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从今夜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舞碧歌
路泓易锁眉,脸色沉重。
susan颤声道:“迟学长就是接受了换心手术,后来出现抗异和并发症死的。”
医生点点头,低声道:“换心手术有一定的难度,这还只是一点,即使手术成功了,术后会不会出现并发情况,这是谁也不能保证的,但站在医学的角度,我还是建议进行手术。”
……
“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她的情况还不稳定,家属进去吧。”
路泓易的身影消失了,众人目光不由得落到数步外的男子身上。
他却早已转过身,谁也无法猜测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许晴一步往前,linda却止住她,轻轻摇了摇头。许晴苦笑,是啊,这个时候,哪轮得得上她说话。
顾夜白,这世上要说有哪个女人的话能左右他,就只有里面那个人了。
“师傅,你不进去看看她吗?”辰意農微微提高了声音,眉目间透着一丝悲凉。
面窗而立的挺直身影,刺痛了所有人的眼。
章磊看了林子晏一眼,后者会意,对夏教授道:“老师,还有大家都先回去歇歇吧,明天再过来。”
脚步声,在似有还幻的叹息声中渐渐远去,一个又一个。
走廊变得空旷。
“林子晏,我不走,我想在这儿陪陪她。”susan倚在墙上,轻轻说道。
“把时间和空间都交给他吧。”林子晏柔声道:“今晚到我那里,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看你睡一觉,这些天你累坏了。”
susan一怔,慢慢抬头,对上的是男人深邃温柔的目光,犹如深漩。
她微微偏头,“好。”
“还不进去?”临走前,林子晏走到顾夜白面前,低声问道。
“子晏,我得趁自己还没疯掉之前,找医生谈一谈,她的情况,已不能再拖。”那人的声音淡淡传来,像往日听惯的凉薄。
但疯掉二字,却让林子晏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
他重重拍了拍对方肩膀,携susan离开。
翌日,太阳还没绽出光线,所有人已再次在医院碰面。一样的长廊,还有窗前那抹挺拔的身影。
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也许一晚。
窗子裂了道巨大的口,玻璃碎屑散了一地,碎屑散漫间,是纯白的手套和殷红的血迹。
男人的右手,五指破损,血痕未干。
每一个女人都湿了眶。
似乎走过了一条长长的甬道。
有人在轻轻唤着她的名。
妈妈?迟大哥?
恍惚中,似乎是爸爸。
眼睛看不真切,悠言突然急了。他呢,还有他呢?
为什么没有他?
小白。
身子一下挣起,对上了父亲英俊沉痛的脸。
她父亲被抱进怀里,紧紧的。
悠言低声道:“爸爸,爸爸。”
路泓易轻轻拍着女儿瘦削的肩。
阳光悄悄打进,似乎回到了妻子死后的那段二人相依为命的日子。
半晌,悠言低低问,“爸,他,我想见他,我好想见他。”
路泓易心里一疼,长叹一声,把女儿抱起。
悠言却挣扎下地,一步一步慢慢踱出房间。
在门口,与所有人打过照面,他们都微微绽了笑看向她,甚至对她并不太友好的辰意農。
她也回了一笑,也轻轻的,怕惊扰了此刻的安静和美好。
目光徐徐落在廊尾的窗前,心一下又疼了。
那个坐落在地上沉着眸一动不动的男人,向来整齐的衣衫此刻凌乱不堪,衬衣有些被灼黑灼穿有些依然纯如白雪,但就是阴暗得叫人绝望。
