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从今夜白

他的容貌，他的画，那一瞬，惊艳还是其他，她无法描述出心里的感觉。
画上落款是夜泠。
她故意轻咳一声，他专注在他的画上，除了一个点头，没有和她多话，她却记住了所有。她以为他叫夜泠，打听之下，校内却查无此人。直到无意中在父亲的好友张教授那里，翻开一本国内著名的美术杂志，再一打听，才有了省悟。
就这样把他拱手相让？不，她不甘心。






路从今夜白 第二十三话 六人午餐
午休，g大饭堂。
每个窗前都是长长的队。
susan瞪着悠言，气不打一处来。
“路悠言，你他妈给我失踪一个星期，给我弄个天残脚回来不说，还和美术系一个男的搞个破绯闻？行，这个我也不说你了，你这张苦大仇深的摆足一个星期又是什么意思？”
看着手中餐盘，悠言没有吭声。
一拳打在棉花上，皇帝不急太监犯贱，susan怒，伸手去捏她脸，眼见嘟嘟的两团肉在手中变形，susan才略觉解气。
另一支队伍里，有人看得目瞪口呆，推了推前面的男生，“顾夜白，她这是在动你的女人，你不心疼啊？苏珊果然是个暴力女。”
顾夜白眼皮也没抬，“你那破游戏，今晚还要我给你讲解怎么通关吗？”
林子晏两眼放光，“要的要的。”
“我一心疼只怕就忘记了。”
“……”
林子晏咬牙切齿片刻，又连忙赔笑，“路人而已，跟我们有个毛线关系。”
顾夜白眼尾掠过那道瘦小身影，“这样评价你的救命恩人似乎有失厚道吧。”
“不厚道向来是我的强项。”
“等等，你怎么知道她救过我？”林子晏一愣，差点没咬到舌头。
“就你那点破事，学校还有不透风的墙？”
“又不是我要她救的。”
“嗯，摆明就是她多管闲事。”
“行行行，我运气很背的掉进泳池，被女同胞救起，你即管笑吧。”
“我说林子晏你没事去那晃悠个什么劲？”
“你管我去那儿做什么，反正不是去看美女。”某人开始此地无银。
顾夜白唇角略略勾起，“我说……她只救了你上来？”
林子晏“噗”的一声，脸立刻可疑地红了一片，“你这是什么意思？”
恍惚中，女孩子湿漉的长发垂在他胸前，水珠溅到他颈上，他的唇被她覆上……她自是给他渡气无疑，但她的软腻和清香却侵袭上他所有的感官，哪怕他还半昏着。
林子晏下意识摸了摸唇，猛一抬头，只见顾夜白笑得像只狐狸。
*
打完饭，悠言才发现，这拿的竟全是那个人爱吃的食物。
不过一瞬，饭堂便人满为患，眼见悠言瞪着餐盘，一脸呆愣的模样，susan便知道这家伙是不能指望的了。她眼角略略一扫，喜道：“言快，那边还有半张空桌子。”
悠言有想把susan掐死的冲动，她怎么就找到这个座位了，好吧，顾夜白就坐她对面！
他的吻他的味道似乎还在唇上，可确实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她没有去找他，不敢告诉他，其实她很想和他一起。
她正想溜，susan把她拉住，斥道：“没地儿了，给老娘坐下。”
悠言只好带着就义的慷慨坐了下来。
很快又有两个人寻了过来，悠言一看，却是邻班的方影和周怀安。
几个人的位置有些微妙。一侧是方影、林子晏和顾夜白，另一侧是susan，她还有怀安。
“周美人，好巧。”susan冲怀安打了个调侃式的招呼。
目光不动声色的在顾夜白身上掠过，怀安微微笑道：“正好和方影练习完，就和他一块儿过来了，你不介意吧？”
susan笑眯眯地回：“我介意啊，介意你两个男才女貌的，怎么就不凑一对儿去？”
susan喜欢方影，早在年前系里一次聚餐里susan酒后吐真言，就已是外语系公开的秘密。二人似乎也互相有意，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没在一起。悠言一听不好，连忙岔开话题，“方影，你们练习什么？”
方影说道：“bec的口译考试，我和怀安是拍档。”
“bec是什么？”嗅到了方苏之间的一些暧昧，林子晏心里不爽，插了一嘴。
