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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小也
第 9 章
第九章
第二天周六,程西惟一早接到民乐工坊的电话,她定制的那架古筝可以提货了。
程西惟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洗漱化妆后走出房门。
孟景忱居然还在,正施施然坐在餐厅吃早饭。
程西惟恍惚了一下,有种时光错落感。她甩甩头,若无其事地来到饭桌,外婆问她:“今天什么安排?”
程西惟余光瞥向孟景忱,发现他正侧着耳朵听,不由撇了撇嘴,含糊地说了一句:“去拿古筝。”
“我送你过去吧。”孟景忱这话接得有些积极,“我车子空间大。”
他解释了一句。
程西惟说:“不用麻烦了。”
孟景忱双chún翕动,无奈接下这块铁板。
程西惟倒是莫名心情愉悦起来,连一向不怎么爱吃的油焖笋都吃得格外香。
吃过饭下楼,孟景忱那辆揽胜





心肝 第 13 章
依然嚣张地停在她的小车车旁边,程西惟上车之后又看了眼旁边的庞然大物,果然如孟景忱所说,空间很大。
她不屑地收回视线,默念了两遍“左刹车、右油门”后,才搓搓手挂档开出车位。
结果很不幸,刚开出小区大门没多久,她还是把油门当成了刹车,撞上了前面正低速行驶的一辆大奔。
其实撞得不严重,不过大奔车主却是个不好惹的人。
还没等程西惟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冲过来,把她的车窗敲得砰砰响。
程西惟硬着头皮下车,先跟对方道歉:“对不起,我是新手,刚才没注意……”
对方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脖子上戴着一条金链子,见程西惟一个单身姑娘,于是气焰更加嚣张起来:“新手怎么了?不会开车回驾校练去啊!这一看就是油门当刹车了,你们这些女司机都没长脑子吧!”
程西惟从小就有个特点,头铁不怕事,敌弱我弱,敌刚我刚。
原本她想着毕竟是她的过错,那她该道歉道歉,该赔偿赔偿,这事儿也就过去了。谁想到,这位大奔车主居然是个爱放地图炮的。
这下,程西惟骨子里那股刚劲儿就上来了。
她抱起双臂抬了抬下巴:“女司机怎么了?女司机吃你家大米了?”
然后大奔车主嘴里就开始不干不净地骂起来,顺手哐哐地拍程西惟的车前盖。
程西惟脾气也倔,见状就打开手机录像:“损害他人财物,等着接法院传票吧!”
“传票?哈?小丫头片子懂得还挺多,”大奔车主撅着下巴,一把拍掉程西惟的手机,讽刺,“你倒是传一个试试呀!”
程西惟手背被他拍红了一片,手机掉在地上,也不知道屏幕碎了没有。周边车子绕开他们缓缓开过,交警还没来。
程西惟也不想吃亏,见怼不过,立马能怂就怂,打算回车里等交警。结果大奔车主不干了,拽着她,气红了脸地要说法。
程西惟人瘦,像片叶子似的被他拎来拎去,突然大奔车主一个用力,程西惟一个没站稳就往身后的车流中倒去。
就在这时,一双臂膀从后面接住了她。
程西惟睁开眼睛,孟景忱那张俊朗的脸第一时间映入她的眼帘。
晨起的阳光洒在孟景忱的脸上,闪着细碎的金。因为担心,他此刻的表情显得有些凝重,晨光落进他的眼底,跟随着他的情绪明明暗暗地跳动。
“没事吧?”孟景忱看着程西惟。
“没事。”程西惟反应过来,拍拍xiōng口,心有余悸地站直了身子。
怀里骤然落空让孟景忱有瞬间失神,他把程西惟挡在身后,这才看向刚才的大奔车主,漫不经心地抬手扯了扯领带:“我是她老公,有什么问题,我可以让我的律师出面交涉。”
程西惟一愣,恨不得在他后背上盯出一个洞。
他什么时候又成她老公了?!
大奔车主上下打量孟景忱一眼,有些欺软怕硬起来,支支吾吾地说:“哦,刚刚是法院传票,现在又要找律师,有钱了不起哦……”
孟景忱抬起腕表看看时间,懒得跟他说话,转身到边上打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交警正好赶到,孟景忱留了个人信息就带着程西惟离开。
他的车子就停在路边,刚刚看到这里出车祸,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结果就是这么巧。
程西惟跟他到了车边,这才问:“不用做笔录之类的吗,还有保险公司那边要怎么处理?”