地上鲜红的碎片,在阳光下泛起七彩光芒,琉璃般晶莹绚烂,却让人感觉入目凄迷。
路从今夜白 第一百六十六话 哪里也不去
悠言俯下身子,发丝微微飘扬,划过他的黑发。
她伸出手颤抖着捧起男人的脸。
不是只一晚没见吗?依然英俊得炫目的脸,墨染似的瞳,眼底下却是一圈暗色,下巴青茬遍布。
她的碰触,引来男人的轻轻一颤。
大掌覆上她的手,紧紧裹住了。
医生的回答,是这样一个微乎其微的数值。
奇迹?他还该怎么去相信。
她,就在咫尺,他昨晚却生生在外面站了一晚。
不敢看她呼吸细细的模样,怕突然哪一天就触手冰凉。
悠言的目光柔柔落在他右手上,那上面的伤痕——让她呼吸一窒。
“傻子,不疼么,再说,这毁坏公物是要赔的。”
“路悠言,你的笑话笑点还是那么低。我赔得起。”他微微挑着眉。
悠言顿时乐了,冷不防后脑勺被他一压,整个跌进他怀中。
泠冷的气息掠过她的鼻翼。
空气中,是微微抽气的声音。
悠言脑里一片空白,唇已被他狠狠吻住,吸吮、翻搅,没有丝毫怜惜,只有近乎窒息的凌厉占有。
他的强势让她几乎承受不住。四周不时有人路过,还有她的父亲,他们一帮朋友。
她耳根如烧,满脸红晕,小手不由得攥紧他的衬衣。
他从来是隐忍的人,此时却如此肆无忌惮,他的疼痛她怎么会不明白,他想确定她还在。
她怯怯地回应着,忘记了要娇涩。
如果时间能停在此刻。
原来在面对她的时候,他是这样的。
偏过头,许晴轻轻擦拭掉眼角的湿意,没想到一抬头却撞上辰意農痴痴的目光。
喘息着轻蜷在他的怀里,悠言红了一张脸。
顾夜白突然微微变了脸色,迅速把她抱起。
“怎么了。”她伸手就去摸他的眉。
回答她的是他轻斥的声音,“你又光着脚丫满地乱走。”
那满地的碎屑,差点便伤了她。
悠言在他胸膛里蹭了蹭,脸上的纱布,那粗糙的触感,让他脸色一黯,眸光也暗沉了下去。
“会很丑吧。”她傻傻地笑问他。
“不会。”长指爱怜地抚过她的脸颊,这是她奋不顾身爱他的证据,即使日后真的留下伤疤,他又怎么会在乎?
“如果会呢。”
“会也没关系。”
“那就会很丑了。”
“丑也没关系。”
“你会没面子的。”
“那就是我的事了,对么。”
“好像也是。小白,我想进去了,我有点累。”
“好。”额抵住她的额,她乖巧的靠在他怀里。
经过众人时,她脑袋躲进他怀里,不敢看人。
顾夜白轻笑,把她抱进去。
没有人多说什么,即使是悠言的父亲,那其他人还有什么立场去开口。这一双人的世界,不管他们爱还是恨,都自成方圆,从来没有别人的余地。
黎小静想,也许很久以后,她还可以和艺询社同事吹嘘她所看到过的。
那是有关时光的故事,有关他们社长的故事。
房门微掩,里面情景依稀能辨。
悠言被放在床上,顾夜白替她拢了拢被子,又拿起桌上一方小毛巾,从热水瓶里倒了水,蘸湿了毛巾,然后坐到床上,把她的脚丫子搁放到自己的膝盖上,静静擦拭起来。
悠言呆呆看着他轻柔的动作,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此刻上面血红暗凝。
那一地的玻璃碎片——他把玻璃砸穿了。
那些酸涩的液体又开始在眼里凝聚。她爬起来重重靠到他肩上。
“小白。”
“嗯。”
“你带我回家好么。”
顾夜白停下手上动作,抬眼看了她一下。
“我先跟医生商量一下。”
“我想跟你回去。”
“你哪里也不去,爸爸带你回去治病。”门猛地被推开,路泓易沉声说道。
“爸爸,我不跟你回去,我要和他在一起。”悠言蜷着身子,藏到顾夜白背后,只探出脑袋来,语气倔强。
“路悠言!”
“爸爸,我知道的,我的病犯了,我快死了。我不要像妈妈一样,我死也要死在他身边,我哪儿也不去!”
