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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式恋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玉胡芦
老太爷耳尖听到了,就无喜无怒地说道:“君子言忠信,行笃敬,这是陈家的风骨。谁惹的事谁承担,事情没解决之前,邹茵的人身安全,就交给阿森去负责。你好自为之。”
陈勤森自小在老太爷跟前见事,对他甚是谨省,听完肃然地颔了颔首。邹茵本想要推却,但老爷子说一不二,说完已经拄着拐杖站起身,张氏连忙示意她噤语。
从那之后,邹茵在很长一段的时间内,出门都得叫陈勤森陪着了。
高三年段8月7号开始补习,27号结束,中间休息五天再开学。暑假学校食堂里不供应伙食,因此还是要住家。
补习期间没有早读,上午八点十分上课,下午四点二十五分放学,中午一个多小时在学校宿舍里午休。那段时间,每天早上七点二十,陈勤森就准时出现在邹茵的楼下摁喇叭,然后姑nǎinǎi就打开门:“哦,是我们少宝来了,要不要进来用点早饭,糖糖她就来。”
姑nǎinǎi分不清那些小弟普通话里的少保是什么意思,她叫陈勤森从来都叫少宝,听起来就像“小宝”之意,无端生出几许亲切来。
邹太婆留下的体己不多,邹茵的家只是个地皮四十几平米的小房子,盖了一层半。底下一层两个屋,迎门就是小厨房,中间是楼梯间,再里面是姑nǎinǎi的卧房。二楼的半层是邹茵的小房间,另外空的半层当做阳台,晒衣服,种几盆小花草。因为房子小,用的都是木板的隔层,平时连下楼的木梯蹬蹬声都能够听到。
陈勤森摁喇叭的时候,通常会往邹茵二楼的窗户看一眼,两分钟后邹茵就下来了。
站在楼梯口的一个小挂镜旁梳头,她的头发很柔顺,到肩膀上方一点的长度,平时在家放下来,要出门前便用发圈在后面绾住。胳膊随着动作往上提,陈勤森就会在朦胧的光线中,瞥见邹茵衫子里露出的一弯嫩-白脊沟。
他就觉得嗓子眼干痒,有一种错觉,想要把她从后面推倒在墙上捻住。
陈勤森便收回视线,回了姑nǎinǎi一句:“不吃了,到地方再说。”
邹茵从门里走出来,姑nǎinǎi站在门前嘱咐:“一会陪少宝在校门口吃点早餐呐,他胃不好,还饿着肚子送你。”
邹茵从6岁多起就是姑nǎinǎi看大,对她的话一般都是听的。
应一声“嗯”走过去。
他的车很帅气,是yzf日系摩托的最新款,纯sè的黑,质感如同一只威猛的神兽。前座比后座略低一点,后座高高的扬起,削得窄而锐利,邹茵爬上去都有些费力。
z城的夏天酷热,她一般都喜欢穿裙子,第一天坐他车没经验,半身裙下露出两截小腿细细白白的,陈勤森瞥见了,嘴角一哂也不说话。
出村有一段路是下坡,他骑得很快,邹茵就忍不住往下滑,整个人情不由衷地贴过去。闻见他身上一抹淡淡的男性香水,好闻又带着原始的蛊惑。彼时邹茵才发现有多尴尬,叫他半路上停下来,说要换个姿势。
换了侧坐也照样坐不稳,又还是往下贴。马路边上,邹茵脸上带着红云:“陈勤森,你骑慢点不可以吗?风吹得我眼睛都看不见。”
陈勤森便讽弄地挑起他好看的眉:“骑快骑慢,还不都要蹭老子的裤-头?是想看diǎo就直说。”言罢,抓过她的手在他腰肌上环住。那辆车似乎是专为情侣而设计,环住了腰倒是坐稳了,他后面也没再tiáo侃她。
他们谁也不提那天在网吧里的事。
每天早上七点20出发,因为不堵车,骑得快,七点五十不到就到校门口了。叫邹茵陪着吃早点。他早上应该只洗漱了一下就出来,穿得很随意,人本鞋,短裤,休闲散漫。邹茵坐在他对面,就有不少路过的同年段同学往这边看,好奇他们两个的关系。
到下午四点二十分准时在校门口等她,看见她走出来,就闪两下前面的车灯。
一张脸虽是十分英俊,但邪劲儿也是不掩,身边的同学便会表情诡昧起来,笑着和她说拜拜。邹茵在学校里是广播员,成绩好,人缘好,形象一直都很正,这时候的她脚步就不自禁有些尴尬。
陈勤森通常不会立刻就回去,在送她的第三天开始,他就按捺不住半路上拐去桌球厅了。在东圃路的拐角处刹车,然后叫邹茵:“你进来等我几盘,很快就好。”
这一带什么路子的人都有,邹茵也不敢一个人等在外面,就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走进去。
还算大的一个桌球厅,里面谩笑声伴着打球的嗑嗑响。那些人看见他进来,就招呼他过去押钱打球。
邹茵坐在角落的空桌旁,干等在那里,chún红齿白的,像一朵夏日百合。但他们对她一点儿也不显意外,就好像事前打过招呼一样,并没人问邹茵是陈勤森的什么关系。邹茵猜,他大概之前一定带过不少,所以都见惯不怪了。
不过他们对她的态度倒是明显正经许多,常在陈勤森上桌打球之际来找她说话。
他们会看向陈勤森说:“少保哥球技一流,上次斗球赛,附近十几个场子都来了人。六十多桌,少保哥一个人独战群雄,很多女孩子兴奋得尖叫,那个场面你是没看到,很风光!”