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大堆问题不清楚。
孟景忱道:“律师马上就到,都会处理好,不用担心。”
程西惟没想到他还真找了律师,而且听他的口气,好像律师专门排排站等着为他服务一样。
孟景忱瞥她一眼,解释:“孟氏集团的法务团队还是很专业的。”
程西惟:“……”
这人在她脑袋里装了监控器吗?
孟景忱打开了副驾车门说:“不是去工坊吗,我送你。”
程西惟扯扯嘴巴,现在这情况,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只是可惜她的小车车,车牌还没寄到,就先拖去维修了。
上车后,孟景忱问她:“还是南京路那家?”
程西惟点点头。
车子缓缓开上主路,因为是双休日,宁城的交通不堪重负,还没上高架,就已经堵在了半道上。
秋天的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车里温度一下子升高了许多。孟景忱打开冷气,想了想,带着点责备对程西惟说:“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跟对方吵之前也不看看自己的胜算。”
程西惟摸了摸鼻子说:“没忍住,失算了。”
孟景忱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嗤地笑了一声。
程西惟下意识地看向他,他的面部lún廓深邃而硬朗,随着他的轻笑,那颗性感的喉结上下浮动了一下。
程西惟忽然心烦意乱,她撇开眼看向窗外车流。
孟景忱这时候说:“负隅顽抗。”
程西惟指尖不由地抖了一下,因为想起一些事,有些情绪怎么都压抑不住,像一个个酸溜溜的小气泡,不停地从心里冒出来。
何羡曾经问过她一个问题:“你为孟景忱付出这么多,孟景忱做过什么让你特别感动的事吗?”
那时候程西惟已经跟孟景忱闹得不可开交了,但她仔细想了想之后,还是很肯定地说:“有的。”
孟景忱做过让她特别感动的事。
他为了她,在漫天火红的晚霞中,单枪匹马跟一群人打架,最后进了医院。
那天程西惟在病床边哭着问他:“孟景忱,你是不是傻啊?你一个人单挑一群,这叫什么?这叫……”
“这叫负隅顽抗。”孟景忱接过她的话说下去。
然后程西惟哭得更凶了。
**
进了工坊,程西惟指着角落的休息区说:“你先去那边坐会儿,我还要试音。”
孟景忱点点头,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去。坐下之后,他忍不住环顾四周,这家工坊这么些年一直没有变过,中式装修,各类民族乐器错落有致地摆放着,画栏屏风尽显雅致,连工作人员都穿着改良版汉服。
孟景忱又看向程西惟,她正坐在她那架古筝前tiáo音,凝神聆听音sè的样子,一下子让他感觉时光回溯。
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程西惟忽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孟景忱微微一怔,只觉得xiōng腔子里面蓦然又欢腾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稚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妈妈,我不想学琵琶了,求求你了妈妈……”
是陆甜甜。
孟景忱循声看去,恰好陆甜甜也眼尖地看到了他,亲热地冲过来:“小舅舅!”
孟朵跟着走过来,好奇道:“景忱,你怎么也在这儿?”
孟景忱起身抱起陆甜甜,哦了一声:“陪西西过来。”
“西西……?”孟朵眉心一皱,眼神搜索一圈,果然在一架古筝前看到了程西惟。




心肝 第 14 章
程西惟正低着头tiáo音,孟朵不悦地看向孟景忱:“你怎么又跟她在一起了?”
孟景忱逗着陆甜甜,没看孟朵,笑着说:“姐,这是我的私事。”
陆甜甜忽然指着程西惟那边,喊了一声:“小舅妈!”
程西惟手一抖,闻声抬头,正好看见孟景忱抱着陆甜甜站在那里,而他的身边,是好久不见的孟朵。
**
程西惟以前其实是有点怕孟朵的,因为她觉得这个姐姐不像姐姐,倒是有点像后妈。
每次见面,孟朵总是一副对她不满意的样子。甚至第一次见面,孟朵就对她说:“景忱需要的是可以给他撑起大后方的女人,不是一个到处演出的艺人。”
后来,程西惟倒是做了一个撑起大后方的女人,结果孟朵又跟她说:“景忱正在事业上升期,你只会在家做全职太太,事业上一点忙都帮不上。西西,你能不能想办法提升一下自己,别只会呆在家里无所事事!”
