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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从今夜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舞碧歌
男a一肘子打翻了男b的汤碗,男b的饭被浇上热汤,成了盖浇饭,男b去掐男a脖子,其他人早已忍不住乐呵呵笑了起来。当然,susan长得妖精,美女再怎么都是美女,被美女祸害也是种福份,男同胞们内讧归内讧,却都没舍得朝美女发火。
和susan同寝室的许晴低声开口,“susan,怎么了?”
“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汤匙一扔,susan高挑的身影消失在饭堂里。
汤勺在半空中划了个弧度,一下又砸进男b的餐盘里,惊起饭粒无数,男b一抹脸上米饭,终于暴起喝道:“那女的谁?”
“子晏,外语系的大美人苏珊你都不知道?”和他坐一块儿的几名男生立刻起哄。
林子晏哼的一声:“美人就了不起啦?爷也是美男呢!”
“对不起。”许晴皱皱眉头,替susan道了个歉。
林子晏尚在气头,突然有只白皙瘦弱的手伸过来,一张纸巾横到林子晏颌下。
“呃……谢谢。”林子晏也不好再发作了。
“不客气。”
这声音……林子晏一怔看去,那是同桌对座的另一名女生。对方给他送完纸巾,已低下头吃饭,乌黑长发披在肩上,看不清面貌和表情。
想想方才那毫无抑扬顿挫、冰冷得像坟墓里传出的声音,林子晏不禁打了个寒颤。
“小虫,咱们挪个位置吃吧。”许晴终于有点不耐,她最烦和这种咋咋呼呼男生打交道,话多,聒噪。
那被唤做小虫的女生点点头,拿起餐盘,跟在许晴背后。
“这个又是谁?”林子晏问。
旁边的男生摇摇头。
林子晏坏心一笑,露出两行白牙,“不出名,那就肯定不是什么美人了。”
若有还无的,一道目光瞥过来,是那声音像鬼的女人……林子晏浑身一僵,仔细看去,只见那女生安静走着,那微微有丝佝偻的身子,仿佛在嘲笑他的浅薄。
*
g大其中一个篮球场,就在林**上。
目光落到前方小道苗条的身影上,susan唇角浮起丝笑,还好跟上了。
她很快又皱了皱眉。
路悠言这家伙刚才只匆匆扒了几口饭,扔下一句“你们慢吃”,就跑出食堂,这一天就算了,连续三四天都是这样。
晚上回到寝室问她去哪也不说,笑嘻嘻的敷衍过去。
笑话!室友以外,她susan可是她路悠言最好的朋友,怎么能被蒙在鼓里。
悠言突然停下脚步。
susan吓了一跳,也赶紧放缓脚步,躲到旁边一棵大树背后。
只见悠言小小的头颅贴到网上,小心翼翼地朝篮球场的方向探看,不知道在看什么。
球场里正热闹——两支球队在厮杀,围观的学生也谈论激烈,球场里挤了不下百人。
突然,一阵掌声爆发,susan一愣看去,一枚篮球正从篮球框里落下。
三分线外,一个矫健的身影,双手还微举在头上。
入篮得分!
这名身穿5号球衣的男生,正是全场瞩目和欢呼的所在。
铁丝网旁,悠言嘴边不觉也绽成一枚小花朵。
susan顿时省悟,她蹑手蹑脚走到悠言背后,双手重重往她肩上一拍。
悠言“啊”的一声叫,慌忙转过身来,看到是她,登时恼道:“阿珊。”
susan挤兑道:“魏子健这么好吗?”
悠言没有立刻说话,眼角余光又朝5号球衣瞟过去。
“喜欢人家就去告白啊,躲躲掩掩的你就这点出息?”susan忍不住又说道。
悠言小声嘀咕:“人人都爱魏子健,又不光是我。他球打得好,又是美术系高才生,标准的全民偶像。我这是欣赏,可不是你想的那种。”
susan俏脸突然就冷了下来,“哪怕是真喜欢,你敢跟他告白?”
