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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从今夜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舞碧歌
淡淡一句,他起来离去。真醉和假醉,他是酒中高手,比谁都清楚。
怀安红了眼。她赤脚踏到屋内的地毯上,跑到他背后把他紧紧抱住。
“顾夜白,你不爱我,不会过来看我。”
“怀安,我说过,我会尽我能力护你周全,但前提是,别太过了。”顾夜白扯下她的手。
话语重重敲到怀安心上,怀安悲愤涌上心头,“太过?我怎么太过了?那她当年跟人私奔,现在又毫无廉耻的回来,她又算什么?你却还是愿意和她在一块,若非她还系着你哥哥的命,你是不是还继续和她在一起?”
她愤怒的指控着眼前的男人,眼泪把妆容都打花,周怀安几时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候。
顾夜白只是一声不响,开门离开。
门后,怀安颓然滑落地面。
穿过走廊,眼光扫了下腕表。寂静的廊道,仍能嗅出丝异常。他唇角勾起一丝泠冷的弧度,快步离开。两个小时,做一切的事情,都足够了。他扬了嘴角。
刚才,与她的话,其实并没完整。
她这样,就别怪敌人把她当作他女人将焦点转移过来了,做为补偿,他必定护她性命无虞。但若她敢对那个人动歪念,他一定先毁了她。
怀安冷冷看着对座的女人。不过相隔几个礼拜,两人便再次同台而坐,命运真是奇妙,不是么。
“你的要求,我无法答应。”悠言声音虽轻,神色却是坚决。
“你以为我只是说笑?”怀安眼底浮出一丝弧度,透着几分狠绝。
“那等我也死了到那个世界向你赎罪吧。”悠言语气也重了。
怀安察言观色,知道她内心没有表面那么笃定,这女人不敢拿她性命来赌。她唇边绽了抹笑,笑意凄凉。
“路悠言,你离开后是我陪了他四年。以他现在的能力,有什么是他不能得到的?你有没有想过,他先前执着于你是为什么,是当年没有结局的遗憾。
“你敢和我来赌一场吗,一个月为限,我们且看顾夜白到底愿意和谁在一起。如果,他明知你对他哥哥见死不救,仍执意要你,我周怀安也无话可说,不再以命相胁。若你不答应,把病情告诉他,那这些你就当我没提过,你是将死之人,我怎么也斗不过一个死人。”
悠言垂眸,沉默不语。
“悠言,你怕了是吧,因为你也害怕,他不过是因为当年的遗憾的一响贪欢,甚至报复,你并不笃定他到底还爱不爱你!”
“好,”悠言抬头,目光澈然,“不用激将,我答应你,一月为限,就当我偿你四年对他的陪伴。若真如你所说,他只是想求个结局,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你,我走。”
怀安从挎包拿出一本杂志,推到悠言面前。
悠言疑惑,低头看去。
封面,两张图,一男一女分别步入酒店,看四周景物变幻,是两个不同时段,其中女人能隐约看到侧廓,容貌秀美,气质出众,男人没有正面照,但那挺拔颀长的背影,白衬衣西裤,她知道是他。
昨天他的西装外套还留在她那。
杂志上,一行大字十分醒目。
女招待上位未果,玩完即弃,顾夜白与周怀安喜闻乐见复合,平安夜酒店共渡良宵。
悠言脸色微白。原来,他送她回去以后,最后是和怀安在酒店过的夜。
“他昨晚和我在一起。”怀安展眉而笑,红唇格外明媚。
悠言只觉手足冰凉,她一阵晕眩,但她什么没说,只是放下钱,打算离开,手机这时却微微颤动起来。
她边走边接,电话里,林子晏声音焦急。
“susan看了那些娱乐杂志,闹上了九十层。顾夜白这次是真怒了,学妹,你不想susan被撵走太难看的话,立刻过来。”









路从今夜白 第一百三十四话 见面
悠言想,大概最近和私家车相冲。
悠言没什么脾气,但这时也不由得有些恼了。这里禁停,这车突然驶过来,差点和她来个结实的亲吻,饶是她避得快,还是摔倒在地,擦破掌心,也吓出一身汗水。
这是辆黑色加长房车,悠言没顾得上看牌子型号,一瞥就知道肯定价值不菲,她惦着susan,爬起来就往大厦门口跑,并没有和人争吵。
手臂却从后面被轻轻捉住。
“小姐。”背后传来男人温雅的声音。
悠言扭头,对方是个高大英俊的男子,看似温润,但目中隐隐透着精光和一丝说不出的暗沉。
“小姐,没事吧,是我的司机失礼了。”对方说道。
你试着被撞看看,悠言腹诽,但见对方语意诚恳,形容英俊,仿佛还有一两分和她的小白相像,于是还是说道:“没事,你可以放开了。”
那人一笑,松开手,“真是抱歉了。”
悠言对他又多生几分好感,摇摇头,便飞快跑进大厦。
“夜亭?”低沉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爸。”男子眸色一暗,轻笑,“刚才就觉得脸熟,一看果然是他以前的女人。早该让老刘再驶前一点,见了红,那才好玩。”
悠言走进大堂,还没被保安拦下,奔跑着的脚步已自行连连往后退了好几部。
前台,排起了长长的队,这人多得叫人咋舌。
“几天后,就是艺询社的全国画者招募赛,多少人来凑这个热闹啊,今天才报名的算是来晚了,你不知道么?”
