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小也
姜衍好气又好笑,无奈离开后,他摸到温甜的微博小号。
十分钟前,温甜转发了顶级流量祁宴的微博——@祁宴 宴哥,请正面上我。
姜衍的脸黑了。
*
姜衍从yòu儿园开始就把温甜当成自己的小媳妇,徐徐图之,只等长大后把她娶回家。
谁知中途出了个岔子,小媳妇离他而去。
十五年后,两人重逢,姜衍终于向温甜张开了自己的羽翼。
她想做明星?砸钱,捧她;
她想当演员?大制作大导演就位;
她想睡顶流祁宴……姜衍冷笑一声,抱歉,你只能睡我: )
第
心肝 第 19 章
3 章
第十三章
孟景忱去病房之前,又让司机出去买了一份桂圆红枣茶。当他拿着桂圆红枣茶走到病房门口时,正听见里面向未晞在跟袁斯曼低声聊天。
袁斯曼说:“早知道西西跟姓孟的会走到这个地步,我当初怎么都不会放人。”
孟景忱停住了进病房的脚步,转身靠在门边的墙壁上。
过了会儿,他听到向未晞对袁斯曼道:“袁老师,说实话,如果早知道孟景忱这么对西西,当时我就该不顾一切把人抢过来。”
孟景忱挑挑嘴角。
他知道,向未晞不是没有抢过。甚至在他跟程西惟领证前夕,向未晞还单独截住程西惟,让她不要跟他结婚。
程西惟倒是没把这事告诉他,不过他还是辗转地从其他熟人口中得知了。
孟景忱一手chā着口袋,侧头往病房门口瞧了眼。走廊里明亮的灯光在墙上投射出他高大的身影,孟景忱无声地哼笑。
就算时光逆转,再回到当初,向未晞也没办法从他怀里抢走程西惟。
只不过,时光无法倒流,世事总在变迁。
孟景忱还是有了危机感,他想了想,大步过去敲了敲病房门。
袁斯曼和向未晞齐齐朝他看来。
孟景忱一脸坦然地进去,然后笑容满面地给袁斯曼献上他特意准备的殷勤:“袁老师,这是我刚刚出去特地为您买的桂圆红枣茶,益气安神,正好今天您为西西的事劳神了一晚上。”
袁斯曼这人有个特点,伸手不打笑脸人。刚才她对孟景忱态度那样qiáng硬,可现在孟景忱依然跟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还带着点讨好,来给她送桂圆红枣茶,袁斯曼面对孟景忱时的冷淡一下子就有些绷不住。
说到底,现在的孟景忱也是孟氏集团的老板,是商业圈里的大鳄。
袁斯曼抿着嘴,接下孟景忱递给她的杯子。想了想,她又扯扯嘴角:“谢谢啊。”
孟景忱暗自舒出一口气,这才看向向未晞,像是有些意外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病房,孟景忱挑挑眉:“向总?”
向未晞浅笑跟他握手:“孟总。”
孟景忱握完了手,因为不在正式工作场合,他的姿态便带着些随和与放松。孟景忱两手chā着裤袋,一副好奇的样子:“向总认识我太太?”顿了顿,他又朝袁斯曼看了一眼,“还是认识袁老师?”
向未晞原本想怼一句“你不是跟西西离婚了吗”,可转念一想,这样实在太没风度。
他弯了弯嘴角,跟孟景忱解释:“哦,我跟西西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
感情很好?