程西惟倒是想提升自己,可实在抱歉,她的天赋点和技能点都在弹古筝上,其他财务、业务、法律、文秘,她是真的一点忙都帮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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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西惟到底还是起身跟孟朵打了招呼,孟朵扯扯嘴角,即使程西惟已经跟孟景忱离了婚,她眼里的挑剔还是毫不掩饰。
程西惟尽量让自己忽略,转头跟可爱的陆甜甜打招呼,陆甜甜在孟景忱怀里,倾身搂着她的脖子,“小舅妈小舅妈”叫得欢快。
孟朵忽然说:“甜甜,你应该叫西西阿姨。”
陆甜甜好奇:“为什么?”
孟朵笑着说:“因为西西阿姨已经不是你的小舅妈了。”
程西惟轻笑一声,转身去付她的古筝尾款。
孟景忱把陆甜甜塞回孟朵怀里,拧眉不悦地说了一句:“孟朵,你今天的话太多了。”
“我不是为你好吗?!”孟朵气冲冲地说。
孟景忱瞧她一眼,在追着程西惟出去之前,留下一句:“有这个时间,多关心关心姐夫。”
孟朵气得跺了一下脚,眼睁睁见他跟在程西惟后面跑出去了。
到了外面,程西惟正在车边等孟景忱开门,孟景忱开了后面的车门,帮程西惟把古筝放了进去。
两人坐到前面,孟景忱对程西惟说:“西西,对不起,我不知道孟朵会说这些。”
程西惟哦了一声,坦然一笑:“没什么的。”她说,“孟朵说的就是事实嘛。”
孟景忱一噎:“西西……”
程西惟扭头看向他:“孟景忱,其实我们之间只剩回忆了,不是吗?”
孟景忱张了张嘴,却忽然说不出话来。他看着程西惟,明明她就坐在旁边,可他却觉得这一眼那么远。
远得他眼眶发胀。
第 10 章
第十章
其实签离婚协议之前,纪修还劝过孟景忱。
他把孟景忱拉出来喝酒,然后劝他:“老孟,再冷静冷静吧,这么多年的感情,说分就分,怪可惜的。”
那时候孟景忱脾气可倔,喝醉之后就开始口嗨:“冷静什么?!用不着冷静!我高兴都来不及,就等这一天了!”
要不是看在两人是发小的份儿上,纪修当时真的想把他头盖骨都掀掉。
那天回去是纪修给孟景忱的司机打了电话,看着车子离去,纪修还是不放心,自己又找了代驾去孟景忱家里看看。
结果就看到孟景忱跟个傻bī一样,一个人躲在车里抽闷烟。
等纪修砸开车窗的时候,先是呛鼻的烟味扑面而来,纪修咳嗽了几声,在后座上找到孟景忱。
孟景忱已经面sè惨白了,要不是及时送到医院,那天就是孟景忱的忌日。
后来出院后孟景忱就跟程西惟签了离婚协议,纪修问他:“现在什么感觉,高兴吗?迫不及待吗?”
