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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那村那傻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福宝
这些他也只在心里想想,瓜田李下,他怕给陈翠英招什么闲话,是以心里就是想帮她也不好伸手,只闲事假作随意地和自己媳妇儿提起,说乡里乡亲的,能帮衬就帮衬些。
吴氏不知相公和陈寡妇的过去,听相公这么说了,自然无不从命的。她自己又是善心人,是以平日里对陈寡妇便多有关照,到了年节也不忘给她送些东西。一来二去,陈寡妇和吴氏混熟了,便光明正大地蹬了李家门,明里是与吴氏一起做活说话,暗里自少不得多看李忠几眼。
李忠锁在心里多年心思,被陈寡妇几个若有似无的媚眼儿勾了出来。他想起了当年那个在树底下冲他喊话微笑的女孩儿,沉了多年的心有些荡漾。
吴氏又怀孕了,可全家上下都认定了吴氏生不出儿子,又念着李忠“荷花、杏花、桃花、梅花”的话,便想这一胎大抵也是个丫头。李忠心里念着旧情人,对媳妇儿怀孕的事儿也便不怎么上心了。
一个很平常的傍晚,与吴氏说完话的陈寡妇从屋中出来,正撞见下田回来的李忠,她唤了他一生大哥,便像往日那般和吴氏告别离开,出门之前有意无意地看了李忠一眼。只这一眼便让李忠动了心,在院中转悠了一会儿,便跟媳妇儿说去才成家立户的三弟家坐会儿。
李忠从家里出来,果然见了陈寡妇在不远处磨蹭,见他跟过来便也不理,继续没事人儿似的往前走,绕了两条小巷子,从鲜有人去的小路穿进了村后的树林子,待进了深处,转身站住了。
李忠一路尾随而至,心里已经冒了火了,不用多说一句,她一个眼神过来,两人便抱在一块儿,直接亲嘴扒裤子,滚在了地上……
李忠又和陈翠英好上了,不同年少时的青涩,如今两人只似干柴遇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李忠一个人担着一家老小的生计,在家里又要受母亲的责骂,要看妻子凄凄楚楚的眼神儿,要听三个小丫头叽叽喳喳的吵闹,烦得他终日锁着眉头,徒增了好几道皱纹。可在陈寡妇那儿却只有软语温存,当真是另一番滋味了,陈寡妇又时不时地提一提年少的时光,让他愈发觉得惬意抒怀,只觉在陈寡妇这儿才能得片刻的逍遥畅快。
李忠和陈寡妇旧情复燃打得火热,不免又动了纳妾的心思。他想陈翠英如今成了寡妇,他豁出去被人说两年闲话了,只把她娶进门做小,往后也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再者,也能顺顺他娘的心,虽说陈翠英是个寡妇,可若是过门后能给他生个儿子,他娘一欢喜,怕也就不计较别的了。至于吴氏是个温顺的人,更不会有什么旁的话,权当是找个人帮她料理家务便罢。
李忠把自己的盘算与陈寡妇说了,陈寡妇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趴在他身上卖力地忙活。
李忠定了心思,却也不敢直跟他娘说想娶陈寡妇做小,只探口风似的与她他说自己想好了,若吴氏这一胎再生个丫头,他便听她的话娶个小的进门。李忠娘听儿子终于松了口,老怀甚慰,说他这才算是孝顺。
两个月之后,吴氏生产了,出乎众人的预料,这一胎她生了白白胖胖的大儿子。李忠娘抱着孙子眼泪都下来了,只差跪在地上给老天爷磕头。李忠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乐了半天,心里多少有点儿时来运转的滋味儿。
待人散去,吴氏拉着李忠,凄声求道:“我这回生了儿子,等我养好了身子我接着给你生儿子,你别娶小的行吗?”
李忠愣了一愣,他要娶小的事儿没跟吴氏说过,这会儿她突然提了,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只到底是一起过了多少年的夫妻,看着吴氏可怜兮兮的模样,他便心软了,只道:“我给咱娘宽心的话你也当真,你说你傻不傻!”
吴氏松了口气,脸上这才带出些笑模样。
吴氏生了儿子之后,李忠一直没去找过陈寡妇。一来是自己有了大儿子,整天看着不够他乐的;二来是娶陈寡妇做小这件事儿大概一时半会儿的成不了,他不知该怎么跟她开口。
李忠给儿子取名叫李大宝,说这是老天爷给李家送来的大宝贝。大宝满月的时候,李忠颇为张扬地摆了酒席,为的让街坊四邻看看,他李忠也不是生不出儿子,如今他有儿子了,往后他媳妇儿再生,咣当当都得是儿子!
