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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矜江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穆如清风





段子矜江临 邵顾番外023 一心二用不累吗?
* 顾千秋被他掷地有声的宣告震得半天回不过神。 好一会儿,她才拂开他的手,揉揉耳朵,抱怨道:“知道了,你吼什么吼。” 邵玉城脸sè不见好转,声sè平平地冷讽道:“你就欠吼,不吼你记不住。” 顾千秋又重新在床上躺了下来,望着星空发了片刻呆,突然问:“是她和你提的分手吗?” “是不是重要吗?”他无动于衷。 顾千秋一想也是。 别看是邵玉城先追叶楚的,可决定权其实一直都在他手上。 只要他不想分开,他有一万种方法能让女人回心转意。 就算真是叶楚提出来的又怎么样?造成现在这种局面,大概也是邵玉城默许了这个结局。 “你怎么突然想开了?”顾千秋不理解,“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邵玉城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和她看着同一片天空,许久都没回答。 顾千秋却似对这个问题执着不已,还特地转过身来面朝他的方向,伸手捅了捅男人劲瘦的腰。 邵玉城冷不丁被她一捅,腹肌猛地绷紧,下方邻近的某个地方也有了些许紧促感。 他“嘶”了一声,直接翻身到她身上,结实有力的长臂直挺挺地撑着她耳侧的床垫,“顾千秋你想死是不是?” 顾千秋瞧着他满脸怒容,“扑哧”轻笑出声。 他最怕痒,从小就是这样。 可她不知,邵玉城此刻的火气并不是因为被她“偷袭”了,甚至,这火气连怒火都算不上。 她不怕死地抬手在他眉心揉了揉,“你看你,每天就只会皱着眉头,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为什么不多笑笑呢?” 他板起脸,偏不笑,冷声道:“看到你就笑不出来。” “喔,我有这么讨厌?” “讨厌死了。” “彼此彼此。”顾千秋轻轻弯chún,客气道,“你也讨厌死了,起来,别耽误我看月亮。” “月亮有我好看?”男人俊眉一挑。 “月亮不会皱眉,也不会骂我,更不会天天变着法的欺负我,瞧见我和谁走得近些就觉得我被人包养了。”顾千秋笑眯眯的,眼角眉梢点缀着莫可名状的倾城之sè,美得不可思议,“它老人家在天上看得清清楚楚,不像某些人,颠倒是非,不辨黑白。” 邵玉城闻言,心头倏然一揪。 他认真地望着她的脸,眼里有很深很深的暗芒流淌而过。 直到顾千秋懒洋洋地问他“你要挡我到什么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翻身躺了回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他撤开,顾千秋反倒凑了过去,褐瞳若秋水含烟,潋滟生波,“你怎么和叶楚分手了?” 邵玉城不耐烦地伸出手掌抵着她的脸,把她推向一旁,“分手还要什么理由,她天天闹,懒得哄了不行?” 顾千秋凉凉地笑,“我还以为你就喜欢那种闹起来没完没了的,好让生活多姿多彩呀。” 邵玉城瞪着她,“你少埋汰我。” “那不行,能埋汰你的机会实在不多。” “顾千秋!” “你看你又生气了,还是月亮和蔼可亲。” “……” 邵玉城被她气得没话说。 可是看到她眼底明媚又娇软的一点萤火,他突然失神地想,有多少年了,多少年没和她这样毫无防备、毫无顾忌地聊天说话了。 他的黑眸中有光影斑驳,深浅明灭。 良久,朝她展开手臂,低沉道:“过来。” 顾千秋转头瞥他,警惕道:“干什么?” 她刚才埋汰了他一顿,这会儿叫她过去,怕不是要对她动手了。 邵玉城一见她满眼防备就知道这女人又在心里想什么不着四六的事,他也不和她计较,仗着胳膊修长直接qiáng行把人拉到了身边。 顾千秋还没反应过来,四周就被他干净清冽的气息包裹,整个人被他锁在怀中。 她的心跳瞬间停滞。 男人的下颌垫在她头顶,顾千秋一动不敢动。 