悠言微微垂眸。
susan这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她们自小就毗邻而居,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的记忆里有一半是她——高考志愿表,她几乎把她的复制过来,她想陪着她,她怕有一天,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她也像她母亲迟筝一样突然死去,她和迟筝一样,都有着无法根治的家族遗传病。
心脏病。
她就一直默默地看着她掰着指头过日子,从不敢喜欢一个人——连喜欢也不敢。
看了场中的魏子健一眼,一个主意慢慢在susan脑里成形,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言,不如我们宿舍今晚玩真心话大冒险?”
悠言有些摸不着头脑,为这突如其来的古怪主意。
球场上的比赛还在继续,悠言却没有再继续,拉着susan的手,追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坏主意,susan学她那样,笑嘻嘻只是不答。
夕阳西沉,不时将小路上三两走过的学生身影拽成一团儿,两人嬉闹着,并没有留意到两个男生从她们身旁经过,其中一个冷哼着正在找susan的茬。
“顾夜白,你方才走开了不知道,就是那女人在食堂上砸了老子饭碗。”林子晏用肩碰碰身旁的高大男生,和对方咬起耳朵来。
几道橘色余光映到镜片上,顾夜白轻瞥一眼他说的肇事者,淡淡开口:“子晏,我说过请你到酒吧喝酒的是不?”
“必须是。”林子晏心不在焉,眼睛眯成一线,还在打量铁丝网旁那个女人。
“据说你等我掏腰包已经等了很久对不对?”
“那也是必须的。”
“我今晚还要赶稿子,时间不多,如果这路上耽搁了,我就拿喝酒的时间来抵,我先走了,你慢慢看。”
“那自也是必……”林子晏随即意识到什么,稳了稳手上的大箱子,连奔带跑追上去开骂:“顾夜白你这守财奴,老子辛辛苦苦帮你搬家老子容易么——”
*
球场外,悠言看着笑得不怀好意的susan,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认命地道:“我饿了,去食堂找点剩饭,你自己慢慢在这傻乐。”
susan洒脱地挥挥手,没有随她走。
悠言走了几步,又狐疑地转身看了好友一眼,这不敢表白的是自己,怎么受刺激的倒像是这女人?
看着慢慢走远的悠言,susan从背包里掏出手机。
“学长好,是……我是susan,你和魏子健学长同系,知道他宿舍的手机号码吗?没有手机号码,宿舍的电话也成……”
“好嘞,谢谢学长。”
合上手机,susan唇角一弯,这才追上前去。





路从今夜白 第二话 古怪的来电
夜,外语系女生宿舍。
楼道上,两个女生正一前一后走着。
“许晴来电说人都回到了,路悠言,你给我快点!”
“玩个游戏,你至于吗?”悠言嘀咕。
“我至于。”susan皮笑肉不笑答道。
悠言无言以对,此时间飘来一阵香水的味道。清新雅致,十分好闻。
有人和她擦身而过
乌丝盈肩、气质淡然,和susan一样,这也是外语系有名的大美人,她一笑,招呼道:“怀安。”
周怀安身形一顿,停下脚步。她没看悠言,朝susan瞥了眼,轻轻“嗯”了一声。
“怀安,我们宿舍一会儿玩真心话大冒险,你宿舍刘夏她们几个也过来,你也一起来玩啊。”
悠言不以为意,兴冲冲地邀约道。
“不了,我还得去晚修,谢谢。”
女子淡淡道,身影很快在转角梯间隐去。
susan掀掀唇,“哦,就她傲。”
悠言仍是笑嘻嘻的:“被无视的是我,你恼个什么劲。”
susan连拽带扯,把她火速带回宿舍。
*
宿舍。
许晴和靳小虫已经回来,怀安宿舍的人也已经到齐,susan拈起桌上许晴备好的瓶子,宣布游戏开始。
第一回合下来,悠言把桌上正对准自己的瓶嘴瞪半天,巍颤颤朝susan指控:“你故意的。”
susan啧啧两声,“路悠言,是天要亡你!”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说道:“truthordare?”
“晴,小虫。”悠言向室友求救。
严格说来,靳小虫其实算不上是他们室友,当初分到同一寝室,这女孩却选择了外宿,原因不明。
许晴幸灾乐祸的摊摊手,以示爱莫能助。靳小虫抬起头来笑了笑,她下巴尖尖,脸色极白。
“好吧,susan同学,问题。”悠言只好认裁。
susan唇角登时勾起,“告诉我们,你……暗恋的人是谁?”