孟景忱呵呵笑了两声,走到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两条长腿自然交叠,宛如坐在自家客厅那般闲适,浑身上下流露着主人家的气场。
他对向未晞说:“是么,倒是没听西西提起过。”
话出口之后,孟景忱也觉得自己有点小家子气。可某位著名作家说过,面子这东西一旦掺和到爱情里,那只能是因为你真的是只爱你自己。(注)
一旁的袁斯曼听出两个年轻男人之间的你来我往,不由地掐了掐眉心,对两人说:“行了,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我看着。”
孟景忱立马转身看向袁斯曼:“袁老师,您是长辈,怎么能让您呆在医院陪夜?不如我让司机先送您回去吧。”
袁斯曼看了孟景忱一眼,只觉得今晚的他过于狗腿,跟以往留给她的印象完全不同。她扯扯嘴角,忽然想起一句流行歌词——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曾经在孟景忱和程西惟的感情中,孟景忱是被偏爱的那一个,所以那时的他一直有恃无恐。
最终,孟景忱还是以“明天袁老师还有一场演出”为由,说服了袁斯曼,让司机先送她回去。
而向未晞似乎也没有非要留下不可的理由,在病房里呆了一会儿,见程西惟确实已经没什么大碍,而且一时半会儿又睡不醒的样子,这才跟孟景忱告辞,离开了病房。
终于,病房里只剩下孟景忱和程西惟两人。
孟景忱坐到床边,就着床头淡淡的浅黄灯光,他深沉的目光落在程西惟的脸上。
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想要触摸她的额头,可又像是怕惊扰了她,在离她额头不到一厘米时,又讪讪地缩回了手。
孟景忱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程西惟听:“老婆,再爱我一次好不好?”
床上的程西惟似乎是做了个梦,被子底下的身体微微动了动,脸随之扭向了另一侧,后脑勺对着孟景忱。
在孟景忱看不到的那一边,程西惟的嘴chún抿了抿,随即又无声地保持着睡眠的状态。
孟景忱对着她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双肘支着床沿,修长的双手交叠编织到一起。他又长长地叹了口气,额头抵在手背上。
**
向未晞从门诊大厅出来后,先是随着医院花园绕了一圈,这才走到停在大门外面的车子旁边。
代驾坐在车上看手机,丁蕊抱着双臂站在车边,见他出来,丁蕊朝他招了招手。
向未晞走到丁蕊跟前,想了想,问她:“有烟吗?”
丁蕊从包里拿出一盒烟,是一款包装jīng致的女士香烟:“不介意的话,可以试试。”
“谢谢。”向未晞弯了弯嘴角,抽出一根,细长的烟身,点燃之后,味道很淡。
丁蕊也抽了一根咬在chún间。
女人抽烟莫名就带着一股子叛逆,而像丁蕊这样的漂亮女人抽烟,则在叛逆中又带上几分性感。
向未晞侧眸,见她红chún间吐出几个烟圈,在路灯下显得颓废而慵懒。
“老手?”他问了一句。
丁蕊没有否认:“人世间有那么多的惆怅,总要找个寄托,不是吗?”
向未晞笑了一声,指尖轻弹烟灰。他想了想,问丁蕊:“有件事一直很好奇。”
丁蕊看向他,挑挑眉。
向未晞说:“你跟孟景忱好过?”
丁蕊的眼眸里升起一丝怅然,她像是想起些什么,半垂着头,微卷的刘海从颊边垂下,遮住小半张脸。
“要是好过,倒也不用这么放不下了。”她说着,看向向未晞,弯了弯红chún,“我们,”她指了指向未晞,又指指自己,“不过是两个连曾经都不曾拥有过的伤心人而已。”
“连曾经都不曾拥有……”向未晞喃喃重复,随后轻笑了一声,带着自嘲。
**
次日一早,程西惟醒来的时候,孟景忱已经离开了。不过他替她找了护工,护工大姐一见她醒来,就问她想不想吃点东西。
程西惟说想喝白米粥配小咸菜,大姐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病房外面由远及近,等程西惟反应过来,何羡已经风风火火地冲到了她的床边。
“狗男人一早发我微信,说你过敏住院了。”她说完,眼珠子一转,问程西惟,“狗男人昨晚陪了你一晚上?”
程西惟想起昨晚。
心肝 第 20 章
事实上,从向未晞走进病房跟袁斯曼聊天时,她就已经醒了,只是听着他们的聊天内容,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向未晞。
后来孟景忱又进来,听着他张嘴“我太太”,闭嘴又跟袁斯曼献殷勤,近乎狗腿的样子,她更加不知该怎么面对。
在一起这么多年,孟景忱何时这样放低过姿态?
更不要说之后孟景忱又在床边说“老婆,再爱我一次好不好”。
好不好?