方影和susan都没有再回，悠言情知两人暗涌，她怕林子晏尴尬，正想答话，一旁的顾夜白已淡淡开口：“剑桥商务英语的等级考试。”
“你英语似乎很好嘛。”怀安说道。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
悠言心里一黯，好一会，众人终于不再说话，准备开始吃饭，她悄悄往对面方向看去，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忍住，“顾夜白，你的饭菜要跟我换吗？你点的那些都你不是爱吃的。”
一下，全桌声息寂静，所有人都看向她，顾夜白瞥了眼自己的餐盘，他和林子晏来晚了，排到最后，确实没有什么选择。
悠言默默低头，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一下明白自己的话有多么惊世骇俗。




路从今夜白 第二十四话 狭路（1）
“不必了，谢谢。”桌上另一端，传来对方冷漠的声音。
“哦。”悠言低下头。
邻桌男生似乎也听到了，顿时笑出声来。
雀跃似乎也不足以形容怀安此刻的喜悦，怀安不知道二人发生了什么，但顾夜白的态度，她看得清楚明白。她轻声开口：“大家光说话，也没顾得上吃，顾夜白，要不我跟你换吧，我的和悠言的差不多。”
皓腕一抬，她往对面餐盘里挟了筷子菜，“我动过了，你也不能吃了，交换吧。”
听着这熟悉的对白，悠言心里仿佛被油咯吱的烧了一下，她曾经也跟他说过这类似的话。
顾夜白淡淡道：“没事。”
然后，悠言听到盘子移动的声音……他没有反对。他是不是喜欢上怀安了？她和他之间完了，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眼看着身旁死党的头几乎垂到盘子里去，susan惊疑不定，一个激灵，她旋即想到什么，拍桌而起，“原来是你。那个将言从迟濮手里抢走，毁她清白的人就是你对不对？”
林子晏刚喝了口汤，死死憋住才没喷出来。
“susan，这话言重了吧，那天顾夜白不过是看到悠言行动不便，才帮了个忙，没必要上纲上线吧。”怀安先开的口。
“是这样不错。”顾夜白回了句，便低头吃饭。
他这冰冷的态度让susan更为愤怒，她捅了悠言一肘子，“说清楚才准吃。”
悠言一直强自绷着，眼圈早已通红一片。
林子晏故意道：“路学妹，沙子进眼了？”
悠言知道这位学长玩心重，只想避开他的目光，慌乱中，却与顾夜白的视线撞上。
他眼中始终一派淡漠疏离，一如惯常。
悠言心里堵得慌，低头扒饭去，却发现自己的餐盘已被挪了位置。
susan笑得叫一个妩媚，“我和你换。”
“珊，”悠言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这素椒小炒你不能吃，你吃不了辣。”
“你管我。”把自己的盘子往悠言面前一推，susna狠扫了顾夜白一眼。
一只白皙的手掌按在susan换过来的餐盘边沿上。
林子晏挑眉，“这辣椒是多稀罕的东西，连方大才子也要上赶着来凑热闹。”
“我还真稀罕。”方影好整以暇地说着，将自己的餐盘和susan做了交换。
林子晏顿时笑得张狂，“那你还打其他菜什么意思？闲得慌？”
“你怎么知道？”对方反问，言简意赅。
方影是外语系高材生，却绝非书呆子一挂，林子晏伶牙俐齿，但要想在他面前讨好去，也并非易事。
悠言悄看了susan一眼，后者俏脸微红，目光微微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悠言见状，伸手过去从方影盘中拣起一块辣椒，放进口中。
“我没洗手。”她说道。
方影爱洁，趁他微微一怔之间，悠言趁势将餐盘夺了回去，把susan的给他推过去。
怀安突然笑道：“瞧你这假戏真做的，你是什么时候将指甲弄脏的，这甲缝里黑黑的是什么啊？”