须臾,额头被人一拍,他慵懒的话音落在她耳畔:“喘气。” 那声音沙哑得足以刮伤人的血脉,却正因如此,反而处处透着致命的性感。 顾千秋顿了几秒,才想起要呼吸。 “别人家情侣都是要抱着睡觉的,我也试试。”他这样解释自己的行为。 顾千秋一时没找出哪里不对,无法拒绝。 而后,便听到他喃喃地抱怨:“你这么凉,抱着你怎么可能睡得着?” 顾千秋无言,在心里默默想,是你太烫了吧。 也不知道这人的身体里积攒了多少所谓的雄性生物的“阳刚之气”,顾千秋只觉得自己贴在他的xiōng口,快被他炙热的温度烫化了。 “算了,凑合抱吧,还能离咋的。”邵玉城哼唧了一下,反把她搂得更紧。 顾千秋彻底没脾气了,罕见地翻了个白眼。 她都还没抱怨自己被占便宜,他倒好,一脸没办法只能将就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邵玉城醒来时,摸到了怀里一具柔软的身体。 他一皱眉,刚想推开,惺忪间却辨别出那是顾千秋,迷迷糊糊地“哦”了一声,又将眼睛闭上。 仿佛怀里有个她,没什么不对的。 再次醒来,顾千秋还在他怀里。 这次邵玉城睡足了,揉了揉眼睛清醒过来,眯眸打量着怀里的女人。 他见过她的睡颜很多次,但这却是第一次,这么近、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看。 她五官jīng巧美丽,眉眼如画,chún角轻微上扬,连睡着都好似带着笑。栗sè的长发卷曲缠绕在他健壮的手臂上,一柔一刚,对比如此qiáng烈,给他带来视觉冲击的同时,也让他心里无端缠上一股绕指柔情。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前所未有。 他低头瞥了眼自己两条腿中间那块隆起的地方,面无表情地想,这应该是正常反应。 只是今天比平时硬了不少,硬到隐隐约约发疼。 与其说他是睡醒的,不如说他是疼醒的。 妈的。 邵玉城含糊不清地骂了句脏话,推开顾千秋就赤着脚跑去了卫生间。 顾千秋被他这么一推,惊醒。 她茫然望着他yīn云密布的脸sè,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大早上的跟谁生气呢? 她扶着额头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明眸轻轻睐向卫生间紧闭的大门,裹着被子又在床上滚了个圈。 十分钟过去了,邵玉城还没从卫生间出来。 顾千秋觉得有点奇怪,在睡衣外面披上自己的外套,走到卫生间半透明的玻璃门外。 刚要伸手敲,忽听里面传来粗沉的喘息,低哑短促的音节滚动交错,隐忍又痛苦的样子。 她心里“咯噔”一下,急切地拍了拍门,问:“邵玉城?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里面顿时安静了。 片刻,他哑透的嗓音响起:“没事。” 顾千秋不明所以,“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她仔细想了想昨天的晚饭,是有点一言难尽,可几乎都是她在吃。她这种胃肠功能脆弱到可怕的人吃了都没事,他怎么会这样呢? 她有些着急,“我去找领班过来,给你拿点药。” “站住!”他在卫生间里低喝,回声阵阵,语气透着一股咬牙切齿、不容置疑的狠劲儿,“顾千秋你给我老老实实躺回床上去,别满世界瞎跑!” 顾千秋迟疑,“你真的没事吗?” “你别四处乱跑我就没事!” “喔。”顾千秋明知他看不见,还是干巴巴地点头,“好吧。” 她在屋里晃悠了一圈,晃悠完才回到床上,不期然瞧见沙发上的手机。 那是他的手机,昨晚被他一气之下关了机扔在那里。 千秋托着腮帮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捡了回来,帮他打开。 刚开机,就有无数条电话、短信的挤了进来。 顾千秋逐一看过去,脸都白了。 她攥紧了手机,第一反应不是拿给邵玉城看,而是把手机关上,把这些消息彻底隔绝。 为什么。 因为她……也自私地不想让任何人破坏这仅有的24个小时。 怎么会这样。 