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替成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uperpanda
画过下颌,左然的进度到了何修懿的脖颈、锁骨。他的动作依然十分缓慢,围着脖颈、锁骨不住打转,依然……时不时地抬头,用灼热的目光盯着他的“模特”。
接着是腰、臀,还有双腿,每一笔都能让何修懿努力地压抑呼吸幅度。何修懿完全可以看见左然的动作。他觉得,左然在描画自己双腿之间拉链处的裤子褶皱之时,时间变得无比漫长,一秒宛如一个世纪,他恨不得伸手将那部位捂住。
真是……本来觉得,画就画吧。
怎会变成这样?!
当左然终于完工时,何修懿看了一眼表——其实也只过了二十分钟,可是对他来说,仿佛是两个百年,连前xiōng后背都流了不少汗水。心脏始终砰砰地跳,有一点点喘不过气。
幸好,完工了。
左然慢条斯理地在那张速写的右下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左然。】
何修懿:“……”
顿了一下,左然又写:【2017年9月13日,意大利威尼斯,水上航道,与何修懿一起,两人单独乘船。】
何修懿:“……”
“行了,”左然将速写本递给了何修懿,“签个名吧。”
“什么?签名?”
“对,”左然语气十分平静,“‘见证人’的意思,就写,‘一切属实,何修懿,2017年9月13日。’”
“……”更不敢看向对方了。
“快。”左然执拗地举着纸和笔,“签吧。”
何修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听话地接过了纸笔,将画放在了膝盖上,在“左然”二字下面一笔一划地写道:【一切属实,何修懿,2017年9月13日。】不出意外地听见了耳边左然的笑声。
“画得真好!!!”站在刚朵拉船尾摇橹的船夫又用大舌头英语道,“十分浪漫——”
何修懿闭着嘴不答。
“其实,”左然突然再次开口,“我早就想这样做了。”
“嗯?”
“过去几百张图,我都是看着屏幕当中的你完成的,中间隔了一个镜头。再不就是完全凭借记忆……尝试复制脑海中的场景,那时心中难免会有疑惑,比如,这里真是这样的吗?而现在呢,终于可以透过我自己的眼睛完成一幅比较满意的肖像了。”
“左然……”
“行了,快上岸了,准备下吧。”
一替成名 32.《家族》(二十)
此为防盗章~购买过一半以上v章的可以直接看到新文!否则要等… 李朝隐导演长长地吐了口气:“总算是要拍完这些激情戏了。”
左然:“……”
李导让何修懿坐在“沈家大屋”餐厅饭桌的桌沿上, 搂着左然的肩,大腿挡住关键位置,并且要求左然稳稳站在饭桌旁边、双手用力握住何修懿的臀-部。
左然双手十分暖和,并不带轻佻地捉着面前的人。何修懿觉得对方眼瞳深邃异常,完美地演绎了影片中沈炎的深情, 就像一只半透明的蚕茧, 看着严丝合缝, 然而轻轻一拉,便能抽出许许多多意想不到的柔软的丝线。
在李导喊了“action”之后,何修懿看着左然的眼睛,快速地进入了宋至的角sè——心脏仿佛被什么戳中了似的, 只想坚定自己跟随眼前这个男人的决心。在遇到沈炎前,宋至只是一只即便在梦中也不懂飞翔的yòu鸟, 是沈炎用他自己的深情, 为宋至惬意地描绘了一个与以往不同的世界。
左然用修长的手指抚摸何修懿的脸。何修懿轻轻颤抖着睫毛,抿紧chún线,摆出了一副青涩的样子。两人嘴chún相贴, 渐渐地,意识如同在杯子中滴落两滴水银, 慢慢靠近、倏而融合、最终难分彼此。何修懿感觉整个人都被对方qiáng悍的气息淹没了, 似乎已经找不到任何自己仍独立存在着的证据。他抓住了左然的肩,指尖感受到了实体, 明白“本体消失”只是幻象。
左然……真是……太会演戏。
而后, 他用力盘住了左然健壮的腰。左然模拟冲撞, 他则紧绷肌肉,争取能呈现出李导心目中的效果。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何修懿有一些心慌——方才的那个吻,太过惊心动魄,是左然五天来最巅峰的表现,令何修懿本能地有一点想逃。
一次过吧……一次过吧……拜托。
幸亏,过了今天,便再没有激情戏了。
何修懿其实并不明白到底逃什么,只是感到有那么一点点“危险”。
摄影机静静地运转。就在还有几秒便能“cut”的时候,左然突然偏过了头,轻轻咳了一声。
“停停停,”李朝隐导演叫,“这条废。”
左然看了李朝隐导演一眼:“抱歉,我想声音沙哑一点,没想到最后嗓子难受了。”
“没事。”李导安慰着影帝的情绪,“谁也不能总是‘一条过吧。”李朝隐暗自感慨镜头前那二人身材的完美——左然的身体充满力量感,何修懿则有着纤长流畅的线条。
两个人又重新拍了一条——这回,过了。
在李朝隐宣布“完工”后,左然双手突然紧搂住何修懿,将头埋在何修懿的颈间——锁骨上方那个jīng致的颈窝处。
“……左老师?”何修懿颇诧异地望着左然的头顶,“怎么了?”