泪水冲出眼眶,悠言只是仰着脸,直直望住父亲。
“迟筝——”想起亡妻,路泓易突然一笑,脸色很快又变得冷硬。
“路先生,我不会让你带走她,谁都不能!”伸手把在背后微微瑟缩的身子搂进怀里,顾夜白眸锐似电,一字一字说道。
路从今夜白 第一百六十七话 求婚vs一诺
“这是怎么了。”林子晏低声问道。
章磊摇摇头,看向病房里两个同样气势赫赫的男人。
屋内气氛似乎就要一触即发,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连几个巡房的医生护士也驻了足。
“我是她的父亲,而你顾夜白,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路泓易冷冷说道。
顾夜白眉心轻拧。
很快,他侧过脸,轻声开口:“小猪。”
悠言懵懵懂懂的点点头。
“把手给我。”
还缠着布纱的白皙小手毫不犹豫交递到他的掌心中。
“会痛,忍一下。”
悠言不明所以,却用力点点头。
她的手被烧伤了,缠了层厚厚的纱布,顾夜白这是在解缠在她指上的纱。
饶是他手上极轻,还是弄疼了她。她咬唇看着他,一向怕痛,这次却乖巧安静。顾夜白的心却一抽一抽的疼了。
当她的无名指完全暴露在他眼下,顾夜白把手探进口袋里。
末了,五指微展。
众人睁大眼睛,只见他掌中是一枚系着链子的钻戒。
“原来在你这儿。”悠言喜极而呼,向那戒指扑去。
顾夜白手掌一合,不让她碰触。
悠言疑惑地看着他。
“言,告诉我,你愿意戴上它吗?”
似乎不敢确定他的话,悠言眼睛睁得大大的,瞪住那枚璨光璀目的戒指。
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顾夜白执起她的手,把戒指套进了她的无名指。
尺寸正适合,似本来就是为她这个人量身而做的。
阳光透过窗帘,倾洒在一切物事上,这一刻四周是极致的安静。
连微微的呼吸也怕大了去。
明明巨大的喜悦渗进身体每个细胞里,悠言两眼晶晶发亮,嘴上却嗔道:“哎我这不是还没答应么?”
“没关系,你一定会答应。”
耳边是淡淡的声音。
悠言暗恼,狠狠瞪他一眼,这人,连求个婚也这么拽。
“我不愿意了。”
“嗯,那戒指还我。”
大掌向她伸来,不急不缓。
悠言叫了一声,挪到床角,把手藏在背后,警戒地看着他。
众人互望一眼,不禁莞尔,几个护士早已忍不住笑出声来。
“路悠言,你怎么这么笨?”路泓易终于也看不下去了,轻声斥道。
悠言懊恼,只见他那个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双瞳,蕴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却温柔得似一泓泉泽要把她吞噬。
几时见过这样他?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顾夜白走到路泓易面前,微微低下头,“路先生,您是她的父亲,我是她的丈夫,请您体谅一个丈夫的心情,不管是什么情况,生死伤病,他都不愿和他的妻子分开。”
林子晏,唐璜,frankie等人交换了个眼色,顾夜白什么时候向人低过头?
路泓易敛眉,终于淡淡一笑。
悠言望向父亲,突然明白了什么。
爸爸……
父亲凝目,慈爱地看着她。
悠言怔怔将父亲看了良久,又看向顾夜白,那个人深邃眼底,满满是她的影子。
爸,你怎么会不知道他爱我如生命,可是,你还是要他一诺。即使聪明如你,还是想要更多的笃定。
爸爸。
路从今夜白 第一百六十八话 花开花落,局里局外 第一百六十九话 下一站幸福
“老板,恭喜了!”林子晏、唐璜和frankie三个先围了上来,各自和顾夜白击掌。
susan跑过来搂住悠言,眼眶都是红的,黎小静乖巧地道:“恭喜社长,恭喜路姐姐。”
“悠言,恭喜了。”许晴走了上来,低声说道。
“你恨我么?”许晴说着,又向被众人围在中央、正与路泓易低声商谈着什么的顾夜白望了一眼。
“晴,谢谢。”悠言握住许晴的手,笑得乐呵呵:“对你我只有谢谢,是你和阿珊的赌局,成全了我。”
许晴闭了闭眼睛,也轻轻一笑。
“悠言,不要放弃,要幸福。”
悠言一顿,刚想说什么,她却已飞快走出了房间。
声音在后面远去,许晴急急走着,一边微笑,一边流泪。
这么多年,今天也该彻底放下了。
“许晴。”背后,却有声音唤住了她。
许晴连忙转身,顾夜白就站在方寸外。
许晴突然就怔怔说不出话来。
“许晴,我也欠你一声谢谢。不管怎么样,你把她带回了我身边。”他淡淡说道。
许晴颤抖着低下头,“我把她带到学校去,让她受伤,你不怪我么?”