只说吴氏虽是性子温顺,可终归不是个呆愚之人,李忠和陈寡妇私通的事儿一早被她知道了,她心里虽是委屈难受,可因念着自己没生个儿子,也只忍了下来。如今她得了儿子,见相公这些日子果真不与那女人来往了,心中宽慰的同时,便愈发想再生个儿子拴住相公的心。
大宝才三个多月的时候,吴氏便又怀了身子。因得了大宝的喜气劲儿,家里人只盼着再来个男孩儿。天不作美,或是身子还没养好就又怀上的缘故,不到三个月,吴氏便小产了,还落了些病。
李忠见媳妇儿为了急着给他生儿子落了病,正愧疚的时候,又让他发现陈寡妇除了他还有别的男人。
李忠火儿了,只觉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他找到陈寡妇对峙,动手打了她。
陈寡妇捂着脸回嘴骂道:“你有什么脸打我,当年口口声声的说要娶我做媳妇儿,后来怎的了?还不是睡完我拍拍pì股走了。这又说娶我做小,如今可也没了音讯了。我这辈子是供你消遣解闷儿的怎的?我就是有别人了!我跟你是什么关系,凭什么为你守着身子!你说你能给我啥!”
李忠被骂得恼羞成怒,偏生陈寡妇说这话又戳在了他的软肋,让他有火发不出,只骂咧咧地吼了两嗓子走人了。
之后李忠都没再找过陈寡妇,他回想自己从前只觉傻得可以。那陈寡妇遇着自己之前早就不是姑娘了,幸亏他当日没娶她做媳妇儿,要不得一辈子背个乌龟王八的名声,反倒是她把自己的第一次给睡去了,想想还是他吃亏了。后来她嫁了人,又被她男人睡了这几年,自己若真把她取回来做小,那才真是捡了人家的破鞋。
自此之后李忠便收了些心思,加上村里连闹了两年灾,他一家老小好几张嘴都指着他吃饭,没几年,他娘又去世了,李忠难受烦闷,男男女女的事儿便也减了心思。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过得飞快,转眼,荷花已经十四了,附近村子开始有人上门说亲。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然在几个儿女中,抛去儿子大宝不算,李忠最放在心上的便是这大女儿了。一来因她是自己头一个孩子,终归与后来的不一样;二来是荷花的性子招他待见。二女儿杏花太过软弱,不爱言语,更随她娘,三女儿桃花又太泼辣,人小脾气大,动不动还敢跟他瞪眼珠子,就这个大闺女不多言不少语,帮着家里分担了不少事儿。就这么把她嫁出去,李忠还有点儿舍不得,只想她才十四,留个两年再说亲也算合适。
就在大女儿到了这谈婚论嫁的年岁时,近十年没有动静的吴氏又怀孕了。李忠很高兴,原以为当日吴氏小产落了病,再不能怀孕了,看着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弟弟都有了俩儿子了,他心里总是不舒服的,如今见自己媳妇儿还能生,这盼儿子的心思便又起了。
隔了这么多年还能怀上孩子,吴氏也很开心,只怕再小产,是以比怀前几个孩子时都更加小心,晚上也不敢与相公行房了。
李忠成亲早,如今也才三十来岁,正是jīng力旺盛的时候,起初的两个月还好,有要得儿子的欢喜劲儿撑着,时候长了便受不住了。偏生吴氏紧张得很,一次也不敢尝试,李忠再要坚持,她便开始愁着脸规劝。李忠被她唠叨得心烦,也就没欲望干那事儿了。
李忠憋得难受,他又想起了陈寡妇。他知道她这些年陆陆续续的又有过三四个男人,如今这陈寡妇在他心里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让他动心的姑娘了。他甚至怀疑当年他抱着她说要娶她做媳妇儿的时候,她就不止他一个男人,要不怎么能那么快就嫁了人?