顾千秋跌坐在床上,邵玉城神清气爽从卫生间出来时就看到女人长发掩面,曲腿抱着自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拧眉,走过去拽着她皮肤细腻的手臂,把她捞起来,“怎么了?” 顾千秋闭着眼,犹豫了短短一秒。 一秒后,她递上了他的手机,两片菱chún苍白到血sè尽失,“你自己看吧。” 邵玉城没计较她为什么看了他的手机,在他的意识里,顾千秋并非需要防范的外人,只要是他的东西,她想动就可以动。 他在意的是,手机上究竟是什么内容,能把她吓得—— 思绪戛然而止,邵玉城乌黑的瞳孔猛然缩紧成一个点。 他二话不说,边换衣服边打出一个电话。 为了换衣服方便,他开了免提,顾千秋也听得到电话那边的声音。 “城哥,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是个男人,应当是昨晚被他派出去找叶楚的人。 “你他妈有脸问我?一群废物!”邵玉城动了怒,一字一字都是锋芒毕露的刀刃,“老子让你出去找人,你是不是觉得找具尸体回来也能交差?” 那头冷汗涔涔,小心道:“城哥,我们昨天真的是分头找了,可是这荒郊野外的,找人花了好半天,找到的时候就已经……已经……” 顾千秋也慢条斯理地开始换衣服。 说是慢条斯理,其实是因为她脑海里一片空白,仿佛被人抽走了灵魂,动作自然也快不起来。 “人现在在哪?” “还在警局。”那人无奈,“嫂子现在情况很不好,怎么劝她都不肯和我们走,城哥,你……” 顾千秋听到这话才稍微有了点反应,侧头瞧了眼那亮起的手机屏幕,不声不响地笑了笑。 嫂子?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邵玉城情急之下也没计较什么称呼问题,“让警局的人给我好生照顾着,我马上过去。” 他说完,披上外套就大步往外走。 走到门口,想起什么,脚步蓦然一顿。 邵玉城表情复杂地回过头来,正见到顾千秋嘴角漫不经心的弧。 他眼尾一紧,心脏死死绞着,“千秋……” “叶楚那边比较重要。”顾千秋没等他说完,点头表示理解,“她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是希望你能去接她的。你不用考虑我,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可我现在是你的……” 顾千秋撩了撩卷曲柔软的长发,失笑,“你不用考虑我,我们本来就是做戏。” 做戏。 邵玉城心里陡然搓出更深的戾气,比方才听到叶楚被几个小混混玷wū了的感觉更加清晰明显。 但他也知道,顾千秋说的对。 他再投入又如何,在她心里这就是一场戏,一场送给他生日的施舍。 邵玉城突然觉得自己可悲可笑,他想冲上去捏着她的肩膀质问她难道没有一点想假戏真做的意思吗? 然而这话,他说不出来,他脑子里满满当当都是几年前的雨夜,他对自己发的那个誓。 那年她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墓地里,漫天瓢泼大雨,她与天地同悲。 邵玉城找到她时,就对自己说—— 他的大掌在空气中攥成实拳,“楚楚发生的意外有我不可推卸的责任,昨晚我……”他喉头发紧,自责到险些说不下去,“总之怪我,我安置好她,就去找你,这24个小时还没完。” 顾千秋想说不用了。 一心二用不累吗? 可她又想,这怎么算是一心二用呢,他的心,从来都只在那位身上。 于是她垂下眼帘,袅袅微笑,不答应也不拒绝,只顺从道:“你去忙吧。” 邵玉城一怔,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里,他想的居然是,若她和他闹脾气,死活拦着不让他去,他……会留下。 他会,顾千秋却不会。 她不会挽留任何人,不会让自己的意志屈服于任何人。 十几年前她就说过,永远不会。 这样的顾千秋,不愿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她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怜悯。 反倒是叶楚,怎么看,她都更需要他。 邵玉城阖了下眸,再睁开,眼底是一片锐利清明,“那我走了。” 顾千秋低眉浅笑,“慢走。”