孟景忱倒是难得跟他文艺了一次:“就是心里突然空了,长满了荒草,风一吹,就能看到底下贫瘠的黄土地。”
纪修摊手:“太文艺,听不懂。”
孟景忱说:“我后悔了。”
只是“后悔”这种情绪是什么呢?它不是一粥一饭,它甚至根本没有实体。它在身体里盘旋的时候,不会让人死,却能让人难受得想死。
后悔是失眠夜里那每一分每一秒的黑雾,漫无边际。
孟景忱无数次在黑雾中清醒,又无数次在黑雾中睡去。
**
那天从民乐工坊回家之后,孟景忱又是好长一段时间没出现。
程西惟练琴的时候偶尔会想到他,可她又告诉自己,想什么想,不过是个狗男人罢了。
因为练琴动静太大,程西惟担心打扰外婆休息,干脆就搬回了妈妈许黎留给她的公寓住。
公寓隔音不错,程西惟练了一个多月,没接到邻居任何投诉。
这一个多月里,她不时向袁斯曼更新练琴状态。
这天,袁斯曼在微信上告诉她,宁城卫视准备做一档叫《国乐盛典》的节目,下周四制作团队在万锦天悦酒店设宴,邀请了各大音乐学院民族乐器的泰斗级人物,共同商量节目内容。
袁斯曼说:“西西,你也一起过来吧。”
宁城卫视的制作水平在国内首屈一指,而且永远站在国内各大卫视的尖端,这几年打造了不少一流综艺。
程西惟知道这是袁斯曼给她机会,连忙感谢了恩师,练起琴来更加卖力。
到了晚上,程以良欠嗖嗖地又来联系程西惟。他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程西惟刚刚洗完澡。
她瞧了一眼嗡嗡震动的手机,转身去梳妆台前擦护肤品。
她人美,也爱美,一个护肤流程下来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
以前孟景忱刚跟她住到一起的时候,还不适应她这种变态的jīng致,经常问她:“为什么不把这些时间省下来,去创造更大的价值?”
对于这种直男式的提问,程西惟一般懒得搭理。
只是后来当她复盘自己跟孟景忱的那些年时,突然就意识到,她跟孟景忱的结局,大概早就在这些细节中注定了——传说中的三观不合。
程西惟爬到床上,程以良又孜孜不倦地打来电话。
程西惟接通,也不等程以良开口,直接说道:“程以良我告诉你,孟景忱那边没戏,你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想办法收拾。”
程以良噎了一下,说:“西西,爸爸只是想跟你说,下个月就是爸爸生日了,你能回家和爸爸一起过生日吗?”
程西惟抿了抿chún,没想到程以良居然开始走怀柔路线了。
是啊,一眨眼程以良都五十二岁了,她妈妈许黎也走了快十七年了。
程西惟声音没什么起伏地对程以良说:“这个问题,不如你去问问我妈愿不愿意。”
然后,她挂断了电话。
孟景忱曾经说她爱记仇。
对啊,没错,谁叫她是天蝎座的,她一向奉行“滴水之恩,滴水之仇,都当涌泉相报”。
只是这条准则在爱情里好像是行不通的。




心肝 第 15 章
爱情太神圣,要用无数次的遗忘、无数次的宽容才能把爱情延续下去。
程西惟曾经看过一个词,叫做“隐形攻击”,意思是关系中弱势的一方通过拖延、躲避、故意激怒、暗中报复等非直接方式,向qiáng势一方表达因地位不平等而累积的愤怒。
她在复盘跟孟景忱的感情时,发现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的确对孟景忱存在过“隐形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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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良再一次被程西惟拒绝后,脸sè就有点不太好看。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太太骆安惠一看他脸sè就知道这场谈判的结果,问了一句:“还是没同意?”
程以良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说:“从你进门那天我就让你对西西好点,结果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西西十八岁就搬到她妈留给她的房子去住,你也不拦着。现在好了,西西连我这个爸爸都不想认!”
他顿了顿,又叹息:“我们西西这些年过得太不容易了。”
骆安惠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年开始学人家做慈善,程以良整个人都有点道貌岸然起来了。
明明有些事是两个人的锅,可现在责任全推到她的头上。
不过,这些话她不会说给程以良听。夫妻嘛,总是带着一点嫌弃和间隙,再藏一点小秘密,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她转身去给程以良泡茶。程以良又问她:“夏夏还跟那个弹钢琴的在一起?”
骆安惠把茶杯送到他手里:“什么弹钢琴的,小顾是青年钢琴演奏家,夏夏跟他是郎才女貌。”
“郎才女貌……郎才女貌……”程以良哼了一声,“怎么西西就能找到孟景忱那样的,夏夏就只能找个弹钢琴的?郎才女貌能给咱们补仓融资?”