女孩子生**洁，眼见几个人都看过来，悠言低下头，恨不得找地缝钻。那是一种油性颜料，不易冲洗。昨晚，她躲在床里涂鸦，整晚在画一个人。
邻桌几个男生又是一阵没品的大笑。
susan一记冷眼过去，方才慢慢开口，“怀安，吃饭还是别多说话的好，仔细噎到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多谢提醒。只是我又不吃辣，被噎到的可能性还是小。”怀安说道。
她话说得漂亮，脸上更是没有一丝愠色，susan心下冷笑，正要出言以对，却被悠言桌下拉住手。
“又不是多大事儿，你别跟人急。”悠言低道，说着又悄悄看了对面一眼。
顾夜白拿起餐盘，说道：“我好了，各位慢用。”
“我也好了，顾夜白，一起走吧。”怀安也站了起来。
顾夜白颔首，二人一起离开。susan心中一沉，说道：“言，咱们也走吧！”
路上，悠言一直没有说话。
susan急怒，索性开门见山：“你喜欢的到底是魏子健还是今天这个男生？”
悠言没有回答，只是下意识地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那是荧山的方向。
susan心中疑虑，但见她如此，竟一时不敢再多问什么。
良久，悠言轻轻笑道：“珊，魏子健已经从北二栋九楼搬了出去，新入住的人是他，顾夜白。”
susan大吃一惊，突然明白了什么。
*
体育课。篮球场上，几个班各据一隅上课。
也许在更早以前，他们已在这个校园里擦身而过无数遍，只是那时他们还不认识，望着前方那抹挺拔的身影，悠言舌苔也微微发苦，他也在上课。直到身旁的susan使劲推了她一把，低声提醒，“老师叫你。”
悠言一怔，忙拢了拢目光，“在……在。”
原来的体育老师请假，代课老师看悠言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心中不悦，说道：“你多跑三圈。”




路从今夜白 第二十五话 狭路（2）
susan顿惊，她们跟原来的老师打过招呼，对方知道悠言情况特殊，平日体育课如果有运动强度较大的运动，会提前跟她打声招呼，悠言便会以女生的特殊情况为由先告个假，但这种情况也不是每次，她在班上又是个不怎么扎眼的，其他同学说不上多关心，只以为她身体比较弱，也没怎么在意。这代课老师初来乍到，却不知道情况。
眼见其他人已陆续开跑，susan忙道：“老师，她身体底子不是很好，这跑步是不是……”
“哪来这么多话，有些女生就爱作，都是让家里娇惯了的。”老师脸色一沉，挥了挥手，“还不快去！”
susan正要急了，忍不住理论，悠言连忙将她拉住，压低声音道：“老师，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要说什么就在这里说。”
“是啊，有什么不能当大家面说的？你体育课请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不大公平吧。”后面几个女生忍不住插嘴说道。
悠言一震，这时，连已跑到前面的许晴和小虫也一脸疑虑地望着她。
她咬咬牙，对susan道：“慢慢跑，没关系的。”
susan见她坚决，只好说道：“不舒服立刻停下来知道吗？”
“你们还磨蹭什么？别的同学都开始了。”老师斥道。
有多久没有在阳光下用力奔跑过出过汗了？这种感觉是如此之好，可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风声从耳旁呼啸而过，呼吸开始变得沉重，心脏砰砰乱跳，悠言只觉眼前一阵狭黑晕眩……这样的自己和废物有什么两样？又怎么去爱一个人……所有的同学都已经归队了，背后异样的目光是那么刺眼。
她苦笑着，咬牙继续。
*
球场另一隅。
篮板下，老师正在示范一些上篮技巧，林子晏趁机说话，“顾夜白，看那边。”
顾夜白神色如常，丝毫没有理会来自前排的喧哗。
他身旁却传来两道讥诮的笑声。
“喂，你说外语系那女生是被罚跑步吗？”
