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从今夜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舞碧歌
偶尔让她一回不成吗!
她依在他怀里,也不说话。
他把她放回卧室的床上,然后,端起碗。
她一声不响,在他美丽的指起伏间,吞完一碗粥。
他甚至好整以暇地替她擦擦嘴,但就是不吭声。
她恨恨的,想一口咬在那骄傲的手指上。末了,她瞪他一眼,“我要去洗澡!”等等,洗澡干嘛要告诉他?悠言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住。他淡淡睨着她,墨眸里,不夹集任何情绪。
得,当她自己发神经吧。
她从床上起来,光着脚丫向浴室蹬蹬跑去。
“你已经洗过了。”背后,是他淡淡的声音。
悠言一愣,回头把他瞅住。
“我什么时候洗过?”
“我刚才已经帮你洗过。”
他的语气就像在说“我已经吃过了”那般自然,悠言却不然,热气登时从脚趾头传到脸上。
她狐疑地又朝自己身上看去,果然是他的宽大衬衣,里面好像是真空?光洁的腿上只套了条她之前在他这里常穿的卡通小短裤。
敢情她就这副样子在他的眼皮底下跑来跑去?
脸扑得一下红了。
她跑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紧,指控他。
“顾夜白,你变态。”
“你的手不能碰水。”他还是那副死人一样的平静语气。
悠言恼了,脱口便道:“为什么要趁我睡着?等我醒了你也可以帮我洗不是吗,你什么居心?”
她这是在说什么?这脸还要不要——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再帮你洗一次。我只是不打算做什么后续的事情,所以才在你醒来前动的手。”
后续的事情……他还想做什么后续的事情?悠言顿时口干舌燥,一个枕头朝他扔过去。
“顾夜白,色胚!”
男人接过枕头,淡淡道:“晚了,你休息吧。麻药过了,手便会有知觉。过些日子拆线,看看复原情况。”
悠言心里一黯,眼睛胡乱转向别处,装作不在意的问:“这你卧室,你不在这儿睡?”
“我睡书房。”他说。
悠言鼻子一酸,狠狠捞起被子,把自己整个裹上。
深深看了女人一眼,顾夜白关上门。
路从今夜白 第一百五十八话 一二零大火
死死瞪着桌上的手机,悠言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快被这男人逼疯!
比赛还在进行,他每天一早出门,中午会回来伺候她吃饭,绝不假手于人,但也不同她废话,晚上更不会和她……好吧,一起睡。
她翻看网上消息,那场比赛在外面已闹得天翻地覆,也有杂志揭露她就是那个女招待,顾夜白的新欢,而且这新欢居然还是顾夜白的前女友,于是,他们的故事被脑补成,她早在多年前就怀揣目的来到顾夜白身边,反正就是相爱相杀的题材,爱着这样一个包藏祸心的女人,还爱得不要不要,顾夜白再次回到城中男神榜首,不过,她的画实至名归,羡慕嫉妒恨以外,倒也没有什么人去反对了。
她的手受伤的事,并没被大肆宣扬,只是,该知道的人也知道了。顾腾宇父子曾到过医院。
章磊告诉她,她男朋友在四周部署了不少人手。当然,她自己是完全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屋里气氛安静得她想嚎。
晚饭的时候,那个人说他要出去,然后饭后一声不吭又回到书房。
她敲门,没有应答。
她开门进屋,发现他不在,在二楼走了一遍,最后在客房浴室门口听到水声
她回到书房坐到他的椅子上,心忖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撬开他的口,想着想着,无意瞥见他搁放在桌上的手机。
手机里,静静躺着一条信息。
发信人是怀安。
顾夜白,我会在一二零大厦对面的sofia酒吧等你。每晚等,直到你来,不见不散。
奶奶的顾夜白,你今晚出去是要赴怀安的约吧。她越想越气,跑回被她鸠占鹊巢的他的卧室里。在床上翻滚了好一会,恍惚中,外面隐约传来他开门的声音。
她冲出去,人已经不见了。
她咬牙回去把家居服换了,随意套了身衣衫,罩上毛线帽。好,捉奸去!