悠言含泪说道:“我冒险我。”
悠言平日温吞腼腆的悠言,大家有时在宿舍里谈论这些事儿,她都听不说,众人都对她的暗恋对象表示好奇,但被她一下挡回去了,都有些气闷,但一想冒险也有趣,都齐齐望向susan,不知她要开什么坏心题目。
susan掏出手机,翻开电话薄方才递到悠言手里。
她秀眉轻扬,一字一顿道:“那你冒险吧,内容很简单……”
*
g大学生公寓,北二栋。
g大学生宿舍分落在东西南北四处。其中,北苑是公寓区。因为距各院系教学楼图书馆最远,最为清静,并且这片公寓又都是一厅一室的独立小套间,因此价格虽比普通宿舍昂贵,却也从无空缺。
顾夜白本来和林子晏一块住,就是那种宿普的四人宿舍。大三第二学期刚开始,一寻着北苑有空位,他便即交钱搬了进来。尽管要花钱,但他一向不喜欢群居,这做起兼职来昼夜不分,无谓扰人自扰。
傍晚时分阳光有些明郁,这入夜就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来。
林子晏帮他把行李搬过来,两人到酒吧坐了一会儿,他便赶回来。
没有开灯,房间漆黑,只有电脑折射出的数片光亮。
环了眼这新搬的宿舍,他目光落到网上银行账户的数字上。那是笔十分可观的数目,但他神色淡漠如故。
兼职的几间美术杂志都是国内顶级企业的公司,这个月的汇款仍是一贯的准时。
从他高一那年开始,几近六年的时间,帐户上的数字早已变成一笔不菲的数目。朝电脑上的时钟扫了眼,重瞳慢慢变得阴暗。
再过两天,就是那个人的死忌。
他轻轻阖上眼睛。
一条黑暗狭隘的弄堂甬道在脑中浮现,而后渐渐清晰。
啪嗒,啪嗒……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小甬道过后,景致豁然开朗。
马路两旁植有高大葱郁的柏杨,少年穿梭期间,步子不徐不疾,头微微倾侧着,像在思考着什么,身上的白棉衬衣经过多次的浆洗,显得有些破旧,干净明媚的阳光打在他的背影上,透出数圈光晕。
他转过身来,轮廓俊朗深邃得如教精细雕琢过一般,他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白,要迟到了。”
突然,少年美丽干净的脸庞透出青紫,唇色惨白,眼窝深陷,眼睛却犹自张得兀大,一只小东西从他眼窝里慢慢钻出来,待得细看清,却是蠕虫……一瞬间,无数白花花的虫子从他身上翻绽的皮肉爬出,在他身上四处蠕动。
“按照历来的传统,死者七日就该入土为安,现在尸体沉江多日才找到,那是要灵魂永不得安宁呐,怪不得这孩子眼睛也不肯闭上,冤哪。”
窃窃私语的声音隐约传来,一时又远去。
又有一股什么声音遽响。
顾夜白猛地睁开眼睛,瞳光陡沉,视线冷冷落到掌心上,修剪得整齐指甲深陷,竟也在掌上抓出一条血痕来。
是公寓的电话。
他没有动。
好半晌,那铃声却仍执拗的响着。
终于,他站起来,劈手抓起话筒,“谁?”
话筒一端,没有丝毫声音。
他眸色一冷,正要将电话挂了,一道细小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你好。”女生的声音,泽润而清柔,却透着一丝迟疑。
“什么事?”
“我,哎……”
又是半天不见动静。
“这种恶作剧很好玩?”
没有丝毫犹豫,他掐断通话。
电脑屏幕冷冷映着他的脸。
额前细碎的刘海略嫌过长,却刚好覆住前额,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所有的表情都顺理成章敛在这方框之下,给人的感觉普通平庸乃至不修边幅。
蓦地,他将眼镜摘下,墨眸黑曜,目光沉敛却犀利如猎,五官如雕,容貌俊美妖魅,厚重的镜框下,竟是任谁也想不到的一副好皮囊。
窗外,雨声不断。




路从今夜白 第三话 突如其来的约会
雨天的翌日又是满天晴。
下课回来,顾夜白就在屋里做稿子。
铃……
不久,林子晏过了来,两人就广告课上的一些案例创意刚聊了几句,公寓电话遽响。
顾夜白接了电话。
“同学,你好。”
“是你?”他冷静地开口。
“你怎么知道是我?”