段子矜江临 邵顾番外024 一向巧舌如簧的顾二小姐,此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 邵玉城走后,顾千秋简单洗漱、化了个妆,披着外套在床沿又坐了一会儿。 被褥凌乱的摊在床上。 十分钟前,她还裹着被子在床上打滚。 她想笑,嘴角却缀着千斤重量,怎么都提不起一丝弧度来,索性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开门走了出去。 领班一见她出来,客客气气地问:“二小姐,您要吃点早餐吗?” 昨天晚上邵玉城在后厨忙活那一通,搞得整个会馆上上下下都知道顾二小姐在他们少东家心里是何等地位了。 顾千秋点点头,领班立马带着她去了餐厅的包厢,吃过饭以后又问她用不用找司机送她回家。 顾千秋婉拒了,她昨晚自己开车过来的,又没喝酒,不需要司机送她。 而且……这会儿她也不想回家,她还准备去另一个地方看看。 “请问一下,这里归哪个警署管辖?”女人戴上墨镜,淡淡回头问。 领班一愣,如实答了,顺便还为她指了个路。 顾千秋颔首感谢,踩着高跟鞋婀娜离去。 到警局的时候,邵玉城的车刚走不久。 她是亲眼看着叶楚扇了他一个巴掌然后跑出了警察局,邵玉城想也不想便追了上去,把她连拖带拽最后抱起来塞进了车里。 两个人在车里不知聊了些什么,很久之后,邵玉城开车带着叶楚离开了。 顾千秋这才缓缓把车从不起眼的角落开至警局门口。 她想,他走得这么急,大概还有点善后收尾的工作没做完吧。 值班的两个警员见顾千秋从门外袅袅而来,眼前俱是一亮,刚想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便见她摘了墨镜,微微笑道:“昨天那两个不要命的,能判多重判多重,缺什么罪名,我给他们添上就是了。” 这轻描淡写的口气…… 两人瞥了眼外面的保时捷,心里大概有数,这个女人来历恐怕也不小。 于是礼貌问道:“您贵姓?” “免贵姓顾。” “二小姐!”一旁有人惊呼,“您怎么跑到这来了?” 顾千秋看过去,竟是昨晚和邵玉城打牌那三人,他们或揉着腰或捂着脸,一副被人打残了的模样,刚在警局的医务室里上了点药出来。 顾千秋不动声sè地打量着他们身上的伤势,暗忖邵玉城下手可真重。 不过这也正常,叶楚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气才怪。 顾千秋莞尔一笑,把手中墨镜重新挂上,“没什么,邵小公子走的急,落了点东西在我那,我想着也许能在这碰上他,就过来看看。既然他不在,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也无需告诉他我来过。” 几人面面相觑,点头,“好的。” 顾千秋出了警局,烈日当头,已经是晌午了。 她想了想,还是去了公司。 一直到下班,邵玉城都没有依他所言,来找她。 叶楚那边的问题有棘手,顾千秋能猜个大概。 但她还是在工作之余偶尔会回想起他对她说的那些话—— “你就当是我对你动心吧,从小到大少说也有几百号人问过我是不是喜欢你,你对我确实太重要,重要到我自己也区分不出来,所以想在你彻底离开我之前找机会试试。” “你不要想拿这些无所谓的事情耽误时间,混过这24个小时。” “只要我还活着,这24个小时,谁都别想分走一分钟!” “我安置好她,就去找你,这24个小时还没完。” 不是分秒必争吗?不是执着任性吗? 话都是他说的,现在不见踪影的,却也是他。 顾千秋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把一杯意式浓缩guàn进嘴里,极致的苦涩瞬间蔓延开来。 她面无表情地等这苦涩的劲头过去,才又重新翻开了眼前的文件夹。 傍晚,顾千秋加了一会儿班。八点半左右熄了灯,独自来到地下停车场,一眼便看到自己那辆跑车旁边静立的高大男人。 她愣了下,朝他走过去,邵玉城听到高跟鞋声,似有所觉地抬起头来。 