她正疑虑,后面的声音适时给她做了解释。
悠言惊讶,转身看去,却又是刚才那个男人。
“画者招募赛?”
那人见她困惑,微微笑着解释:“这些人会进行比赛,最后获胜的可得到艺询社画师之位,当然,这无疑是份优渥差事,但这胜者最大的荣耀,就是能随艺询社社长参加三年一度的东京艺术大赏赛。”
悠言听得入神,又还是有些不解:“个人就不能参加这个比赛么?”
男子“啧啧”两声,向她走近,“这小姐可能有所不知,日本是注重传承的国家,这东赏赛,并非每个人都能参加,是由那边组委会发给古老的画者家族和有名的画者的入场券。其他人概不能扰。”
“这么霸道?”悠言也被说得雀跃起来。
“提携是艺询社恪守的传统,所以历届社长都会把三张入场券的其中一张赠予最优秀的画者。”
悠言点点头,突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
一行人走进,一个男人当先,十多个衣着干练得体的男女紧随其后。
这个人鼻梁上搁了一副金丝眼镜,五十上下的年纪,斯文英俊,一双眼睛黑沉若潭,眉目间气蕴深藏。
和她聊着的男人突然收起谩笑,朝老者开口:“爸。”
那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又若无声息地扫了悠言一眼。
悠言尚沉浸在笼着一层神秘面纱的东赏赛之中,这人又是个老到的主,于是悠言也不曾觉察一分。
但向往归向往,她此时有急事在身,朝那年轻男人道了声谢,就往电梯的方向跑。
年轻男人上前,高大的身躯拦住了她。
悠言一愣。
那中年男人轻轻开口:“刚才冒犯了,要是小姐不介意,可以和我们一同乘坐电梯,不必去挤那些公共梯。”
悠言第一眼就知道这人不简单,此时心里更是隐隐有股不可名状的压迫感。她瞄了眼电梯,除去三座专用梯,其他七座旁边都站满等候的职员。
她不是个忸怩的人,道了声谢,就随那对父子进了专用电梯。同时,心里也愈发疑惑,她往日在时光打工,对于艺询社的八卦听不少。知道这一二零大厦,云集数十间名企,其中,艺询社财力最厚,一百二十层,仅其就占去二三十层,所以三台梯,独占其二,供正副社长之用,这人拿下了这第三台,到底是什么来头?
“请问小姐要上几楼?”那年轻男人眼底有光闪过,视线落在她身上。
悠言连忙报了个数字。
那中年男人嘴角微扬,“好巧,我们也正是去九十层。”
心中那股紧迫之感愈深,悠言不觉悄退一步,和这两个人拉开一点距离。
眼梢划过她,中年男人唇角浮起丝笑意,似是而非。
电梯打开,外面,那十多个男女已在等候,看到那二人,微微弯腰。在父子两人和悠言交谈的时候,这些人先乘专梯上来了。悠言一瞬只想到纪律严明四个字。
九十层。两名前台见来着架势不小,都起来接待,其中一人微微一笑,正要相询,那年轻男人轻笑,已先开口:“请告诉你们社长,新驻七十层凌询社社长前来问好。”
凌询社?悠言顿住,这是家什么企业?竟和那个人的艺询社感觉如此接近?