“被罚也是活该，哪有人这样跑步的，我看只有头一圈她是用跑的，这几圈说爬还差不多。我要是老师，肯定再罚她几圈。”
“你小子真缺德，你没看到她脸色白得像鬼。”
“切，我管她是人是鬼。”
“说完了吗？”
那两个男生也只是小声说笑，这突然响起的诘问，声音虽淡，却隐隐蕴着一丝狠戾，二人吃了一惊，老师也停下了手下的动作，看向末排那个戴着厚重眼镜的男生，印象中，这个人冷漠寡言，平日并不多话。
恍惚中，悠言听到有人在喊她，好像是susan的声音，她听不清，耳边只有风声急促的喘息声和失序的心跳声。
她眼前一黑，身子猝然歪下。
耳边是女生们凌乱的尖叫声。
她伸手胡乱往旁边一捉，想撑着地面借力起来……地面温暖而柔软，她陡然一愣，身子旋即已被人紧搂进怀里。
香樟般的气息缭绕在她的鼻端，她心里一紧，忍着抚上心口的冲动，猛地睁开眼睛，入目处是漆黑幽深的一双重瞳。
“顾夜白？”前一刻，她还能装成没事人，但看到他，泪水一下委屈地涌了出来。
“哪里不舒服？”男人的手指抚上她发，替她轻轻擦去额上的汗，温暖而略显粗糙的指腹又顺延而下，搵去她眼角的湿润。
“我没事。”她无力地倚在他胸膛上，忍着胸口处袭来的阵阵恶心，只是摇头。
“还要逞强？”手臂骤紧，男人的眸色随之也沉了下来。
“顾夜白，你把我带到哪里去？”他将她拦腰抱起，她惊愕出口。
顾夜白并不打话，抱着她快步往球场外走去。
林子晏眨巴着眼睛，往四周瞟了几眼。无数目光落在二人背后，但似乎连老师也忘了去喝止这两个“擅自”离开、不守纪律的学生。
“我真的没事，顾夜白，你快回去上课，这样对你不好，万一被扣分怎么办？”扯了扯男人的衣衫，悠言急了。
“你无权管我。”他语气冷漠。
“我们……你犯不着……”她眼眶通红，喃喃说道。
“路悠言，你没必要一再提醒我，是我自己在犯贱。”他冷声打断她。
他声含讽诘，她却听出了一丝不为人知的苦涩。
原来冷漠如他，也会痛。




路从今夜白 第二十六话 传闻有个她
“你要把人带到哪里去？”
停下脚步，顾夜白看向眼前突然而至的男人，对方领子以下几颗纽扣悉数打开，额上都是汗，显然是在课中急急赶来。
“迟大哥，你怎么来了？”悠言也吃了一惊。
来者却正是迟濮，susan见势头不对，趁老师不注意悄悄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是学生会干部，和许多老师关系不错。
“妹妹头，迟大哥现在就带你走。”
顾夜白眼神冷了几分，“迟濮，成媛以外的事情，还不到你管。”
迟濮一声轻笑，正想说话，却见自家那家伙眼中透着丝丝哀求之色，他叹了口气，没再出声。
悠言舍不得这个人，却也不能任由他把自己带到校医室去。
“顾夜白，你放下我吧。”她低低开口。
“为什么不看着我说，你在心虚些什么？”顾夜白瞳似沉墨，氤氲流动，当中隐隐透着一丝冽意。
迟濮暗暗心惊，这个男生的占有欲也许还不自知，他却是有过经历的人，自看得清清楚楚，这人并不是个简单角色，他不知道悠言是怎么想的，但看样子，分明还没考虑清楚，若是这样，他绝不允对方将人带走，他猛地沉下声音，“放开她，你弄痛她了。”
“那就得看你本事了。”
对方目光如电，锋劲锐利，透过镜片直指过来。
“这是要跟我动手的意思？”迟濮微微拧眉，他不怕和对方干一架，但万一牵连到悠言，给记一过就麻烦。
他飞快看悠言一眼。
二人相处多年，感情深笃，悠言怎看不出哥哥的心意：他要她跟他走。
她又看了顾夜白一眼，将他眼中狠色一点一点收进眼里，也将他手上炙热一点一点记进心里——为了她，他不惜与人为敌。
“请你放下我。”终于，她淡淡出声，一个“请”字，咬字用力。
“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好似这个人并无喜怒哀乐。
“我不来找你，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你何苦逼我？”她漠然说道，心中揪痛。