“那当然,后面避-孕套也少不了多要一打……”旁的人chā嘴捣蛋,被他煽了一脑瓜:“闭嘴,叫你胡说什么了!”
陈勤森在那边自顾自打球,浓眉之下的长眸瞄着球bàng,显得十分专注。听到这里,就会抬起头问邹茵:“要不要喝果汁?想喝什么自己去拿,别光听他们乱讲。”
彼时眼睛里除了一贯的桀骜,还有点柔和的情愫。
陈少保什么时候讨好过女人啊?
旁的便起哄起来:“才刚开始就护得这么紧。人家都是女管男,到你这里倒着来,说几句话都不舍得。”
陈勤森勾勾嘴角,也不解释一句。周遭围着他看球的女孩子,便向邹茵抛来酸羡的目光。
这时候邹茵就会催他走了。
通常打半个小时就回村,差不多到近六点的光景,路上有人看到打招呼:“少保又接邹茵回来了。”
他就轻点下巴,踩住脚下的摩托打转方向。
那段时间村宗族里组织修路,祠堂每天都有做饭,陈太太张氏这边也懒得开灶了,干脆叫人去打几份回来。陈勤森的车一般在陈宅里停下,反正两个孩子一道回来,张氏也就为他们提早备了晚餐,就在陈家主宅的一楼饭厅里,陈勤森一份,邹茵一份。
陈家的饭厅装饰得厚朴奢华,邹茵尚不习惯,陈勤森时有提醒她:“叉子不在那边,要什么我来给你拿。”
张氏和朋友在外面沙发上比对衣料,听着里头静悄悄的用餐,别家的太太就会说:“阿森最近都回来吃饭呀,很准时。”
张氏答:“是,以前不到半夜是看不到人的。”
别家太太:“有些男孩子不着家,找个会管的女孩子就规矩了。”
邹茵每每坐在里头,听了就想解释点什么。
但都找不到机会开口,张氏很即时地就把话略过:“哪里,也就是最近刚好有事而已,过段时间还不是老样子?”
邹茵手一顿,便站起来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呵,我是谁你去问他呀?”那个女孩子抿了下殷红的樱桃小口,酸妒地盯着邹茵笑:
“听说过人生的第一次吗?一个男人之于女人的初次。哦,我忘了,陈少保最近洗心革面,清汤寡水的,肯定是还沉迷在和你的热烈吧。所以你就自认为可以用这种正房的口气和我说话了?要不要我告诉你,我还记着他最初的那个有多生涩,那时你恐怕还不知道什么叫月经初-cháo。”
暑假高中部的补习只有他们这个年段,她的声音扬起来,一时很多同学都围拢了过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邹茵不自觉眉头凝起。
那个女孩子瞥了众人一眼,反倒笑得越发闲适:“没什么,我就是想让你记住,他从前不是你,现在即便独宠你,将来也还会再有别人。你别太得意忘形。”
说完就把发圈捡起来,扔进邹茵怀里,然后扭着pì股走了。
大家纷纷唏嘘地看着这一幕,因为都知道三年二班的邹茵最近和一个社会青年走得比较近,那个男的长得挺帅气,每天下午在校门口接她,早上又送她回学校。邹茵站在人群里如芒在背。
那个女孩子叫黄瑶,是另一个村的,从初二起就开始喜欢陈勤森,即便陈勤森第一任女朋友期间,她也没停止过观望。只是陈勤森一直对此视若无睹。后来在陈勤森失恋郁闷之际,有一回喝多了酒,她就趁着酒后乱-性,和他发生了关系。
但陈勤森那会儿醉的什么似的,醒来根本什么都忘了。而且黄瑶也并非第一次。后来陈勤森送了黄瑶一个镶钻的小金表,但没有和黄瑶有其他后续。这些年陈勤森一直风流做派,身边桃花从没断过,黄瑶即便不甘心,又还是跟了两个男朋友。
她就是看不过陈勤森突然对一个女人开始专一,而且这种专一还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他带着邹糖糖,是见过父母见过老太爷的,陈太太喜欢她,老爷子还偏袒她。因此黄瑶妒火中生的,定要跑来邹茵跟前亲眼见识一下。
邹茵在此前,尽管已经间接听过陈勤森的不少事,但真的亲耳听到那些形容,怎么心里还是乱得不是滋味。
哦对,她又不喜欢他,为何要乱?