“当天你是存心的吗?”顾夜白反问。
许晴愣住,摇头苦笑道:“我还不至于坏到这个地步。”
“那不就结了。”顾夜白微微颔首。
“顾夜白,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可以么?”
“你说。”
“如果没有周怀安,你会不会——”
“不会。”
“为什么?”许晴涩然一笑,心房却一下收紧。
“因为,你是她的朋友。”
原来如此。
许晴阖上眼睛,泪水模糊了妆容。
不管他那时有多恨她,他始终深惦着她。这么多年,许晴,你始终站在局外。
顾夜白是一个复杂的人,所以注定了他今生只会爱上路悠言。爱上那一个直到今天还会由衷对她说谢谢的女人。
“师傅,师母,恭喜。”
众人在一旁说话,低低的声音,这时方才犹豫地响起。
顾夜白此时正从门口进来,淡淡一瞥,辰意農几乎立刻低头。
“师傅,你还要我吗?”声音,几分苦涩。
不过数十个小时,却仿佛看完了他们的一生。其间,林子晏做了些补充,她知道了许多从前不曾知道的事,包括风车荷兰。
她爱着她的师傅,可她还有什么理由去恨那个他师傅深爱着的女人?
悠言想下床,想到辰意農那边去,顾夜白走进来,正好来得及按住她,他眼神是微微的凌厉。
悠言吐吐舌,扯了扯他的衣袖。
“我难得被人叫一声师母。”
顾夜白握住悠言的手,沉默了一会儿。
“好好准备一下比赛的事情吧,你师母哪怕手伤了,你也未必能赢得了她。”他说。
辰意農愣住,随即含泪点头。
就这样吧,以这个身份,永远守在他们身边,花开花落,也是缘份一场。
小二微哼,“真聪明,懂得向我家三丫头下手。”
章磊微微一笑,却又骤然止住了笑。
悠言看过来,小二做了鬼脸,她眼眸里便都是温恬的笑,然后,朝他无声开口:老板谢谢。
章磊只觉,满心的苦涩突然都淡了,他回她一笑,如同初遇。
顾夜白不动声色看着,随后放开悠言,走唐璜跟前。
“她呢。”他淡淡问道。
唐璜知道这个她指谁,脸色微微一变。
月光。
床上,依偎在顾夜白的怀里,悠言只是笑。
顾夜白摸摸女人的脸,捏了捏她的鼻子。
“笨蛋。”
“我不笨怎么会答应做你的妻子。顾夜白,你这人忒坏,求婚没花也不下跪,我亏大了。”悠言想了想,嘿嘿笑道:“要不你再求一次?”
顾夜白把下巴轻轻搁在女人的发上。
“言,如果你的手术成功了,你要什么都可以。”
“真的要换掉?”悠言声音低了。
“嗯。”抱着她的手一紧。
“你和我爸爸叽咕了一下午,就是说这个?”
“嗯。”
悠言突然笑了。
“小白,如果把心脏换掉了,我不再喜欢你,你怎么办。”
顾夜白在她唇上狠狠一啄,沉声道:“那你要喜欢谁?”