“好。”顾夜白笑着，松了手。
她眼中透着一丝空白，仿佛没有知觉似，焦点不在地上，迟濮怕她摔倒，赶紧伸手来接。
模糊的视线里是那人远去而始终笔直挺括的背影。
“迟大哥，他恨死我了，他再也不会理我了。”
她揪住迟濮手臂，声音低涩。
“迟大哥，我没事，你快回去上课吧，我回去给老师道个歉。”
“不，我先带你去休息，完了我会过来给你的老师赔礼告假。”迟濮没有理会四周惊讶的目光，将人揽紧，空气中略传来是丝异样，他心里一动，目光一转，只见不远处的林**上，一个女生，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二人。
他刚才来不及跟她解释，便急急忙忙从课室里奔出来，她不会……
觉察到他的视线，女生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迟濮知道，必须向成媛解释，但前提是先处理好此间的事儿。包括，会乱嚼舌根子的学生。
他抚了抚悠言的发，柔声道：“妹妹头，我带了药来，咱们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吃药吧。”
悠言没有看到成媛，脸色苍白，“迟大哥，你怎么来了？”
“susan怕你有事，给我打了个电话，走。”
悠言木然点了点头。
迟濮心里一疼，搀扶着她快步离去。
*
音乐系，下课铃敲过。
“成媛，我们先走了，明天见。”几个男女跟她打招呼。
“等等我，今儿一块吃吧。”成媛一笑，将散落在桌上的一份五线简谱收起。
“我们可不敢和迟帅抢人。”邻班一个男生来接女朋友下课，见状打趣道。
成媛笑笑，“他不会过来了。”
方才他甚至没有向老师告一声假，众目睽睽之下夺门而出，接下来的课他也缺席了。
那男生的女朋友狠狠掐了自己男朋友一下，压低声音道：“你消息能不能灵通点，上次是把人直接从美术系扛走，这次是篮球场，迟帅和二年级那学妹的事都传遍g大了！”
那男生一听，默默闭嘴。
成媛笑道：“你们不走，那我先走喽，回见。”
她咬了咬唇，抱起课本正要出去，却见班上所有人突然缄默了声息，更有不少人回头看她。
教室门口，一道颀长身影卓然而立，目光深邃，分明写满炙热。
在所有人的探视中，她快步朝他走去。
把课本掷到他身上，她说道：“帮我拿。”
一声不响拿过她的东西，男人又淡淡道：“包也给我，重。”
迟濮，在抱完一个女生以后，你怎么还能如此温柔的对另一个女人说这些话。终究，她扯了扯唇角，将背包也递了过去。
她的背脊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没有给他一丝难堪，眼中的湿润独他可见，他的成媛。迟濮心里一紧，伸手将人揽进怀中，在所有的窥探和私语中扬长而去。
音乐系琴室。
也许该说这是单单属于迟濮的琴室，因为这是学校拨给这位音乐系天之骄子的私人空间。还是学生的他，已经拿过国际大奖。
迟濮在开门，成媛一声不响站在他背后，没落的阳光，将二人沉默的背影拉长。
“我饿了，先走了。”成媛按捺不住，终于转身离开。
一双大手却斜下伸出，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路从今夜白 第二十八话 悠言的告白（2）vs挑了魏子健
美术系教学楼。
上午的课结束，某人的班室门口，悠言忐忑又焦急看着不断涌出的人。
被无数目光回视，她脸上滚烫。
那人出来了！
她赶紧走到他面前。
他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往前走，倒是他身旁的林子晏狐疑地看了她一下，有些犹豫。
“顾夜白。”她惶恐，急急追到他前面。
停下脚步，顾夜白神色冷漠，“什么事。”
悠言颤声道：“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不好。”