左然回答:“突然有点头晕。”
“……”何修懿伸手扶了下左然,“没事吧?为什么会突然头晕?”
左然摇了摇头:“血糖有一些低,休息一下就好。”
“……这样。”何修懿也搂住左然。方才,左然摇头时柔软的黑发扫过他颈间,让何修懿有些酥-痒,而且那种酥-痒一路直达他的心口,令他猛地战栗了下,甚至差点起了生-理反应。
李朝隐也问:“怎么了?”
何修懿道:“左老师突然有点头晕,站不住,需要休息一下,我扶着,马上好,抱歉了。”
“啊?”听说影帝头晕,李朝隐和凯文急忙走上前去,“快快快,坐下。”从第二天开始,拍摄现场便只有两个主演、导演和摄影师等少数几人了。
“……”左然将头从何修懿颈间抬起,“没事了。”
李朝隐、凯文仔细看了看左然,发现对方眼中的确是一片清明,总算放下了心:“是片场太闷了?”
左然回答:“大概。”
……
戏份全部结束,何修懿穿上了衣服,走出房间,与他能找到的所有剧组人员一一道谢、道别。
李朝隐笑了笑,并肯定了他的演技,真诚地祝愿何修懿能够重新回到浪尖。
周麟明显不待见他,一直自顾自地抽烟。
凯文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后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很诡异。
录音师也笑了一下。
剩下的人基本……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收拾东西、商量事情,连正眼看他都没有。
也是……何修懿想:他只不过是个裸替罢了……有谁会关注这样的东西呢。
在于柳扬庭道别时,柳扬庭羞涩地笑道:“前辈演技jīng湛,我……我会努力的,争取能够跟上前辈,不让观众看出差距。”柳扬庭之前离开了两天,刚刚回到剧组,准备在何修懿离开后继续拍剩余的戏。
旁边有人拍了下柳扬庭:“柳小鲜肉,你都红破天了,性格不要总是这么软啊。”
柳扬庭低着头,有些受宠若惊:“我?我红吗?我不红的……哪里红了,只是最近把这辈子的好运全部透支了,才有幸遇到了几个喜欢我的天使……我努力只是为了让他们开心。”
何修懿忍不住在心里刷弹幕:还不红?你还要怎么红?隔三差五便上热搜,新闻上到处都有你……片刻之后,何修懿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别杞人忧天了,加油。”
最后一个道谢、道别的对象是左然。
“左老师,”何修懿道,“五天来……我学会了很多东西。”
左然注视着何修懿,口中却是一言不发。
“我马上就离组,想跟你道个别。”
左然十分冷淡地道:“知道了。”
何修懿想了想:“那……那就这样了。”他本来想再讲几句,比如“有缘再见”之类,不过想想对方是个影帝,自己只是一个拍五天戏的小替身,未免有攀交情的嫌疑,话临到嘴边又咽下了。
一替成名 34.《家族》(二十二)
过了几天, 何修懿又去了左然家中一趟。一来是为感谢左然;二来是为告别对方;三来是为商量一下签约经纪公司的事。威尼斯电影节闭幕那天晚上, 左然叫何修懿先别签约经纪公司, 何修懿也听话地迟迟没有进行到下一步。
进门之后,左然让何修懿随意休息一下,转身去准备茶水和点心。