骆安惠没理他。
找到孟景忱那样的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离了?呵。
**
周四这天,程西惟特意提早出门,驱车到宁城音乐学院接上袁斯曼一起去万锦天悦酒店。
车上音响放着袁斯曼最喜欢的《溟山》,筝曲悠远神秘的意境让两人心情都舒畅起来。
袁斯曼告诉程西惟:“这个《国乐盛典》的主旨在于弘扬中国民乐文化,同台竞技的都是国乐演奏高手。”
程西惟想了想问道:“跟我以前参加的那些比赛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袁斯曼说,“《国乐盛典》除了竞技之外,还会带一点娱乐性。”
“娱乐性?”程西惟咂咂嘴,想说什么,又不好多说的样子。
倒是袁斯曼看穿她的想法,说道:“国乐曲高和寡,如果可以通过娱乐性让更多的人了解国乐、喜欢国乐,那也算是满足了我们这些老国乐人的愿望。”
程西惟笑了笑。
的确,似乎在外行人眼中,民族乐器就意味着老套、听不懂、不感兴趣。可他们不知道,音乐都是可以传递情绪的,传统民乐在这方面的表现尤为突出。而且随着中西方音乐的交融与发展,民乐也有各种新颖的改编和演奏方式。
比如……民乐版的《加勒比海盗》。
程西惟为什么会想到《加勒比海盗》呢?
因为当年,她就是用这首曲子,在孟景忱生日那天彻底拿下了他。
**
到了万锦天悦酒店的包厢,程西惟发现除了节目组之外,果然还有不少国乐大师在,比如弹琵琶的范老师、二胡的周老师、横笛的杨老师……哦,还有同样弹古筝的龚天望老师,以及他的学生——程夏。
程西惟跟着袁斯曼同桌上一圈人打了招呼,最后来到程夏时,她只是微微弯了弯嘴角。
入座之后,她的位子在程夏对面。
程西惟抬眼就能看到程夏像只花蝴蝶一样,一会儿帮老师布菜,一会儿又跟节目制作人小声搭话。
她一直都知道,程夏这人遗传了她妈骆安惠那爱出风头的个性,偏偏又没骆安惠那样长袖善舞,所以有些事情上经常用力过猛。
程西惟原本对程夏这种到处现的行事作风抱着“跟我无关”“不搭理”的态度,不过自从当年程夏在她婚礼上也这么现了一把之后,程西惟每次看到程夏这副嘴脸,就有点反胃。
婚礼那天,程夏也像一只花蝴蝶,盛装出席,甚至比她这个新娘都要隆重。要不是酒店门口摆了程西惟和孟景忱的结婚照,不少宾客怕要误以为是程夏结婚。
何羡陪她回酒店房间补妆时,就在她耳边说:“你那个妹妹真的有jīng神方面的疾病吧,她知不知道今天谁才是主角啊?穿得跟要亲自结婚一样,有没有眼sè!”
结果,她们都没想到程夏还真的想亲自跟孟景忱结婚。
酒店走廊尽头的拐角处,传来程夏哭唧唧的声音:“姐夫,本来跟你结婚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你跟姐姐就是个误会。你原本要爱上的人,明明是我……”
程西惟跟何羡对视一眼,不等程西惟反应过来,何羡已经提着裙子冲过去,一巴掌扇在程夏脸上。
等程西惟走到跟前时,她就看见程夏捂着半边脸,柔弱地拉着孟景忱的衣角:“姐夫……”
孟景忱把自己从程夏的手中挣脱出来,一脸紧张地走向程西惟:“西西,你别误会。”
程西惟挑着嘴角轻哼一声,她伸出胳膊把孟景忱别到一边,扬起手,给程夏送上了另一个巴掌。
她是真没想到,程夏不止是个“学人jīng”,还是个“戏jīng”。
这不,都在她婚礼上,给她演上一帘幽梦了。
第 11 章
第十一章
让程夏滚蛋后,程西惟才看向孟景忱。
她先对一旁跟她同仇敌忾的何羡说:“羡羡,你先回房间等我,我马上过去。”
何羡也不多说什么,意味深长地瞪了孟景忱一眼,这才离开。
走廊里很快只剩下程西惟和孟景忱两人。
孟景忱捏着眉心,连日来布置彩排婚礼的疲倦一下子袭来,他对程西惟说:“程夏的事只是个误会。”
“误会?”程西惟冷冷地盯着他,“孟景忱,先是丁蕊,再是程夏,以后还会是谁?我现在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你一定要让我变成一个时刻保持戒备、盯着丈夫一举一动的可悲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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