前台不敢怠慢,一按内线相告,便领众人走进去。诺大的空间里,百十人在格子间穿梭、忙碌。
她还在混沌惊疑中,赭毯铺陈尽头,被玻璃感应门隔开的行政大部门倏地开了。
林子晏以左,linda在右,后面数个部门经理事,一字错开。居中顾夜白嘴角噙笑,领着众人走出来。
悠言眼冒桃心,她的男人真帅。陡然肩上一重,却是身旁的年轻男子伸手揽住了她的肩。
迎面走来的人本是微微笑着,此刻,她分明感到他浑身散发出寒冽怒意,她无措地看着他,一时竟忘了挣开。




路从今夜白 第一百三十五话 敢动她看看
顾夜白眸光如电,也不看悠言,甚至那个年轻男子,只落在那中年男人身上,淡淡道了声:“二叔。”
“这许久不见,顾社长神采更胜往昔,当真是可喜。”男人笑了。
这人正是顾澜二子顾腾宇,而那名年轻的男子却是其独子顾夜亭。
悠言心里满是震惊,暗骂自己一句猪头,她狠瞪顾夜亭一眼,抬脚便往他小腿踢去。
顾夜亭正冷眼打量顾夜白,不料她有此一着,一时躲避不及,腿肚子上遭了一脚,痛得松了手。
林子晏大笑,悠言像条泥鳅,溜了。
顾夜亭也不恼怒,双眼盯着悠言,又轻轻笑了。
“二叔,四弟似乎总是对别人用过的东西感兴趣,这习惯还真是多年不变。”顾夜白微微扬眉,脸上笑意淡淡。
顾腾宇脸色微沉。顾夜亭笑容一凝,冷冷说道:“有人守不住自己的东西,那不是更可耻吗?”
“那是。只是有一点四弟也最好记住,随便拿人东西的,这夜路走多了,也要当心才好。”顾夜白眉尾轻挑,轻声问:“四弟,你背上的伤都好了吧?做哥哥的一直惦记着呢。”
顾夜亭神色大变,浑身微微发颤。那年,他几乎上了周怀安,却被他赶到,殴至重伤。
顾腾宇这时微微笑了,“老三,你只掂着你弟弟,也不多想想自己,当年你到东京开拓业务,几乎连性命都丢了,我这做叔叔的才叫伤心呢。”
“三哥,这回可得好好看牢你的东西。”顾夜亭趁机开口,嘴角笑意阴狠。
“可这个人现在已经和我没有关系。四弟要是喜欢就拿去,正好省了我费心应付。”
冷漠的语气,硬生生的拉住了悠言的脚步。她离他只有几步之遥。
她垂了垂眼睛,无意识往旁一退,不料正好撞到一个女职员身上,对方文件顿时散落一地。后者厌烦地看了她一眼,之前新闻闹得熙熙攘攘,现在谁不知道这女人当年劈过腿,现在又厚颜回来插到社长和周小姐之间去。
如今社长和周怀安和好如初,先是她朋友,现在又是她,竟不知廉耻的上来闹事。
悠言连声说着对不起,弯腰就帮她捡拾起来。
“真蠢。”顾夜亭见状,没有了方才兴致,眼中泛起一丝厌恶。他说着又轻笑道:“还是周小姐够味儿。”
然后,悠言听得那个人声音微微沉了。
“你敢动周怀安看看。”
她的手就这样僵在地上。他在乎怀安,他在乎她。
也是,自己一次又一次把他推开。用尽好笑又可怜的方法。也许周怀安并不磊落,但始终不离不弃。哪怕他提出了分手。
“不敢劳您驾。”那女职员冷笑一声,上前夺过她手中文件。
悠言站起来退到一旁,再无声息。
“不过是个女人,老三呀,你就这样和你弟弟计较吗?”顾腾宇眯起眼笑。
“让二叔见笑了。顾夜白礼数不周,二叔来了这么久,也没有好好招呼,不如二叔到我办公室坐坐,一会一起吃个饭?”顾夜白道。
顾腾宇摆手:“不必。现在上班时间,你肯定忙,改天聚也一样。我过来打扰也只是想看看你的九十层是怎么个模样。琢磨下,若以后我的办事地点也是这样,该怎么修整一番。”
这话一出,顾夜白背后的老臣子包括linda无不变了脸色。这不明摆着说取而代之吗?