傍晚的时候,班主任老师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语重心长地说:“邹茵,你是老师看着成长的好学生,这些年你的努力和上进,就是为着要迎接即将要来的这一刻。人呢,在你们青春期这个年纪,总是容易被一些眼前短暂的幻象迷惑,尤其是你这样父母不在身边的,很可能因为偶尔的三言两语温情就受到了感动。但你要知道,外面的天空很大,当你看到外面的那个天地时,你就会明白老师今天的这番话。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掉链子,身为女孩子,也要懂得自尊自爱,对自己的身心做好保护。”
邹茵被老师一番话说得脸上刺烫,她想起一身民国绸衫打扮的老太爷,想起陈宅那个泛着实木沉香的大房子,还有一楼饭厅里笈着拖鞋,身影清健的给她拿勺筷的陈勤森。自从阿大那件事后,她已经很久没上过网了,她有时坐在陈勤森的摩托车后,他抓住她的手覆上腰肌,嗔她抓不紧,她竟然还会生出短暂微妙的情愫。而她,分明从来喜欢的都不是这种生活这样的人。她想起那个清逸如风的林彦,一个多月前她还站在伞下心慌。老师说得对,时间久了,人就会差点沉迷和忘却。
邹茵就把事情的始末和老师解释清楚了,并决定和陈勤森摊牌。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陈勤森来接她。因为前天刚刮过一场台风,天空有些丹青sè的yīn,骑到市中心红绿灯口飘起了小雨,邹茵就说:“不如先找个地方避避吧。”
陈勤森看起来还挺意外,他很少笑,惯常yīn冷的chún线就扬了扬:“随便你。”
两个人就近走进了大洋百货,陈勤森拉着邹茵往二楼电梯走。邹茵问他你干嘛去?陈勤森就回过头说:“今天七夕啊,给你买几个乳-罩。挂两条布在那里,也不怕生完孩子nǎi下垂。”
那会儿商场里人多,邹茵尚且是个17岁的女生,陈勤森也才22岁的社会青年,这话不由叫她耳根子泛红。
她暂时没买成人xiōng-罩不是因为没钱买,而是并不觉得少女没钢圈的有什么不好,反正还没到那时候。
她就拉住陈勤森的手说:“陈勤森,你下来,我有句话想和你说。”





非正式恋爱 26.第26章
亲爱的, 此为防盗章,v章购买比例不足80%需等待6小时哦~ 彼时邹茵站在人群里, 皮肤白皙, 穿着黑sè的裙子,双腿直长。陈勤森斜倚在沙发上,睨着她潋滟的红红chún瓣, cào,他又联想到“春风化雨”。
咬了咬jīng致的嘴角, 最后还是一脸yīn郁地站了起来。
何惠娟正在切蛋糕,三角的蛋糕块上, 有的嵌着蓝莓的水果, 有的是草莓或樱桃, 陈勤森向后问:“想吃怎样的?”
他的眼睛里不看人,英俊脸庞上有些伤病初愈的死灰气。
邹茵不想招惹他,就说:“随便, 我自己拿好了。”
看她此刻的chún, 若要再含下樱桃, 简直是毒-药。陈勤森就给她取了最小的蓝莓,低哂道:“嘴涂得跟什么似的, 是准备勾引男人?”
其实涂得很淡,因为事前何惠娟有过嘱咐, 说最好的姐妹必须不能薄了她的面, 至少小打扮一下。
邹茵没接他的茬, 她后来想想也觉得自己那天的话可能太重, 便问他:“你肩膀的伤和胃怎样了?”
陈勤森往嘴里叼了一根烟,轻扣打火机点燃:“伤筋动骨一百天,反正老子自找的!”