他的一双眼眸深寂如无底的洞窟,抬头的瞬间顾千秋蓦然止步,仿佛被他一眼贯穿,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心脏忽然被某种不祥的预感紧紧攫住。 她还没说话,他便递上了一个盒子,“你的东西。” 顾千秋望着他掌心的戒指盒,褐瞳里陡然生出一片疮痍,那是被凛凛寒风刮过之后,充满伤痛的疮痍。 却因为她低着头而没有泄露分毫。 她无声接过来,半晌,道:“谢谢。” “我可以再最后抱你一下吗?”邵玉城问。 一向巧舌如簧的顾二小姐,此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她想说不能,不要,她不想就这样告别。 她想声嘶力竭地大喊,想像方穗穗、叶楚,像他每个女朋友那样撒泼耍浑黏在他身边,怎么都好。 她想告诉他,就算机会如何渺茫,她也期待了二十多年,期待这24个小时能让他感觉到,和她顾千秋在一起,其实没那么糟糕。 她想,她好想。 想得心都疼了。 可顾千秋是什么人,她是心上鲜血淋淋脸上还能笑容明媚的女人。 她微微扬起嘴角,笑望着他,“好啊。” 多么客气又正经的告别,没有一个拥抱,似乎说不过去。 她话音落下的刹那,邵玉城紧紧把她搂进怀中,半点也不迟疑。 顾千秋甚至有种错觉,就算她刚才说的是“不好”,他也会这样做。 他的怀抱一点不如昨晚炙热温柔,而是令人窒息的绝望。 他把她抱得那么紧,紧到他能感觉到他身上凸起的筋脉,流动的血液,有力的心跳。 顾千秋被他按在xiōng前,看不到他的脸,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只听到他说:“好了,这场戏该散了。” 顾千秋闭上眼,bī退了眼里的水光。 而他也放开了她,笑笑,“原来我真的对你没感觉,谢谢你这一天的配合,我知道了。” 顾千秋觉得,这句话是一把锋利的剑,二十年来,她无数次想象着自己被它一剑封喉是种什么感觉,早已不痛不痒。但当它真的来到之时,她还是疼得快要死去。 幸好邵玉城没有看她,她才不至于把自己过于狼狈的神sèbào露在他视线之中。 他正看向别处,不远处是他的车,车里亮着灯,有一道女人的身影,瘦弱纤细。 顾千秋也看见了。 她问:“那是叶楚吧?” 他回答:“嗯,我们和好了。” 顾千秋点点头,“我哥催我回家吃饭。这次,该我先走了。” ——这次,终于是她先走了。 邵玉城“嗯”了一声,她越过他,刚拉开车门,便听见他低沉沙哑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要好好吃饭。”他说,“以后都要。” 顾千秋原本还在心里夸奖自己今晚的表现算得上坚qiáng,听到这句话时,先前所有的冷静从容全部功亏一篑。 一刹那,泪如雨下,溃不成军。 她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发出一丁点声音,邵玉城也不疑有他,快步离开,走回自己车里,驱车离去。 顾千秋捂着绞痛的心口,虚弱地倚在车门上,渐渐跌坐在地。 …… 邵玉城的车在高架桥上穿行,超车并道,一气呵成。 副驾驶上的女人淡淡睐着窗外飞逝的景sè,道:“开这么快,你是想带我去死吗?” 男人俊脸的lún廓依旧绷得很紧,五官线条透出一股刀砍斧劈的冷硬,他没说话,也没有表情,只是慢慢将车速降了下来。 脑海里满是今早的回忆—— 赶到警局的时候,昨晚那三个陪他打牌的人都在。 邵玉城又急又气,三人弯着腰迎上来时,他看也不看就一脚踹开,“饭桶!这么点事都办不好,留你们干什么使的!” 三人连连告饶,“是我们没用,城哥,我们哥几个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啊。您……您还是先进去看看嫂子吧!” 邵玉城哪里用他们废话,刚要往里走,叶楚便披着毛毯,自己走了出来。 邵玉城脚下一顿,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楚楚……” 女人一笑,开口:“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她的声音沙哑疲倦,宛如被人抽走了全部的生机和活力。 