于是,何修懿在得到允许之后再次走进一楼那件图书室。书籍摆放还与上次一样——一面专业书籍, 一面历史、政治、军事知识,一面小说,一面理论著作。不过,那本《franco clun高清素描》旁边已经是空空如也, 几个速写本全部不翼而飞了。
另外一个不同就是,图书室中央的圆桌上铺着一张巨大的拼图。拼图是木质的,无需上胶即可镶框并被悬挂在墙壁上,是一种透着家庭温馨的装饰物品。
何修懿凑过脑袋仔细看了看,发现画上景物十分熟悉——是威尼斯。主河道在中间流淌, 上边浮着几艘小船,岸上是整齐的建筑, 一栋一栋鳞次栉比。天空sè彩绚烂, 充满勃勃生机。河面如同镜子一般,将小船、建筑、天空的影子全部捕捉,一上一下存在着两个互为表里的世界。画面十分明亮,sè彩斑斓, 流光溢彩, 画面仿佛被彩虹包裹住, 有一种梦境中才会有的艳丽,令人头晕目眩,不知不觉地便被深深地拖进sè彩的中央去。
真是漂亮……何修懿感慨着,而后冷不丁地发现,画上,距离观众最近的一艘刚朵拉还没有被拼好,主体部位全都空着,只有一头一尾。而在茶几四周,剩余的拼图们随意地散落着。何修懿顺手拿起来,按照想象中的画面还有拼图边缘的形状,将它们一一放置进去。他摆得很认真,每扣进去一块,还要用手拍拍,确保它不会忽然跳出来。
刚果拉拼好后,拼图便完成了。
唔,何修懿想:果然,这样便好多了,是一副完整的画了。
正琢磨着,何修懿突然感到脊背上一热——左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修长的双臂从自己身体两侧绕过,手掌按在桌上,手腕向外,呼吸的热气又喷在耳侧:“茶水和点心在客厅的茶几上。”
“……谢谢。”
何修懿看了看身体左边——是左然的胳膊。他又看了看身体右边——还是左然的胳膊。
自己……就这么被“桌咚”了么?只听说过“壁咚”、“床咚”,还没有听说过“桌咚”。
左然从何修懿脖颈和肩膀处看了看桌面:“这是李奥尼德阿夫列莫夫的油画名作。一白俄罗斯人,后来移居美国。他喜欢使用tiáosè刀代替画笔作画,描绘城市、乡村风景,特点就是用sè大胆,爱将红绿黄蓝一股脑塞进去,大块铺陈,对比明显,而且明亮度、饱和度很高,这导致了他的画作十分鲜艳。阿夫列莫夫擅长对光影的表现,尤其是水中的倒影,他也完成了一系列有水的画作,比如这幅描绘威尼斯的。”
“哦……”
“我喜欢威尼斯——刚喜欢上。”
何修懿又是讷讷地回答:“哦……”他自然懂得左然言外之意。在威尼斯,两人联合主演的影片获了奖,第二天又同游了那座水上城,可以说,是一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
“前天无意之中看见这幅拼图,根本没怎么想便将它买下了。有一千块,拼了两天,特地将最有趣的刚朵拉留在最后,没有想到直接被你哐哐哐地按上去了。”
何修懿说:“那我再抠下来好了。”话虽如此,何修懿却根本就动。
“别。”左然伸手按了一按刚果拉位置的几块木头,“晚上我挂起来。”他本来就是故意将充满二人回忆的整幅画的“点睛之笔”刚朵拉交给何修懿完成的。
“……”
“好了,去客厅吧。”
何修懿答应了,迈开步子走到客厅鱼缸旁边的休息区,坐在沙发上,捧着左然沏好的茶喝。喝了几口,他抬起头:“左然,我想认真地感谢你一次。”
“嗯?”