“谁知道?那个心脏的主人也许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啊糟糕,万一那是个男的,我以后不是要喜欢一个女人——”
话口未毕,便被顾夜白堵回了她的话。
不仅仅是吻,他的大手探进了她的衣服里,充满占有地从她脊上肌肤游移到胸前的柔软。
悠言呼吸顿急,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承受着他的热情。
他却没有再进一步,只在她唇上深深一吻,便把她抱紧在怀里。
第一百六十九话上一站离殇,下一站幸福
悠言却叽咕着趴到他的耳边,咬了咬他耳珠,得意地察觉到他微微一颤。
“你不想要我么?”她带着一点羞赧,软软糯糯地在他耳畔道。
黑暗中,顾夜白苦笑。对她,他怎么可能没有欲望?只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任何欢爱。
大掌拍了拍她乱拱的脑袋,他轻声斥道:“睡觉。”
男人随即搂着她躺下,悠言撅嘴,在他怀里挪了挪,自动自觉寻了个最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
月光,清婉得似水。
医院的夜晚,很静。虽然顾大社长为她弄了一个超级豪华的私家病房,陪床是真的陪她在一张床上睡觉,但也许一墙之隔,便是生死离别。
没有睡意。悠言舍不得睡,她方才胡搅蛮缠,也只是因为不想睡,她静静蜷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还有淡淡的温暖。
她知道,他也没有睡。
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一下一下,温柔如许。
几个小时前,爸爸还在,一大班朋友还在,现在只剩下她和他了。
但她不寂寞。
有他,她就不寂寞。
像想到什么有趣事儿,她骨碌一声爬起来,爬到男人的身上。
顾夜白搂住她,拧眉。
“你是猴子托生吗?”
“不是猪么,”悠言嘿嘿笑道,“小白,我不想睡。现在还不太晚,我想去一个地方。”
“不好。”
“医生说我现在的情况还好。”
“……”
“去嘛,这是我成为你妻子之后第一件求你的事,你也不答应啊。”某人语气委屈了。
月光轻映在她脸上,她唇色粉嫩,唇上一圈细柔的茸毛,显得格外可爱动人,顾夜白心里一软,长叹一声,旋手轻轻给了她一个爆栗。
悠言眉开眼笑,知道他答应了。
“小白,我们去坐最后一班公交吧。”她大声说道。
就知道不能轻易答应这女人,好吧,哪有人把开车到某个公交汽车站扔禁停区,然后去坐最后一班公交车。
不过,居然也赶上了末班车。
11点,车上人不少,很多是学生,因为有一站是g大。12点是校禁的时间。
悠言靠在顾夜白肩膀上,拿着蛋糕,哼哧哼哧吃得不亦乐乎。
顾夜白唇角微微绷紧,假装没有看到那簌簌而下的蛋糕屑。嗯,他的小妻子还顺道去天使买了个蛋糕来啃。
背后,似乎有可疑的笑声传来。
悠言一张脏兮兮的嘴凑到顾夜白耳边,“喂,他们笑谁?”
“不是笑你你问我做什么。”顾夜白扔她这么一句。
悠言哼了一声,继续啃蛋糕。
未几,却有几个人走上来。
“请问……您是顾学长吗?”声音是微微的紧张。
悠言一愣看去,那是几个年轻男女,估摸是g大的学生。
顾夜白一笑,摇摇头。
几人互望一眼,都显得大为失望,又退回到位上。
“我就说这不是顾学长,他的女朋友不是那位周学姐么,听说对她也特别好怎么就换了?”
“落伍的家伙,你都没看电视和杂志么,他现在和路悠言在一起。”
“什么?”
“就是赢了首日招募赛的那个女人。”
“我说你们都不上道,什么女人不女人,那路悠言本来就是顾学长的前任……”
“你别说,我看前面那女的就像那个路悠言。”
悠言捂住嘴,快笑出泪来。
顾夜白拈去了她腮边的碎末,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你为什么不认?”悠言压低声音道。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
“啊,你是怕我给你丢脸来着是不是,你觉得我配不上你。”悠言一怒,用力去掰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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