才出了门口,便被人截下——几个高大的陌生男人。
“路小姐,请回去。”对方礼貌而强硬。
好吧,终于看到传说中的保镖了。只是,这趟门,她怎么也得出。她倒不是真要捉奸,但被她看到他和怀安见面,她假意闹一闹,他会理亏吧,然后是不是就可以和好了?
眼珠一转,她拨通了章磊的电话。
五十分钟后,章磊的车子里。
“boss大人,您是我的偶像。”悠言狗腿地说。
“得,觉得我有用就boss大人。”章磊失笑,抚了抚她的发。
“如果你家那位在,我带再多的人,也未必能把你带出来。瞧,这趟我已经亏损严重,他挑的这些都是好手,我的人以五敌一,才把人给撂下。”
“他也是血肉之躯。”悠言一脸郁卒,作为前情敌,他怎么夸起这个人来了。
“有时不讲身手,讲这里。”章磊摸摸她脑袋,“当然,你比较欠缺。”
悠言被损也不恼,该狗腿的地方还是继续狗腿,“他们能通知小白么?”她有些担心。
“暂时不能,我的人还在那边盯着。”
悠言满意了,突然,章磊一个急刹。前方灯光霓虹,却一阵骚乱。如潮水的人群,路障,警车,警察?
一个交警走过来,脸色有些凝重。
章磊连忙摇下车窗,“警察同志,发生什么事了?”
“一二零大厦发生火灾,下面的楼层还好,八十层以上火势不受控制。”
章磊有什么在心头簇闪而过,一股难言的颤栗,隐约只觉不妥,非常不妥!
旁边一名交警对另一个同事说道:“听说,八十层以上都是艺询社的产业,这下顾家只怕损失不轻。”
“先生,请绕路吧,这里暂时……”
前头那个交警还在说,章雷一个激灵,扭头一看,副驾座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悠言的影子?
“shit!”
他狠咒一声,立刻推门下车,挤进了人群之中,背后,交警大喊也顾不上了。
心慌意乱,悠言抚住心口,在人群里乱转,艰难前行。
到处是人和车。
前面,一二零大厦,火光冲天。
凌厉的火舌,耀眼吓人的光亮,这栋g城最高的建筑,此刻,宛如腾舞的火龙在天空,灼热灼亮了整个夜空。
拥挤、嘈杂。有谁可以告诉她,里面还有没有人?他有没有在里面?此刻,她宁愿他只是去了见怀安,去了sofia。
对,sofia,他应该在哪里。不,不对,sofia距一二零大厦这么近,他一定知道一二零大火了。
怎么办,他在哪里?
手机!
她慌乱的去掏手机,没有,怎么会没有?留在家里了吗?
心律开始失控,越跳越快。
她紧紧捂住了胸口,也忘记了要掏出药吃。救命的药是一直不离身的。
眼泪在眼眶里乱转。她像只无头苍蝇乱转着、走着,跌跌撞撞。
路从今夜白 第一百五十九话 小白,等我
突然,她目光一滞。
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里?他呢?那他呢?
拼命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一个人的肩膀。
对方一震,猛然转过身来。
发丝微扬,绝美的脸庞在火光之中更添艳色。这照面一打,对方也惊愣了一下,旋即冷笑。
悠言却顾不上其他,只是死死抓住她的肩,“怀安,他呢,他呢,小白他在哪里?”
小白?真是令人作呕的称谓!身体一阵栗意,怀安将她一把推开悠言,冷冷说道:“那个不是你的男人么?你不知道却来问我?”
“他不是来见你吗?你们约在了sofia见面。”
巨大的空寂、嫉恨和愤怒,拢上怀安身体每一个毛孔。她每晚在等他,他却始终不曾出现!没有电话,甚至信息也吝惜回她一条!
前方耀眼的火光仿佛也把她灼着,她浑身划过一阵悸动,一个想法在在脑里破空而出。
“是,我是见过他。只是,他后来想起社里有事,回去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被救出来了,所以我在这里等着。”
一瞬,悠言身上的力气仿佛被谁抽光,再也听不清怀安蠕动的红唇还说了什么。她脚下一踉,松开了攥住怀安衣服的手。
她往人群深处而去,她往一二零大厦靠近,她要去找他。
庐山大火,他们逃过一次,这一次呢?