程西惟也说不上来好不好。
爱一个人需要勇气、需要动力,更要tiáo动全身的力气和jīng力。
十八岁的程西惟会在荷尔蒙的驱使下,全心全意地去爱一个人;但是二十五岁的程西惟考虑到过去经历的种种,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鼓起勇气,重新去爱孟景忱。
爱一个人好难,不断地重新爱上一个人,更是难上加难。
这边何羡正一口一个“狗男人”的骂着,门外忽然又传来一道声音。
“西西,听老孟说你生病了?”
是纪修。
程西惟一看到纪修,就知道是孟景忱让他过来的,大概是怕没人来医院陪她,又或者怕何羡过来之后讲孟景忱的坏话?
纪修进来之后看了何羡一眼,他发现老孟果然神机妙算,程西惟的这个闺蜜果然在骂他。
程西惟问何羡:“我外婆那里没让她知道吧?”
何羡说:“放心吧,没惊动老人家。”
程西惟点点头,又听何羡带着点埋怨地说:“这家什么破酒店啊,还好意思自称五星级,饮料里加了坚果也不知道跟客人说一声,不知道有人坚果过敏,会死人的啊!”
她顿了顿,又看向程西惟:“还有你,不知道自己坚果过敏?尝不出牛nǎi里面有坚果?”
程西惟没说话。
何羡见她病恹恹的样子,也不好接着损她,又把矛盾集中到了酒店那边:“都怪这家破酒店!”
纪修在一旁弱弱开口:“这家酒店其实还可以啊,老孟还占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呢。”
何羡眼睛一瞪:“难怪这么不靠谱,原来是狗男人的酒店!”
纪修:“……”
他莫名觉得程西惟这位闺蜜骂孟景忱骂得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甚至,虽然有点对不起发小,但他还是有那么一丝想跟着她一起骂的冲动。
大概是这位闺蜜的眼神太夺目了,纪修拍了拍心口,忍不住在心里想。
作者有话要说:
注:“面子这东西一旦掺和到爱情里,那只能是因为你真的是只爱你自己”,这句话不是原创,应该是毛姆说的,就是忘了是月亮与六便士还是面纱tvt
昨天推荐的我姐妹的《听说你想做我老公》,笔名:习又,大家有兴趣可以搜一下,么么哒~
第 14 章
第十四章
过了一会儿,护工大姐拎着一桶粥回来了,打开盖子,上面那层是程西惟想吃的小咸菜。
护工把粥放到床头之后问她:“孟太太,还有别的吩咐吗?”
程西惟捧着碗,抬眼看她,沉声说道:“我不是孟太太,我姓程。”
站在窗口偷偷给孟景忱实况转播的纪修闻言,扭头看了程西惟一眼,心里感叹发小的追妻路道阻且长,手上也马不停蹄地给孟景忱发了一句:“老孟,你还得继续加油啊!”
护工出去之后,何羡看向窗口:“哎,那个jiān细!”
纪修左右看看,发现窗边只有他自己,他转身看向何羡,反手指着自己鼻子:“jiān细?”
程西惟专心喝粥没理他们,纪修瞥了她一眼,又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在了何羡身上:“这位闺蜜”,他说,“虽然我是老孟发小,但不代表我就站在他那边啊,我是中立的。”
何羡翻了个白眼,见程西惟没多久就把粥喝完了,帮着收拾了碗筷,然后说道:“狗男人说给你办了住院手续,还得三四天才能出院呢。”
纪修连忙见缝chā针地给远在外地考察的孟景忱吹彩虹pì:“老孟这事儿办得靠谱。西西,你这次过敏,一是接触了过敏原,二,一定是因为身体素质太差,所以就该住院好好检查检查,老孟想得多周到啊!”
何羡瞪了他一眼,只差在眼睛里写上“要你多嘴”。
纪修讪讪地住了口。
倒是程西惟被孟景忱这么照顾,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于是反馈了一点点关心:“孟景忱忙吗?”
“忙,当然忙!这不最近准备投资一个汽车融资租赁项目,正忙着考察呢!”纪修说完,眼珠子一转,又说,“不过只要是西西你有需要,老孟一定随叫随到。西西,要我帮你给老孟打个电话吗?”
何羡真的是服了,这个纪修三句不离孟景忱,几乎每句话都在为孟景忱立“虽然日理万机但永远把程西惟放在第一位”的人设。
她真想当面问孟景忱一句,当年程西惟连动手术都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你去哪儿了?!