“帮我澄清‘睡遍剧组’的传闻以及帮我平息‘裸替出身’的讨论。”何修懿很清楚,当时众声喧哗,自己即使奔走疾呼效果也是有限得很,是左然用“想多。只是因为@柳扬庭是人品低劣的垃圾,演技还差”这种极端言论让人注意到他了的辟谣——真相一向很难吸引眼球,游于诗便是个前车之鉴。辟谣瞬间冲上热搜第一、第二,不是人人都能拥有这个待遇。左然没有考虑“爆粗”对名声的影响,或者即使是考虑了,也依然选择将自己放在首位。复盘来看,何修懿是有一些心有余悸的,因为只要走错一步,便有可能再也无法从“睡遍剧组”或“裸替出身”的负-面消息当中走出来了。
左然轻轻摇了下头:“不用客气。”
“那个,经纪公司的事……”
“嗯,我也正想说这个事。”左然动作优雅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年之前,我便开始筹备建立工作室了。”一年之前,就是他遇到何修懿那时。在何修懿只是一个小裸替时,左然便想到了几年之后的事。
艺人建工作室,已经成了风cháo。这样,艺人可以拥有更qiáng的自主性,在发展过程中不会受到阻挠,虽然“多拿钱少交税”也是一个巨大的诱因。当然,自己建工作室弊端也很明显,就是未必能有多优质的资源,而且,对流程的不熟悉也可能导致诸多问题。
“你……合同到期了?”
“快了。”左然说,“不过,即使开工作室,会依然与目前的东家合作。公司将会注资两亿,并拿走25%的股份。开工作室总归要钱,‘星空’愿意投资也好。”
“两……两亿?”何修懿惊呆了。
这……不就是变相送钱吗?两亿才换25%的股份,也就是,左然那个还没开起的工作室,总共估值八亿?!公司只有左影帝一个人,没人没钱没有产品,简直像个空壳公司,横看竖看也值不了八亿。
左然又道:“不过,双方签了协议。工作室在未来三年必须推出三部由我本人主演的商业片,并选择‘星空’作为发行方。作为交换,‘星空’必须不遗余力宣传、发行它们。在制作方面,我要求百分之百的自由,‘星空’不chā手。”
何修懿明白了。“星空传媒”肯出两亿,是因为充分相信影帝的赚钱能力。三年出三部商业片,“星空”作为发行方,最高可以拿到可分配票房的15%,也就是总票房减去3%的什么基金、5.5%的税款、41.5%左右的影院分成……之后的15%,其实,也不低了。何况,作为坐拥了30%股份的大股东,“星空”也可参与分红。可以说,为了能继续从左然身上吸金,不让别人获利,“星空”进行了看似十分不理智的投资,将两亿人民币砸在只有左影帝一个人的工作室上了。左然工作室全部资产就是他自己——他只用他自己,就要来了两亿。
“‘星空’也并不傻。”左然又补充道,“还有对赌协议。”
“什么叫作‘对赌’?”
“就是投资方与融资方对于不确定的情况的约定吧。如果约定条件出现,投资方便行使一种tiáo整权利;如果约定条件不出现,换融资方行使一种tiáo整权利。我与‘星空’的约定是,如果三年之后总营业额达到某个数字,‘星空’再注资两个亿用于工作室的后续发展,若是没有……我无偿再转给‘星空’26%的股份。”
“26%?”即使不懂商业运营的事,何修懿也知道,25%加上26%等于51%,而某人拥有公司过半的股份,说明他是绝对老大。于是,何修懿说,“那,那样的话,‘星空’便拿走51%股份了……这个意思是说……一旦票房不大理想,‘星空’便会取得工作室控制权,可以为所欲为,甚至进行合并……那时,作为工作室艺人的你,就必须再重回‘星空’公司……白白折腾一圈。”
“没事。”左然说,“三年,够我捧红你了。”
“左然……!”何修懿已经隐隐感觉到又会与自己有关,然而,当真听见对方口中的话语时,何修懿的心还是不受控地猛地颤了下。
左然看着何修懿,道:“除了‘星空’,没有再出两亿的了,新工作室兜里有钱才好办事。何况‘星空’承诺绝不干预电影选角、制作,再去找投资未必有这种好事。而且,更加重要的事,‘星空’作为第一大的影视公司,资源非常qiáng大。别人拿不到的大影院排片率,它能拿到;别人拿不到的黄金档广告位,它也能拿到;别人拿不到的优质访谈节目,它还能拿到。该怎么讲,我需要它。”
“左然……!”