可是,她无法再往前靠,警戒线拉起,将人们阻隔开来。消防车、救护车,四散的警察、消防员、消防梯、灭火器,还有水带……
四周,震耳欲聋的声音,凌乱的人群,丝毫没被浇熄的冲天火焰。
谁来告诉她,她的小白被救出来了没有?
她朝警戒线奔过去,却被人迅速挡下。
一个指挥模样的大个子厉声说道:“小姐,请不要再往前了,我们现在正做着紧急的救火抢救工作,你这样会给我们带来许多不便。”
“九十层呢,有没有人从九十层被救出来?求求你,告诉我!”悠言颤声,紧紧抓住对方手臂。
对方神色颇有些欣慰,“今天整幢大楼电路出现故障,下班点一到人就走光了。”
“不,有人回去了。请你们一定要进行搜索。”她急得泪水都出来了。
“即使有人,姑娘你看现在的火势,能救到人吗?”他说着又道:“我们比你还急,你先退到一旁,别延误了我们工作。”
一股冲力逼来,悠言被推到一旁,退了几步,方才稳住身子,她怔怔站着,明明四周处处是声音,但那飘摇的浓烟,在火光中弥满整个夜空,却好似死亡般寂静。
旁边有人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有些不忍,说道:“这不是说没人么,等火势再小一点,消防员就会进去搜索,只要躲避恰当,也许未必就……”
这样大的火。那个人似乎也觉得这话说得有些不由衷,叹了口气,又道:“你有认识的人在里面?”
悠言空洞的眼睛看着眼前面目慈祥的中年女人,喃喃说道:“我的丈夫在里面,他在里面……”
“这……”妇人面有豫色,眼里透出几分同情。一旁,几个男女也在摇头叹息。
“手机可以借我一下吗?”她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一名年轻男子当即把手机递给她。
在灾难面前,人和人的距离总要相近几分。
她颤抖着拨了他的号码……无人应答,一味的无人应答。
梯子升起,水龙浇出一大片花白,依然是乱糟糟的人群,火势似乎不暗不灭。
g城的夜空,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映成白日。
悠言的心仿佛被掏空了。
在他离开家的前一刻,他们还在僵持之中。
他没有哄她,她也不曾求饶。
她想跟他说一声,她再也不会惹他生气了,还可以吗?
恍惚间,眼前的火光,和那年庐大火的影像重合起来。
一样的黑夜,一样的人群,一样翻天彻地的声息。
不同的是,那外面是群山、小旅馆。她就在那个烟硝的火场中,搜索着他的身影。
无助、恐惧、疼痛、虚芜,艳如凤凰涅磐的火光,那被烟雾熏出的凄迷的夜空,原来可以美丽得如此极致。
这世上,原来没有了一个人,心就像被衔走一角,像月牙再也绕不出一个圆满,从此荒芜。她在里面执拗地寻找着他的身影,四周是人们奔跑的脚步声,可是,她无法随他们走出那个小旅馆。找不到他,她的心也死了,她还有什么理由走出去。
直到燃着凶猛火苗的梁柱坍塌向她压来,她也没有躲避。是忘记了去躲?还是已经不想挣扎?
但疼痛没有降临到她身上,她的身子被温暖宽阔的怀抱裹紧,耳边是他清冽沉稳的气息,他呼吸粗重而凌乱,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
冷静如他,在害怕什么?
火灼伤了他的肌肤,他却仍然把她紧覆在怀里。
他受了重伤,却仍然把她完好地带离了火场。
其实,如果没有那场火,她也许就不会离开。
又如果,没有那场火,她走了也就不会再回来了。
原来,这世上有一个人可以为你放弃生命。这一生,不管长还是短,不管得到过什么,又抑或会失去什么,还有什么好遗憾?