对方声音带着一丝吃惊,顾夜白微微敛了眉。
话筒里那女孩的声音又低低传来,“我昨晚好像只说了两句,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年头还真是奇怪。”顾夜白冷冷说道:“警察捉贼,贼还反问为何捉我来着。”
话筒那端声息闷了下来,“你绕着弯子在骂我。”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他没工夫跟她瞎扯。
他这次没有立刻挂掉,对方有些小激动,“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错?”
顾夜白额角微微跳动了一下。
“说话。”
“同学,”那边突然沉默了一会儿,声息方才再次响起,“下周末学校影院的片子,你可以同我一起去看吗?当然,作为回报,我可以帮你做些事,我一定尽心尽力帮你做。”
“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她赶紧又加了句。
更深的霜色涌上黑眸,“这么说,你认识我?”
“不,我不认识你……”
“你既不认识我,那请问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接受你的邀约?到此为止。如果你非要继续这无聊的游戏,我也不介意多生事端,来电显示清楚,要真追查起来,看谁麻烦。”
“不是的,你听我说。。。。。”
听出她语气里的惊颤,顾夜白唇角浮起一丝嘲色,他正要掐断电话,她说了句“那我改天再打来”,接着“啪”的一声,电话先挂断了。
手握电话,顾夜白一怔。
这人怔仲的模样,谁见过?林子晏一呆之下,夸张地差点没笑翻在地。
“我说,你丫的艳福到了,传说中的热线美女啊!”
顾夜白伸手往桌上拈起什么,“林子晏,这个给你。”
“啊。”
被调色盘砸个正着,林子晏叫声惨厉。
*
往后数天,日子如常。谁也不会去理会这样一场无关重要的恶作剧,在这景致斐然的校园里,不过是一个似有还无的玩笑。不管是大大咧咧的林子晏还是冷漠沉邃的顾夜白。
六月的天仿佛提前在四月,穿越了节候,明明前一刻还阳光妩媚,转眼便雨落珠盘。
这天中午,下课的铃声刚敲过,一场突如其来的雨就把所有的师生都困在教学楼里,除去少数女生带伞遮阳以外,几乎没有人携带雨具。
有几个急躁的男生粗声咒骂,顾夜白轻靠在墙上,自嘲一笑,早前承担了一家杂志社的插画工作,向系里夏教授申请延交期中考试的画稿……这下麻烦了。
一周前。
“理由。”
当时,夏教授正在批改稿子。
“接了份兼职,得自己养活自己。”他淡淡开口,不卑不亢。
终于,夏教授抬起头来,他微微眯眸,打量了眼前这个男生一眼。这个学生不简单,表现欲是人类的劣根性,人无时无刻不想表现自己,他却锋芒尽收,从不把匠心独运的视觉和深层的技巧用在作业上,如果不是和著名美术杂志《原色》的总编交好,一次无意中在老友那里看到他进出,他甚至不知道这个成绩中游的学生竟是杂志专栏的特定约稿人之一。
杂志上的画作叫他大吃一惊,画工,既讲年资也讲天赋,他一向自视甚高,可自觉达到顾夜白这水平,已是三四十岁的事。他执教多年,从未遇到过如此奇怪却又天份极高的学生,做学生的费了心机来隐藏自己,他为人师表,却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一块璞玉被埋没。或许,这次是一个契机。
“如果我答应你,这对其他同学不公平。”
“教授,我自愿在成绩上减去十个百分点。”
对方语气淡定,没有丝毫的恳求或献媚,夏教授激赏,他微笑开口:“下周的今天十二点前把画稿交上,逾期不效。另外,你那十个百分点还不足以打动我,将你在《原色》里的本事全部拿出来,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顾夜白微讶,倒也没说什么,略一颔首离开了。