何羡不给纪修继续bībī的机会,坐在程西惟床边说:“要在医院待这么多天也太无聊了,不然我给你介绍几本小说打发打发时间吧。”
说起小说,程西惟倒是想起她们当年一起写过小说的网站——晋江文学城。
程西惟一边拿手机搜索网址,一边对何羡说:“好久没看你写的小说了,我去晋江看看。”
一旁的纪修立马又送上一个彩虹pì:“原来闺蜜还是个作家,真是才貌双全啊!”
何羡斜眼看他:“不好意思,我叫何羡,不叫闺蜜。”
纪修咧着嘴笑了声,默默记下她的名字。
程西惟这时盯着手机皱起了脸:“这么多年过去了,晋江网页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丑?那个叫管三的男人这么多年都不知道美化一下网站的吗?”
纪修chā嘴:“改天让老孟收购了,再改个好看的界面。”
何羡瞥他一眼,又扭过头:“西西,你别看网页版,下个app。晋江现在有app的,就叫晋江文学城,手机应用市场里都能找到。虽然功能差了点,界面丑萌丑萌的,但充值买v看小说都没问题,榜单也很齐全。”
程西惟在何羡的指导下用晋江文学城的app看起了小说。
纪修等会儿还有个融资研讨会,起身跟程西惟告辞。
何羡拿出笔记本开始在旁边小桌上码字,等码完一章,她突然有些嘴馋,问程西惟:“西西,你想不想吃浪味仙?”
程西惟看一本职场升级文看得起劲,正觉得嘴里没味道,连忙点了点头。
既然有闺蜜陪着一起吃小零食一起长rou,何羡顿时没有了犯罪感,立马跑去外面超市买了一大堆垃圾食品。
结果回来的时候,她光顾着在晋江看读者给她吹的彩虹pì没看路,直到一辆车子在她跟前紧急刹车,她才反应过来。
车头离她的腿只有0.1公分,何羡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车上立刻下来一个男人,剑眉星目,身板挺拔,三十出头的样子。
他
心肝 第 21 章
脸歉意和紧张:“你好,有没有伤到?要不我陪你去检查一下?”
何羡回过神来后,一手拍着xiōng口,一手冲着男人摇:“没事没事,是我自己没看路撞上来的。”
男人托着她的胳膊肘把她扶起,用的是著名的“绅士手”。
何羡心里莫名一动。
男人这时把手机二维码送到她面前,诚恳道:“这是我的微信,如果后面身体有什么问题,一定第一时间联系我。”
何羡抬头看他,今天没有太阳,但她却莫名想起自己在小说里写过的一句话——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出现在她面前,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阳光落在眼底的样子。
加上好友后,何羡看了一眼男人的资料。
他的微信名应该是真名,叫林绪,头像是某篮球明星。
何羡想起自己高中那会儿一直把这位球星的一句话当做给自己的激励——总有人要得第一,为什么不能是我?
她忽然觉得,这个地球上有七十亿人,因为一个小事故,就能遇到跟自己有相同偶像的人,那是多么大的缘分!
**
晚上,护工大姐给程西惟带了晚饭过来,程西惟问何羡要不要一起吃点。
何羡摇摇头拒绝了:“不了,家里还有三千张扉页等着我去签,再不签完寄到图书公司,我编辑会杀了我。”
何羡走后,程西惟一个人吃了饭。
孟景忱安排的护工很靠谱,早上程西惟说自己不是孟太太后,大姐就开始称呼她“程小姐”。
等程西惟吃完饭,护工大姐拿着药膏问她:“程小姐,是现在上药还是再等会儿?”
程西惟背上还有一点疹子没退,有点痒,医生开了药膏。
“我先洗个澡,你等我一下。”
护工大姐立马给她找来换洗的衣物,程西惟接过后看了一眼,大姐立刻接上一句:“都是孟先生亲自准备的。”
“孟景忱给你开了多少工资?”
程西惟撇撇嘴,怎么从发小到护工都帮着孟景忱说话?