所以她舍不得,所以想回来再看他一眼。这个人曾经爱她如生命,大火前她甚至还从无意中得悉,他悄然为她放弃了保送外国的机会。
他的老师是大度之人,也不是没有恼过她的。
所有镜头在脑海里切过,清晰得仿佛不过是昨日的事情。哪里像飘摇了数年的时光?
明明心口疼得无法呼吸,身体却仿佛有股子陌生而强大的力量注入,感官也变得尖锐。
她看准,而后起跑。
“哐当”一声,似乎有什么坠地,但她已无瑕理会。
撞开了拦截她的一个人,她拼了命往里跑,直至来到侧门前,外面是g城美丽的天空,还有人们惊呼着微微扭曲的脸,她深深看了一眼,随即跑了进去。
小白,等我。
路从今夜白 第一百六十话 独白
sofia。
这些火光也落在窗边一个男人身上。
很好,烧吧顾腾宇。
疯狂吗?也许。
用几近二十层来给你陪葬,你也不冤。能在东京如此迅速崛起,有多少勾当是能上得台面的。
几年前,我在你手上吃了亏,同时也成功在你身边埋下了暗棋——那个伤我的人。他很小心,你一直不知道他是谁。这几天,我有意把他从你那里搜来的商业犯罪证据泄露一些出来,给你放在顾澜身边的棋子知道,也故意让那个人曝光逃走。其实,那些证据还不足以把你推上最重的刑罚,那也不是我的最终目的。我本来想再搜集一些东西,慢慢和你磨。可是,你不敢肯定,除了泄露给你棋子知道的,我手上还有哪些厉害证据。
你很聪明,可聪明人往往多疑,你就是疑心特别重的一个人,我故意透露给你的棋子知道,最能让你授人以柄的证据在我九十层的办公室里。
兵贵神速。你知道了,还等得及吗?以你的性子,立即就会行动。只是,你知道吗?那儿其实什么也没有!
你聪明,但你甚至连自己的儿子也未必全然信任,这就是你的可悲之处,所以,你一定会亲自带着人降临我的九十层,你要亲手找出来毁掉。
我几天前,就让人开始暗下破坏这栋大楼的电路和设备,今天理应全部瘫痪。所以,在你看来,出了故障的今天,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可是,你什么也不会找到。于是,你心慌了。因为你还在东京,我们暗地里就已交过几次手,尽管表面是你赢了,但实际只是惨胜。几重压力之下,你害怕了,早前你找人去砍辰意農的手,就证明你的心怯,你既想报仇独大也并非无所畏惧。
当时,辰意農的任性,让你有了可乘之机。她是我的徒弟,我不能不救。可是,你以为我的手指就这样没有了吗?当时,我的确受了伤,但想要拿走我的手指,也不是如此容易的一件事。
人心,有时很复杂,有时却很简单。所谓替你卖命的人,谁会管顾夜白是不是真的断了手指?我放出的消息说是,他们自然巴不得是。能得到更多的酬劳,不好么。这世上没有人会愚蠢到去拒绝这不必付出的好处。
本应是要让你放下戒心,再在东赏赛把你打败,这也是顾澜的愿望,他要看你在最得意的地方落寞,然后,一步一步,把你建立的王国也分崩离析让你一无所有。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泄漏消息的危险,所以,我手套下的秘密除了我自己和后来的顾澜,再也没有人知道。
可是,我的小猪却自己跑上了台面。早已料到她疼惜我一定会去参赛,我早已下令社里,不批她资格,没想到的是linda出手替她留下了入场券。
你们盯上了我的女人,你害怕她的天赋会在继我之后会成为你在东赏大赛中最大的障碍,你的儿子我的好四弟甚至对她又起了龌龊的心思。
我怎么可能让你们碰她?想,也不行。
所以,是的,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打算再等。
当你搜索过所有地方,还找不到证据的时候,你一定会乱。人在慌怯下做出的举动往往是不智的。而最好的湮灭证据的办法就是,一把火把它烧光。你以为你的人早在你们行动前就把所有监控设备毁掉,实际上,他们毁坏的不过是我愿意让他们毁坏的东西,还有更严密的红外监控早已为你而设,你的犯罪过程会被模糊的记录下来,但足够办案人员查到你身上。