烟雾弥散开,勾勒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低头幽怨地看了邹茵一眼。邹茵瞥过脸不晓得该怎么表达。好像拒绝他都像一种歉责。
聚会庆生在四点半过后结束,何惠娟后妈管得严,剩下的时间要留给郑元城和她单独相处了。
帝豪的对面就是万象,何惠娟给了邹茵两张电影券,叮嘱她一定要等她一起回去。
何惠娟性格爽辣大方,在朋友堆里很混得开,郑元城从初三起就开始追她,一直追到了高二,中间两个人忽近忽离分分合合,直到去年底才算正式答应了在一起。后来就经常叫邹茵出去给她当挡箭牌。
邹茵其实猜到她去和郑元城干什么,私下也提醒过她要小心点,何惠娟总是嘻嘻笑:“不知者无过,等你也……,你就知道了。”
邹茵拿她没办法,只能叫她快点回来。何惠娟贴着她耳朵,瞥陈勤森:“看,冰山化了吧,明眼的都知道他喜欢你。”
又转向陈勤森,叫他好好陪邹茵等着,实在无聊就去看场电影,电影院最好打发时间了。
下午大家都喝了不少酒,陈勤森因为胃伤初愈没喝,郑元城叫他留下来,一会帮送何惠娟她们两个回去。
周末万象的人流挺多,一楼正在搞活动,熙熙攘攘的,两个人挤在里头无话,时不时被谁挤一下,手就碰在了一起,挺尴尬的。邹茵就说不然还是看电影吧。
那天的电影有三场,一个是机甲科幻片,一个儿童动画,还有一个是泰坦尼克号的重映。这部电影1998年上映的时候邹茵才十岁,她没有看过,但听说口碑很不错,因而便要兑换影券。
陈勤森在旁边提醒:“你确定要看这?”
邹茵不解,只当他没兴趣,答他:“你可以选你爱看的,一会看完了我们在门口等。”
陈勤森便对柜台吩咐:“两张。”又似怕她讨厌,转而轻哼:“老子进去睡觉,不和你靠着坐。”
影院里人影稀疏,可能因为已经是重映的尾场,看的人不多,大多是情侣。邹茵坐在第六排,旁边座位空空的,陈勤森慵懒地坐在她斜上方的第九排。
她们邹家的女人真是一个样,对衣着啊,装扮啊,电影啊,这些小资小tiáo的都爱讲追求。她看电影很认真,潭水一样的眼睛盯着屏幕,情绪渐自代入。看到女主角露丝脱下衣裙,戴上卡尔送她的项链,让杰克画-裸-像的时候,脸颊微微赧红,到后面男女主角做-爱,巨lún撞到冰山遇难后,又开始隔一会儿眨一下眼睛。
电影院光线朦胧,陈勤森盯着盯着,他就很想把她扣在怀里用劲地揉捻。
然后他就走下去,坐到位置旁,揽她的肩说:“自己要看的。小丑怪,把老子气死了也不见你掉两滴泪!”
邹茵转头看是他,便推攮:“你过来干什么了?像你这样沾花惹草、风流成性的人,根本不会理解什么叫作-爱情。”
陈勤森兀自不松开,抓起她手来咬了一口:“你没跟老子好过,知道我不懂?我不懂,那个空间上锁的小白脸他就懂了?”
他的牙齿整洁如贝,邹茵被他咬得疼痒。她那段时间的企鹅密码试过十几次都不对。但在上次看到林彦那个意味不明的签名“我们”后,她其实就已默然释然了。
只是诧意质问:“陈勤森,你盗我的号?那就是个不相干的人,你别乱来。”
呵,不相干的人,能一上网就点开他的号看他的空间?
陈勤森嘴角一哂,有些吃味:“邹糖糖,我在你眼里就这么烂?”
“六位数的q我都不稀罕,盗你那九位数的干嘛?不过看你傻了吧唧在那等什么,点开看一眼罢。你不就是嫌我跟人睡过觉么?可老子除了那一次,多少年没有过了,你要不信,现在就剥了裤-头给你检验。”一双长眸灼灼地盯着邹茵,说着便就势抓过她的手往裤腰里塞。
周围没什么人,邹茵只觉得五指瞬间隔到一股cháo热的森林,紧忙拧着要抽回来:“陈勤森,你干嘛,怎么能这样无耻!