林子晏暗咒,身旁的男人却微笑出声,“这还没发生的事,二叔何必这么早就去想,倒是顾夜白要感激二叔,社里要扩充,这物业就一直游说我租下七十层那几层。但我这人吧,只愿往上走,那地方不如这里,我要来做什么?没想到二叔拿下了七十层,正好了结了这桩麻烦。”
“可不就是?这还得谢谢二爷。”老臣子多是好些两朝元老,对顾家之事明了,有几个见状都笑着附和起来。
顾腾宇眉眼微跳,强压住怒气,只道:“听说,社里即将举行招募大赛,届时别忘了给二叔几张入场券,让二叔和手下人也看看国内才俊的实力。现在被封天才画家新锐画手什么的多了去,你也知道,其实多是见面不如闻名的。”
“那是一定。社里大事哪敢落了二叔,再说,老爷子也掂挂着您呢,到时正好见个面。”
“那二叔等着,今日就打扰到此。留步。”顾腾宇挥了挥手,率众人离去。
顾夜白在后,目送众人离去,礼数做足。
“噢,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顾夜亭突然返身,双眼微微眯起,“今天我父亲进驻一二零大厦,我于是收购了一家企业做为贺礼,后来听我秘书一说,才知道这公司好像是三哥你不久前才收到旗下的东西,三哥可千万别怪罪才好!”
嘴角勾了下,顾夜白只道:“这送给二叔又如何?”
“那就谢谢了。”顾腾宇微微笑道。
顾夜白点点头,这时方才看向路悠言,“路小姐,请随我到办公室一趟,我支票簿没带在身上。”
“原来是要钱来的。”顾夜亭瞥悠言一眼,眼中蔑视轻恶之意更深。




路从今夜白 第一百三十六话 独白
眼见这帮人终于走了,林子晏道:“老板,你还真大方,一间公司落在人家口袋里,眉头也不皱一下。”
顾夜白淡淡道:“总归是我二叔,我不能连一间空壳公司也舍不得。”
林子晏啧啧笑了,“你业务都转移了,怪不得这几天你各种加班加点。”
linda说道:“要不是副社你最近手上事情也多,肯定让你来加班加点。”
“哎哟喂。”林子晏怪叫,眉尖却溢着兴奋。
一个老臣子问:“社长,您刚刚为何不告诉那顾腾宇?”
顾夜白抿了抿唇:“要乐极生悲才好。”
那人一怔发笑,众人早已莞尔。
眼梢扫过格子间一直忙碌的员工,顾夜白轻轻拍了拍掌。
所有人立刻停下手上的东西,偌大的一层,全场寂静。
“什么时候干什么事,今天大家表现很好,下午茶,我的。”
欢呼声顿时一片。
“l,下午日本的行程可以取消了。”顾夜白颔首,余光在几步开外女人身上划过,“你进来。”
他搁下话就往办公室走。
众目睽睽下,悠言垂着脑袋,一声不响跟男人进去了。
几个部门老总都对这瘦小身影多看几眼,议论了几句,有人讥讽有人摇头,主管职员们没那么大胆,在工作时间碎嘴,但茶余饭后谈资总是少不了。
linda知道些事儿,但当然不能在明面说,她对悠言的感觉很奇妙,看似不好,却又不讨厌……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有他的分寸。”林子晏见状又问,“怎么不见了许晴?”
“许主管好像告了病假。”
林子晏想起susan在圣诞舞会上反诘她的话,也叹了口气。
办公室里,他在前,她在后。
“你打算给我多少?”