李忠不打算找陈寡妇把这些事儿问明白,只怕知道了真相之后会更显得他当年有多傻。但是李忠还是去找了陈寡妇,目的很简单:泻火。
李忠和陈寡妇虽小十年没怎么来往,可彼此都太熟悉了,不用怎么勾搭tiáo情,直接脱裤子睡觉,干完了事儿各自拍拍pì股走人。
李忠和陈寡妇自此又有了关系,吴氏生下二儿子小宝之后,这关系也没断,他依旧时不时的找她痛快一番。因在床上,陈寡妇着实比自家媳妇儿有手段,他媳妇儿这辈子只伺候他一个男人,姿势花样来来回回也就是那么两种,便是老夫老妻了,他想要换个新鲜的尝尝,她也觉得羞臊不依。陈寡妇却不一样了,他算着她睡过的男人怎么着也得七八个了,各种新鲜的都敢做,在床上也主动,该sāo的时候sāo,该叫的时候叫,干起来痛快。
李忠明白,自己找陈寡妇是泻火,陈寡妇一个独守空房的寡妇未必不是把他当个泻火的家伙来使。可话虽这么说,他到底不愿平白占人家便宜,虽不好直接给钱,可陈寡妇有什么缺的少的问他伸手,一向吝啬的他倒也难得的大方。
李忠知道吴氏清楚自己和陈寡妇的事儿,初时他还有些愧疚,后来见吴氏一直忍着不把事情捅破,他自己便也装傻,时候长了一切就成习惯自然的了。





那人那村那傻瓜 第53章番外4
李忠莫测高深地道:“不是我想要,是命中注定还得再有一个,荷花、杏花、桃花、梅花……咱们还差一个梅花,送子娘娘早晚得给咱们送来。”
吴氏当他说笑话,没想他似是当真的,真就拉着她行房,没多久,吴氏又怀孕了。
李忠喜不自胜,只与吴氏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送子娘娘还是听我的,这回一准儿是个丫头。”
吴氏笑道:“我说还是儿子好,咱们三个丫头三个儿子正好。”
李忠道:“罢了,有大宝这败家子儿就够我受了,小宝这小兔崽子将来未必比他哥少折腾,再来一个我怕是养不起。”
吴氏有些奇,只道:“你不想要儿子了?”
李忠叹道:“我都该当爷爷的人了,花那么多钱给儿子娶媳妇儿干什么用的?我折腾了半辈子,给老李家传宗接待的事儿也该lún到李大宝那小畜生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吴氏果真生了一个女孩儿。李忠只似当初得了荷花一般欢喜,直说等了这半辈子,这荷花、杏花、桃花、梅花才算凑齐,这一回算是圆满了。
两个月后,儿媳妇儿胖丫儿有惊无险地为李忠添了一对孙子。李忠乐得嘴角没裂到后脑勺儿去,因胖丫儿生时难产差点儿送了命,李忠给两个孙子取名的时候便放弃了之前想好的“来财”“守富”之类的名字,一个取作李家平,一个取作李家安,盼着一家老小全都平平安安的。
李忠得了闺女,又添了孙子孙子,只觉再如意不过了。他自己动手做了一辆小木车,没事儿的时候就把闺女和孙子放在车上推出去,满村子地招摇,还总会有意无意地转到村东的姑娘姑爷家,报复似的在傻姑爷长生面前显摆:你有俩,我有仨,比你多一个。
只在李忠过得逍遥惬意,一家和美的时候,陈寡妇又找上门了,这一回是跟开口跟他借钱。其实说“借”有些不妥,因她明摆着说了,这钱借走,大概一辈子也还不回来——她要变卖了房地,离了这村子,追个男人去。
大概是儿孙满堂过得舒心,李忠也没了从前那么冲的脾气。对于陈寡妇这个人,他迷过、恋过、气过、厌过,到如今却是一切归于平静,什么心思都没了。陈寡妇对他的心思大抵也是如此,两人似熟识多年的老友一般聊天儿,慢慢把那些过往全都说开了。
李忠到底还是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问年少之时,她除了他是不是还有别的男人。陈寡妇很坦然的说有,说当时除了他,自己还和别人好着,就是后来她的相公。
虽说时过境迁,但是想起当年青涩的自己,李忠仍觉愤愤不平。陈寡妇说你别觉得吃亏了,当初我是先认识我那死鬼男人的,可和他还是成亲之后才睡的。除了我当年被人糟践那档子事儿,你正经是我第一个男人,真要算来,是你把人家媳妇儿给睡了,我相公还吃了亏了。
李忠不置可否,也没多言语,只觉得如今再计较这些没什么大意思。他最终还是念在多年的情份上给了陈寡妇一笔钱,又与陈寡妇说让她别轻信了男人,免得将来人财两空。陈寡妇笑说你能说出这话也算是有良心了,说我今日拿了你的钱,往后咱们各走各路再不相干,回去疼疼你媳妇儿,别瞎折腾了,女人都命苦……
陈寡妇走了,带走了李忠年少时的一个梦,李忠只觉系在心里的一个疙瘩也随之解开了,轻松畅快得很。
然而事情并没有风平浪静,没多久李忠给陈寡妇钱的事让吴氏知道了,吴氏气说那是给小宝存着娶媳妇儿的钱,你怎么全给了那个小娼妇,自己儿子都没那女人重要了?