她进浴室之前又看了眼手里的衣物。
行吧,孟景忱这人的确周到,不止睡衣,连内衣裤都帮她准备好了。
想到孟景忱,程西惟心里莫名有闪过一丝复杂情绪。她站到花洒下,让热水从头淋下,冲去心中那一丝动容。
护工上药的时候,程西惟就趴在床上玩手机,袁斯曼和艾草都给她发来了微信。
袁斯曼说今天有场演出,所以不能来看她了。
艾草说《xx传》快杀青了,她脱不开身,也不能来看她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毛病,程西惟在微信上感谢她们之后就去刷朋友圈。
程夏白天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展绫服饰的公司大楼。
程夏在朋友圈里说:今天路过爸爸的公司,顺便来食堂蹭个饭,食堂师傅做的花卷还是小时候的味道[爱心][爱心]
因为程西惟和程夏的微信好友没有太大交集,她看不到程夏微信好友们的评论,只能看见评论区里程夏又发了一个统一回复:我爸爸是展绫服饰的董事长呀[害羞][害羞]旗下的cora、mode、johnsey都是我妈妈担任总设计师的哦[偷笑][偷笑]
程西惟扯扯嘴角,类似“我爸爸的公司”“我们家的展绫服饰”“我妈妈是总设计师”的字眼,她已经在程夏朋友圈里看过无数次,几乎从有朋友圈的那一天开始,就以每个月一次的频率出现着,比大姨妈都准时。
所以,现在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她妈妈许黎才是展绫服饰真正的创始人。
何羡说程夏有jīng神方面疾病的一部分原因也在于此。
结果她这边刚刚对程夏的最新朋友圈送上一个白眼,程以良就提着一篮水果来探病了。
护工给程西惟上完了药,开门把程以良让进来后,自己就到外面去了。
程以良把果篮放到桌子上,又搬来椅子坐到床边:“西西,听夏夏说你过敏住院了,爸爸不放心,就来看看你。”
“现在放心了?可以走了吧?”程西惟刷着手机没看他。
程以良“哎”了两声,表情无奈又委屈:“西西,你能不能别总是吃了枪药一样跟爸爸说话?”
“那你想让我怎么跟你说?”程西惟冷眼看向他。
程以良一噎,又开始迂回战略:“西西,这次出院就回家里住几天吧,让爸爸好好照顾你。”他顿了顿,“夏夏这段时间要去外地演出,她妈妈也要出差。你的房间爸爸一直让阿姨定期打扫,该有的东西一样不缺。”
瞧瞧,她回原本应该属于她的家,还要趁程夏和骆安惠不在,仿佛她才是那个鸠占鹊巢的鸠。
“不缺吗?”程西惟眼底浮起冷芒,“我觉得我缺个妈,你能让我妈活过来吗?”
程以良:“……”
程西惟指着门口:“滚。”
“西西……”程以良脚跟跺了跺地板,“你怎么对爸爸说这种话?怎么说爸爸也是生你养你的人。”
“我说什么了?”程西惟看着他。
刚刚程夏那条朋友圈触动了她藏在心里的那些事,光是一想到程以良、骆安惠、程夏和乐融融地踩着她妈妈的尸体,享受着现在的财富,她就没办法冷静下来。
以前何羡问过她,既然这么讨厌程夏,为什么不干脆删了她,眼不见为净。
可程西惟却至今都没有删程夏,甚至也没屏蔽她的朋友圈。她就是想看看,这几个小偷,是怎样偷走她和妈妈的幸福,抱团表演着岁月静好。
她深深地恨着程以良、骆安惠还有程夏,却又嫉妒着程夏从程以良那里得到的父爱,同时又不屑和厌恶着程以良每次展示给她的父爱。
可偏偏,每次程以良来展示父爱,她都不会果断拒绝,她总要先嘲讽刻薄,然后责骂却又留下一线生机,等待着程以良下一次再找上门。
她用这种方式,不断地折磨着程以良,也不停地折磨着自己。
程西惟每次想到自己对“那边”的态度,都会觉得自己画了一个变态的怪圈,她在这个怪圈里跌跌撞撞了十几年,却始终找不到出口。
“西西,你这样是不对的。爸爸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程以良还想摆着父亲的架子跟她说话。
“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是我妈和我外婆。”程西惟掀开被子起身,“你要我亲自送你出去吗?”
她冷冷地看向程以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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