悠言的话从背后幽幽传来,顾夜白停顿了脚步。
刚才他和那对父子对话,但她每一个动作,巨无细遗,都落在他眼中。
能这样伤她,只不过是,假装他不痛。刚才在那两个人面前,情绪不能泄露一点,现在在她面前,也是一样。
借着哥哥的事把她摒弃在他的生活之外,顾夜亭提到怀安,他也没有反驳,以此转移他们对她的注意力。她离了危险,他才能放手与他们一搏。
其实抵不住思念。
林子晏和susan的心思昭然若揭。但其实最终打动他去参加圣诞宴的又岂只是成媛,一切,只因为她、只有她。
不然,不会在平安夜预先多备了一辆车子让人停放到咖啡厅的后门,为的就是想在宴后摆脱他二叔的耳目去看看她。
susan说,她夜夜买醉,他就一点也不心疼?如果可以不疼,那最好。就不会在那数个星期里夜夜驱车在她住的地方经过。
可是他不能逗留。黑暗里,有人在跟踪。
哪知宴会途中她父亲会出现。那男人似乎是个人物。其实他早已猜到对方身份,能让她这般靠近和不设防的男人还有谁?
偏偏还是担心那万分之一的偏差,怕她有危险。一看对方带她离去,他想也不想就驾车追了去,成全了那个男人的算计。
慢慢开车陪着她。看她挪着受伤的脚丫,走过长长的一段路,经过最热闹的街心,走过最寂静的小巷。
他死死压抑住过去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
然而,当看到她走进无人的黑暗甬道,听到那若有若无的哭泣声传来,他就再也管不住自己,用最粗糙的理由去亲近她。
可偏偏不能泄露一丝温柔。
但还好这个平安夜,没有错过她。
其实不是不恨她的。
泠的事她又撒了谎。似乎从认识开始,她的谎言就没有停止过。不是说好一切都告诉他吗?
为什么在顾澜把她掳了去以后就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终究不值得她信任?
所以即使在餐厅看穿她的谎言,决定将计就计后,对她,他忍不住也藏了一份恨。
可是,九分的爱加上一分的恨,是更加的疯狂。
他想她想得快疯了。她不过是在他卧室里睡过为数不多几夜,她离开后,他几乎夜夜难眠,瞪着那个据说叫猪言的公仔,睁眼到天光。
从老师那里听说了一些擅画蝴蝶的画者的名讳。还有,十数年前在庐山发生的事情。原来,有个叫迟筝的画家曾在多年前死在庐山的一间小旅馆里。她包下一个房间,不让打扰,然而一天心脏病猝发,在寂静中死去。尸体是在几天之后才被发现的,听说情景十分凄怆。她生前并不画蝶,但临死前在旅馆的房间里画满了蝴蝶。折断的翅膀、发枯躯干,让人发怵又倍感凄凉。
这位才华横溢的女画家,似乎和她并没有直接的交集。但偏偏多年后,他的她重复了那个画家的画。并且,迟濮和那画者同姓。
一查之下,那个人竟是迟濮的小姨,迟濮养母的妹妹。如此看来,迟濮与她交好,可能早在大学之前,甚至多年以前,因为几乎可以断定,她的画来自这位画者的教授。
可为何他的情人传承了迟筝的画技,也传承了她的蝶她的悲伤?
舞会上,看到成媛种种,他确定了临终前那陪伴在迟濮身边的是她。于是问了成媛。她却说不该由她来告诉他。
她委屈地邀他跳舞,说有事告诉他,那时,他知道,她笃定了什么,想要告诉他她一直深藏的小秘密。
可是,他不能和她有亲密接触。里里外外,二叔的人都隐匿在一处。于是他拒绝了她的舞,也错过了机会。
当舞会结束,黑暗里把她擒获时,他若无其事的去探问他的耿耿于怀时,她却再次缄默。
“你可以给我多少?”
她的声音,拉回了他已走远了的思绪。
他深深闭了闭眼,转过身,“你想要多少?”
女人摊开手心,向他伸出了手,“那你值多少?”





路从今夜白 第一百三十七话 四年
她还敢问他值多少?顾夜白一怔抬头,却无法碰触到她的眼睛。她的头低垂着,似乎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当看到顾夜亭的手放在她肩上的时候,那一刻他只想杀了对方。不爱怀安,当年那人差点折辱了她时,他可以冷情到并无多大感觉,怀安要求补偿,他可以给她。
可是,如果那对象换做是她,他无法想象自己会怎样。
于是,明知是伤害,还是说了,甚至于说得毫不犹豫,让所有人误解她上来的目的是求财。
“你说值多少就多少。”话到嘴边,语气冷漠得毫无波澜。
“你不要我了是吗?”
她声音低低传来,在她弯下头颅的曲线里,格外地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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