一下子脸都刷得红了。
陈勤森看她咬着chún,却忽而又泄了气,干脆把她拖进怀里:“diǎo都被你抓过了,做我女朋友会叫你死是不是?三个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喜欢我。”
对面的大屏幕上,影片已进入尾声,刺骨的寒冷渗透着男主角的骨髓,从他的呼吸中冒出发白的雾气。他哆嗦地抚着木块上的露丝,带着深沉的不舍叮咛着她,渐渐支撑不住沉入了无尽的海水。
——“你一定会脱险的,你要活下去,生很多孩子,看着他们长大,你会安享晚年,安息在温暖的床上,而不是今晚在这里,不是像这样的死去。”
——“我永不食言,永不食言,杰克。”
不少座位上传来低微的唏嘘,陈勤森长臂兜着邹茵。一米七九的他虽不像林彦那般清扬,但肩展脊直,肌骨健实,显得十分的隽挺,用英气的脸庞蹭着邹茵的额头。在邹茵看完电影的悲伤的下午,大抵是这样的氛围下,他所散发出的炽烈是给过她温暖与依附的。
邹茵也不知道该答可与不可,这之后两个人就开始了不正不式的交往。
陈勤森这个人,性格是极yīn狭与敏感的,占有欲qiáng得叫人受不了,一点就燃。用陈太太张氏的话说,也就是邹茵一个能吃得下他。
但在最开始的那段时间里,他对她是纵容和宠惯的。
那会儿,周一到周五邹茵都住学校,陈勤森时有进城来找她。在中午或者傍晚下课的时候,等在校门口前的一个路口,两个人一起吃顿饭,然后又送她回来。
放学之际,学校附近都是人,起初邹茵攀着他肩膀坐上他后座时,还有些瞻前顾后,生怕被哪个熟悉的同学又撞到。陈勤森每每这时总是冷眼看着她作态,也不说话。
直到过段时间,他们亲过嘴了——
那个周末陈勤森带她去东圃路的桌球厅,里头的人看见她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叫她说:“阿茵嫂你要常来啊,你不来那几天少保哥的脸冷到零下200度,我们除了输球输钱,还要受他的冰冻三尺,日子不好过。”
旁边围桌看球的女孩子就酸了:“呀,哪来茵不茵嫂的,人家少保哥还没张口说话,太猫你瞎唤个什么?”
说话的女的是黄瑶的女伴,那些天这个女伴天天来,想想都知道是盯场子的传话筒。陈勤森打完球下桌,敛眉睨了她一眼,回他们道:“球技不如人就多练练,怪我女朋友做什么。”
然后走到邹茵跟前,掂起她的chún瓣就咬了一口。他口中有清甘味道,诧然如蛇一般从邹茵嘴上滑过,邹茵的大脑就一瞬空白。
陈少保身边女人从来不断,三五天换一个是常事,可从来没人有这样的待遇。一时群人不由起哄:“女朋友诶,少保哥今天大囍,要不要请客?”
陈勤森就从吧台里取了几包中华扔过去,又对他们说:“酒水随便喝,都算在我账上。”说完就兜过邹茵的肩膀,把她揽出去了。
陈勤森大概并不知道那是邹茵的初吻,他可能以为她和那个小白脸什么的以前就有过。那天开的是小车,车出了市郊,路上行人渐少,陈勤森在后视镜里瞥了瞥,忽然就把车停下,叫她一声:“邹糖糖。”
邹茵扭过头看他:“干嘛?”
他瞅着她没好气的模样,噙嘴角:“忘记刚才是什么味道了。”
忽然就越过座位向她这边压过来。
他吻人的时候,喜欢一只手拖过她的五指,反扣紧缚在头顶,另一只手环过她的颈肩,把她整个儿压向自己。那浓眉长眸,chún线迷人,每每总叫邹茵心惶乱跳。一亲就要亲很久,舌头带着一股道不出的野劣,卷着邹茵用力地汲取,起初时邹茵忍不住窒息,总是推攮着想要挣扎,但他很久了才会把她松开。
然后盯着她失魂落魄的娇颜,戏谑:“别告诉我刚才那个是你的初吻。”
邹茵的脸红彤彤,在她的想象中,初吻并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她猜他这样熟练,肯定早就久经磨练了,便xiōng口起伏着答他:“反正不是和你这个流氓,早都和别人十次八次了。”
陈勤森心如明镜,也不纠结,整整被勾乱的衣领:“十次八次了就这烂水平,吸个舌头都要教。”
又嗓音沉冷,半温柔半要挟地说道:“嘴都和老子咬过,今后就别当了婊-子又立坊,亲你的时候嗯嗯唧唧,转头又在人前当三好学生,装作不认识。”
譬如从九月中才开始的交往,十月的时候,邹茵就听徐萝卜说,陈勤森在背后买过避孕-套。
是被陈茂德偶然得知的。
那天陈茂德去市里买胃药,药店老板是他的旧相识。看见陈茂德,就有些难以启齿地嗫嚅:“阿茂哥,你那个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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