对于吴氏的怨责李忠没太上心,只随口说小宝才多大点儿啊,离娶媳妇儿还早着呢……
李忠以为吴氏会像从前那样哭哭啼啼地委屈,可是他想错了。这件事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吴氏积在心底半辈子的委屈,到这一回彻底存不住,爆发了。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跟他面前摔了东西,瞪着眼冲他嚷嚷,一点儿素日的温顺模样儿都看不到了。李忠吓了一跳,只见媳妇儿冲自己瞪眼,便下意识地发狠喊回去,甚至作势要动手打人。吴氏不再嚷嚷了,却并不是因为被他吓住,只是默默地望着他掉了眼泪,转身出屋了。
自此之后吴氏对李忠的态度似是变了一个人,虽依旧想从前那般照顾伺候得周到,可对他再没一句话了。他跟她说话,她也只是简单的应一声,脸上不悲不喜,有点儿看破红尘死了心的意思。
李忠慌了,却又拉不下来脸说半句软话,也同样回以冷脸,嘴里时不时地发几句牢sāo。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吴氏突然病倒了,躺了两天不见好便请周夫子来诊脉,周夫子没立时说出个缘故,只把李忠唤出去单独说话,说吴氏得了重病,要命的病,怕是时日不多了……
李忠有些懵,愣愣地站了半晌,忽然觉得有些腿软。
李忠没把这话告诉家里人,他怕吴氏听了受不住立时有个三长两短的,又怕儿女们听了着急咋呼。他从柜子里把自己收藏了多年的一坛好酒拿出来,一个人闷声喝了一个晚上。他回忆起自己这半生和吴氏过的日子,回忆起她初嫁自己时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跟着自己吃苦受累,侍奉老娘,照顾yòu弟,伺候他吃喝坐卧,为他生儿育女……
他一连几个晚上睡不着觉,只歪头看着身边熟睡的媳妇儿,他想象着如果有一天她去了,旁边空荡荡的光景……
只几天的功夫,李忠的两鬓便增了一片白发,额头的皱纹也加深了。多少日子不跟他说话的吴氏见了他这反常的模样,终于受不住开口问他怎么回事儿,担心他的身子。
李忠摆摆手,什么也没说,只翻箱倒柜地把家里的钱全都拿了出来,数了数揣进口袋里出门了。他去找了周夫子,把钱放在他桌子上,问他要看病的话还要多少钱才够,他现有这么多,不够的话他再去借。
周夫子把钱推还给他,说有钱能治病,但是换不来命。
李忠又固执地把钱推过去,红着眼道:“你老家不是有能看病的神医吗,她四nǎinǎi的病不是都看好了吗,咱们还是亲家,你不能只管你自己媳妇儿!”
周夫子脸上一赧,讪讪地露了难sè,没言语。
李忠望了周夫子半晌,见他不说话,心下越来越沉,“她还有多少日子”这句话他如何也不敢问出口……
见李忠这副模样,周夫子实在是受不住,到底跟他说了实话。
从周夫子那儿回来,李忠发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一场火儿,李大宝则受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一顿毒打,若非吴氏、胖丫儿和小宝哭着喊着给拦着,李忠真能干出手刃亲子的事儿来。
当晚,吴氏像往常那样给李忠端了热水洗脚,被怒气未消的李忠一脚把水盆踹翻了,水溅了吴氏一身。吴氏没言语,收拾收拾,又回灶房烧热水,重新端来了一盆。这一回李忠没有再踢,只瞪着吴氏怒道:“你跟那兔崽子商量好的是不是!什么没治的绝症,什么没几天活头儿了!你们合着伙儿的逗我玩儿呢!咋地!嫌我命太长了,想把我气死是不是!”
吴氏抿着嘴笑道:“好端端的我自己咒自己做什么?我若是知道大宝那小子能憋出这坏来,不等你动手,我一早就骂他了。”说完便蹲下伺候李忠洗脚。
李忠骂咧咧的嘟囔了半天,无非是骂大宝这不孝子编出这谎话诅咒亲娘,吓唬老子,又骂周夫子没个长辈的尊重,尽跟着小辈儿干这不着tiáo的混事。
吴氏就一直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应上一声附和。
李忠低头看着给自己洗脚的吴氏,渐渐静了下来:幸亏是假的……真好……真好……
水盆里的水已经凉了许久了,两人却谁也没有说话。许久,仍李忠轻叹一声打破沉默,只凝着吴氏道:“将来,让我先死吧。”
没有了往日命令般的语气,商量的口吻中甚还带了几分恳求。
吴氏滞了片刻,静静地点头:“嗯。”说完低着头端了水盆出去。
吴氏走后,李忠扬眉瞪眼,把眼眶儿里的水珠子憋了回去,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欠了媳妇儿一笔,这辈子还不完,就攒到下辈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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