路从今夜白 第四话 遇见
冒雨过去,画上颜料遇水即化,顾夜白将卷好的画稿打开又看了眼,微微皱眉。约定时间快到,他从来没有爽约的习惯,瞥了眼腕表,他把画稿再次卷好,往衣服里一塞,不理背后林子晏嚎叫,沿台阶往下跑。
雨水沁着凉意,刚落到身上,一支伞却已在头顶上方舒展开来。
最初映入眼中的是一只握着傘柄、微微颤抖的小手。
“同学,你这是要到哪儿去?我们……我们一起走吧,我刚巧也要走。”雨伞的主人,声音也在微微颤抖着。
有什么在脑里闪过,他心中一动,眸光微暗了暗。
他一八多的身高,那女生只及他下颌,约摸只有一六二三的身高,身材瘦小,模样更是稀松平常,倒是那眉眼弯弯,乍眼看去烟涌墨拢的,有几分动人。
他淡淡道了声谢,伸手去接她手中的伞。男人和女人之间最基本的礼貌。
“等一下,这个你拿着。”那女生声音有些急促,她好似想起什么,毛毛躁躁的自己的肩包扯下,给他递去。
他冷眼看着,不动声色,只把她的东西接过。这种唐突他不喜欢。
“把你的画装进去啊,这样就不会溅湿了。”
见他把她的包挎到自己肩上,她有些焦急。
她声音中那丝羞赧,没来由在心头颤了一下。
微微一顿,他将画从衣服里拿出,放进她的背包。
“我负责撑伞,你负责把它保护好。”她似乎很是欣喜,唇颊弧度弯弯。
“嗯。”他不觉颔首。
两人一伞漫入雨中。背后是杂乱的人声和不以为意的目光。
雨声破碎,校园广播今天没有播放流行歌曲,而是钢琴王子理查德克莱德曼的作品“偶然的相遇”,细致柔和的旋律中广播员轻诵着一首不知名的小诗:
拥挤的人群里
你白色的衬衣
纠缠上我绾发的发卡
你是淡淡的
我亦矜持着
就此别过
还是他日再逢
倘若陌路延伸两手相牵
时光匆匆
许久以后
我们是携手与共
还是已各分西东
*
美术系行政楼。
将肩包交还给她,他本想立刻离开,拔脚一瞬,硬生生顿了下来。
雨势很大,他不过是湿了离伞较远的一侧衣袖,而她却好像从水里捞上来一般,衣服打湿大片不说,站立的地方,水渍淌了一圈,几缕湿发粘在额上,更是狼狈不堪。见旁边走过的几个女生投来好笑的目光,她吐吐舌,抬手胡乱擦了擦,朝他笑笑,没说什么,就准备离开。
她至于他,就是个矮子,伞本不该由她来撑。这一路,他始终吃力的高举着伞朝他那边倾斜着。
“在这里等我一下。”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什么?”她怔了怔,小脸微微皱起来。
他没再理会,快步离开。
*
教员办公室。
夏教授拿起图稿,眯着眼,细细看了一会,末了,舒心一笑,“好一个顾夜白。”
“教授,如果你认为这还算凑合,我先告辞。”他神色平淡,并没有半分受到夸奖的喜悦。
“凑合?若你这画也只算凑合,那么整个g大美术系学生的作品可以当掉重考了。”夏教授神色认真,“你一直刻意将自己的美术造诣隐藏起来,到底是为什么?”
“教授,抱歉我无法告诉您原因,您是我敬重的师长,我不愿意对您说慌。”
夏教授微讶,对他的欣赏不觉又多了一分,他略一沉吟,说道:“小顾,你有什么困难,不妨跟老师说,老师随时欢迎。另外,你要保持现状我没有意见,那毕竟是你的自由。这样吧,以后每个周末找个时间到我画室来,你在构图、色彩甚至意蕴等方面都已拿捏得很好,我想和你进一步说说几位画坛大家的技法问题。”
夏教授在业界响负名声已久,后来画而优则教,课堂前后,求他指点希望拜师的学生数不胜数,他却从不轻易收徒。这简单几句话,却已隐含了要单独授艺的意思,换作别的学生,早已大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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