悠蓦地想起曾经用他电脑时,他告诉她的那句密码——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那时她还只当他是喜欢她的名字。 却原来,这份感情在悄无声息时,已经承载了如此之多的分量。 “回魂。”男人低沉的嗓音透过电波敲打着她的耳膜。 段悠不知该说什么,便轻轻“嗯”了一声。 四周好不容易静下来的气氛不知被谁点燃,惊讶兴奋之sè像病毒一般在每个人脸上扩散开来,她们尖叫着往校门口涌去。 段悠似有所觉地回过头,只见校门口,一道熟悉的剪影立于亘古天光之下,触目生辉。 他手里拿着手机,贴在耳廓,他们距离不算近,她却能想见他英俊的容颜和深沉的目光,他说:“悠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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