一层?不!以你的性子,怎会舍下那有可疑的也可能用来存放证据的艺询社其他十多层的物业,你的火会一层不漏。
社里所有重要的文件早就被秘密转移。造成的损失不过是表面的损失,虽然这笔损失也非常昂贵。配合我这一切,早就以设备和电路故障的理由通知其他企业人员提早离去的物业老总,将得到一个合理的价码。
而盗窃、纵火而导致艺询社财产重大损失的罪名,就归你所有了,更何逞,当你深陷囫囵,你往日的罪证还能不被搜出么?两罪相加,就不是那么好玩了。
我们只管拭目以待。
你和你的人应该已经撤离,现在应该和我一样,在附近一个地方欣赏着这场大火。
不久,就会有人上门请你回去接受调查,这真是值得让人喝一杯的事情,不是么。
顾夜白眉目轻漠,静静看着在四周喝酒谈笑的男女,杯中酒红,一啖而尽。周怀安在刚才就已经离开,他没有和她碰面,找了个地方喝酒,冷眼看她到来、离开。
那家伙常说对周怀安有疚,其实不然。他一直没有接受周怀安,直到她偷偷跟着他去东京,发生了顾夜亭那件事,事后,她要他偿还,提出试一试,他若不喜就走,他答应了。他不喜欠人,也想借此忘记那家伙。在另一次和顾氏父子较量过程中,他救了她,挨了一刀。
但她既然愿意在这个位置,作为他的女朋友,他给了她钱财礼物,也和其他女人保持了距离,包括被许多人认定的楚卿。
他已不欠她。
那家伙的手,最后一次,那是他最后一次对周怀安的容忍。
唐璜说他冷漠绝情,他并不否认。爱和不爱,本来就很简单,他只为他爱的人不顾一切,其他花开花落,与他又有什么干系。
手机突然传来一阵急遽的铃声。他掂起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他没有接陌生电话的习惯,沉默了一下,刚按下接听,对方却已掐断了。
一股不安莫名盈上心头。
这个时候,前方舞池,咒骂声响起,有人急促通过打扰了那昏暗中的热舞。
来人径自来到他面前,“你果然在这里!”
“章磊?”他敛眉,五指微松,搁下酒杯。
“你出来见周怀安,你知道言也出来找你了吗?她听到一二零大火便慌了,跑去寻你,失去了踪影。”章磊怒极冷笑。
顾夜白心下一沉,倏地站起,双手揪上章磊的领子,“言过来了?而你居然把她弄丢了?!”
他一拳挥出,狠狠把章磊撂倒,人已飞奔出酒吧。
路从今夜白 第一百六十一话 只如初见
人群里,没有他熟悉的身影。
她去了哪里?
顾夜白扯了扯领子,他再冷静,听到她消失不见的消息,也乱了。
他在人群里一遍一遍找她。
可是没有。
冲天的火光,人群缭乱,可他每找一次,都没有她。
他锐利的双眼突然定格在前方一个身影上。
他快步跑过去。
“周怀安。”
被呼唤的人身形明显一僵,缓缓转身望向他,容颜秀美,眉眼却透着一丝栗是。
顾夜白心里微微一动,沉声问道:“她在哪里?”
“我没有见过她。”怀安咬牙说道。
如果,刚才她也在这里看到周怀安,她一定会向周怀安打探他的消息。原本只是试探,但对方心虚惊颤的模样,证实了他的猜测。
顾夜白脸色一暗,大手按住怀安双肩。
“她在哪里?”
周怀安怔怔看着他,泪水夺眶而出,嘶声道:“我不知道!”
她怎么会告诉他,是她亲口告知那个女人他在大厦里,并且,亲眼看着她跑进那被火染红了的大厦!
她知道!顾夜白冷冷一笑,只是从她口中,并不会得到答案。他不再浪费时间,狠狠把她挥开,往前继续找去。
怀安死死咬住唇,鲜血腻了一嘴,她却只是笑。
只是,这笑却又戛然而止。
人群里,顾夜白突然停住,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很淡。可是,直到很多年以后,她仍然记住了这个男子墨曜般深邃的双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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