邵玉城听得揪心,五指紧握成拳,“楚楚……” 叶楚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别叫我,滚!” 说完就跑出了警局。 邵玉城自然追了出去,想去拉她的手,却突然瞥见她手腕上的绷带和血sè,立马抽回了手,从背后将她抱住。 叶楚被他一碰,下意识瑟缩了下,这一下颤抖在邵玉城眼里变得格外扎眼。 “对不起,我来晚了。” “原来你也知道。”叶楚不回头,可邵玉城却能从她说话的语气中想见她脸上刻骨的嘲讽,“我还以为你打算等我变成一具尸体再直接去太平间看我。” 邵玉城皱眉,“别胡说。” “不是胡说。”她笑着,貌似很是平静从容,一番言语却教人不寒而栗,“我真的和他们要过刀,他们不给。所以我就趁着他们不注意夺过来了,想自杀。但是他们好像觉得上一个死人挺晦气的,又抢回去了。” 他们。 邵玉城敏锐的捕捉到她话里的用词,眼底的寒霜结得更深。 “我一定会为你讨一个公道。”他沉声道,“那些人我都不会放过。” 叶楚依然在笑,“那我还要谢谢你?” 邵玉城心里拧得愈发厉害,目光掠过她手上的绷带,眸光一沉,原来是这样伤的。 他打开车门,不由分说把她抱进车里,锁上车门,然后从另一侧回到自己的座位。 他转头就能望见她的脸sè,苍白沉寂,了无声息。 邵玉城喉咙一涩,半天才低声缓缓道:“楚楚,昨天的事……是我考虑不周。我不该赌气,我应该让人送你回去的。” 这地方又偏又乱,不管他们是不是分手了,作为一个男人,他都该负起把她安全送回家的责任。 叶楚闻声chún角轻轻弯了弯,眼里却没有丁点笑意,“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没用。 邵玉城也知道没用。 他的黑眸像搅不动的一滩死水,盯着她,一瞬不瞬,“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房子,车子,工作,你的父母家人,我都能照顾到。” “听起来真诱人。”叶楚chún梢的笑意无声扩大,“所以我相当于出去卖了一晚上,是吗?不情不愿地被几个陌生人睡了,换来房车工作前途和父母的赡养费?” 她说到这里,笑容陡然消失,“邵玉城,我是没你有钱,但是也没你想得这么廉价!” 邵玉城被她吓了一跳,因为她此刻的状态看上去实在不好,短短几个字,她说得整个人抖如筛糠,xiōng口剧烈的起伏。 他简直怕叶楚再激动一点会直接昏死在他眼前。 “好,好,我知道了。”邵玉城竭力安抚她的情绪,不敢和她较劲,“是我说错话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楚楚。我只是觉得……你受了这么大委屈,我又难辞其咎,所以……” 叶楚听懂了,反而更加绝望,“你不是在补偿我,你只是在偿还你自己的愧疚。”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邵玉城。跟你在一起四年的女人居然先被别的男人睡了,不可笑吗?我要让你变成全郁城的笑话,我要让你愧疚一辈子,我要让顾千秋和你都没有好日子过,你们欠我的,永远还不上!” 邵玉城僵住。 她满脸的恨意将他震慑到说不出话。 良久,他才无力道:“楚楚,和顾千秋没关系。” 叶楚没想到他听完她一番话,却是最先为顾千秋撇开嫌疑。 她心里的恨意疯长,语气也越来越刻薄,“和她没关系?那你告诉我昨天晚上你在等谁!昨天晚上你和谁在一起!为什么来找我来救我的人是外面那三个?你去哪里了?” 邵玉城被她接二连三的问题问得窒息。 叶楚见他的反应,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大笑,眼角却沁出许多泪,“你当我是傻子,原来我真是个傻子,傻到相信你这么多年,被你和她骗了这么多年!邵玉城,我不会原谅你的,昨晚我被人糟蹋的时候,你和顾千秋在一起厮混,你和她在一起!整整一个晚上!不管我的死活!昨晚你睡了她是吧?滋味好吗?肯定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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