左然低头看着何修懿,又笑了:“放心——那个业绩指标并不苛刻,我们两个好好努力,很容易便能达得到。对方只是想要保证利润而已,想着钱还有人总得得到一样。”
“……”
“修懿,我说过了,在之前的六年当中,我在脑海当中想了很多故事,适合我们两人演出来的故事。编剧、导演、制片,我都想自己来。只有我才能展现出你最优秀、出sè的一面。”
“……那,”何修懿问,“你是在邀请我加入?”
“嗯。”
“还有别的人吗?”
“没有了。”左然说,“就你、我的公司。”
“别这么讲——”
左然又拿出了一张纸,“第一部商业片,我打算拍这个。是一个警匪类故事。双男主,无女主,两人是兄弟情。”
何修懿接过了,想起左然曾说,在他的那些剧本中,两个主角并不都是情侣,也有兄弟、朋友……一切。
趁着何修懿低头看内容,左然又在旁边继续讲解,“你是男一,饰演警察。”
何修懿点点头,继续向下看去。左然的字还是那么漂亮,一撇一捺都能勾人心尖。
在影片中,男一、男二都是孤儿,自小相识,互相扶持、相依为命。二人五岁时便学习武侠电影里边的人,结拜成了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两人十八岁那年的春天,男一身患重病但却无力医治,躺在医院里边,浑身chā满管子,昏迷不醒。男二不忍,为了凑钱决定去□□拳,结果差点死在了拳台上,幸而得到黑-道老板施救,从此留在老板身边,再也没有机会离开,并且,渐渐成为了道上最为凶狠的人物“长翅凤蝶”。至于男一,到了一笔手术费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男二了。
多年之后,男一成了一个极优秀的警察,并被指派了一个□□的任务。与此同时,警方高层秘密地接触了男二,认为男二良心未泯,希望其成为警方的线人。警方高层承诺,卧底可以将功补过。男二多年以来一直默默关注男一,知道对方已经成了警察,因此,他在面对警方开出的条件时,不可抑制地动心了。在他看来,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获得减刑的机会,待到赎罪、出狱,他便又是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可以重新站在他“兄弟”的面前,与其并肩而立。为了保密,晓得男二卧底身份的只有任务的两位老大。
中间有一系列警匪追追逃逃、逃逃追追,追了又逃、逃了又追,很是热闹。
而故事高-cháo是,因为家人被绑,警方两个老大中的一个叛变,并将另外一个伤成了植物人。因此,男二这个卧底身份,便再也无人知晓了。
男一并不清楚其中种种隐情,尽心尽力地寻找将黑道一网打尽的契机。最后,到了收网那天,男一作为狙击手,站在高处,奉命击毙那个最为凶狠的“长翅凤蝶”——也就是,男二。然而,当男二转过身,露出了正脸时,男一从狙击镜中惊恐地发现了,那便是他失踪了十二年的兄弟。
一方面,他是人民警察,必须完成任务;另一方面,他是一个兄长,他十二年没见到的兄弟就在他的枪口之下。那么,这一枪,他开是不开?
何修懿看得入迷了,碾住白纸,翻了一页,迫不及待地继续看。
“……?”何修懿呆住了——下一页是空白。何修懿再翻——真的没有了。于是他傻傻地看向身边左然,“左然,后面没有打印出来。”
“哦?”
何修懿将白纸递给左然:“最后怎么样了?到底开没开枪?”
左然chún角带笑,盯着何修懿看。
“你快讲啊……?该不会真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吧?不会吧?”
“结局要保密的。”左然说道,“除非你答应签、又答应拍,那么,不久之后,我会发送正式剧本给你。”
“你……”
左然挑了挑眉。
“好吧好吧,我签,也拍。”何修懿本来也没想拒绝左然。左然一路向他送到威尼斯,他怎么能无动于衷、拒绝对方?这是左然盼望多年的事,何修懿没那么冷心冷血。
“那么,”左然慢条斯理地放下了他翘着的长腿,从容地站起身,对着沙发上的何修懿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欢迎加入。”
“啊。”何修懿也急忙起身,握住左然的手。
几秒之后,何修懿貌似有些抱怨地说道,“为什么,我总是要扮演这种需要‘二选一’的角sè?《家族》中的宋至,要在家族与恋人之间选,这回,要在家国与兄弟之间选,真是……不管怎么样,全都很残忍。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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